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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1 / 1)

渝哥儿每每屁股朝前晃,他就使力提了儿子朝前一点儿,渝哥儿时不时被双手离了地,在落下来就离枕头前进了一步。玩到晌午开饭,周寂年才抱了儿子起身,暂停练爬运动。渝哥儿的午饭是鲜嫩的鱼汤面皮儿,谢宁趁着寂年带儿子玩时,亲自去灶房给剁馅儿包馄饨,熬鱼汤,大人吃馄饨,小孩儿吃面皮儿。撒了一点点盐佐味,渝哥儿又吃又喝,差点儿要抱着碗舔,被谢宁抱去消化了。告知吴知府检修吴桥一事的第二天,两夫夫又去看了吴桥,吴桥还是通路状态,河岸两边少了很多垂钓者。过桥之人却不少,挑萝背筐,行人匆匆。河里的鱼少了很多,江南常见的可食用黑鳍鱼都钓不到了,更别说红鲤了。所以谢宁再浸水,依旧没有鲤鱼来给他通信。到底是自己的上级官员的地盘,周寂年也没办法冒然插手吴道的治理方式。第四日,出发南渔县。临行前,两夫夫又去看了吴桥,见到有官差领了人好似在检查,终于放了心,回去赶路。一行马车排队出建州南城门,出了城门,车队行了半个时辰的小路,刚上官道,身后就有飞马奔来拦路,周寂年一掀车帘。那拦路官差行了礼,大声报道:我受知府大人之令前来传话,周大人且慢一步,吴大人召回,有要事相商。周寂年沉吟,应该是吴桥真的出事了,他冲开路的武士吩咐道:先过了官道,在客栈休憩,待我处理完事务过来汇合,务必护好我家人。是,周大人放心。周寂年牵了一匹马跟官差回建州府城,谢宁抱着儿子继续赶路。建州府城外一百里有一间平安客栈,谢宁就在此休憩等周寂年汇合。吃了午饭,羌活去给母羊喂草,谢宁抱了渝哥儿回房,唤了小二打了温水,放了渝哥儿下桶里游水玩。渝哥儿真是天生的小肥鱼,在水里睁着眼睛鼓着嘴巴挥胳膊蹬腿,自己一个小人儿来回游,看的谢宁羡慕不已。可惜浴桶小,他习惯了岳州府城的浴房大池。晚上的时候,渝哥儿跪趴在床上哭闹,林锦也来哄,渝哥儿还是挤了两滴眼泪,羌活也来检查了,渝哥儿好好的呢。谢宁叹气,估计是想他父亲了,每日贴着寂年睡,小脚丫要蹭着寂年的肚子,也不嫌热。他猜对了,赶路两月里,周寂年为了叫夫郎夜里休息好,总是抱着渝哥儿入睡,渝哥儿也养成了一定要和父亲贴着肉才能睡的安稳的习惯。要么小爪爪去扒着父亲的腹肌,要么抱着父亲的手臂,小脚丫踩着人的腰侧,要么小屁股贴着父亲腰,反正就是要挨着。啊咔渝哥儿大张着嘴巴哭闹,咳了一下。谢宁去伸手抱起他,将他两只小肉腿塞进衣服里贴着肉,冲林锦说:爹爹去休息吧,他哭不长,我哄一哄,累了他晓得睡。留下来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林锦和羌活也就回房间休息去了。渝哥儿蔫蔫儿地趴在谢宁怀里,小脚丫踢踢蹭蹭,谢宁摸着他的额头,轻轻从上往下抚脸,不一会儿他打了个小哈欠,眼睛眯一下睁开,眯两下再睁开,渐渐地就睡着了。谢宁哄睡了儿子,自己倒有些睡不着了。侧躺着搂着儿子暖暖的小身板,闭着眼睛在心里数数。第二日谢宁再醒来,渝哥儿已经不在怀里了,他惊醒坐起身,林锦抱着渝哥儿在窗前,指了窗外的竹林逗孙子呢。谢宁松了口气,林锦听着动静扭头,醒了?渝哥儿昨夜睡的挺好吧?早早就醒了,我进来他抓着自己的脚丫子不闹也不喊,我便抱了他喂了羊奶。怕你醒来见不到他着急,就没带他出去。渝哥儿瞪着无辜的大眼睛专注地看竹林,他只听着鸟儿叫,一只雀儿都没看见,被爷爷套路指这指哪的看,愣是瞧不见!啊啊啊啊啊渝哥儿发出低低的长鸣,他看着急了,他伸手用小肉爪一抓一握的,两只肥肥的脚丫互相搓来搓去,想下去看鸟雀。谢宁见怪不怪,儿子水性好,肺活量惊人,时不时就要啊个一长串展示自己的能耐。你回房不久,他就睡着了,倒是我,数了一夜的数。谢宁唤了绿禾打水来。林锦见小孙子急的小模样怪可爱的,笑着抱他要下楼,那你先过早,我抱他在楼下看看竹子。谢宁闻言凑过去看了看窗外,竹林又大有茂盛,看着绿油油一片,叮嘱道:好,仔细虫子。我不进竹林,等你下来一道去。嗯嗯,爹爹去吧,渝哥儿要乖啊。渝哥儿已经又吃上手了,乖乖的被抱下楼也没闹。谢宁快速的过完早,擦擦嘴,跑去翻了自己夏日穿的纱衫,下楼去寻儿子,用纱衫将儿子顶着几撮软毛毛的脑袋包的严严实实,才抱着儿子进了竹林。竹林里面的鸟类比较少,因为竹子枝上很少生虫,一般都是竹子根生虫,所以竹林里只有高枝上偶有几只鹊鸲,再有就是地上走的竹鸡。鹊鸲亦叫做八哥儿,谢宁抱着渝哥儿,昂着头帮儿子寻喳喳叫的鹊鸲,林锦跟在身后也转着头找,保护他们的武士时不时转下视线打量四周。谢宁寻着鸟叫,见了一个小竹亭,里面坐着几个华服男子,鸟叫就是从他们手中的鸟笼传来的。啊!渝哥儿指着其中一个红黄绿三色的鸟儿,啊啊叫唤,小身板也要探过去。谢宁只抱着他站在远处,他也是第一次见羽毛这么华丽的鸟,那鸟儿叫声清脆婉转,比那唱吴语小曲的姑娘还要动听。等那鸟儿不叫唤了,渝哥儿就移开了视线,转着脑袋哼唧,这是待不住了的意思。不闹,爹爹抱你四处走走。谢宁拍了拍他小屁股,抱着他去寻了一只褐色竹鸡,那武士去捉了竹鸡,擒着竹鸡的翅膀,让县令嫡子仔仔细细的瞧。谢宁蹲下来,放渝哥儿踩着自己的大腿,去看那扑腾的竹鸡,渝哥儿高兴地笑,噶!哈哈林锦捏了一个竹叶递给他玩儿,我们渝哥儿高兴了。谢宁趁儿子高兴,忍不住说教几句。你快学了爬,就能走路了,到时候自己捉竹鸡,好不好?嗯嗯哼渝哥儿才听不进去,笑的流口水,小爪爪握着竹叶想喂嘴里。林锦阻止了他,拿回竹叶,帮他擦了嘴,不能吃,要闹肚子的。渝哥儿愣愣地盯着到嘴的竹子被扔在地上,又被竹鸡吸引了视线,只是他怎么探手,都触碰不到竹鸡,只能过过眼瘾罢了。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10-14 20:42:05~2020-10-15 22:37: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如风的你 12瓶;橘子 10瓶;danny78 2瓶;西瓜草莓、yvette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40章傍晚, 渝哥儿房里待不住,哼哼唧唧指着房门,谢宁便抱着他和家人下了楼, 坐在客栈一楼堂里吃晚饭。巧了,午时遇到的那几个华服男子也住客栈, 离得近了, 渝哥儿免不得又被这五颜六色的鸟儿吸引了视线。莫说渝哥儿这个小家伙了, 整个客栈里的人都盯着这鸟笼。啊!啊!渝哥儿踩在爷爷大腿上, 探了两脚虚软的步伐, 要靠近那鸟笼。不许, 张嘴, 啊谢宁挡住儿子的视线,舀了一勺小米粥喂渝哥儿。嗯哼哼渝哥儿又假哭,扁着小嘴巴, 小小的鼻子皱着, 不乐意就只哼哼。谢宁不想儿子哭闹影响其他人, 板着脸想要抱他上楼。结果那华服男子却大度,拎着那鸟笼递到渝哥儿面前,小娃儿可是喜欢我这三彩画眉?给你瞧,莫哭。渝哥儿刚落入爹爹怀里,一只小肥手揪着爹爹的衣襟,一只手去戳鸟笼, 他五指张开,肥肥短短的小指头伸进笼子里去探鸟儿。鸟儿转了个面, 躲开他的小指头,离的远远又开始莺莺唱曲儿。渝哥儿干打雷不下雨,这会儿呆愣愣地看着三彩雀儿, 也不哼唧了。他圆圆黑黑的眼珠子无辜又天真,周围人看着这样软嫩的婴儿,说话的声音都轻了。谢宁对这华服男子道谢。华服男子笑了笑,拍拍手道,这娃娃多大了?真是可爱。快周岁了。谢宁回答。叔叔能抱抱你吗?语毕,华服男子试探着朝渝哥儿伸手。谢宁见渝哥儿不排斥,便让那男子抱了一下,华服男子夸赞了渝哥儿几句,马上就还给了谢宁。渝哥儿玩够了,再喂粥就张大嘴配合了,吃饱了再被抱上楼,就不闹腾了。在平安客栈歇了两夜,第三天午时,总算等到了周寂年,一同来的还有建州知府吴大人。退了客栈继续赶路,谢宁和周寂年面对面坐在车厢里,好奇地问:吴大人召你折返所为何事?吴桥果然塌了,那修桥部门昧了白银,敷衍了事,只用糯米胶浆嵌缝了桥面,水里的桥基和桥柱没去管。啊?谢宁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修桥法子,那桥塌了,没出人命吧?桥塌之前封了桥,只官差走来走去检查问题,桥塌时几人掉了下去,索性落水的人少,马上就被救起来了。只有两人被桥石砸了,好在性命无忧。吴桥作为建州府城里第一大桥,历史悠久,先辈辛辛苦苦上山运来花岗岩凿型,挖基坑打木桩砌桥基,不沾水的石缝采用糯米胶浆粘结,浆干之后才会十分牢固。每隔个三年都会修建一番,谁知道这次建州府小官吏见吴桥结实,胆大包天昧下修桥工程钱,导致吴桥艰苦支撑了两年,终是出了事。谢宁顺了顺心口,还好那几尾红鲤有灵气,知道它家不安全,找我告了状,不然可真不敢想。周寂年点点头,由此可见,招兵买马得挑着品行良好的人来。若没有红鲤报信给谢宁,若谢宁感知不到,这吴桥日日通行无数人,还有那驮货的畜生,上百斤的重物砸下去,岂不是要出人命大事?到时候肯定是要牵连地方官员的。传信官快马一步先去了南渔县,所以一个时辰后,等周寂年他们到了地方,县丞、县尉都已经恭候多时了。还好提前有人来报,不知这新任上司周县令是个什么来头?竟劳驾知府大人亲自来送任。当着吴知府的面上,周寂年得到了毕恭毕敬的对待。吴知府:这是庆元三十八年越州府解元周寂年,周县令。周县令心系于民,是朝廷特派来治理南渔县,你等需得尽心尽力辅佐。是是,吴大人放心,我等对周大人定丹心赤忱!好。吴知府抬手指了下县门,意思是开路,边走边问:周县令的住处可收拾出来了?带我去看看。周寂年走在吴知府身侧,闻言有感,作为自己的上级官,能够为他至此已经很是高抬他了,心里也对吴知府有了好感。这王县尉支吾,同八品官员,主要是管南渔县治安的,算是一个武夫出身,没什么脑子。收拾出来了,周大人一落脚府城,我们得了信儿就命人收拾了,只是说话的是李县丞,正八品县辅官。两人一个个都吞吞呜呜,谁还能不知有差漏?如何?吴道直接止了步,脸上起了官威。只是之前回南天,有几处木头都潮了,是以要费些时间修辑。回南天一般是三四月份,显然这是县丞的一个借口罢了。年后吏部就下了令,这马上就九月了,还在修?如此怠惰因循,怪不得南渔县去年庄稼小涝,损失惨重!吴知府越说越来气,一甩袖背着手怒批:临到门前才做准备,本官一再强调,你等却皆做耳旁风!今年秋收,你南渔县的税档呈上来,本官亲自过目!这王县尉着急的去抓县丞的手腕,这县令府被李县丞霸占了,他只是收了些不入眼好处罢了!吴知府这话就是点火罢了,无论税档交上去好不好看,不过是寻个由头处罚他们罢了!李县丞:吴大人息怒!下官保证,三日内定修好,周大人人精一个,还知道向周寂年求救。周寂年了然,拱了手先谢过吴知府,又说:无妨,既然是天气作祟,无关人为的话,只是晚些落脚罢了,我寻处客栈候两日也无妨。吴知府哼了一声,罢,周县令通情达理,你等速速解决了,不可再拖沓。周县住客栈的费用,你等看着办,不许挪用官银。是是是!下官定处理妥当喽!多谢吴大人宽恕。嗯?吴知府眼睛一翻,又要发作。也多谢周大人体谅,周大人宽明大义,我定将纳忠效信!我也一定纳忠效劳!有了这出小插曲,李县丞可不敢再有小心思了,就算有,县尉也不可能站他一条线上。李县丞原见县令一职空落许久,以为他能升迁,上下疏通关系,眼看吴知府就要给他写举荐信了,他立刻自作主张霸占了原本是县令居住的县衙内院。谁知去年他一个疏忽治水不当,庄稼小涝,吴道老家伙撕了举荐信,不肯荐他上位,随后半路杀出个弼马温!他住都住了,由奢入俭难,想仗着自己是个地头蛇,混一混过去,却不想来的这弼马温有知府大人做靠山。失算,失算啊!新官上任三把火,周寂年这刚搬回县衙内院,马上就忙起来了。一要和当地举人老爷们吃饭,二要熟悉南渔县的情况,三要处理累积成小山一样多的文书档案。渝哥儿每每入睡了,周寂年才回来,就这么忙了十几天,父子俩都难得能醒着见面。这日周寂年休沐,便贪睡了一会儿。谢宁抱儿子去把了尿,见渝哥儿还困倦,小嗓音哼哼唧唧的,便放了他在寂年身侧,轻声哄着说:那你陪你父亲再睡会儿,不许闹,爹爹去给你煮鱼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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