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张默真这会脑袋已是一片混沌,他急需一个人,给他来解释解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卫席儒当下便将崔景蕙当年之事当着众宾客的面,一一道来,说完之后,宾客间也是一片哗然,望向安颜的目光,亦是带了不同,毕竟这数十年来,汴京的高门,谁提到张家安氏,都不得不竖起大拇指,贤良淑德,夫妻和顺,这汴京之内,谁不羡慕。
如今看来,也不过是裹着一层光鲜亮丽的外皮而已,里面却是一片败絮藏于其中。
“不,这不可能,爹,娘,不是这样的,对不对!”第一个崩溃的不是安颜,而是张景惠,她不能接受,这种顷刻间从云端摔入泥潭中的落差,那种绝望,让她原本的骄傲瞬间碾落成泥。
“你本是安家旁支,名为安淑媛,当年你进张家,已是四岁有余,你当真一点都不记得。”对于占了崔景蕙位置的人,卫席儒早已是调查清楚,如今事已经摊开,卫席儒自然不会留半点情面。
卫席儒的话,直戳刘景惠的本心,她于慌乱中隐约想起一些,被自己早已摒弃的记忆,她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刘景惠捂住脑袋,只求这一刻,都是假的。“不,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安夫人,你当真就没什么可说的吗?”崔景蕙却只盯着一脸沉静,没有半点表情变化的安颜,她倒要看看,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
“惠惠,我能说什么?当年是我一时失察,将你失手落在了元宵会上,也是我一时猪油蒙了心智,才会想到寻个孩子代替,惠惠,我既是你小姨,又是你继母,于情于理,我都没有害你的理由啊!”
安颜虽在刘氏那里听过崔景蕙长相肖似安甄,可是她却没有想到,竟会这般相似,若不是时间不对的话,她还真以为是当年的安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崔景蕙的长相便是最好的证据,这一点,便是她想狡辩,只怕也是自欺欺人,倒不如承认下来。
“是吗?安夫人,既然你不是故意的,那我想问一下,这封信又作何解释?”崔景蕙早已准备的从嫁衣的袖袋中掏出了一封信,还不等送出去,张默真已然抢了过去,拆了信封,便看了起来。
“安氏,你还有什么话可以说?”张默真这会气得只觉脑袋疼的厉害,他一把将手中的拆了信,扔在了安颜的身上,他张默真这一辈子,在仕途上可谓是顺风顺水,却没想到内宅之中,竟是一塌糊涂。
他垂怜十几年的女人,竟还得女儿背井离乡,若不是景惠聪慧,只怕这事,他一辈子都不可能知晓。
“老爷,你说……这,这定是你假冒的,封神医的住处,无人知晓,难道是你,是你害了封神医。”安颜本来还想狡辩几句,可是待看到自己亲笔写给封不山的信,竟然会落在崔景蕙的手中。
大惊之于,安颜却是瞬间有了对策,既然这事躲不过,那她定然也要将崔景蕙拉下水来。,
“安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呢!封神医可是被顺王旗下的叛军杀害的,他临死之前,这心心念念的,可还是安夫人你的病,若不是为了你安夫人,封神医又何必冒此大险,置生死于不顾,只为救你安夫人性命。”
崔景蕙说到这里忽然拍了一下额头,一脸懊恼的模样,“瞧我这记性,我怎么就忘了呢!安夫人你可是被封神医放在心尖尖上的人,这为了喜欢的人将生死抛之于脑后,想来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了,安夫人,你觉得晚辈我说得可对啊!”
饶是安颜一贯处事不惊,这会脸上终究还是挂不住了,她身为贵家小姐,更是当朝太傅之妻了,这若是传出与人有私情,那安家的名声,便会因她一人,自此在汴京抬不起头来,这个局,她不能赌,
“你胡说,封神医悬壶一世,岂是你这般玷污的。”
“是吗?安夫人,你确实谋划的不错,只可惜封神医对你情根深种,又如何舍得毁了你们之间那种蠢蠢欲动的证据,想来安夫人这些信件应该都记得吧,至于内容,我想还是各位自己看看吧!看看我们的安夫人和封神医,到底是郎有情妾有意,还是我污蔑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