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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他用鲜血喂她(1 / 1)

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勾画圈点长作伴,不动笔墨不读书。参加乡试的学子必须是秀才,但秀才在参加乡试之前,要先通过本省学政巡回举行的科考,文章拔尖的才能选送参加乡试。不出意外的,冀漾在学政巡回举行的科考中,再次取得头名,毫无悬念。很快到了八月,秋闱邻近。花沅再次如同小尾巴般,跟着阁臣大人到了杭州府。浙江省下设十一个府,驻杭州府。分别为:杭州府、嘉兴府、湖州府、宁波府、绍兴府、台州府、金华府、衢州府、严州府、温州府、处州府。乡试每逢三年开榜,即在子、卯、午、酉这四个年中的八月举行。历年科举皆由三千举人中取三百进士。各省也是每三年乡试大比,由三千生员中取九十举人。故而辛辛学子常道乡试难于会试,称金举人银进士。中举后称为举人,虽比不得进士,但举人也属于候补官员,有资格为官。待冀漾一行人赶到杭州府,已处处是人山人海,考生的人数本就不少,再加上陪同的书童小斯,各处皆是摩肩擦踵。花沅乔装打扮成小丫鬟,以轻纱遮面。一身白底蓝花的棉布袄裙,又扎了一个红头绳儿,臂间挎着个小竹篮,一副大户丫鬟的模样,陪在冀漾身边。她欢声雀跃的东张西望,买了不少小玩意,都是冀漾掏钱。屠维则扮作小斯,担着众人的行礼,挥汗如雨。眼下已临近乡试,本是没有客栈可住的,但傅潮在这里同样有产业。花沅拿着冀漾给的令牌,狐假虎威的去了杭州府最大的客栈“锦鲤楼”。其掌柜一见令牌,不敢有一丝懈怠。即刻,殷勤地堆出笑脸,又免去一切费用。还给他们收拾出整个二楼,供他们居住。天字壹号房自然是冀漾的,但他直接给了小丫头住。他想给她最好的一切。屠维睡觉的鼾声如同打雷,远远地住在尾间。每个房间皆是宽敞,明亮,还带着一个独立的小厨房。就在花沅听掌柜给免去一切费用,心里美飞了的时候,发现住在一楼的冀遵和边疍,正在往上张望。边疍恨有关灵岩寺的一切,自然也包括与玄和方丈交好的冀漾。恨得是压根直疼。他忿忿的对着冀遵,道“咱们就不能也住二楼?”“别惹事,那里已经被早早的包下了,不是你拿银子砸,就能住的。”冀遵见了边府大厦倒塌的那一刻,就不再同边疍亲近。再说秋闱就在眼下,没必要在关键时刻,争一时的长短。花沅安顿规整好后,倚在阁臣大人的肩头,越发犯懒。“这一路舟车劳顿的,哥哥定然累坏了,常言道吃啥补啥,咱们吃点猪蹄吧?”“你小手上的肉,已经够多了,同猪蹄相差无几,不能再补了。”冀漾结跏趺坐,睨了一眼她的小爪儿。花沅越倚就越往下出溜,小身子鼓秋而鼓秋儿,就把脑子枕在他的大腿上。昂着小脑袋,眸子亮晶晶的瞅着他,道“那要不冰糖肘子?哥哥这几日伸胳膊动腿的,吃肘子最好了。”“沅儿不是最爱吃冰糕,锦鲤楼的冰糕最冰呢,来几份试试?”冀漾哂笑。又拿他说事,明明是这个小东西嘴馋了。就欠用冰糕黏住舌头,吓得哭兮兮的……花沅惬意的躺着,很是自在。阁臣大人就相当于暑热中的大冰块,凉森森地越躺越舒服。不知不觉中睡意来袭。她眼皮很重,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道“水晶猪蹄……酱焖鸡爪……”门扉外,正要敲门的屠维憨憨地笑笑。刚才的动静,就算他再避讳,也听到了。他有预感,就算自家漾哥现在一直处于上风,但只要这样保持着,早晚就处于下风了。想着,屠维侧过头,轻轻地推开一条窄窄的门缝,从外往里瞅了一眼。沅妹子还真是难缠,连小憩都像狗皮膏一样,死死地粘着不放,甩都甩不掉的那种。“嗖!”冀漾冷扫他一眼,手腕一抖,一道银光闪过。“去买吃食吧!”“是!”屠维挑眉,伸手一把接过银元宝。瞄了一眼浑身寒气的冀漾,就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唉!”冀漾轻叹一声,大袖一甩,把门扉关严实。方才,那一刹那,他瞧着小丫头的睡颜,有种被扰乱心神的慌乱。记得师傅说过,心性随意就被扰乱之人,日后绝不会有大作为。可他近日总是因小丫头的喜怒哀乐,而情绪起伏,这绝不是个好现象。“嘀嗒!”他见小丫头睡得酣甜,割开血脉喂给她。“酷热难熬,累得脸色都蜡黄了……”他几乎寻遍了整个大眀,都未能探到那解药的丁点儿信息。待他入燕京会试,便送她回荣贵妃的身边。如此,也算减轻他曾经的罪孽。他至今忘不了,当年荣贞儿不顾产后虚弱的身子,疯了般追出来。望着他的双眸中溢满泪水,尽是祈求。那是他学成后,做暗卫的首次任务。日后他会拟补小丫头的,他会好好护着她,若是她想要那些女子的爵位,他也会帮她弄来。此时的花沅根本未熟睡过去。她还想在午膳时,再加个荤菜,在水晶猪蹄和酱焖鸡爪,之间纠结。若是两个都要,阁臣个人会不会觉得养自己太费钱了?毕竟他这人的吃食,都是素菜,一看就是很节俭的。也不知道他明明这么有钱,还如此节俭做甚?难道是怕她打劫,把他绑票,勒索钱财?她哪有那个本事!哼,她要是有这个本事第一时间就是把林淑清绑票,一刀结果了,再丢到河里喂鱼。就在她腹诽的时候,嘴里一股血腥味。她察觉不对,不动声色间,把眼睛睁开一条窄缝儿,就见阁臣大人用血喂自己。登时,脑中的朦胧的画面串联在一起,吓得她差点昏厥过去。要知道她前世就是死于阎王泣的,根本无解。之前她对自己活过来的事情,本就很纳闷,特别特别疑惑。原还以为是阁臣大人门路广,弄来什么灵丹妙药了。她也不敢问,怕他找自己要药钱,毕竟她攒点儿银钱也挺不容易的。于是,就一直藏在心里,藏得她都快忘了这茬。貌似这不是阁臣大人第一次用血喂给自己了吧!他对她似乎同寻常人不大一样,难道他对妹妹都这么好?可为何前世他的妹妹,都下场凄惨?因为冀父薄待了他,所以报复?但阁臣大人貌似从不喜欢迁怒,总是就事论事,理性到不行。管那些呢!反正他对自己真的很好,她一定会替他保守血里的秘密的。冰冷冷的阁臣大人,其实很温柔。冀漾根本没想到怀中的小人儿醒了过来。他沉浸在回忆中,不然必定早就发现她的小伎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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