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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智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6(1 / 1)

应仰从老宅开了辆车出来,顺路送下应灿,往和卫惟说好的地方来。大年夜他走的路上车不多, 正好顺了他的心意,车速很快,开着车窗,冷风吹着,他能冷静点。不知道为什么就给她回了那条消息,也没想到她会答应。不过确实, 他有点想她。就像冷了要穿衣服, 饿了要吃饭,受伤害的孩子想找个依靠。卫惟就是他能找到的温暖的依靠。也是矫情。原来的日子都是这么过的,勉勉强强维持一顿饭的和平, 然后各做各的事,和平维持不住,那就就地解散。别人不知道,反正他去外面待一晚。作为应家人的好处, 也就是在哪里都能随心所欲,除了在那个所谓的家里。结果现在非要别人来安慰他。还是自驾跨越半个城市。人就是不能享福,一旦尝到甜味,就再也受不了苦楚。就像泥潭里的人看见绳子,试探过虚实之后再也不想放手。车速过快了。有交警给他打了手势。应仰一脚刹车踩到底,好在好车经得起他折腾。交警拦住他的车给他测酒精度。应仰没喝酒,按说可以放行。交警看看他的脸,伸手和他要驾驶证。应仰十分配合给了他驾驶证。交警对比好几眼,终于放行。应仰把驾驶证扔回储物箱。他未成年,但他也确实有证。应右为为了方便他日常做事,把大大小小的一堆证件都给他办了齐全。所有人都明确表示过,所有的东西都会是他的。他只要听从安排,成为一个出类拔萃的合格继承人。抛去恶习,他确实比常人出类拔萃。但是他不想听从安排,多讽刺,他一点都不稀罕当什么合格继承人。他只有肆意作歹,一身反骨,他才觉得自己活着,他才是应仰。然后他遇见了光。他要去见他的光。应仰到那个广场时刚刚八点零几分,他从车上下来,想起了什么,又从车里找了件外套披上。卫惟哪都好,就是太唠叨。和他唠叨要吃饭,要喝热水,要多穿衣服,要早睡。两个人的聊天记录里,她几乎每次都要说一遍。应仰找了个地方坐下,冷眼旁观广场上的热闹。互相搀扶的老人,喜笑颜开的一家几口,甜蜜依偎的情侣,也有仍坚守在工作岗位的执勤者.....应仰下意识摸摸口袋,掏了掏才想起来自己把烟扔了。戒是戒了,手和心还是痒,老习惯也不能一时半会戒得干干净净。有小孩在玩烟花,欢声笑语不绝。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应仰也只觉得他们吵闹。(注)广场上人太多,很快就涌到这片地方。应仰皱皱眉,起身换个地方等他。刚走几步,有两个女孩走过来,羞羞嗒嗒问他能不能给个联系方式。卫惟在广场外围站了一会,整理整理自己的裙摆和衣服,又看看自己给他买的那块表。她看见了应仰在那里等她,看见那个一个背影就让她心动的人,卫惟突然觉得手里这块表配不上他。不过好像真的配不上,卫惟想起他那些衣服和外套,虽然这块表四位数,但卫惟有点后悔给他买了这个。早知道就问问卫诚和卫骁了,她根本就不懂这个。当时觉得这块表还不错,现在觉得应仰该配最好的东西。卫惟站在原地不敢动。这应该算是她和应仰的第一次约会。卫惟有点紧张,虽然不时有冷风吹过,但她还是紧张到手心冒汗。再往那个方向看看,看见应仰已经不在原地,而是在和两个女孩说话。卫惟被身后的凉风激了一下,手心的汗顿时干了。不是表配不上他!是他配不上表!应仰不想理人,但女孩有点不想放弃,正想转身走,听见卫惟走过来和人打招呼,“你们好?”卫惟半扎头发,穿着宽松v领毛衣和针织裙,外搭一件浅色大衣。白皙细长的脖子和锁骨在寒风中露着。应仰看她这身装束,不动声色眯了眯眼。应灿都知道大冷天穿羽绒服,卫惟是傻吗?两个女孩反应过来,尴尬地笑了笑,打了声招呼走得飞快。卫惟转头看人,不知道说什么只叫了叫他的名字,“应仰。”应仰皱了皱眉,“你怎么穿成这样?”“?”怎么了?不符合他的审美吗?“你嗓子好了吗?你露着脖子不冷吗?”应仰面色不善,卫惟不敢造次,又让他的连环发问问得一阵语塞,好半天才支支吾吾道,“不...不好看吗?”“......”应仰正要训人,看见小姑娘有些挫败地低下了头,长长的睫毛垂下,好像在自己调整情绪。“......”应仰又咬住他自己的舌头,怎么总是这么不经说,他又没冲她发脾气。应仰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身上,使劲调整呼吸用自己最轻柔的声音和她说话,“好看,就是太冷了。你感冒刚好,注意保暖。”卫惟扯着他的外套“哦”了一声。“......”然后还要哄吗?该怎么哄?应仰有点不太会。刚想再安慰两句,听见人家反击他。“你穿成这样还教训别人?我一件毛衣就比你厚。”应仰的脾气一下上来,冷声道:“不愿穿给我。”“给你就给你!”应仰垂眼看她,站在原地等着她把外套扔他怀里,然后觉得今晚就到这了。结果没猜到前头也没猜到结局。卫惟拽下外套抖了抖惦着脚给他从后背披上,还不忘拽两襟把他裹了严严实实。一阵冷风吹过,卫惟打了个哆嗦,还是毫不示弱教训他,“你以为是过夏天吗?你穿着一件衬衫四处招摇是不是能有更多女的来找你搭讪?!”卫惟的一只手紧紧攥着两襟,鼻子都冻得有些红。应仰动了动,卫惟拽得更紧。他不再挣扎任她胡作非为,只扬眉笑笑,“你是要勒死我?”“......”卫惟嘴硬,“勒死你也是你活该。”应仰站直身子,一本正经,“报告,请求换种死法。”卫惟狠狠瞪他一眼,大过年的就知道生啊死啊,一点都不吉利。她松开手,“不让你死了,罚你在世上受刑,期限一百年。”“怎么只有一百年?”应仰好笑。“你还想当老妖精?!”卫惟不得不感叹这人的脸皮之厚,贪心不足,“一百年是一个世纪,够长了。”应仰穿上自己的外套,这次换他给卫惟合上大衣。他笑着问,“一百年,有你吗?要是有你陪着我,一个世纪也不够长。”卫惟丝毫不领情,她还记得刚才的女孩。“谁要陪着你,你去找别人吧。”应仰给她扣上扣子,“别啊,别人有什么意思。”这话听着耳熟,卫惟抬头看他。应仰给她系完最后一个扣子,伸手帮她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刚开学就连累我抄了一整张卷子,还在后来的考试中暗示就只想让我和你抄卷子,卫惟你是不是该还债了。”他还敢提这个!一提卫惟就生气,“我当天就还债了,你让我离你远点。”应仰打算不认账,“有这事?我怎么不记得。我不记得就是没有。”他一副“爷说没有就是没有”的样子,简直让卫惟哭笑不得,憋着笑去教训他,“你再装!”人群突然骚动,应仰和卫惟只能暂停话题走到广场边的公共座椅上坐下避开人群。两人刚坐下,听见四处人群的惊呼声。抬头是漫天的烟花,五彩纷呈,接连不断。“真的有烟花!”卫惟一时惊奇,和应仰说话,“我和我妈妈说我和同学出来看烟花,没想到真的有。”烟花的瞬间光亮映照在地上人的眼里脸上,卫惟和烟花一齐落进应仰眼里,让他一时看不够。“卫惟,”应仰突然哑了嗓子,有些失声,“我听说一件事。”“什么?”“听说你喜欢我。”女孩的心跳得太快,雪白的耳垂瞬间通红,一口回绝他,“没有,你听错了。”“是吗?”应仰嗤笑一声,“我还听说你总是口是心非。”卫惟要反击他,“你喜欢我吗?你又不喜欢我。”应仰思考一会儿,缓缓道,“确实不喜欢。”这是个人吗?!卫惟的睫毛忽闪几下就要起身。应仰伸手把她拉进自己怀里,他的头搁在她肩膀上,轻轻蹭蹭她的头发,轻声道,“我也口是心非。”周围有人看过来,卫惟推了推他。应仰松开她把人按回椅子上,卫惟有一瞬间的手足无措。针织裙经过摩擦起了微微静电不太整齐,应仰弯腰给她整整裙摆。直起身子的时候突然就笑了一声,他看着卫惟,眼里是她和天上烟花,“卫惟,你还怕不怕被打断腿?”卫惟还没说话,应仰自问自答,“别怕了,我给你当男朋友,你爸要是生气让他来打我,我都受着,我替你断腿。”应仰凑近了问她,“卫惟,行不行?”卫惟没忍住笑出来,应仰没得到确切答案很不爽,“问你呢,你笑什么?”卫惟摸摸应仰的泛红的耳朵,“行啊,怎么不行。你放心,我也不会让你断腿。”卫惟的手还没收回来,已经被应仰扣住了脑袋,他的声音带着温热气息钻进她耳朵里,“卫惟,这次真的教教你。”说话间已经吻上她的唇,唇齿交缠,两个人的呼吸混在一起,已经分不清彼此。应仰一手按她脑袋,一手按她腰,动作不粗/暴但也让人难以挣扎,他无休止的掠/夺,好似怎么也分不开。卫惟有些呼吸不畅,如果没有应仰撑着,她只怕早就瘫进了他怀里。她的脸红得不像话,应仰终于良心发现放开她。卫惟摸摸自己的脸,终于忍不住发问,“你到底亲过多少人?”应仰心满意足,坦然立掌发誓,“天地良心,在你之前我没碰过别人。”“天地良心,你也没少和别人玩过骰子。”让他开心的人翻旧账都是可爱,应仰又一次耐心解释,“玩骰子都是喝酒,那是个意外。”“那个女的叫什么?”卫惟不依不饶。应仰毫不犹豫,“我怎么知道她叫什么。”这个回答卫惟很满意,但是还是有一丝迷惑,“那你怎么....我怎么就不会?”天越来越晚,木椅都发凉,应仰把她拉起来,勾勾唇角,“我还会物理题,你也不会。”应仰牵起她的手,她手掌过于凉,应仰又轻斥,“冷怎么也不说?”卫惟任他牵着自己,“因为想看烟花和你。”应仰正拉着她走,突然转身又在她唇上咬了一下。卫惟正要咬回去,应仰已经把她塞进了车的副驾驶里。拉开驾驶室车门坐进来,应仰开了暖风揉她的手。“你开车来的?”卫惟看看后座也没有别人,“你...你...”应仰又翻出驾驶证在她眼前晃晃,“持证驾驶。要不要看看鉴定一下?”卫惟算是松了一口怕他无证驾驶的气,还是忍不住吐槽一句,“有钱能使鬼推磨。”应仰收了驾驶证接她的话,“有钱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钱能清除障碍让你开心。”妈的,这人真的好会。她有点抵挡不住。“你老实说,你到底有过几个女朋友?”应仰调调座椅侧头看她,“你有过几个男朋友,我就有过几个女朋友。”“我没有男朋友。”卫惟赶紧解释。应仰又向她俯身,“今晚就更正这个想法,你现在有男朋友。”“至于我,初恋和初吻都给你了,关于初夜,”他不怀好意地勾唇,“我随时恭候。”眼看两个人的距离又越来越近,卫惟正等着应仰再来亲他,或者她主动去亲亲应仰,还没动作,应仰手掌朝上她伸出了手。这是干嘛?卫惟不解地把手递给他,应仰笑一声使使劲攥住,“你给我的新年礼物呢?忘了?”新年礼物!卫惟真的突然想起来,接着又想起来,那块表真的不太合适。卫惟随口敷衍他,“忘了,我过几天再给你。”“你口袋里是什么?”应仰靠回自己的驾驶座,一字一句拉长了声音,好像还带点委屈,“亲也亲了,摸也摸了,白/嫖啊?”卫惟安慰小媳妇一样捏捏他的脸,“乖,嫖资不够,等爷过几天带够了钱来赎你。”卫惟凑近了身子,不经意间已经被应仰按住让他自己把东西掏了出来。“你犯规!”卫惟气急败坏,伸手就去抢,“不行不行,我过几天再给你买一个,这个不好你别看。”应仰一只手抓住她的手不让她乱动,单手打开包装盒,冲她挑挑眉,“表?这块不是挺好?”卫惟垂死挣扎,“它不配你。”“哪里不配我?”“价格不配。”应仰听见这话看了她一眼,卫惟平日很低调,和卫诚的用度根本不像一家人,要不是他俩亲口承认,没人能想到正常花销的卫惟和挥金如土的卫诚是兄妹。这块表其实也不算便宜。应仰松开卫惟的手把手里的表送到他手里,“给我戴上。”卫惟看他一眼,被强迫一样拆开表往他手腕上套。应仰叹一口气捏捏她的脸,“不是这只手宝贝。”卫惟拿着表要扔他手里,本来就够尴尬的,还在这里挑三拣四!“你自己没有手吗?自己戴。”应仰拿着她的手给自己带上手表,把她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卫惟,有钱难买我愿意。”就算公主只给他一根芦苇,他也会好好接受虔诚供奉。作者有话要说:注: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鲁迅在一起啦在一起啦我好开心!第38章 年夜饭烟花都已经消失不见, 广场上的人也渐渐变少。路边一辆黑色汽车里,一对小情侣在互相依偎。卫惟觉得应仰真是够会撩,各种方面都能无师自通。他的性格如果是蒋弘或者卫诚那样的, 可能真的轮不到她。当然,如果他不是应仰,那她也不会喜欢他。“在想什么?”应仰问。卫惟歪着脑袋看他, “在想你今晚吃了什么菜。”应仰回想那一桌子没吃几口的菜, 随便给她说了几个菜名。卫惟听他说完,眼里亮晶晶,“我晚上没吃饱, 我们去吃点东西好不好?”应仰点点头,问她去哪,卫惟报了个菜馆名,给他说就在附近的一条路上。应仰倒车,卫惟快速起身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坐回原位若无其事系安全带。车子瞬间熄火。应仰把她按在了副驾驶座上。“真没吃饱?”应仰哑着嗓子。卫惟点点头。应仰起身重新打火, 卫惟找到那家菜馆的联系人订位子和菜。菜馆是顾苓表姐家的, 招牌菜很多,虽然又贵又火,但也总能给她挤出个位子。应仰绝对没吃饭, 吃也吃不了多少。怎么会有人记不住自己晚上吃了什么,他家里也绝对不会只有他说的那几个菜。“应仰你有什么忌口?”卫惟问他,随便掏出自己心里的小本本准备记。“没有。”应仰开着车回她。“那你有什么喜欢吃的东西?”“都可以。”卫惟转头感叹,“你可真好养。”她真是第一次见不挑食的大少爷。应仰伸一只手揉揉她的脑袋, 笑道,“我不嫌弃你不好养。”说出来也没人能信,应仰从小吃饭都要“食不过三”,理由是不要让人轻易揣摩喜好。姓应的太把自己当一回事,应仰对此只有冷笑。他本来就不重食欲,不吃就不吃,干脆让他饿死才痛快。——大红灯笼高挂,照得白面墙泛红。篱笆小院,贴倒福和对联,颇有年味。顾表姐今年也不过二十六七岁,都是过来人,很贴心的给她留了个厢房小包间。有竹榻有屏风,灯是烛台灯,亮暖黄色光,屋里暖气很足,木雕菱花窗关着,有古时候的感觉。菜很快上全,应仰棱角分明的脸分外柔和,两个人的外套放在一起。卫惟撑着胳膊看他,想和他共剪西窗烛。此情此景此处房间,适合共剪西窗烛。应仰大大方方让她看个够,也不忘了提醒她,“不是饿了?”卫惟起筷看他,“你陪我吃。”卫惟懂家事,会点菜,桌上是实打实的年夜饭规格。卫惟给两个人盛了粥,一碗端给他,一碗留给自己。两碗碰一碰,卫惟笑靥如花,“应仰,新年快乐。”应仰突然感觉心里一酸,压一压情绪回祝她,“新年快乐。”“我要祝的是你新的一年都快乐,天天快乐,简称新年快乐。”应仰感觉他四周都是暖的,之前所有的冰凉都被驱逐,只有热腾腾的饭菜和让人心暖的她。但他早就是个擅长隐藏情绪的人,脸上有对她的笑,“吃不吃,都凉了。”“祝福是相互的,这样才能灵。”“事还挺多,”应仰笑着说她,“也祝你天天快乐,简称新年快乐。”小院里的鞭炮声隐隐约约透进来,这个年过的算是圆满。卫惟在家里确确实实是吃了大餐,现在再吃,几口之后就感觉胃里承受不住。但为了让应仰多吃点,她坚持了很久都没放下筷子。应仰看着她艰难咽东西的样子,先一步放下了筷子。卫惟不乐意,“你这么大的人,是成神辟谷了吗?不能浪费粮食,继续吃!”应仰拧不过她重新拿起筷子,加快了速度风卷残云。他吃相优雅好看,卫惟越看越喜欢。“看饱了吗?”应仰擦擦嘴问她。卫惟笑得低下头去,“你饱了我就饱了。”电话响了,是妈妈苏夏,卫惟如临大敌。卫惟看看手机才发现她爸妈已经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卫惟大气都不敢出,应仰表示明白,起身任她自由发挥。“好的妈妈,你放心吧,我一会就回去。大哥说他接我,你真的放心吧。”卫惟挂了电话又给卫骁打回去,“哥你回家了吗?”“你还记得我呢?”“你在哪呢?”那边背景音嘈杂,卫惟松了一口气,幸好卫骁没窝在车里等她。“我在哪?你哥我在车里等你呢,你还记得有个哥啊。”卫骁向凑过来的人摆摆手,张嘴说瞎话不打草稿。“大哥,我妈给我打电话了。她要是问你,你就说带我出去玩了一会儿。”卫惟也毫不犹豫,“我不把你调戏漂亮姐姐的事告诉爷爷和大伯。”“卫惟,”卫骁换只手打电话,“现在应该是你求求我。”卫惟顺坡就下,“求求你了大哥。”“......”卫骁想好的威胁卡在嗓子里,卫惟的节操都让狗吃了。“好了大哥,谢谢你,你最好看了。”卫惟一口气拍完马屁直接挂了电话。“......”真他妈女大不中留。应仰出门结账,在门口站一会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要回去,接到应莱的电话。应莱是大伯应左为的长女,他已成家的堂姐。“阿仰你在哪里?”“外面。”应莱和他关系算好,也不计较,直接步入正题,“今天是怎么回事?”“就你知道的那回事。”应莱冷笑一声,“长到成年直接继承财产吗?春风一度命中率怎么这么高。”这话说得荒唐,应莱毫不避讳,应仰听着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合适。腌臜就承认腌臜,所谓人,再华服美衣,撕了脸皮就都是惨白骷髅。“你不愿意就不给,多简单的事。”应仰堪称心平气和,只给应莱一句话。他和卫惟过的第一个新年,不想被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打扰。挂电话前,应仰突然问应莱,“女孩子喜欢什么礼物?”应莱顿了一下,直接明白,“钱。”应仰回去的时候卫惟正在发呆,他拍拍卫惟的头,“现在回去?”卫惟醒过来,“还可以再等一会。”刚说完就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她眼睛有点泛红,是犯困的征兆。“你平常几点睡?”两个人的作息明显不同,他们之前从来不在晚上交流。“上学十点半,不上学十点。”应仰坐到她身边,把她脑袋从椅背上托起来放到自己肩膀上。十点十点半。不得不感叹,真早。往常十点,他才刚出门。“我不困。”卫惟给自己辩解,说着没控制住又打了个哈欠。应仰笑着给她解围,“小懒猪需要充足睡眠,可以理解。”卫惟伸手打他胳膊,她不能说话,一说话就忍不住打哈欠。“还没给你新年礼物。”卫惟顿时清醒,坐直了身子眼巴巴看着他。然后....看见应仰从自己钱包里拿出一张卡。真真正正的银、行、卡。“......”那些年看过的早古霸道总裁小说,男主拿出各种各样的黑卡金卡,大手一挥,“女人,花我的钱!拿去刷!”小卫小姐一直都没想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多无限黑卡。她也从来没想过,这种场景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卫惟摸摸自己身上的钱,不够砸他的。一脸怀疑看着应仰,已经被冲击到结巴,“有...有你这样的吗?”应仰其实知道这个不太恰当,但是总得给她点东西,但是他现在身上除了车钥匙就是钱包里的钱和卡。掏都掏出来了,再放回去好像更不合适。应仰开始装傻,“没给你带礼物,但是总要给你点东西。刚才问了我姐,她说可以直接给卡,我没经验,听她的。”卫惟深呼吸,“你姐坑你。”应仰把卡递给她。卫惟往后挪了挪身子。“就当是个纪念,你不想在今天留下点什么?”“你...”卫惟表情僵硬,仿佛他手里是个炸弹,“这里面多少钱?”应仰拿着卡看看,“不太清楚,六七位吧。”“......”灰姑娘晚上掉水晶鞋,应仰晚上掉智商?!应仰拿着卡,还在等她接。卫惟真的要被气死,一字一句恨不得咬死他,“再说一遍,收起来。”就你牛逼,就你有钱。老子勤俭节约不代表我没见过万贯家财!故作老成训诫他,“你才多大,小小年纪给人送卡,不学点好。”钱是最直接的东西,能用钱解决的就不要再费力气。这是应仰从小就学会的道理。就像应右为对沈曼华的讨哄,就像应家长辈对孙辈的补偿。应仰也不在意尴尬,轻笑一声,“不要算了。”又故作惆怅地叹了一口气,“看来是不好糊弄,得想点别的办法。”卫惟再懂世事,在应仰面前也丝毫不会发挥,更何况应仰本就城府极深善于掩藏。卫惟瞪他,“你不能糊弄我。”应仰放下卡捧住她的脸,目光无比虔诚,再次在她唇上印下他的温度,“我不糊弄你。”此时此刻,话是真的心也是真的,他在此保证,他要为这个人竭诚尽忠,俯首称臣。他愿意为她捞月摘星,在所不辞。——“送你回去?”两个人坐在车里,应仰问她,但没动作。卫惟还没说话,应仰玩着她的手指自己接话,“不想送你回去。”“你要是和你哥一样就好了。”没有太严的家教和父母随时的管束,他就可以带她出去,沉沦在他们自己的世界和时间里。卫惟明白他的意思,转了话题郑重其事,“有人说谈恋爱要有距离感,保持一定的空间才能让感情长久。”“这你也信?”应仰觉得好笑,“我怎么没感觉出来你有要和我保持距离的意思?”“我是和你讨论一下怎么让感情长久。又不是要和你保持距离。”卫惟嘀咕,“情不能自已,怎么和你保持距离。”“什么?”应仰挑挑眉,“没听清,再说一遍。”卫惟感觉车里温度过高,应仰攥着她手指的掌心都烫手,“不说,没听清就没听清。”“那我说。”应仰低头凑到她耳边,“我也不想和你保持距离,我恨不得和你的距离都是负数。”应仰的声音好听,明明像山涧流泉,现在是滚烫热水,滋啦一声浇在卫惟耳朵上,又变成电流穿过她全身。有一种人,他能把下流荤话说得极好听,明明白白向你无辜展示什么是“色而不淫”。你也爱极了他说话,他说什么,你都爱听。因为你早就把他奉若神明。卫惟看着他笑,眼角微微上挑,把手伸进他外套袖子里,晃晃两个人连在一起的胳膊,“完成你的心愿,现在距离是负数。”应仰按住她要拿出来的手,“进去了就不能再出来。”“断章取义自作聪明,该被好好教育。”卫惟靠着座椅神情无畏,“你要是想教就教吧。珍惜这一晚上,你教完了我,我就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至于我会被我爸妈关进哪座高塔,我也不知道。我没有莴苣姑娘的坚韧长发,你要是想救我就要自己徒手爬高楼。你要是不想救我,我就抱着回忆过活。先祝你幸福美满,再祝你良心不安。”“还教吗?应老师。”卫惟顺势把手拿了出来。应仰打方向盘,“不教了,先回去挖个山洞,换个故事情节。”“恶龙啊,”卫惟看他的完美侧脸,“我喜欢。”应仰抬手把她的脸转正。本来就是深渊恶龙,庆幸你说喜欢,希望你真的喜欢。——又回到刚才的广场,卫骁已经在等着她。卫惟解了安全带又坐回来,问他,“你还要再开车回去?”应仰也不遮掩,“随便找个酒店。”卫惟欲言又止,应仰吊儿郎当,“怎么,你想带我回家?行啊。”“你想得美!”卫惟捏了捏他的脸,“我走啦。”少年眼里都是她,“走吧。”卫骁远远就看见迎面过来的奔驰。他降下车窗散散烟酒味,等着他小妹回来。“大哥。”卫惟敲了敲车窗,卫骁给她开了车门。卫骁又看一眼那边的车,车还没走,黑灯瞎火,看不清人长什么样,又回来笑卫惟,“未成年开车你也敢坐,胆子是越来越大。”“我连顾苓骑的摩托都敢坐,这怎么了。”卫惟也不扎安全带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年龄不能成为衡量能力的减分项。有人五十才平步青云,有人三十就功成身退。”卫骁不否认她说的话,关了车窗发动车子,回头笑一声,“还没走,还挺执著。”应仰坐在车里开了窗户,看着来接卫惟的那辆车一点点变小然后汇进黑夜。回到家已经不早,卫骁解释说是带她出去转了一圈。卫惟困得睁不开眼,一边点头一边打哈欠。进了自己房间强撑着精神告诉应仰她到家了。应仰很快回她,说自己也在酒店里。让她早点睡。卫惟:晚安卫惟:真的晚安应仰:好应仰:晚安——半夜下了雪,早上起来卫惟从二楼窗户里看见花园是纯白色。爷爷正在晨练,旁边是苦逼的卫诚闭着眼睛在老人周围扫雪。卫惟越看越想笑,飞快地收拾自己准备下去凑热闹。飞快也快不了,等她下楼,花园里早没了人。吃饱喝足,卫惟开始收红包。一句新年快乐收一个大红包,卫惟就是传说中的人生赢家。她也不是白收,长辈给她红包,她给长辈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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