洵和蓝韶配合的好,球有好几次都会从她手里丢掉。
也好在,拿到球之后她就能进门。
而冯尧因为一意孤行,队伍则快要散了。
两个男乾元信任的是房林,又忌惮冯尧的身份,不得已只能把球传给她,后续的阵型又完全跟不上去,一刻钟后比分的差距就出来了。
冯尧为人自是骄傲的,见此胜负欲彻底被燃起来,球杖的顶端如偃月一般弯曲回来,将急速滚动的马球挡住,江肆与之碰到了一处。
手臂相触,两人谁也不让谁。
僵持许久,江肆趁其不备时把球传给了蓝韶,而冯尧后方的两个乾元距离甚远,只有房林在侧。江肆策马到一旁接应蓝韶时,回头一看却是房林被冯尧的球杖打到。索性少女灵活,看起来像是只碰了手臂。
比赛不过一刻钟,此时房林受了伤,结果便已毫无悬念。
&34;停手。&34;江肆大喊了一声,把球杖扔到一旁,和蓝韶一块到了房林的身边。
冯尧站在一旁,见到江肆过来躬身道歉:“侯爷,下官方才一时手滑所以才”
冯尧的解释江肆听了当听不到,完全没心思理她,而是看房林伤的如何。
靖远军的小军医先一步守在了房林的身侧,见二人过来便说: “侯爷,郎将,小人来处理便是。&34;
蓝韶身为靖远军的军医自然也是有军衔的,金御郎将便是她的军职,所以蓝韶手下的军医见她都是这般称呼,旁人皆是惯称蓝军医。
军营之内,军医与士兵互不牵扯,为每一位靖远军医治都是理所应当,只是需以江肆苏洵叶婵等人为先,所以在面对房林之上,小军医如此做确最为妥帖。
可人是冯尧这个忠武将军伤的,房林又是江肆和苏洵一同看中之人,理当不同。蓝韶看了看房林的伤势,淡声拒绝: &34;不必,我来。&34;小军医让出位置,站在蓝韶的一旁。&34;她伤到了骨头,不过没折。&34;
&34;处理之后,三个月不许乱动,保证你恢复如常。&34;蓝韶对待房林少有的和善,一边包扎一边耐心的嘱咐她。
在护卫队中房林的年纪也算是小的,能够做的事情有限,饷银也并不多,所以她日常还会去做些灵活填补家用,乍一听这话便是连连摇头
: &34;不可,大人我…我不治了。&34;
&34;娘亲生病在家,我需要照顾她。&34;
医者仁心这话不错,蓝韶平日里跟个假正经似的,可遇到房林这样的情况总想着能帮一把是一
把。
她并不是因为房林被苏洵和江肆看重能力,而是看着她骨瘦如柴却有力的双手有些动容。
&34;娘亲的事不急,你先把伤口处理了,再带娘亲来侯府后院来找我。&34;“我可以帮你娘亲医治。”
&34;不过,也要收钱,但是你可以在我那里帮忙还债。&34;
房林在听到帮这个字的时候便皱起了眉,蓝韶看的出小小年纪的她骨头却硬的很。自尊心也极强。
听懂了她说的话,房林红着眼眶扣谢: &34;房林多谢大人。&34;
&34;不必谢我,我只是嘉靖侯的兵,靠她养着,要谢啊你就谢她…&34;
房林反应极快,不止谢了江肆还把穿着一样服饰的苏洵和她的副官都谢了一遍头磕了又磕,江肆最看不过眼,把她扶了起来。
房林年纪虽小,但也认得嘉靖侯,方才磕头时便对着她磕的最多,这会儿则更是顾不得受伤的手臂要挣脱开江肆:“侯…侯爷,草民身上不干净,别弄脏了您的…”
“哪里不干净了?要说不干净,我们刚刚可都在冰上比赛,怕什么?”
&34;不用怕,在北境有我给你做主,伤你的人我也不会放过。&34;
房林红着眼眶瑟缩的样子让江肆看的心里发紧,也顾不得旁人看她的眼神,便把这话脱口而出。房林听闻更是抬眼不安的看了看冯尧。
冯尧自知理亏,见此也未发一言。
这时身后传来一道气恼的女声: &34;幼齿小儿都伤,这人啊,是得多卑劣!&34;众人皆侧目看去,其中就属冯尧最是不忿。怒视着替房林说话的那位凌上击鞠队蒙面的球头。她承认,当时确实气恼,可也没想到真的会伤到了房林。不过就是一介草民,何须如此大动干戈?
可伤人也是真,冯尧瞪着来人别无他法,最后,也只得把目光投到慕挽辞的身上去,希望她能为自己说上几句,不至于出现的任何一个人都能说上她几句。
br /很可惜,慕挽辞不为所动。
江肆等人的焦急她没有,蒙面球头的怒意也没有。
平淡的看着一切,若不是冯尧特意去看向她,怕是没人记得慕挽辞就在不远处。而冯尧便是抓住了她,脱离人群走到慕挽辞的身边。
&34;殿下,方才臣真的只是错手伤人,还望殿下…切莫要误会。&34;旁人如何看,虽也让冯尧气恼,可她最在意的还是慕挽辞的态度。慕挽辞若觉得她是这等卑劣之人,那就完了。两人说话的动静没有几人察觉,尤其是注意力在蓝韶和房林身上的江肆没察觉。
由于原主多疑的原因,江肆的身边并没有亲卫,所以看重房林,江肆也是有这分心思的,从小养着,总好过其他人。
这会儿见她伤了,自然也焦急几分。
蓝韶的药涂抹上之后,江肆拍了拍她的头: &34;好好养,伤好了之后就进靖远军。&34;&34;若是不如从前也没事,靖远军多的是你能做的差事。&34;
在江肆的安慰下,房林脸上露出一抹腼腆笑意,眼神更是坚定: “好,草民必回报答侯爷,郎将和苏将军…&34;
之后江肆不再打扰蓝韶为其医治,往后退了几步。却不想正好与人撞到一起。
江肆回头,此人正是替房林说话的蒙面球头。&34;没想到,嘉靖侯竟还有爱童之心?&34;
方才嘈杂,江肆没太听清楚此人的声音,这会儿听了才觉得极为熟悉,那双眼也明亮的很。像是在哪见过
正想着就见此人把面罩扯开一瞬,江肆瞪圆了眼睛,指着她道: “南宫…”“嘘…此番是要把冯尧留在北境,若是被她知道我在这里,岂不是会连夜出逃?”“你怎知本侯所想?”
“猜的。”
“我不喜冯尧此人,就如同我不喜慕挽辞。”&34;不,是越国上下,我只喜侯爷。&34;
江肆闭了闭眼,每次以为和南宫嬗好好说上几句的时候,南宫嬗总是会如此不正经起来。她当做没听到,转身想要回府。
闹至此,比赛已经没有继续的必要,却不想南宫嬗也跟着她走。&34;冯尧出此错,侯爷也算是好计谋。&34;“就是可惜了那个小乾元,若是手臂真用不了了该如何啊?”
江肆背着身
听她的话,脸是越来越黑。有意把冯尧留下是真,可让她伤房林不是!
她扭头想要反驳,却先看到慕挽辞朝她走来,身后还跟着冯尧。
她心下更是不悦,以为慕挽辞是来为冯尧求饶的。
拳头无意识的握住,被眼尖的南宫嬗瞧见,她扭着身子与江肆只在一侧,用只有两人能听到声音问她:“侯爷可愿和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