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长的轿车驶进了帅府。
两边统一着装的仆人们随着车辆一路鞠躬。
“挽挽?”
门打开, 霍仿下车后转到挽挽那边, 替挽挽打开了车门, 手掌体贴地挡在车顶上。
挽挽往车里面缩了一下,圆圆大大的眼睛像黑葡萄一样看着等着她的年轻男人。
霍仿想到了自己小时候养过的珍珠鸟。
做了坏事就怯怯地看着人,缩头缩脑的,大概想靠自己可爱的外表把人看心软了。
霍仿耐心地弯下腰,“怎么了挽挽?是不是腿酸, 我抱你下来?”
下人们都低下了头。
下面的不是他们该看的。
漂亮的女孩子还没有下车,高大的男人低声温柔地哄着, 也钻进了车厢里。
里头的场景不可见, 可正是因为不可见, 给了人无限自行想象的空间。
也许男人钻进了车厢里, 伸手将少女柔软的身子直接揽在了怀里,细细密密地吻着。
当着下人们的面不好意思说的话, 男人直接固定着少女的身体, 在她耳边低沉缓慢地说完,惹得少女脸红地拍打男人的胸膛, 手却被男人抓在怀里一口一口亲着。
每个人的脑海里都不自觉地蔓延出了无数香艳的画面。
男人上去的一侧车门关上了。
似乎更加为这种幻想增添了实际的有力的支持。
“怎么了?”宽敞的后座,男人一挤进来就立刻显得窄小了。
少女不由地往旁边挪动了一下, 给男人腾一点空间。
霍仿却没有这种自觉, 竟然还靠过来。
他一直手臂伸过去揽住了挽挽要挪过去的身体, 上半身半罩着挽挽, 声音中有着淡淡的笑意, “挽挽这是害羞了吗?”
“没有, 绝对没有。”
男人眼中含笑。
嗯,她害羞了。
男人斜坐着,刚才坐在那一侧没发现,挽挽的头发上有一朵很小很小的白色野花,就缀在挽挽乌黑的发丝间。
男人的手指小心地将野花从发间摘下来,拉起挽挽的手,将花朵放在挽挽的手心里。
手指故意坏心地碰到挽挽温热敏感的手掌心。
挽挽颤颤地缩了一下,想把手收回去,手腕被霍仿牢牢地握着,不容她收回去。
“挽挽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家花不如野花香?”
挽挽:?
这不是用来比喻男女之间靡乱的关系的吗……
“霍某却觉得,家花能圈禁在身边,时时小心呵护着,亲近着,各种美妙滋味,又岂是路边不值钱的野花能比的了的。
挽挽你说呢?”
男人看似温柔的话,却字字句句透着浓浓的强势和占有欲。
什么叫圈禁在身边……还要时时亲近……
挽挽下意识觉得这话说的有问题,可听着有似虎是在讲养花。
“没错,你说的对。”
挽挽打马虎眼。
“那现在愿意下去了吗?”男人就着挽挽的手,将那朵小野花给碾碎了。
碾完之后从西装前的口袋里拿出灰色的手巾替挽挽把小手擦干净。
“挽挽沾到野花气息就不好了。”
挽挽忽然想到了那天在她家门口少帅说的话。
“我尚且舍不得太太伺候我……”
霍仿看着挽挽看过来的眼睛,“怎么了?我力气大了弄疼你了?”
挽挽摇摇头。
少帅跟以前,似乎哪里不一样了。
挽挽刚开始的确有点不好意思,才逃跑又自己屁颠屁颠回来了,一点没有气节。
但现在,车里的气氛变了,变得让挽挽觉得被压迫了。
“慢一点。”
男人含笑纵容地看着少女自己打开了那边的车门跑出去了。
挽挽这个小家雀永远不是霍仿的对手。
心思被别人拿捏准了。
别人说要永远把她圈进在身边,她还点点头说人家说的好。
霍仿双手插在口袋里,不近不远地跟在挽挽身后,既不上前,也不离得太远,就这么一直把持着距离跟着。
身后跟着一大堆的下人。
挽挽十分自觉地就要往她住的地方去。
“挽挽。”霍仿指另一个方向。
那个方向是霍仿的主院。
挽挽看了看,“我知道呀,我要去放东西。”
霍仿走上来,“挽挽,你忘记了,之前跟你说过的,你住到我那里了。”
挽挽有些抗拒,“可以不去吗?”
霍仿跟她讲道理,“挽挽,帅府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安全,想对来说,主院是最安全的。
你的东西……如果被偷了。”
“不会吧,帅府里里外外都是重兵把守的……”
挽挽关键时候也没有那么好糊弄的。
后面的下人们就看着少帅慢慢地,由表及里,深刻精准地……忽悠挽挽小姐。
少帅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可靠的,沉稳的,绝对不会信口开河的味道。
但……
他就是在胡说八道。
霍仿讲了一大堆,就是故意绕晕挽挽。
终于,挽挽松口了。
不是被少帅说动了,而是她自己听烦了。
少帅还是达成目的了。
霍仿的公务其实很繁忙。
这段时间又要兼顾挽挽那边,有很多东西到了必须要处理的时候了。
忽悠完挽挽,霍仿就走了。
本质上他是个大忙人。
下人们帮着挽挽搬东西。
挽挽推开她的心房门,“哎呦喂……吓死我了……”
大牛小牛两个人一声不响地站在门后面两边,眼泪汪汪地看着挽挽。
挽挽心虚地急忙从袋子里掏东西出来,“大牛小牛,你看我给你们准备了,很贵的礼物哦……”
小牛想冲上来,被大牛拉住,“不敢要挽挽小姐的礼物。”
挽挽心里咯噔,大牛比少帅难糊弄多了。
真的生气了……
挽挽面对女孩子总比面对男人有耐心地多,这家伙骨子里有怜花惜玉的绅士精神。
挽挽好说歹说,各种保证,终于把大牛哄好了。
大牛不生气后,祥装生气地拉着小牛去给挽挽收拾东西。
新的院子虽然只是主院的一个小院子,但比挽挽原来住的地方还大。
而且……豪华!
房间中央是一个瑞脑消金兽,里面还没有放上香片。
挽挽从前那个房间的床是老式样的架子床。
现在这个人是新式床,还有席梦思。
挽挽打亮了一下这个房间,这次外出让她对这个世界的物价水平有了一些了解。
帅府把她房间弄成这样,看来是真的有钱。
殊不知,哪怕是少帅自己的卧室也没有她的豪华。
挽挽之前基本呆在书房,她没看见过。
看到了一定会觉得怪异,以挽挽尴尬的身份,住得居然比主人家还好。
但这里也住不久就是了……
少帅的卧室大着呢,再多住几个人完全没有问题。
天黑,少帅归。
搬家很麻烦,挽挽到晚上都还在整理,错过了迎接少帅。
等她想起来的时候,少帅已经进了书房里。
挽挽小心地打开了书房的门,里面非常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
少帅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呼吸均匀绵长。
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光鲜和显赫地位,受人尊崇,人后就要付出别人做不到的努力。
少帅说是五分钟后开饭,自己睡着了。
挽挽的工作毕竟还是要照顾少帅。
甜甜的奶茶能够给人幸福感。
挽挽想着前世看到过的食谱,仔细地勾兑着奶和茶的比例,放进去炼乳,装进了保温杯里。
她自己把剩下的都偷喝了。
挽挽轻轻地把杯子放在书桌上,离少帅的手臂不算远但又不会碰翻的地方。
挽挽找来一块毯子给少帅披上。
不知是少帅睡得太沉还是挽挽身上的气息让他感到安心,整个过程一直都没有醒。
挽挽其实也是很会照顾人的。
书房的地毯上铺着厚厚的地毯,放疯子还有走路的声音可以被最大程度减小。
都弄完之后,挽挽搬了个凳子坐在少帅身边,等她醒来。
然而,看别人睡觉是最大的催眠。
挽挽本来也累,这里太安静又听着均匀的呼吸,挽挽不小心睡着了。
霍仿醒来的时候,桌子上保温杯里上飘着浓浓的香甜的奶香气。
身上披着毯子,房间里只有桌子上长方形绿色台灯亮着最微弱的黄光。
安静,平和,仿佛霍仿原本刚硬直线条的男人生活被什么柔软的气息给弱弱地入侵了。
可他有控制不住喜欢这种柔软的小东西,放纵她一点点渗透进来,直到密不可分。
外面夜色浓重,腹中饥肠辘辘。
男人的两只胳膊被头给压麻了,慢慢直起身子,身上的毯子慢慢滑落。
霍仿的肩膀上,睡着一颗小脑袋。
霍仿就是在这颗脑袋慢慢靠上来的时候苏醒过来的。
挽挽睡的面色红润,像颗粉嘟嘟的桃子,让人想不由自主地亲一口。
男人这么想了,也这么做了。
他很小心地把头挪过去,在她的额头上落下长久的一吻。
温热的嘴唇久久不愿意离开。
接触她嫩嫩的肌肤让他感到愉悦。
挽挽身上甜甜的少女的气息钻入霍仿的鼻子里。
霍仿的嘴唇离开,又落下亲在了偏太阳穴那一块皮肤。
真是甜美的折磨。
什么时候才能让他完全吃到口中,以解开埋得太深的渴望。
书房的玻璃是不透明的。
一块玻璃上有着类似于夕阳教堂圣子和圣母的背景的,五颜六色的玻璃块。
外面有光照过来的时候,透过玻璃会呈现出七彩的光。
光打在年轻男人笑容很浅,却极为温柔的脸上,仿佛一幅油画般静谧美好。
霍仿耳朵里听到的都是自己的呼吸和挽挽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的声音。
但……
还不够……
想要交织得更加紧密一些,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才可以……
克制不住地想要……占有她。
霍仿的身体僵硬不动已经保持了十分钟,他不想打破挽挽睡在他身上的美好,宁愿忍着肢体僵硬,也要保持不动。
身体可以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控制,可是随着她柔软的手臂也靠上来后,崩溃瓦解的是理智。
要慢慢来,不要吓到她的理智,如被流水侵蚀的沙土一般,在一点点变成水土流失,沉沦,降落,不知所踪,杳无音讯了……
霍仿抬头,琥珀色眸子在灯光下呈现出令人着迷的水光冽滟的流转。
仿佛能蛊惑人心。
得天独厚的血统给了霍仿最优越的外表。
是一般男人所没有的魅力。
勾引着女人的沉沦。
霍仿的手臂在无声中慢慢上抬,以挽挽的脑袋为中心小心地旋转身体。
挽挽毛茸茸的头发擦过男人敏感的喉结。
有很明显的“咕咚”的声音。
少女的上半身完全落在男人怀中,头枕靠在少帅的右手臂弯里,身体被男人的左手固定着。
少女嘤咛了一声,似乎要醒过来。
霍仿拉掉了微弱的电灯,调到了更暗的模式,用毯子遮挡住了少女的眼睛接触光亮的路径。
她又安稳地睡过去了,呼吸绵长。
霍仿将质地非常蓬松柔软的卡其色毯子盖在挽挽身上,包裹着她。
他修长的手指解开了自己的第一颗,第二颗扣子。
男人对待少女如此地温柔,却粗暴的,甚至有些急不可耐地解开了自己衣襟,露出完整的脖子和喉结。
喉结再一次滚动,霍仿低头。
光线已经变得很暗了,这么暗的时候,如果是在电影里,基本上都是少儿不宜的画面了。
霍仿滚烫的大手自上而下握住了挽挽的小腰,将她轻轻地往自己的怀里提了一点。
少女的腰,纤细,没有赘肉,即使隔着衣物,依旧可以让人感受到她那令人心动的曲线。
黑暗中男人的大手游走。
不愿惊扰,却想充分占有。
被霍仿这么一提,挽挽更加整个人趴在他怀里。
霍仿还是不太敢动她,翻身这样的动作幅度太大,会把小东西弄醒过来的。
但……
挽挽自己在霍仿怀里找个姿势,仰面躺着舒服一些。
男人的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扬,下巴摩擦摩擦她的头发。
怎么那么可爱的,想……
至此,霍仿已经完全抱住了挽挽。
天时地利人和到这种地步,是个人都忍不住。
西方传说中,俊美的吸血鬼伯爵,在午夜时分从棺材里醒过来,饥肠辘辘地街上寻觅单身漂亮女子,然后把她推到墙上,钻进她的脖子里吸她的血。
被吸了血的女子还会有一种很快乐的幻觉。
霍仿低头吮吸挽挽嘴唇的弧度,像极了西方神话里的吸血鬼。
但这个故事来到华国的土地上水土不服。
远远比不上妖精和被勾引了的圣僧来得贴切。
霍仿外貌再与吸血鬼贴切,他沉溺于挽挽甜美的樱唇不可自拔,恨不得死在上面的样子,怎么也不符合吸血鬼的洒脱。
倒更像狐狸精和书生。
只要美艳的狐狸精愿意给他亲上一口,更甚者愿意降下雨露跟他缠绵一夜,不要说给吸两口血了,就是命都给她双手捧上。
霍仿的大掌托着挽挽的脖子,整个人重重地压上去,越吻越用力,连带着嘴唇也毫不客气地碾压,仿佛想通过这么个入口把挽挽吞到腹中,永不分离了才好。
色胆,是会慢慢涨大的。
磨搓着,越来越不知足,沟壑没有被填满反而是丛生,渴望得越来越多。
霍仿停了一下,呼吸粗重。
嘴唇依旧贴着挽挽的嘴唇,他的呼吸度到挽挽的嘴里。
挽挽似乎被弄得不舒服了,软软地哼哼唧唧,像一只睡熟了小崽子嫩嫩地亮出小爪子打算威胁敌人,还不是被敌人怜爱地捧在掌心里亲。
挽挽的喘息声仿佛有勾子一样,再度将霍仿勾向她。
霍仿再一次低头,带着比刚才更加来势汹汹的狠劲,仿佛不顾一切到即使力气大到挽挽被弄醒了也没关系的地步。
大不了直接跟她摊牌,他会扔掉一直以来的面具,不会给她选择的机会,她这辈子只能呆在他的身边,哪里也去不了。
霍仿重重地搓磨着挽挽的嘴唇,喘息声溢出的同时,唇关开了。
男人不厌其烦地如吸食甜蜜糖汁一样掠夺挽挽口中的迷津。
这次比起上次在车上轻轻地嘴碰嘴的小儿科来说,这才是成年人的吻。
睡梦中,少女的牙关被摩擦得很酸软,不由自主地打开了。
男人无声地笑了,更加将少女的脖子托起压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