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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智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6(1 / 1)

井殷没解释。人又陆续上场,过了一会儿应仰被卫诚扶着走出来,他背挺得不是以往那么直,但也看不出来到底怎么了。卫诚扶他到就近的看台处坐下,卫惟忍不住跑过去看他。“你怎么了?”应仰没说话。卫惟看向卫诚,卫诚说,“让人撞了一下,他胃疼。”卫惟明白了李郁的心情,“他们不长眼吗?”没人搭理她。卫惟也不继续说了,卫诚回去打球,她就坐在应仰身边看着他。这人是真能忍,头上疼的都冒汗了,动也不动,一声都不吭。她要是不知道他胃疼,还以为他什么事都没有。但是现在天已经稍稍冷了,怎么可能热到出汗。“应仰,我和你去校医院看看吧。”“不去。”还是那个不讨人喜欢的语调,卫惟也不在意,“为什么啊?”“走不动。”“我扶着你。”卫惟说话间就去搀他。应仰打开她的手,“你扶不动。”应仰声音有点颤,听得卫惟有点心疼。她还想劝他,看见从场里飞过来一个球正正好好冲着应仰。不远处的李郁也看见了,她赶紧提醒,但是球的速度太快。应仰转头去看,卫惟已经跑到他那一边,严严实实地挡住他,球按轨迹飞过来,结结实实砸卫惟身上,卫惟生生替他挨了一下。扔球的人看着那球飞过去,没砸着应仰,倒是砸了他身边那个女的。声音挺大地说了句,“刚才没看清,手滑了。”那人无所谓的走了。应仰扶住被球砸的往前倾的卫惟,突然好了一样站起来,拍起地上滚着的球就要砸过去。卫惟感觉出他身子都是颤的,急忙夺过他手里的球,又赶紧扶住他,“没事没事,你先坐下。”应仰站着没动,卫惟看见他的脸越来越白,急得抓心挠肺,“你坐下!”卫惟把应仰按着坐好,又抱着球跑过去。她离人几步远,抬手投球,那球准确无误地避开别人砸到那人脑袋上。在场的人都看过来,那人暴跳如雷,卫惟无所谓地拍拍手上的灰,无所谓地说,“我刚才也没看清,我也手滑了。”那一边,蒋弘正截住往郑沣身上砸过来的球,使劲把球往地上一砸,球弹出老高,像蒋弘心里的火噌噌地往外冒,“你们他妈的没完了。”蒋弘拨开人,走过去,冲着其中一个人就是一拳,“他妈的蹬鼻子上脸。你他妈有种直接找我,你搞我兄弟算个屁。”那个人抹抹嘴角,那帮人一哄而上,他制止他们,自己冲上去,和蒋弘在场里打起来。李郁没明白怎么回事,井殷说,“应该是蒋弘搞过的女的的追求者。”“什么?”李郁没听明白。井殷重新组织语音,“一个女的喜欢蒋弘。蒋弘把女的甩了。那个男的喜欢那个女的。”两个人在场上死命地互殴,吓得有些胆小的女生尖叫。有人上去拉架,怎么拉也拉不住。一个为女人,一个为兄弟,都不愿轻易认输。这一边,卫惟眼看着应仰的脸越来越白。“哥!”卫惟喊卫诚,几个人听见声音过来,应仰仍是一声不吭。“先回教室。”井殷架着他一侧身子说话。“不去校医院吗?”卫惟没见过应仰这样,她有点慌。“校医院里没他吃的药。”几个人把应仰架回教室,应仰闭眼靠在椅背上一动不动。郑沣翻了抽屉,只翻出个空药盒。卫惟在旁边守着。跑去校医院的林舟回来,摇着头说,校医院里确实没这种药。卫惟真的快急哭了,几个人站在应仰跟前,谁都不说话。应仰睁开眼看看他们,扯着嘴角笑骂一声,“老子还没死呢,一个个的哭什么丧。”应仰又闭上眼,一会儿突然补上一句,“我没事。”也不知道是和谁说的。卫惟拿过郑沣翻出来的空药盒,“我出去买药。”说完就跑出去。应仰睁开眼看人,人已经没了影。井殷正伸着胳膊让李郁给他上药,疼了一下,也没指望卫惟能把药买回来,看着应仰说,“你先忍忍,过会早点出去。”又给林舟他们说,“把蒋弘叫回来,就说应仰快死了,让他别打了。”——卫惟跑到办公室门口,决定开张假条出去。也有人生病开假条出门,但要家长给老师打电话。像应仰这种校医院里买不到药的情况实在是太少。卫惟站在门口,咬了咬牙,推门进去。叶珍不在,她丈夫刘征刘老师倒是在办公室里。因为叶珍的缘故,刘老师也认识她。“老师,我老师不在吗?”“她出去了,你有什么事吗?”“老师,我胃疼,想出去买药。校医院里没有这个药。”卫惟把药盒拿给刘征看,“老师你能给我一张假条吗?”刘征看她脸色苍白,有点相信,但是又不好坏了规矩。“老师,你等我老师回来告诉她就行。我买完药就回来,我回来找您报到。”刘征想了想,觉得毕竟是自己老婆的心爱学生,开了张假条给她。卫惟拿了假条道谢,出了办公室一路狂奔,幸好和学校隔着一条街的药房里有那种药。卫惟买了药又急忙往回跑,快回班的时候远远看见叶珍盯着她。卫惟别过脸去,不管了,先让应仰吃药才是最重要的,她一会儿就去负荆请罪。卫惟满头大汗跑回来的时候的时候应仰还是靠在椅背上,好像一动都没有动过。卫惟走近他,看见他苍白的脸。卫惟轻声问郑沣,“他没有好一点吗?我买着药了。”几个人都愣了一下,井殷忍不住问她,“你在哪买的?”应仰一下子睁开眼,卫惟让他盯得脸红。没顾得上回答井殷,她把手里的药放桌子上,说了句,“你快吃药吧。”卫惟出门碰上回来的蒋弘,蒋弘脸上挨了几下,发型也乱了。他刚从办公室里回来,看见桌子上的药,给应仰说,“赶紧吃。人家冒着生命危险假传圣旨出门给你买的。”“她去干什么了?”“不知道,估计是去找叶珍请罪了。”卫惟站在办公室门口深吸一口气,才敲敲办公室的门,推门进去。别的老师都不在,只有叶珍一个人。“为什么请假条?”“我出去买药。”“你胃疼?”卫惟摇摇头。叶珍冷笑,“谎话编的还挺溜。”“老师,我错了。”叶珍叹了一口气,“乐于助人是好事,就怕你的初衷不是助人。”她教了这么多年书,她见过这么多学生,她打眼一看,就能知道学生心里在想什么。女人最懂女人。女老师最懂女学生。她能清清楚楚看出卫惟的不正常。何止是不正常,简直是快要走火入魔的前兆!作者有话要说:这件事秉承的是谁先动手谁就没理,谁的事谁负责的原则。所以井殷和应仰开始才不会和人动手。修文好累。感谢阅读。第13章 班会卫惟回到座位坐下,撑着下巴想刚才叶珍的话。叶珍说,我知道你是一个很理智的人,但你永远都要想清楚你自己在做什么再去做。水滴石穿是一点一点,蚂蚁溃堤是一点一点,人的变化也是一点一点。你现在处于很重要的阶段,我不希望你在一天突然后悔。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最不值钱的,就是后悔。会后悔吗?已经有很多人这样和她说过了。卫惟正想着,叶珍走进教室,她快速扫一眼教室里的人,关注点在撑着下巴思考的卫惟身上。她微不可查地点点头,对卫惟这种状态很满意。她能看出来,卫惟在动摇。叶珍站到讲台上,说:“今天下午体育活动时间,篮球场上发生一起恶意斗殴事件,其中一位参与者,就是我们班的蒋弘同学。蒋弘已经被学校通报批评,希望大家以后以此为戒......”叶珍讲完官方发言,突然又伸手一拍桌子,“不要打架,不要打架。我从开学第一天就告诉你们,注意安全不要打架。打架有什么好处?你死命地揍人家还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你们看看蒋弘那张脸,这就是最好的例子。”这话一说完,所有人都转头去看蒋弘,蒋弘赶紧低头捂脸,又听见叶珍说,“都看见了吧。蒋弘原来可以靠那张脸吃饭,现在他那张脸,根本就没法吃饭。”所有人都笑了。叶珍又说,“在今天这个事件中,我了解到不少内情。结合最近学校抓到的一些违纪现象,我想和大家谈谈感受。”“你们这个年纪正是自己探索世界的时候,你们需要自己去明白道理,自己去体会百态。因为只有自己切肤体会的才是印象最深刻的。”“在你们的探索中,我和别人,你们的父母,都只是旁观者。就像是打游戏,你们入局,我来观战,虽然我会在旁边告诉你小心,有敌人。告诉你应该怎么做你才能赢。但是真正的行动权掌握在你们自己手里。你们可以听我的,也可以不听我的。但是请你们一定三思而行。”“现在的年纪,男生女生都会被不同的人吸引。有思想有需求都是人之常情,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们,不论你是男是女,不论吸引你的是男是女。都不要把人想的太美好。因为人都会对人犯错误。因为谁都是第一次长这么大,谁都不是生下来就会爱人。”叶珍顿了顿,又说,“举个例子,没有别的影射含义。我们不按人体构造和性别分,我们就按心理和需求分,分为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和女孩子。大部分的女孩子都是太天真,心里有一个人就是一心一意。但是大部分的男孩子不一样,不管是什么样的女孩子,他们在心里留的位置都只有几分之几。”“所以我要劝诫女孩子,我不压抑人之常情。但我要告诉你们,若要爱人,自留三分。”“而且你们这个年纪,有些事根本不值当。”叶珍又补上一句,“当然,你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学习。你们要是太放肆,我不管你们,学校也会抓你们。”——下课就是晚饭时间,卫惟和林艺回来的很早。时间过得很快,前段时间这个时候外面还是亮堂堂的,现在已经被夜色笼罩。卫惟没精打采地趴在课桌上,感觉有人在看她,卫惟抬头,看见应仰站在她桌子旁边。“你好点了吗?”卫惟问他。应仰点点头,问她,“叶珍骂你了?”卫惟否认,“没有。”那你为什么不高兴?本来是想问这个,但是应仰说不出来,又只道,“她和你说了什么?”“她就和我说了你想和我说的话。”卫惟心情已经不算好。“你知道我想和你说什么?”应仰反问她。“都是一个意思。”“没,别瞎猜。”应仰低头看她,又等了一会儿,说,“你别听她的。”卫惟扯出个僵硬的笑,“不听她的,听你的啊?”“行。”卫惟又一瞬间恍惚,今天的应仰怎么这么好说话?听他的?听他什么?他说什么了?“那你给我说说?或者你笑一下给我看看。”应仰毫不客气伸手把她脑袋按桌子上的书里,“你当爷是卖笑的?”卫惟暗地里翻个白眼,她就知道应仰没有什么良心,挣扎着抬起头来,看见应仰正对她笑。卫惟一时陷入迷雾里。“回神了。”应仰收起笑来,拍拍她的脑袋。“学委,请个假。这次你就说我胃疼。”应仰走了,卫惟不好的心情已经烟消云散,只感觉心里那只小鹿要撞出来。她刚才看清了,应仰不是单眼皮,应仰是内双。喜欢就是喜欢,后不后悔的以后再说吧。她觉得值得,那就是值得。——“他妈的什么情况?打了一顿又被处分这事就算完了?”“谁知道呢。我他妈还让人拿球爆头了。那女的真他妈狠,我砸的又不是她,谁他妈知道她过去给人挡。”几个人说着话走进巷子,穿过这条巷子,后街有路通商道。那个人话音刚落,突然被人打倒在地。“卧槽,谁他妈....”又是一下,他直接被人拎起来扔墙上,后背撞上石墙,撞得他感觉骨头都断了。和他走在一起的几个人面面相觑。这个时候,巷子里的路灯还没亮起来,天色昏暗,也看不清人的脸。应仰咬着一根烟点上,一点火光亮起来,照亮他还是苍白的脸。几个人认出来,这是下午差点被球砸的人,看着不太好惹。和他一伙的那个人自己打了一片,下午刚吃了亏,现在没人敢动。“同....同学,”有人斟酌着开口,“你看你打也打了,这...”应仰吐出烟圈,声音低哑,“没打够呢。”在墙上摁灭烟,上去又是几拳,那人刚被撞墙上,应仰出招狠厉急速,他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有人看不下去冲过去,被应仰一脚踹倒。应仰蹲在那人身边,掐住他的脖子,“你没下午就躺下。你应该谢谢她。”声音沙哑压抑,像快被激怒的野兽。那人感觉喘不过气来,脸涨得通红,连连求饶,“我错了,我给她...我给她道歉。”应仰松开他的脖子,“我记住你了。”“带着他滚。”几个人拖着被打的人跑了。应仰靠着墙,又点上一根烟,唇色都泛白。他下午吃了药,好了点,但是没好利索,刚才一番折腾,又疼的厉害。下午他一直等着她过来,结果那人回来就在座位上趴着,蒋弘说可能是被训了,叶珍这么宝贝她,顶多说几句。叶珍肯定知道不是她胃疼,她天天风风火火的,叶珍一眼就能看出来。叶珍还能说她什么。无非就是劝她好好学习,别和他这种人走太近。这样也好,叶珍把她训住了,也省得她天天在他眼前晃悠,晃得他眼花心烦。这样想着,她回来还真就看都没看他一眼。郑沣叫她,她也不搭理。林舟跑过去看看,说是快哭了。应仰坐在那,听着那几个人的描述心烦意乱。再等一会儿,她还是不动,撑着下巴在那跟被定住一样。倒是等来了林珍,什么没有别的影射含义,她张嘴就在影射。眼睛扫来扫去,就停在卫惟身上。应仰越听越来气,怎么就不值当的?还老师?还最喜欢的学生?说话也不知道注意点。非得把人弄得不高兴了才罢休。下了课他还没来得及过去,卫惟就被林艺拉走,他只让蒋弘他们先走。等卫惟回来,果然又看见她趴桌子上那副半死不活的样。想着过去哄哄她,站了一会也不知道怎么哄。她倒是挺会,还让他笑给她看。应仰一直靠着墙,手里的烟都烧到了头上,扔地上踩灭,又点上一根。他很烦,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估计是让人给缠怕了,估计是人也确实不错。人不搭理他,他还有点不习惯。本来叶珍把人说一顿,哭一场,消停几天,干脆一了百了。但是应仰看见她那消沉样就烦,莫名的烦。这种感觉很诡异,应仰很不喜欢。再想想,竟然还有点应右为做了太过分的事,又转头去哄沈曼华的感觉。操!应仰扔了手里的烟。受不了了,他得给自己找点事干。“学校门口巷子,来接我。”应仰给应右为的助理打了电话。“您晚上还有课。”“我胃疼,快死了。”——沈曼华接到助理的电话,早早地让人请了医生来在家里等着。看着应仰进来,她心疼得不得了。“儿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在外面吃的不好,你把家里的人带过去吧。要不你回来住吧。”沈曼华心疼地说个不停。应右为也在家,冷冷扫一眼应仰,“你少管他,慈母多败儿。”应仰谁也没理,径直上楼。沈曼华拉应仰没拉住,应右为还在说,“他天天在外面干那些破事,吃喝嫖赌,打架飙车,你也不嫌丢人。”沈曼华叫叫应仰,又劝劝应右为,忙得不可开交。回应夫妻俩的,只有楼上一声关门的响声。应仰一拳砸沙袋上,无所谓地冷笑,楼下正为他吵闹,这种闹哄哄,谁都不痛快的感觉才正常。等一会儿沈曼华就会给应右为顺气,然后来叫他,张口又是你爸怎样。“儿子,”沈曼华敲敲门进来。“你别听你爸的。你胃还疼吗?你爸好不容易回来,正好你也在,下楼一块吃个饭吧。”应仰换了身衣服下楼,不去餐厅,倒是往门口走。“哎,儿子,你干什么去,不是和你爸吃饭吗?”沈曼华叫他。应仰回头,语气极度轻蔑,“你看看应总想和我吃饭吗?”应右为被这态度气得不轻,他活这么大,只有这小子天天和他对着干,一拍桌子,“别管他。让他滚。”应仰心情大好,这才是他的生活。这才是正常的心情。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阅读第14章 偷听夜场二楼五号包厢里,卫诚推推程羡,示意他别挡路。程羡收了腿,让卫诚出去。“你小子别走啊。”有人叫住他。“方便方便,一会就回来。”卫诚从盥洗室里出来,正碰上被人抱着的蒋弘。那女的看着年纪也不大,死死抱着蒋弘,像个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蒋弘不拒绝,也不表示,就任她抱着。卫诚站旁边看了一会儿,笑他,“你也不怕肾虚。”蒋弘不服气,他快被这个女的勒死了,“你看见老子动了吗?”卫诚觉得没意思,转头走,又听见蒋弘叫他。“回来,看完就走?”“不走干什么?看你俩进行下一步?我怕眼瞎。”“滚蛋吧你,快过来把她拉开。我快被她勒死了。”那女的原来是喝醉了,死死抱着蒋弘不放,蒋弘推她,卫诚拉她,才把她从蒋弘身上弄下来。蒋弘一脱身,立马躲老远,“三号包厢,你把她送回去。”卫诚没动,蒋弘又说,“我出来上厕所,她非得跟着,我都快憋死了。”眼看着那女的就要往他身上扑,卫诚决定助人为乐。为了不让那女的靠近他,半拖半推把人带到三号包厢门口,他已经累出一身汗。推开包厢门,好家伙!烟味酒味差点把他熏出去。本来以为他们那屋就够味了,和三号还真是小巫见大巫。抬眼一看,还有不少女的。应仰坐在沙发上,嘴里咬着一根烟,他旁边的女的要给他点上,应仰没拒绝。女的娇笑一声扑进他怀里。应仰也没推开她。卫诚实在看不下去,话也不说一句,把那女的放下就走。他往五号走,正遇上回来的蒋弘。“谢了哥们。”蒋弘拍拍他肩膀。卫诚脸色不太好,“里面女的,什么关系?”蒋弘愣了一下,“出来玩的,什么关系?”他突然想起来里面还坐着个应仰,卫诚肯定是看见了什么,想了想说,“你还是劝劝你妹妹吧。我觉得不太行。”卫诚回到五号,就在那干坐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哎,上个厕所丢魂了?厕所里有狐狸精啊?”卫诚喝了一口酒,问他们,“你们说,一个好学生和一个在外面玩的,”他指指自己,又指指他们,“就我们这样的,能在一起吗?”几个人愣了愣,又笑他,“你想什么呐?”“就是,谁没事去招惹好学生。欠债不得还。”卫诚急了,“我说正经的,都给我正经点。”他随便指了个人,“你先说。”被他指的人懵了,“我说什么?我又没玩过好学生。人家看不上我们这样的。”“你说。”卫诚又指了一个。“别做梦了。有几个耐心和好学生耗。”卫诚问了一圈,终于有人说句能听的话,“非得在一起也不是不行,人家能忍你花天酒地,或者你能陪人家好好学习。”卫诚觉得这事不行。卫惟眼里容不下沙子,还忍人花天酒地?她急了能拿刀把人捅死。白天上课,卫诚又一觉睡到中午。醒过来,看见卫惟捧着个三明治在他面前晃悠。卫诚拉开她晃悠的爪子,“有事说事。”卫惟把三明治扔给他,“看你可怜给你买饭。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我一般都不吃这种的,你买的我才吃,够给你面子了。”“所以你是败家子啊。”卫诚正要揍她,卫惟一溜烟跑了。“你回来,我问你个事。”卫诚叫住她。卫惟又跑回来,“什么事?”卫诚几口吃完三明治,想了个委婉的说辞,“我想了想,你和应仰,我不同意。”这个时候班里没有人,兄妹俩坐在位上讨论,没发现后门有人。后门的人听见名字,也没走进来,就靠在门口听着。卫惟一下子笑了,“哥,你睡糊涂了吧?”卫诚板着脸,“我没跟你闹。”“这和你同不同意有什么关系?”“你们俩不合适。”“哥,你想的太多了吧。我就是简单的什么他而已,”卫惟给卫诚比划,她现在还不能直接把那个词说出来,最起码当着她哥的面她说不出来。“而且他也没说什么啊。”卫诚叹气,卫惟对这方面太天真了,应仰是第一个让她动心的人,她天真到以为这是单方面的事。“这不是一个人的事,这是两个人的事。”“可他也没拒绝我啊。”“他也没拒绝别人。”“他拒绝了,就上次。”卫惟想了想说。“那是因为那女的想更进一步,他没拒绝你是因为你自己先跑了。你没给他机会拒绝你。”“........”卫惟语塞,他说的是挺有道理的。“但是....”“反正是不行,你趁早死了心。”卫诚打断她。“你说了不算。”卫诚生气了,“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喜欢的是什么?你知道他喜欢什么吗?你们俩喜欢的东西隔着一个银河系。”卫惟乐了,“哥,你还知道银河系?”卫诚瞪她,“滚。别给我转移话题。”“他喜欢的,我都喜欢。”卫诚气炸了,“屁!”“他喜欢喝酒,打架,你喜欢吗?”“喜欢啊。”“这里有名的夜场他哪个没去过?你喜欢吗?你连酒吧的门在哪你都找不着。”“他还抽烟,你也喜欢?你喜欢个屁,你闻见烟味就咳嗽。大哥见了你都扔烟。你现在告诉我你喜欢他?”卫诚的话噼里啪啦砸她身上。卫惟也不和他犟,说,“应仰说他不抽烟。”卫诚气得笑出声来,简直是不可理喻。“他和你说的?他说你就信?他对女的一天一个说法。我亲眼见过他抽烟。我就问问你,你是信他那张嘴,还是信你哥这双眼。”卫惟目瞪口呆,一脸的不可思议。“哥,你知不知道你像一个妈在问她儿子,妈和女朋友掉水里,儿子救哪一个?”正好有人进来,听见卫惟的话,没忍住笑出声来,看见卫诚看他,赶紧表示什么都没听见。“你别和我说那些没用的。”卫诚摆摆手,“你就说,你是信他还是信我?”卫惟叹一口气,“哥,你想的实在是太多了。”卫诚现在看见卫惟就觉得碍眼,指指门口,“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卫惟呆住了,卫诚怎么又和小姑娘撒娇一样呢,“不是,哥.....”卫诚不听她商量,“出去,要么你自己出去,要么我把你扔出去。”卫惟觉得卫诚公主真是间歇性犯病,伸手虚空摸了摸公主头,又敷衍地鞠了个躬赶紧从前门溜了出去。卫惟从前门跑出去,应仰从后门走进来。卫诚看着人冷笑,“她心智不全,三分钟热度,你也别太当真。”应仰没说话。卫诚又说,“有些话听听就得了。上下嘴唇一碰,谁还不会说。你上下嘴唇一碰,你还不抽烟呢。”应仰笑一下,“你知道还不告诉她。”卫诚腾一下火冒三丈,“我告诉她你抽烟她听了吗?还是我告诉她你就在后门偷听?我妹妹要脸!”应仰倒也没觉得卫诚冲他发火不对,“我没偷听,光明正大的听。”他走到自己座位上坐下,好整以暇地说,“你别这么大火气。我又没干什么。等一会儿人回来了,还以为你和我打了一架。”卫诚收收心里的火,“最好是这样。你最好别干什么非得让咱俩打一架的事。”——又是语文课,语文老师让小组讨论《项脊轩志》。“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卫惟看着书在轻声念,魏笑凑过来,“可是这不是写他住的房子吗?而且只有最后一段有他老婆呀。而且后来他就不住这里了。”六组的人都竖着耳朵凑过来,卫惟总是能把这些课文变成故事讲给他们听。九组的人也看过来蹭课,他们组长坐在那,话都不说一句,他们实在可怜的很。卫惟想了想。说,“你看这里。轩凡四遭火,得不焚,殆有神护者。还有后面,吾妻死,室坏不修。”“原来他家里有个屋,叫项脊轩。他一直住在这里,后来娶了妻子。妻子在这里陪他读书生活。但是好景不长,他妻子就去世了,只留下他一个人。后来项脊轩也损坏,但损坏的不只是一个屋子,还有他和妻子的美好回忆。”“使人复葺南阁子,其制稍异于前。”“后来他让人把屋子修好了,但屋子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屋子里的人也已经不在了。这不就是物是人非吗?”“然自后余多在外,不常居。”“后来也许他升官了,出差了,有了别的房子。他就不常在这里住了。但是我感觉,可能是不想在这里住吧,毕竟触景生情。你们想啊,你们和一个很喜欢的人生活在一起,但是他突然不在了,那你们还想自己一个人在原来的地方吗?”魏笑等人摇摇头。“那最后一句呢?”九组的王柔娇问。她现在已经让卫惟给征服了,卫惟每节课都给他们讲故事,可比那个冷冰冰闷死人的应仰好多了。“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一棵树从刚种上的小树苗长成繁茂的大树要很长时间,这说明他妻子已经离开他很久了。五六年,或是七八年。但他还没有忘记他的妻子,不仅是在看见这棵树的时候,也可能是每时每刻的思念。”“我觉得,项脊轩就是他的故乡,他的妻子就是他的白月光。世上的事总在变化,他也会因为其他原因渐渐远离故乡,但他不会忘记故乡,不会忘记故乡的月光,他的妻子也永远照在他心上。那棵枇杷树就是度量,是见证,数着他对妻子的思念,数着他的孤单。”“而且我觉得,可能他妻子在的时候,项脊轩还存在的时候他并没什么感觉,但等到后来他妻子不在了,他才想起原来的日子多么令人向往。”“卧槽,组长你别讲了。我快哭了。”魏笑拽拽她的胳膊,几个女生也在附和。应仰一旁听着,嗤之以鼻,哪有什么真挚的感情,怎么就不能是后来穷困潦倒,找个寄托。人和人不过就是各取所需。何必整这么多虚的,有意思吗。语文老师开始讲课文,意思和卫惟说的大差不差,甚至比卫惟还煽情,有些女生已经忍不住哭出来。“这篇文章,直到结尾,全文都很平淡。有没有人说说自己见解?”语文老师等了一会儿,开始点名。“卫惟,说说你的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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