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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4章 第 474 章(1 / 2)

待净音将空去一半的茶盏放下时候,净涪佛身便又提起茶壶,给他将茶水重新续上。

净音只看着那透亮的茶水从茶壶壶嘴里倾出,撞在杯中剩余的那些茶水上,荡起一圈涟漪。

“真的就不用寺里出手?”

“不必。”净涪佛身摇头,“师兄且只看着便是。”

净音抬眼看了看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师兄今日不忙?”净涪佛身轻易将那话题丢去,就似那根本就是不值得他们多费心思的琐事。

净音听得净涪佛身的话,一时得意地笑了起来。

净涪佛身含笑侧目看去。

净音便将身体凑得更近一些,压低了声音,就像是在说些什么机要秘密一般,处处小心谨慎着,生怕被谁偷听了去。

“也不独独只有今日,接下来的日时间里,我都能歇一歇”

净涪佛身也只是心神一转,便知晓净音这难得的清闲日子到底是怎么挤出来的。

可他也不直接点破,而是很配合地在面上露出一个稀奇惊讶的表情,同样将身体稍稍往净音的方向凑过去,压低生出问道,“哦?到底是怎么回事?”

净音眯着眼睛笑得更为满意,“说来还要多谢师弟你呢。”

他这样说着,还装模作样地跟净涪佛身合掌低头致谢。

“若不是因为师弟你归来,诸位师叔要我来问一问,我又哪儿能有这日的清闲日子可以歇息?”

净涪佛身这才了然也似地点头,“如此看来,倒果真是我的功劳啊。说来,师兄,你预备着怎么谢我?”

谢?

从净涪佛身口里听到这个词,净音的手顿了一顿。他一面小心将手里的杯盏重又放回到案桌上,一面那眼睛狠狠瞪向净涪佛身,“你还想我谢你?这数十年的不见个踪影便罢了,我只当你闭关了去,可你总不能这么长日子连个送回口信的时间都没有吧!?”

“你自家算算,你都已经多久没给寺里送回一点音讯了?!”

面对怒火高涨的净音,饶是净涪佛身也不得不退让。

净音没说得一句话,净涪佛身的气机便低落一寸,到得净音终于气呼呼地端起茶盏的时候,净涪佛身就更是坐不住。

他低头对净音道歉,“师兄,是我不对,叫你们担心了。”

净音也并不是真的就想要从净涪佛身这里得到什么保证,毕竟都是修行之人,谁还不知道修行道途上的诸多凶险?

净音更知道,行走在诸天寰宇之中的这个师弟,境况其实远比他们这些安安稳稳待在景浩界天地之中的人来得危险太多。

他们在这景浩界天地里,只要不轻易离开天地胎膜,诸天寰宇里的各家大修士便不会直接打上门来。

即便是再有人要像当年的无执童子一般打上景浩界天地的主意,也得要睁眼仔细看看那位无执童子的下场。而只要那些人心存忌惮,不愿动作太大祸害天地,他们便需要再判断一下景浩界天地中现存的各方力量。

更何况,师弟他早些年又在景浩界天地胎膜外头做了许多布置,就更是提升了景浩界天地的防御强度。

可是

这样一来,若再有人要图谋景浩界天地些什么,他们的目光就必定会落在净涪师弟身上。

净涪师弟他乃是天地之子,只要征得了他的应允,再是从外界诸天寰宇进入景浩界天地里的修士,也能够出入自如,行事无有阻拦。

就像当年进入景浩界天地里的了章、济案等一众佛门法师一样。

念及这般种种,净音不禁油然生出许多无力。

“师弟你啊”

明明修行顺遂对修士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可看着自家师弟这样一人远行,独自面对诸多风暴,不知道能不能有个帮手

净音以及寺里的各位师叔伯们又时常觉得心酸。

然而,单单只是因为他们的这点小情绪,就能让他们叫净涪放慢脚步等他们一等么?

净涪佛身看见净音面上的许多愧色,他愣怔了一瞬,快速端正了表情,认真看定净音问道,“师兄?”

净音只是摇头,久久不说话。

净涪佛身就笑了。

“其实师兄和诸位师叔伯还真不必担心我。”他道,“我与师兄、诸位师叔伯们不同,若真叫我安安分分待在寺里诵经修行,我怕是不会如何乐意。”

“那不是我的道啊,师兄。”

净音重新抬起目光来,看见坐在对面的净涪佛身。

就是他们闲话饮茶的这一会儿工夫,东边那山头上已经露出了一线金灿的圆弧。

有晨光破开薄雾,扫过浩荡天地,正正落在净涪佛身身上。

那晨光除了一点轻薄的凉意以外,便是勃勃的生机与暖煦。

这就像是谁个想要借这晨光安抚也支持着自家师弟的场面,净音在往常时候已经见得太多,并不觉得如何惊奇。

毕竟,他家师弟是天地之子呢!

净涪佛身对净音笑了笑,便偏了目光过去,看着那东山处慢慢爬起的日轮。

“师兄和诸位师叔伯其实也一直在帮我”

就连净涪三身他们希望这景浩界天地中的修行之道能成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异景,而不是佛门乃至妙音寺一家独大这个他从不明白说道出来却一直在这般做着的愿景,净音和妙音寺里的各位清字辈大和尚们都无声配合着,就更遑论其余与他有关的种种事情了。

即便净涪三身已足有数十年亲自踏足景浩界天地,这天地里净音与妙音寺里各位清字辈大和尚所做的一切事情,也仍旧在净涪三身的眼中。

净涪佛身转了头回来,眼底眉梢处的笑意与身周环护簇拥过来的晨光一般明净柔软。

“多谢你们。”

“师弟”净音眉头微皱地唤他一声,本来应是还想要说些什么的,但他看着净涪周身散发出来的柔软,顿了一顿,到底是将话吞了回去。

“既是师弟你都这么说了,”他话锋一转,道,“那师兄我可不可以提一提要求?”

净涪佛身失笑,认真点头,“师兄但只说来。”

净音便果真用认真严肃的表情看定净涪佛身,很有些恳求。

“师弟日后能多回来寺里转一转么?”净音道,语气其实并不严肃,甚至更带了一种过份夸张的幽默,“你看,你回来一趟我就能得个天的清闲日子,若你能多回来几趟,那我岂不是还能得到更多的清闲日子?”

净涪佛身凝望着净音,很认真地想了想,却是皱了眉头,“师兄,若是我回来得太过频繁的话,诸位师叔伯未必就能会那般轻易放你过来。再有,若我在寺里待的时日长了,回头可就很难得到诸位师叔伯的这般看顾了”

净音狠狠地皱了皱眉头,似乎也是直到此刻方才意识到这个情况。

“再有,”净涪佛身脸色慢慢沁出苦意,“到时候说不得连我,也得被诸位师叔伯拖了去处理寺里的事情”

净涪佛身说到这里,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抬起,看见净音眼中陡然迸发出来的亮光,嘴巴立时闭紧,将剩下那半句话生生截住了。

然而,这仿佛还是迟了一点。

净音整个身体已经凑了过来,双手抓在净涪佛身肩膀上,发亮的眼睛直直逼视着净涪佛身的双眼。

“师弟啊……”

净涪佛身脸色无奈,“师兄啊,你与其指望我,还不如多看看寺里的其他师弟。难道这数十年下来,寺里居然就没出几个能干的师弟么?”

净音脸色更见凄哀。

“怎么就没有?”他道,“自师弟你轻易离开寺里后,寺里的绝大部分事情就都堆到了我的头上。那会儿的日子,真是十足的艰难,便是如今你师兄我想来,都心疼我自己”

“那般辛苦劳碌的日子,真是谁过谁知道。尤其看起来,这样的日子还要一直延绵下去,没有个尽头,那还如何了得?各位师叔们躲懒,日渐将事情丢回来,我拿他们没办法。”

不然,还真能威逼他们这些师叔不成?

“便只能在寺里各位师弟里挑选帮手。可”

“可是师弟,你师兄我凄惨啊!”

“好不容易培养出那么几个得用的人来,过不得多时,居然就被各家堂院讨了去。”

“说什么自家年岁渐长、体力日衰,实在不能尽理各院堂的事务,须得人手帮扶”

说起这些事来,净音简直是满脸满眼的悲愤。

“他们可都是修为不俗的修士,居然拿出这样的理由来,分明就是不想管事了,要将身上的事情丢出去!”

“若只是一两个师叔拿着这样离谱的理由来,我也就勉强掐着鼻子认了。可这哪是一个两个?!”

“他们一个堂院一个堂院整然有序地轮流着来!!这是什么?!分明就是要将我为自己带出来的人手给瓜分个干净。”

尽管净音用词夸张,言语凄哀,但净涪佛身还是听明白了这数十年间妙音寺里的人事变迁。

而他也明白,这便是净音这番作态的真正原因,也是妙音寺里各位师叔伯哪怕将自己重又丢回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事务里,也要挤出这日清闲时光给净音的又一个原因。

数十年的岁月流转,在凡俗里,已是一代人事变迁。

便是放在妙音寺这样的修行法脉里,数十年,足够让妙音寺收录近十代弟子了。

这么多的弟子收入寺里,明显会给妙音寺带来许多变化。净音此来,非但表示寺里对净涪一如既往的看重亲近,也在尽力让净涪熟悉这个数十年后的妙音寺。

不单单是因为净涪在佛门、在景浩界天地中的声望地位,还更因为这里是净涪的家。

净音以及寺里的各位清字辈大和尚们不希望这个数十年后的妙音寺,会让净涪感到陌生。

这些心意,净涪佛身尽都看在了眼里。

所以这会儿他也尤其的配合。

“不是吧,师兄,你连一个师弟都没能保下来?”

净音凄凄惨惨地点头。

“这实在是”净涪佛身一时气结。

净音低了低头,掩去面上的一点得意。

哼哼哼,各位师叔,让你们欺负我,师弟可是站在

“不是我说你,”还没等净音将那一口憋闷的气吐出来,他忽然就听清了净涪佛身的整句话,“师兄,你真是太糊涂了。”

“啊?”净音微微睁大眼睛,不知道净涪佛身这句话到底是怎么来的。

迎着净音的目光,净涪佛身一口气将他准备的言语说道出来。

“师兄啊,那些师弟既然是你为自己准备的,料想安排培养他们的都会是你。可既然如此,在诸位师弟面前掌握了先机的明明就该是师兄你,怎么还会让各位师弟轻易被各堂院的师叔伯讨了去?”

“诸位师弟和诸位师叔伯或许都有不当的地方,但师兄你的问题也是不少吧?”

净涪佛身重重摇头。

“师兄啊你有没有想过你到底怎么就落得那样一个结果的啊?”

那一副你居然都没有反省过的吗的失望表情,看得净音都快要以为自己真的就做差做错了些什么。

但幸好,即便净涪佛身的感染力与说服力超乎想象的强悍,他这会儿到底没有全力发挥,再兼之净音本身也不差,他很快就从净涪佛身的影响中挣脱出来。

“不是,师弟你听我”净音急急地开口,要为自己辩白。

但净涪佛身却只有摇头,并不是很想听净音的理由。

“师兄啊,师弟以为在这方面上,你确实是该跟诸位师叔伯们再认真学学。只要你用心,说不得,你还能将人从各位师叔伯们的堂院里给带回来呢!”

净音怔了半响,不知是被这话语给弄糊涂了,还是被净涪佛身话里的意思给挑动了心思。

净涪佛身唇角隐着一点笑意,却不打扰净音,自个儿又端了茶盏来,慢悠悠地啜饮着。

过得少顷,净音终于有点回过神来,他认真看着净涪佛身,面上再不见先前时候的夸张作态。

“师弟的意思是让我再去请教各位师叔?”

净涪佛身同样认真地点头,却不再多说什么了。

净音静默地坐了一阵,低头看着身前几案上摆放着的那盏茶水。

茶水的温度似乎已经退去一些,没有了那氤氲的雾气。而也正因为如此,此刻的茶水清晰地倒映着他的面容。

净音如今就看着茶水里的他自己,兀自沉思。

他忽然一拍掌,大声道,“不错,就应该这么干!”

既然寺里原本主理着各堂院的师叔们将他为自己准备的帮手讨了去,那原本忙于理事的诸位师叔们不是就能空出时间来了?

既然他们闲了,在这一轮的人事“争抢”中完全落在下风的净音确实可以用请教的借口,将他手上的一部分事情分发出去。如此这般的话,他怎么着也应是能给自己争得一点喘息空间的。

至于在外人看来,诸位清字辈大和尚轻易将各堂院的事宜交给从他身边走出去的各位净字辈比丘,这等由寺里人事变迁而激起的波澜,也能被净音这一番动作安抚下去。

同时也能让所有人知晓,作为妙音寺下一代住持的净音,并不是只看重他自己的嫡系,同时也足够敬重寺里各位清字辈大和尚

如此一来,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便会能减少许多。

净音抬起头来,“多谢师弟,这次若不是师弟你,怕不知我还得头痛到什么时候呢。”

净涪佛身这会儿倒是谦逊了,端着茶盏,缓慢摇头,端的一副高人姿态。

“不过是旁观者清罢了。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净音看着净涪佛身这般情状,嘴角止不住地抽搐。

“师弟啊”

净涪佛身茫然抬眼看过去,却偏生叫净音看清楚他面上的那点笑意。

“师兄?”

净音还能如何?

摇了摇头,他不再说话,也端起茶盏来,就要将杯中茶水饮尽。

净涪佛身见得,一面抬手阻拦,一面要去拿茶壶来,准备给净音重新换上温度适合的茶水来。

但净音摇头拒绝了。

“我正需要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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