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瓷回了姑妈家,睡了半个钟头,就被她爹喊醒。“少睡会儿吧,走了困的话,晚上该睡不着了。”宋春安拿湿手巾给她擦了脸,见闺女还有点蔫蔫的不精神,便提溜她去院子里洗衣裳。“多打两遍胰子,省得一股子猪屎味。”宋瓷听着傻爹这略毒的嘲笑,不高兴地撅起小嘴:“仙女儿都是香香的。”宋春安用力搓着自己的衣裳,嗤笑一声:“对,所以你是臭的。”意思说她不是小仙女儿呗?宋瓷气哼哼地往小褂子上打胰子,不想理她爹了。就凭她爹这个破嘴,当初到底是咋把她妈给骗到手的?靠脸吗?宋春安见惹恼了小闺女,又笑一声,慢悠悠说:“我是人,你妈也是人,你是我俩生的,能是仙女儿就奇了怪了。”宋瓷勉为其难接受她爹的解释,还是不咋高兴。谁不爱做小仙女儿啊?宋春安瞟她一眼,不紧不慢地继续说:“毕竟仙女不用吃五谷杂粮,也不上茅房,每天只要餐风饮露就饱了的。”宋瓷一僵,立马没志气地朝她爹傻笑:“仙女儿真是太可怜了,都吃不饱。我才不要做仙女儿。”肉肉那么好吃,做什么仙女儿啊?傻子才干!宋春安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早摸透他闺女那点肚肠,宽容地没再跟她斗嘴。“爹帮我拧衣裳。”宋瓷吭哧吭哧洗好自己的小褂子,费力地从清水盆里提起一半。衣裳浸水变重,憋得她小脸都红了。宋春安放下自己手里的衣裳,冲下手过来拿起衣裳另一头,衣裳哗啦啦往下滴水。“握住了。”他嘱咐一句,拎着衣裳一头开始慢慢拧。宋瓷也配合地同时开拧。水声一阵阵的或大或小,衣裳渐渐拧成麻花。宋瓷有些敌不过她爹的力气,两只小手齐上,用上吃奶的力气攥住自己这头,省得脱手掉进盆里再泡上水。“好了,给我吧。”宋瓷依言松手,见她爹随手又拧了一把,哗啦又拧出一股水出来,放送今日份彩虹屁:“哇,爹你力气好大!”宋春安拎着衣领一抖,将手里的湿衣裳抖开,搭在院子里的晾衣绳上,淡淡应一声:“你才知道?”宋瓷嘿嘿笑,坐在小板凳上,继续吭哧吭哧洗衣裳。衣裳其实都不脏,就是沾染上些味道,宋春安嫌弃得慌,这才一天好几身地换。“爹,我没劲儿了。”宋瓷洗了几件洗不动了,投降地喊她爹帮忙。宋春安看她一眼,颔首:“放着我洗吧。”“谢谢爹,爹最好了。”宋瓷嘴甜道谢,坐着歇息。“你不是每天扎马步锻炼身体么,咋还这么废?”宋春安怀疑她每天玩儿似的做功课,都是在糊弄事儿。“你就不怕你老师回来,知道了会罚你?”宋瓷叫起撞天屈:“我有好好练!我还小嘛,力气小是正常的,我又不是哪吒。”可惜宋春安并不能领会她的金刚芭比梗,奇怪地看她:“哪吒虽然调皮,但也有真本事的,不大点就能搅东海打龙太子,可见平时都有好好练武。你拿啥跟人家比?”宋瓷被鄙视一通,噎得无话可说。好吧,这是亲爹无疑了。“我没跟他比,要比也是比爹呀,我爹比她爹强多了!”宋瓷换个方式拍马屁。这是说哪吒莲花化身,割肉还母剔骨还父的梗了。从这个角度来说,宋春安当真胜过那糊涂李靖几百个钱塘江去!宋春安心里美着,嘴上却故意跟她唱反调:“你想要个托塔李天王的好爹还求不着呢。”宋瓷:……这个破爹她不要了,两块钱一斤卖了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