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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智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7(1 / 1)

人人都有份,卫诚看看自己的那双鞋,又开始和卫骁感叹卫惟还算是有良心。卫骁拿着两份,想着要不要都占为己有。正想打开看看另一个,听见卫奶奶叫他,“骁骁你去找小禹,中午和他一起回来吃饭,他昨晚没空就今天来,一起过年。”卫骁梦想破灭。大年初一街上人比往常少点,卫骁去找赵禹。昨晚店里的乌烟瘴气还没散干净,卫骁进门没几步先踩了被保洁遗漏的烟灰。“这么早?”赵禹从楼梯上下来。“来看看你是不是还活着,趁热收尸。”卫骁把手里的礼袋给他,“卫惟带给你的新年礼物。”赵禹熟络地收下,叼了根烟坐进沙发里也不谢,“等会儿你给她带个红包。”“老太太让我带你回去吃饭,自己给。”赵禹抬头,“好。”卫骁坐到他身边大发牢骚,“你才算是她亲孙子。”卫骁今年不过二十三岁,少年时也是育津一届霸王。街头斗殴被赶出家门顺手救了个同样浪迹街头的无名小混混。你来我往,两个人互相救了好几次。连卫骁的发小都戏称,他俩才是过命的兄弟。卫家家风端正,知道赵禹是个苦孩子,干脆认了干孙子。赵禹自知劣迹太多给人抹黑,只愿意保持地下关系。成人后卫骁上大学凭祖荫创业,赵禹不愿通关系,还是混在这一处,已经混出了小名堂。这处地方的混混人都奉一声禹哥,赵禹也算是当了个定海神针。卫惟一上午都没闲着,好不容易有了时间,又不知道应仰醒没醒。昨天说了晚安他也不一定睡,谁知道他会睡到几点。才过了一晚上就忍不住想他,距离根本没法保持。只恨不得每分每秒都知道他的消息,就算他在睡觉,也想看看他睡得舒不舒服。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阅读第39章 城南糕点应仰慵懒叠腿坐在黑色真皮沙发里, 不理会周边旁人只自己看手机。他不经意地笑笑又恢复如常表情,轻轻敲了几个字。应仰:睡得不晚,吃了早饭应仰:你还想问什么那边的消息很快回过来。卫惟:我感觉你的语气十分不情愿应仰:没有应仰:你还想问什么, 多问问,我都告诉你卫惟:你这么能猜,那自己猜猜应仰突然间抬了抬头。对面沙发上一直小心打量他的中年人没来得及收回视线, 对他连连赔笑。不是什么值得发作的事, 应仰没理会。他又低头去给卫惟回消息。应仰:问我有没有想你应仰:想了,很想卫惟正喝着水看手机,一激动差点呛着自己。还没想好回什么, 应仰又发了一句话。应仰:该我问你了,想不想我卫惟隔着屏幕被调戏,把键盘当成应仰狠狠摁了几下。卫惟:想应仰:你太不情愿,让人伤心“......”皮球被应仰踢回来,卫惟捧着手机不知该作何感想。活学活用,他还真挺会。卫惟:你还会伤心?不太信应仰:怎么就不信?整个心口都疼卫惟想耍个小小的流/氓。卫惟:(奸笑表情包)心口疼吗?卫惟:要不要给你揉揉应仰毫不迟疑, 精确计算绝对秒回。应仰:过来揉应仰:说揉就得揉, 不能抵赖卫惟从屏幕上移开眼看向窗户外面的天空,赶紧把手机藏在了她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永远不要和流/氓耍流/氓。你耍不过的。这是人间真理!——春节期间,都有不同的事要应付。卫惟家教严谨, 陪着父母见亲戚,去聚会。应仰也有些事情。两个人大部分时间都在隔着屏幕交流。应仰关上了手机屏幕。他根本不用等卫惟回他。卫惟脸皮薄,斗不过他,也绝对不会严词拒绝他。而且现在也不再是和她聊天的好机会。应老派人去请的人到了, 是应家专用的大师。做生意信风水运势,应老少时就耳濡目染,毫不吝啬,对此百用不疑。前不久商讨的项目敲定,今天先看日子和风水。那一日的孩子也确实是应左为亲生,打发了生母留下孩子,今天也一起定个名字。应仰从来不太信这个,充个数来旁听。他对这些实在没心思,他只想让卫惟给他揉揉心口。没听懂所谓大师旁征博引说了一通到底是什么意思,第一件事告一段落。不相关的人出去,抱了两个孩子来。亲长姐都成家,堂长兄也能独当一面。生母都不被承认的孩子,并没受到多大重视。龙生龙,凤生凤,凤毛麟角是万分之一,在座全都心知肚明。大师姓白,随师父与应家渊源颇深。结束前还不忘了提一句应仰,“仰少爷年少有为,少人能及。”应老指名让应仰参与项目历练,他无可奈何应允。却满脑子都是卫惟,直至现在也提不起精神。只剩两个人,白大师冲应仰笑笑,“您今年过年可比常人过得都好,遇见了明星。”应仰也不由得看他一眼。心想还真神。还没感叹完,看见所谓大师收了笑。应仰的心没由得剧烈沉了沉,拉开椅子坐定,往桌子上放了张卡,抬了抬眼皮先一步说话,“说点好听的。”白大师熟知应仰的生辰八字,想了一会儿,拿过一张纸刷刷写了四行字:前生注定是姻缘,女貌郎才并少年,失误踪由过北乡,如今休要乱猜详。应仰拿过来看一眼,紧接着把纸倒扣在了桌子上。应仰的手压着纸,心情不算愉快,“说一句瞎一半。”“遇见已经是难得,哪有十全十美的事。”应仰只紧紧盯着那张被他倒扣在桌子上的纸。白大师宽慰,“事在人为,也不必太当真。”——春寒料峭,卫惟再次中招。输液大厅里,苏夏拿了一个暖手宝给她暖手,和卫彬坐在她身边陪她。卫惟一只手刚打上针,另一只手艰难的掏手机,让苏夏瞪了回去。“打针就好好打针,手机里有什么?”“要是那天晚上不出去,你就不会冻着。”才不是呢。卫惟心里不服气。奈何卫彬苏夏夫妻俩一唱一和,卫惟只能闭嘴听着,生怕被追问自己那天干了什么事。前排的小孩子转过头来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她,卫惟看他几眼越看越喜欢。小孩子好可爱,他手里抱的关东煮好香。好想吃。卫惟拍拍手里的暖手宝,抱着一丝希望,“我也想吃关东煮。”卫彬看看苏夏,苏夏没应,卫彬一切听从妻子意思,“不行,你嗓子不好,不能吃这些东西。我给你订份粥,你想吃哪家的?”就知道不会有希望,卫惟的心情低落。哪家的都不想吃,她不想吃粥!“你们下午不是有事要出去吗”卫惟抱着暖手宝问爸妈。“卫诚一会就来了,你们快走吧。”卫惟生病得不巧,一大家人早就有了安排去探望卫老爷子的战友。卫骁要当司机,只剩下一个没用的卫诚负责和卫惟打针。苏夏毫不留情,“卫诚来了也不能给你买关东煮。”很快卫诚来接班,卫惟欢欣雀跃。翘首以盼盼来了拎着酒店环保餐盒的卫诚。“.......”卫诚公事公办把餐盒给她,“半岛湾的龙虾粥。”“我想吃点别的。”卫诚装模作样给她调调点滴速度,“比如....”卫惟还没说话,卫诚画风飞快一转,笑得极度欠揍,“关东煮是不行。三叔交代了,你不能吃。”“我不吃关东煮!”卫惟气急败坏不吃就不吃,她一连被拒绝好几次,胃口都没了。突然间想念软糯香甜的糕点,卫惟又接着春暖花开,“哥我想吃点心。”“我想吃富膳堂的点心。”“......”卫诚研究完点滴管,置身事外一样笑了笑。医院和富膳堂一个中心一个城南,你倒是会吃。“我走过来的,”他摊摊手,“买回来你就饿死了。”又无所谓道,“当然,你饿死我也不会去给你买。”卫惟捏着暖手宝看他,虽说是这个道理,但是话也不能说得这么难听吧?卫诚丝毫不觉得自己怎么样,“这也怪不了我。谁让你挑食非得吃富膳堂,富膳堂就一家也不送餐。吃什么富膳堂,你不觉得他家的东西不是软的不用牙就是太甜太腻。他家做的御膳点心就是给老太太吃的,你年轻力壮得吃硬的。”“......”卫惟眨眨眼,一时无言。有什么奇妙的诅/咒吗?立竿见影的那种。烦人丫头终于消停了,卫诚很满足,百无聊赖玩玩手机,看见卫惟在打字聊天,卫诚想起来一件事。“你除夕晚上去干什么了?”卫惟转头看他,明知故问?“确定关系了?”卫惟闻言又把头转了过去,没理他。“真是难为你打着针身残志坚不忘谈恋爱。”卫诚阴阳怪气感叹一声,突然想起来富膳堂的栗子糕确实还不错。谈恋爱有什么用?不就为了能吃点东西吗?让人叫哥有什么用?不就是让人跑腿吗?平时嫌他不帮忙制造机会,这多好的独处机会啊,也不用连累他在这儿无聊了。卫诚起身,“不就是富膳堂的点心吗?等着啊,哥让人去给你买。”卫惟正在和顾苓说“最近很冷,落地前要裹上羽绒服”,一串字还没打完,卫惟反应过来要制止他,卫诚已经走出了大厅。卫惟:完了顾苓:?你冻死了?卫惟:卫诚害我...你给我找瓶有毒的香水吧,我要送给他顾苓:......巴黎不产毒药——白大师索性在应宅住了几天,把最后的事情做完。应仰被应老叫过去总结一年经验。他能有什么一年经验?他干了什么直接去找应右为问就行,哪件事应右为没有照片存档?应老不理会他的胡作非为,教训了一顿又塞给他一块玉。应仰表示不想要,相比不经磕碰的软玉,他更喜欢抗摔打的硬器。应老则表示不愿要也得要,温玉养人,消消他的浮躁戾气。白大师在一旁劝解,“玉有灵,保您静神养性。”应仰拿手里把玩,“是不是还能祛病消灾,逢凶化吉?”白大师点头肯定,“是。”又满含深意告诉他,“这玉开过光,最养人。”应仰还没被哄住,应老已经不耐烦挥手,“不识货的东西。赶紧拿着出去。”应仰拿着玉出了书房,感觉自己手机在震动。号码没备注,但是眼熟。卫诚站在输液大厅外手插口袋懒洋洋开口,“你有空没空?”应仰没说话,等着他下一句。“卫惟在医院打针,我有点事,你来不来?”“哪个医院,地址给我。”卫诚有点好奇,“她没跟你说?”应仰去房间拿衣服,愣了一下,“没有。”卫诚猜错了一件事,没料到卫惟竟然不和他说,赶紧自己打圆场,“没事,她虚,常有的事,习惯就好.......”最后一句拉了长音,应仰心急直截了当,“有话就说。”卫诚琢磨了琢磨,试探着开口,“她想吃富膳堂的点心,你...”你方不方便....“好。”话还没说完,应仰答应得利索干脆。“......”卫诚真的没想到。这么干脆?医院和富膳堂隔着四分之一个城区?他飞过去?“你现在在哪?”“檀山。医院地址发给我。”应仰拿起车钥匙挂了电话。卫诚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有点感觉不妙。檀山?富膳堂?医院?一个东一个南一个中心。他给应仰说了个大三角形。卫诚挂了电话自己想,也许应仰知道路就不去了。去不去的吧,卫惟就是一时嘴馋,都无所谓,反正来来回回开快车也要快三个小时。谈个恋爱谁能这么费心思。作者有话要说:我也想吃点心......第40章 医院情侣卫诚走回去, 卫惟面无表情问他,“你去干了什么?”“你是不是和应仰说了?”卫惟一下抓狂,“你告诉他干什么?!你是不是还告诉他我想吃点心?不吃就不吃, 你告诉他干什么!”卫诚护着她的输液管和打针的手,“你一直和人聊天,我怎么知道你没和他说。”卫惟恨不得把针拔下来和他打一架, “我在和顾苓聊天!我生病这种事为什么要告诉他?!病又不是不会好?你还让他去买点心?隔这么远他怎么去?!”“!......”卫诚的太阳穴突突跳了几下, “那我怎么去?”卫惟欲哭无泪,“我就和你说说,你又不会真去。吃不到就不吃啊, 你让他怎么做?”卫诚头大,“行了,我错了。”卫诚给她又调调输液管,“多大的事,我说了他又不一定去。”“谁知道你和别人谈恋爱不一样。”卫诚实在想不明白卫惟的脑子怎么长的,生病难道不告诉人?那他和程羡原来那几个女朋友, 磕着碰着就哭哭唧唧, 打电话发照片百般暗示,女的不都这样?卫惟一点就通,知道他这想法到底是从何而来。想都不想把暖手宝当成炸弹塞给他, 恨铁不成钢道,“你真是气死我了!”又深呼吸平复心情给他解释,“不是所有女的都是一个样的!”卫惟咬着牙给他普及知识,“你要相信, 有人是不经折的小花小草,有人是能受住雨打风吹的团花高树。有人随时需要庇佑,有人无需过多照拂。”卫惟再次深呼吸,“我和他在一起不是想让他为我做什么买什么,我们就是两个人在一起,我会和他一起笑,他不开心我哄他,我不开心他哄哄我我就好。打针吃药这些都是小事,这些自己不控制不期待的事不属于我要和他分享的范围。”卫诚一时没能完全消化。总算找到了教训卫诚的当口,卫惟丝毫不顾及他的血槽快空,好把他干的那些破事都说一遍。卫惟直接出了绝招,“我记得上次上着课有个跑到我班里追问你在哪的。还有个因为你一天没理她跑到我面前哭的。”“......”卫惟觉得冷,又把塞给他的暖手宝夺回来,“果然是人影响人,麻烦下次你找个坚强点的女朋友。”“我就问问哪些人里到底有没有你正儿八经的女朋友?有的话你下次和她们说一声,别总是跑到我面前来哭。”最后一个哭字真就带了哭腔,话还不算完。“哭声没一个一样的,都赶上交响曲了!”。卫惟噼里啪啦半真半假,卫诚根本没注意听她后面说了什么,因为卫惟自己憋不住了,她快哭了。卫惟八百年不哭一次,卫诚也最见不得她哭,赶紧连声制止,“你给我憋回去,不是,你哭什么?”卫惟擦擦眼,嚅嗫道,“你告诉他这些干什么。我们才在一起几天....”卫诚仰头看天花板叹气,生病的女人太难缠,刚才还滔滔不绝训他,现在自己快哭得稀里哗啦。卫诚从她自带的纸巾盒里抽了张纸巾给她,“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哭个屁啊。”卫惟也不知道她到底哭什么,眼泪就是要往上涌。生病影响心情多愁善感,又担心卫诚自作主张给他出的难题难住他。怕他为难,又怕得不到倾向的结果。旁观者以为已是水到渠成,但局中人自己清楚,故事才刚刚开始,她从来不奢求什么。卫诚肆意张扬,是实实在在的肆意。可应仰不是。应仰的肆意下背着沉重枷锁。她看得见他眼里笑意后的沉重无感,她选择只看见他的笑。她不想给他添乱,只想让他的笑更畅快一点。卫诚越看卫惟越觉得她像是“额蹙心痛”,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厥过去。卫诚以毒攻毒,“你能不能别在这儿跟我装林黛玉。”卫惟一把把手里成团的纸巾扔他身上,下一秒元气恢复,“滚!”卫惟摇摇头,“你不懂。”“......”“反正你以后不能欺负他,谁都不能欺负他。”“......”——卫惟的药多,药效会有反应,护士嘱咐点滴不能太快。兄妹俩坐在一起,像两个互相熟悉的陌生人。卫惟让卫诚告诉应仰,她不想吃糕点。卫诚死活不答应。开什么玩笑?他又不是存心忽悠应仰。卫诚撺掇卫惟自己和他说。卫惟想了好久也没想出她满意的说辞。打了几个电话没人接,卫惟觉得他可能在开车,又不好再打扰他。刚挂上最后一大袋药水,卫惟心情还是不能平复,越想越放心不下。想再给他打个电话,电话就打了进来。“刚才没接到你的电话,我到了。”应仰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卫惟听见他的声音忽然眼眶一热。此时据卫诚告诉他不到三个小时,卫诚看看表,差不多两个小时四十分钟。卫惟放下电话垂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再一抬头,看见一身黑衣的少年拎着一大包东西走进输液大厅。他只稍稍扫一眼,接着朝这边走过来。卫惟抬头看着他大步走进,心里只有两个字:值了。她十六年受尽至亲宠爱。十六岁再遇见他,自知是少年心动萌意发芽,想把自己的好都给他,却没想到能得此回报。这是从来没想过的。她很欢喜。很庆幸坚持到如今,欢喜又值得。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注)也不过是如此。应仰走到卫惟身边另一个座位坐下,两个座位之间的扶手上放着一盒已经凉透的粥。透过袋子看,餐盒盖上已经凝了一层粥油。应仰把粥拿到地上,微微挑眉意有所指,“怎么这么挑食?”卫惟自知理亏,声音小得自己都听不见,“我没有。”应仰丝毫不在意,把带来的糕点打开,问她吃哪个。有些点心还是热的,带着丝丝热气。卫诚没说清楚卫惟想吃什么,应仰干脆都买了一份。应仰刚从寒风里走过,衣服还有些许凉意,他穿一件黑色外套,能看见里面单薄的衬衫领口,卫惟把手里的暖手宝塞给他,“你冷不冷?”“不冷,饿不饿?”应仰把点心拿给她。卫惟只有一只能用的手,吃香再文雅也无法阻止点心的自我毁灭性掉渣渣。不能再吃了,好不雅观,她心好累。应仰又给她推过来一种,然后伸手接在了易碎的糕点下面。卫惟想一头埋进地砖里。应仰伸手接着,转过脸去笑了一声,“不看你,赶紧吃。”“......”卫诚要被两个人给折磨死,他是不是错了?不该创造这个机会。卫惟吃饱喝足,应仰把剩下的点心一股脑给了卫诚。卫诚翻了好几种,才找着没开封的栗子糕。应仰比他还败家,各样买了齐全。卫惟在应仰投喂下吃了不少,但和剩下的比只是一粟而已。卫诚拿了东西吃,顺口问应仰,“你怎么来的?”应仰正给卫惟拧开杯盖,顺口回答他,“开车。”卫诚没再说话。这个妹夫他认了。从城东到城南再到市中心,大冷天开三个小时的车就为买包点心。车速要很快,人要很愿意。卫惟赌对了。——卫惟看看应仰,一时不知所措。应仰笑得放肆,“好看吗?看得眼都直了。”卫惟轻轻拉拉他的手,“谢谢。”应仰拉住她的手指,一根一根认真把玩,“别和我说谢谢。”卫惟的手也是极好看,十指尖尖,手如葱根。像女生私底下会讨论男生一样,男生的话题里也会有女生。卫惟的手是全球认证,能握笔会弹琴,比她的脸还出名。有人听来了他们班里的事,曾经揶揄应仰被这双手摸腰的感觉怎么样。感觉怎么样?当时没记住什么感觉,反正有的是机会。不只是腰上。应仰把她的手拉起来放胸膛上,“别只说不做,说好的给我揉揉。”大庭广众,卫惟感觉不少人都在往这边看,瞋目切齿推推他,“你现在又不疼。”应仰笑得倜傥,没松开她也任她推,“你推开我我就疼。”卫惟做不到他一样的无视旁人,“我生着病呢,你......”应仰恍然大悟一样放开她,接着是意味深长,“也是,生着病不适合剧烈运动,得再养养。”“.......”卫惟蹙眉,我是这个意思吗?还是你理解有问题?卫诚实在忍不住咳了几声。卫惟借机正身坐好。应仰越过卫惟看向卫诚,“你不是有事?怎么还不走?”卫诚吃人嘴软,收起了机关枪,但是习惯已经形成,无法弃械只得换成小米步枪,“我不得看着人?你以为她是你?她爸妈不定时查岗,东窗事发会牵连我。”卫诚说话永远都是欠揍语气,卫惟拉拉应仰的衣服,“你别理他。”卫诚冷哼一声,起身走了出去。外面是萧瑟风冰雪地,很适合他的心情。输液大厅里人不多也不少,病人带家属三两一伙占四五个位子算是坐满了人。最前方的护士站里护士医生时而忙碌,时而歇息。正前方的小朋友已经趴在椅背上睡着,隔得远一些的右边有一对老夫妻,他们的孩子刚刚来送过饭,老爷爷要陪着妻子,留下东西赶走了孩子。卫惟看看脚下的不显脏花色石地板,没由得笑了出来。应仰茫然,“你笑什么?”卫惟凑近他小声说,“你看见前面那个小孩子了吗?他妈妈给他买了关东煮,当时他抱在怀里翻身,结果一个都没吃着,喂给了土地公公。”卫惟不好让人听见,压低了声音又凑近一点,“当时要笑死我,他特别可爱,不哭不闹,竟然喝了留在杯子里的汤。”卫惟控制不住,说着说着就趴在应仰肩上笑起来。应仰护着她的输液管,防止她动作太大走针,待卫惟平静一点,应仰拍拍她的脑袋,“你想吃关东煮?”其实没有,但是你既然说了,我也就不好否认。心里已经是万分期待,但卫惟趴在他肩上没说话。应仰嗤笑,“着重点是小孩子?还是小孩子和你都没吃到的关东煮?”卫惟悄悄咬唇。当然是关东煮。医院门口小超市就有卖的。应仰自己写上答案,“那看来应该是小孩子。你讲过的阅读题,要找主谓宾。”还有什么比期待之后的落空更令人无法接受?卫惟一下从他肩头爬起来,“你主谓宾找错了!”“小孩子讲错了题吧。”卫惟单手挽住他的胳膊撒娇,“应仰...”公主有英气,也惯会撒娇,两个词拖了长音打几个弯,让人绕进去转得七荤八素。应仰攥住她的手,眼神一如吸引人的深潭,“是不是该换个称呼?”“换成什么?”“你自己想。”卫惟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眼尾微调,神采飞扬,不怯不羞叫了一声,“仰哥。”算是折了个中。应仰挑了挑眉,也很受用。卫惟挽着他胳膊的手没松开,看样子是誓不罢休。应仰低头问她,“你能吃?”“当然能吃!”应仰点点头站起身来,把从口袋里掏出来的东西放她手里,出去给她买关东煮。卫惟目送人走远,再次在心里大夸特夸。谁说应仰冷漠暴戾不讨人喜,他明明最好最好最惹人爱。卫惟颂完赞歌下意识看应仰塞给她的东西,卫惟眯着眼好好看了看。“......”应仰是个聚宝盆吗?口袋里掏出来一块精雕玉?买个关东煮为什么要把玉塞给她?怕玉掉了?那直接塞给她不是更不安全吗?万一她没拿住呢?应仰拿着关东煮在门口遇见转了一圈又回来的卫诚。卫诚看着他手里的关东煮眯了眯眼,“她果然不死心。”伸手想拿一串被应仰挡住,卫诚像劝谏昏君的臣子一样痛彻心扉,“她撑死吃三串!她根本就不能吃,求了爹妈又求我,最后逮着了你。你买了这么多,分一串怎么了?”应仰挡住他的手,“她吃完你再吃。”“......”卫老臣快要撞柱明志,“兄弟你能清醒点吗?”卫惟根本就不是见好就收的小蝴蝶!卫惟其实是得寸进尺的食人花!应仰看他一眼,“不能。”“......”卫诚站在风口透心凉。自古红颜祸水,古人诚不欺我。应仰把关东煮放下,卫惟把摊开手把那块玉完璧归赵。应仰拿了一串关东煮给她吃,并不接她手里的玉,“不用还给我,这是你的新年礼物。”“这个?”卫惟的心思都在关东煮上,听见了他的话又重复一遍。应仰表示肯定,拿下她的手放到一边,“先吃东西。一会凉了。”银行卡烫手,这块玉也够烫手。卫惟把玉强塞给他,赶紧拿起了关东煮,并晃晃手表示她只有一只手可用。卫惟把关东煮拿到他面前,“张嘴。”“听话张嘴,”卫惟催他,“快点,别让人看见。”应仰听话张嘴咬了一口。卫惟笑得眉目生动,“好吃吗?星华大厦一楼的关东煮才最好吃,下次我带你去吃。”说完自己也咬了一口。应仰直直看着她,卫惟这才反应过来她咬了应仰咬的地方。这....咬都咬了,嚼都嚼了,总不能吐了吧?反正亲都亲过了,谁怕谁呢?她的嘴巴比脑子反应快,还想着怎么办,却早已咽了下去。卫惟让他看的不自在,把纸杯往他那边推推,“你自己吃。”应仰喉结动了动,“我想吃你手里那串。”“你再拿一串.....”卫惟还没说完,应仰拿起一串换了她手里那一串。“......”卫诚再一次违背了隐形人的职业操守,五官都要扭曲到一起去。这他妈智障会传染?还是谈恋爱有毒?医院里还打什么针?直接转到精神科看看脑子吧!能不能考虑周围有人?能不能干点能给人看的事?——卫诚又被赶出去扔垃圾顺便散步。卫惟完全心满意足准备装死,应仰没想放过她,拉过手来把玉重新塞给她。“温玉养人,你带着合适。”仔细想想,这半年来卫惟大大小小生病好几次。卫诚也提过,都是卫惟的老毛病。小小年纪,怎么这么多老毛病?哥哥啊,价格不合适!“不行。”卫惟推脱,应仰能把家里的物件拿出来,但是她绝对不能要。“怎么不行,”应仰不由分说,“不是随便拿的,是归我所有的东西。我有它的决定权。”“借花献佛而已,不用太在意。”卫惟犹豫不决,正因为知道花是什么花,才不能不在意。她依旧拒绝,“不合适。”“不管是什么,我要把它给你,那就都是它的荣幸。你不用管它是什么花,不管它是什么花,都要供你这座佛。”“卫惟,听我说,”应仰强硬合上她的手,“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我怕我猜错不讨你喜欢。”“没有什么有特殊含义的东西能给你。那天不是故意拿张卡打发你,现在你也不要觉得这东西给你不合适。我说合适就是合适,我把我有的,别人觉得最好的都给你。”很遗憾,我没有什么好东西,给你钱很荒谬,可是卫惟,我只有这个。应仰很认真,认真到卫惟不想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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