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无数的攻击沉重地落在他的盾牌上,十分钟之后,盾牌变得支离破碎,他更换起第二面盾牌,再过多十分钟,又是千疮百孔,他换到了第三面盾牌,以后接连不断地更换盾牌。士兵们跟随着他作战,士气如虹,英勇杀敌。另一位韦待价却是个骑将,无法下地作战,只能在后面指挥。说起来很搞笑,契苾明是个番将打步战,而韦待价是汉将却只能骑战。所以他的部队进展不如契苾明的部队攻得快,两支部队间变成了一前一后,契苾明的部队突进得更多。不管怎么说,唐军步兵的进展还是不错,他们弓箭威力极大,重甲防护能力出众,吐蕃人尤其是步兵有点招架不住。论钦陵对此表示不满,着人去传令道:“敢退一步,斩”又派悍将当雄出阵,利用唐军两支部队配合不当,前后不一之机,插进他们当中,寻机歼灭唐军前军。当雄出阵,手提钢斧一把,同样身披重甲,乃是唐军所造,吐蕃人造的甲始终比不上唐人的好,有条件的吐蕃人都弄上一套好的唐军装甲来打拼。上千如虎似狼的吐蕃人伴随当雄出击,猛烈地冲撞向唐军两支部队的结合部。当雄大斧左右翻飞,猛砍猛杀,他这一军算是生力军,突然袭击之下就象把尖刀般插进了唐军阵列中,尽管唐军拼死抵抗,但吐蕃人不断地向里挺进。他们几乎要成功地将契苾明的部队给切成两半,这时,唐军里出现了一个昆仑奴。阿壹上阵,挥动的是陌刀,率领一批陌刀兵,向着冲进已军里的吐蕃人痛下死手。这回吐蕃人吃了大亏,他们难以机动,只能硬扛陌刀,让陌刀把威风尽展,杀得吐蕃人血肉横飞,当雄见势不妙,匆忙杀透唐军,再一看自己的部队,上千人尽没于阵中矣当雄退却是上午战事的尾声,但中午战斗还在继续,在后面吃过午餐的唐军军士越过前军防线,继续进攻,可没有什么中场休息的。双方展开了惨烈的白刃战。在长达一公里的战线上,几万把白晃晃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银色的鳞光,带出了此起彼伏的血花,战斗场面空前壮观第三五二节 唐吐大战二唐军主力进攻,而在大非川上的刘审礼与王孝杰则要为保命而战他们立寨时,出于诱饵作用,吐蕃人没作干涉这给了他们时间去加固寨防和挖深壕沟,他们大干快上,比起以前任何一次立寨的工事都要来得认真,因为周边的吐蕃人数量吓坏了他们人家都不用打,堆都可以堆死他们了当第二天唐军主力往他们前进,形势已经判明,吐蕃人阻截唐军主力的同时,还向着刘审礼起了猛烈的进攻在情在理,吐蕃人绝不允许刘审礼与唐军主力会合,必须尽快解决这支唐军部队在晨曦的微光,吐蕃人作好了战斗准备太阳升到一竿高时,一个蒙着眼睛怕他看到东西说出去的信使给带到了刘审礼和王孝杰面前,军人们解开他的蒙眼布他奉吐蕃统帅论钦陵之命前来劝降,条件是宽大的只要他们投降,战后,论钦陵将允许唐朝赎买他们回朝刘审礼怒极而笑“那么,我们的的价格是什么”“军官一匹马的价格,士兵一头羊的价格”“我们不止这点点钱,唐朝军人的价格无价”刘审礼也不为难这个信使,放他回去,让他转告论钦陵“我大唐军人将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信使回去不久,吐蕃人进攻的号角吹起来,他们来了,在他们四周的马兵阵营慢慢地开始动,一片片战马从四面方缓缓冲出,逐渐加快,往唐军阵营杀来,隆隆的马蹄声仿佛晴天的闷雷,阵营里所有唐军都瞪圆了眼睛,精神高度紧张起来片刻之后,吐蕃人疯狂地袭来,他们密集的箭枝射得让唐军抬不起来,他们拖着的木料把深深的壕沟很快就多处填平,他们上前,用斧头劈烂栅栏,用套索套着木桩带跑,如此拆除唐寨除了弓箭,吐蕃人还射火箭,空火光闪闪,尽往唐寨飞去,落地射易燃物品就燃烧起来,唐军不甘示弱,用长枪捅死近寨搞破坏的吐蕃人,短矛飞出,把吐蕃人钉在地上他们同样以密集的箭矢和火箭回敬吐蕃人,当吐蕃人攻到面前时,飞蝗般的箭矢将他们成片射倒唐弩弩的制作不易,成本也高,吐蕃人没有这么奢侈的装备,让唐弩大显身手,近距离那一射一个准,吐蕃人惨叫着倒下无论怎么阻挡,吐蕃人终究攻破了部分唐寨,与唐人面对面“杀啊”两个种族的军人进行了殊死的战斗,唐人为生存而战,吐蕃人则不得后退后退者斩他们律法严酷,是以吐蕃人亦很拼命刀枪相向,无数的马蹄声和呐喊声联成了一片,成了一阵连绵不绝的雷声吐蕃人多势众,不多时就突进了唐寨,可惜好景不长,唐军出动陌刀兵大杀器委实有用,大刀砍下,吐蕃人身体四肢尽成树枝矣只砍得断手断脚,头颅猛飞,鲜血淋遍大地战场之势时起时落,唐军动用陌刀兵暂且稳定阵脚,只是吐蕃人多路突破,四下杀至,陌刀兵应接不暇,最终还是步兵对步兵王孝杰身披重铠,双持砍刀,率领亲卫队,专业救火为了鼓舞士气,打击敌人,他冲在最前面,用最残忍的手段将挡在他面前的任何敌人杀死或砍掉他们的脑袋,或斩断他们的脖子,每个死在他手上的敌人几乎都是肢体不全他现在的样子就像是刚从血池里捞出来一样,他全身上下都是血,有自己的,更多的是敌人的身体不停滴着血──大部分都是敌人溅到他身上的,他每前进一步,地上都会留下一个带血的脚印,厮杀是如此的残酷,这仅仅是一个小时不到的时是两口上好的百炼钢刀,在夺去了上百多条生命之后,已经斩成锯齿状,不堪再用,不得不更换另外的砍刀他退回后阵暂歇,将两口残刀交给军司马,吩咐他道“好好保管吧,看战后我用了多少把刀”望着一身血人也似的副总管,军司马强颜欢笑地道“一定一定”心忖最好他说话是准的,大伙儿还有战后几个伶俐的民夫一拥而上,给他更换过装甲,医生检查他的身体,好在没有什么重伤,有的地方小损,有的地方则是乌青,装甲变形为他疗伤、按摩,有的人给他喂水,拿过托盘,上面有胡饼、牛肉干和奶酪,这是最能补充营养的食品王孝杰大嚼起来吃毕,稍事休息,他精神抖擞地拿着兵器上阵作战副总管前线血战,而总管刘审礼则在击鼓在唐军驻扎的一个不知名的小山岗上,唐军立起一座鼓楼,很简陋,高不过五米,刘审礼亲自在上面击鼓他的将旗也在上面飘扬人在楼上,鼓声激昂,将旗不倒这是苦苦作战的唐军心的精神支柱,唐军看着自己将军的身影,知道将军与他们同在,将军为大唐而战,他们为将军而战决一死战,决不后退吐蕃人向着鼓楼进攻,给唐军拼死打了下去,吐蕃人向着鼓楼射箭,最紧急时,鼓楼的一条腿都差点给射塌了,好在唐军及时修补吐蕃人使用火箭攻击,唐军就在鼓楼上用湿牛皮蒙上,用盾牌阻挡这座鼓楼始终屹立不倒,吐蕃人也始终没有不能拆毁它至于指挥权,刘审礼安排了三位经验丰富的高级军官,负责观察敌情,按照敌人兵力进攻方向,有的放矢,作出决定,把部队投入到敌人的进攻矛头去此乃仿效冯小宝的“参谋部”制度,一打起来战斗极为残酷,吐蕃人力图拨掉这颗“钉子”,而钉子里的唐军面对着生死关头,迸出了惊人的作战能力他们为了自己的生命而战,他们不想作奴隶,上回大非川兵败,被俘的将士有部分给冯小宝救出来,大伙儿才知道他们沦为奴隶,吐蕃奴隶主根本不把他们当人来看待,大伙儿才知道“生不如死”四个字是怎么写的他们不想作奴隶,战死,至少能够把握自己的命运他们看到他们的总管、副总管与他们同在他们还知道一句话,是他们的副总管王孝杰说的“我们有援兵,冯小宝说过他一定会来救我们的”前章节有交代我们有援兵,撑到援兵到来,就有救了吐蕃人四万人从四个方向进攻唐军,但唐军似有无穷的反弹力,一次次地将吐蕃人给打了下去鸣金声起,吐蕃人潮水般地退了下去天色渐渐变黑,交战双方沿营盘留下了厚实的尸体,有的地方甚至堆得比人还要高经过清点,吐蕃人战死高达一万,而唐军也死掉和失去战斗力的有五千吐蕃人派来了军使,唐军允许他们收尸,他们不带武器把他们人尸体给运走之前唐军先收罗了一次战场,自己人的尸体只能刨坑挖下檑了一天鼓,手都麻木的刘审礼苦笑道“我们部队有二万五千人,一天失去五千,我们只能打五天”王孝杰嘿然道“这不是很好么,我们还能再杀五万敌人,五万敌人耶”众皆苦笑“你真乐观”第三五三节 唐吐大战三“狼烟起,江山西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大非川外,唐军主力齐唱精忠报国,义无反顾地冲向吐蕃大阵。看着唐军那股气势,吐蕃贵酋头一回皱起了眉头。唐军士气不减反增,不但不退,还主动进攻昨天的战斗表明,吐蕃人的步兵就是渣中渣,竟然给唐军打出了一比三的交换比唐军死一个人,吐蕃人死三个人,因此吐蕃人战法有所改动,除继续使用悲摧的步兵充当阻挡的炮灰之外,再使用骑兵进行突击。吐蕃骑兵轮番从高地上放马而下,冲击唐军,就像一支支锋利的镰刀不断削向敌阵,直到敌人崩溃,这才穿凿而过,然后回旋包抄,驱逐敌人,试图利用这些溃兵冲开更多的敌阵。他们把唐军数个军阵辗碎,将唐军的防线扯得七零八落,直至溃不成军。他们打出了一定战果,因为上阵的唐军的素质逊色多了,冯小宝在昨晚觉察到吐蕃步兵很逊色后,立即征发了随军五万民夫入伍,成为新的步兵。原则是卖苦力的民夫当兵,而那些工匠师傅,例如会做投石车的,会修弩的、铁匠等等,他们不用上阵,冯小宝不仅不让他们上阵,还将他们确定为优先撤退的第二批人员第一批是伤员。这批新兵主要是列阵冲锋,不需要过多的单兵作战能力,他们只要自然敌不过吐蕃骑兵,但他们的阻滞带来了唐军步兵机会,他们攻击冲锋动能衰竭的吐蕃骑兵,跑不起来的骑兵是个大目标唐军正式步兵杀人刺马,弓箭射杀高踞马上的吐蕃骑兵,斩获不少。战场形势混乱不堪,敌对双方攻守反复倒置,交战各方的军阵犬牙交错,不时有铁骑洪流在人群中滚滚而过,许多人就在这些来去如风铁蹄践踏下失去性命。民夫死伤者众,而吐蕃骑兵也给唐军杀了不少,双方交换比都是一比三,吐蕃骑兵杀唐军民夫是一比三,唐军步兵杀吐蕃骑兵也是一比三。“这买卖做得”唐军指挥部话事的是参谋长荆东灵用川话来说,死多少民夫他根本不皱一下眉头,只是不断地调动民夫去诱敌送死,再由唐军步兵杀死吐蕃骑兵。重组溃散的民夫,编练成军,再次发动冲锋。冯小宝把军权下放,主要由荆东灵担纲,在他看来,荆东灵比起自已要灵活得多了,指挥艺术也高过自己。至于他,只作了解和监督作用,养精蓄锐,准备上阵厮杀。民夫毕竟不是正式军队,就是正式军队面对着敌人骑兵冲锋都会动摇,何况是民夫任何步兵民夫组成的什么长枪刺猬阵,给一匹匹奔马冲进来,如同大象冲进磁器店,哪怕能干掉大象,磁器店也给毁了。同理,长枪阵给骑兵冲锋照样冲破,奔马甚至可以将人给撞到吐血许多民夫受不了可怕的结局而奔逃,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