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人提出反对意见。
而一部分不愿与他们同流合污的官员被他们明里暗里弄得降职贬官甚至是流放斩杀,天下几乎就是苏家的天下。
父命不可违,尤其是在刚刚继承皇位的时候,慕容江只能忍着心中的悲痛将他痛恨的女子奉上那高贵的位置,看着她耀武扬威,却什么话也不能说。好在时间还很长,可以慢慢收拾,只是慕容江自己也没有料到,他在这位置上仅仅坐了八年。
这八年间,他励精图治,每日批奏章至凌晨,五日一次的朝会改为了两日一次,身体本就大不如前,加之景岚的死给他心里带来了巨大的创伤,不久又离开人世。
而后,大靖历史进入宣仁年间,当年的太后如今已经是太皇太后,苏家的势力虽然在这些年拔除了一些,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们的根基太深,拔除的太快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于是便忍了这么多年。
凤椅上的女子看上去不过三十五六,事实也的确如此,宣仁三年的苏婉宁,也不过四十岁年华而已。在闺中时,她是名满京华的首辅之女,自幼锦衣玉食,在皇宫时,她是万人之上的皇后娘娘,受万众瞩目。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受过苦的女人,怎么可能不容光焕发呢。
慕容澈几不可闻的冷笑了一声,母后去世之时尚不过三十五岁,眼角却已经有了细细的皱纹,如瀑青丝也白了许多,都是为她的丈夫,她的孩子操心而致,大概也就是这种没心没肺之人,才能活得如此恣意妄为吧。
可是恣意妄为是要付出代价的。慕容澈藏在袖子中的手紧紧攥住,这一天不会太远了。
慕容澈一直站着,等着她将手中茶碗里的热茶一口一口呷尽,才微微摆了摆手道:“赐座,奉茶。”
慕容澈坐到她下首的位置道:“不知母后此番召来儿臣是有何要事?”
苏婉宁挑了挑细眉:“澈儿从不晨昏定省,母后想念的紧,你这身子一直不好,现在瞧着脸都还白着呢,母后看着心疼啊,母后可是答应过姐姐要好好照顾你们兄弟二人的。”
慕容澈心中冷笑不已,口中却道:“儿臣多谢母后挂念。”
苏婉宁笑了笑:“说到头,皇家也是一家人,一家人往来亲密些总归是好的。我们这一举一动啊,那可都是在天下人眼皮子底下呢。皇帝向来以仁孝治国,欲先治国,必先修身齐家,我们若不给这百官黎民做出好样子,倒叫人看了笑话,澈儿,你说是与不是?”
“母后所言,自然是对的。”
“那澈儿等会便留下,陪母后用膳吧,母后早前将皇帝也请了过来,我们一家人啊,好久都没有坐在一起好好说一说话了。”
慕容澈点头应了。心中却道,还好之前早有预料,来之前派了暗卫将手中的证据全部交给了楚晋,想来他应该是知道怎么做的。
自己既然在这里,苏婉宁必然不会想着他会现在动手。外面的人仰仗她,她必然也要依靠她的父兄,他们的关系如今可是唇亡齿寒。砍掉她的左膀右臂,对于苏婉宁来说必然是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