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干什么?我可是乡里的干部!王大队长你就是这样教育你们社员的?还想不想评先进了?赶紧管管!我懒得跟你们掰扯。”夏技术员见情况不妙,色厉内荏地扔下几句硬气话,扭头去了旁边,颇有一种夹着尾巴逃跑的感觉。王元宝也瞧不上他这副拿鸡毛当令箭的劲儿,不急着去追,反而把注意力放到眼前这块儿,好奇地问:“啥针灸?你给猪针灸了?治病那种?猪也能针灸?”听大队长问了,宋春光只好又把侄女拿猪练手那一套说辞搬过来。也不知道王元宝信了没有,听完半天没说话,光搓着下巴寻思了。“那个,我能看看不?”好半晌,他憋出句话来。“行啊,这有啥不行的。”宋春光答应得爽快。宋瓷虽然休息得还不是很充分,但勉强能坚持施针,不过是扎多扎少罢了,全在她自己调控。于是又来一遍。王元宝一眼不眨地全程围观,就连先前就在的王富贵老娘也没走,也不知道是在瞧热闹,还是想偷师。宋家三人可不怕人看。针灸可不是随便谁都会的本事,好些大夫都不会呢,得有专门的师傅教才行。至于其他的像是石灰水绿豆汤的,更是平常的东西,谁想学就学呗,瞒也瞒不住,也没想瞒。宋瓷心有成竹,又因着体力不足缩减了下针数,扎针过程缩减小半,还是累得险些站不住。宋春安一把抱起她,二话不说回家歇息。“哎咋就走了?”王元宝正琢磨呢,还没琢磨出个道道来,就见人跑了,连忙喊了一句。王富贵老娘也跟着附和:“就是,也给咱家猪扎两针啊?”宋春光边给猪拿石灰水冲洗,没好气地说:“我侄女才四岁,丁点大的小人儿,能有多少力气?给我家猪扎一圈针就累得不行,可不得赶紧家去歇着?总不能为着几头病猪,再给孩子累出毛病来吧?”王富贵老娘没事人似的摆手笑:“那不能,孩子要紧。”宋春光懒得搭理她。王元宝跳进简易猪圈,接过活计说:“我来。”宋春光干脆由着他去,随便看。王元宝扒拉着猪鼻子猪嘴看半天,又去扒拉猪毛找刚才扎针的地方,想看看针眼啥样,却有些拿不准。毕竟猪身上出现好些个出血点,有点像。“这猪看着是强了些啊?”他不确定地问。宋春光含蓄地说:“强不强的不知道,肯定没比昨个病得更厉害倒是真的。”王元宝不傻,干看看不出啥门道,干脆跳出来,去看边上其他几家的病猪,也好有个比较。宋春光没跟去。她心里有数着呢,她家猪就是比其他家的强!她小侄女的针灸管用!现在已经差不多能控制住病情了。那再坚持治上几天,等猪自己缓过劲来,这瘟病肯定就好了!宋春光心里头足足有一大半信心,嘴上却不敢这么说,怕招人恨。过去看了一圈的王元宝跟夏技术员,全都大吃一惊!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其他三户的病猪瞧着严重多了,有两头已经快要不行了!那才是猪瘟的正常威力,反倒显着宋春光这边不正常了。难道,针灸真的可以治猪瘟?这可是大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