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下,想了想,摇头道:“能有什么大动作他总不能将山东掀个底朝天吧泰山局势本来就这么乱了”他沉思良久,还是想不出什么头绪,“不过赵郡王退出是一定的了,接下来应当就是这个祖大夫来主持山东局势,我们且看下一步他要干嘛。”“要做一些提防吗通知下去,让他们都收敛一些”山羊胡主簿当然知道县尉所说的“他们”是谁,苦笑道:“也只好如此了让他们把粮价压一压,不要太黑了,免得引起朝廷的弹压,朝廷这次什么个意思谁也摸不准”他似乎终于打定了主意,“嗯,就这么办你先去联合一些人,准备好一些好东西,等到第二日祖大夫开衙就上去登门拜访好歹摸一摸他对咱们是个什么态度”他微笑道:“这位祖大夫可是大大的有名,老夫亦曾耳闻,给这位挑礼物,弄些琴曲孤本、珍奇古玩,越贵越好送女人也可以”“这位品味有些独特,不喜欢豆蔻少女,偏爱年长熟妇,寡妇最好,风韵犹存,温柔体贴的那种”山羊胡主簿的嘴角勾了一下,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表情,说完,还意有所指的看了县尉一眼。那县尉一阵尴尬地笑道:“你老哥放心,到时候我一定将我家那嫂子送上门去。绝不会给大家拖后腿,这点我还是柃得清的,哈哈”那县尉的兄长十余年前便死了,他顶替了哥哥的职位,还霸占了貌美的寡嫂,私生子都已经有三个,这个在泰山郡的官吏圈子里不是什么秘密。“你柃得清就好,当年你逼占了四个良家女子,致使闹出人命,郡守本想将你置于死地,若不是我们合力,你今日岂能好端端站在这里男人,目光要放长远,大事要紧,等这股风波过去,还不是你想怎样便是怎样一个女人,送出去也就送出去了,没什么要紧的”山羊胡主簿敲打他一番,那县尉唯唯诺诺称是,虽然两者官职权力差不多大,但是他自己知道,在他们背后那些人哪里,自己的分量可远远没有眼前这个主簿重要,在主簿一番暗藏威胁的话语之后,他除了答应还能说什么见到县尉如此识趣,主簿便也不再多言,背着手离开了。县尉摇摇头,斟酌着等会儿要如何跟家里人说,不过想必他们也不会不同意,拿一个寡妇送给当朝大官也不是什么多丢人的事情他这么想着,一脚深一脚浅的离开了这位祖大夫一来便强势夺权,想必第二日就会有一番大动作,这个大官可一定要伺候舒服。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但是很出乎人的意料,祖珽躲进府衙内,两天了大门就没有开过,说是祖大夫一路从邺城来泰山,马不停蹄,舟车劳顿,现在要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先跟赵郡王高睿汇报,等他休息够了再说。暗中准备讨好祖珽的泰山官吏们都傻眼了,有些摸不清楚这御史大夫的想法了。陛下如此信重你,就是为了让你来睡大觉的吗越想越觉得这个祖大夫不靠谱。但是祖珽一日不开门,他们就一日不能见到祖大人的庐山真面目,也就一日不能摸清楚他这次来泰山的想法是什么终于,在众人翘首期盼了两天之后,傍晚,泰山郡府衙的大门终于打开了。许许多多的甲士从府衙们窜出,骑着烈马,挂着长刀,以府衙为中心奔向四面八方。正照例“巡逻”的县尉满面酒色的走在大路上,忽然听得身后的一阵惊叫,还有踏踏地马蹄声,那县尉的酒劲顿时上头了,拿出来官老爷的官威,亮出那还没有开锋的刀子,喝道:“谁,谁敢在城中纵马谁”“头儿,后面后面快跑”他的喽啰们都是惊恐的大叫,有的转身就开始奔逃,这些往日里无比谄媚的脸变得煞白一片,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清晰他困惑的转过身去,一个浑身罩着铁甲的怪物飞速的朝这边冲来高大的影子瞬间便将他笼罩横冲直撞像一块巨大的石头从山头滚下,势不可挡县尉呆立在哪里,看着这笼罩在铁甲内一人一马冲撞而来,那被酒麻痹的大脑瞬间便清醒了,可他已经来不及反应。就在他惊恐的紧闭双目等死之际,一股风从他脸颊流过铁片碰撞的声音都是如此清晰又刺耳那一人一马擦着县尉交错而过,停了下来,调转马头,端坐在马背上冷幽幽的看着他,“你可是泰山司职县尉张淼”张淼战战兢兢的转过头,那凶兽一般的骑兵逆着光,整个正面如笼罩在阴影之中,铁甲覆面,只看得清一对如同鹰隼般狞亮的眼睛。“对,对,我是张淼这位军爷,有何贵干呐”那军士从马脖子处挂着的袋子里掏出一样东西,张淼下意识以为他要动手,急忙将手臂挡在头顶上,腰马上向下弯了几分,别过脸,闭上眼,牙齿“咯咯”地上下打架。半天没有动静,这才偷偷的睁开一只眼,只见摆在面前的是一封大红色请柬。那军士用很生冷疏远的语气说道:“祖大夫今夜宴请所有泰山郡官吏,请张县尉务必到场在下还有要务在身,就先告辞了”说完,那军士便扬长而去。“差点把我给吓死不愧是邺城大营里的禁军,走在大街上都这么横吗”几个小吏拍拍胸口,惊魂未定,然后笑嘻嘻的凑上来,道:“头儿,给咱看看这上面写得啥呗”“去去去看什么看老子给你看你认得这字吗”张淼一挥手拍掉了摸在请帖上的几只咸猪手,摊开扫了一眼。“御史大夫请泰山郡所有官吏赴宴”只是第一眼就让张淼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这怎么回事”同样对此感到困惑不解的还有很多人,比如在驿馆内替祖珽批阅公文的高睿。“祖大夫今日开衙了”梁景兴踟蹰的说道,显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哼”高睿埋头在公文里,冷笑道:“睡了两日,真是心大,他这会儿终于清醒了正好,把这些公文都给他送过去”高睿再次将手头上的公文看了又看,他可不希望自己的的工作被祖珽给挑出错来“明公,我觉得您应该先看看这个”梁景兴憋了好一会儿,才将一个红封的、貌似请帖的东西递给高睿,高睿一见便皱起了眉。“这是什么东西”“这是从郡守府里送过来的,请帖,祖大夫亲笔所书,请明公务必赴宴”高睿听了之后立刻便是眉毛皱起,道:“祖珽在搞什么鬼休整了两日,醒来第一件事不关心山东政务,反而来宴请老夫,这是何意”“他请的人还不止明公一人,我打听过了,凡是如今在泰山郡的有职务在身的,都接到了祖大夫的邀请”梁景兴苦笑道。如不是因为吃不准祖珽的想法,他怎会如此犹豫“什么泰山郡如今形势如此危急,这个老混蛋居然还有心思饮酒作乐”高睿勃然大怒,不过他所思考的明显不和梁景兴一个频道。“老夫怎么能和这些人凑在一起我定要狠狠弹劾于他”高睿性烈如火,提笔便要开始写奏折。“明公,我看明公还是有必要去一趟,看看祖大夫到底想干什么再做计较”梁景兴上前劝阻到。高睿冷笑一声,道:“他能有什么想法,无非就是吃饱捞足,然后甩手走人此人消极怠政,枉顾陛下恩德,老夫饶不了他”高睿下笔如飞,将满腔怒火倾泻在纸面上,忽然写到关键点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他忽然改主意了,要弹劾祖珽,不描述他在宴席上的丑态怎么行于是他暂且搁下笔,“老夫就去看看他想干嘛,回来再接着弹劾他你跟我一起去吧”“这”“别这呀那的,你和我一起去,我就不信他姓祖的还敢不给老夫面子”第一百零一章群魔乱舞夜色慢慢爬上来,泰山郡府衙内,一派和乐的场景。青衣的仆童满脸堆笑,迎接着上门的宾客,怀里早就被请帖和碎银填满,衣襟里露出一截请帖,上面笔墨潇洒醒目,一株合欢花跃然纸上,旁边的小字也是风骨卓然,隐隐然大家气派。这,自然是出自祖大夫的手笔。随着一声声唱喏声,穿着光鲜体面的官老爷们一个接着一个踏进了这泰山郡的府衙内。“祖大夫初来泰山,可有风水不适的情况,泰山地小民贫,如果有照顾不周的地方,你们直接与我说,我定会将其办妥”原泰山郡郡丞放下架子拉着青衣小厮亲切友好的谈话,时常探询正在府衙内的哪位朝廷贵人的情况。青衣小厮得了他强塞过来的银钱,实在不好一丁点也不泄露给他,只得笑道:“我家主人一切都好,这两日休整,精神头好了许多,府衙内也什么都不缺”“那那祖大夫他老人家,可有什么爱吃的,爱喝的,他中意什么样的东西”郡丞仍然不气馁。“倒是有,前些日子,我家主人说想吃新鲜的黄花鱼,可你看看,现在的泰山郡,哪里能买到这东西”郡丞立刻便道:“哈哈哈哈黄花鱼诶,想不到祖大夫河北人士居然也喜欢这新鲜海货,你也不早说,我们山东靠海,别说一两条黄花鱼了,就是那鲲鱼也曾有人见过稍等几日后,我便命人将新鲜的海货送过来,请祖大夫尝尝鲜”那郡丞将自己的家仆叫过来,交代了几句之后,那家仆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显然是郡丞交代他想办法弄来新鲜的海货。接着,人愈发的多起来,越来越多的人被请到中堂入座,仆童婢女端着果蔬穿梭往来,场面渐渐热闹。“这个,请问祖大夫什么时候来见我等呀”一个急性子的官员拉住管家的袖子,问道。“贵客莫急,我家主人正在梳洗,等到整理完毕,才好出来招待各位,各位稍等”管家谦逊有理的说道。这些官员对待他明显对对待其他奴仆不同,他们可是打听到了,这次祖大夫来到山东,并没有带多少随从,那些端茶倒水的小厮婢女都是原来赵郡王留下来的,姑且算是借的,那这祖大夫带过来的几个人自然不能和他们相提并论,这是祖大夫的心腹,自然是值得放下身段结交一番的。在主角还未出场的时候,宾客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自主。宴会本来就是天然的社交场所,主角还没有登场,他们也不用怕会喧宾夺主,此刻他们自然是在众人之中寻找一个关系好的熟人攀谈起来,场面一时热闹。然而,随着一声唱喏,“赵郡王殿下到”喧闹的气氛就像一个急刹车,为之一肃,静默无声。高睿穿着一身常服,黑着脸踏进来,毫不客气的找到最前列的一张桌子坐下。看看众人,微微皱眉道:“老夫只是来凑个热闹,你们不必理会老夫,自便吧”话是这么说,可有谁真敢自便的赵郡王明显是心情不佳,若是当面真热闹畅快的聊开了,还不得引来震怒有人暗中腹诽,这老王爷不像是来凑热闹的,像是来砸场子的在后衙内,收拾好的祖珽施施然前往正厅,瞟了身边的管家一眼:“人都到齐没有”“回主人,所有泰山郡的官人都到了,还有赵郡王殿下,方才也到场了”“他居然也来了”祖珽有些郁闷。管家一滞,小心的问道:“这邀请赵郡王殿下的请帖,不是您亲手所书吗”祖珽翻了个白眼,道:“我是邀请了他没错,可那只是客套一下,没想让他真来,他要来了,肯定给老夫甩一晚上的臭脸子这赵郡王也真是老夫究竟是不是真心请他来,他自己心里还没有一点数吗”“算了,来都来了就一并招待了吧”正厅内,赵郡王高睿一口一口的抿着酒,斜着眼扫视着这泰山郡大大小小的官员,好嘛,七八十号人,一个不少,全都来齐了这些庸官,不好好办事,反而来此饮酒作乐,真是不当人子他将酒杯重重地“砸”了桌面上,使得旁边坐着的官员战战兢兢的。“明公,这是宴饮,不要把气氛搞得这么僵嘛”梁景兴哭笑不得地劝谏道。高睿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扫视着众人,所有被他看到的官员都是诚惶诚恐的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高睿指着这些人,不屑道:“看看,你看看这些人,哪里有地方大员的样子个个都像是养肥了的猪”梁景兴脸颊抽搐了两下,朝众人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高睿年纪将近半百,脾气见长,又向来比较耿直,只要占理,赵彦深他都不怎么给面子。更别说这些在他眼里如同杂虫一般的区区小吏了。不过这样很得罪人的每次都是梁景兴出来打圆场。“明公祖大夫马上就要来了,不看僧面看佛面,您总要给祖大夫留些面子吧”梁景兴真是快崩溃了,怕高睿嘴里又冒出什么得罪人的话高睿依旧气哼哼的,“他要什么面子”不过好歹是听进去了,接下来他就只喝酒,不说话了,周围的官员都是松了一口气。接下来,祖珽出场了,大家只见到一只眼睛朦着一层翳的枯瘦老人走出来,高睿虽然瘦,但是骨架粗大,看起来自有一股威严的气概,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