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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德尔(2 / 2)

我听到生命从体内流走的声音,死神正在等待着收割我。

在不知多少次昏睡又醒来过后,我听到了门栓打开的声音,我尝试着聚焦双眼,看清来人。

对方的声音却是更快传进了我的耳朵,是里德尔。

“可怜的阿芙拉,想上去喝杯热茶吗?”里德尔话里的深意不言而喻。

而我对他的畏惧早就在监牢里被消耗殆尽,就像临死前反扑的兔子,我从鼻腔挤出冷哼,“绝不,伏地魔,收起你的假惺惺。”

里德尔对我的冒犯不怒反笑,他伸手钳住我的颊肉,我顿感后背发凉,像一条蝮蛇正在将我紧紧缠绕,并且还在不断收紧,收紧。

“你这是在拒绝我吗?阿芙拉。”

“很显然是的。”我含糊不清地说。

他松开了我,任我如烂泥般瘫倒,在离开前,还不忘扔我一个钻心咒。

又回到了暗无天日的日子。

我做梦,不停地做梦,从梦里醒来仍是梦,一个梦接着一个梦,黑与白在我眼前不断交替,虚幻和真实拉扯着我,我有时感觉自己溶成奇点,有时感觉自己变成了无穷大的另一维度,一抬头就看见了太阳。

不对,那不是太阳。

那是人,有人正在低声唤我姓名。

醒来,是温暖的房间和柔软的床垫,耳边是橡木燃烧发出的声响,比我的任何梦境都要真实,十指全都被缠上厚厚一层纱布。

门外传来响动,我应激般跳下床,生怕开门的会是里德尔,但许久不动的肌肉不听使唤,我根本一步路也迈不开,于是我顺势滚到床底,屏住呼吸。

“阿芙拉?”

并非是里德尔,而是我很熟悉的声音,我思索了会,想起了与之相对的人,是塞尔特,也就是我那位在凤凰社的朋友。

我从床下探出头,果然是他!

泪水涌出,似乎要将那些日子所受的折磨都流干,我从床下爬出,抱住了他,塞尔特安抚地拍拍我的背,把我扶回到床上。

“你还好吗?”塞尔特问。

“不,我一点也不好,我快死在那了。”每一个单词都在撕扯着我干枯的声带,但我仍不愿停下,字字泣血地控诉着我的遭遇。

塞尔特愧疚地低垂着头,不停地给我道歉,我清楚地明白他并非凶手,真正的始作俑者只有一个。

里德尔,这个将我送上巅峰又踩进泥潭的男人,我痛恨他,如此痛恨,恨不得食其肉,啖其骨。

在我休养的这段时间,塞尔特一直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我,我也逐渐恢复了精气神,十指都已经痊愈了,但丑陋的伤疤却还是蜿蜒其上,提醒着我不可忘怀那段屈辱的时光。

邓布利多也曾来看望我,这位和蔼的老人给我带来了甜滋滋的糖果,他问了我些关于里德尔的事情,我将我所记得的通通告诉了他,最后我问他,我能不能加入凤凰社,他没有答复我,而是让我安心养好身体。

我恨不得每天都将魔药当饭吃,就为了早点痊愈,在我和塞尔特的共同努力下,我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但精神创伤却是不可逆转,在我的大脑深处灼出一个大洞,没有任何反咒可以逆转。

而邓布利多也在我的再三请求下答应了我,我如愿加入了凤凰社。

在追击食死徒的任务中,我和塞尔特成为了可以交付后背的搭档,一次次的行动中,情愫也在悄悄孵化衍生。

某天聚会中,塞尔特趁着酒劲向我剖白了心意,说是一点不动心那肯定是假的,但我还是拒绝了他,在将仇人扭送进监狱前,我没法全身心地投入一段亲密关系。

不过我允诺了他,伏地魔死去的地方将会是我与他的订婚现场。

在那之后大概两个月,邓布利多收到秘密线人的消息,里德尔将会在当晚前往马尔福庄园,邓布利多想要在附近伏击他,于是我主动请愿加入先遣部队。

是夜,我与塞尔特隐蔽身影潜伏在暗处,另一组小队则是在视野更开阔的地方,我紧握着魔杖,等待里德尔的出现。

过了一会,里德尔幻影移形出现在了马尔福庄园门口,我只觉血液倒涌,想要冲出去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却是被塞尔特按住了肩膀,他比了个手势,示意我小心有诈。

我也冷静了下来,打算再观察一会,但另一支小队明显沉不住气了,他们移到距里德尔半径二十英尺左右的距离,朝他扔了禁锢咒,但里德尔却像是早有准备,他躲开咒语,与他们对峙起来。

此时我和塞尔特自然不能作壁上观,只好现身加入战斗。

里德尔一眼就看到了我,在交锋之中,他冲我露出了一个诡谲的笑,像是在说,抓到你了。

我不禁遍体生寒,施咒一下比一下快,而里德尔在四人夹击的情况下,仍是游刃有余。

眼看着里德尔魔力正在被快速消耗,他的拥趸却突然出现,其中就有那个叫贝拉的疯女人,她见到我时,眼睛都兴奋地瞪大了。

在他们的攻势下,我方节节败退,发出的信号也迟迟得不到回应,食死徒们下手狠辣,很快就只剩下了我和塞尔特。

贝拉一下跳到我们用来当做掩体的石头上,她尖笑着朝我施了一个索命咒,快到我根本做不出反应,就在绿光即将抵达我眉心时,塞尔特冲过来推开我,他的虹膜上最后烙印下的是我痛苦不堪的脸。

我愤恨地冲贝拉施了索命咒,我的手颤抖得太厉害了,绿光在她脚下炸开。

“哈哈哈哈哈哈,没打中,这下该我了。”

贝拉正欲再来个索命咒时,却被里德尔伸手拦下了。

“阿芙拉,你欺骗了我。”他移到我身边,把手放在我的头顶,语气里竟是装出了几分受伤。

我自知一切希望都已湮灭,与其再次落入里德尔手中,不如让我痛快地死去,于是我把杖尖抵上了自己的咽喉,但里德尔动作比我更快。

“除你武器。”

他话音刚落,我的魔杖就飞离了手,落到离我几英尺远的地方,绝望将我彻底击碎。

里德尔的左手环上我的脖子,我抬头无神地看他,他俯身在我耳边低语。

“我有没有给你说过,拒绝我比接受我更危险?”

可我什么也听不见了,就在魔杖脱手的那一瞬间。

我已经死了,但也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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