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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你难道不好奇,这布帛上的宝藏…和预言么?”东方岚手里抓着那布帛,带着笑的眼却仿佛穿透了文德帝。
有一瞬间文德帝看着那被风吹得扬起边角的布帛,脑海中竟浮现出先帝开怀大笑得在宣纸上写下“麟”字,递给谢月夫人看的画面。
他隐隐的猜到了,不,他可以肯定那布帛上的预言是什么。
早在史册上逝世的无名七皇子,并非无名。
他叫萧麟。麒麟之子,天选之人。
太子之位,甚至这皇帝的位子,都本该属于萧麟。
文德帝眼中满是不屑,掩饰内心的慌张:“哼,笑话,此等儿戏之言,你也信?朕根本无需好奇预言。”他看向
东方岚,眼里写着高傲,这天下,从来都是我的。
闻言东方岚微微抬起眼眸,收起散漫的神色,认真的看着文德帝紧绷的眼神,忽然一笑,瞬间的杀气逼迫得他不自觉的想要后退。
“三哥,你在说谎。”东方岚向他迈近一步,那锁着他的眼神,逼的文德帝向后退了一步。
“你分明一直都对此深信不疑,萧晏,你怕我,所以你一直都想致我于死地。这名字,你一直都知道吧?所以你怕我,二十年前我失踪了,让你更怕我,怕我卷土重来;十年前,你亲手把剑刺入我胸口,可你还是怕我。”
“到了如今…你明明知道有人成心利用,却还是要把罪责归到我头上来,你依然在怕我。”
文德帝紧绷着不屑高傲的神情再他步步紧逼的话中,渐渐裂开,被人撕开伪装后,狼狈不堪的无处逃脱,缓缓阖上双眸。一直紧握着的手脱力般松开。
说起十年前,萧璧清抓着白梨的手猛地一颤,那已浅浅的疤痕,忽然变得无比刺痛。
是她的错…若非是自己,东方岚当初又怎么会命悬一线。
似是发觉了她的情绪,东方岚转身看过去。萧璧清紧紧握着白梨的手,一贯从容的姿态几乎维持不住,眼眶通红
,摇摇欲坠,凄凉又绝望的看着他。
东方岚轻轻晃着那布帛,忽然转过身,走向她。
“你要干什么!”文德帝见他忽然走向萧璧清,下意识地认为他这是要复仇,急忙要阻止,却被东方岚周身的内力压制得无法动弹。
伸出手的一瞬间,东方岚微微有迟疑。抓着萧璧清纤细的手腕,将她的手从白梨那里拽过来,在所有人都紧张到大气也不敢出的时候,抖开展开方才的布帛。
动作十分轻柔的,将萧璧清手掌的伤痕包裹住。他不常做这样替人包扎的事,包扎的有点粗糙。
不敢相信的看着他,萧璧清眼中一点点的浮现出本该掐断的情愫。
“我不怪你。也从没想过怪你,不必自责。”东方岚低头,深深望着她,就在萧璧清眼中的泪快要落下时,忽然放下她的手,又恢复一贯轻佻散漫的笑:“我毕竟是你皇叔,怎么会和小辈计较。以后可不要再这么看着皇叔了,你未来皇婶要吃醋的。”
萧璧清眼中的泪瞬间便被自己硬逼着收了回去,低头紧握住手里的布帛,深深吸了一口气,下意识的退开几步,拉开距离。
复又抬起头,仿佛先前的失态只是幻觉,从容道:“皇
叔莫要说笑,这宝藏,本宫替父皇收下了,至于那根本莫须有的预言,本宫希望明日在场所有人都不会提起。”
东方岚依然在笑,懒散的眸子盯着她,向文德帝道:“三哥,你倒是生了一双好儿女,都这般全心全意的护着你。”
说着,微一挑眉再度看向文德帝,却从胸襟里拿出一枚玉佩,轻轻一抛扔到他脚边。
“这名字,我东方岚根本不屑要。”东方岚折扇一指那专属于皇室的玉佩,就像指一团废墟。展开折扇,眼中有睥睨天下的张扬。
“此番来,只是最后一次警告你,我陌上宫,永不与朝廷有关。不论你万世垂青,抑或一朝覆灭,都与我无关。”
“我不会杀你的人,但若有任何,你或是你的走狗,犯我陌上宫,我可以向你保证,不留活口。”
萧麟没有死,却也从未活过,这名字,早随着谢月夫人的死,一并消散在天地间。活着的,一直都是东方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