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校生背影纤秀娉婷,气韵温润,穿着豆沙粉色长裙,脚上蹬着白色小长靴,温柔大方又调皮活泼。一双腿修长轻巧,漂亮的像橱窗里的模特,漂亮的蝴蝶骨上披着长长的秀发,头发蓬蓬,像灵动调皮的朵朵小云。背影娇柔丰盈,脖颈薄纱,不失性感纤纤,站在众人之间,艳丽夺目,诱得人放缓呼吸。可能是周围忽然安静下来,引起了这人的奇怪,侧身转了过来,像是一个慢镜头,众人期盼的女神终于露出了漂亮面孔。转校生的皮肤白皙细腻,明眸善睐,一双眼睛向这边看来,似泛着灵动的水光,像冬日深夜的一捧白雪,瞬间洗濯了混沌噩噩的世界。鼻子挺立有说不出的韵味,唇形清晰饱满,香培玉琢。随着这人转过来,又是一声吸气声。尤瑕挂了电话就觉察到了不对劲,转过身,一眼就看到了人群尽头眸子沉沉,死死盯着他的遆景。他抿着唇,在尤瑕惊喜地挑起眉,眼里闪着一丝笑看他的时候,更加阴沉,像暴风骤雨欲来的死寂。尤瑕笑容更翘,踩着皮靴缓缓向他走去。两边的人都睁大了眼,看着美女停在校帝身前。遆景站着静静看他,表情冰冷,眸光疏离冷漠审视着他。尤瑕缓缓笑了声,很低的一声,只在他的耳边痒痒的钻了进去。尤瑕俯身,精致面孔离他越来越近,鼻翼几乎碰上他,呼吸交促纠缠,遆景仍是冷漠且无动于衷地盯着他。尤瑕比了个口型:是我。在遆景没回应的时候,轻轻的吻就落在了脸侧。众人之中,蜻蜓点水,稍纵即逝的一个吻。尤瑕重新直起腰,眼里泛上一丝笑,回视他。身后,两排人按着栏杆和墙没让自己腿软,镰刀和木头捏着对方的肉,疼的呲牙咧嘴也没敢相信眼前的场景。校帝,被强吻了?!美女,是他们大嫂?!!卧槽,校霸不是滚了吗怎么转来他们学校了?!信息量过于丰富,两人皆是眼前一黑,谁都没消化得过来。“都围在这干什么,上课了,打铃了知不知道!”17班班主任老汪一声吼,人群四散,镰刀和木头看着眼前两人,还有些不放心的走开。走廊瞬间冷下来,只有两个人仍看着对方,谁都没主动打破沉默。遆景沉着脸,收回冷淡的眸子,看也不看他就走回了教室。前台,老汪推着眼镜向班里人介绍;“我们班新来的转校生,相信大家刚才也都见过了,我就不废话了,让我们转校生介绍下自己。”说着,老汪转头,结果看到门口的女生,滞了一下,差点把黑板檫丢出去。刚才在办公室和他办手续的,可是一个男生啊!不过当女生看过来时,老汪还是认出来他就是办公室的那个男生。刚才人群密集,他没看清这男生换了女装。老汪顿顿;“这,这位同学,上来介绍下自己?”男生似是害羞,毫不犹豫地摇头。老汪心里哽了下,也是,男生女装,估计谁都不好意思张口。他给面子的收场,“新同学还有些害羞啊哈哈哈,那就不介绍了,同学们你们下来自己认识吧,也别仗着新同学漂亮,就在班里皮啊。”说着,他朝尤瑕指了个方向,“你的座位在那,先入坐吧。”尤瑕看过去,位置在最后一排的右边靠墙的地方,没办法,整个班人数多,教室都坐满了,尤瑕最后来,也只能暂时坐那里。木头看着讲台边的大嫂,敲了敲这几天状况也不对,成日见不到人影,现在刚回来的余飏桌子,悄悄问:“飏哥,你、你刚才都看到了吗?”余飏轻笑了一声,扫了眼遆景说:“当然。”“这……怎么回事啊。”连木头都觉得现在场面奇怪,校霸直接来了他们地盘上,他们是打还是不打?大嫂来了,他们是欢迎还是不欢迎?木头嘀咕着,都没注意到旁边又身影走过,正在余飏的桌子侧边停下。尤瑕敲了敲他的桌,随后指了下他自己的位置。余飏抱臂,笑的风流得意的往后侧了侧身子,脚蹬上桌间横条踩着,才懒懒抬头看他,“什么意思?”尤瑕对这个伤过乐小归的人没一点好脸色,把自己的书放在他的桌上,冷眸看着他,表达非常明白。“嘿呦。”余飏笑了声,偏头看遆景,“景哥,我这个亲亲同桌,你还要不要啊?”遆景睨了他一眼,随手拿起他桌上的几本书,头也不回的手一扬,精准的将书扔进了斜后方垃圾桶,随后看向尤瑕,嗤笑了一声,说了个:“滚。”第29章 追人尤瑕作为敌校校霸,孤身转去振安第一天,就在这地盘上遭受了惨无人道的遭遇。上课他书本被扔了。下课围着一群人朝他要微信号,他因为高冷的连个眼神都没给,转头就被全班孤立了起来。回到寝室,在垃圾堆里看到了自己的行李箱。回到寝室,对着紧闭的寝室门,尤瑕终于蹙了下眉。还没敲门,手机先响了。他转身,去尽头的楼梯口接电话。“瑕狗!在振安过得怎么样!”电话甫一接通,乐小归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就传了过来,因为尤瑕坚持要转校,乐小归对他的称呼又变成了瑕狗。“不让我去送你,是不是没气势极了!”乐小归对尤瑕不让他去送也很是怨念。“就是,瑕哥!我们9班5狼人去送你,气势上也把振安那群孙子吓死了。”廖飞舟也在那边喊。“对方出个校帝就王炸了,这狼人称呼还是你自己享受吧。”袁天逸都没控住出来吐槽。声音嘈杂,窸窸窣窣,你一嘴我一嘴,尤瑕还听到了路小道尖叫着问他振安今天有什么大瓜快给他讲讲!尤瑕抿了抿唇,回头看了眼寝室,想今天雰城高校最大的瓜可能就是校帝独守空房,校霸露宿走廊。“尤瑕你不能骗我,老实告诉我今天过得怎么样,遆景那厮有没有为难你!”乐小归仍担心遆景对付他。尤瑕揉着有些痛的耳朵,想到白日他能看遆景趴桌子睡觉看一天的事,嘴角噙上了笑:“今天都很好,遆景……也非常好。”“噗通。”楼下传来走路绊倒的声音。尤瑕偏头看了眼。“切。”尤瑕说这话里藏不住的喜悦,让乐小归终于松了口气,有心情送上他的柠檬和被抛弃的怨愤,“要不是知道你不会撒谎说那话,我才不答应你转校!”“话,什么话?校霸还说了什么,鬼哥,告诉我!”路小道在那边又高|潮起来。“鬼哥!我也想知道,他们的事情我最不该缺席!”廖飞舟说。七嘴八舌,电话那边又吵吵起来。尤瑕捏了捏眉心,说了句改天聊就迅速挂了电话,然后往栏杆边走过去,说:“出来吧。”镰刀捂着膝盖,有些狼狈尴尬地抬头看向尤瑕,硬着头皮走上来,“大、大嫂…不!校、校霸,不!你……你这……”“尤瑕。”镰刀转了转眼珠子,说:“瑕哥。”尤瑕从善如流点点头。镰刀和他一起往寝室走,看到老大紧闭的门,咽了口吐沫:“瑕哥,你……转校过来是想找老大吗?”尤瑕看向房门,目光露出一丝温柔,“当然。”镰刀犹豫着说:“我劝你还是别去招惹老大了,老大都能默许别人对你的欺压,就表示他现在还在暴怒中,你这个时候去找他,可能不会有好下场。况且,你是凌阳校霸……”他言尽于此。这俩针尖对麦芒的,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走到一起的人。尤瑕摇头,没多作解释,镰刀看他坚持,也只能转身进了旁边的寝室。尤瑕目光停在门上的236号牌,上面贴着的表格上只有一格写了名字:遆景。他指尖摩挲了下,翻手转为指背叩门,轻敲了三声。“遆景,开下门,我有话对你说。”门纹丝不动,里面静悄悄,好像没有人,若不是门下缝隙露出的白色灯光,尤瑕真要以为他在对着一个空房间说话了。他又敲了三声,门依旧紧闭,棕红的色的铁门暗沉的像一把陈旧的掉漆老锁,钥匙生锈泛黄,似乎永远都打不开般。尤瑕舔了舔唇,隔着门说:“遆景,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开门,让我道歉好吗?”可惜,他做的事,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熄灭遆景怒火的。紧闭的门,丝毫没有会打开的趋势。尤瑕叹了口气,摸出钥匙,插进去开锁,好在里面没有反锁,嗒的一声,锁舌退后的声音,门随着他的动作缓缓推开。尤瑕抬头,房间光泻进来,他还没来记得看,下一秒,手腕一把被人捏住,人被扯过门槛,砰地甩上门,遆景将他压在了门边墙上。白墙冰冷,尤瑕的头在墙上重重撞了一下,发出闷闷的声音,呼吸瞬间紊乱,因为他的疾呼还没来得及发出,就被人死死掐住了喉咙,五指大张,指尖用力,脖颈红痕顿现,掐人的手指泛白,两相对比,有些触目惊心。遆景凝眸,愤怒盯着他,扭曲的脸像怒吼的雄狮,额头凸起的青筋随着他重重的粗粗呼吸一鼓一张,牙齿气得格格作响:“你找死是吗?”“遆景……”尤瑕刚说出两个字,脖间力道更重,他几乎窒息,稀薄的空气压得他几乎要翻白眼。尤瑕说不出话,只有手腕被人狠狠钳住,用力到发抖,尤瑕被掐的疼的应该手很想躲,但是他却是看着他,指尖探着慢慢滑过他手背,一点点摩挲,碰到他指尖有些冰凉的戒指。尤瑕呼吸急促,却像救命稻草一样探他的小指。脸都白的快没了生气,指尖终于让他勾到了遆景的小指。尤瑕难以开口说话,只是嘴角衔着一丝满足愉悦的笑,回望着他面前暴戾的狮子。遆景一把打开他的手,尤瑕白皙的手瞬间一片红肿,被钳制脖子的手也顺势松开。“说,你究竟想干什么?送上门来找死?”遆景咬牙:“耍完我,不会就忘了你曾经干过什么吧?”尤瑕按着墙壁猛咳嗽,红肿的手去拉遆景的胳膊,“你、咳咳……你听我解释。”大量氧气突然进肺,尤瑕咳得呼吸道都火辣辣的疼,眼角都擦出了泪。“解释?”遆景看着面前这个脸色惨白的人,笑得十分嘲讽,“凭什么?”“校霸还记得这个胳膊吗?”他点了点自己曾经被尤瑕打骨折的胳膊,“明天起,再见到你,就是你该还我债的时候,你欠我的,一个一个都不会晚。”说完,遆景一把揪起尤瑕的领子,打开门把他往外甩,砰地甩上门,结果门被突然伸出的硬物阻挡,重重撞了一下后,反弹到墙上,发出一声巨响,白色墙漆应声掉落,旁边的柜子也被震的咣咣作响。尤瑕忽然伸出去挡门的右臂被狠狠一夹,痛得他瞬间就抱臂蹲在了地上,咬着牙没有发出惨叫,但是脸白的落冷汗。巨大声响,周边寝室的人也都跑了出来。“遆景!”余飏闻声走出来,看到地上的尤瑕,目光诧异,他没想到遆景真狠得下心。镰刀和木头也都愣着站在那,看着老大阴森的脸都不敢说话。遆景瞪着地上的人,还有些没反应他刚才那么重摔得门时,这人竟然直接伸胳膊去挡了,一时间站在门口没了反应。“为什么要明天?”疼的都站不起来的尤瑕此时却是眼里泛上了笑,遆景从没看过向来冷淡漠然的尤瑕眼里映出如此明显坦然的笑意。若不是他的脸色白的那么惨淡的话,这笑容可能更令人心动。尤瑕笑的有几分愉快,“可以听我说了吗?虽然我不确定他有没有断,还是,你一定要看到它骨折才可以。”说着,尤瑕冷汗又掉了一滴冷汗,他咽了口唾沫才接着说:“我是用钢棍打的,这样更快一点。”他看镰刀,“麻烦借下你的工具。”镰刀颤了下,第一次哆嗦着嘴说:“我、我可没那东西。”把自己柜子里那两根铁棍倒是撇得一干二净。遆景阴黑着脸,看他紧咬着在此时看来有些腥红的嘴唇,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说:“你到底想干什么?”尤瑕白着脸,对他笑了,很是无奈又宠溺那般:“还不明显吗?遆景,我想追你啊。”乐小归被尤瑕挂了电话,扭头化身暴躁鬼哥,对着旁边三个叽叽喳喳没完没了的人大喊;“吵什么吵!没说俩句电话就挂了,都是被你们烦的!”廖飞舟无辜的摸头;“你不也喊得挺厉害的嘛。”乐小归眯眼:“你说什么?”路小道偷偷瞥了瞥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乐小归猛打了下路小道的头:“你说什么?鬼哥几天不打你,就皮痒痒了?”路小道哼唧唧,吃瓜心不死,大着狗胆接着问:“那你告诉我们,瑕哥走的时候,到底跟你说了什么话嘛。”“就是就是,我也想知道。”廖飞舟一脸可怜巴巴:“多年室友,鬼哥,你不说我今晚都睡不好觉啊!”乐小归偏头,一脸无奈,结果发现袁天逸也正经期待地看着他。乐小归:“……”“行,告诉你们吧!”十分钟后,“什么?!”三人惊呼大喊,嗓子差点喊劈了!“不可能!”廖飞舟惊诧大喊。“为什么?”路小道想不明白。“怎么会?”袁天逸更是茫然。乐小归摆摆手,“你以为我会不比你们还惊讶?”尤瑕要转校,理由说了一箩筐,乐小归还是气得一天都没和他说话,晚上到寝室蒙着被子就睡觉。尤瑕收拾行李,看到他,叹了口气,放下衣服走过来,“小归,我真没有要抛弃你。”“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非要转去振安?”乐小归一个鲤鱼跃身的坐起,“我不信你去找遆景就是赔罪。”尤瑕只简单说了他误会过遆景,现在要去道歉。尤瑕:“是赔罪,只是……却不只是赔罪……”乐小归拍被子,“果然!你还有事情瞒着我!”电光火石之间,乐小归又想起了在墙根撞见尤瑕和遆景那回,脑子一抽抽,哆嗦着手指不敢相信地问;“你、你们那次……真的是要……”乐小归小脸一红,简直无法把那两个字用到这俩个人身上。“接吻?”尤瑕直接说出那俩个字。“嗯!”尤瑕重重点头:“你们、你们俩……真的……”尤瑕毫不犹豫说:“是。”想到那晚,突然从墙上砸下来一把被遆景拍开的乐小归,他心疼又想笑地说;“要不是你从天而降,我们就是在接吻了。”乐小归哽了哽:“那……那还是不是要说声对不起了?”他调侃。没想到,尤瑕老神在在说:“对不起就算了,别拦着我去续上这件事。”“哈?!”乐小归一脸wtfk,世界太魔幻,九年义务教育听不懂人话。“乐小归。”尤瑕放下衣服,拍了拍他的手,在他还没做好准备的时候,郑重说:“我转校,是我想去追遆景。”乐小归:“?!!”尤瑕:“因为……我喜欢他啊。”寝室门前,尤瑕抱着疼的他忍不住发抖的胳膊又说了一遍:“遆景,我想追你,不是做炮友。”遆景直直看着他。尤瑕艰难的站起,勾上他的小指,摩挲着他戒指上的“tj”,又认真的问了一遍:“可以吗?”第30章 初吻整个走廊都静了下来,围观人提着一口气,生怕一个不小心,打断了接下来的大戏。余飏默默咽了口口水,看着面容坚毅,嘴角仍噙着一抹自若笑容的尤瑕,想到乐小归,心里叹气,忍不住酸酸的恰柠檬,盯着尤瑕的目光都带着点忧愁艳羡。谁料,尤瑕忽然凝眸看过来。余飏:“?”下一秒,尤瑕扬手指向他,对遆景说:“误会你,是因为……你替他背了个大大的黑锅。”“我?!”余飏一脸懵逼,怎么都没想到瓜能吃到自己头上。尤瑕眯眼:“你做过什么,不记得了?”余飏怔了一下,“我认识你吗?”尤瑕微哂,看来那晚打的是太轻了。尤瑕向遆景诺言:“遆景,听完我说的话,如果你还坚持认为我在玩你,还完债,我就走。”他顿了一下:“从哪里来,滚回哪里。”遆景面色沉沉,看着他似乎丝毫不为所动。尤瑕攥着手指,仍迫切看着他。遆景冷笑了一声,将目光放在了余飏身上。余飏:“……”寒风灌身,嗖的一下,他只想抱住卑微自己。遆景瞟回尤瑕,说了句进来,随后径自转身回寝室。尤瑕露出惊喜,马上跟了上去,余飏追过去,“你俩既然要说关于我的话,我也要……”“咚”一声,门在他面前毫不留情关上,冷风打在脸上。“……”余飏嘴抽了抽,没谈恋爱的校帝可不是这个德性。大猪蹄子拌花生,一杯酒下肚,多年兄弟散。啧,有男人的男人,就是跟用右手不一样。镰刀看到这情景,坏笑着走过来,感慨万千地拍拍他肩膀,“飏哥啊,你是不是又在外面拈花惹草,欠了什么风流债啊,老大的男人你都下手,忒不是东西了。”余飏蹙眉:“我见都没见过……”尤瑕看他时冷然不屑的眼神突然与某个晚上重合,惊雷劈过,余飏忽然想起前几天醉酒的夜晚。木头走过来,也想八卦几句,就看到飏哥忽然脸色难看的不亚于尤瑕。“……”这他妈,还真做了什么亏心事?两单身狗面面相觑,踮着脚尖偷偷往寝室溜。236寝室内,遆景与尤瑕,一前一后对峙着站在房内。遆景似乎都不想看见他,只一个冷漠的背影对着他,窗外黑魆魆一片,在他侧脸留下暗沉的光,更显几分不郁。尤瑕看不清他表情,只听得到他嘲讽:“不是要解释吗?”尤瑕叹了口气,向他走了过去,没有受伤的胳膊慢慢环上他的腰肢,头有些累的靠上他的肩膀。遆景脊背僵了一下,微侧了下头,不知是否想甩开他,最终没有动手。尤瑕遗憾地说:“第二次见面,我应该和你接吻的。”话音落,遆景呼吸猛然重了一下。那天,两人三次落吻又错过,从小胡同到换衣间最后到墙根,不停错过,就落到了今天这个局面。“若是和你接吻了,乐小归看到,我就没办法坚持否认那人不是你,也不会阳差阳错误会……你是他曾经喜欢的那个人。”“什么?”遆景忽然转过来,今天一整天,他总算对尤瑕说的话有了点反应,“你……把我看成了余飏?”他表情一言难尽,似乎在思考他脑子里灌了多少海水,他都能听到咚咚咚的晃水声了。尤瑕笑的无奈又窘迫,“是的,我以为你就是那个玩弄乐小归感情的人。”遆景呼吸一紧,抓住他手腕,急切问:“这就是为什么第三次见面,你就不再配合我吻你?”遆景虽然不像余飏是个情场老手,不过他的雷达却是比想象中还要灵敏,一眼就识别出初见的狼是同类并且对口,两人调情皆是你来我往游刃有余,怎么看都不像是他一人独角戏。只是第三次见面气氛就有些微妙了,可惜当时遆景也没多想,对方喜欢兜圈子慢慢来,他也不喜欢直接把人往床上带。尤瑕难得羞愧,投了个挫败眼神,意思清楚。遆景呼吸沉沉,咬牙看着他,像是恨铁不成钢要拍死他。尤瑕声音徐徐,语气轻柔,慢慢告诉遆景,他是怎么一步步误会的,当初震惊愤恨还夹杂被欺骗的作呕,现在都变成了轻描淡写的客观叙述。“被职高的两人围着,扭头看到你,我以为被发现了。”尤瑕笑,“可能我自己都没发现,我松了口气。”欺骗感情的筹谋,他真不擅长。“只可惜你没发现,不过我也不想再骗下去了。”尤瑕摸了下遆景的口袋,果然从里面掏出了一个棒棒糖,“我晕倒后你的表现,实在不像在对待一个炮友,不过我也没经验,是不是我都不想再继续。”遆景:“这就是你为什么要躲我?”“嗯……还有酒店的话。”遆景冷笑:“你真该庆幸我没揍你。”“你打不过我。”尤瑕认真说。“呵,你这样觉得?”尤瑕的话可能一下子就挑起了校帝这个打架狂魔的暴力因子,侧过来看他的眼神暴戾嚣张,真想打一架的样子。“是啊。”尤瑕在打架这件事上不会认输,他也有校霸的轻狂,不过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罢了。“不过我不会和你打的。”他贴着他肩膀,轻声说。遆景默了一下,偏头没理他这句话。尤瑕目光错过手里的棒棒糖,想起了这里原本应该放置的大量创可贴,接着说:“那天后,原本以为我不会再联系你,没多久乐小归就被他喜欢的人打了一顿。”“因为那个乔治,我确定是你干的,就约了沅白来骗你。不管你们那晚怎样,只要你去……”尤瑕默着,没说出那句话。只要遆景去了,就是把之前放冷话的高傲自己放在地上踩,而尤瑕的玩弄,无疑是雪上加霜的嘲弄。说完,尤瑕低着头,紧握着那根棒棒糖,指尖微泛白。十八年的人生,除了尤洁和被他看做弟弟的乐小归,再没有一个人可以让他如此垂眸又丧气,不安又上赶着。那边呼吸沉沉,遆景目光锐利的像刀片,扫过他的额头他的胳膊,刺的尤瑕更不知如何抬头。他虽然对乐小归放话来追人,虽然说要解释,但是他做的那些事,放在校帝身上,怎么看都不是可以随便原谅的。果然,下一秒,遆景冷着脸,踩着愤怒的步子错过他走开,砰地一声重重摔上了门。门内尤瑕狼狈的低头,笑的难看。隔壁325,镰刀和木头正待在余飏寝室,支着下巴打量他。俩人原本都回寝室了,结果怎么想都觉得事情怪异,硬着头皮来余飏的寝室,就想问问怎么回事。“飏哥,你真没招惹过瑕哥?”木头顶着一头被他挠成鸡窝的头发问他。余飏垂眸,盯着地上的一排aj,思绪却早飘到了醉酒那晚,完全没听到木头说了什么。“镰刀,咋回事啊?”木头就不是动脑子的人,好不容易用它一下,结果老半天还是无解,可能这才符合逻辑。“你问我,我问谁?”镰刀瞪大眼,一向自诩比木头脑子好一点,结果现在两人半斤八连,脸都涨红了。假装镇定地哼他一声,眼睛溜向余飏寝室的陈设。和遆景一样,余飏也是一人一间寝室,但是不同于遆景霸道独占欲的单间理由,余飏完全是人自个属于风骚鸡摆尾,有了aj能上天的鞋男。作为一个爱鞋狂魔的收购奴,余飏整个房间差不多都用来收集他千辛万苦买来的鞋了。这孙子成天走路恨不得脚抬得胸齐平,就怕别人看不到他的鞋,结果摆在寝室里的,紧锁着大门也不让人观赏,就怕碰了摸了搞坏了。镰刀难得打着正经口号来他房间逛一圈,自然要大饱眼福一番。毕竟他才是正儿八经来自雰城正常收入水平的家庭,一双aj都够他攒几年了。木头随着他的目光看,也跟着垂涎起来。尤其盯着鞋架最上方那个最新出的限量款,据说摇号抽签高价黄牛都不一定买得到,也不知道余飏这厮哪里搞来的。正想着,门咚咚咚寻仇般被人拍响。镰刀蹙眉:“谁啊,催魂啊!”一般没人敢这么敲他们的门,老大也不会过来,所以镰刀横眉竖眼,开门就是恶狠狠瞪着门外人,结果:“老、老大……你怎么来了?”按道理,这时候老大不应该和瑕哥,要么床下真打,要么床上情趣打吗?“让开!”遆景扫过他,一把推开门进来,脸色阴沉,乌云罩顶。木头歘的一下站起,真寻仇来了?他手猛戳余飏,呲牙咧嘴,飏哥你保重啊!余飏刚回过神,脸色还有些难看,“遆景,你那个小情人……卧槽……遆景你干嘛!你拿着我的命干嘛?!”余飏话都没来得及说全,遆景一把拎起他架子上的鞋,其中还有让镰刀木头垂涎的限量款,直冲冲走进了厕所。啪的一声,鞋子落坑的声音镰刀木头面面相觑,小心脏发颤,不会吧……余飏不敢想,眼睛已经瞪直了。镰刀木头一马当先,冲去厕所扒着门往里看:几个昂贵aj和那个限量款,凄惨躺在厕所坑里,下场十分的悲剧。“!!!”遆景洗了手出来,指着惊诧木然得都只会张嘴的余飏,“就你和乐小归那点屁事,还要我给你擦几次屁股?”余飏一把抓住他,紧张问:“什么意思,乐小归怎么了?”一提到乐小归,多少限量款都抛到脑后了。“被人打了。”遆景说,“而且……人家还以为是你打的呢。”最后半句话,怎么听都是蔫坏的看戏调调,给余飏凭空扔下一个炸弹,又毁了几双鞋,自己拍拍屁股走了。镰刀木头两人拉住余飏,心痛大喊:“飏哥,还活着吗?这鞋……”“扔了!”余飏看也不看,拿起外套,风一样就冲出寝室跑了。“哈?”木头黑人脸。镰刀:“假鞋,肯定是假鞋。”飏哥这个鞋奴,风流债事那么多,怎么可能为了个男人干出把鞋丢一边的事。“嗯!”木头也坚信。随着隔壁重重的一道摔门声,眼前的门又被推开,遆景黑着脸怒气冲冲走了进来,尤瑕不知道他是去找余飏报信还是什么,但看样子是不接受他的道歉。尤瑕:“既然这样,我……”“你把转校当游戏?”遆景冷呵:“也是,能消失两年的校霸,转校算什么。”他嘲讽完他,洗漱关灯上床,直接无视他。尤瑕在黑暗中站了一会,慢慢脚步动了,向洗漱间走去,没有开灯,借着窗外的微弱路灯洗漱。好在他只是行李箱被扔了,早早摆在洗漱间的东西还在。回到他的床边,他床上也只剩学校发的垫子和薄毯了,上床下桌,他按着梯子,没动。整个房间陷入黑暗,遆景那边也很安静,谁也没说话,只有洗漱间的水龙头拧不紧,传来嗒嗒嗒的水滴声,衬的整个房间静得异常,两人呼吸交错,清晰可闻。“名字。”遆景突然问。“尤瑕,尤其的尤,无瑕的瑕。”尤瑕按着有些冰的梯子,抿了抿唇解释遆景误会的备注:“是校霸的霸霸,不是爸爸,刚开始,没想瞒你。”“不是小霞的霞了?”不知是调侃还是嘲讽,黑暗中遆景的笑意味不明,表情可谓精彩。当初这个名字听得他差点痿了,别说约炮,土的他想删好友,好在备注有情趣,余飏没少在他这呷酸。尤瑕:“……太土。”说完,两人谈话断下,房间重归安静,摊开之后,两人似乎都变得没话说了。尤瑕心里微哂,手紧了紧,说:“我上床了。”遆景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