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综合其他>春信将至>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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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2 / 2)

那时候信誓旦旦承诺,以后带她吃遍全世界最好吃的东西,还说要买房子一起住,做她的家人,永远在一起。

现在她有工作,有钱,有房子。

答应她的事,却一件没办成。

摘下眼镜,雪里指背擦了擦眼睛,出了学校后门沿坡上窄路走,风渐渐大起来,刮得脸疼耳朵疼。

停在一栋自建房楼下的铁皮大门前,雪里摸出手机打电话。

过了十分钟,有个穿艳红大花睡衣的中年女人顶风从路口小跑过来。

“你来了,这是最后一次来了吧,这片以后都要拆了,你再想来看就看不到了。”

雪里没接话,女人摸出钥匙打开大门,领着她上三楼。

学校后面有很多自建房,五六层高,主人家基本都修成一室一厅一卫的小房间,专门租给学生。

十年前,春信瞒着她偷偷在这里租了一间房,她奶奶病逝,她被家里赶出来后就一直住在这里。

她死了好几个月,开春时屋里飘出臭味,房东报警后,雪里才得知她的死讯。

她在这里住了小半年,期间她们没有正式见过面。

之后雪里常想,她是否有躲在学校某个墙角后面偷看她呢?是否在她常去的食堂买过饭?是否曾在一片屋檐下躲雨,在一棵大树下蔽荫?

那些不曾留意过的角落,在春信离开后,途经时总要呆呆站上好一会儿。

包括这间出租屋,推开窗就能看见学校足球场,春信一定常站在窗口。

……

“你忙去吧,我自己待会儿。”雪里站在屋门口说。

春信死后,雪里就把这里租下了,整年整年的租,没留钥匙,一年来看一次,到门口才给房东打电话。

想到每次来都得麻烦别人,就不会一直来。

房东阿姨把钥匙递给她,“以后见不着了,留个纪念吧。”

雪里垂眼盯了一会儿,才伸手接过来,“这些年,麻烦你了。”

房东阿姨叹了口气,没说什么,揣着手下楼了。

雪里推开门进去,这里十年如一日没什么变化,也无人打扫,灰尘铺了一层又一层,空气腐朽沉闷。

靠墙的位置放了张床,被褥早就被扔垃圾堆烧掉了,也没再铺上新的。

床头柜上放了个系红围巾的小熊玩偶,钮扣缝的眼睛早不知去向,这是上初中那年雪里送她的。

她天天抱着睡觉,走哪带哪,也不是多贵的东西,已经很旧了,棕色长毛毛掉得东一块西一块。

小熊也十年没人陪,孤零零靠墙坐着,红围巾颜色暗沉。

房子不大,再往里隔了堵墙是厨房,简单砌了个灶台,左手边是卫生间。

她用过的碗筷,穿过的衣裳都还留在这里,还维持着原状,到处都是她生活的痕迹。

雪里脱下大衣挂在墙上,挽起毛衣袖子,翻出块抹布拧开水龙头打湿。

管道年久失修,刚放出来的水颜色浑浊,雪里静静等了一会儿,手伸出去。

出租屋条件简陋,热水器早就坏了,雪里又想起春信跟她说洗澡的时候被烫了后背,就是在这里被烫的吧。

忘了是哪一天的冬天,她突发奇想在这里洗了个澡,没放出热水。

那时已经四月份了,水还是很凉,咬牙洗完,没东西吹头发,顶着寒风回家,晚上就发起高烧。

春信就是这么死的,她病了,也不想活了,洗完澡躺在床上,怎么捂也捂不热。

意识还清楚的时候,给她打了最后一通电话,说想她。

她挂了电话上出租车,和同学一起去过平安夜。

她在出租屋从十二月躺到三月,尸体发烂发臭,还上了社会新闻。

[十七岁少女病逝出租屋,三个月后被人发现尸体]

这水好冷,冻得人骨头疼,雪里眼前一片模糊,手指头红红攥着抹布开始打扫卫生,水渍怎么擦也擦不尽。

警察的电话打到她家里去,没人管,人死了他们也不来。最后还是雪里妈妈掏钱买了墓地,把她葬在市郊区的墓园里。

在山顶上,位置很好,能看很远。

这是最后一年了,房子一拆,以后只能去墓园里看她。

雪里不喜欢去墓园,她总觉得她还在呢。

那么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骨灰烧出来只有一小罐。

雪里跪倒在地,双手掩面,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作者有话要说:重生,he,不会难过太久。

这次整点文艺的,看封面都是如此与众不同。

预收文:《我就犯贱》

文案:初次见面,在夜场,方简把服务生臭骂一顿,换了个娃娃脸过来,给她重新倒了杯水,附耳:“我是小莱,刚才你骂我同事,他在你杯子里吐口水,还用抠鼻屎的手指搅过。”

方简抬头,娃娃脸笑得真诚,小虎牙俏皮可爱。心觉似曾相识,她下意识钳住她手腕,鬼使神差问:“几点下班。”

姜小莱白滚滚,糯叽叽,好吃。

方简仗着人老实好欺负,吃她喝她睡她,事了拍拍屁股走人,“出来玩咯。”

小莱严肃脸,“我是来报恩的。”

方简嗤之以鼻,“报恩,报什么恩,你以为你是白娘子啊?”

小莱转身,咬牙恶狠狠,“现在报完了!”

方简七岁时被拐,认识一个小她两岁的妹妹,她很快获救,中途妹妹走散,这么多年一直寻不到下落。

幼年时那段经历成了她胡作非为花天酒地的借口,跟小莱一拍两散后不久,方简收到朋友传来的照片,“这就是你找了十几年的妹妹。”

照片上熟悉的某人,两颗小虎牙,笑得真诚又可爱。

方简原地扇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又巴巴贴上去哄,对方一字一句原话奉还:“人不可以不要脸。”

她顺势往地上一躺,“我就不要脸,我就犯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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