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糖的时候记着想他,糖都是他买的。超甜,他。尤瑕回到学校,乐小归正在帮他整理桌上刚发的试卷。“你怎么现在才来?“我给你打电话也不接。”尤瑕突然挂电话,以为他出了什么事,“要不是后来收到短信说你没事,我就要翻墙去找你了。”“短信?”尤瑕摸出手机,看到他发给乐小归的消息,“有点事,稍后回。”尤瑕捏了捏眉心,应该是之前忌惮挂乐小归电话的举动,被遆景记住了。索性就没直接拨回去,只发了个报平安的短信。乐小归的备注是乐乐,也不知道遆景有没有多想。细心体贴,真不是一个打架狂魔,称霸两校的校帝该有的人设。“想什么呢?”乐小归见他握着手机心不在焉,胳膊肘拱拱他。尤瑕摇头,“没什么,看书吧。”一场考试,不仅让尤瑕认清现在他在班级的排名,还意识到他离目标院校的距离。连着三星期,尤瑕都没再出过学校,姐姐那边不让他多跑,周六都住在寝室。遆景发来不少消息,问他还有没有碰到麻烦,学习忙吗,想他了吗。尤瑕刚开始还看,没回复。后来多了,连消息都免打扰了。木头见老大又是黑着脸,拿着手机不知道在想什么,纳闷地摸了摸后脑勺。最近振安周围风平浪静,两校之间没有摩擦,就连高校群里的撕逼大战最近都停战了,大部分人说去祖安区学习进修下,剩下几个人都不敢随随便便开口撕。“你说,老大在想什么呢?”木头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镰刀,“最近不都很好吗?难道是……手痒痒了?”老大这几天脸上罕见的连个创可贴都没得。镰刀一脸无可救药的看他:“……”木头真的是用实力在单身啊。偷偷瞟了眼脸沉沉的老大,镰刀转身悄悄对愚蠢同桌说:“大嫂。”“大嫂,大嫂怎么了?”木头声音不收敛,直接纳闷地问出了声。镰刀呲牙咧嘴:“!!!”wtfk?!死也不是这样死,不要带上他!镰刀心颤颤,想打人更想锯木头。木头脑袋壳终于回过味来,“啊……”两人缩着脑袋,齐齐看向老大,畏畏缩缩像两个小老鼠。余飏见两人小傻逼状,捂着肚子闷闷的笑。他卷着书拍了拍遆景,“怎么,爸爸把你甩了?”余飏之前瞥到过遆景给尤瑕的备注,实打实被他腻歪到了,现在都念念不忘的带上来吐槽。“嘶……”镰刀木头齐齐吸了口冷气。遆景侧头,“找抽呢?”余飏耸耸肩,点点头,“可不是吗?有的人就是找抽啊。”他敲敲桌,提醒他,“别光想爸爸了,你先想想校霸怎么处理吧,打断你胳膊这么久了,总搁置着算怎么回事。裘斯那小子都处理这么久了,校霸还没动呢。上次就那么被放鸽子,你不管了?”之前遆景胳膊受伤,人又忙着找小男生约会,大家伙也不催他。现在风平浪静这么久了,还不是暴风雨来临之前。是该由振安掀起这场风浪,让重归的校霸反思是不是开刀找错人了。“是啊!”一提到这个,镰刀木头两人立马认真起来,上着自习,身子就那么全转了过来。镰刀:“老大,那小子敢不赴约放你鸽子,这不是把我们振安的脸当地皮踩吗?开学就敢拿你给自己立威,给我们振安的下马威,他找错人了!”“老大,你发话,怎么搞,我们来!”木头凶狠拍桌,“不耽误你谈恋爱。”一提到打架,木头木讷性格顿消,竖着浓黑眉毛,像个彪悍咋呼的黑旋风,身强体壮,一米八的身高,粗胳膊一挥,虎虎生威。原本就安静的自习教室,瞬间落地针可闻。有好事吃瓜的偷偷往后面瞥,被木头霸气面孔吓得又缩了回去。遆景看着屏幕上空白的聊天界面,整齐一排,全是他发送的消息。无名燥火熊熊升起,像吞噬红玫瑰的一簇野火,在胸口撞来撞去,磕的四处难受,必须用撕毁来宣泄。“谈屁。”遆景冷声:“就今晚。”言简意赅,冷淡到极点的几个字,让整个班的气氛都肃穆起来。镰刀和木头严肃的沉着脸,余飏转着手里的笔,眼神盯着某处,不知在想什么。晚上第一节 自习刚下课,路小道急冲冲的跑到尤瑕桌边,按着桌子说:“振安的人来了!”尤瑕做题的手停下,抬头看他:“振安?”一句话,周边几个人都转了过来。廖飞舟诧异地问;“振安的人突然找过来干什么?裘斯那逼又惹事了?”“不是!”路小道惊恐喊:“他们是来堵校霸的!”教室瞬间安静,齐刷刷目光落在了尤瑕身上。“呵,是吗?”尤瑕放下笔,靠着后面桌子笑了一声,仿佛事不关己,只是眼眸深邃,沾染着几分戾气。作者有话要说:看文开心~第22章 保护路小道火急火燎,急的嘴都要冒泡了:“我上厕所时候听到,振安现在一群人堵在校门口,估计一会传话的人就来了,让你去赴约,不然他们放了学就来堵你。”他话还没说完,一个穿着凌阳高一校服的男生就从前门走了进来,直接问:“谁是校霸?”尤瑕低调,高一大多不认识他。路小道悚然一惊,立马闭嘴。班里静下来,面面相觑没人敢说话,但是有几道目光似有若无的朝尤瑕这边投过来。高一男噙着坏笑走过来,点了点尤瑕的桌子,“是你?”尤瑕面无表情看他。“校帝在校门口找你,现在不出去,一会让他们直接找进来,可不好玩了。”高一男笑的恣意,“我劝你,还是早点出去的好。”乐小归啪的摔下课本站起来,“你他妈凌阳人还负责给振安的传话啊,我看是鬼哥没教你做人,做太监做习惯了就喜欢传话是吧。”乐小归拎起他领口,拳头砸他。尤瑕抓住他手臂,仰头对高一男淡淡说:“我知道了。”高一男哼了声,笑容玩味,施施然离开。“狗逼,我看他是欠揍。”乐小归甩开尤瑕的手,暴躁脾气上来,瞪着眼就要打人,“你拦我干什么,凌阳的叛徒,不揍一顿不知道走狗怎么写。”两校之间,私下互通,自己人捅自己人一刀的事并不稀奇。尤瑕拉住他,笑的无语,“你自习还上不上了,就这种事也要你插手?”“你以为呢!敢来我面前放屁,菊花给他抽成烟花。”乐小归气得不行,挽着袖子越说越觉得他该揍那人一顿。“懒得给你让位了,老实坐下。”尤瑕拉着他,对围过来的几个人说:“都回去吧,要上课了。”路小道咂舌;“你、你不先处理一下。”校帝要真带着人堵进来,那场面简直不可想象!两校群架,还从来没这么疯狂过,直接在另一方地盘上闹开。这最后还能收拾得了?袁天逸也害怕:“不然,你先跑吧……”振安人一看就是有备而来,双拳难敌四手,裘斯肯定不会随便插手,剩下他们几个怎么看也斗不过校帝吧。“就是就是,先跑了再说。”廖飞舟立马附和。“既然如此……”尤瑕答应爽快,点点头,“那就逃了。”“啊……”袁廖两人齐齐呆住。传闻中霸气侧漏的校霸,答应这么爽快?两人飘飘,还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又开始矛盾起来。校霸要是逃跑了……这也不太好听……但是,名声重要还是小命重要?廖飞舟不用动脑,直接开始帮他收拾书本,袁天逸也帮忙。“瑕狗你会怕他们?”乐小归很了解他,挽起袖子,说:“走吧,你要去,咱俩一起。”“啊……”剩下三人还没反应过来什么转折,也立马应和,撩起袖子,“那就走吧。”尤瑕看向乖学生袁天逸:“……你也去?不怕你女班长了?”袁天逸瞬间涨红脸。“好了,你们都走吧。”尤瑕拉着豪气十足又站起来的乐小归坐下,“不开玩笑,我是真的要逃。”至少不是今晚,在众目睽睽之下掉马,光是他和遆景那点破烂说不清的事就够养活两校未来几个月的瓜了。尤瑕可不愿意成为别人茶闲饭后的谈资。上课铃打响,几人恋恋不舍坐回位置,还不放心的看他。乐小归拱了拱他手臂,低声问:“你真要逃?”“嗯。”尤瑕自然道。乐小归顿了顿,“瑕狗……你变了。”“是吗?”尤瑕笑,配合着感慨道:“可能是打架打太多,烦了。”以前的尤瑕是一柄锋利的尖刀,冷刃向上,从来没有剑鞘能遮其锋芒,见识过他戾气的人都不敢再随便招惹他。他如同一头孤狼,将所有刺向他的针通通扎回去,狠决不留余地。过刚易折,乐小归曾经担心他如此尖锐,是否有一天这针也会伤害到自己,但是没想到,尤瑕会有退步的一天。对于找上来的仇,竟然不是迎头而上。离开的两年,尤瑕到底发生了什么?乐小归心有些揪,偷偷看了他一眼,低头没再说话。第三节 晚自习铃声一响,教室就躁动了起来,以往几分钟就清空的教室,现在留着一群人不知在忙碌着什么,低头翻找的,随意聊天的,磨磨蹭蹭无人离开,目光似有若无朝后排看。尤瑕收拾完东西,径自就走了。乐小归看着尤瑕消失,砰地站起来,凳子摔倒,“看什么看,不想回家就留下再上两节课!”鬼哥一声怒吼,一群人缩着脑袋,抱着书包赶紧离开。廖飞舟看着烦躁的乐小归,犹豫问:“尤瑕真要溜了?”“不然呢?”乐小归趴回桌上。路小道犹豫着说:“那我们不帮他……”“人都走了,帮什么,你们也回去吧。”乐小归往书包里塞东西,没什么心情地说。话音刚落,门被一脚踹开,吊儿郎当带着狂意的笑传来,镰刀问旁边人:“校霸就在这个班?”“嗯。”被来带认人的男生说。“啧,真他妈没种,不会让他跑了吧。”木头环视班里,发现只有稀稀落落几个人。余飏插着口袋,慢慢悠悠走在最后晃着进来,漫不经心的目光撞上刚好看过来的犀利眼神。余飏脚步一顿,噙在嘴角的笑瞬间没了。“飏哥,人真跑了,去追?”木头着急说。镰刀轻蔑笑:“怕什么,校门口堵了一排,他能往哪里跑。”镰刀回头看余飏,见他面色不定,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一个长相清秀,阳光青春的男生在瞪着余飏,只是眼神很不客气,紧抿着嘴角,厌恶至极的样子。嘿!镰刀不服气地指着他:“你小子看什么看,欠抽?”话音刚落,一个凳子就砸了过来。“我靠!”镰刀躲闪迅速,没砸中,但是却被这人霹雳脾气吓了一跳,振安谁不知道镰刀哥脾气火爆,成天手痒痒找人抽,今天倒好,刚上铁板了?乐小归拍了拍手上灰尘,“我他妈看你才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镰刀嘴角嗤笑瞬间耷拉下来,阴沉着脸,“操!我告诉你,你惹错人了!”说完,他袖口藏的钢棍突然落下,拎着就向他冲了过去。结果棍子还没挥起来,旁边伸出一只手死死钳住了他,手劲极大,镰刀怀疑胳膊都要被他捏断了。“飏哥?”镰刀诧异的看向旁边的人。余飏死死抿着嘴,紧盯着前面最先惹事的人,对镰刀说:“不要惹事。”镰刀:“?”黑人问号脸,我们今天不就是来找事的吗?况且也不是他先惹事啊!“操!刚才这小子的话你是没听到?”镰刀怒火燃烧,但是看到奇怪阴沉着脸,表情比以往都难看的余飏,心神一动,难得冷静下来,没有冲动。廖飞舟知道乐小归非常厌恶振安的人,见到他们就像水溅到油锅里,爆炸沸腾,所以这群人进来就盯着他,没想到他动手那么快,二话不说直接扔凳子。廖飞舟抱住他,“鬼哥,别冲动。”袁天逸和路小道也都紧张拦着他。乐小归阴晴不定,目光死死盯着眼前的人,胸口隐隐起伏,怒火可见一斑。刚才砸出去的凳子,尚不到他暴虐火气的十分之一。余飏松开镰刀的手,看着乐小归,往他走近了几步。一向风流随意,交谈无往不利的余飏,竟然抿了下嘴,哆嗦着没开口。“松开。”乐小归冷眸说。三人对视了下,松开手,廖飞舟担心:“别冲动……”乐小归冷笑了一声,嗤道:“我能惹什么事,倒是振安人狂得很啊,又来我头上拉屎撒尿了。”“干!你怎么说话呢。”镰刀钢棍指着他,脸上青筋突暴。木头更是忍无可忍,硬是往他这边冲。“出去。”余飏偏头冷声说。“飏哥?”木头不可思议,“这小子可是在骂我们振安。”“振安这个粪坑,难道不是谁撞见了都想吐上几口吗?”乐小归吊儿郎当噙着轻蔑的笑,大摇大摆向余飏走过去,眯眼对眼前的男人说;“垃圾。”“你他妈……!”镰刀和木头气死。余飏挡住,抿了抿唇,看身前的人,“小归……”“滚。”乐小归暴躁冷叱压过他的轻喃,扬眉说:“要打就打,不打滚开,站在这拦路当狗吗?”“我草你妈!”镰刀挥着钢棍踩上凳子,狠狠砸向他。“砰!”皮肉与铁棍相撞,闷哼一声,男人咬着牙,嘴角轻泻嘶声。铁棍咚的一声落地,铁棍刺耳声音随着地板滚着,撞向桌角停住。镰刀惊呼:“飏哥!”刚才他使劲了全身的力气,余飏突然闪过来挡住,背上狠狠遭了一棍子。乐小归像看一场闹剧,轻蔑的朝他们冷笑了一声,走上他们让开的路。木头堵在他面前,冰着脸:“你还想走?”乐小归笑:“不然呢?”木头看向按着桌边疼的脸发白的余飏,木头脑子也猜到这人不能随便动。“让开。”乐小归不羁的笑从容转变为冰冷。木头岿然不动。乐小归把书包放在桌上,“不让是吧……”“让他走。”在乐小归挽着袖子要动武的时候,余飏看着他冷漠的侧影,又说:“让他走。”镰刀黑着脸,死攥着手心,没说话。乐小归抱着胳膊,偏偏头,透着点可爱,偏偏说的话狠毒,“没听到你们领头狗的话?”木头提了口气,咬着牙,往旁边侧开身子。乐小归嗤笑了一声,看也不看后面说话的人,背着书包,利落离开。背影嚣张冷漠,不近人情到了极点。路小道尚未缓过劲来,八卦小雷达呼呼转,手指头偷偷点了点廖飞舟。廖飞舟眨眨眼,看着桌前面色差劲的余飏。眼神怪异,慢慢转为深深的不可思议。作者有话要说:朋友们,就在掉马的路上!第23章 冷落振安一群人刚走到凌阳,不上晚自习的学生就开始侧目纷纷,交头接耳。镰刀十分享受这种注目礼,笑的得意:“我很期待看到他们校霸被收拾时候的表情。”木头摩拳擦掌,也很激动,“老大这口气,终于能找回来了!”“镰刀哥,我看老大好像心情不佳啊。”走在后面的一个小弟暗搓搓偷看校帝,小声说。镰刀拍了下他的头,“废话,你见什么时候老大笑过。”“哦……”小弟没敢说,平常校帝冷着个脸,但也没像现在这样明显阴沉冷淡啊。一路走过来,他们后面的觑着校帝,没人敢随便说话。镰刀瞟了眼遆景,想了想,叹了口气也没说话。余飏倒是走了上来,调侃道:“不知道以为你是被寻仇的。”遆景扫了他一眼。余飏耸耸肩,看他心不在焉,忽然道:“你不会说寻仇就寻仇,是为了那个男生吧……”余飏笑的风流,“不敢相信,你喜欢人后是这个样子。”遆景眼皮微挑,“你很闲?”声音冰凉,似乎连他都要揍。余飏无辜的摆手,“行,我闭嘴。”遆景走到校门口,没什么情绪的说:“你们守着吧,我离开一下。”“老大你去哪?”镰刀插话,以为老大去别的地方勘察,不放心的问:“难道凌阳还有什么能逃跑的地方?”被喊来传话的高一男生听见这话,立马谄笑着走过来,“我们学校侧面还有一堵墙,挺高的,一般没人敢翻。你们要是怕校霸在那逃了,等会我找几个认他的,陪你们的人堵在墙根那。”高一男满眼崇拜的看着校帝,靠近他小心翼翼问:“校帝你看可以吗?”一个凌阳的,姿态可谓低到了尘土里。遆景完全没理他。高一男讪讪,眼里仍笑的谄媚开心。“校霸欸,这么多人来了,他还好意思逃?”镰刀蹙眉,“这家伙怎么成为校霸的,靠不要脸吗?”木头不放心,“那就派几个人去,万一真溜了,怂货!”“别跟来。”遆景蹙眉,扭头对众人吩咐,随后冷漠离开。几人呐呐,木头问:“老大……他不是不认识校霸吗,他去干吗?”余飏浅笑了一声,微妙道:“谁知道呢。”遆景往翻墙处那边走着,心里窝火,不知怎么的,他就是不想看到一群人堵在这里打架,好像会玷污了这里似的。从热闹的校门口大马路走到偏僻居民区,四周黑暗,隐隐有蟋蟀声,衬着四周极其安静。遆景翻上墙坐下,看着教学楼的方向,顿了几秒,低头摸出手机。聊天页面依旧很干净,像是从未有那人存在。一会,镰刀消息弹出来,说话传到了,人没出来。遆景眼里阴翳上涌,最近几周反反复复的怒火在这一刻燃烧到了极点,又让他回想起了胳膊被打断的那晚。一个不曾露面的男人,挑起了他的狠虐念头。似乎只有这样,他最近的所有烦躁才能发泄。又坐了一会,估摸着下学了,镰刀他们应该也拦到了人,遆景按着墙壁起身。手刚落到灰砖上,远处过来一个黑影,踩着草丛发出沙沙声,步伐快速往这边走。遆景手一顿,眼里满满的阴沉戾气。呵,好一个校霸,看来还真是要逃了。遆景冷笑,俯身看着走过来的黑色影子,准备跳下墙像那晚一样,打他措手不及,退无可退。与此同时,那人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他摸出手机,亮光照到他清秀帅气的侧脸。他很熟悉,就在几分钟前还在想。遆景偷袭动作停下,转而跳落在墙根。尤瑕还未接电话,铃声响个不停,他却警觉抬头,“谁?”遆景从黑影中走出来,眼神冷清,嘴微微抿着,带着几分嘲意看他:“你说呢?”尤瑕看到他,呼吸乱了一下。手机来电还在吵闹的响着,四周黑魆魆一片,在极其安静中的氛围中,音乐过分刺耳。尤瑕看了他一眼,很快又安然下来,侧身接起电话。遆景嘴更绷紧,靠着旁边的树,抱臂看他,面无表情目光审视。尤瑕不知和谁打电话,声音非常温柔,嘴角还时时挂起笑容,是他从未见到过的样子,偶尔倾听对面说话时,还会扭头与他对视,嘴角的笑挂着来不及垂下。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一如他初见他时的乖巧,又不失似有若无的凌厉。遆景冷冷看他。尤瑕似不经意,嗯嗯回答着那边,低头躲过了遆景目光。他从没见过遆景在他面前,如此冷漠不羁,锐气张扬。挂了电话,尤瑕回头看他,遆景依旧凝视着他,不发一言。尤瑕没说话,直接翻墙离开。刚落地,旁边同样落地声,接着有人拽住了他的手。“去哪?”遆景问。尤瑕:“放学,回酒店。”“不是住校吗?”“有事处理。”尤瑕说的含糊,然后他笑的奇怪的回头问他:“你呢?不是传闻校帝要来我们学校抓人吗?”遆景:“抓到你更重要。”实话,看到尤瑕那一瞬,他就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可能他都没意识到,他一直在等什么。无法反驳的是,看到尤瑕的时候,他的呼吸确实乱了一秒。尤瑕撇开他的手:“祝你打架顺利,校帝威名远扬。”遆景看着他冷漠背影,回头看了眼校墙,随后利落跟上尤瑕。一前一后,两人不曾交谈,要不是进同一家酒店,同一间房,几乎让人误以为这是两个同路的陌生人。关上门,尤瑕掏出书包里的女装,拿着进浴室。一个手臂拦在浴室门前,遆景眯眼道:“直接做?”尤瑕:“你试试。”遆景:“信不信我进去办了你。”尤瑕好整以暇,“想进就进来。”说完,他拍开他的手,走进玻璃浴门,很快淋浴声响起,热气很快上溢,湿气氤氲,水珠四散,朦胧雾气贴上玻璃,修长健美的身材若隐若现。遆景砰地摔上浴室门,冷脸走开。一会,尤瑕擦着湿发出来,身上已经换好了衣服,他穿的是一件正红色长裙,没过膝盖,下摆处露出裸白色肌肤,透着红润还有几分湿气,漂亮吸睛。裙子三层,外面是一层蕾丝薄纱,红纱细褶子,绣着漂亮的绣钻、亮片、珍珠、水晶,像一朵朵盛开的繁花,光彩夺目。肩部薄纱,软化了肩膀的硬挺,肩部线条漂亮修长,挺立脖颈像个骄傲小天鹅,版型贴身,勾勒着腰身,衬得人极其有气质。这是一件很仙的裙子,但是穿在尤瑕身上,丝毫不会违和,反而令人眼前再次一亮,视觉享受异常愉悦,似乎不管他如何任性,如何让他暴躁心烦意乱,也总能在下一秒带给他压抑不住、呼吸紊乱的心动,让他无可奈何又忍不住宠溺连连。他像一个小宝藏,永远有挖不尽的惊喜等着他。只是这似乎是个潘多拉魔盒,还不属于他。遆景起身,拿过他手里的毛巾,把他按在床边,帮他擦拭沿着头发往下滴的水珠。尤瑕随遇而安,指着书包说;“把包里的丝袜递给我。”逃跑前尤瑕回了趟寝室,趁着今晚不住校,既然花了酒店钱,就必然得去姐姐那逛一圈。刚才那通电话就是姐姐打的,说好久不见,想他了。尤瑕哄骗说自己很忙,实则换上女装去见她。遆景起身,将包直接拎了过来,丝袜给他,“还要什么?”“擦头发吧。”尤瑕顿了下说:“一会要戴假发。”尤瑕坐在床沿,遆景跪坐在床上,帮他擦着湿发,从他的侧脸看过去,刚好能看见尤瑕踩着床头凳,缓缓往腿上套丝袜。裙子被他往上撩起,裙摆像一条鲜艳红丝带,包裹着他白皙漂亮的修长双腿,丝袜是肉色的,透着几分性感迷人,上面白皙皮肤又禁欲高冷,极致的反差,在他身上交融又不矛盾。下摆不断被他往上推着,红丝带像紧紧捆绑在他的漂亮腿根上,蹂|躏的、碾压的、肆虐的,在眼前荡来荡去,如火烤的红玫瑰,漂亮惊心,勾人心魄。下一秒,天旋地覆,遆景跨坐在尤瑕腰上,双手钳住他双臂,整个人就埋了下来。啄吻不断攀沿,温度逐渐上升,身下的人却是纹丝不动。遆景忿忿的咬了口他的下巴,循着吻上他多次错失的薄唇。在亲吻落下前,尤瑕冷眸侧脸,看着质地很硬的白色床单,没有感情的说:“不接吻,想做,就在下面。”遆景眼里顿时闪过一道凶狠,伸手擒住他下巴,看他的目光充满戾气,“为什么不回我消息!”尤瑕抬眸直视他,不同于身上人的暴戾,他的眼神平静,“我想你够聪明。”“呵。”遆景嗤笑了一声,“怎么,觉得和我没意思了?”尤瑕点头,“我可不是要找无微不至的伴侣。”遆景动作一顿,不敢置信,“你躲我,就是因为过度的关心?”“看,我就说你是个聪明人。”尤瑕说:“你过线了,至少我的提示很明显。”遆景怒不可遏,不敢相信这三周的冷落是因为他的热切。他第一次关怀别人,竟被如此的戒备和忌惮。“呵呵,就想做炮友是吗?”遆景起身,双腿还岔开在他腰间,居高临下,冷笑看他。“是。”尤瑕面不改色。与遆景见的第一面,尤瑕就看出他是个同,遆景看着他笑的目光,流转又风情,毋庸置疑也是头机敏的狼。第二次偶遇,才是两个觉得对方刚好和自己胃口的狼人之间开始的周旋和征服戏码。只可惜,尤瑕很快就对这个难得对自己口味的人,没了野心。乐小归的事,让尤瑕一度想要顺水推舟,将遆景对他的征服和欲|望变为彻底喜欢,最后让他重重一跌,玩弄感情于股掌之间。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是尤瑕的做人准则。只可惜,遆景闹乌龙,他进了医院,昏前遆景的担心和真诚,让尤瑕开始犹豫,进退难度,所谓的报复戏码也变得索然无味。已经断了胳膊,他不想再纠缠下去。只是他忘了,他招惹的人,同样是个狼人。遆景的校帝之名,从来不是浪得虚名,只是尤瑕没放过心上而已。“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炮友之间的几个小情趣,不过是做戏般的嘘寒问暖,你也能当成喜欢?”遆景冷笑着从他身上站起来,“我倒不知道,你喜欢直接开房做,你若早说,我们也不会发生这种可笑误会。”如果真是这样,两人只怕第二次见面就什么都发生了。“是误会就好。”尤瑕没再多说,指着门口,“你走吧,想做我会直接找你。”遆景阴沉着脸,“不必了,看来我们之间的嗅觉也没那么灵敏,既然是两个1,就不用再联系了。”说完,遆景扔下毛巾,看也不看他,开门利落离去。门被摔上,房间内剑拔弩张的热烈气氛骤然冷了下来,刚才还觉得热的脚踝,此时也变得怕冷起来,薄薄一层丝袜,凉风渗进来。让尤瑕忍不住缩了下脚指头。尤瑕安静低着头,似乎在思索着要不要换掉这丝袜。夜半三更,尤瑕穿着裙子从医院出来,路上就碰见了几个喝得醉醺醺的流氓,“美女,这腿好漂亮啊,来让哥们摸几下啊,哥哥最喜欢扯丝袜高|潮了……”尤瑕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冷脸就迎了上去。尤瑕以前常被人骂阴森森,像个黑白无常不知不觉的搞死人,就是个咬人不叫的狗。打人从不会像现在这样张扬狠厉,冲动狠极,暴躁冷然,如此外露的暴戾和阴冷,简直不像他。第二天尤瑕顶着眼角的一点小伤回学校,就听廖飞舟尖叫着问:“你怎么受伤了?难不成你还是撞上那群人了?!”一惊一乍,房顶都快让他掀了。尤瑕白了他一眼,还没说话,廖飞舟又急急拽着他,“先不说这个,我有个更重要的猜测告诉你!”尤瑕被他拖了出去,“说……”刚张嘴,廖飞舟又尖叫起来,比刚才看到他受伤还要惊恐激动。他扔下他,拽着从楼梯口拐上来的乐小归,“我去,今天是怎么了,你怎么也带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