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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1 / 1)

门子,这事您不能问房东,房东十有八九是不知道的,您得去找当初的中人问问门子,没有,没见隔壁时常有人拜访,最初搬来的时候,咱们街坊邻里的彼此客套一下不,我们不熟。内侍和一班金吾卫:打发走了官差,苏家的门子觉得自己后脊梁都湿透了,缩回苏宅关上大门,狠狠地喘了几口粗气,才有力气连滚带爬的去找管事。路过园子的时候,看见水家小少爷跟他家小主人正排排坐在廊下台阶上,裤腿袖子挽得老高,正嚷嚷着身上的蚊子包。小的最初也没想太多,只想着搪塞过去,总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后来我觉得那架势武官左胸上系着两条绫结,来头怕是不小,便更没敢说实话跟着管事,门子在苏夫人面前一五一十的交代个仔细。苏家只是寻常门户,并不能懂官府的条条道道,所以在苏家夫人的心里,这事儿就天大了,惹得官差来抓人了都!照常理,他们这种小门小户最好躲得远远地,就像门子说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苏夫人下意识的转头看窗外,廊根下,她家小女儿蓉蓉正揪着那俩矮冬瓜的耳朵,拎着往西厢走,清清脆脆的声音骂了一路,还想不做作业了反了你俩,要上天哪!苏夫人回过神,一把抓着老管家,声音都发颤,让大狻呃,不,你亲自跑一趟,找老爷,就把今天的事告诉老爷还有,得说,说咱们受过水家的大恩啊,叫老爷这个时候千万别犯糊涂还有,出门的时候仔细点,看看有没有人跟着。还有夫人,也得帮忙提醒着点老爷,别让人跟上,千万别大意。一屋子丫头婆子当成天大的事,千叮咛万嘱咐的给设计的滴水不漏,才放管家离开。苏夫人坐了一会儿定定神,又忽然不放心起来,她得把俩孩子放眼皮底下呃,不能慌,别吓着孩子,苏夫人脑子里在演绎全本的赵氏孤儿,快上升到家破人亡了,那边三只正做作业的小土豪却拿大把的银票互相打脸。话说,水清浅和苏小胖被苏蓉蓉押到做作业,俩人盯着书本,一脸苦大仇深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先生给留的,要他们联系实际,讲讲自己的看法。不、会、写!富贵不能淫,理解。正是因为他们家里有钱,他们这些孩子才会从小就被父母教导正确的金钱价值观。比如小胖子,自己的月钱有账本;水清浅还管过家呢。威武不能屈,也好理解。苏平和水清浅被绑架一回,再不能不亲身体验了。但是,作为含金汤匙出生的富n代,他俩真心体会不到贫贱不能移,在他们短短七岁的人生里,没有贫贱过 (tot) ,怎么叫不能移啊?水清浅就因为自己不会做的,所以才撺掇小胖也不做作业(妥妥一枚熊孩子),结果被蓉蓉无情镇压了。你想象一下嘛,如果,如果,有一天,咱爹做生意赔了,把你卖了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这是旁边的嬷嬷。啊呀牛妈妈,就是打个比方嬷嬷,小孩子不许瞎说话!小胖&清浅&蓉蓉:好吧,蓉蓉拍拍手,转转心眼儿又给小弟们编出一个悲伤的贫穷故事,你,是个穷书生,家徒四壁,吃了上顿没下顿。忽然,有一天,在街上看上一个大官儿家的千金小姐啊呀,那个小姐可好看了水清浅提出质疑,他们怎么可能遇到?穷人都住在南城。庙会,庙会懂吗!小姑娘霸道的瞪了水清浅一眼,继续脚本,你们在庙会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从此花前月下,海誓山盟,私定终身小胖疑惑,才见第一面就私定终身啊?清浅质问,那小姐凭什么喜欢他?他们见了好多面,当然就能彼此喜欢啦。清浅:怎么能见很多面?苏小胖:对呀,对呀,都门不当户不闭嘴!苏蓉瞪着他们两个,舌战一对二,怎么就不能配了,人家是书生,有才华,前程远大!戏里都是这么演的。可是,这根本女霸王龙喷火,不许打断我说话!小胖&清浅 :呜 ╥﹏╥...反正他们山盟海誓了。但他们的爱情好吧,还是遭到了家人惨无人道的阻拦,霸王龙很惋惜的唱念俱佳的继续演,千金小姐的家人是绝对不能容忍她嫁给那么一个穷书生你看我就说吧。水清浅给小胖子一个眼神。可是又怕打了老鼠,伤了玉瓶儿于是,小姐的母亲亲自找上了书生的家,对,对,就是你,哎呦喂!你家那叫一个穷。苏小胖:他们对你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拳打脚踢威武不能屈啊,注意扣题。蓉蓉一秒出戏,然后,可是这时,你要对他们说,我对小姐的爱,坚贞不渝,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字字铿锵。苏小胖打了一个冷战。然后,重头戏来了,苏蓉回戏,对方看你软硬不吃(苏小胖:上门就对我一顿拳打脚踢,你哪只眼睛看到他们给我吃软了?)你给我闭嘴!总而言之,对方决定利用怀柔政策刷的一下子,蓉蓉抽起手边的一张书签,捏着兰花指哗啦哗啦抖,声音阴阳怪气的,这是五百两银票,足够你衣食无忧,拿着它滚吧,离开我女儿!啪的一下子,把书签扔在小胖的脸上。苏小胖:水清浅:→_→苏蓉,好了,现在到你了,该怎么办?(敲黑板)注意表现贫贱不能移。苏小胖再确认一下: 五百两?蓉蓉掐腰,一副无良媒婆嘴脸的继续演,拿钱消失,不要再让我这不是侮辱人吗!水清浅气哼哼地拍桌子站起来,指挥,小胖,甩一千两银票扔她脸上,就说,你女儿我买了,不用找!表情:霸气威武的。啪!蓉蓉用书打水清浅的头,坐下!穷的要饭了,懂不懂!!!扣题,贫贱不能移可是,才给五百两?苏小胖委屈巴巴的幽幽开口,这位大婶,我这可是真、爱!门外的苏夫人:第44章 完美时间差被官方的人马找到南瓜胡同,证明对方的脚步离自己又近一步,会不会被找到,水庄主不算很在意,毕竟,亲爹都在人家手里拿住了,这一天早早晚晚而已。但他掐指算算,某个大雷近期就要落下来,如果能在落下之前,他们一直置身事外,无疑会显得自家更清白无辜、温和无害,任谁也怀疑不到他们身上。再怎样说,仁术先生的好名声他用心刷了十来年呢。水庄主打开自己的行程盘算,五月末了,要不,带孩子度个暑假?话说,在南瓜胡同没有堵到人,石恪身边就多了好几双眼睛,对此,大家都心照不宣,内阁里那帮老狐狸都修炼成精了,表面上,各个端坐钓鱼台,老神在在的样子,没有丝毫急躁,包括并不老谋深算的陛下。但私下里的小动作就多了,石恪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最近不论去哪儿,都能间或偶遇个同僚或者什么别的熟人。比如,今天。石恪是照旧要到来仪书院讲课的,但谢大人可算书院的稀客。你怎么有空也要去?怎么,听这话,敢情我还不受欢迎?首辅大人跟石恪一样下衙出宫门,去宫门前的车马轩路上碰到了,三两句话一聊,居然目的地是一样的。总归算不得正事。石恪吐槽,你们没事也该学学我,给学子们上上课,讲讲真经,别真被弘文馆教出一班书呆子,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儿,出去也与百姓无益。行了,行了,我这才一句话,招来你这么多口水。谢博背着手慢慢踱步,老钟得了幅字,蔡版的《熹平经》,他让我帮忙掌掌眼,看看是不是真的。也该着我今儿有空,就是不知道你这老狗走了什么运道,竟然也撞见了,一起走吧?蔡版?真的假的?亲眼看看不就知道了。与此同时,钟先生跟水庄主在书房聊天,俩人早就约好的时间,聊聊孩子的问题。水庄主一早跟着儿子到书院。路过书院的湖,见湖里正有几队人马在练龙舟,看样子都是新手,一群孩子呜呜嗷嗷的叫嚷此起彼伏,看似努力,几条龙舟却在水上原地画圈,场面如此惨不忍睹,水庄主低头看了一眼儿子,只见他家鹭子正陷于羡慕与假装不屑的表情包中。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水庄主并不想说风凉话,但是,你不去上课,所以,人家现在龙舟选拔会也不带你玩。水清浅是钟先生的入室弟子,但并不等于是来仪书院的在籍学生,这是水清浅自己选的。他不爱那些正统经书,更不耐烦缓慢的正常教学进度。跟着先生多自由啊,想学就学,想玩就玩,钟先生出身高贵才华横溢,他教水清浅可不是为了逼着孩子背书本的,文韬武略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就算是玩,这里也有名堂,比如茶道投壶,比如和歌品酒,又比如马球蹴鞠钟先生并不拘泥一定把弟子培养出仕,虽然他自己就在官场又兼着两所最大官学的山长。水清浅的爹妈也觉得无所谓,传承才是他们的未来,再之后,儿子要如何如何,那是水清浅自己的人生。有得必有失,话是这样说,但真的眼巴巴看着人家在湖里玩龙舟,小鹭子哼哼唧唧的抱着元宝拖着威武在湖边磨叽不走,水庄主摸摸小鸟的翎羽,留下孩子原地叽歪,自己转身去找先生了。谈心之后,钟先生现在有点懵。所以,水庄主就是仁术先生,而他新收的弟子很有可能是个小、飞、天、儿?钟隽活了一甲子,头一次发现自己竟震惊到完全说不出话来。好吧,除了嘴上说说,水庄主并没有拿出真切证据证明自己是仁术先生,而他更没有承认自己是飞天儿,可是水庄主直言不讳,本来也没想扯出这些,鹭子拜您为师,只因仰慕您的学识品格,但于情于理,该跟您说一声,省的您从别的地方听到些什么,产生不必要的误会。当然,如果让您心里产生芥蒂,我们也能理解,如果您不想继续教孩子,我回头会跟钟大人一抬手示意水庄主先停停,他得消化一下。心存芥蒂什么的,好像应该有一点,毕竟自己被蒙在鼓里有一阵子了。可是要说很介意这个,那也未必。好孩子就是好孩子,他真心喜爱水清浅,就算以前以为他只是商户家的孩子,钟隽也不曾有过半分歧视。现在这个弟子疑似飞天儿从古自今,还没听说过哪个大儒学者教过飞天儿呢这样一想,钟大人还油然而生一股迷之骄傲。当当当当外面下课的钟声提醒钟大人回神,看着水庄主,半天还是找不出什么话说。爷爷爷爷爷爷外面他家小弟子的声音一路由远及近,好像跑过来的。打开书房大门,看到水清浅举着他那只肥狸子在外面廊下往这边跑,身后还跟着他的狗狗慢着跑。水清浅蹦蹦跳跳进来的,水爹抬起一边眉毛,情绪真是谜一般的,在湖边那会儿还各种不高兴呢,眼下跟换了个人似的,叽叽喳喳像个小鸟。钟爷爷水清浅一进屋就腻过去了,拉着钟大人显摆,你看元宝换毛了,现在更偏金色的,我都没想过一到夏天他还会换毛,可我还没有找到他的来历,你找到了吗?钟大人摸摸水清浅的包包头,忽然笑了。这就是他的弟子,会借他拐杖打枣,会给他唱儿歌的那个清浅,至于什么别的,他才不要把这么好的徒儿拱手让出去。钟大人跟水庄主一并水清浅还在书房里说话,那边有人通传石大人和谢大人两位到了,按礼节,两拨人应该彼此回避,先把两位大人引到厢房去喝杯茶,不过钟先生转念一想,互相认识一下也没什么不好,中间的纽带就是水清浅这个嘴甜的小宝贝,钟大人就直接让人把两位大人带到正厅,总归他跟水庄主要嘱咐的也快说完了。这就到了老钟一向清闲,怎么今儿还有访客了,热闹,哟!谢大人一进门,打了个晃,钟隽的书房里,除了钟大人自己,还有一面若冠玉的年轻人带着粉妆玉琢的小孩子。谢博一愣后,随即认出来了,就是那个附近人家的孩子,去年秋天的时候,孩子跑来书院摘果子玩,还给自己抓了好几把枣子呢。虽然已经大半年过去了,但谢博对此印象依然深刻,那孩子聪慧乖巧讨人喜欢,孩子的父亲也不错,仪表堂堂,言之有物,是个大好青年,呃姓什么来着?爷爷呃,好!谢爷爷好。水清浅行礼,差点喊漏一个人。谢博弯腰看水清浅,你还记得我?记得,来下棋的爷爷。好好好,好孩子。大人们也彼此见过礼,见过礼之后,钟大人对老友们告了声罪,继续跟水庄主各种嘱咐,交代的都是水清浅的事,我给他划的那几本书,记得让他念书院里有武师父,不要着急练,没行家指导怕是要受伤林林总总,又说足有好几分钟,这才结束。受教了,我会看着他的。水庄主开口,既然先生有客,那我们就先回了。鹭子,跟先生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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