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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齐帝业 分节阅读 120(1 / 1)

d和善。这是羽陵部的首领托尔木。众人都很沉默。柯伦笑盈盈地看向众人,仿佛没有听见那人语气中的不敬,招呼众人进来:“来来,帐外冷,喝一杯热乎的奶酒暖一暖身子”契丹八部的部落酋长围坐在一起,奴隶们赶紧将热乎的奶酒和奶酪端上来,柯伦颇为热情的招呼着客人们吃喝,眉宇间却带着隐隐郁色。众人心底都是暗自猜测,只粗粗抿了一口酒,日莲部的酋长便问道:“柯伦兄弟,一大早召集我们过来,到底要商议什么事情呀”柯伦闻言,不好再瞒着,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沉沉叹气道:“不瞒众位,我已经是整整一个晚上没有合眼了,今天这件事,事关重大,我并不敢独断,所以召集众位来一起商议一下。”“昨日夜里,有齐国的使者来问责我部。”众人瞬间哗然,一个酋长急急问道:“齐人深夜来问责究竟是何事”“三日前,有两万多靺鞨人从我们的地盘穿过,袭击了营州,高宝宁派人来问我们,为什么不通报他们,为什么放靺鞨人从我们的地盘上过去”柯伦垂下了眼,“并且,让我们出兵协同他们反攻靺鞨人。”一世击起千层浪,众人纷纷张大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羽陵部酋长托尔木冷哼道:“齐人好不讲理,袭击营州的是靺鞨人,又不是我们契丹人凭什么要把责任往我们契丹人身上推还让我们出兵协同,哼,柯伦你大可告诉他们,这是他们高齐和靺鞨人自己是事情,别把责任牵扯到我们契丹上面来”契丹八部三年选一次最高首领,今年原本该让托尔木接任,但是柯伦敲定了和北齐互市之事,深受八部牧民的爱戴,因此得已连任,这就让托尔木老大的不满了,话里话外都要拿柯伦做筏。柯伦听了之后果然脸色不好看了,若有深意的瞥了托尔木一眼,道:“对呀,我也很奇怪,这靺鞨人与我契丹无关,为什么齐人找上我们来了,我想跟他们辩解,到后来却不得不答应他们,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他说:“靺鞨人是从我们的地盘上过去的,就这一点,就足够了。”“我们违约了,就要承担连带责任。”托尔木刚刚想开口,柯伦便道:“我还很奇怪,为什么靺鞨人从我们的地盘上过去,我却不知道,诸位兄弟知道吗”他环视众人,大家的脸色都很是迷茫,两万靺鞨人,动静可绝对不会小,一旦得到消息,契丹上上下下会立刻与靺鞨开战,那里会让靺鞨人跑到营州去这些人难不成是插上翅膀飞过去的靺鞨人的栖居地有一大半是和契丹的领地重合的,契丹是游牧民族,八部时期契丹人的居住地,南到朝阳,北到西拉木伦河,西达赤峰,东至辽河。依托臣水而居,分布在西起今老哈河流域,东到努鲁儿虎山地区。北燕、北魏、北齐相继都对契丹动用过武力,强行将契丹统一的节奏打断,如今一部分契丹部落聚居在营州、平州,而靺鞨则以渔猎为主,还有一部分以放牧为生,领地划分错综复杂,不是一时半会儿便能说得清的。但是营州以北,可以确定的是并没有大型的靺鞨部落,多半是契丹人和奚人,那么这两万多的靺鞨人就难说得清楚了众人面上都是惊疑万分,托尔木面上同样是惊疑不解之色,只是他眼神飘散,略有慌张,一看就是装出来的。柯伦心中了然,若有所思一般道:“那就是我们之中有内鬼,放那些靺鞨人过去的。”他说出了自己的理由:“第一,那些靺鞨人不是一百两百,而是一两万,如果大摇大摆的从我们的地盘上过去我们不可能不知道。第二,那些靺鞨人并未袭扰我们部落,一上来就直扑营州去了,可见是早有预谋,靺鞨人和营州之间是我们契丹在挡着,从前虽然也会有靺鞨人寇边营州,但是只是一两百,能凑足一千就算是多的了,路线他们也并不熟,但这次却是熟门熟路,不是有内鬼指路又是什么”“柯伦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托尔木放靺鞨人进来的了”托尔木首先坐不住了,摔了酒碗站起来,怒气冲冲似的。“对。”柯伦连铺垫都懒得铺垫,“你的领地窄长,纵贯南北,只有你最有可能放靺鞨人进来却不被其他人发现”他呵地冷笑一声,“况且,你对齐国的敌意最大,自从我契丹与齐国订盟开展边贸,你就一直吊牢骚,不是你,难道是我柯伦干的吗”既然已经捅破这层窗户纸,那么托尔木也就懒得再藏着掖着了,他怒气冲冲的站起来,随后冷笑道:“便是我干的又怎么样我契丹与齐国有不共戴天之仇昔日齐主高洋北伐,十数万族人被俘为奴隶,数十万头牛羊被抢夺难道你们都忘了吗如今你们却告诉我你们不想报仇了,一点货物和钱财就把你们收买,乖乖的做趴在齐国皇帝脚下的狗”他双目赤红,怒喝道:“你们不配做契丹人的子孙”“我们契丹人寇边的时候也不少”柯伦用拳头重重的锤着地面,道:“从前契丹人是没有办法,草原上什么都没有,就只能到齐人的地方去抢现在我们可以堂堂正正的用货物换取货物,而且可以获得更多不用再跟齐人打仗,不必再流血,不会有那么多的勇士枉死,这有什么不好”“突厥人一直在往东边扩张,靺鞨人也相继南下跟我们争夺草场,高句丽更不是什么好鸟,还未长成的野狼只有跟在猛虎的背后才能捡到肉骨头吃”柯伦一瞬间爆发出来的磅礴怒意将诸位首领一下子震慑住了,渐显老迈的柯伦如今就像一头发疯的野狼,逼迫得托尔木不断后退,他双目紧盯着托尔木,一字一顿,“契丹不要再过那种将一口破铁锅当成传家宝的日子了,我们要和齐人一样,有干粮吃,有房子住”“而你却想将契丹美妙的前景变成一场空,我绝不会允许”他咬着牙,鼓起腮帮子,“为了八部,请你去死吧”大风在耳边呼啸,鲜血凝结成了寒冰,镇守三州的边军精锐进入了北边广袤的草原,在追逐了两日后,将向北逃窜的靺鞨人截下,随后是一场鲜血淋漓的屠杀,齐人紧追不舍,拔掉了数十个靺鞨部落,柯伦带着部落兵壮到达的时候,看到是一片尸山血海,哀鸿遍野,这一路上他都是沿着血肉的痕迹过来的。黑底红章的旗帜之下,是骑兵排成的阵列,铁甲和兵刃在雪地中闪烁着刺眼的寒光,一个青袍黑甲的大将从阵列中缓缓出来,用鞭子抵住了一个靺鞨酋领的下巴,问道:“尔等为何犯我边疆”他没有高声呼喊,但语气中的死亡气息沉甸甸的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上。那靺鞨首领的大半张脸都被血糊住了,哀哀道:“雪下的太大了,没有活路了”“所以你们就进入我朝边疆,肆意妄为”“长生天不公,你们生来就在温暖的房屋里,而我们”他惨笑一声,“我们就只能在冬天来临的时候蜷缩在帐篷里,山洞中,熬不过就冻死你们有上好的铁器,我们打不过你们,但是我们不服”“这个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公平可言不是齐人,便没有公允可言。”高宝宁的眉峰一挑,丢下那个只剩一口气的靺鞨首领,下令道:“接着向北追杀,大军十日不封刀”柯伦捧着托尔木的首级,谦恭地向高宝宁低下了头颅,高宝宁瞥了他们一眼,道:“只要你们安安分分,刀兵之祸就不会降临在你们的头上”捷报很快传到了邺城,高纬沉默良久,敕封了契丹八部酋领为官身,各封正五品将军,划定各自领地,表面上这是恩典,实际上却是分化,百官十分不解,郑宇前来询问圣意,皇帝只答了一句话:“朕要的是几条猎犬,而不是一头狼。”分裂的契丹远比统一的契丹利于他统治。游牧民族与中原人争斗上千年,每一个中原王朝的崛起都会让草原上血流成河,他们之所以能存续下去,就是因为他们能忍,说到底,这些人才是真正的勾践传人,因为他们只相信实力。今天顺服你,明天也有可能反你。不过没有关系,没有什么事是时间不能解决的高纬在诏书上重重的盖下了大印。第一百七十五章长安醉一此时正是北周天和五年十二月初,大雪已经停了,铅灰色的云漂浮在长安城的上空,死亡的阴影在每一个人的心头笼罩,今日朝会,尹公正弹劾柱国大将军、大司马尉迟迥,共列举了七条大罪,宇文护大怒,责令左右将尉迟迥下狱,听候发落。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大冢宰宇文护正式向皇帝宇文邕宣战了,但如今的宇文邕不比先前被废的二帝,羽翼渐丰,宇文护并不敢贸贸然动手,采取了先剪除皇帝臂膀的手段,议罪宇文宪失利之后,他又将目光盯向了历经数朝、风头正劲的尉迟迥。尉迟迥为鲜卑望族子弟,是宇文泰的外甥,好施爱士、能征善战,曾跟随宇文泰收复弘农、攻克沙苑,后来又攻打蜀郡,平定萧纪之乱,累迁为柱国大将军、大司马,敕封蜀国公,为相州刺史。在军中朝中颇有威望,同时尉迟迥也是如今宇文邕在朝堂之上地位最高的拥护者,手掌兵权,这就让尉迟迥成为了宇文护的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宇文护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尉迟迥捉拿下狱,满朝哗然,群臣震怖,皇帝宇文邕的阵脚大乱。今日一朝,宇文邕在朝中历数尉迟迥的军功,念往昔情分之时已是声泪俱下,但这并不能动摇宇文护铲除宇文邕一党的决心,喝令左右当场索拿了尉迟迥,“公是公,私是私,陛下切不可因私情而饶过此等不忠不义的佞臣,至于其中是非,老夫自有决断,陛下且安心上座便是。”一番话说得冷硬无比,皇帝,包括一众臣子都是脸色煞白,宇文护如此咄咄逼人,当真是一点脸面也不愿意给皇帝留了。宇文护演了一出“清君侧”,一根根拔掉宇文邕的羽毛,这让宇文邕十分担忧,他知道除了少数的利益集团不得不站在他这边外,很多表面上追随他的臣子都是墙头草,是靠不住的。如果真的让宇文护议罪尉迟迥然后斩杀,那么他好不容易养出来的势就会土崩瓦解,皇帝宝座也就并不是非他不可了。退朝之后,宇文邕一人独坐,呆楞楞地望着宫门前的一株梅花树,隆冬时节,正是梅花开放的时候,但那树的枝桠上却光秃秃的,连花苞也没有,宇文邕忽然觉得心底一阵难受,仿佛被上万斤的巨石压着,想要化龙腾天,却连气也喘不上来,他就快要闷死了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他是那么的意气风发,他的人望渐渐积累,逐步开始染指兵权,他知道只要自己掌握住了兵权,那么对上宇文护就可以不用再这么低俯做小、低声下气,就可以成为一个真正的皇帝。然而周军败的是那么快,那么的彻底,宇文宪等人在战场上的表现甚佳,但依旧扭转不了战局,失去了人望,也给了宇文护攻击他的借口,现在的宇文邕仿佛已经走到了山穷水尽的一幕了。他知道一旦他真的落败,连做一个傀儡都会成为奢望,宇文护一定会杀了他,就跟毒死他皇兄一样“老贼咄咄逼人,先斩尉迟迥,之后必然不会收手,向其他人出手是必然之事,到最后就轮到朕了,朕该怎么办宗室袖手旁观,阿宪囚禁在府,神举无兵马可调,底下人心惶惶,军心民心皆不可用,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宇文护恣意妄为,安心等死吗朕该怎么办,朕究竟该如何是好”宇文邕本就身体不好,又忽然遭遇如此变故,更显得憔悴,仿佛一瞬间老了几岁。他恍惚的望向殿外,忽然喃喃道:“你说,我是不是不该做这个皇帝”他的身边只有一个老宦官贴身伺候,听陛下话里的意思,其中大有颓丧之意,老宦官连忙跪下,抹泪道:“陛下万万不可做此念想,宇文护专权跋扈,必有人是站在陛下这一边的,陛下不可悲恸过度,若是损害了龙体,太祖皇帝传下的江山又该怎么办”“这个江山是姓宇文的,老贼也是姓宇文的,让给他又何妨”老宦官伺候皇帝多年,深知眼前这个坐在玉阶上的青年有着怎样的雄心壮志,能让他说出这样的话来,可见皇帝面对与宇文护之间的交锋是一点底气也无,他已经临近崩溃了。从登基开始,宇文护专权、几位兄长接连惨死的阴影便一直笼罩在宇文邕心头,他对宇文护既恨却惧,所以他隐忍多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摆脱宇文护的控制。可是多年努力,到了今日看来,竟全是无用之功,宇文护只轻描淡写,便将他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势给瓦解了宇文邕心中愁云惨淡,老宦官把心一横,劝慰道:“陛下绝不可退让,若是退让,必死无疑。陛下未必就无人相助”他顿了顿,接着说:“就在今日,有人托人来告诉奴婢,愿为陛下驱策”“谁”宇文邕目光灼灼的盯向老宦官。“随国公,杨坚”天地大寒,这个夜晚黑漆漆的,连月光也没有,杨坚从书房内推门而出,站了好一会儿,幽幽然的呼出了积压在胸腔中的那口郁气。杨坚此时正值盛年,正是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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