分每一秒的流逝都宛如痛苦的折磨。她的脑子一阵混沌一阵清醒,恍惚间,她感觉到无数人在她的脑子里走来走去的。她想要睡觉,可是,她却不断地告诫自己一定不能睡死过去,不然,她不知道在她睡着的时候会发生怎样的事情。然而,身心俱疲的她眼皮仿佛有千斤重。“醒醒。”异瞳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里放着一支针还有一些吃的。宁念稚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托盘里的东西,她眼中闪过一阵恐惧。“不要给我打针。”不知道是没有休息好还是因为没有吃好,她的声音听起来一点气势都没有。“明知道你的意见不重要,你又何必浪费口水呢”异瞳讽刺地笑着。给宁念稚打完了针后,她说:“不想死就吃点东西吧。”宁念稚迟疑片刻还是挣扎着挪了过去,端起了托盘中的牛奶喝了起来。她从小不爱喝牛奶,现在勉强自己喝了一杯牛奶,反胃的感觉无比强烈。硬着头皮喝完了牛奶后,她紧紧握捂住了嘴巴,强忍反胃的感觉。“看你现在的样子真可怜。”异瞳讽刺地说了一句。“等一下。”眼见异瞳要离开,宁念稚连忙喊住了她。异瞳停下脚步,挑眉望着宁念稚,说:“你想干嘛。”“不想干嘛。”宁念稚努力地释放善意,她说:“反正也无聊,我们来聊聊吧。”“想要从我的身上套消息”异瞳一脸的不屑,说:“我劝你还是不要痴心妄想了。就你那点智商还真没办法从我的口中套出消息。”宁念稚摇摇头,继续笑着说:“我只是想要随便聊聊,好让时间能过得快一点。”“哦”异瞳似乎对宁念稚的话很感兴趣,说:“好吧,聊就聊,我倒要看看你想耍什么花样。”得到了异瞳的应允,宁念稚的心情稍微变得轻松了一些。她说:“你和席绍礼是怎么认识的你是他的属下吗”“我这条命是他救的。”异瞳的脸上一直挂着戏谑的笑容,说:“怎么,满意你听到的吗”“哦”宁念稚努力地扯出了笑容,说:“原来他是你的救命恩人啊”“没错,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异瞳冷声说,“所以你别想着攻破我这条防线,好让我放你走。”如果宁念稚真的想要让她放人,那么,宁念稚真的是打错了如意算盘了。“我没那么天真。”宁念稚自嘲地说。席绍礼会绑架她自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的。换作其他时候,如果她冒险一下,说不定还能从这里离开。可是,她现在已经怀孕了,加上她被打了针,手脚无力,想要从这里逃走简直就是比登天还难。“没那么天真就好。”感觉到异瞳想要离开,宁念稚沉声地说:“其实你喜欢他吧”异瞳停下了脚步,她脸色阴沉地望着宁念稚。宁念稚知道自己猜对了,她又说:“你是因为喜欢他才帮他做这么多事情吧”“少自以为是了。”异瞳恼羞成怒地呵斥着,“别装出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我知道我说对了。”宁念稚丝毫不畏惧异瞳的目光,她继续说:“其实你也是一个可怜人。你喜欢席绍礼,可是他却喜欢乐乐。”“你给我闭嘴”异瞳厉声地呵斥。宁念稚早就料到异瞳会恼羞成怒,所以,她并没有把异瞳此刻的态度放在眼里。她说:“我说中了你不愿意面对的心事,所以你生气了,对吗”异瞳抿紧下唇,恨恨地盯着宁念稚。片刻后,她才冷笑着说:“他之所以会对那个女人好不过是因为他的心里对那个女人有所愧疚罢了。毕竟,哪一个正常的男人会喜欢一个精神不正常的女人”宁念稚眼尖地瞥到门口有一抹身影,虽然看不清楚门外的人究竟是谁,不过,她还是继续说:“你这么说乐乐,就不怕席绍礼生气”“我不过是在说事实而已。”异瞳宴眼中满满都是对乐乐的不屑,她说:“她精神失常是人尽皆知的。即使他不愿意承认,他们也是没有办法一起生活的。即使他现在没有办法忘记她,等到时间长了,他就会厌恶那个女人。”乐乐精神有问题,是绝对不可能过正常人的生活的。席绍礼迟早会意识到这一点的。她一直都陪在席绍礼的身边,她相信席绍礼总有一天会发现她的好。“你这么说他心爱的人,你就不怕他生气”宁念稚试探地询问。“我说的都是事实,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正常,她”“你说够了没有”席绍礼板着脸走了进来。异瞳猛然地转身,对上席绍礼阴沉的脸色,她这才意识到宁念稚刚才是故意套她的话的。顿时间,她对宁念稚恨得牙痒痒的。“滚出去”席绍礼厉声地呵斥。异瞳狠狠地瞪了宁念稚一眼才转身离开了。等到异瞳离开之后,席绍礼才冷眼看着宁念稚,讽刺地说:“与其关心别人的事情,还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憎恨你那个没用的男友。”“只有心怀仇恨的人才会想到憎恨。”宁念稚沉声地说:“其实我很同情,你就是一个可怜又可恨的人。胆小又懦弱,只能躲在阴沟里算计别人。”“你现在也只有骂骂人才能解气了。”席绍礼丝毫没有把宁念稚的话放在心上。“不,我说的这些都是事实。”宁念稚笑着说,“光明正大的争斗,你斗不过叶森然,所以,你只有使出了绑架我和乐乐这样的下三滥招数。”席绍礼并没有被宁念稚的话影响心情,他冷笑着说:“看来,他在你心里的形象很高大啊”“他即使坐着也比你高大。”宁念稚好不留情地讽刺。“很好。”席绍礼笑眯眯地说:“看到你这么爱他,看到你这么崇拜他,我由衷地感到高兴。看来,也是时候让你知道叶森然以前究竟都做了些什么事情了。”他的目光变得无比的阴冷。正文 第225章 她爱上了自己的仇人之前见识过席绍礼的故弄玄虚,宁念稚并没有理会席绍礼的话。她冷笑着讽刺说:“你现在也只能捏造一些不存在的,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来中伤他了。我还真是瞧不起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再决定要不要嘲讽我也不迟啊”席绍礼拉过一张椅子在宁念稚的对面坐下。见到席绍礼这气定神闲的模样,宁念稚的心底顿时冒出了一阵不安的感觉。她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努力地不把自己的心思表现在脸上。她没好气地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在这里装神弄鬼的。”“其实你应该感激我。”席绍礼嘴角含笑地望着宁念稚,说:“如果不是我,你或许一辈子都不知道你的父亲是叶森然害死的。”“你胡说”宁念稚本能地呵斥,她说:“你别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你先别急啊”席绍礼仍旧是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他说:“你这么着急,是因为你自己根本没有勇气面对真相吧”宁念稚顿时沉默了。她直直地盯着席绍礼,心里很是不安。“这些年来,你难道都没有怀疑过你父亲的死因吗”席绍礼的声音并不大,可是,宁念稚却觉得他的声音仿佛带着寒气,让她的心都凉了。忍住心里的不舒服,她说:“你想说什么,直说。”“我没弄错的话,你父亲死的时候,你不在他的身边吧”宁念稚的心顿时像是被什么扯了一下,生疼生疼的。她年少的时候喜欢到处去玩。父亲离开的那年她恰好是大二。暑假的时候,她约了几个当时志同道合的朋友去玩了。她还记得她那天要去爬山,出发前,给母亲打了电话,报告了行踪。后来她就和朋友去爬上,他们当天还在山上扎营了。即使事情已经过去好些年了,可是,她现在还清楚地记得当时她的心里很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为了让自己安心,她试图给家里打电话,不过,山里的信号不好,最后只好作罢。第二天,她从山上下来,到了有信号的地方,才发现母亲给她发了很多信息,说家里出事了。等到她匆匆赶回家里,父亲已经去世了,家里所有的产业都被查封了。当时,她觉得天都塌了,心里有某个角落硬生生地空了。她很难过,可是,她的母亲比她还要难过。她只能打起十二分精神来,陪母亲料理父亲的后事。在那短短的一段时间里,她觉得自己瞬间长大了。那时候,她才深切地意识到让人长大的不是时间而是经历。料理完父亲的后事之后,母亲整天都恍恍惚惚的,终日以泪洗面。因为担心母亲会看不开,做傻事,她每天都在租来的小房子里寸步不离地守着母亲的身边。她吃不下,睡不好,精神极度紧绷,后来,她实在扛不住了,迷迷糊糊地睡去了。她是被关门声惊醒的。醒来后发现母亲已经不在房间里了。她心慌地跳了起来,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家门。等到她在楼梯间里发现母亲的时候,母亲已经撞破了头,晕倒在地上,再也没有醒过来。其实,这么多年来,她从来都不知道父亲的真正死因。因为母亲不说,也因为原本围在父亲身边的那些人都对他们敬而远之了。“说起来,你从很早之前就跟叶森然有渊源了。”席绍礼笑眯眯地说:“你父亲当年拿了叶氏集团的业务来做。不过你的父亲偷工减料,以次充好,做的东西不过关。叶森然让人追究你父亲的责任,你父亲承担不了。在叶森然的步步紧逼之下,他选择逃避,选择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你胡说”宁念稚厉声地呵斥。当年的事情一定不是这样的,席绍礼一定是骗她的。“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席绍礼不屑地笑了笑,说:“这种事情,随便去查一查不就知道了。我干嘛要骗你。”“你说的话我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相信”似乎为了说服自己,宁念稚的声音比刚才大了一些。席绍礼说的一定不是真的。他不过是为了挑拨她和叶森然之间的关系。她才不会相信他的话。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底却有一个声音跟她说,席绍礼说的有可能是真的。“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的。”席绍礼笑着站了起来,离开了房间。独自留在房间里的宁念稚只觉得心里乱糟糟的。她的脑子也闹哄哄的,似乎有无数个人在她的脑子里吵架。正当她心乱如麻的时候席绍礼拿着一些资料走进了房间里。“好好看看吧,这些都是证据,是你父亲被叶森然逼死的证据。”说完,席绍礼把那些文件都扔在了宁念稚的面前。看着那些父亲当年签下的文件的副本,看着一张张的法院传票,宁念稚的的心跌落了谷底。此刻的她仿佛置身冰窟,浑身发发抖。“你现在相信了吧”席绍礼似乎正在欣赏着宁念稚的爱是哀伤,他说:“你的父亲就是被叶森然逼死的。叶森然就是你的仇人,你却和自己的仇人在一起了。你这样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父亲啊”席绍礼的声音犹如魔咒一般,不断地在宁念稚的耳边回响。“你应该恨叶森然的,是他毁掉了你平静的生活,是他让你家破人亡的。”席绍礼犹如从地狱里走出来的魔鬼一般,他死死地盯着大受打击的宁念稚。“如果不是他,你的母亲还是那个天真的女人,都是因为叶森然你的母亲才成了植物人。你应该报复叶森然的,你应该站在我这边的。”“不是的,不是的”宁念稚的耳朵嗡嗡作响,她想要反驳,可是,她的脑子却是空白一片。叶森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