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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1 / 1)

周寂年抱着他放去摇篮里,回到床上压在小夫郎身上,两夫夫盖着被子快活一番,才熄了灯睡去。天转温的时候,谢宁开了一家谢记食铺,周老三两口子在周寂年做的思想功夫下,半分都没有反对。要知道在庆朝,进了门就彻彻底底是周家人了,外人只能称谢宁为周谢氏,意思是他从此姓周。经过儿子一番思想运作,周老三两口子只觉得宁郎孝顺,值得尊敬。虽然没有明着支持谢宁开以谢命名的铺子,但是暗地里帮着带孙子,主家务,也是很给谢宁减轻负担了。谢记食铺之所以叫食铺,因为开业这天,门口摆了个五层大屉笼,每屉蒸了一碗一碗的菜。干豆角蒸腊肉、蒸素肉干、剁椒蒸鱼块、粉蒸肉等等。铺子里只卖吃的,前面教吃法,后面卖食材。干豆角、茄瓜干、剁椒、还有碾的碎碎的粉蒸肉的米粉,一坛坛的酱菜,一桶桶的干菜。这铺子归谢宁管事,但是他父亲谢大树做掌柜,这下可把谢孙氏乐坏了,农妇一跃成了掌柜夫人。谢尧终归不是她亲生儿子,且谢尧是汉子,主意大着呢,她并没有从谢尧这个举人老爷身上得到些什么好处。于是择日就去打了一个银镯子,给渝哥儿套在手上了,表示对谢宁的感谢。六月下旬,谢宁就要随丈夫三迁了,周寂年要入仕为官。临行前,周谢两家又聚一起吃了饭。午饭后,谢家新妇李诗怡抱着渝哥儿,谢小玉和谢宁面对面坐着聊天。谢尧和周寂年在书房,周寂年交代一些事给大舅子听。李诗怡女儿家多愁善感,忍不住红了眼眶,这一去,也不知道何时能再抱着他了,渝哥儿这般俊俏乖巧,舅母真舍不得。谢小玉也挂着嘴角,眼泪连连,二哥,小妹舍不得你。真情流露总是最感人,谢宁再坚强,也不免情绪低落,仔仔细细地交代妹妹,二哥离家远,大哥要静心读书,你已十三岁了,需得好好孝顺阿父和你娘亲,在家多配合大嫂担些事,多警醒着些。李诗怡拿了手帕沾了沾眼角,顺了顺心口道:是了,尧哥还读书着呢,三年后进京赶考,若是一举高中,留在京城,天子脚下,定是能和宁哥再会面的。她这话倒是很坚信周寂年会升迁,是吉祥话也是一份祝福,谢宁明白,细细又叮嘱了妹妹几句。又过了三日,三辆马车便出发了,同行的还有朝廷派来护行的六名武士。周寂年和谢宁抱着儿子坐第一辆,石头坐车厢外;老两口坐第二辆,绿禾坐车厢外;羌活则带着母羊坐第三辆,后面拉了几个箱子,厢里堆了些布软。真正临别,谢大树也忍不住老泪纵横,谢尧和周寂年承诺,寂年,京城见。意思是他会试一定要中,留在京城等周寂年。京城见,大哥。赶路途中,最担心的就是才九个月的渝哥儿,好在有羌活,且渝哥儿本身体质就好。只每每路过客栈,定要停下歇息,打桶水让渝哥儿游游,他生龙活虎,倒是健健康康的。渝哥儿是先会坐,再会翻身的,只是九个月了,还不会爬。谢宁能感知天气,一路躲了不少雷雨天,只是银子不免大把大把的花在路上了,衣食住行,周寂年也都选了上好的。原本只需要一个月的路程,硬是在八月中,才到了建州府。周寂年的上级官员是建州知府吴道,吴道派人迎接,领着他们去了早先安排好的住处,待他们修整一晚,第二日,周寂年赴宴会见知府大人。建州府在江南一带,早就听说江南出才子,佳人遍地是。谢宁抱着渝哥儿,领着家人们出门逛府城,自然也包括了羌活、石头和绿禾。上了街,一行人走走逛逛,不愧是江南地界,走一条街就是桥,谢宁数了一下,一路上竟然过了好三处拱形小桥,建州府城倒像是建在水上一般。一家人进了家酒楼吃饭,鱼类的菜比越州府便宜不少,江南不愧是鱼米之乡。小二听他们口音,不是本地人,笑着介绍:客官可是第一次来建州?若说建州有什么招牌,必定是我们楼的江南叫花鸡、建州东坡肉、澄湖大闸蟹。除了东坡肉,这些谢宁还真是没吃过,那就要叫花鸡,大闸蟹,可还有什么美味?那再给您上一盘桂花藕、风炉豆腐、清炒芥菜。谢宁点头答应,又给儿子点了西红柿鱼肉疙瘩汤,特意交代,少油少盐。渝哥儿和他胃口一致,鱼虾爱蒸熟保留原本的鲜味,这种很是爱吃。待上了菜,摆盘很是精致,可惜分量特别小。林锦又加了几个菜,等小二出了门,开口闹了笑话,这份量,莫不是欺我们人生地不熟?谢宁分了大闸蟹给爹爹,听周三丰说:那倒不至于,方才上楼,我看了看一楼几张桌子摆的,都是这份量。林锦打趣丈夫,我还当你是出门不管事的,原是也盯着呢?周三丰憨笑两声,落筷吃菜。林锦垫吧几口,扯了鸡腿去递到谢宁碗里,伸手抱了渝哥儿在怀里,你先吃点儿,我来喂一喂。那叫花鸡是用荷叶包来的,色泽金黄,看起来很有食欲,吃进嘴里,有荷叶的清香,鸡肉鲜嫩酥软,香味浓郁,吃起来倒是别有风味。建州的菜偏甜口,除了桂花藕,藕眼儿里塞满了糯米,淋上粘稠的糖浆,吃起来粉糯可口以外,其他的素菜几人倒还真是吃不习惯。渝哥儿不怎么挑食,且有最喜欢的鱼肉,一碗酸酸甜甜的西红柿鱼肉疙瘩汤吃了个干干净净。结了账,一家人出了酒楼,渝哥儿坐在爷爷肩上,乐乐呵呵四处看。又路过一座大拱桥,看长度应该是建州最大的桥了,桥两边底下有人在钓鱼,渝哥儿见了鱼两眼发光。啊!啊渝哥儿小手伸向桥岸,周三丰是个宠孙子的,抱着他去看人钓鱼。谢宁索性也跟了去,这座宽河不远处有小船,桥两岸有那戴了面纱的女子莺莺呀呀的哼着吴语唱小曲儿。难怪说江南出才子,连女儿家唱的曲儿都是诗,江南才情,名不虚传。谢宁感叹道。林锦眼睛一直盯着孙子,嗯了声回应谢宁。啊!渝哥儿被爷爷楼着,离河水有一段距离,他上身朝前栽楞,想去摸河水。周三丰紧紧箍着他,不叫他去,他发小脾气嗷嗷叫唤。谢宁看儿子着实可怜,皱着淡眉毛和小鼻头,口水流了一下巴,于是去想去捧了水来让儿子摸一摸。谢宁蹲着,两手伸进水里,马上脑内有一些奇怪的片段,谢宁忍不住发了愣,就这么一会儿,就有了红鲤游过来,用鱼嘴触碰他的手背。那鱼儿用鱼嘴戳谢宁手背,见谢宁还不明白,又唤了两只红色鲤鱼过来,谢宁被大脑指引着去看拱桥。眼前拱桥瞬间塌陷,上面的行人掉进河里,刚浮在水面,就被桥上的落石和人砸了脑袋,一时间血液在河水里蔓延开来啊谢宁收回手,眨了下眼睛。林锦赶忙过去扶起他来,宁郎怎了?可是被鱼咬了?周围人被谢宁惊叫吓着,忍不住看向他,都以为谢宁被鱼吓着了。谢宁眨眨眼睛,视线越过林锦爹爹,拱桥完好无损,上面不少行人匆匆过桥,也有人站在桥上朝下观鱼。谢宁摸了摸额头,皱着眉说:没有,刚刚腿麻了。说完他再次蹲下去,将手探进河里,没有鲤鱼过来,眼前没再出现拱桥崩塌场景。那会儿眼前的幻觉太过真实,惨叫声犹如在耳,谢宁心神不宁的回去了。晚上他将这事和周寂年说了,周寂年蹙眉深思,渝哥儿在床上翻来翻去,他还不会爬呢,就爱从床头翻到床尾。翻远了见爹爹不在身旁,他就趴跪起来,两只肉肉的手臂撑着身子,小屁股使劲儿一前一后的晃动着,这是开始想爬了。明日我们再去那座桥看看,你与红鲤有奇缘,它们亲近你是自然,只是这幻觉倒是奇怪,好好的桥,为何会让你看到崩塌?是它们在想你求救?周寂年被这个想法惊了一下,冷静下来说:若真是求救,也不奇怪,狗朝恶人吠,犬类有灵气,鲤鱼也会有。谢宁:那明日一早,我们再去看看,我看看那几尾红鲤还会不会出现。这奇怪的现象不能置之不理,两夫夫决定明日再去一探究竟。打定主意后,谢宁暂时放下思虑,坐在床边朝渝哥儿拍拍手,渝哥儿,看爹爹,爬过来。嘿嘿嘿渝哥儿笑眯了眼,他长开了,眼睛圆溜溜的,双眼皮前窄后宽,倒是越长越像谢宁了,一双杏眼比他爹爹还要水灵灵。看着爹爹,渝哥儿趴跪在床上,动的更起劲儿了,只不过是原地使劲儿呢,手脚都不动,光晃小屁股了。哈哈哈谢宁被他这个小动作逗笑了,寂年,你看他。嘎咔咔咔渝哥儿见爹爹对自己笑的开怀,自己也更乐呵了,肉乎乎的小手臂一软,又趴下去了。他不生气也不哭,趴着将脑袋侧垫在床上,对着两个父亲哈哈笑,口水滴在床上一小块水渍。第二日一早,周寂年带着谢宁又去了大拱桥,清晨人并不多,谢宁先去了昨日蹲的水岸。两手浸在河水里,周寂年则转着仔细看拱桥,桥面和桥基还算新,和独自垂钓的老者交谈了几句。阿爷安好,我初次来建州府,这桥建的真好,敢问可是新桥?垂钓老者头发花白,一双眼睛看着很有精神气儿,是个康健的老爷子,看了周寂年一眼,笑着露了稀疏的牙齿,开口说的是吴语。大概意思是:不是新桥,前年才翻修了。周寂年点了点头,难怪看表面没有任何异样。他朝垂钓老者行了拱手礼,又说了两句吉祥话,这才回身去找谢宁。一见着人,周寂年就问:如何?那红鲤可还有出现?没有。谢宁摇了摇头。这就很奇怪了,周寂年对小夫郎的话是百信不疑的,且是鲤鱼,鲤鱼本就因有灵气被人类喜爱,从不会被端上桌。谢宁还是试着在桥的头尾,两边岸来回试水,只是试了一上午,肚子都咕咕叫了,也不曾再见过那红鲤。作者有话要说:不是修仙文哦,只是谢宁有些奇缘罢了。感谢在2020-10-13 21:28:05~2020-10-14 20:42: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60瓶;打分:-2 33瓶;景行 10瓶;安琪拉 5瓶;danny78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39章两人一无所获回了宅子, 谢宁心神不宁,总觉得那拱桥要出事。周寂年无法,为了他安心, 去寻了建州知府。建州知府是建州本地人,名吴道, 瘦瘦小小的一个老者, 面容总是严肃, 可是眼神可以看出他是个慈官。庆朝当官的制度里, 大夫七十而致仕, 老于乡里。他再有五年, 就该致仕了, 他已经六十五,做这建州知府已有些力不从心,所以之后的五年官路, 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听到周寂年说明来意之后, 他有些不耐, 摆了官架子,周县令多虑,那吴桥前年才翻修,不可能塌。再过几日,你就动身去南渔县吧。周寂年有些无奈,这几年他磨了磨脾性, 早就没有上一世当宰相的坏脾气,这知府已经拿官职压了他, 且催他离府城,他还真没有别的办法。下官见那桥缝有些许裂痕,才一时心急才赶紧报了来。下官已定下三日后就出发, 月末即可抵达南渔县。修桥事大,不过若能查出隐患,可保百姓安危,稳定建州民心,吴大人是百姓的慈官,为国为民。为官多年,定比下官更是忧心百姓,是下官多虑了。这人一旦有了权威,肯定是喜欢听旁人说一些肯定自己作为的话,吴道先听周寂年这么一通夸赞,通体舒泰轻抚胡须。周寂年见吴道面容松动,斟酌用词道:不过检查一二,倒也不费功夫,但是却能让吴大人放心。你既说到这个份上,本官便派人查探一二吧。周寂年功成身退,出了府衙拐道绕去吴桥,他负手站在桥底岸边,听两个垂钓者闲话。奇了,这才八月,怎这河里的鱼儿都冬眠了一般?是的,前日三刻钟就能钓一条鱼,今日都一上午了,一条都没见。周寂年静静听了片刻,才回了家。回了宅子,走过内廊就听渝哥儿在哭闹,周寂年寻着声找了去。只见渝哥儿小脸儿红扑扑,应是刚睡醒,趴在爹爹胸前,两只大眼睛湿漉漉的,竟然是真的落了泪。怎么了?周寂年过去摸了摸儿子软毛毛的脑袋,渝哥儿一贯脾气好,很少真哭,所以见他落泪,肯定是心疼的,父亲抱。谢宁顺势将孩子递给了他,顺手拍了拍儿子的小屁股,越来越调皮了,还不会爬呢,他就呆不住了。江南湿热,给渝哥儿穿了小红肚兜,露出来的手臂和腿肉乎乎的。周寂年笑了笑,只要渝哥儿不是因不舒服而哭,他就放心,不会爬又如何,他游水比我这个父亲还好,谁家儿子有我儿这本事?这倒是,渝哥儿天生会水,下了水那就活脱脱一尾小肥鱼,胖手胖腿灵活极了。你就纵着他,将来他大了,你抱他走一辈子。谢宁说完,想到丈夫一身官服,抱着个胖胖的奶娃娃去升堂审讯犯人,自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周寂年知道小夫郎取笑自己,捏了捏宁郎的脸蛋,单手抱着儿子回房取了布单。虽说他不介意儿子爬的晚,不过身为孩子父亲,他还是要引导的。他将布单折成长条,绑了渝哥儿的胸口,让儿子趴跪在床上,提了提渝哥儿的小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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