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材纤瘦,手也修长,细细的十根,白皙又匀称。
趁她睡觉的时候,许骁澈握着把玩过。
不光是看着漂亮,她的皮肤也很细腻,体温冰凉,像是摸一块上好的玉。
他的手就不同,肤色虽然在男生中很白,还是比她黑了一个度,手上有薄薄一层茧,硬而粗粝,和她形成鲜明对比。
许骁澈觉得那实在不是一双做家务的手。
而是干点别的什……
思绪在这一刻被掐灭,他生硬地别开眼,对心中渐歪的想法感到惊愕。
他耻于继续想下去,明明是很正常的事件,是他心思不正。
最近和她的距离太近,进度远超许骁澈心中设想。
他感到措手不及,没调整好,所以才会那样躁动不安。
他接过祝澄手里的碗,强硬地表达出他来洗的要求。
随后,水开到最凉,最大程度地冲打在他的手背。
时间流逝。
那股火热终于慢慢降下来。
今天的风很大,肆虐在整个椿棠岛上空。
阴冷的气息席卷而来,狂风呼啸,海面也灰扑扑的,像在光洁的镜子上蒙了一层尘。
但雨点比昨晚小了不少,只淅淅沥沥地从风的间隙中传来。
白天总是没夜晚那样可怕,祝澄心底的恐惧被驱散,反而静静地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外面的天看。
室内的安稳、内心的平和,让外面的紧张与危险都成了风景,像是在剧院里欣赏最惊心动魄的逃亡情节。
祝澄觉得这样的氛围很适合看《肖申克的救赎》。
岛上的供电已经恢复正常,信号虽然卡顿倒也能用,祝澄把许骁澈叫过来,投影电影到床前的幕布上。
两人不可避免地又躺在一起。
室外的凉意渗进了屋里,祝澄和许骁澈盖着同一床被子,这回他们的心情都很平静。
搂抱着靠在一起,只有温馨,没有旖旎。
岛上停工停学,各行各业的人们“偷得浮生半日闲”,大家躲在一个又一个的“盒子”里,把街道留给外面的狂风骤雨。
听一张专辑,看一本书、一部电影,或者和三两好友聚在一起、打牌聊天玩剧本杀……亲密的人更加亲密,疏离的关系不再疏离。
什么都不干地在屋里待一天,其实也算是一种很特别的旅游体验。
到了傍晚,雨已经停得差不多,只有风还在作祟。
两人吃完饭,在院子外转了转,不敢走太远。
雨后的草木依旧欣荣,绿意更甚。
空气潮湿,夹杂泥土的芬芳,凉飕飕的风吹散三伏天的
暑气,反倒更显惬意。
带着对明天的期待,两人又该入睡。
天空黑黢黢的,星星却很亮,像是随手抓了一把闪闪的钻石,又毫无章法地散落在一片黑色的丝绸绒布上。
今晚,许骁澈没去祝澄的床上陪她睡,本以为可以安安分分地度过一个夜。
她却悄无声息地钻进他的被窝。
许骁澈瞠目结舌,话还没说出口,她已经带着点无赖的意味,严丝合缝地抱住他。
“好冷……”
夜里确实比白天还要冷一些,但,也不至于……
许骁澈睁着眼,望着天花板,一时说不出回绝的话。
他无法做到让自己毫无贪念地推开她,他也想就这样什么都不干,抱着她过一个晚上。
就是忍得有点难受。
许骁澈好一会儿都没说话,祝澄感到特别奇怪。
从他的怀中仰起头,她一手勾着他的脖子,一手戳了戳他的眉心。
“怎么不说话?”她问。
微弱的光映在少年的脸上,将他刀刻斧凿般的面容勾勒清晰。
他五官周正而清俊,凤眼狭长,唇线漂亮,笑得时候招人喜欢,不笑的时候更加——因为那双深邃的眉目自带深情。
祝澄的心不可遏制地剧烈跳动。
她耐心地等待,男生却迟迟没开口。
祝澄莫名其妙,却在下一秒感受到他的回应。
她浑身一僵,这样陌生的触感让她不自觉颤栗一下。
呼吸错乱,祝澄眸中带着潮湿的水气,眼睫飞快地抖动。
像落水的蝴蝶。
她懵懂地知道那是什么。
坚硬又滚烫。
身子往后退,许骁澈拉开两人距离。
又把头往她那边凑,他埋在她的颈窝,轻轻地蹭,“被吓到了?”
他也没办法。
在只有他们两人独处的房间,咫尺之间的距离,事情总是会变成这样。
祝澄耳根红了一片,迅速蔓延。
她垂着眼,没出声,心跳声震耳欲聋,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
许骁澈安静地喘息,独自平复了一会儿。
随后起身,拦腰把她抱起,走到另一张床上。
把她放下,掖严实被子,少年安抚性的话落下。
他说:“乖。”
可是……
现在该安抚的难道不是他?
灯灭了。
祝澄在黑暗中极慢地眨眼。
不多时,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来。
祝澄掀开被子,重新躺在了他身边。
许骁澈没再制止。
两人一言不语,呼吸声此起彼伏,错落地交缠着。
没过多久,许骁澈的身体也颤栗一瞬。
心尖上像是有什么东西随着外面的风一起飘摇,摇摇欲倒。
“……可以吗?”
她的声音响起,轻软得如同落在水面的一片叶。
却荡起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