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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智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47(1 / 1)

吃完饭应仰收拾餐桌去洗碗,忙完回来看见卫惟穿着睡衣在沙发上看季度新品。女人看衣服首饰看得入迷了,充耳不闻自家男人的声音。应仰叫她好几次她都不搭理,直到应爷抽走了她手里的平板。卫惟的手指点到空气,如梦初醒转头看他。应仰拿着平板随意划了划,“有什么好挑的?喜欢就让齐栎都送来。”卫惟正看得高兴时被人抢了平板,她倚在沙发上懒洋洋看他,“比不得应总财大气粗,佩服佩服。”“财大?”应仰颇受用的笑着看她,“器粗。”卫惟往旁边缩了缩。妈的,又说错话了。她赶紧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哪个意思?”应仰扔了平板不急不慢问她。“刚吃完饭不行,”卫惟从沙发一边缩到另一边,尝试着挣扎抗议。挣扎无用,抗议无效。应总一向身体力行来帮她证明成语是什么意思。..........“应仰,”卫惟气息不稳叫他,“你等着,我明天就走。”应仰在她耳边笑出声来。“你离不开我。”“我能让你舒服。”他又深一点,“我也离不开你,所以你走不了。”——应仰魇不知足,折腾到半夜才应了卫惟好好睡觉的要求。人不安分,天也不安分。凌晨三四点,又电闪雷鸣下起雨来。噼里啪啦雨点很大,又伴着雷声,惹得人睡不安生。卫惟被吵醒,闭着眼从应仰怀里翻个身出来,在大床一边抱着半边被子裹住自己,没待一会儿又重新翻身滚回应仰怀里。应仰把她往怀里带带,给她捋好长发,又轻轻捂住她的耳朵。雷声又大作,闪电透过厚重的窗帘照来一瞬间的闪光。卫惟困得睁不开眼,又睡不好,把自己往被子里藏,伸手去推应仰。应仰识趣下床去关卧室露台的第二道门,又调了调窗帘的透光度。上床前在床边磨蹭一会儿,看了看表。卫惟正等着他回来,等得不耐烦了,闭着眼从被子里伸出一只胳膊来拉他。细白的胳膊动作不规范地伸着,露出的肩膀上搭着睡裙吊带——还是临睡前应仰极不情愿随便给她套上的。应仰拉住她的手躺上床,就势再次把她搂进怀里。卫惟整个人蜷在应仰身上,头发散乱枕着应仰胸膛,睡得像只迷糊的猫。应仰拍拍她的脑袋,“睡吧,明天要早起。”“早起?”卫惟还有点清醒意识,闭着眼含糊不清问他,“为什么要早起......”自己的话还没说完,已经困得没了动静。应仰亲亲她的头发,“因为明天是个重要日子。”——应仰起床后放在床头柜上的闹钟响了五分钟,卫惟从被子里露出脑袋仰天长叹一声,随手摸了摸没摸着,又拿被子盖住了脑袋。应仰走进来关了闹钟,拿开她盖住脑袋的被子,“八点半了,快起床。”“才八点半。”卫惟翻个身不理他,“我又不用上班。”她拖着长音眼都没睁开,“你自己去,我不去了。”应仰拉开了窗帘,顺便告诉她,“我今天也不去。”卫惟抱着被子痛诉,“那你叫我干什么?我好困。”“今天有别的事。”他前些日子一刻不停处理完手边积攒的工作,只为了腾出这几天的空闲时间。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应仰隔着被子轻轻拍拍她屁股,“快起来。要不你今天一天也别下床。”“滚,”卫惟不痛不痒往后蹬腿,“大早上耍流氓。”应仰弯腰哄她,“早上吃馄饨,再睡十分钟,我煮好了叫你。”卫惟听见“馄饨”两个字终于睁开了眼,没精神的问他,“你什么时候买的?”应仰正给她重新定闹钟,好脾气地告诉她,“刚买回来。”她昨晚半夜叫他,没头没脑冒出来一句“想吃原来那家鸡汤馄饨”。这里离那家店有些远,打包带回来会坨,早起倒是能去买生馄饨回来煮。也正好,家里还有鸡汤。卫惟看着他打了个哈欠。应大少早起去买馄饨给她煮早饭,实在是盛情难却。她掀开半角被子,伸出胳膊伸懒腰。应仰看着她正想表扬,看见人家舒服了之后又伸回胳膊盖上了被子。“......”卫惟只露一个脑袋装可怜,“我这是正常作息,控制不了。”又敷衍他,“你快去吧,我一会就起。”——卫惟坐在餐桌前哈欠连天,应仰倒了一杯温水给她,“今天是什么日子?”“什么日子?”卫惟还没醒,她重复一遍又反问他,“今天是什么日子?”应仰没回答她,去料理台端了两碗馄饨出来。卫惟按开手机锁屏,看见今天的日期——九月一日。“九月一号?今天是教师节?”应仰给气笑了,“祖宗,九月十号才是教师节。”他和她说,“今天是我们开学的日子。”卫惟咬着馄饨抬眼看他,应仰喝了口水,“吃完饭我们去学校。”“?”没人和她说过今天是这个行程。卫惟慢慢咽下一口馄饨,她试探他,“你重生了?还是失忆了?你今年二十六,不是十六。”应仰知道她那个脑袋里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知道你今年也二十六,不用去上学。别废话,赶紧吃饭。”——卫惟还不是很清醒,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他哄骗着换好衣服化好妆上了他的车。她托着下巴看前方走神,应仰开着车问她,“你想好定位了吗?”“嗯?什么定位?”应仰转眼变成成功人士应总,“事业定位。”卫惟什么都接触,各方面都有小成就,又总不合她自己的心意。无论是她自己在搞的公司,或者是她握在手里的苏家外供财政。她什么都做,随便被拎到哪里都能撑一片天,却都不是为了自己。杜拉斯算是她的私有物,她却根本没操过心。应仰的地皮应仰的人,她就是个说几句话等着数钱的吉祥物。“哦,”卫惟想了想,“没有。”又想了想,她原来还能有点斗志,现在真的被应仰养废了。但不得不承认,当金丝雀也是真的舒服。大小姐觉得当金丝雀舒服,大佬也是这个想法。毕竟大小姐在各方面都不输给他,万一哪天没看住又跑了,他可不敢再和她折腾浪费几年。一想起这种坏事,应仰就感觉心焦。他让自己平静点,想了想该怎么开口。卫惟好像一点都不急,又想起他那天和她说话时她睡着一句都没听见,应仰觉得心口更堵。他打方向盘拐弯,终于开口,“我这儿有个终身职位,你要不要考虑考虑。”“什么?”“应太太。”卫惟已经猜了个大概,没正形问他,“应太太不是阿姨吗?”应仰心里有热锅上的蚂蚁,却忍着不能表现出来,他严肃纠正她,“是我的应太太。”“那你得说清楚点,”卫惟笑道,“是小应太太。”应仰的心跳得太快,不想和她胡搅蛮缠。卫惟见好就收,问他:“你要先说说什么待遇?”“合伙人待遇,财产分利你九点九,我零点一。”卫惟从副驾驶储物盒里拆了块饼干吃,“怎么还不能十比零?”“过节纪念日要买花买礼物,”应仰回答她的语速飞快,说完又赶紧随她的心意,“行吧,直接折现,你十我零。”卫惟是真想笑。人话都快说不利索了,像后面有兔子在追他。她拿了块饼干塞他嘴里,“还面试挑选吗?”应仰咽下那块饼干才能回话,这次语速正常许多,“就你一个,直接上岗。”“听起来还不错,”卫惟应得痛快,“什么时候上班?”此时正好到了育津门口,应仰停下车转头看她,一字一句清楚道:“今天下午。”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阅读,求评论今天晚上还有一更第107章 求婚育津北校, 故地依旧。高三去东校之后,卫惟再没来过这里。她下车看见那块辉煌牌匾,瞬间有种说不清楚的感觉。这地方太难忘了, 梦里的地方和人都和这里有关。世上很多地方,很多人,如果不是故意有心, 单凭运气和缘分, 是再也去不了,见不到的。应仰在她愣神的时候走过来,牵起她的手往学校里走。刚才得到了确定回答, 应仰已经找回勇气。他像十七岁那时那样牵着她,重新走在这条路上。进校门能看见育津大广场,今天是九月一号,卫惟还以为能看见新高一开学。应仰给她解释,“今年开学早,高一已经在上课了。”广场一侧有一条大道, 隔开广场和体育场。这条大道宽阔且长, 两旁栽种着枝繁叶茂的大树,此时还属夏日,太阳高照, 树叶遮挡住多数阳光,大树影子落在道上,路上没别人,就他们两个。卫惟想起了普林斯顿的那条林荫道。回国前让许昌源给她拍了张单人照, 她看了许久都觉得少了些什么。少了什么呢?少了身边的人。身边少了人,即便是走在相似的路上,也永远无法弥补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应仰领着她往前走,“你知道成人礼那天我在想什么吗?”他自说自话,“我想那要不是成人礼该多好。你都穿上白裙子了,怎么就不能是婚纱。”卫惟赶紧打断他,“好好说话别抒情。动不动就眼红要哭,你丢不丢人。”应仰笑笑握紧她的手,“最想哭的人说话最正经。”两个人安静走了一会儿,走到林荫道的后半段,卫惟突然问应仰,“那张照片你还有吗?”成人礼上蒋弘抓拍的那一张,他们牵着手走在一起的那一张,她穿白裙他穿西装的那一张。“有。”应仰说。“给我看看。”“别看了,”应仰停下来看她,“看我,我比照片上好看。”——两个人一路走进校园里,走到学校后墙处。头顶大太阳,卫惟抱着应仰的胳膊撒娇耍赖,“您真是有闲情逸致,把我带出来和你参观学校。走了一圈也看见有什么新风景。”应仰给她指指那边的新楼,“正在盖。”“那是个什么楼?育津一个校区哪里需要这么多楼。”“一到三楼室内体育场,四到六楼社团活动室。”这么清楚?“你捐的?”“校董联名。”卫惟不想再走,拖着他胳膊停下来,“你怎么混上校董的?林树望老师知道吗?”应仰笑得肆意,“荣誉校董。林副校长拉赞助,很乐意我为学校做贡献。”“您能不往您自己脸上贴金了吗?”应仰抬手给她遮太阳,“卫诚和蒋姝给南校捐了艺术楼,你怎么不说?”“我嫂子感谢学校培养了她。我哥替我嫂子感谢。你感谢什么?”“我感谢学校培养了你,感谢学校让我遇见我的妻子。”“还不是呢。”卫惟笑靥如花。应仰带她去阴凉处,“再等几个小时,我等得及。”此处无人,是监控盲区。两个人贴着后墙处的杂物小屋站,卫惟忽然想吻他。故地重游,该与故人做故事。正想着往哪亲,会不会沾他一脸口红,卫惟听见小屋后墙处有人落地的声音。“谁他妈说的有后门,严严实实的连个洞都没有。”又一人落地,“这真有,你看,被堵住了。”卫惟看应仰一眼,“刚开学就翻墙,比你还狂。”“.......”应仰不想和她计较,计较什么,反正又计较不过她。“操,竟然在这儿,本来以为就是个洞,还真像个门。可惜堵上了。”“我就说有吧。我哥说的,他们都走过这道门。”“真的假的?”那人不服气,“当然是真的!我哥63级的,他说这是他上一届的学长大佬为了不让他女朋友翻墙找人通开的。这个门当年藏的严严实实,啧,真牛逼。”“行了,行了,赶紧走,堵上了就没用了,别让林树望逮着。”两个少年溜得飞快,没注意早有人把他们的三言两语听得清楚。卫惟问应仰,“你说林树望到底知不知道这个门?”应仰也不骗她,挑眉道:“知道。”“.......他怎么这么待见你?”卫惟感觉林老师看见他这样要被气死,“你还这么得意?”“我砸他一堵墙,赔他一座楼。他多够本。”“那怎么又堵上了?”“我让人堵的。”卫惟不解。应仰侧侧身子给她挡住太阳光,“我给你开的门,不想让别人走。”“怎么样,”应仰问她,“是不是特别感动?”“你嘚瑟什么?”卫惟反击,“要是没有我,你能有在办公室里坐着补作业的待遇?”“也是,”应仰点点头,“你也够有本事。”卫惟今天穿的平底鞋,稍稍踮脚在他唇上蜻蜓点水。不论谁有什么本事,都是彼此成全。没有他,她根本就不用艰难翻墙。没有她,他也不会老实去办公室补作业。开始都以为是羊入虎口,强弱异势,最后没想到是狐狸和狼,旗鼓相当。——两个人绕了一圈往回走,应仰接到电话临时有事,两个人说好在广场上见。卫惟刚走到教学楼,突然出来个女孩子和她打招呼,并送她一朵玫瑰花。接着教学楼里的学生鱼贯而出,一群人涌向她,手里都有一朵玫瑰花。给她一朵玫瑰花,向她叫一声“学姐好”。卫惟笑着应声,想拉住一个人问问,他们都跑得飞快。“学姐好,这是第五百二十朵玫瑰花。”卫惟接过花来,好不容易逮到了人,问道,“你们是下课了吗?”女孩点点头。卫惟还要再问关于玫瑰花,女孩赶紧跑开了。她是被人簇拥到育津广场的。不过一会儿功夫,广场上已经不是刚才的空旷样子。卫惟远远看见一片玫瑰花海。手里拿到的最后一朵玫瑰为什么是第五百二十朵已经有了答案。育津规矩多年不变,每一年都会为了迎接新学生重新粉刷地上格子。还是在高一四班的位置上,高一四班的格子前站着叶珍。卫惟能想到应仰和玫瑰花,却没想到还有叶老师。她是她的恩师,她是她最器重的学生。只是后来事发突然,期待成空都变为叹息和怜痛。“老师,这是......”卫惟朝后看去,高一四班的格子里,第五位之后都站满了人。叶珍并不回答她,笑着和她说,“真是难为他了。也难为我这些学生。”一个男孩站到第一位,有点害羞地和她说话,“学姐,请站到你的第二个位置上。”叶珍冲她点点头,卫惟抱着玫瑰花配合站好。玫瑰花海里,高一四班的地方站着四班的学生。卫惟站在开学第一天的位置上,蓦地想哭又想笑。第一位的男生突然转过身来,一本正经对她自我介绍,“同学你好,我叫周豫鸣。”卫惟还没平复好心情,又听见男生说:“请你转身和后面的同学交流。”鬼使神差,卫惟转身。第三位没有人,应仰站在第四位,手里拿着一朵娇嫩欲滴的红玫瑰。他看着她,用她最爱听的声音喊她名字,“卫惟。”他把花递给她,满眼温柔笑意,“这是第五百二十一朵玫瑰。”卫惟的眼眶已经不受控制泛红,她伸手接过那朵花,指尖都在轻颤。永远都记得那一年的那一天,少年挡住刺眼阳光,丝毫不理会头上摄像机的轰鸣和教导主任的通告提醒,他稍稍眯眼,冷漠问她,“你叫微微?”过去在眼前,仿佛是昨日。我有意中人,感怀我心肠。眼睛已经湿润,要紧紧捂着嘴巴防止音调跑出来。应仰给她挡着刺眼阳光,黑眸倒映温柔,她在温柔最中央。头上有轰鸣声响起,伴着他的声音。“卫惟,我是62级四班的应仰。”“我是你班里惹是生非的副班长。”“我是带头惹事的混混头子。”“我是别人避之不及的恶霸。”“我胡作非为一无是处,”他红着眼睛在笑,“但最好的卫惟说我最好。”头上轰鸣的无人机在两人中间慢慢下落,第四位后的学生都不约而同往后退了一步。无人机落地的同时,应仰单膝下跪。“她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她说我最好我就要变成最好。”应仰拿起放在无人机上的戒指,举着戒指抬头看卫惟。“我不是好人,不知道最好的到底有多好。但是我能把最好的都给她,这样算不算我也是最好?”应仰深吸一口气,“要是还不够,我以后慢慢改。”“卫惟,”他叫她,“你嫁给我吧。”他看见她的时候眼里总有光,因为他的公主就是光。卫惟觉得心头滚烫,心里的欢喜控制不住就要从眼睛里跑出来。当初桀骜不驯的少年长成了气概不凡的男人,他的一切一切,全都与她有关。他还是像原来一样耀眼,一举一动都让她喜欢。“惟惟,”他等不及要再问一遍,“你嫁给我吧。”卫惟根本说不出话来,她怕一出声就是控制不住的痛哭。“你先别哭,你等他说完你再哭。”突兀的声音不合时宜地通过麦克风响起,才发现学生都已下课三两一群聚在一边看。林树望恨铁不成钢地在窗户里提醒,他身边聚着当年四班的一群人。卫惟使劲捂着嘴,她肩膀都在颤抖,睫毛已经湿透。“你别哭。”应仰也已经哽咽,“你一哭我就....”“你要收下,你不要嫌弃。我把最好的都给你......”应仰捂了捂眼,深吸一口气,“卫惟,我很爱你。”卫惟的眼泪无声滴落,掉进她抱着的玫瑰花里。我知道,正如我爱你一样。应仰重新抬头看向她,“我接受你说过的在世上受刑,但是你要陪着我。”爱上你这罪该受惩罚。一百年赎罪太短,几个世纪也不够。你为狱吏,我就甘受无期徒刑。你愿意陪着我,我活在世上一无所有也快乐。你不在我身边,我坐拥王座都无比孤单厌烦。“嫁给我,好不好?”应仰举着戒指,声音哽咽,“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卫惟终于泣不成声,她哭到抽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应仰给她带上戒指,钻石在阳光下闪耀眼的光。卫惟要把他扶起来,听见蒋弘抢了麦克风在喊话,“别嫌那个戒指丑!他八年前就订好了。”“高二成人礼第二天,应仰就给你订了戒指!”惊呼声在学生中响起,卫惟泪流满面。应仰站起来把她抱进怀里,卫惟顾不得许多人在,抓着他的衣服,控制不住地在他怀里大哭。从没哭的这么痛快过,这些年的好的坏的,高兴的难过的,全都在此刻成为故事序章。公主的探险故事已经结束,下一页是幸福的美好生活。求婚完成,学生都被赶回教室上课,临走前都依依不舍,忍不住回头看一眼,再回头看一眼。少年羡慕成人的爱情,更羡慕从少年到成人的爱情。殊不知,这是公主跋山涉水的艰难旅程,是王子脱胎换骨的难挨蜕变。——今天来的人很多,蒋弘,井殷,郑沣,卫诚,周豫鸣和林艺,还有许多应仰的朋友。叶珍和林树望也都很支持。应仰忙着哄卫惟,其他的人都自觉散了。现在是11点多,下午去领证。卫惟哭花了妆,躲在车里要回家。这正合应仰的心意,因为还有一件没完成的事。两个人回到家里,卫惟先去卸妆,她洗干净脸出来,发现正厅里多了一个人。来人西装革履,一副金丝眼镜。卫惟没见过他。桌子上放着几沓文件,应仰正坐在沙发上等她。卫惟下意识止步不前。应仰起身领她走过来,那个男人主动和她打招呼,“太太您好,我是应总的律师,我姓裴。”从不动产范围的地皮房子到各种各样的股票基金汽车存款,没听清裴律师到底说了多少东西。卫惟一点都不想了解,但应仰握着她的手不让她走。最后裴律师终于一条条说完,卫惟只把自己当个听完财产演讲的木偶人。能干出这种事的只有一个应仰,找来律师和文件,来和她签财产转移书。不是婚前协议书,是财产转移书。他要把他所有的东西都归到她的名下。裴律讲完了看她,卫惟没表示。应仰握她的手示意,卫惟也当没感觉。裴律自觉退避,正厅里只剩两个人。“惟惟.....”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卫惟打断,“你疯了?我不要。”“不是说好了?”“谁和你说好了?”“上午在车里,你十我零。”“我是和你开玩笑,”卫惟严肃看他,“你不要这样。”“我没和你开玩笑,”应仰也很严肃,“我早就说过,我的都是你的。我这个人,我所有的东西,都归你所有。”“应仰你不要这样,”卫惟坚持道,“你辛苦打拼,哪有我坐享其成的道理?”“我辛苦只为了让你坐享其成。”应仰握着她的手拿起笔,他用了力气,卫惟挣都挣不开。“听着宝儿,”应仰抱着她把文件翻到签字的地方,“别拒绝我,我有的都给你。听话,你为什么不要?你没有不要的道理。”“我们不会分开,是我的还是你的都一样。我不会离开你,你也别想离开我。”他拿着她的手不容她拒绝,铁画银钩签上“卫惟”两个字,最后一笔落下,他松开她的手吻她。“应太太,欢迎上岗。”——民政局排队的人很多,却没有人不耐心。毕竟懂爱情的人都知道耐心的好处。两个人排在中间位置,终于在四点左右领到了结婚证。卫惟总是控制不住,她感觉自己今天都有点精神失常。拍照时想笑,宣誓时想哭。明明是个大方不怯场的人,却被一旁的人调侃到躲在应仰怀里害羞不愿见人。两个红底小本摞在一起,他们终于为彼此持证上岗。应仰把结婚证拿到手里却有些失落,他好像又想起那些曾经过不去的坎,总觉得很早前就该拥有这些。卫惟搂着他脖子主动去吻他,“应仰,这样已经很好了。我们已经很好了”我们这样已经很好,我们在二十六岁完成了十六岁的梦想。我们之间没有了遗憾,遗憾变成墨水写下了最后的圆满句号。从前不懂做人,不懂爱人,后来学会,才知道人就是人,爱就是爱。公主还是女巫,王子还是恶龙,怎样都可以,因为从来就般配。如果不般配,那是要我剥皮剔骨,还是要我洗涤灵魂。无论如何,我都愿意。无论如何,我们为了彼此都愿意。不用猜测,不用深究,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就知道是你,我的无期徒刑早就开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时光不能倒流,故事不能重来。但过去的场景可以重演,因为故事的主人公,一生只爱一个人。“春天的微风和煦,夏日的西瓜甜蜜,秋季的气候宜人,冬来的雪景美丽。咦,你在做什么呢?哦,原来你也在看我,就像我一直在看你。”——摘自卫惟日记里的情诗卫惟一生活得如歌如画,她的快乐顶峰,是应仰认真为她颂赞美诗。而对应仰而言,一生最幸之事,是卫惟愿意做他的光和生命。2020.07.02全文完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就此完结,番外不定时出现感谢大家的一路陪伴,祝大家一切都好,谢谢。第108章 番外:应仰篇下层是辉煌赌场, 一掷千金。上层是靡乱舞场,歌舞升平。宽大赌桌上筹码堆成山,人分两边坐, 荷官在发牌。“应大少好运气。”“应大少大气。”筹码越堆越高,桌上人越玩越大。旁观者都为人捏一把汗,当局人之一的年轻男人却不曾有感情起伏。赢了, 他推牌继续。输了, 他兑码重来。时针转了几个格,男人走得毫不留恋。荷官按规矩给他存下筹码,不论输赢, 他从来不问。像是个在刺激赌局里找存在感的人。应仰没去和他的伙伴一起,自己回了酒店房间。像往常一样的习惯,在睡前喝烈酒助眠。外面泳池里的人花枝招展,都没有他梦里的人好看。希望今晚能梦见她,如果不能,那就别让他做梦。然而天不遂人愿。他没梦见她, 梦见了以前那些不愿提及的事。——“别打了!别他妈打了!卫诚你停手——”偌大地方乱作一团。众人七手八脚围上去拉架, 蒋弘怒吼不停,花坛和装饰雕像都被撞歪,卫诚不顾劝阻, 拳拳毫不留情。他又挨了一拳,嘴角都裂出血来。踉跄几步站住,没有怒火,也没有表情, 就像失去了灵魂生机,满身都是狼狈颓废。身上该有疼痛感,他体会不到,他已经是一具行尸走肉。对方毫不在意周围怎样,上来又是一拳,这次他没站稳,晃着身子倒地。“别他妈打了!”朋友围上来,被卫诚的朋友拦住,官太子和富少爷对上,针尖麦芒互不相让。“应仰身上有旧伤!”蒋弘抓着程羡领子嘶吼,“你们他妈疯了,仗着应仰不还手没完——”蒋弘的话还没说完又被程羡反击逼退几步,程羡也不顾及情面,是不同以往的强硬冷淡。“打死都活该。”卫诚扯着他撞上僵硬的花岗石矮墙,毫无理智怒骂,“你他妈还手!”仔细看卫诚,其实他们兄妹长得有些相像。他透过卫诚能看见她,他垂下头不想再看。那副不死不活的样再次惹火了卫诚,“我他妈让你还手!”育津南校是众所皆知的私立校区,新建好的校区富丽气派,但这一处地方已经让两伙人闹腾得人仰马翻。不少人躲在一边看这场不知为何开始的对战,没人敢作为中间人去和事。教导主任的指令无济于事,卫诚已经发疯,好像他们是有深仇的死敌。可在场的人都清楚,他们不是。突然有人说找了救兵来,观众四下巡视间人群被分开。“放开。”蒋姝拉不住卫诚,无奈之下紧紧抱住他让他住手,卫诚扯她的手让她别管。“别打了,”蒋姝死不松手,“你看看你把他打成什么样了?你要把他打死吗?”蒋姝一字一句说给他听,“卫惟知道吗?卫惟让你打他吗?”“卫惟知道了怎么办?你还嫌卫惟不够难受吗?”蒋姝的话清清楚楚,在场的人都能听清,程羡等人已经束手,蒋弘和几个人把他扶起来。他对身上的伤毫无知觉,只听见了“卫惟”两个字。他笑了。不知是喜是悲,不知是嘲是叹。他低垂着头,扯了扯嘴角就扯出眼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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