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凡人可承受的,幸而被袭之人有颇高的凡人武艺,尚且吊着一口气。
景容上前查探了一下,五脏俱损,无法可施。
“你是否有什么遗愿,我或许可助你一次。”
那人看着景容,眼神急切,但因伤势甚重说不出话来,只能看他口型。
景容看他断断续续讲完,对他说道:“安心去吧,我会带他去重明宗。”
那人听到许诺便再也坚持不住,气断身亡。
这一番事情下来,天已经蒙蒙亮,景容不欲在此多引恐慌,捏了个术法直接把尸身化为灰烬装进了一个玉瓶里,带着它去了阑岫所在之处。
那人的遗愿便是将那个叫阑岫的孩子带离伤他的修者,听二人在屋顶上的对话,又甚是希望阑岫能参加重明宗的测试。
景容好人做到底,打算带那个孩子去重明宗。若是有灵根,自然会让他入门成为重明宗弟子;若是没有灵根,重明宗外围城池,即使是凡人,也过得比其他地方的凡人舒服。
景容到达小院的时候,伤人的修士并不在,不知是不是因为害怕没有归来。
“你居然敢躲!”一个年纪不大,脾气却不小的锦衣少年对另一个看穿着像下人的瘦小灰衣少年大声喊道,手里的铁剑虽然没开刃,看着也知道若是刺在身上定然要留下淤青。
灰衣少年沉默不语,只是仍忍不住握住了拳头。
看锦衣少年又要一剑挥去,景容当即像二人说道:“打扰一下,这里有叫阑岫的人吗?”
“你是谁?找这个杂种做什么?”锦衣少年看见来人陌生,不减嚣张跋扈地问道。
景容也不理他,只走到灰衣少年面前问道:“你是阑岫。”
少年看了他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锦衣少年见自己被忽视,又喊道:“喂,问你话呢,你……”
话还没说完,他忽然惊恐地发现自己说不了话了,不仅如此,双脚似乎被钉在了地上,半分也移动不得。
景容嫌他吵,对他施了个小法术,仍旧是对阑岫说话:“有人让我来接你离开这里,你愿意跟我走吗?”
阑岫见状,自然看出来人是个修士。本来他也在这个家里受够了苦楚,已经打算好若有机会,偷偷离开,此时有人要带他离开,虽然不知缘由,仍旧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愿意,我愿意。”
得到回答,景容当即带他离开了此处回了昨夜歇息的客栈。
虽说昨夜逃走的修士知道此地,但九成暂时不敢回来查探,就算前来查探,景容自然也是无所畏惧。
与阑岫简单说了一遍事由,又将盛有那人骨灰的玉瓶给了他,景容说道:“我已照他所说将你带出,重明宗测试我当然也能带你去,只是愿不愿意去还要由你决定。”
阑岫听完事由已经红了眼睛。死去那人是他舅舅,自母亲去世,也只有行走江湖的舅舅还对他颇为照料,只是就连他也是听了景容复述的对话才知道,那个家里高高在上的修士竟然是他的父亲。
“请务必带我参加重明宗测试!”阑岫红着眼睛道。日后,我一定会为舅舅报仇!
景容知他现在心中有恨,但他的因果只能他自己了,也不再多言,只是应下会带他安然参加测试,不必担心那个修士前来阻拦。
重明宗收徒算不得是小事。
对于凡人来说,人生本来就没有几个五年,重明宗这五年一收徒只收十岁以上十五以下的少年,这个年岁的孩子已然能独自生活又不至于年岁太大不利于打基础,这每五年一次的测试与选拔,是普通人能成为重明宗弟子的唯一途径,错过一次就会因年龄原因而永远错过重明宗选拔。
重明宗选人不只看资质还看悟性,因此每界测出灵根的人不少,真正能进入重明宗的却不多,因而重明宗本身也很重视此事。
此时,在重明宗藏经阁,柏奇正与好友谈起收徒之事。
“这百年重明宗都甚少有出色的弟子啦。”他喝了口灵茶,向苍南笑道。
苍南道:“莫说你们重明宗,我苍氏一族也是许久不见身具慧根之人,一个个顽固不化,白白浪费了灵根。”
“说到慧根,前些日子听闻苍梧君又进益了?”柏奇问道。
听到他提起苍梧,苍南神态间也露出几分自豪:“正是,才进阶,就又出门历练去了。明湛仙君之后,怕是没人能比得上苍梧君天纵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