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温瞳一早就被顾靳澂掰扯着从床上挖了出来,还在睡眼惺忪中替顾靳澂束了发,那一幅恨不得束完就继续倒头就睡得模样,看的无言一阵担心。
温瞳姑娘这样…能给大人的头发束成什么样子。
无言几乎无法在脑海中想象。
直到束好了发,顾靳澂从卧房里走出来,无言才放心的呼了口气,还好,温瞳姑娘技术不错,即使半梦半醒着,也能给顾大人束起发来。
无言早已备好了马,待顾靳澂简单用了早餐,就将马牵着,带到了六扇门的西门边。
而一早被从床上挖起来的温瞳,果然打了个滚,又在被窝里睡了起来。无言还有公主府的调查工作没有完成,一时间也忘了提醒温大姑娘一件十分严肃的事情。
她,忘了那并不是自己的卧房,而是顾靳澂,顾阎王大人专属的卧房。
…
今日的朝堂有些热闹,往常总有几个人借着各种各样的理由缺席,今日倒是来的齐全。
还未开始觐见,人群中就已经开始有了熙熙攘攘的讨论。
无非便是说着陛下要更换太子一事,也有人提到了换太子之后,太子妃选举一事的后续问题如何解决。
等到萧徵年进来的时候,议论的声音便大了些,然而这回萧徵年的表情很是愉悦,根本不想搭理那些老顽固。
然而当萧徵钦抬脚迈入朝堂的那一刻,四周忽然之间就安静下来。
顾靳澂简单地同他打了个招呼,多年来练就的默契通过这段短时间内的一个眼神就已然知晓了对方的打算。
萧徵钦清艳的脸上带着冷意慑人的表情,只略微一排排将那些还在热烈讨论的官员们一一扫视一眼,方才还讨论的激烈的嘴巴全部都合起来。
毕竟…这位四皇子还真的就在下朝回家的路上,狠狠揍过某些老顽固的文官。
一直到文德帝上朝,这朝堂上都以萧徵钦为中心保持着一股子诡异的安静。
皇帝陛下对这幅情况还算满意,表情还算喜悦的宣布在群臣觐见前,要颁发一道诏书。
身后的太监总管适时的将皇帝陛下想了一晚上的诏书恭敬的捧出来,声调一阵更比一阵高地念了起来。
那意思大约就是吾大儿你们的大皇子殿下从小就是个没什么抱负的人,性格也一直过于软弱,说得好听一点是善良,说的直接一点,那就是扛不起事儿。这么多年一直依靠着弟弟的保护才将这太子位子坐的这么稳扎扎。最近吾大儿你们的大皇子殿下越发觉得自己实在不适合这些朝廷上的尔虞我诈精妙算计,为了不耽误国运发展,遂坚持将太子之位禅让给自己的弟弟,吾小儿你们的四皇子殿下。
这道诏书并不是空穴来风,也有不少臣子早就劝过文德帝要另立太子,否则这国运数年后恐怕担忧。
如今这诏书一下,还是应了顾靳澂的猜测,绝大多数的臣子会拍手叫好。
然,文德帝同顾靳澂担心的,都不是这一个问题。
刚宣布诏书不多时,便有一名礼部官员出列,问道:“敢问皇上,既然太子之位已经易主,那前些日子还在筹备当中的太子妃选举一事,应当如何?”
有一个人站出来问了,就有了第二个,第三个。
不过文德帝早有准备,这些老顽固们将皮球退出来给自己,自己作甚就一定要接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