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谁都一样。卫惟心里一酸,他对别的女的也这样,挨得这么近?可是如果喜欢一个人,不就应该一心一意吗?一个人和一个人,就不应该和别的人有牵扯和亲密接触。就像她真的喜欢他。因为他,她一点都不想和别的男生挨得近。卫惟站在原地小人打架,黎曼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窜出来,看见她就问,“怎么样?怎么样?”卫惟被她急切的语气一激,瞬间委屈爆发眼圈发红,她连自己的事都处理不好,她还上赶着管别人谈恋爱的事,她有资格吗?黎曼让她吓得手足无措,“不是,你怎么了?你被魏焯发现了?我们告诉苓苓。”卫惟一听心里更难受,都没有人明白她的心思!她把手机往黎曼手里一放,撒娇又置气一样,“你就知道顾苓!”黎曼拿着她的手机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本身就不善言辞,现在更是手足无措,只能赶紧抱抱她,“我怎么了?不是,你怎么了?”又赶紧哄她,“宝儿,你们俩都是一样的啊。”卫惟抱着她,把头埋在她肩膀上,闷闷地说,“我真的很喜欢他。我不知道对不对,但是我真的喜欢他。”黎曼被吓得目瞪口呆,两只手紧紧相握才没让手里的手机摔地上,她张着嘴,说了好几次才说出来,“白....白....白色六号?”黎曼从小接受优秀高等教育,做事从来不出线,考试永远前三名,从里到外都是别人家的好孩子。她这辈子做的第一件出格的事,就是交了卫惟和顾苓两个朋友。从小到大,三个人一起上学,一二三变着顺序排下去。黎曼是真乖,学生守则里写什么她做什么;顾苓本来就是抽风一样的性子,到了青春叛逆期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卫惟就是两个人折个中,该当大哥就当大哥,该是好学生就是好学生。多年后有人讨伐黎曼母胎单身,黎曼嘴上说着随缘,心里对两个坑死人的挚友问候了八百遍。朋友影响朋友,黎曼当局者清,当年看见两个人都从生龙活虎到要死要活再到半死不活,她对谈恋爱这件事有了阴影。谈个屁的恋爱,自己活着不好吗?现在黎曼还是个小白,也不会预知未来,她只能安慰怀里快哭的这个,“喜欢就喜欢啊,你这么好,他也会喜欢你的。”“真的吗?”“真的。他要是不喜欢你,他还要去哪里找你这么好的人呢?”黎曼拍拍她。毕竟她说的是真的,比卫惟学习好的没卫惟好看,比卫惟好看的没她纯洁,比卫惟纯洁的又没她有胆量。她要是个男的,直接把人打包扛走了。可惜她不是,她是个女的,还是个天天拉架操心的女的。应仰等了一会儿果然没等到人,没再多想,插着口袋上了三楼,三楼是个开放的娱乐场。应仰一进门,听见有女生的欢呼声。“你们不是说他不来吗?”有女的笑着说话,话是对柏霖说的,眼睛倒是黏在应仰身上。柏霖没把那话当回事,应仰也没往别处看,长腿一迈就挤进了他和蒋弘之间,不愿搭理人的意思明明白白。杨清清跟着他过来,柔声细语地说,“你刚才去哪了?柏霖说你不来了。”应仰伸手拿瓶东西喝。杨清清赶紧帮他挑了一瓶递过去,“喝这个吧。我记得你喜欢喝这个。”应仰抬头看了她一眼。杨清清愉悦地笑,“等了你很久呢。”说完还特地往第一个说话的女生那边看了看。杨清清又待了一会儿才走回去自己的地方,她一回去,一堆女的就围上来,“你果然是不一样。”“是啊,他谁也不搭理就搭理你。”杨清清赶紧解释,“他就是不会理不熟的女的,我们之间毕竟还是有过一段的......”“你把人送走了?”蒋弘问应仰。“嗯。”应仰把刚才女的递过来的调制酒推到一边,自己又拿了瓶水喝。他在看卫惟的头像,是只傻乎乎的兔子,随便翻了翻,没什么动态,大抵都是她和她朋友的日常或者吐槽卫诚。“怎么不带过来一起?”柏霖还没正面见过人,“带过来认识认识。也让那边的消停消停。”应仰不解,“消停什么?”“你把现女友带过来,前女友不就死心了吗?”应仰看傻子一样看他,“我哪有前女友?”“人家自封的。你不承认,人家自己承认。”蒋弘听了笑他,“你还挺懂。”柏霖自嘲,“谁还没遇上几个这样的。”又嘲笑他们,“别一个个的以为自己片叶不沾身,你们自封的前女友都能排火车了。”他拍拍应仰的肩膀,“所以说,还是得把正牌亮出来。”应仰把他手打下去,“收起你自以为是的想象。”这个季节的白天不长,现在已天色昏暗。一群人呼朋引伴聚到一起,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能说上话。应仰靠在沙发上,长腿舒服的伸开,一副毫无架子来者不拒的样子。杨清清借旁边没人趁机坐到他身边,欲语还休,“应仰,你过得好吗?”旁边的声音太大,她声音小得像蚊子,应仰没听清她说的什么,随便“嗯”了一声。杨清清满眼深情地看着他,有感情道,“可是我过得不好。”这句话应仰听清了,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他们很熟?杨清清说,“应仰,我知道我原来有些地方做的不好。她们都说我作为前女友不应该再想你,可我......”“你想什么呢?”应仰在杨清清意欲停顿制造感情的时候接上话,杨清清一愣,周围一群装着不在乎但确实在看热闹的人也竖起了耳朵。杨清清还在挣扎,“我.......”毫不留情的当头棒喝。“我和你有过关系?”杨清清在一群人面前啪/啪打脸,“我以为......”“你以为什么?”应仰居高临下审视她,“都是出去玩的,别想太多,没好处。”他不过就是顺便给人开了个想进新世界看看的门,他把人带过去就没搭理过,吃饭还是喝酒都是一群人,怎么就成了前女友。他连她们一个手指头都没碰过,要是真碰过,也就卫惟了,按她脑袋的那种。应仰看看自己的手,他今天应该算抱了她。应仰再看一眼身边的杨清清,“别再出去和人说什么前女友。我哪来的前女友?”又给她指条路,“那么多人,你去当谁的不是当?”杨清清如遭雷劈,她现在连自己应该做个什么样的表情都不知道。她费尽心思上他的道,他把她推下去还给她指条别的路?他这是什么?有情才是最无情?应仰着实觉得没意思,“天天想这些东西,不怕你爸打断你的腿?”作者有话要说:柏霖:我们很想看看你家正宫夫人。应仰:你们是想看看我能死得多惨吧。第23章 聊天这周末过得可谓体会颇多, 跌宕起伏。才过了一个周六,卫惟觉得能比上这一个学期了。“唉,唉, ”进厨房巡视的卫诚伸手拍她脑袋,“你包饺子还是擀饼。行不行啊,不行出去。”卫惟低头看自己手里那张饺子皮, 确实已经被她擀成小饼了。但这不妨碍她转头咬卫诚一口, “你行你来,就知道吃。”卫诚开始挽袖子,“我来就我来, 让你看看什么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居家好男人。”卫惟不屑一顾,“有什么用,还不是没女朋友。”卫诚压低了声音怼她,“你知道个屁,老子女朋友有一个加强连。”卫惟作势点点头,“那是因为你花出去的钱能建一个军团。”“你!”卫诚最怕卫惟在家里说他败家, 趁着卫惟脱不开手就去揪她耳朵, 卫惟偏头躲开,冲着厨房外的花园就喊,“有人吗!卫诚欺负我!他还自称老子!”花园里下棋的不下了, 喝茶的不喝了,说时政经济的也不说了,几个年龄段的男人都往厨房里看过来。卫诚听见他爸的怒吼声,“兔崽子, 别欺负你妹妹!你是谁老子?给我滚出来!”卫诚做了个要打卫惟的动作,手还没落下来听见花园里的脚步声,卫诚一溜烟跑了。再回来时,卫诚搀着卫奶奶,说是搀着,不如说是紧紧抱着。卫奶奶和他进了厨房,把自己胳膊从他手里抽出来,“行了,你奶奶我还没到走不动路要人扶的地步。”卫惟跟着笑话他,“就是,你连奶奶的感情都欺骗。”卫奶奶洗干净了手要去拿食材,卫诚赶紧抢下来,“别别别,您是寿星,我来我来,您就去外面和您的儿孙知己去喝个茶聊个天,等着晚上穿好您的龙袍首饰去君临天下,中午这顿我来做,您凑合着吃。”卫奶奶没把他的话当人话来听,但是她听见了卫惟的话,老人家想到他平时干的那些好事,好奇又和蔼地问,“你又欺骗外面小姑娘的感情了?”卫诚躺着也中枪,好事没有他的份,坏事全是他干的。真是冤枉!今天是卫奶奶生日,给保姆放了假,厨房里只有祖孙三个。卫奶奶准备给回家的大小孩子做顿拿手菜。她一边择菜,一边叹了一口气,“你们现在这些孩子,就知道胡闹。”卫诚和卫惟对视一眼,好了,卫老爷子和卫老夫人半个世纪的动人爱情故事现在开始。“诚诚啊,你不能欺负人家的小姑娘,人家对你好,你也得对人家好。”卫诚应和着点点头,感叹是真没人对他好。“你看看你哥,唉,你哥也不是个好东西,你们这样会遭报应的。”刚开车回来的卫骁打了个喷嚏。卫奶奶不理他们,自己想想原来的事,颇为动容,“找对象得看缘分,不看时候。不管什么时候,看对眼了就对了。我和你们爷爷就是,我本来都没相中他,他往我家门口一站和土匪一样,吓得我邻居家的小妹直哭。哎呦,你们是不知道,十里八乡有名的霸王站在我家门口,土匪恶霸都再没敢去我家收东西。”卫奶奶嫌弃的语气说最甜蜜的话,“哎呦,我也没法报答他,我就只能嫁给他了。这么多年大风大雨什么都遇到过,除了生了四个孩子,他真是没让我受过半点委屈。我们吵吵闹闹的他也没怎么样,还是对我好好的。哪像你们一样,说几句都转脸走,不能这样啊。”卫诚又点点头,卫惟想起她昨天甩手走了的事,开始反省自己。“男孩要对女孩好,女孩也得对男孩好。惟惟啊,你以后找男朋友,得找对你好的。”卫惟下意识接了一句,“我找我自己喜欢的。”“不能你自己喜欢,他也得喜欢你才行。你对他好,他对你好,这才是真好。你不喜欢他就要和他说清楚,他不喜欢你你也不要勉强。”卫诚总算可以说话了,他看卫惟,“听见了吗?你对他好,他对你好,这才是真好!不能你自己喜欢!他也得喜欢你才行!”卫奶奶隔着窗户看见花园里正下棋的卫老头,沉浸在自己甜蜜的回忆里,没听见两个孩子在说什么。卫惟趁机踹卫诚一脚,“管好你自己。”这话说完她感觉怎么这么耳熟?天!这话昨天应仰和她说过。卫惟恨不得捂脸,她怎么什么都在向应仰靠齐。——卫惟看着手机界面迟迟没有动作。她捧着手机轻叹,又拿起手机看看。啊!真是太煎熬了。煎熬中看见和卫骁打赌的卫诚,卫惟终于下定决心,给那个人发了条消息。应仰今天没出去鬼混,他回家拿东西发现沈曼华约了一堆贵妇在他家喝下午茶。一堆看不出年龄的女人围着他问长问短。还有人感叹后悔没把自家孩子带来。带来干什么?切磋拳击吗?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应仰好不容易进了自己房间,实在是不想再看见那群人,应仰洗个澡准备睡觉。反正他日夜颠倒,干脆晚上睡醒再出去。刚躺床上看见手机显示有消息。应仰看一眼不是蒋弘那群人便不想再理,扔了手机反应过来,傻兔子?再拿过来一看,还真是那个傻兔子。傻兔子卫惟:卫诚让我问问你,你明天去不去上学?应仰裸着上身躺床上,一手枕在脑袋下,一手拿着手机。卫诚?问他去不去上学?卫诚自己都不去上学,还会管他去不去?应仰差点笑出声来,真是个傻兔子,编个理由都不会编,她想问他明天去不去就直接问啊。他拿着手机翻身坐起来,莫名想逗逗她。应仰:卫诚有事?卫惟的手机震了一下,卫惟赶紧拿起来看,捂着屏幕悄悄看了一眼,她激动地差点在地上打滚。卫惟赶紧拿着手机上楼回房间,小心脏砰砰跳个不停。卫惟:卫诚说找你有事应仰真的快笑死了。应仰:他什么事?应仰快笑死了,卫惟快急死了。卫诚找他什么事?卫诚找他什么事?卫诚当然没事找他!这是她编的啊!应仰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没等着秒回的消息。应仰收了笑,不能是让他问跑了吧?正想着,消息进来了。傻兔子卫惟:他不和我说,你明天自己问他吧应仰:我一会问他别!不行!卫惟感觉她的头发都紧张得快竖起来了。傻兔子卫惟:你现在别问他傻兔子卫惟:他现在没空,他不会回你消息的应仰缓缓打了个问号发过去。?卫惟的脑细胞要死绝了。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她感觉她现在就是个大写的问号。啊!太难了。和他聊天为什么是这么困难的一件事!?卫惟没辙了,她总不能也给他发个问号吧!这天还怎么聊下去?!应仰又等了一会儿还没等到消息,他觉得这个傻兔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傻。应仰:卫诚明天去上学吗?卫惟正给顾苓打电话问她怎么做,顾苓一头雾水,“说话啊,该说什么就说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怎么给我说的就怎么给他说啊。”“不行啊,把人吓跑了怎么办?万一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怎么办?”顾苓在那边翻了个白眼,“你天天看他打架,你还连累人家抄卷子,你还直接上手,你还有好印象?别扯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像对我一样对他硬气一点,这不就成了吗?”“对你硬气是因为你欠收拾。和他不一样。”卫惟说着看见一条消息,瞬间满血复活,“挂了挂了,他给我发消息了。”卫惟:他去啊卫惟:你去不去?应仰捂脸笑,她还真是执着。应仰:你去不去?我?卫惟思考三秒钟,我当然去啊。卫惟:我去啊又赶紧打字。卫惟:快要期末考试了卫惟:不能总是逃学卫惟:叶老师说期末要请家长她连着发了四条,应仰一条都没回她,卫惟又蔫了。应仰从衣柜里翻出衣服穿上,他明天去上学那肯定得回他学校旁的公寓。收拾着东西伸手抽空回她:去。应仰:去应仰:去上课卫惟疯狂了。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应仰这么好的人呢。疯狂完了想起来,他说他去学校,那这个话题就结束了,不行啊,不能这样就算完了!卫惟:好卫惟:这几天好像要降温,你多穿一点吧,会冷的应仰:嗯应仰回了个“嗯”,又完了。卫惟头都要秃了,怎么比数学题还难呢?!卫惟灵光一闪!数学题!卫惟:上次叶老师说你的函数做得很好卫惟:我有几道函数题不会,你能教教我吗?应仰:行又一个话题结束,卫惟叹气,她实在是太难了。转头看见桌子上的书,没事!九门课呢!卫惟:我物理也有题不会卫惟:有几道公式不太会用卫惟:你能帮我看看吗应仰:哪几道?哪几道?她怎么知道哪几道?卫惟赶紧去翻书,随便找了几道给他发过去。应仰打眼一看,确实很难。最后这一道?这什么时候学的?卫惟把公式给他发过去后仔细翻了翻书,突然发现自己发的最后一道没学。妈呀,可能翻车了。卫惟使劲合上书安慰自己,没事没事,应仰不来上学,应仰不知道。又赶紧翻开书看看,妈的,这道怎么这么难!没事没事,应仰不会她还可以安慰他,没事没事,她一会好好看看,应仰不会她就给他讲。卫惟正给自己找理由,看见又进来一条消息。应仰:还有吗?卫惟回头看看桌子上的书,该不该有呢?有是有,有的是,但是他会不会嫌太多了?卫惟小心翼翼地打字。卫惟:会不会太多了?应仰靠着衣柜看消息,嗤笑,她倒是还有点觉悟。想是这么想的,问也是这么问的。应仰:你真不会?卫惟:真的(一个愁眉苦脸的兔子表情)应仰突然间善心大发。应仰:还有什么应仰:一块说了卫惟备受鼓舞,您还真别说,我还真的有。卫惟:(化学一堆题)卫惟:(生物知识点)卫惟:没有了应仰看看她发过来的题微微皱眉。应仰:你偏科?卫惟:有点应仰:偏科是病,得治卫惟:这不是来找你了吗?卫惟:(鞠躬)卫惟:谢谢应老师卫惟:谢谢应医生应仰看见那堆题本来觉得头疼,卫惟又是鞠躬又是千谢万谢,他倒是不好意思不管了。应仰:行了,明天教你卫惟:(谢谢)应仰没再回她,卫惟失落了一会儿翻翻聊天记录,把这新鲜的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两人对话从头到尾看了好几遍。看完最后一遍终于让自己心情平和一点,有人敲她的房间门。卫诚:“出去吃饭了。”卫惟打开门高兴得一蹦三丈高,差点把卫诚从门口踢下去。卫诚赶紧侧身躲开,“你疯了?”卫惟从衣架上扯了件外套,对他笑得春光灿烂,“哥哥你真帅!”卫诚让她吓得脑袋上青筋直跳,“神经病。”生怕她又有什么坏水,赶紧先跑下了楼梯。应仰眼皮都不抬风一样在一群贵妇中间穿过去,刚回到公寓蒋弘给他打电话让他出来。“今天不去。”“不来多无聊,你不想试试新装的车。”“不想。”“嘿,你又抽什么风....”“学习。”蒋弘以为自己听错了,把手机从耳朵边拿开又放上,“什么吸?你别碰那些东西!”应仰无语,“学习。挂了。”应仰坐在自己八百年不看一眼的书桌前捏了捏眉心,刚把卫惟给他发的题挨个列出来他就不想管了。这他妈都一堆什么玩意?不会做还不会问别人!非得来问他?应仰扔了笔,往下翻翻看见卫惟的“谢谢应老师”“谢谢应医生”,应仰使劲闭闭眼,关了手机又拿起来一支笔。不知道过了多久,应仰停笔推完最后一道物理公式。本来干净的书桌上已经全是草稿纸,有整整齐齐放在一边的,也有揉成一团直接扔了的。他拿起一张来看看,这字她应该能看懂。要是再说这字她看不懂,他只能把她揉碎了来泄泄火了。夜已经黑了,应仰又写完一道化学题。他把纸笔扔下出去洗了把脸,卫惟都从哪找的题?一个比一个长。真他妈不让人省心。“咚咚咚,咚咚咚....”应仰脸上的水还没擦干,听见有砸门声。“卧槽,你他妈干嘛呢,给你打了这么多电话你他妈一个都没接,你能不能让人省点心?”蒋弘一拳打他肩膀上,一堆人涌进他家里。“你吸什么?”井殷仔细观察他的脸,无异样。应仰让开路让他们进来,没好气道,“我学习。你们以为我吸什么?我吸/毒?”柏霖调侃,“和学习比起来,你吸/毒的可能性大点。”应仰抹一把脸上的水,没说话。柏霖不依不饶,围着他转了一圈,“你干嘛呢?赛车也不去,电话也不接。啧,还一副欲求不满的样,”说着他走进内室,“真藏娇了?”“卧槽!”柏霖一声惊呼把所有的人都引了过去,应仰不紧不慢走在最后,看见柏霖拿着一张草稿纸和见了他家股份转让书一样惊喜,“应仰你他妈真在学习?”应仰伸手夺下来,“瞎啊。”一堆想看娇娇没看着的人的一哄而散,一致认为应仰可能疯了。井殷看看表,“现在还不算晚,去不去?”应仰抬头,晚上十一点了,是不算晚。他还没看她说的生物题。“不去。都滚回去睡觉。明天不上学了?”蒋弘欲言又止,“你爸让人找你麻烦了?”应仰没表示,蒋弘觉得不是,他又试着问,“你受刺激了?”应仰踢他一脚,蒋弘侧开身子没让他踢着,应仰坐桌子上拿了根烟咬嘴里没点。他可能让只傻兔子咬了,会传染。作者有话要说:卫诚:看你那疯样就没好事,说吧,你又怎么了?卫惟:你长得真丑。卫诚:......感谢阅读第24章 好不好看昨晚都住在奶奶家, 离学校远一些。卫骁大早上被人从床上拽起来送两个小崽子去上学,眼都没睁开被亲妈塞手里一个水煮蛋推出门去。出了门看见两个同样睁不开眼,站都站不住的人, 卫骁一下乐醒了。挺好,都不好过就行了。他还能回来补觉,这俩还得上课。嗯, 他还不算惨。卫诚靠在后座眼根本就睁不开, 他迷糊中说,“哥,你找个地方把我放下, 我不去学校了。”卫骁单手打方向盘,心想,这可不行,你哥我大早上被拉起来是送你去睡觉的?他正想着怎么教育卫诚,听见也在趁机睡觉的卫惟突然惊醒,“不行!”卫骁让她吓得一个急刹车, “你做梦了?!”打雷声都叫不醒卫诚, 他闭着眼摆摆手,“去,没你说话的份。”卫惟不睡了, 拉着他胳膊撒娇,“不行,哥,你得去。”卫诚不搭理她, 她又去喊卫骁,“大哥,你不能停车,大哥你最好了。”“嗯。”卫骁从后视镜里看看她,不知道她又打什么鬼主意。卫诚闭着眼问她,“你又干什么事了?有事去找程羡,我今天不去。”“哥,你得帮我。”卫诚勉强撑起眼皮看她,下一秒想原地死亡。“我和应仰说你问他来不来上学,我说你找他有事。”“你他妈骗鬼呢?”这种脑子竟然能考前三名,老师放水了吧?卫惟也不管他什么语气,“他信了,他说他来上学。”卫诚服了,按按太阳穴慵懒道,“行啊你,你挺能。”卫惟还没说什么,又听见卫诚嘲笑她,“你使劲作,你要是真能让他对你死心塌地,我名倒着写。”“不用,都不用他死心塌地,他只要能为了你推一场局什么的,我名就倒着写。”卫惟一巴掌打他胳膊上,卫诚“哼”一声,不再搭理她。卫骁越听越有意思,“叫什么?应仰?什么人呐?”卫诚懒洋洋张嘴,带着对卫惟的不屑和嘲讽,“贤众的应,一点都不贤。长得人模狗样,切开血都是黑的。”卫惟觉得这话耳熟,突然想起来是在哪听过的,她掐卫诚一下,“你说什么呢?”卫诚拍开她的手,冷笑一声,“就这么说的,都这么说。”“贤众?”卫骁想了想,好像有点印象,给卫惟说,“你口味这么重?”卫惟内心受到了一万点打击,“你们怎么都这样啊?你们说话能不能注意一点。君子不蔽人之美,不言人之恶,奶奶怎么教你们的?”卫骁在后视镜里和卫诚对视一眼,这是来真的?进卫惟耳朵里的是非多了去了,她一向只管自己不言人,什么时候管过他们的嘴?真他妈是仙女要下凡尘?卫惟闷闷不乐,“嘴长在你们身上,你们说就说,别说给我听。你们说他不好,让我怎么办?我又不能骂你们。”两个人同时闭了嘴。卫惟还不停,“外面的人说话都是人传人,谁知道真正的事实是什么?他怎么就这么不招你们待见?别人不说你们,你们也不要去说别人。真是讨厌,怪不得没有漂亮姐姐喜欢。”卫骁服了,卫惟看着是仙女,确实是,是会黑/魔法的那种。他心里默默抱拳,那个应仰,行,妹夫牛逼,祝你好运。——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大概就是得到了他的回应。他对我笑一笑,我能多活五百年。五百年里都愿意为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卫惟两个人还是卡着点进教室,最后一排座位上没人。卫诚遗憾地看了她一眼,“节哀顺变。”卫惟打个哈欠看回去,“这才几点?又不急。”周一早读举行升旗仪式,升旗乐声响起,学生纷纷出门往广场上走,等班里站好队,卫惟往后面看看,应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最后面。卫惟安了心,专心致志看升旗。卫诚站在应仰身边打量他,从头发丝看到下颌骨。卫诚就纳闷了,这小子长得也没多帅,也就勉勉强强能居于他之下,怎么就能把卫惟那个从来都不解风情的仙女拉下凡尘呢?卫惟是不是眼瞎了?不是说好的清心寡欲只爱学习?应仰冷飕飕扫他一眼,使使劲才忍住了把傻兔子他哥的眼给挖出来的想法。卫诚看见他看他,非常不见外地冲着他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应仰:“......”果然是一家。卫诚打完哈欠收了懒散,抱起胳膊又看人不顺眼,“卫惟脑子不好使。”应仰没说话,卫诚又说,“但是她神,欺负过她的人都会遭报应。”“从前有个人骗她,第二天从摩托上摔下来断了腿。”应仰听明白他话里有话,无所谓道:“你和我说这个,卫惟知道吗?”“你和她男女有别,我也不想和你交流什么。”应仰笑得暧昧又隐晦,卫诚全身的血一下冲到天灵盖,“你他妈敢!”“我敢不敢,卫惟说了算。”郑沣感觉后面快打起来了,他算了算自己的战斗力,踢了踢旁边的蒋弘。蒋弘看热闹不嫌事大。打不起来,应仰给人做了一晚上题,没道理早上因为两句话就和人哥哥打起来。应仰才不做无用功。和人家哥哥打起来他不得去哄人家?应仰才不干那费劲事。不知道应仰到底想干什么,反正知道应仰现在是愿意和人玩玩。至于怎么玩,玩多久,什么结果?不知道。周一上午都是主课,卫惟下课要去找数学老师问上课安排,要去厕所解决个人问题,要整理作业和试卷。卫惟忙得分身乏术,她什么都不想干,她就想去应仰面前晃悠,但是她什么都得干,她就是没空去应仰面前晃悠。卫惟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他,毕竟是她把他骗来上学的,她还没空去和他说话。又转头想了想,她问了人家那么多题,人家真的会给她讲吗?毕竟应仰特别会翻脸不认人。他也一直没搭理她,她要是再主动去问他那些题,会不会显得有点不要脸?唉,太难了,她卫惟长到这么大,这才知道什么是“难”。——中午时间卫惟终于有了空,她思来想去,决定再勇敢(不要脸)一回。正好应仰也在后面坐着,班里的人也不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