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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1 / 1)

姬昭穿着太子冕服主持春祭大典的时候,被禁在府中的齐王在等待最后的宣判。不太好判,齐王最令人诟病的地方就是他兄弟阋墙手足相残,但姬昭平安无事,所以不管多大罪名都是未遂。冷三公子可以定重罪,是因为他以下犯上,秦王作为一品亲王,皇室一员,跟他有关的任何伤害案都能靠上谋逆大罪。但二殿下是姬昭的亲哥哥,地位平等,兄长出手暗害弟弟,参照寻常人家的兄弟伤害案来判,法典里的刑量标注的很清楚:黥面,苦役十年。圣人拿着律政衙门的结果发愁,不算伤心愤怒,那些情绪早在之前几个月的起起伏伏的剧情里就被磨光了,如今拿到结果,大概就是等到第二只靴子落地的心情,松了口气。而且必须承认,律政衙门这个判决真不能算重。嘉佑帝一方面觉得刑量轻得有点对不起小儿子姬昭,另一方面,他又很难接受二儿子脸上被刺字,然后被发配去苦力挖矿。姬昭看他爹那纠结巴巴的小眼神,最终无奈松口了,改签削爵流放吧,流放到南疆,我让人看着他。皇帝可以修改判决,嘉佑帝头一次使用特赦权,竟然还越改越重了。流放,理论上讲,是比苦力是更重的刑罚。但比起脸上刺字去作苦力,只是换个地方过过小日子,似乎又算优待了,而且南疆如今不再是苦瘴之地,一年四季瓜果飘香,绝没有饥寒之忧。想来,齐王真的到了南疆,生活质量也不会差。姬昭建议这样改判也有好几层意思在里面。改判,必须要有一个前提:剥夺爵位成为庶人。如此这般,齐王到了南疆才抖不了他的亲王威风,没有皇室宗亲的身份,也就没了崛起的契机。而且南疆是姬昭的地盘,齐王流放到那里,而不是流放到别的什么地方,也是安姬昭的心。流放姬明去南疆,还有另一层隐晦的意思,就是姬昭在向他爹做保证:我不会再追究,二哥终将保住一条命。姬昭愿意做背书这点很重要。不然,说句难听的,只要齐王离开他爹的眼皮底下,遇到什么车匪路霸,什么意外失足,时疫,水土不服一条小命合情合理的就丢了,你能怎的?齐王这边的案子刚刚尘埃落定,没轮上几天安生日子,江南道那边的窝案终于被捅出来了,巡查司周大人憋着最后一口气上了封血书折子震动朝野。彻查,必须彻查。然后韩王姬昶焦头烂额的去找姬昭了。然后,太子殿下气人不偿命的跟他四哥坦白:弟弟我手里从头到尾真的只有一本黑账,以人格起誓,我绝不会把这个账册交给督察院,交给律政司,可其他那三件屋子的黑账,真不好意思,管不了。以上出自水清浅的合理脑补。表面上的消息是,韩王某天闲来无事去东宫,哥俩好的喝酒叙话,宾主尽欢。临走的时候,太子殿下还送了他四哥两车二十年陈酿好酒。然后,好巧不巧的,韩王回家当夜就发了中风,瘫了。你说说,太子宴请、喝酒,兄弟叙话,本来都是好事。姬昭送他四哥好酒的时候还劝过两句,应小酌怡情,以保养身体为重。太子殿下的嘴,这是开过光吧?韩王宴后就中风,按理说,太子殿下难免有点瓜田李下之嫌,但大部分人还是很明事理的认为,让太子殿下背锅实在太冤了,太子没理由害韩王,在大家印象中,这兄弟俩的关系应该很不错。而韩王会得中风,众所周知,韩王殿下好饮,是他们兄弟里最身宽体胖的,太医之前也有过医嘱,所以发生今天这个事,也不算很意外呢。结论,这就是命啊!第139章 是时候了除了皇家这些糟心的事,嘉佑二十八年三月,帝国开始筹备建设第一支全火器的二百人枪炮营,这是可以永载史册的大事。水清浅作为火器营的创始人之一,也被许了一席之地,领为都军侯。官衔是套上了,但没有人期待他真的坐稳这个六品实职位置,授他官衔就算某种变相奖励,永载史册,这是多大的荣耀啊。可就是这么一个正儿八经的军队实职官衔,还惹来水清浅的抗议。以为我傻啊?领了这种实职官衔之后,就有军法管着了。迟到早退饮酒宿娼全都得挨板子关小黑屋,我不干!姬昭笔下一停,眼皮掀出来一丝厉光,迟到、早退、饮酒、宿娼?太子殿下一字一顿的重复,鼻音转了三四圈,这要是一般大臣,腿都吓软了。当然啦,小鸟气势拔得高高的,不卑不亢,九大军规,七十二条总则,五百七十六条细则我全都背下来了,谁也别想糊弄我!姬昭:迟到早退,你抗议我能理解。饮酒、宿娼?跟你有关系吗?小鸟甩着翎羽:我不去归我不去,但你不能说我不许!姬昭顿时觉得自己真是吃饱了撑的才搭理这小只的胡搅蛮缠。这是军例,孤可管不了。太子殿下一句话甩锅,我只知道违例就要挨板子,你今天跑我这里来,跟军部请假了吗?他家昭哥果然是做兄弟插两肋几刀,一到关键时刻就不好用!水清浅气鼓鼓的瞪他好几眼,看人家不理他,气哼哼的转头走了。姬昭觉得好心累:熊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好管了。转天,水清浅眉开眼笑的在姬昭面前晃悠,按着时辰算,这会儿他应该在军部火器营监督训练才是真的。姬昭冷眼看他在自己眼皮底下晃,一开始还挺着,后来实在晃得他头昏眼花,不得不开口妥协,假模假式的走套路:你怎么没在军营操练啊?然后,水清浅如愿的显摆道:官家给我特许了!说我年龄尚幼,应以课业为主,军职虚位为宜,不必遵守军营作息规范。姬昭静静的看水清浅嘚瑟,看他如愿以偿脚步轻快的离开。他早就知道这个了。没办法,摊上这么一个惯孩子的亲爹,他也很无奈啊。官家那个惯孩子亲爹又心软又没有远瞻,说难听点就是顾头不顾腚。因为他开口的允许,转天水清浅提起要出门玩的时候,老头儿被自己的特许堵得哑口无言,慌忙甩锅给姬昭。姬昭也不放心,这可不是他回山钟秀或者去琵琶山温泉庄子,水清浅要去江州诸县看山看湖采菱子,遥望千里,万一出点什么事,哭都没处哭去。但话又说回来,之前数年,每年宁仁侯也都带着儿子走遍名山大川。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在这一点上,出去看看天下,是百利而无一害的。我每年都出去玩的,去年是为了等你回来我才没出去。今年还不给补上,你说你亏不亏心哪?不知道哪句话触动姬昭,姬昭口风软和下来,往年有侯爷带你一起走,这回是你自己要出去,我能不担心吗?我已经长大了,大哥。水清浅要给跪了。姬昭的眼神往某人下三路瞥过去,打个转,又移到他脸上,长大?呵呵。水清浅见状,摆了个姿势,骄傲道,你亲自验证过哒。姬昭:姬昭本意是故意臊一臊他,却被某人的不知羞给糊了一脸。昭哥,阿昭哥哥水清浅缠上来,磨呗,看他俩谁能扛过谁。你的小伙伴五月份成亲,你不参加吗?参加啊,我等铭少成亲之后再走。那到时候再说。姬昭使出拖字诀。行啊。水清浅态度很好,一口应下。引来姬昭一瞥,这阳奉阴违的没有一点掩饰,熊孩子是越来越难管了。姬昭知道反对没有意义。水清浅跟他这软磨硬泡,是变相表态呢。谁叫官家率先反对了?水清浅大约是怕到时候圣人心里不舒服,递个台阶,拉太子殿下给自己背书,真是聪慧又贴心。姬昭心里也叹气,他那个惯孩子家长的亲爹哟,真是该管的撒手不管,不该管的瞎管。水清浅要出门玩,人家自己亲爹都同意了,你有什么立场反对?但姬昭也理解他爹的心情。这一开年,儿子接二连三出事,圣人嘴上念着他们罪有应得,心里还是难过的,但这就是权力之争的代价,好歹比前朝强,没死儿子。官家老了,心就越发软了,越发护犊子。他对清浅大概是移情作用,原本就宠着,现在恐怕是捧在手心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姬昭十四五岁的时候,官家也没有这么夸张啊。但姬昭更清楚清浅现在正是属野狗的中二年纪,撒手没。真管他死死的,万一他一个人都不带就往外偷溜,那才真是哭都没处哭去。更要命的是,水清浅去年年底以七天八夜的山地试炼破记录告诉大家,这中二狗子一旦想跑,两个营的兵力都抓不住他。五月二十一日,宜嫁娶。谢铭成亲这一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水清浅还是做男傧相。一回生二回熟,比元慕那次还顺顺当当抢了新娘子回程,然后看新娘子下轿,俩人拜天地,入洞房,闹洞房水清浅知道谢铭心头的朱砂痣不是郡主,而郡主也公开表示过看不上谢铭,看上去问题重重的亲事,真的到婚礼这一天,流程完美的没有出任何波澜意外。郡主仪态万千,表现出恰到好处的温柔和娇羞。谢铭从头到尾都挂着笑,更是在见到美艳不可方物的郡主瞬间,露出猪哥一样满足的神情。在众人看来,这简直就是佳偶天成,琴瑟和鸣的典型表率。水清浅还能说什么呢,他闹那么一回,现在回想起来,简直就是个跳梁小丑,幸好知道的人不多。算了,回家洗洗睡了。回家囫囵了一小碗葱油面,然后沐浴、更衣。水清浅穿着短衣短裤,一边晾着头发,一边悬腕练大字。写字能静心,水清浅却在落笔的时候,有点心不在焉,脑子里天马行空的翻弄着各种各样的迷幻小剧情谢铭半夜□□,突然出现在他门边:清浅,婚我不结了,谁愿意娶谁他么去娶,老子我不伺候!一起出门游玩,你查路线,辨方位,找攻略,订车,订船,订驿站。我带着钱,你带着我。去草帽山,传承之地,越过大峰二峰和三峰,到达那处断崖,开眼界了。往下跳?!亲娘个七舅姥爷,咱别要传承了,了不起我养你吖。咱俩好兄弟,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五十年后,就咱俩鳏寡孤独的俩老头儿。生死契阔 与子成说夜半寂静无声,水清浅放下纸笔,不悲不喜。水清浅第二天离开青蕞巷的宁仁侯府,往山钟秀避暑去了。很多人都知道宁仁侯一家子有这个习惯,还有一小部分人知道,水清浅会在山钟秀避暑的时候顺便庆祝一下生日,今年是水清浅的十六岁生日,不是整生日,所以没得大张旗鼓,一众好基友连官家送来的生日礼物都是中规中矩的制式风格。但这个生日,意义非比寻常,在飞天儿的概念里,十六岁,是成年的标志。水清浅生日这一天,家里的几位单身狗金吾卫作为嘉宾受邀排排坐在山钟秀的正堂大厅,然后一脸懵逼的看着宁仁侯就这么简单到堪称简陋的给水清浅行了冠礼o(Д)っ!先是缁布冠,文士的标志,表示可以入仕了,承担社会责任;然后是皮弁,寓意文武兼修,好男儿要上得了马,拿得起剑,保家卫国守卫疆土;最后是素冠,表示成人,薪火传承,可以敬天地、祖宗。宁仁侯亲自给儿子束发,加了三次冠,清浅,我给你起这个名字就是希望我儿一世无忧,清澈简单,没有烦恼,这是为父亲对你最好的期望。会不会出人头地,会不会建功立业,那些都不重要,随自己的心意就好。按着常理,加冠就该取字,可你的名字已经寄托了我所有期望,所以,我曾经认真想过把这一步给省了。可又一想,为了避免什么不相干的乱入,宁仁侯说着说着,眼睛扫了一边的几位金吾卫,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老子防的就是那个野生家长,所以,也免不得妥协做这个俗事。宁仁侯继续说,就给你取伯安二字。即使无用,也得先霸上位置。水清浅给父亲行了叩首大礼,礼毕站起来,直接往宁仁侯身上一黏,谢谢爹,我也喜欢清浅这个名字。得得得,宁仁侯嫌弃的把儿子从身上撕掳开,甩手一丢,老大不小了,该干嘛干嘛去。水清浅:(_)过完生日,水清浅就被扫地出门了(?)跟着他的还是松哥、云哥和紫哥。大约他们一起分过赃(打猎),扛过枪(遇刺),嫖过娼(?)其他人都觉得他们的关系肯定特别亲厚,特别能合得来(松哥:呸!你们这一群坑哥的怂玩意。)所以,这次水清浅出门,还是他们三个跟着,轻车简从的就溜达走了。游玩嘛,松哥问过他到底要去哪儿,一句随心情,松哥就绝望的明白这熊孩子是一点规划没有。说是没有规划,但是泰州、横州、江州这一路走过去,大的方向一直是对的,距离他的目的地也越来越近,不过到目前为止,松哥他们恐怕都不知道水清浅的出门游玩是带着任务的。水清浅站在四层高的雀楼窗边,吹着湖面带来的习习凉风,吃饱喝足的他冒出一句,松哥,我忽然有个想法。咱们回去?错,咱们向西。水清浅扔给他们一个鄙视的眼神,去三圣山,拜神。噗三清道观?你还信这个?反正来都来了。这个来都来了的魔咒,他们就从此绕不开了是吧?这个时节,正是鳜鱼肥美的时候啊。水清浅补充了一句。云哥嘬嘬手指,嗯,这倒是他们家熊孩子的风格,来雀楼是为了吃湖蟹,吃完这顿,他又想着下一顿的全鱼宴了,并为此不惜奔波五百里。铁公子,铁少爷怎么着,觉得小爷配不上你们雀楼最好的房间?起开!我倒要看看在这个地界,有什么人占着海棠间门外的嘈杂声由远及近。水清浅靠在倚栏边,手里上上下下抛着个橘子,看向三位金吾卫大爷,你们说说这都第几回了,不该去三清观拜拜神,去去晦气吗?紫哥一言不发直接站起来,开门出去,然后外间就是一顿乒乒乓乓,大呼小喝,再然后,声音渐远渐歇。水清浅波澜不惊,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爹的嘴开过光,临行一句一路平安就开启了纨绔子弟骚扰之旅。除了这类纨绔小少,还有各种碰瓷,各种搭讪,还有假扮路见不平的水清浅看他们当街尬演都觉得辣眼睛。那边紫哥捏着纨绔小少的脖颈子一路挟持,找到当地最大的衙门,腰牌一亮就被请进去了,里面不止有知府老爷恭候,还有军方的一名参军副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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