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综合其他>兔子的回礼> 33. 第 33 章 什么时候能听话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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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第 33 章 什么时候能听话一点?(2 / 2)

她抿唇,垂着脑袋开始从第一道题做起。

时间过半,时澄月越做越精神,以往这个时候她已经蒙好了选择填空题准备睡觉,今时却是截然相反,此刻草稿纸上全是草稿和验算公式。

她想,平时光练习数学题还不够,还得让林一砚把控一下她的时间,她现在做题实在做的好慢哦。

“咳——”

后头响起一阵轻轻的咳嗽声,紧跟着一张揉成小石子样的纸条砸到她的课桌前。

时澄月回头,是刘家凯,他挤眉弄眼地做着表情。

烦死了烦死了,说了不传啊。

时澄月把头转回来,本来不想搭理,可是光秃秃的桌上顶着一团小纸条也很明显。在她手指捏起纸条的瞬间——

“第二组第三排那个女生。”

“手里拿的什么?”

所有人都往这个方向看,洪万琳脸色惨白。

时澄月手一僵,条件反射地松开手,纸条落到了地上。

符江开大步走向她,捡起地上的纸条打开,折得皱巴巴的便利贴上写着选择与填空的答案。

他锋利的眼风霎时扫向时澄月。

·

教务处门口站着三四个学生,时澄月知道,这应该是数学考试时作弊被抓到的学生。

时澄月不是第一次因为考试作弊而在教务处罚站,可是这次却是全然不同的心境。

“时澄月,怎么又是你。”黄忠实吹了吹茶,白色的热气晃晃悠悠地往上抛。

时澄月也想问,才不过几天,为什么自己又来了教务处。

黄忠实又看向站在她身边的刘家凯:“我就奇怪了,你怎么什么班的人都认识?”

·

轮上期末考试的这两天时间里,全校停止晚自习,放学时间提早到四点。

时澄月从教务处出来的时候,天边晚霞烧得正盛,整个学校笼罩在一片橙红的霞光中,刚拖过地的走廊地板如一面澄澈的镜子,树叶晃动的影子像漂浮在澄澈海面上的动图。

四班的教室前后门都锁了,钥匙应该是在值日生手里。

时澄月推了两下没推动,近乎泄愤地踢了一脚,最后走到前门窗口处。窗户没锁,下面夹着张纸条,看字迹应该是郑冉冉给她留的:兔子,前后门都关了,我把这扇窗户给你留着,你可以从这里跳进去,出来的时候记得关一下窗。

时澄月推开窗户,撑着窗沿跳进去。椅子都倒扣在桌子上,值日生大概是刚拖过地,地上湿滑,时澄月翻窗的时候本就心不在焉,一落地就直接滑了一跤,整个人跪在地上。

她庆幸地想,还好教室里没人,不然又可以被调侃五分钟了。

时澄月收拾好书包,又从窗户上翻出来。

膝盖上大概是擦破了皮,摩擦着粗糙的校裤布料有些疼,她把右腿的裤子卷到膝盖处,冷风一吹,更疼了,又只能悻悻放下。这个点,学校里没什么人了,连猫猫们都不知道跑哪里去玩了。

时澄月抽抽鼻子,觉得此情此景下的自己还真挺可怜的。她一瘸一拐地往校门口走,想想觉得这些人没劲,觉得学校也没劲儿,最后又觉得傻乎乎的自己才是最没劲儿的。

低头沿着地上歪歪扭扭的线走着,后衣领被人轻轻一扯。

“时澄月。”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时澄月神经瞬间绷紧。

她扭头,林一砚就站在她身后,他靠着墙,手指搭着她的后衣领,屈起的指骨蹭过脖颈,书包被随意地放置在脚边,显然是在这里等她许久的模样。

在学校里,作弊这种事传的很快。每逢期中期末考,都无需往教务处门口走,只要在自己班的教室外走廊上探头一瞧,瞧见这特殊时刻站着的学生,就可以断定这些人必定是作弊了。

每个考场总有那么几个作弊的人,可是作弊是一回事,作弊被抓出来又是一回事。

时澄月罚站的时候没事可做,心思飘渺乱飞,到最后,她就在想,要是林一砚瞧见她这幅狼狈的模样该怎么办。想想前一天晚上,自己还信誓旦旦地说绝不会作弊,结果第二天就因着作弊的由头被抓到教务处门口。

怎么想怎么好笑。

她没想在林一砚面前保持什么完美的形象,她只是想告诉林一砚,自己没作弊。

“你要是相信我的话,我就跟你解释——”他要是不相信,时澄月也懒得白费功夫了。

“腿怎么了?”

两道声音前后跟着响起。

时澄月嘴巴张成圆形:“啊?”

林一砚皱眉:“腿怎么了?”

时澄月低头,小腿小幅度地晃了一下:“不小心摔到了。”

林一砚拿起地上的书包甩在肩上,不由分说地拽着时澄月的手腕往外走。两人走到学校外的公交车站。

这个点,公交车站孤零零地伫立在这条道路上,冬风一吹,本就岌岌可危的败叶悠悠晃晃打着旋儿往下飘。

时澄月坐在长椅上,胸前抱着书包。

“裤子撩起来。”他神色平静,居高临下地看着时澄月。

校服外套被他挂在了书包带上,内搭是一件黑色的圆领卫衣,等天再黑些,他大概就能完美地融入夜色中了。

“啊?”时澄月还没回神。

林一砚没再重复,蹲下身,单膝跪着地,细长的手指拽着她的校裤两端,手背上攀附着的淡青色脉络随着那个动作若隐若现。他小心翼翼地把裤脚往上卷至膝盖处。

时澄月的小腿白皙,所以显得膝盖处那道浅红色的伤口严重,范围不大,掺着明显的红血丝。

“其实我以前经常摔的”时澄月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别扭,小腿往里缩了一下,脚也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内八着。

反正她就是不想让林一砚看到。

林一砚眼皮一撩,望向她,炙热的手掌心裹住她的小腿肚,五指指腹很轻地摩挲着,紧跟着一阵酥麻的痒意从小腿神经往上蔓延,烫得让她心头颤栗。

时澄月的呼吸不自觉一沉,胸口起伏的频率却矛盾地变高。像楚楚可怜的小小猎物感受到草木的颠动,不可名状的危机感四伏而起。

林一砚反手从书包侧面的口袋里拿出一片药膏,仅剩的一只手无法顺利撕开,手指捏着药膏包装一端,放在唇边,头一歪,顺着包装的齿状部分咬开。

“不至于贴药膏吧。”时澄月声音递降,絮絮聒聒,“我皮肤比较薄,就很容易留印。这个伤口吧,也就看着吓人,其实没什么的。我以前打排球的时候也经常摔倒,我妈刚开始也跟你一样吓得一惊一乍的,后来她也习惯了……”

“你稍微停一停,好吗。”嗡嗡话语像一段段咒语在林一砚耳畔回旋,他终于是忍无可忍地打断。

心脏像被突然掐住,供血失败。直到那片冰凉的药膏贴在膝盖处,时澄月那失联已久的语言系统才慢慢回笼。

“你抖什么?”林一砚问。

“痒”她声音极低,那无意识溢出的一个字却还是被林一砚攥住。

“哪里?”

“就……你抓着的地方”

林一砚垂着头,松开手,白皙的小腿肚上瞬间出现五指的印记,又很快消散。林一砚终于意识到他有些太用力了,所以他更加仔细地把她的裤脚松开,下拉到脚踝处。

奇怪的沉默在空气里弥散。

刚刚是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现在的他半跪在她面前,手掌掌心还虚虚覆压在膝盖处。就好像,只要说错一句话,他会狠狠地按在伤口处以示他对自己不听话的惩罚。

“时澄月,什么时候能听话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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