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告诉轩儿。萧卿执连外袍都来不及穿,也无暇顾及呆滞的慕辞月,直接朝慈宁宫奔了过去。慕辞月站在原地,手中还拿着那封信,攥了两下,对陆玖城道:这二者, 有联系吧?他刚刚呆滞, 并不是傻了,而是在想一些事。陆玖城看了眼他手中已经被揉成纸团的信件, 拿剑的手微颤, 点了点头。怪不得, 那个什么谢羽祁,能这般有恃无恐的亲自前来,原来, 手里早就有把柄了。你跟萧卿执说,让他别太担心,谢羽祁既然把这个作为把柄, 那陈太后就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慕辞月咬咬牙,早知道那萧季痕屁事那么多,我当初就应该直接把他杀了。其实当初让他留下来了也好。陆玖城摇头,就当是,以他作为引子,帮我们清除了朝中的异类吧。慕辞月虽然对陈太后没什么深厚感情,但那毕竟是萧卿执的娘,也是自己的丈母娘,说不担心是假的。慕辞月道:你带我去慈宁宫,我对毒|药的了解,应该和太医差不了多少,能帮上忙。若在以往,陆玖城肯定要怼上慕辞月两句你算个啥,可现在形势不同,只要有点用的肯定都要用上。陆玖城连忙答应,带着慕辞月便朝慈宁宫奔走。慈宁宫的外面早已经聚集了数个太医,人们都是来回踱步,脸上带着惶恐,慕辞月压根不管,急匆匆推开门边,便看到了萧卿执的背影。房间内只有两个人,其他碍事的都被轰了出去,萧卿执坐在太后的身边,手把着她的脉,神色凝重,且带着一丝茫然,显然没有对策。慕辞月看不下去,连忙走上前,一探,登时也愣了。脉象平稳,若不是陈太后面色苍白,唇色微微发黑,还真容易让人以为她只是睡着了。这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毒,况且,只是把脉而已,他又不是神,也不可能只通过脉象就知道是什么毒。不过,虽然不知道具体是哪一种类,可陈太后目前的状态还好,只是陷入了晕厥而已,由此可以判断,此毒为慢性毒,短期内应当不会发作。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慕辞月收回手道,只是这个毒一直残留在体内,会慢慢发作,如果一直不解,迟早会你也不知道解药?萧卿执蹙眉。慕辞月内心控诉我又不是万能的你赖我干啥,但这种时候是不可能吐槽的,中毒时间又偏偏卡的那么准,别说萧卿执,傻子都知道是谁干的。暂时不会有事,起码能撑到那什么南康太子来。慕辞月低声对萧卿执道:我只是好奇,慈宁宫的守卫应该还好吧,谁能有本事溜进去,并且在陈太后的饭菜里下毒?所以说,大抵是内侍做的。萧卿执没有否认,他确实疏忽了慈宁宫的内侍问题,因为他压根没料到萧季痕能逃出去,并且收买了这么多人。之前截获了萧季痕的信件,从而推断出这个废弃的王爷可能和南康勾搭上了关系,只是萧卿执没想到,二者关系居然好到了这样一个地步。一个诱饵而已,谢羽祁居然能如此用心,还这般充分利用了。慕辞月叹气:所以我说,你当时就应该杀了他,优柔寡断的下场,就是现在这样。我若当时直接将他杀了,镇守边疆的三分之一兵力就没了。萧卿执道,我没杀萧季痕,而是把他关在牢里,其实也是用他作为威胁,让他的亲兵不敢妄动,我借此逐渐调换边疆的兵力,本打算全部调换完成后,再杀了他。于是呢,你换完了?刚换完,不然,南康已经直接攻进来了。慕辞月无奈:你也是够强,让一个有谋反之心的人掌握那么多兵权,不怕他来咬你吗?萧季痕是长子,之前掌权比我早的多,就算是我刚当上太子的时候,他手里的兵力就已经不容小觑了,这一点,我无法控制,只能等上位后再压制,可是没来得及。真麻烦,还不如和我一起去混江湖。慕辞月听着这些劳什子朝堂国家之事,都觉得脑壳疼,一想到十日后要来个不速之客,心情顿时更烦躁了。慕辞月揉揉太阳穴:现在也没其他路子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你也别太担心太后了,谢羽祁会把解药带来的。恩,我知道。萧卿执突然将手搭上了慕辞月的肩,这件事你别管了,我不希望你卷进来。嘶。慕辞月吸了口气,顿感不爽,不希望我卷进来?那就是不干我的事喽?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是什么关系啊?萧卿执一顿,慕辞月接着道:手也牵了,嘴也亲了,床也上了,我现在可是你夫君,明白吗?虽然屋子里醒着的只有他们二人,但外面的人就站在门外,距离极近,慕辞月说这句话的时候毫不掩饰,引得屋外一群人憋的面红耳赤,欲言又止。自从袒露了心意,别说慕辞月自己,就连基本啥事都不放在心上萧卿执都觉得慕辞月的脸皮是愈发厚实了。萧卿执盯着他,淡声道:可是你留下,能做什么呢?我慕辞月忽然觉得这是个问题。谢羽祁来皇宫,他的手里还拿捏着母后的命,谁也奈何不了他,你到时能做的,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甚至阿谀奉承。萧卿执沉着声,那样的话,你很难受吧?嘶,这么一说,确实挺难受的。慕辞月找不到理由反驳,只能把目光放得更长远些,想了想,又道:那也没事,以后如果北岳与南康打仗了,本教主也能出力啊。萧卿执回了个冷眼:你么?洗洗睡吧。慕辞月又气又笑:你啥意思啊,瞧不起我大败月教?败月教确实厉害,但也仅仅限于江湖门派的纷争之中,面对战场上数万人的厮杀,你的败月教,能做什么?恩?似乎是这样哦,那明的不行的话,为何不玩暗的呢?慕辞月露出一丝略带邪魅的笑意,将整张脸衬的格外妖异,简直就快让人忘了他其实是个沙雕,陛下,你可别忘了,魔教嘛,就是很擅长玩阴的,所以哎哎哎你凑这么近干啥?短暂的威风过后,慕辞月沙雕原形毕露,面对萧卿执突然凑过来的脸,一阵心慌意乱:你干什么啊?看我说话方式太帅就想亲我吗?对于这样的没皮没脸,萧卿执也确实拿他没折子了。慕辞月不久前受了重伤,生命岌岌可危的模样,萧卿执直到现在都觉得有些惶恐,生怕他再这么一闹,受一个更重的伤回来,就说什么也晚了。可担心的话,萧卿执实在是说不出口,憋到最后,也只是一句:你别添乱。慕辞月不服气地叉腰,但也确实没话说,对于个人能力,他表示十分自信,可若是牵扯到国家大事的战争,他除了带人去捣捣乱,充当一个武将杀杀人,其他也确实没什么其他作用了。所以说,依你的话,走一步看一步。不过萧卿执知道慕辞月绝对不是个退一步海阔天空的人,也只得顺着来,一切还没有决定,且看十日后,会是什么情况吧。嗯,行,听你的。慕辞月眯着眼偷笑,就这萧卿执凑过来不足一尺远的脸,来了兴致,趁萧卿执还没退开,火速一伸头朝萧卿执的脸上亲了一口,再像小孩子搞恶作剧成功了一样,满脸坏笑的跑开,一推门,就看到了跪在慈宁宫门口跪成排蒜苗的太医们。慕辞月压根不看他们丰富的表情,只撑出一副架子淡然道:喏,太后没什么大碍,你们先去开一些凝神静气的药,将太后的心神稳住就行,能这样睡着最好,但可千万别断了气。太医们不是没有听说过他们陛下和败月教主那些不可言说的传闻,再加上慕辞月刚刚那番毫不掩饰的夫君之言,心里已笃定了七七八八,可再疑神疑鬼,其余心绪也被慕辞月这一副威风样吓没了,败月教主端起架子,那是当真比当今圣上还像圣上。太医们顿时唯唯诺诺,就像真的见到陛下似的领命走了,心中再有不服也被不自觉产生的一句不能和未来皇后对着干的念头湮灭了。这毒一看就是没过期的,十天已过,太后依旧没醒过来,只是生命体征还算稳定,因此即使萧卿执有所担心,但也没因此慌了神。这些日子,朝中有了些微妙的变化,看似风平浪静,实际上暗潮汹涌,谁也不知谁的心思,年轻的帝王管理着这么大一个朝堂,难免会有所疲惫,慕辞月有时候也挺心疼的,可是没办法啊,身在这个位置,拥有这个权力,就要承担这个责任,无论是谁。慕辞月这么一心疼,心就软了,于是晚上就显得格外主动,主动到他都快以为自己是攻了。终于,这么耗了几天,千呼万唤始出来的那人,终于出现在了皇宫大殿里。=====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的更新没来得及写作话,在这里写一下哇。首先感谢冰封火舞小可爱送的地雷和营养液哇!抱起来就是一个大亲亲!还有妖淺眸伤小可爱的营养液,超开心的,爱你们!然后就是文,emmm,差不多快进入正题了(呸,沙雕文没有正题),会有一点剧情,涉及到两国纷争,但我对于这些朝野和打仗之类的知识了解不多,尔虞我诈之类的跌宕起伏是真的写不出来,差不多就是纸上谈兵?哈哈,反正是小甜饼文嘛,不要在意辣么多了,过几章教主就要和陛下跨国恋了,不过分离时间不多,因为我不舍得呀。⊙▽⊙第59章 人模狗样敌国太子南康的太子具体是什么狗样, 这几日,慕辞月已经从萧卿执的口中了解了个大概。总结出来,就一个评价:道貌岸然。据说南康之国国君名为谢川, 从小体弱多病,现在当了皇帝, 也是用药吊着命,自已活着尚是苟且,更别说统治军队管理国务了,身在君位, 却是有名无分, 国内政务与军务,基本都是由二十六岁的太子代劳。这也就导致了,谢羽祁的权力实际上远远高过皇帝,万事俱备,只欠皇帝一口气没喘上来嗝屁了。幸好谢羽祁还算有点良心,或者压根觉得没必要, 总之, 他没动过自己皇帝老爹的性命。反正必须铭记此人老奸巨猾,老谋深算, 无论如何都得小心点。不过, 哪怕已经知道此人是个道貌岸然的黄鼠狼, 在看到谢羽祁的时候,慕辞月还是有种被刷新世界观的感觉。通报都没人通报一声,来人就直接闯进来了, 可见有多么嚣张欠抽,然而谢羽祁明明是气势汹汹满怀鬼胎进来的,可脸上非得挂着一丝柔和笑容, 似乎无时不刻散发着冒犯了抱歉的魅力,让那些本不爽的大臣们纷纷噎住。慕辞月倒是心神坚定,选择直接看脸。此人五官长的还算可以,是个英俊男子,衣着素雅,简约却不俗陋,韵味同萧卿执居然有几分相同,但同萧卿执那一股你碍我眼了离我远点的气息相比,谢羽祁居然显得更平易近人起来。若不是知道此人一肚子坏水,慕辞月还真要以为这是个翩翩公子。殿中一片肃穆,众臣都是老老实实站了起来,以表达对南康太子的尊重,谢羽祁笑着应了,礼节性朝萧卿执俯了身子,还没待萧卿执抬手示意,视线又转向了看似面无表情的慕辞月,道:咦,这位公子我从未见过,嗯,想必,这位就是败月教主吧?这身份暴露倒也不稀奇,慕辞月没当回事,只注重形象地将护额正了正,抢在萧卿执开口前便道:你就是南康太子啊?哈哈果然是一表人才啊,佩服佩服。这句话,怎么听起来就那么像寒碜呢?谢羽祁看起来修养极好,没如何计较,脸上挂着一副几乎没变过的笑意:败月教主也是仪表堂堂,今日有幸得见,当真是有缘啊。有缘屁呢?你咋还不去死呢?说来,他和萧卿执这个皇帝是同辈,而谢羽祁只是个太子,那辈分比他俩还小呢!比他年岁大又怎么样?照样是晚辈!说话阴里怪气给谁听呐?慕辞月压抑住心中的不快,摆出一副笑脸,端着一些败月教主的威严,如同见着自家晚辈般一阵嘘寒问暖。南康冷不冷啊?南康的东西好不好吃啊?南康的风俗习惯与北岳有什么不同吗?你可还适应?你父皇最近可好?你娶妻了没?你是不是断袖啊?不是那多可惜啊?要不把你袖子伸过来,我给你割一刀?谢羽祁:这些话被慕辞月端着神色一本正经地说出来,倒真有几分长辈关怀小辈的意思。如果不是问话内容太不正常的话。问到最后,连一贯冷淡的萧卿执都听不下去了,往慕辞月的嘴里塞了一根鸡腿,顺利堵住了各种稀奇古怪的发骚话语,再转过头,如寒刃的视线投过来,丝毫不友善地盯着谢羽祁。谢羽祁依旧没发作,只笑了笑,笑容中竟透露出一丝无奈,就像一个涵养极高不与三流之人计较的君子。这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慕辞月看见就想把人掐死,可转念一想自己好像也是这人模狗样的,顿时把掐死谢羽祁的念头放弃了。萧卿执坐在最高处,慕辞月就在一旁的另一个座位上,二人距离不到一尺。没错,那是皇后的位置。宫内的大臣们并没有什么波澜,因为已经习惯了,谢羽祁见此,居然也没有表示惊讶,只是谦谦有礼道:我这次前来,大概是打扰了陛下吧,但事情严重,我也是被逼无奈啊,毕竟这件事,涉及到两国的交谊问题,还望陛下同我好好协商一番。终于进入正题了,慕辞月早已经被此人的臭不要脸臭到没脾气,白长了一副温文尔雅的好模样,说起话倒是节节逼近,话里藏锋阴里怪气的。不过慕辞月气归气,但自觉这种场合他不应该开口,便很自觉地闷在一边,看萧卿执如何应付。坐在下方的人基本都是朝中重臣,智商不会低到哪去,自然也就听出了谢羽祁话语里的刀子,纷纷吹胡子瞪眼的气不打一处来。萧卿执倒是淡然,很自然地招呼人将谢羽祁引到座位上,再给自己沏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