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衣服往外走,李郁正在更衣室门口等井殷,她刚抱住井殷胳膊,看见应仰走出来,李郁左看看右看看,“哎,卫惟没来找你吗?”应仰问,“她来了?”“来了,我刚才还和她打了招呼呢。”应仰没说话,可能是看完就走了吧,这么多人,她怎么知道他在哪。应仰默然,已经不是刚才眉目舒展的愉悦样子。别人都没多说话,倒是郑沣特地来添把火,“这么多人,谁知道卫惟来看什么。没准人家弃暗投明了呢。”蒋弘一把捂住他的嘴,这个熊玩意,没看见应仰一下就变脸了?知不知道说句好听的!郑沣说的四个字让应仰心里不太舒服,那种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只能憋着的不舒服。应仰没有过这种感觉。他走到前头想透透气,也对,他想,郑沣说的其实挺对的。明该投明。不该向暗。更何况是他这种不给人指路的暗处。作者有话要说:年度大戏之帮闺蜜抓渣男和小三遇见暗恋对象(一)蒋弘:应仰你想什么呢?柏霖:应仰你硬了。应仰:我....众人:哦,你想着卫惟然后硬了感谢阅读第20章 停车场捉奸“谢了卫惟。”陶鸣锋敛眉低目,反正是顾苓闺蜜,实在不行,他也愿意给她鞠躬作揖。卫惟摆摆手不受他的大礼,“我也不知道行不行。别抱太大希望”陶鸣锋和卫诚程羡关系不错,卫惟对他开玩笑,“要不你直接把顾苓抢了吧。多省事,反正魏焯也打不过你。到时候顾苓看魏焯跑了,她也就死心了。”“哥,哥,两个人进书店了。弗里德书店,和弗里德台球厅是一家。”“发现目标,发现目标,一男一女,弗里德台球厅书店。”黎曼转脸就默默竖了个大拇指,真不愧是得了家里真传的陶公子,带的人都能当便衣使。陶鸣锋随便摆摆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卫惟和黎曼往书店走,黎曼说,“他见过我,但是他没见过你。他要是发现我怎么办?”“咱俩分开,你暴露了,我接着去。”“惟惟,”黎曼又叫住她,“其实我觉得这两个人都不怎么样。”又自言自语,“算了算了,先解决掉一个再说吧。”黎曼给卫惟比划一个“ok”的手势,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书店门。卫惟走过去,经过两个人身边,抬手从他们对面的架子上拿了一本书,卫惟倚着书架在他们身边看。男的就是魏焯,身高一米八,白白净净,瘦瘦弱弱,要是他现在没和那个女的耳鬓厮磨卿卿我我,卫惟也不信他给顾苓种了一片草原。女的烫着内扣齐肩发,染着栗色,画了个正常的妆,长得还不赖。卫惟拿书挡着脸,转过眼,心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两个人的脖子都快缠一起了,卫惟从来不知道接吻竟然会有声音。卫惟在书后面翻个白眼,不知道是该捂眼还是该捂耳朵。这是书店啊!竟然还这么明目张胆,没有一点偷情的自觉。卫惟受不了了,刚要拿出手机来拍,听见轻微的“咔嚓”一声。卫惟惊了,黎曼这个傻子,不知道手机静音吗?!两个人停下动作,魏焯沉下脸来环顾四周。卫惟松一口气,幸好,黎曼已经跑了。两个人都看着她,卫惟又翻了翻书,拿着手机对着书页“咔嚓”“咔嚓”连拍了好几张。拍完抬起头和两人对视,不明白他们在看什么。她和对面的人眼瞪眼,摸摸自己的脸又对着手机照照,寻思自己脸上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再一脸疑问抬起头来,两个人已经走了。卫惟把书放回书架,对着手机抓了抓头发。任务完成。卫惟去和黎曼汇合,老远看见黎曼哭丧着脸,卫惟一口气憋喉咙里。“我手抖,照糊了。”黎曼把刚才的照片翻出来给卫惟看,卫惟的气吐出来了,换成一口血梗喉咙里。高糊,糊到亲妈都认不出来。她有幸占据照片一角,脸呈“s”型扭曲加重影。黎曼弱弱地解释,“我第一次干这种事。”卫惟阴森森看她一眼。我也第一次!我刚才差点让你吓出心脏病来!黎曼给她顺气,“白色六号特别帅。此人只应天上有,一朝下凡落你家。”“我谢谢你。”卫惟说,“我还特别佩服你。”弗里德台球厅里,陶鸣锋一杆进球,他把球杆递给别人,热切地问走在前面的黎曼,“怎么样?”黎曼把手机拿给他看,陶鸣锋的脸上有一瞬间控制不住的抽搐。卫惟靠在台球桌旁,“再找找,我再去一次。”这个台球厅分东西两边,一堆人围在这边讨论地热火朝天,没注意到另一边的微妙气氛。李郁拽拽井殷胳膊,“那个是卫惟。”井殷看过去,李郁给他说,“对,就是穿黑毛衣牛仔裤的,我今天看见她了。”李郁悄悄地去看应仰,发现应仰也正往那边看。应仰的眸子黑沉,死死盯着那边。井殷把李郁的脸转过来,“别看了,那伙人是今天和我们打球的。”李郁有点尴尬,所以说,卫惟是来看别人打球的,她还问应仰卫惟怎么没和你一起?尴尬了一会儿李郁缓解气氛,“人家卫惟又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她小声给井殷说,“人家真心实意的,应仰又不接受,他这么对人家,人家当然会自己走。”应仰盯着那边看,蒋弘顺着他发射的死亡射线看过去,“那不陶鸣锋吗?和顾千金一伙的。上次顾千金去接卫惟你忘了?”“他们关系很好?”应仰问。“谁知道。”蒋弘顺嘴一答,又突然转脸摸着下巴嘿嘿一笑,“吃醋了?不容易啊。”应仰冷飕飕看他一眼,起杆进球,没作声。“哼,”蒋弘冷笑,“我看你快憋不住了,差不多得了啊,”蒋弘拍拍他肩膀,“别把自己憋坏了。你现在不上学就心不在焉的,兄弟我实在不放心你。憋出病来不值当的。”“滚。”——“报告报告,c区地下停车场。”“c区地下停车场,一男一女,发现目标,请求指示。”陶鸣锋关了语音,已经一脸冷淡,生无可恋看看卫惟和黎曼,其实他们根本就不熟,陶鸣锋也不好暴露本性。卫惟看看手机,“别这样,我们都看好你。”陶鸣锋叹一口气,“原来也没见你们看好我。”卫惟忙着把自己手机的各种提示音都关了,听见黎曼说,“要不是魏焯不靠谱,你就是预谋上位洗不清的男小三了。谁让你自己不争气.....”卫惟拉拉黎曼的胳膊,严肃地示意黎曼闭嘴,黎曼是有口无心,谁知道陶鸣锋听见这话会怎么想,毕竟她们还是偏心顾苓。应仰坐在台球桌上喝冰水,看见卫惟在一堆人里笑得花枝乱颤。应仰眼不见为净,撇过脸去,闷了一口冰还是忍不住往那边看。卫惟竟然在冲那些人笑?她到底在笑什么?那个陶什么玩意长得有他好看?应仰把手里的玻璃瓶朝蒋弘推过去,“这什么玩意,怎么没味?”蒋弘像看神经病一样看他,“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冰水,你想让它有什么味?”“哎不对,”蒋弘把玻璃瓶给他推回去,“不能没味,什么感想?”蒋弘凑近了揶揄道,“和我说说?”“说个屁。”蒋弘往那边看一眼,“装,你接着装。”卫惟让人催着去地下车库,她搭直梯下去,应仰没赶上。应仰等到下一趟电梯,伸手按了负一,这是一层,她刚才按下键,应该是去下面。下面有什么?应仰想想,停车场,还有个超市。卫惟在地下车库里转了两圈才找着陶鸣锋的朋友给他发的位置,什么东西南北的,她是个路痴,她只认前后左右!终于看见那两个人,躲在柱子旁边又搂又抱。卫惟看看她的前后左右,连个遮挡物都没有,也不能变出一本书来装个样子,这停车场里还有几个人,她也不敢明目张胆直接拿手机拍。虽然这俩不是什么好人,但是随便拍人也不好。她又不是私家侦探,她还没那个心理素质。卫惟转到另一根柱子旁,夹在两辆车中间悄悄把手机伸了出去,天助她也,两个人已经亲上了。女的搂着男的脖子,两个人亲得难分难舍。这个姿势亲累了,女的换了个姿势,卫惟拿着手机换角度,往后退的时候好像踩到人的鞋。她手一抖,手机差点砸人家车上。卫惟捂着一天里受了好几次刺激的小心脏转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卫惟松了一口气。看见人要说话,她赶紧伸食指竖在自己嘴边做了个“嘘”的动作。“别出声。”卫惟小声说,拉着应仰的衣角把他拽到了柱子后面。应仰到了负一层,在超市里转了一圈没找着人,想着碰碰运气来了停车场,没走几步,看见黑毛衣牛仔裤的妞躲在这偷拍小情侣。他走到人家身后还没动作,鞋上直接挨了一脚,脚上的绝版鞋表示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待遇。他还没说话,又被人一个动作堵回去。接着他又乖乖地被人拉到了柱子后面。应仰没有不耐烦,也没有往常一样抱着胳膊大爷一样看热闹,相反,他现在不知所措,因为他现在感觉不大好,身体里好像有一把火在烧。这源于卫惟刚才那个“嘘”的动作。卫惟长得好看,是艳丽明媚的那种好看,严格验证了古人说的“眉不画而翠,唇不点而朱”,不化妆也有颜色。之前有人私底下讨论卫惟是不是化了妆来上学,后来看见她在体育课上出汗洗脸,才知道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天生丽质。不仅天生丽质,是又纯又艳。刚才卫惟细白的手指压在她微润的红唇上,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两人,应仰莫名心神荡漾。应仰侧过身和她保持距离,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等了好一会儿才把那股邪火压下去。转过身来不知道怎么缓解尴尬,正想干咳一声表示自己是身体不太舒服,他才发现卫惟根本没在意他。应仰酝酿好的一声干咳差点把自己给呛着。她刚才就在那儿拍,把他拽过来也在那儿拍,现在还在那儿拍。应仰静静地在背后看着她,感觉不微妙了,也不尴尬了,靠着柱子抱起胳膊,又是那副睥睨天下唯我独尊一切不入我眼的气势。只有应仰自己知道,其实没有,他很想知道卫惟到底在拍什么,或者他现在很想变成她手里那个手机。这到底是什么事?小情侣有他好看?手机比他好玩?作者有话要说:年度大戏之帮闺蜜抓渣男和小三遇见暗恋对象(二)(我另一个闺蜜还是个傻子)应仰:我他妈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姓陶的你知不知道?陶鸣锋:我...我他妈知道什么?我他妈知道我不如一个吃软饭还偷腥的小白脸?兄弟别误会,我知道你能打,咱俩是一伙的,我看上的是另一个,咱俩都是要被大卸八块的人。卫惟:所以应仰你到底在喘什么?应仰:.....你管我喘什么?你知道又不管。第21章 打断腿卫惟觉得她的眼要瞎了。希望顾苓能有点良心吧。她实在是坚持不住了, 这两个人也太能腻歪了!完成偷拍按了保存键,她缩回柱子后面,长吁一口气。她再也不想干这种事了, 苍天啊,别再让她遇见这种事了!卫惟调整好心态,回过神来想起她旁边还有一个人。卫惟下意识看向他的脚, “我刚才好像踩了你。”应仰挑眉, 是啊。“对不起。”应仰没答应,他觉得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而且他现在不太喜欢卫惟对他的这种礼貌,因为卫惟对谁都礼貌。都一样的, 他不要。“你干嘛呢?”应仰往身后墙上一靠,微微垂眼看她,夹在两辆车中间的狭小空间和身后的白柱子丝毫不影响他“我就是爷”的威武气场。卫惟也挑了挑眉,“你猜啊。”应仰轻嗤一声,威胁她道,“你是不是想出去和人认识认识?”其实就是一句玩笑话, 但是卫惟傻, 尤其在应仰面前,卫惟傻到看见他就大脑空白的地步。卫惟:“我们才是一伙的!”应仰就喜欢看她这副着急上火又奈何不了他的样子,懒洋洋靠着墙毫不在意地又来了句, “谁和你一伙的。”话出口应仰就后悔了,因为他看见卫惟眼里的光黯了一下。还没怎么自我反省,听见旁边毫无底气又赌气的声音,“不是就不是, 我又不稀罕。”不用反省了,应仰伸手在她头上揉了一把。卫惟对这种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策略一点都不稀罕,她今天没绑马尾,齐肩发随意披着,被人一揉,像个炸毛的小狮子。“干什么呢?”还是那个问题。“捉奸。”卫惟气鼓鼓道。应仰睁着眼说瞎话,“你男朋友啊?这么能忍?直接把人打一顿多好。”你喜欢的人无中生有地调侃你的男朋友,这简直是一件让人非常生气的事。卫惟恼羞瞪他,“你行你去,你最好把他打死。”应仰还真就答应了,“行,等你有了男朋友,我把他打死。”这话听着太别扭,卫惟皱了皱眉,“你...”应仰打断她的话,“所以你最好别有别的男朋友。”这都什么跟什么,卫惟没听明白,急匆匆地解释,“我没有男朋友!哪有什么别的男朋友?!”人好像急了,没听明白他说的话。应仰轻笑低头,“是吗?”卫惟已经晕了,什么是不是的?两个人本来就靠的近,应仰这一下像是要把她脑袋塞进他怀里,抬头是应仰能迷死她的笑脸,低头是应仰能溺死她的低笑声,卫惟不着痕迹推他一把,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卫惟把手机装好,问他,“你怎么在这?”应仰收了笑,“路过。”“哦,”卫惟点点头,“你刚才怎么了?身体不舒服?我刚才好像听见你呼吸声很重。”“........”应仰面不改色心不跳,“没有,你听错了。”卫惟歪歪脑袋,应仰以为她在看他耳朵,赶紧躲了躲,哪知卫惟只是伸手从自己毛衣上揪下来一根不知何时脱离组织的头发。应仰有一瞬间凝固,他今天可能没睡醒。对,就是没睡醒,今天所有的一切不正常都源于早上应右为助理烦人的电话。就是这样,应少爷的词典里永远不会有“自作多情”的解释。都是别人有情,他怎么会多情。又听见卫惟一本正经地感叹,“没事就好,地下停车场空气不流通,就是容易呼吸不畅。”应仰抬眼看远处,顺着台阶点点头,“对。”卫惟的手机振动声打扰了各有所思的两个人,黎曼给卫惟发消息:人都走了,你在哪呢?卫惟低头回她:这就来。回完黎曼的消息卫惟想起来她好像没有应仰的任何一种联系方式。卫惟拿着手机随便翻翻,“咦”了一声,“我是不是没你好友呀?”她晃晃手机,“要不加一个?”应仰简直要被她拙劣的演技给笑死,他憋着笑点点了头,“来。”两人加了好友,互通了联系方式。应仰笑话她,“马上就期末了你才加人,你平常不玩手机吗?”没想到的,卫惟竟然点了点头,“我上学的时候手机都是关机的,周末和假期才用它。”应仰意识到原来有联系方式和没联系方式是一样的。他想了想,其实去上学也挺有意思的。卫惟也想了想,说,“以后就不关机了,你....我们平常也可以聊天的。”又想了想,算是折了个中,“就是不能太晚,我妈妈不让我熬夜。”见应仰一直没说话,卫惟又赶紧道,“你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说,我可以帮你做,真的。”卫惟看向他,漂亮的眼睛像是有星星在闪,眼尾微微上挑,不自知中勾到应仰不可揣摩的心。应仰勾勾唇角,“我待遇还挺高。”卫惟听见这话低了低头,声音是虚无缥缈的轻,“你和别人又不一样。”对你怎么能和对别人一样呢,别人怎样我都不在乎。至于你嘛,你高兴我也就高兴,你要是不高兴,我也希望能哄哄你。男孩子也是要被人惯着的,要是没有人惯着你,那我就惯着你嘛。这些话没能坦荡荡地说出来,时机不太对,身份也不对。卫惟很敏感,毕竟她又不是应仰,谁知道应仰怎么想的。虽然她偏心应仰,但是不能否认,历史上那些朝令夕改喜怒无常的暴君昏君差不多就是他这样的。这不,应仰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问她,“陶鸣锋是你朋友?”卫惟:“算是吧。”“算是?”应仰不满意这个答案,“你认识的人还挺多。”卫惟没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反正听着不对劲就对了,至于到底是哪不对劲,卫惟没听出来。但各方面都想让应仰保持愉悦的卫惟还是粗略解释了一下,“朋友的朋友。”想了想不太准确,又加上一句,“好朋友的朋友。”她又说,“我今天来帮忙的。”意指外面那两个人。应仰已经了解了大概,刚想点点头表示明白,卫惟抬脚不小心被地上的障碍物绊了一下。两个人挨得很近,眼看要扑进他怀里,卫惟下意识后仰。眼看她的脑袋就要撞上后面的柱子,应仰急忙伸手护住。卫惟的脑袋被他的手掌护着贴在柱子上,卫惟还没松一口气,应仰的脑袋抵了上来。前面是他的脸,后面是他的手,应仰的手只要把她的头往前一压,他俩就能亲上。卫惟大脑一片空白,应仰是不是要亲她?这.....这么直接吗?不是,这发展不对啊?“你......”“你在想什么?”两个人同时开口,卫惟的脸红的像烧熟的大虾,应仰得逞地笑,好像找回了场子。“应仰!”“也不是不可以。”卫惟感觉无地自容,正好应仰又说话,两个人的话又撞在一块。卫惟果断闭嘴,太过果断中咬了自己舌头。应仰看着她像跑了一圈没找着路急的要发狂的猫,被逗得差一点当场大笑,他站直了身子,手掌往下一压,把卫惟的脑袋完完全全按进了自己怀里。卫惟今天第二次听见他的笑声,上次是低低的,这次他忍着没太过分,只是胸腔都因为笑起来震得厉害。卫惟的脑袋被他胸腔里的笑声和心跳声充斥,竟然忘了时机和身份不对这件事,也没直接推开他。应仰的手摩挲着她的头发,他笑着说,“也不是不可以。你愿意就可以,可以教教你。”有人吹了声口哨。卫惟如梦初醒,想起来这是商场的地下停车场,小姑娘脸皮薄,她知道再在应仰怀里待着不对,但是她实在是不好意思见人。应仰感觉到怀里人的一瞬间僵硬,发/骚一回不容易的应少爷也有点僵,但是他毕竟是夜场里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两秒钟就恢复过来。应仰把卫惟往自己怀里裹裹,把她脸严严实实地挡住。回头看见几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站在旁边的车后面,前面一个人手里拿着车钥匙。对面的青年笑了,“哟,不好意思啊,吓着弟妹了。”卫惟僵硬地动都不敢动,应仰点点头表示他们先走。拿钥匙的人上车把车从车位里开出来,剩下的人上车,有个人临走又从车窗里伸出脑袋好心提醒应仰,“悠着点。有监控。”引擎的轰鸣声响起,“嗖”一下就没了影,只留下车里重金属摇滚的回音在地下车库回荡。应仰舔着后槽牙心想,谢谢提醒。卫惟伸手推他,悄悄地问,“还有人吗?”应仰使劲揉一把她的头发,语气也不自觉地放轻了哄她,“都走了,没人了。”卫惟把自己从他怀里解放出来,一张脸吓得又白又红,刚才背上都有了汗。应仰一边给她整理被他揉的乱七八糟的头发,一边嘲笑她,“至于吓成这样吗?”卫惟大口呼吸,也没理他怎么样,嘴里的话脱口而出,“我要是早恋被发现会被我爸打断腿的。”两个人都怔了一下。卫惟抿了抿嘴唇,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应仰的手收回去,冷冷地问,“所以你怕被你爸打断腿?”他冷笑,原来这么害怕,他还以为她早就想的很清楚了。这么害怕,还招他干嘛。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卫惟紧紧闭着嘴,生怕再说出别的来。应仰沉着眸子看她,“卫惟,明该向暗还是向明?”突如其来的低气压卡住了卫惟的嗓子,卫惟没听明白他说的什么,反正看这架势,这是一道送命题。她突然觉得,应仰这块牛排能不能煎熟,是不熟还是焦成碳,都在这道题的火候上了。时间一秒秒过去,卫惟觉得两个人之间的空气都是停滞的,应仰眼看已经不想听她说了。卫惟终于张嘴,“向暗!”应仰挑眉笑,“是吗?”卫惟右眼皮突突直跳,果然又听见应仰不分喜怒的声音,“我是明是暗?”卫惟叹气,她服了,这不是送命题,这是选死题!这题无解!按照她对应仰的了解,她说他是暗,他会说原来你就是这么想我的?没错,我这种人和你不一样,你还是离远点吧。她说他是明,他会说你可真是抬举我。真遗憾,我真不是你想的那种好人。“挺难答的,那就别答了。”应仰收了表情,“反正你都知道下一句话是什么。”“你怎么就知道我是明呢?”卫惟反问。应仰看她,“我没说。”“那这道题就没有意义。”“什么有意义?你爸打断你的腿?嗯?有意义吗?”应仰压低了声音给她说,“有意义的事太少了,大多都是无用功。”卫惟对上他的眼,“有很多有意义的事,不都是无用功。”卫惟垂下眼帘,应仰没再说话。他也不知道怎么就发展成这样,是明是暗,不都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可是那又怎么样,他这个人就是喜欢不痛快。作者有话要说:年度大戏之地下停车场偷/情(发骚的应少爷)又名:我要上阵了你告诉我会被打断腿??亲妈:应仰你是不是有病?!应仰:是啊,你第一天知道我有病?卫惟都不计较,你瞎操什么心。感谢阅读第22章 迷路手机在口袋里震个不停, 卫惟觉得心累。她为什么要来掺和这些破事,她自己的事都没弄明白。“走吧。”应仰说。“应仰,”卫惟纠结一会儿, 还是没忍住。应仰是突然变脸了,但是她不想这样,怎么走了几步路突然就拐进死胡同了呢。应仰回头看她。你别这样。卫惟心里是这样想的。可是这话怎么说?她说不出来。“我找不着路。”“我和你不一路。”卫惟伸手抓住他衣角, 这个地下停车场冷冰冰的, 像应仰一样吓人。“导航,懂吗?”应仰问。卫惟铁了心,“不懂。”应仰任她抓着自己衣角, 没动也没再说话。卫惟叹一口气,“你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你抓小孩子衣服干什么。”“我怕小孩子跑丢啊。”小孩子又不高兴了,“管好你自己。”卫惟看着比她高了一头的小孩子,觉得自己真是贤妻良母级别的,她无奈道,“你能不能别这样?”“我怎么了?”卫惟在心里捂脸, 小孩渣男语录来了。她要是再说一句, 下一句绝对是“随你”“就这样,没办法”之类的。卫惟没上钩。“不是怕被打断腿吗?”小孩渣男不依不饶。“你怎么又来了?我们能不说这个了吗?”卫惟真是忍无可忍,“打断腿怎么了?这不是还没断吗?”卫惟真是烦到透顶了, 什么事都搅和到一起去,还有应仰到底是在干什么?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一会晴天一会下雨的,他真好意思给她添堵。卫惟越想越气, 松开手就往前走,发誓再也不理这个神经病。应仰让她训了一顿,站在原地看人像上次一样走远。还是稀奇,他真就一点火气都没有。又生气了?生完气跑得倒挺快。应仰挑眉,脑子不好使还敢甩手就走,她走的那边没路。卫惟头也不回往前走,看见个拐角想也不想就走了进去。这是什么鬼地方?停车场修的和迷宫似的。卫惟刚才冒上来的火已经自行熄灭,她没精力冒火了,这里是被堵死的,她找不着路了。她是顺着门进来的,七拐八拐才看见目标,又东躲西藏找了个藏身的地,她根本就不记得路。她本来就找不着东南西北,和应仰一闹,她现在连左右都有点分不清楚。还导航?她当然知道导航。她手机快没电了,她得支撑着回家,她电话打不通她妈会疯的。卫惟站在角落里平复心情,应仰绝对和她有仇,她准是上辈子把应仰害的家破人亡,这辈子还债来了。卫惟想了想,顺着刚才走进来的路走了出去,不知道该往哪走时远远看见刚才被她扔下的人。卫惟皱眉,他怎么还没走,又窃喜,他竟然没走!又窃喜又嫌弃,他要走就直接走,不走就好好相处,摆副臭脸给谁看。真是烦人!卫惟正往刚才的反方向迈了几步,听见后面走过来的人说,“往前,前面这么宽的路,你瞎啊。”你才瞎呢!你有眼无珠!卫惟没理,那人也不管她怎么想的,揪着她袖子就把她揪了出去,到了电梯门口,卫惟都没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腾空飘过来的。两个人并排站在上升的直梯里,卫惟咬碎银牙,死活都不想再搭理他。怕什么呢,反正应仰也没搭理她。出了电梯,两个人还是并排走,男生个高腿长,迈的步子自然大一些,卫惟慢吞吞地走,两个人一会儿就拉开了差距。卫惟在后面看应仰的背影,心里莫名发涩。应仰突然感觉身边没人了,转头去看,小姑娘慢吞吞地走在后面,他脚步一停,想等等她,又纳闷自己为什么要等她?正想着听见自己电话响,是柏霖的电话。“应仰,我们在三楼,你还来不来?”“来啊。”柏霖突然压低了声音,“杨清清也在?”应仰对这个名不熟,“谁?”“就跟着你玩了好几回的那个女的,问了你好几遍了。”柏霖说,“要不你把你家娇娇也带过来?”带她干什么?给他添乱吗?还嫌他今天不够烦。应仰想了想,“我不去了。你们玩吧。”他打完电话一回头,卫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了。应仰无语,又是反方向跑的。不过她这次跑不回来了,这里哪儿都有路。卫惟在应仰打电话的时候就转身走了,她心里两个小人已经打起了架,她在想,应仰到底喜不喜欢自己?他那个样子,应该是喜欢吧?可是哪有对喜欢的人反复无常,不冷不热的。卫惟想起卫诚的话,“早点死心吧。他以前就这样,现在也这样,以后还这样,对谁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