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也想,保护你啊。
温瞳的话在顾靳澂听来,半是埋怨,半是心疼。
很多时候,他都在怕,怕他不能陪她一世。所以哪怕此生除了这个丫头,自己再不会爱上任何人,他也不曾真正许诺过她什么。
若温瞳也喜欢自己,顾靳澂很开心。开心之余又要担心,如果自己有一日…她是否能释怀走出?
向来果断的顾靳澂,总会在温瞳这儿犹豫不决,反反复复。
“如果,我只是说如果。”顾靳澂忽然停下脚步,夜明珠的光芒被突然挡住。
二人面前是一堵厚厚的墙,走到此处,禁地的后方便是未知数。
“如果有意外,你要听我的。你听那最好,不听我也有办法让你听。”
意外?温瞳不解的望过去,顾大人这话哪里像是在说意外。她心口忽然猛地一跳,心慌与不安迅速袭来。
这分明就是,意料之中的语气。
“最后骗你一次,因为,如果我必须死在这里,死前我还是比较想看到你。”
我要确认,你还在我眼前活蹦乱跳。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猜想,温瞳抬头的瞬间,“轰隆——”一声巨响,二人脚下本稳如平地的地面,忽然剧烈的震动起来,只一刹那,便塌陷下去。
温瞳被顾靳澂紧紧抓着的左手来不及挣扎,夜明珠从他掌中滑落,坠落的瞬间,她见到夜明珠最后的亮光,照亮了掌心缓缓盛开的罂粟花。
禁地中的巨响在偌大的唐门中显得毫无影响,无人发觉
。除了那本是中了蛊毒,昏迷不醒的虚弱女子。
唐青宣何等敏锐,只是眼睫刹那的颤动,他心中那最坏的猜想便被瞬间印证。
“青瓷…你醒了,是吗。”
…
五日前,不过数日便要入秋的夏夜里,依然热的人心头躁动难安。
太平静了。
逐渐靠近两江的林晚清越发这般觉得,待在她临时搭建的简易军帐中,她再一次放下手中的地图,这不是寻常该有的感觉。
萧徵钦依然音讯全无,她几乎可以肯定,安北王定然在两江布下埋伏。但他不会轻举妄动,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他不敢拿萧徵钦怎么样。
再等一夜,若是明日萧徵钦依然没有消息传来,她就领兵入境。
林晚清复又拿起地图,仔细勾画起地形来。但那股强烈且异样的感觉,依然盘桓在她心头。
不对。
今夜的气氛,太过于安静了,安静的让人压抑。林晚清丢下纸笔,下意识握紧腰间长剑大步走向军帐门口。
“哗啦——”
被猛然掀开的帘子后,迎接她的是闪着杀意的刀背。
“林将军,别来无恙,后会…无期。”
瞬间,林晚清抽剑与之厮杀,军中出了奸细。
整支右翼御林军都因喝了掺迷药的水昏睡到底,唯有自己因为心绪不宁躲过一劫。
不…
刀背在月光下异常阴森冰冷,闪着异样的光,上面有毒。
林晚清的心急剧下坠,看来自己不是躲过一劫,留她一人清醒,只是因为…她必须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