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深:“找抽呢?”闫鑫一脸心急如焚媒婆相:“这规矩你都不懂?!”傻逼。陈尘明白了,配合地看向韩深,笑道:“你家还有空房吗?”“嗯?”“换我到你家来。我送上门,我便宜。”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6-1822:30:35~2020-06-2121:05: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咸鱼不翻身50瓶;渝城二宝8瓶;我好饿啊.4瓶;祺意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64章 64.至尊考霸闫鑫觉得这不仅不行,而且非常不要脸。但他没有立刻反对,因为韩深从窗口转回视线,很明显谁再bb会被他缝住嘴再拎着脖子踹下去。可纵然如此,闫鑫即使是死了,钉在棺材里了,也要在墓里,用这腐朽的声音喊出:“老待在别的男人家里不道德的,嘤,你还小,你不懂。”韩深:“……”陈尘不觉失笑。韩深半垂着手臂坐在椅子上,朝闫鑫做了个“过来受死”的勾指,随后揪着他衣领一顿象征性的暴揍:“我就待我男朋友家,行不行?”闫鑫点头:“行行行——”韩深松开手,浑然不觉重复这句:“我不回去,我非跟他在一起。”他这话单纯跟闫鑫叫板,被陈尘听见,心却软的不可思议。走近从背后捞住他,低声哄:“好了,跟我在一起。”说完在他耳尖亲了一口。在闫鑫的记忆里,韩深非常讨厌跟人肢体接触,当初谢之航血撒声乐室的教训还历历在目。可现在韩深被陈尘这么抱着亲,斜目看了他一眼,跟没事人似的。甚至,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了。闫鑫为韩深的堕落感到痛心:“龌蹉,下流,我啐!”“……”闹着吃完了午饭,还给闫鑫补点了外卖。吃完陈尘看了看表,说:“我出门了。”闫鑫抬头:“去哪儿?”韩深从沙发起身,偏头看了他一会,陈尘笑了笑:“去医院,今天很快回来。”闫鑫刚想问你家里谁出事了?不过看气氛似乎比想象凝重,话咽下去乖乖吃饭。韩深到门口送他:“行。”陈尘低头拎着伞骨抖开,余光里是韩深穿的拖鞋。他到自己家来住以后,睡衣和鞋子都现买,感觉挺合适。刚打算下楼了,察觉到拖鞋往前挪动,整个人突然被韩深撞到门上。亲的一下有点重,韩深说:“回来得晚,晚上就不等你了。”韩深这话单纯表明自己懒得等人,但说出口却有了旖旎暧昧的意思,还没来得及解释,陈尘已经笑了:“好,洗干净在床上等我。”“……”算了,不重要。韩深认真道:“不许门口坐一下午。”“好。”“别让自己受委屈,明白?”“明白。”韩深亲他微凉的唇,往脸上捏了捏:“行,给我冲。”陈尘边笑,边往后退:“我现在动力满满,感觉能绕地球跑两圈。”韩深看着他下楼。他俩在门口腻歪这一会,闫鑫在看在眼里了,凑过去挡在韩深跟前想指点两句,没想到直接被不耐烦挡开。韩深拉开落地帘,快步走到阳台往下追寻男朋友的身影。闫鑫话全咽回去了:“……”算了,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棒打鸳鸯遭雷劈。虽说对陈尘的人品持怀疑态度,闫鑫对他的文化素养还是充满敬畏,往房子四下打量了一圈:“这家一看就很有情调。”韩深回沙发上仰躺,右腿搭上茶几,左腿曲折踩在沙发垫子,看起来懒得不想动弹。“我想上楼去看看。”闫鑫隐约嗅到了书籍的味道,进书房时整个人都呆住了,手掌从润泽的木质书柜摩挲过去,书页自然的气味勾进鼻尖。新的旧的都有,尤为陈旧的甚至是线装书,碰一碰页片会化成灰烬。“这是书?这他妈是古董吧?!”韩深听见楼板直响,闫鑫兴奋地跑进跑出,跟他描述自己看到的一切。韩深反应很淡,不感兴趣。闫鑫说白了新鲜劲儿大,好奇过这一阵就平静了。而韩深对这间藏书阁从来没有好感。冰冷压抑,扑着霉味,跟死气沉沉的鬼屋没区别。想到陈尘从小生活在这种氛围,他心口没由来像被狠抓了两把,怪疼的。闫鑫下楼来,“这还有什么好玩的?”韩深说:“哦,有一个。”闫鑫期待看见几世纪前流传的手写羊皮卷,或者与教科书上文学大家的合影之类,没想到跟着韩深走到了厨房,看到了一只大鳌虾。“?”韩深捏着虾钳举起来:“可爱吗?”闫鑫:“你说呢?有这玩意儿中午还吃外卖?”韩深:“不吃它。它叫‘清蒸’,我跟尘哥养的宠物。”闫鑫:“……”到底是你有问题还是我有问题?越逛的久,闫鑫对这“书香门第”的敬畏之心越弱,无聊半晌还是直奔老本行:“前几天偶遇了个特别有意思的游戏,打不打?”“打。”韩深心不在焉,指尖轻点手机屏幕。陈尘出门之后,每隔一两分钟会发消息过来。-我进电梯了。-到校门了。-上车了。-在过桥…………类似碎碎念,韩深每句都回了“好”“嗯”,不过现在等了快十分钟陈尘没再发来新的消息。应该到医院了。想到他那个倒霉妈和继父,韩深在沙发上烦躁地挪了位置。闫鑫在电视底下摸索了一通没找到游戏手柄,突然才发现,陈尘家里除了书香味似乎没有别的东西了。安放着少年们青春与热情的海报,篮球,游戏机,奇形怪状的东西,在这个家里宛如蒸发。尽管布置得这么温馨,却总让人感觉阴嗖嗖的。打了会游戏,闫鑫实在劝不动韩深,只能自己回家。一进门正好看见坐沙发敷面膜的沈岚。韩深住校以后除了放月假一般见不着人。好不容易趁五一假期,沈岚提前交卸了所有工作,休假想跟儿子相处体验天伦之乐,没想到韩深根本不往家里跑。沈岚忍着怒气:“鑫鑫,怎么,他人还不回来啊?”闫鑫压力很大。“呃,阿姨,这个……”“这小兔崽子现在心里完全没我这个妈了,整天往外跑,心也野了。”听着沈岚的一顿唠叨,闫鑫乖乖地站着,半晌她往脸上抹着乳液好像回过神了:“又在陈尘家里啊?”闫鑫:“是的。”“这俩关系这么好了。”沈岚虽然对陈尘印象不咋地,但碍不住韩深转来这儿就这么个心心念念的朋友,凡事韩深开心就行。“是啊。”沈岚越说越气:“哎,你说韩深跟他有什么好不完的?还要住几天?”“啊这……”闫鑫心态快裂开来。沈岚指尖不住往脸上打转:“而且,说这话你别笑。阿姨一直觉得陈尘帅得太gay了,就怕韩深跟这小子学坏,你懂吧?”闫鑫后背直冒冷汗。您儿子,这……不是学坏的问题,是已然失身的问题。但联想到沈岚昨晚说的打断腿,闫鑫感觉他沈姨虽然平时看着虎,但涉及底线的问题原则还是非常坚固。“沈姨你误会了!”护爹使者大手一挥。这个激动的手势让沈岚吓了一跳:“啊?你慢慢说。”闫鑫拍拍胸膛:“我今天去看了,深儿在陈尘家里学习呢。你也知道陈尘学习很好,是吧?他俩就单纯的学习。”沈岚皱眉:“是吗。韩深之前还主动要求住校,也是为了学习?”闫鑫说:“那肯定是为了学习!韩深这两天没回来,但天天熬夜跟他刷题啊、刷卷子啊,毕竟快高三了,学习压力很大的。”说完这段话闫鑫腿有点打飘。这么欺骗白发苍苍的老母亲真的好吗?沈岚听完这席话,有种不觉之间,孩子已经成熟懂事了的恍惚感。转来附中后韩深一直没能考第一,沈岚还以为他松懈了,没想到平时学习这么用功。既然是学习,沈岚揉着眼霜,一时也找不到宣泄口了。“鑫鑫,你平时劝劝他,让他不要太累着。”闫鑫觉得,这话可能劝陈尘,效果更好。等闫鑫渡劫成功,回卧室把这段经历添油加醋告诉韩深,韩深正在等陈尘洗澡。当看见那段“天天熬夜跟陈尘刷题学习”的话,韩深咬了咬下唇,从惬意半躺的姿态换成坐。但坐也坐的不安稳。陈尘擦着头发出来,径直往床上走,没人。回头韩深坐在书桌前,挥了挥试卷:“来,一起快乐吗?”“…………”日。陈尘静了会儿:“但这不是我想要的那种快乐。”韩深指间飞快转笔:“因为今晚不可能有别的,你最好还是快乐一点。”陈尘感觉自己是挖了坑,自己往下跳,还探一只手刨土给自己盖得死死的。书桌散着一套理综试卷,高中全科课程已经学完了,正在进行第一轮复习。韩深找了套卷子从大题开始写,到物理最后一题最后一小题,卡住了。韩深考不过陈尘,拉分科目一般是语文。题目难度适中或者偏难时,他的数学、英语和理综能跟陈尘一样考满分。就差语文这几分。但要是题目难度爆炸,陈尘一骑绝尘,能甩出所有人一大截。他自己考150,因为实力能考150。陈尘考150,是因为满分只有150。很烦。作为一个不管多废也有万贯家财继承的纨绔,韩深的好胜心没延伸到考试这个领域。但每次成绩单下来,看见自己头顶那个黑压压的名字,会产生跟苏亭柯一样的想法。能跳级吗?或者转校吗?高端局屠杀机器,白衣贤者,至尊考霸,陈尘。男朋友这层buff都不能让他顺眼一点。陈尘见韩深无声无息盯了这题半天,似乎不会写,垂着视线问:“要不要我教你。”韩深掠起眼帘:“不需要,谢谢。”“……”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陈尘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杀意。作者有话要说:韩深:你确定你打我也这么打吗?嗯?感谢在2020-06-2121:05:17~2020-06-2221:13: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666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335187445瓶;祺意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65章 65.他最喜欢我陈尘思索了一秒,抬指勾过试卷将题目上下打量,说:“这题我也不会啊,一起看答案?”在韩深印象里,极少有陈尘说不会的题,顿时心理平衡了。翻出答案。陈尘拉开椅子坐他身侧,凑的近,刚洗完澡的热香自然自然漫到韩深鼻尖,他喉结轻轻滑动,垂下的视线静静扫了眼答案,说:“超导细环在z=r处平衡时,受径向磁场向上的安培力与重力平衡,接着带公式算,不过计算比较复杂。”答案是密密麻麻一排公式,听陈尘解说这两句韩深才看懂。一翻,又是竞赛题。解着解着,韩深觉着不对,侧过视线。陈尘已经翻下一题了,被他一盯立刻面不改色翻回来,用没看懂的目光巡睃答案。“……”韩深:“继续装。”抬腿在他椅子底踢一脚。陈尘不觉挑着弧度:“够了啊,看你年纪小一直让着你,别逼良为娼。”韩深不想跟他说话。往后写,直感到耳侧的呼吸靠近,肩膀抵着陈尘的腰腹:“怎么了,考不过我就生气?”韩深:“没生气。”陈尘说:“要是我男朋友总考年级第一,我做梦都笑醒。”“总所周知,画饼容易,没见你让过我一次。”“……”陈尘笑道:“不过作为理性的高中生,怎么能干用考试讨好对象的投机倒把行为?”韩深随口跟他拌嘴,取出耳机练听力,不过耳边一响,陈尘拉近椅子坐下,一手撑着下颌,取过另一边耳机戴上。“比不比?”韩深撕下一页草稿纸,分成两截:“比。”窗外夜色昏沉,偶尔传来车辆驶过的碾压声,韩深指尖调亮了台灯,听着听力,视线不觉看向陈尘。白色耳机一人一只,线之间的世界变得很小,小到只有彼此挨着肩膀的一个角落。风从他眼底吹过,拂开发缕。陈尘提笔想写什么,无意抬头,跟韩深对上视线。韩深转开目光,继续听。答案下来,韩深错了三道。陈尘也错了三道,一模一样的三道。他低头扫了眼卷面,指间的笔落下去,直叹气:“不然怎么说早恋影响学习。”韩深盖上笔帽,想起前段时间一件事。放月假回来班上赶作业的太多,老秦看见后大发雷霆,进行了一番猛烈的思想教育,挨个点名让人回答:“你说,高中最美好是什么时候?”“考试的时候。”“熬夜学习!”大家很清楚这时不要摸老秦的逆鳞,尽量顺着她说。但老秦完全不满意:“扪心自问,你每天学习快不快乐?别整这些虚伪的。班长你来说。”张秋秋起身:“我觉得和大家相识相遇,一起为梦想拼搏最美好。”全班开始鼓掌。“错。”没想到老秦还是否定了,“那是不切实际的安慰。毕业以后,你们很快会跟教室里大部分同学形同陌路,这种虚无渺茫的口号写在作文里就行了。不对。这不是高中的最美好。”全班哗然。张秋秋红着脸坐下。老秦点名陈尘时大家都松了口气:“陈尘你来说,高中什么时候最美好?”看老秦这表情,再说不出她满意的回答,估计得炸。在全班同学的视线中,陈尘静静思索后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到足以让所有人听见。“高中最美好是375天后,如愿以偿的时候。”老秦眼眶红了:“听见没?你们现在吃的苦,熬的夜,受的累,都是为了那份录取通知书。现在我很严厉,一直在妨碍你们快乐,但十年后你一定会感激我。”男默女泪。陈尘这话韩深挑不出毛病,毕竟当时一说出来,全体同学骚乱震荡的真实触动,一默如雷。可现在他发现自己更赞成班长的话。——跟陈尘相遇,是他高中的最美好。尽管高中还没结束,尽管他的生命没有走到未来十年,不过真到了那一天,答案也必定如一。书桌上试卷散落,拉开的两张椅子空着。窗户紧闭,光线照亮一室之内。韩深咬紧陈尘锁骨,沙哑的嗓音中混着一丝闷哼,空气又湿又热,到渐渐冷却时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声响。手机一直在响。陈尘勾过来一看,李斐的消息。-啊啊啊啊这道题到底怎么写啊,我烦死了,问班长也不会,尘哥你睡了吗为什么不接电话!-[通话取消]-[通话取消]-[图片/]……陈尘闭上眼,韩深已经冲完澡出来了,黑发湿润地垂在耳侧,低头看看他,在旁边坐下。“你教教他,我去洗澡。”视频又打来,韩深点了接听。李斐低头咬笔杆涂涂画画,想着这次尘哥再不接就明天问,没想到通了。一抬头正好看见韩深的脸。韩深眼睛眯的很窄,发缕垂至眼梢,下视的眼神带几分恹恹,不过整体依然保持了他长期的冷淡和不耐烦,而今天,这份不耐烦似乎更甚。李斐惊讶:“韩哥你怎么在尘哥家里?”韩深半抬起眼帘,摆明了再废话我立刻挂断:“看题。”李斐哦了声后,又很不解的抬头:“你声音怎么哑了?”“……”韩深:“学不学,不学挂了。”李斐不以为意:“急着睡觉?才十一点半,韩哥你干什么了这么困?”韩深抿了抿唇:“关你屁事。”“……”快讲完时陈尘出来了,跟他打了个招呼。李斐挂断前说:“尘哥,晚上点盘蚊香可以防叮咬。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颈子上是小草莓呢。”陈尘面不改色:“哦,谢谢提醒,”韩深想扯了扯唇,莫名其妙笑了。那边李斐问完题回头敲了章鸣:“睡没?题解出来了。”章鸣等得快人老珠黄了:“怎么解,我就说找轨迹列方程吧?”李斐啐一口:“别得意,这回合算你赢。刚才韩哥帮我算出答案了——”“谁?”“韩哥,怎么了。”“你不是去问了尘哥?”他一提醒李斐说:“对啊,韩哥接的电话,估计打算睡觉了吧看着人困的很。嗓子也哑,估计感冒了。”沃日。章鸣倒吸一口凉气,静了会:“尘哥呢,为什么不是他教你?”“尘哥不是在洗澡么!”哑然半晌,章鸣索性瘪了瘪嘴,虽然韩深是男的,但这颜值也让他不得不赞一声。尘哥牛批,人生赢家。五一收假就是月考。搬课桌时,老秦进门敞开了嗓喊:“报名提前参加高考的几位同学现在去找高三1班班主任,他给你们安排座位,跟高三的一起考。”1班报名了三个,陈尘,张秋秋,向恒,就是年级排名前四。看着他们走出教室,章鸣背后拍拍韩深的肩膀:“你怎么不去?”韩深:“懒得去。”不热心。李斐追到门口,十里山歌相送,朝陈尘直挥手:“尘哥,一定要杀得高三丢盔弃甲啊!”陈尘顿了顿脚步:“算了,这次我不考第一,免得挫伤学姐学长的自信心。”在旁边领学弟学妹的苏亭柯动了动唇:“……”mmp。你为什么不消失?陈尘笑着按她脑袋往下压:“真的,这次我打算考6-10之间,有我的位置吗?”苏亭柯烦得很:“你爬嘛你。”到楼梯转角,眼前站了条绰约的长裙身影,陈尘还没说什么,远远听到背后李斐嗷了一嗓子。“周梓欣!”这一声吼把教室看热闹的全震出来了。没什么硬变成了有什么。表白那件事后陈尘没再跟周梓歆说过话,但在坊间流传的版本里,他俩似乎有过无尽爱恨痴缠,却最终选择相遇时视若不见。周梓歆看了他一眼,低头走到苏亭柯另一边。“我一会带你去找李老师哈。”“谢谢。”周梓歆声音小。李斐半截身子快探出去,不住汇报他俩的情况:“周梓欣看尘哥了,看了,好像找他帮忙拿东西,说话了说话了说话了!”这虐过的金童玉女cp热度简直不减当年。章鸣快捂住耳朵:“你烦不烦?”说着,回头看了看坐椅子上翻看笔记的韩深。走廊动静很大,他应该听见了。韩深看的是陈尘的笔记本。高中课程陈尘高一前就学完了,现在差不多就在学校刷题,混日子,按他自己的节奏查漏补缺,基础夯实,登峰造极。而他这学期积累的题集和笔记多了一倍,全做着特殊标记,表示是给韩深的。整齐恍如印刷的页面,字迹锋利,图画精致,标着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桃心。就怎么说呢。瓜皮是真瓜皮。甜也是真的甜。这种事估计只有陈尘做得出来。章鸣进来敲敲他课桌,面色担忧:“韩哥,没事?”“什么?”“教室外面闹这么凶,就尘哥跟8班那班长啊……”“没事。”章鸣本想安慰他,但看见他这么若无其事又非常不甘心,必须要晓说利害:“韩哥我跟你讲啊,尘哥这人品我是放心的,但俗话说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没有诱惑才不会心痒,万一——”韩深示意他停止:“他,超级,喜欢我。”“……”章鸣突然寻思自己这是何必呢?这不是犯贱么。作者有话要说:章鸣:我又酸了。----ps:提前参加高考这一点我以前高中时是可以的,至于现在,百度上众说纷纭,那我们就默认政策允许,(n_n)谢谢支持,鞠躬~感谢在2020-06-2221:13:49~2020-06-2321:00: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咸鱼不翻身20瓶;祺意、阿毓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66章 66.难兄难弟这次月考算高三组最后一次月考。老师给学生的分特别松,尽量多给不怕学生骄傲,为的是建立自信心。阅完后老师们闲在办公室聊天,高三1班班主任罗老师抽出了一份试卷,说:“这是高二那年级第一的卷子,叫陈尘吧?你们看看。”“他在高三组考得怎么样?”“总分694,排名在年级第七。”“姜还是老的辣,考不过高三的。还要再复习一年!”“……”罗老师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他看了看陈尘的数学试卷,开局前两道集合问题和等比数列堪称送分题,但陈尘压根儿没填。翻出其他试卷,语文,英语,理综,如出一辙空了最简单的几道题。退避三舍,礼让三十分。这架势摆明了我很强,但我让着你。苏亭柯喊报告从门口进来,罗老师递给她成绩单:“大家都考的很好,保持这个状态,双一流随便上。”苏亭柯推了推眼镜,看成绩单:“我第一?”这惊讶的语气让老罗十分惊讶:“你不第一谁第一?”苏亭柯二话不说绕开他直奔试卷堆,翻出陈尘的机读卡,指骨几乎将纸张攥碎。罗老师:“你看什么呢?”苏亭柯:“他空的这几道题分加上去,比我高。”所以?老秦感觉苏亭柯话里的寂寞穿梭了千年,还没想好怎么劝,又见她半是微笑半是嘲讽地摇头:“我当初跳级就是为了避其锋芒,没想到,魔咒,魔咒!”罗老师:“……”苏亭柯呢喃着,声音悲愤:“既生柯,何生尘!”“…………”苏亭柯带着高二这几份试卷朝三楼走,听见楼道间传来震耳欲聋的欢呼,还以为怎么了,走近才发现高二1班这群男生凑在一起,人手一包香香瓜子,声浪迭起。“尘哥,快撕快撕,这次再中奖就是神之手!”“卧草!”“我操,我操,我操,我操!”“再来一包!”“小帅哥天命十八摸!”苏亭柯眼中的宿敌、挚友,陈尘,现在正被男生围在中间,站姿吊儿郎当,低头漫不经心看一页小纸片:“这次谁去兑奖?刚才阿姨一直瞪我。”李斐自告奋勇:“我去我去,兑回来你再撕,多少包了?”“1,2,3,4,5,……8包。”“卧草,您就是当代空手套白狼大师,被上帝吻过的手。”“1包换8包,绝!”“……”苏亭柯走近,陈尘抬头看见她,手从校服里抓出一把瓜子:“来,讨点吉利。”苏亭柯接过放兜里,边磕边说:“成绩下来了,你第七。”陈尘对这个排名很满意:“打败我的感觉是不是特别爽?”苏亭柯:“……”男生吆五喝六全往校园商店里冲去看热闹,陈尘背身靠着走廊,垂下视线看这群喜不自禁的男生。男人的快乐如此简单。苏亭柯抓着瓜子壳不知道扔哪儿,回头问:“你高考也打算这么考?放太平洋的水?”陈尘指尖沾了瓜子灰,触感腥燥:“看吧。”“看什么?”“看心情。”“……”苏亭柯说:“伸手。”陈尘伸出手,掌心向上,指尖红润。苏亭柯给瓜子皮全扔他掌心。陈尘静了静:“你恶不恶心。”苏亭柯反问:“你恶不恶心?”骂完不解气,还往他脸上呸了口:“不要脸,欺负人,我找谁说理去?”“……”陈尘联想前几天韩深充满恶意的目光。难道考第一也是错?陈尘洗完手回教室,走到一半,整栋教学楼突然“咔嚓”一声,灯光全部熄灭陷入黑暗。楼层间陡然爆发出相似的欢呼和呐喊。“停电了!”春夏天天下雨,狂风骤雨时校门口都能被淹,停电对附中来说虽然少见但不意外。教室里全在拍桌子,叶莹的晚自习,她进门用三角尺在黑板重重拍了几下才稳定秩序:“吵什么吵?停电了也要上课。”“看不见啊,还伤眼睛。”“那就该玩?高三的这一走你们就是高三。谁借我盏台灯?我讲,你们听。”陈尘拉开椅子,韩深本来在改错题,停电了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干坐着。“吃瓜子吗?”韩深:“不吃。”“刚才叶飞买了包瓜子,我帮他撕,中了9包,不过店里不许兑了。”门外咋咋呼呼全班都听得见,韩深趴下准备睡觉,身侧的手臂靠过来,陈尘跟他挨的很近,小声说话:“我帮你剥。”“不吃。”陈尘笑了笑:“我今天非要强人所难。”韩深已经趴下了,感觉陈尘的手从臂下钻过,指骨碰着唇摩挲:“张嘴。”韩深烦的很,张口叼住指尖,紧紧咬着不放。咬的陈尘挺疼:“那就不吃,赶紧松了。”停电好处就是各搞各的小动作,老师看不见,只要不出格,想怎么玩怎么玩。本来以为停电时间会很长,没多久窗外响起引擎声,教室灯又亮了。“来电了???”“耍我呢??”气氛一度十分懊丧。叶莹快被逗笑了:“烦不烦啊你们,就知道贪玩儿。”训了几句继续讲题。窗外传来轰隆隆的声响,发电机正在高速运作,没多久教室里纷纷感觉不对劲儿:“发电机炸了吧?汽油味这么浓?”“估计是上世纪造的大机械。”“为什么我们学校这么破,这么烂,又这么出名?”章鸣回头想跟陈尘讨论附中发电机的更新迭代问题,转身,陈尘正盯着韩深似笑非笑,就差刻出“我男朋友好可爱”七个大字。算了。小章一个人也能解决这问题。“吃点瓜子吧?”韩深眯窄眼睛:“十几分钟了,你还没闹够?”“也不是闹。”怎么说呢,陈尘单纯觉得逗小朋友好玩而已。看小猫忍耐地收着锋利的爪子,以免挠疼喜欢的人,心里非常柔软。作死边缘横跳的趣味,以前怎么没发现?韩深不知道他龌蹉的想法,只想摆脱,从抽屉拿出手机开机。点开游戏前先看见闫鑫的一堆消息。-深儿,说个事你别生气。–真的真的别生气。-刚才席闻找我要你微信。-我没给。-但他一直要,你说给不给?感觉他好像有事找你,态度也不像以前那样了,挺奇怪的我感觉。席闻。这名字早被韩深丢在了记忆垃圾桶,现在提起来,泛着一股陈旧的霉味。跟着浮上心头的,还在渊冲时,背后侧目的眼神。——韩家仗势欺人,逼死公司员工,至今逍遥法外。韩深一直觉得这关我屁事,有争议也是父辈的争议、公司的争议,凭什么骂到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