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瑕等了等,又喊了一声,“遆景。”片刻,遆景嗯了一声。“你还想不想吻我?”尤瑕问,声音低沉,透着几分性感撩人。遆景嗤笑了一声,“不是说,约炮不接吻吗?”尤瑕:“没说要约炮。”所以可以接吻……遆景冷漠以待,并不理他迟来的邀约。满是黑暗,房间再次陷入沉沉安静,暗潮涌动,谁也没再说话。尤瑕只能转身,踩上梯子上床。“咚”的一声,身后忽然传来重重的落地声。尤瑕惊讶的睁大眼,仓惶转身。身后,遆景直接按着栏杆,从上铺床上纵身翻了下来,一道黑影急速向他走来,带着尤瑕的一声惊呼,按住他的肩膀紧扣在梯子上,热吻跟着就落了下来。尤瑕连顿都没有,反应过来就攀上了遆景的肩膀,张开嘴纵容的让他吻进来,双唇相触,尤瑕无比配合,对遆景的强硬霸道予取予求。遆景的动作很猛烈,双唇纠缠藏不住双方都是生手的事实,吻技生涩,但是热情似火。遆景不用费力撬开他的口腔,尤瑕启唇,轻而易举尝到了他清甜的味道,和想象中一样唇有些凉,但是舌尖很热很软,比他曾经想象得还要令他尝之疯狂,遆景忍不住在每个地方逡巡,舔遍尤瑕想留给他的每个角落。两头狼的初吻,谁也不输谁,遆景霸道热烈,动作迅猛刺激的人鲜血上涌,血脉贲张。尤瑕虽然动作生涩,但是靠着梯子攀着他的肩膀抬头不断追着他,但凡遆景喘息之间往后退了点,他就湿着红唇吐着热气追了过去,他的激动和热情都在他冰冷外壳下撕去,露出他不输于遆景的渴望热切。初次交锋,两个人屡屡错过的吻终于到来,没有想象中的温柔细捻,流水深情。两头狼啊,只要是谁暴露出他的欲|望和野心,就是谁与争锋,纠缠不止。第31章 同桌“嘶……”尤瑕背后紧贴着梯子,遆景扣着他的下颔,两人身体紧触,严丝合缝,身体不断烧灼,隐隐有走向危险的趋势,尤瑕眼里色彩越发不对,忍不住往后靠了一下,遆景追着他的舌头不放,压得他错坐在梯子上。唇齿交缠间忽的晃动,遆景咬住了他下唇。鲜血随即涌出,咸腥的味道在两人口腔间晕开。尤瑕忍不住喊了一声,却没松开胳膊,又重新站起用力吻上去。漆黑的房间给了两人欲|望迸发的人最好的掩盖,血液的味道顺着两人的舌尖辗转,口腔里不再是单一的甜腻,危险、刺激、兴奋,躁动的感情如火焰般燃烧在两人之间,呼吸愈发焦灼,欲|望愈加浓烈,安静的房间染上了迷离暧昧的色彩。遆景舔过尤瑕唇上的小伤口,他忍不住又嘶了一声,口水毫无防备的顺着他舌尖淌下,尤瑕按着他的脖颈往自己身上贴,没有想要松手的痕迹。遆景顿了下,从他唇边离开,压着他的胸膛推开他,额头微微贴着尤瑕额前头发,刚才过分激烈的吻导致的缺氧,在此时的吸水流长中慢慢吐出,烧的两人鼻翼间的空气熏热又暧昧,又尽数洒在了尤瑕脸边。尤瑕舔了舔唇,“你要是想……”“接吻不约炮。”遆景松开他,转身回了自己床。动作熟练地颇像在攀爬,尤瑕总算知道他为什么爬墙那么溜了……尤瑕摩挲着还有些湿的唇,没碰那伤口。摸黑,他按着栏杆上了床。房间再再再次陷入了安静,但是和刚才的暗流涌动,暴风雨欲来的平静不同,现在倒像是大事已了的贤者时间,尤瑕不知怎么就想起了事后烟。他要问遆景借烟,遆景想明白后可能真会拍死他。尤瑕自己乐了下,这么多天,眼里终于有了点光泽,虽然陌生人看来他还是和平常一样冷淡,但熟悉的乐小归看到这眼神,指不定要打趣一句:蔫坏的笑着,瑕哥又在琢磨坏事哦~尤瑕正满脑子跑火车,门被咚咚咚拍响。尤瑕看了眼对面,知道遆景是不会起床开门,就下了床。门外,木头抱着厚被子,紧张的额头直冒汗,看到开门的人,征愣着还在琢磨,这是床下打了还是床上打了?不同环境,决定着他叫什么啊!只是他太磨蹭,尤瑕先问了:“什么事?”木头忙递过被子,“大、大嫂,怪我下手太快,找人扔你东西,后来发现是你都没来及拦!我、我这不是来向你道歉了嘛,还有这被子,干净的。我刚从家拿的,都还没来得及用,大嫂你先用着。”不管这俩人在哪里打的架,叫嫂子总没有错,毕竟是老大床边第一人,不……是床边还有一床的第一人。雰城暖气停得早,这几天降温又有点冷,晚上真盖学校发的薄毯子,不得把人冻死。木头一脸大方,呵呵笑着给他的大嫂敬献礼物,只是心头实在作痛,刚拿的一床被子,纯棉花打的啊!他自己的没舍得用!哎,只当给老大出份子钱了,谁叫他作死的速度无人可比。“不用了。”尤瑕说完,就要关门。木头一把压住门,直接往尤瑕怀里塞,“不行,这么冷的天,你要冻着了,我以死谢罪都不成。”其实木头皮糙肉厚,也真觉得冻这么一宿出不了什么大事,但是手机里还躺着老大刚发的命令呢:你下手倒挺快啊,滚来给我送被子。不然,以木头的脑子,哪想得到干这事。尤瑕眨了眨眼,看着木头一脸焦急,对这被子如烫手山芋,避之不及的样子,就恍悟了。“那……就谢谢你了。”尤瑕眼里泛上笑意。木头看呆。心里一道电流窜过,大嫂还会笑欸?!仿佛发现了马里亚纳海沟的大秘密,木头吃吃笑着回去,准备和镰刀深夜谈话:细说老大身后的男人,那不能不令人艳羡的帅气。关上门,尤瑕拿着被子走到遆景床边,“你睡了吗?”“你吵得没完,你猜我能睡着?”遆景不客气说。尤瑕:“不是因为在和木头发消息?”遆景呵了声,似在笑他自作多情,但又没说话否认。尤瑕浅浅笑了一声,这声笑仿佛冰水消融,在气氛氤氲的房间里如一道暖流缓缓流过,沁人心脾。“不做炮友,只接吻。”尤瑕点头,“很好,我也喜欢。”像是一道默契的准则立下,说完,今晚两人谁都没再开口。雰城一代校帝与校霸,同居第一天,就在这样一条守则中睡下了。翌日,尤瑕换上了振安的校服,回到教室,就引起了躁动与哄闹。昨晚只有少部分同楼层的男生撞见过尤瑕,班里大多数还错以为班里来的是个高冷美女,不——未来校花。“他谁啊?我们班又来转校生了?”一个西瓜头的眼镜男问。“你他娘的瞎啊!这得多厚的镜片才能治你这小王八蛋的眼睛,这是昨天那个高冷美女!淦!老子微信号没要到就又失恋了。”说话的人也是个虎逼破脾气。“操?”一个长发女人都爆粗口了,“这……这他|妈是个男人啊,我又可以了!”昨天全班男生高|潮,今天全班女生重燃希望。镰刀和木头看着班里这群无知少女,两人交头接耳起来,对这群人表示默哀,甭管男女,都是他们老大的没跑了,人可是冲着他们老大来的。这不,刚进教室,尤瑕就又拎着书包站在了余飏桌边。书包重重往桌上一扔,砰的一声全班又看了过来,心里都只有一句话:这个人也太不知好死了吧,这脑子扣的分全都给了脸了吧,昨天得罪校帝在班里受的冷遇还不够?看看嘴上那伤,肯定是被校帝揍得,嘶,看着都疼,这小子昨晚估计也就睡楼道的命,现在还敢撩骚?!都是振安人,狂得呀,逼他们霸凌呢啊这小子。没等飏哥说话,刚才那个虎逼脾气的男人就一脚踢开凳子,竖眉走了过来,“你小子找死呢?这我们飏哥的位置,你小子……飏哥……你起来干嘛,不用,这小子我一个人就收拾了,哪还能累到你,不是……飏哥去……”虎逼男拍着胸脯放大话,余飏却收拾起了书。也不是什么爱学习的人,抽屉里的往外一扒拉,就一小摞书搂着就走了,转身前还拍了拍尤瑕,“有空聊聊,我有话和你说。”说完,都不看校帝什么意思,利落就走了。虎逼男这就很尴尬了,一腔感情终究是错付了!被个男人玩了,刚想找借口发发脾气,谁料飏哥走位风骚,好走不送。就……就走了?这他妈可是飏哥啊!校帝兄弟,成天笑的风流,十分好说话的样子,谁不知道他打架的时候,猛得都没镰刀什么事了。镰刀是脾气火爆,一言不合就动手,眼神凶狠如吓人野狗,余飏就是个实打实的笑面虎,内里凶狠比镰刀只多不少。虎逼男手颤颤,瞳孔微缩,看着眼前人,这……这人什么来头。分明是个模样清秀,唇红齿白,一看就很天真单纯的好孩子啊。只是现在,他哪里还看不出,这不是他能得罪的人。好孩子·瑕懒懒翻眼皮,“不松手?”像火烫了指尖,虎逼男立马松手,狼狈地舔了舔唇,含糊不清道歉,扭头走开。尤瑕重将目光放回遆景身上,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我能坐这里吗?”一句话,全班空气都凝滞了。就连镰刀和木头都紧张地看了过来,摸不太清老大的意思。遆景慢条斯理啃着手里的包子,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如打量,又审视,最后是视他为无物,冷漠地低头接着吃看样子很美味的早餐。全班人心里啊了一声,校帝这么漠视这人,看样子,当然是不同意了!下一秒,不被同意的人不请自坐,从容翻开书说:“我就当你同意了。”校帝冷哼了一声,懒得理他。所有人长吸一口气,瞪大了眼睛,再三确认:没打断腿,没被扔出去,更没被揍得叫爹!犹豫就会败北,果断就会白给。学到了!bingo!木头心里大喊一声,那声大嫂果然没叫错!他得意地向镰刀挑眉,看看,以后还敢笑话我吗,我也很有眼色……他笑着侧头,镰刀笑得谄媚,正把学习资料递给尤瑕,“大嫂,物理课没辅导资料怎么行,我的你先用,随便画,我都不介意。”木头:“……”尤瑕还没接,两人之间飞过来一本书,啪的一声落在他桌上。“做过的你让谁看?”遆景挑眉看他,话里话外都透着股浓浓的嫌弃。镰刀:“……”可老大你那白的比你脸还干净的学习资料你让谁学习去。镰刀噎了噎:“哈哈哈老大说的有道理,我拿回去了,大嫂你当然该用老大的。”尤瑕:“谢谢。”镰刀摸摸鼻子转回去。尤瑕掀开遆景的资料,果然很空白,很符合他们这个远近闻名学渣集聚的(17)班风格。尤瑕噙笑,侧头看遆景,把边上的豆浆往他手里推了推,“小心噎着。”“咳咳咳。”下一秒,遆景就应声爆发一连串咳嗽,包子吃得太猛,呛得他脸都涨红了,好一阵才平息下来,眼神凶狠的瞪他,“要你多事!”无辜小瑕:“……”下课,余飏就走了过来,敲敲尤瑕的桌子,挑眉说:“谈谈?”“我没什么和你说的。”尤瑕缓缓合上书,才抬头看他,态度轻慢,语气同样不客气,说着又点了点他坐的这张桌,“我完全可以抢过来,说清楚,它不是你让出来的。”余飏忽的笑了一声,嘴角泻出乐得有趣的笑,“我总算从你身上,看出校霸的影子了。”尤瑕回视他,端的是八风不动,自如轻傲。余飏挑挑下巴,和遆景开玩笑:“这就你挑的人?我真看不出来你喜欢这类,以后可别嘲笑我了,你这还不如我家乐乐好搞定。”他眉眼都透着吊儿郎当的不正经笑,尤瑕听到最后小归的称呼,尤其反感,和煦一早晨的脸都冷了下来,凝声说:“余飏,别让我从你嘴里听到小归的名字。”余飏哂笑:“你厉害,我想想,你还打我好几拳呢。”“所以?”尤瑕眯眼。“所以我从没打过小归。”余飏笑了一声,透着苦涩,他问尤瑕:“我怎么舍得?”作者有话要说:相信我,三更虽迟但会到第32章 聚会尤瑕顿了顿,“什么意思?”他偏头看遆景。遆景也看过来,掠了眼脸色难看的余飏,对尤瑕说:“他以前可能是做过混蛋事,但是打乐小归的人,绝对不是他。”“你让遆景给你解释机会,同样,我希望你也能给我个弄清楚误会的时间。”余飏叹气,“我和乐乐之间,真得经不住再有误会了。”尤瑕蹙眉,抬头审视他。随后,推开凳子起身,“出来。”余飏对遆景回了个苦涩的感谢笑容,转身出去。镰刀咂舌,“老大,怎么回事啊。”木头也一头雾水,还没见过飏哥这么低声下气求人的。遆景侧脸看着外面,眼神深邃漆黑,不知在想什么,片刻,转头对镰刀交代:“明晚在宏宇攒个局。”“好嘞。”订饭店镰刀驾轻就熟,热切不行,兴奋擦手:“是开个欢迎宴,庆祝大嫂投诚振安吗?”遆景不知正想什么,听到这话,抬头看他,眼里泛上乐难以捉摸的笑,嘀咕:“投诚吗……”以前无数次撬墙角,现在才回过味来,墙角就在他身边了。镰刀激动眨眨眼。“呵。”不知哪里愉悦了遆景,脸总算没那么黑,笑着撂下一句:“你猜?”上课铃打响前,两人总算回了教室。尤瑕低头不知想着什么,脸色不好看,结果后面跟着的人,脸色比他难看。“怎么回事?”遆景一边把他的书移到尤瑕桌上,同时问。尤瑕摇摇头,坐下,思绪还飘着,没留意到这节他没书的课,遆景自然把书拉过来的动作,只迟疑着说:“你身上,不装创可贴了?”初次见面,单挑凌阳网吧,他也不过是口袋满满创可贴。“都是棒棒糖,哪还有位……”见尤瑕眼神黯了几分,遆景顺口转调,“最近风平浪静,又不打架装什么创可贴,你看看我这脸,多久没贴东西了。”尤瑕目光寻去他酷帅的脸,白皙干净,没有伤痕,他点头:“是,很帅,不要再伤了。”“啧,颜狗。”遆景似乎很看不上他这看脸的人,手却不由自主摸上了自己的下颔,透着股傲娇,“确实有点帅啊……”“嗯……”感动过后,对着自恋狗,尤瑕又不太想承认了。两个颜狗半斤八两,夸了一番,尤瑕摸出刚从余飏那里拿来的创可贴。他刚得知,遆景为了清空口袋,把创可贴都分了人,余飏就有很多。余飏那晚,确实见过乐小归,掉下创可贴,没想到乐小归会捡,更没想到他走没多久,一群振安人就围了过来,更没想到打的还是他的旗号。不怪乎余飏脸色难看,刚从尤瑕口中得知,气息都变了,急喘着就要去凌阳解释,被尤瑕拉住了,“你现在去,就是打草惊蛇,口说无凭。”“什么意思?”余飏顿住。尤瑕收回思绪,将创可贴递给遆景,“这个东西,裘斯也给我过。”遆景冷眸,“他?”声音不屑,话语冷戾,眸子冷森,很是厌恶反感的样子。“嗯。”尤瑕点头,说到这,不得不问遆景一件事,“裘斯缺考,是不是你搞得?”遆景眼上泛起慢悠悠的笑,“你觉得呢?”“果然如此。”尤瑕说:“你究竟做了什么,让他这么恨你,都能动脑子来坑你。”若不是校霸和校帝的关系,还真没裘斯想得那么虚假经不住考验,那雰城一帝一霸,还要真被他这个幕后之人不费吹灰之力,搞得水火不容,让他坐享渔翁之利了。遆景饶有兴趣地笑:“他啊……”凌阳考试当天,镰刀和木头早就等在了校门不远处的暗巷。“老大,我们这么守着,能等到人吗?”镰刀不放心地问。遆景倚着墙,漫不经心说:“等着就是了。”没多久,裘斯就从远处出现了。“老大,人来了人来了!”两人一阵激动,“啊……他往这边走来了,怎么办老大先撤吗?”两人原想趁他不注意偷袭好绑住他,结果对方直奔这里。“裘斯看到我们了!”木头睁大眼,镰刀狐疑地看遆景,“老大,这人你喊过来的?”下一秒,裘斯就出现在巷子口,目光锐利看着遆景:“这可是凌阳地盘。”现在这个点,校门口人流量正大,只要他喊一声,纵校帝本事再大也逃不了,这也是为什么遆景喊他,裘斯敢单人赴约。“我知道。”遆景说:“只是你打断我胳膊的事嘛,让你这么风光无两,这仇,我实在等不了了。”“呵呵,校帝在我这吃瘪了就这么心急?”裘斯阴阳怪气狂傲笑乐了声,见遆景似乎没有打架的趋势,笑的却是不怀好意,往后偷看了一眼,戒备地问:“你想干什么?两校老大,你不会真想玩阴的吧。”裘斯这个老大当的虽然颇不得人心,被人笑话靠耍阴招装横上位,但是一般情况下还是要脸的,不会出尔反尔。遆景眉毛往上挑,邪笑着说:“为什么不?”裘斯心里冷然,双拳难抵四手,毫不犹豫转身大喊着“振安校帝在这儿”往后跑,迎头余飏坏笑着走了出来。裘斯瞪大眼,还没说话,一个麻布袋就套了上来,眼前一黑,尚未来得及说话,肩膀就被人狠狠劈了一胳膊,直接陷入晕厥。镰刀津津有味的看着地上的人,“老大,这傻逼怎么今天还真一个人来了。”遆景:“当了虐杀我的名头,怎么也得表现的像样子点吧。”“啊……”木头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自己老大实则是言语刺激坑蒙拐骗耍来了裘斯。遆景踢了踢脚边的人,不得不说,要脸害死人啊。做人,就是得学学他不守信用啊。不打就谈谈?呵,谈能成校帝?郊外废弃房子,周边长草,房间里窗户透风,冷森森。裘斯一睁眼,就在这房子里了,窗户没有玻璃,但是栏杆挡着根本逃无可逃。手机早被摸走了,他喊破嗓子,骂遆景骂到没力气,始终也没见过振安那帮人出现。连着考试两天,他都被关在这房子里,晚上会有饭送来,吃喝拉撒都在这小房子,窝囊的比孙子还难看。凌阳老大,被人当猴耍了。视成绩如生命的裘斯,被旷考,在遥远郊外嘶吼无人应。一张白卷,要劈的嗓子,都积压着成了深仇。尤瑕叹为观止,看着遆景想起这事眼里泛上的坏笑光泽,拍了拍手,“难怪裘斯那么恨你。”遆景当是赞美,当仁不让,通通收下,得意完,又垂下眸,“裘斯做了什么?”“我给你说我因为乐小归的创可贴误会那人是你,但是裘斯之前,也将创可贴给我看过。”他将手里的乔治塞给他,“你可能想不到,那天从振安人手里把乐小归救下他,就是裘斯。”遆景冷笑,“黄鼠狼给鸡拜年。”尤瑕点头,“他在这件事里扮演什么角色,我还要再细问过乐小归。”“那正好。”遆景点镰刀,“我已经订了饭店,有什么事,明天都说清楚。”尤瑕顿了下,诧异地愣了下,“饭店……单是为了叫乐小归说这事吗?”遆景眯眯眼,意味不明撕下创可贴,吧唧按在了他唇边,“你说呢?”“我说……”尤瑕按着唇边创可贴,“你是欲盖弥彰。”“哼。”遆景笑着,没再理他,趴到桌上睡觉。课上了大半节,尤瑕目光终于舍得落在书本,看到桌上的书,怔了一下,笑出了声,眸子带着暖意的看着遆景。遆景压着胳膊,脸朝这边睡觉,听见声音,默默将头扭头拧了过去,无情地留给他一个后脑勺。尤瑕眼里笑意更深,手摸了摸他后脑勺,被遆景一爪子拍走了。笑容依旧没下去。前排,镰刀低声:“淦!真鸡儿肉麻。”木头呐呐:“刀儿啊,我想恋爱了。”镰刀恶寒搓着鸡皮疙瘩;“滚!发什么骚,谈个屁恋爱,男人有什么……”他骂声高了点,斜前方男生红着耳朵,回头看了他一眼,正撞上他愤慨的目光,嗖的一声扭回来了头。镰刀逼逼赖赖堵在了嘴边,只记得盯那耳朵染上的粉红。木头紧紧抱住胖胖的自己。害!孤独都是他自己的。宏宇饭店,尤瑕最先到的饭店。临出校园的时候,振安高一部出了点事,场面似乎还有点难收拾,遆景带着人去了。没多久,门就被推开,乐小归高喊着“瑕狗”冲了过来,后面仨狼人也来了。廖飞舟揽住尤瑕,“校霸,我们九班5狼人终于团聚了。”路小道摆手:“别,狼人你自己做,我是来收集八卦的。”他激动搓手,眉飞色舞,“瑕哥,我们真要和振安的人吃饭?”他说的含蓄,但是目光热切,嘴边那个“校帝真会来吗”就差喊出来了。尤瑕:“嗯,遆景一会到,还有他那边几个人,今天算是个交友局吧,之前闹得不愉快都说清楚,也是让你们放心,我在振安挺好的。”“交友?”袁天逸声音都不稳了,“和校帝?”都知道袁天逸好学生,但好奇心和反叛因子不比在场人少。“嗯。”尤瑕看向乐小归,“余飏也要来。”“尤瑕!”乐小归不敢相信,“你别告诉我你和他都成朋友了。”尤瑕摇头,“不至于,只是他坚持那晚没派人打你,我找他来说清楚,因为我怀疑这搅乱的浑水,少不了裘斯。”乐小归低头,一时没说话。尤瑕起身,“我们出去说。”乐小归垂着脑袋走出来,两人站在走廊尽头。尤瑕解释:“我没有提前告诉你是怕你逃避,小归,若不是你还喜欢他,我压根不会给余飏任何靠近你的机会。”“我……”乐小归仓惶。尤瑕叹气,别看乐小归平时阳光开朗,活泼没事人,生气时张牙舞爪,但其实心思纤细,十分重感情,怕受伤害。“你想见余飏吗?”尤瑕直白问。乐小归摇头。“不想?”“我不知道。”乐小归说。“那就走吧。”尤瑕带他回去,“你早晚该抉择的。”尤瑕和乐小归回来,凌阳仨人跟着就齐刷刷往后看,见门合上,异口同声长哎了一声。尤瑕:“……”嫌弃表现的过分明显。他第一次琢磨,自己这个校霸做的,是否太低调了些。廖飞舟等得心焦,“瑕哥,校帝真的会来吗?和我们吃饭,把酒言欢?”尤瑕嘴抽了抽,“会吃饭,欢就不……”门忽的推开,镰刀打头,挑着眉笑得畅快的走了进来,一阵子不打架,感觉骨头都硬了,小活动一场,就觉畅快不行。身后,木头没什么表情,就是脸上还挂着伤,看来也挺激动。随后是余飏,垂着头没什么情绪,只是扫过乐小归时,脚定住了。最后是遆景,跳过全场,挑眉就朝尤瑕看了过来。“靠!”廖飞舟从凳子上跨过,飞一般就冲了过来,想握手又不敢,“校、校帝,我是不知小明爷爷为何活到一百岁的事儿妈——廖飞舟,你可以叫我飞飞或是舟舟,我都可以!”路小道紧随其后,和校帝做兄弟他就是雰城吃瓜王,掌握校帝最新小道消息的男人啊!他抿着二指朝额头一挥,“领衔八组鹅组,誓做万年吃瓜怪,本人路俊誉,你叫我小道就行,有什么想往外传的小道消息,喊我呦~”袁天逸也跟过去,“袁天逸,我,我学习好,胆子小,我,我纯崇拜,你打架征服两校比学霸还酷!”最后,乐小归不得不排队行,磨蹭过来,指着遆景,“切,我是你鬼哥。”尤瑕;“……”行,都定位挺清楚。遆景听完看了过来,朝他眨了下眼,嘴角噙着一抹得意的笑,看样子今晚都压不下去了。自恋魔鬼更自恋了,论永远不会失恋的幸福感。尤瑕:“……”只想装作不认识这帮人。“嘿呦,都挺会玩啊。”镰刀接腔,得意洋洋介绍起了自己:“我是你们身高一八四,帅气无人敌,打架随我耍,帅气不输人,学习横着走,考场躺着出的寸头哥——镰刀。”说完,他不忘自己兄弟,指了指后边:“脑子装水木头,风流鞋奴飏哥,还有……”他指向老大,转了转眼睛说:“平平无奇校帝。”全场:“……”神他妈平平无奇?你给自己夹带的私货是不是太丰厚了点!没见过方便面里煮鲍鱼大虾五个鸡蛋十斤牛肉最后还他妈发现这是用依云水煮的面的这种奇葩吃法。“哦。”镰刀从容的很,丝毫不在意周围都快掉下的眼睛,瞟向了尤瑕。今非昔比,尤瑕已不再是凌阳人,而是他振安的人,自然要介绍。振安人挖来的墙角,一代校霸,振安新晋校草,最近他最得意的事,这样想着,挑眉就指向了尤瑕,缓缓介绍道:“这,我大嫂。”尤瑕:“……”其实可以直接无视他。“哈?!!!!”凌阳四狼人齐齐大喊,风中凌乱。作者有话要说:啊……我尽力了,坐了一天屁股有点疼哈哈哈哈哈有点眼花了,错字还有的话,明天再捉虫。真的还在等我的小可爱们抱歉,以及晚安啊~~~第33章 电话镰刀一句话,快刀似的把凌阳四狼人割成了韭菜,木着脑袋呆呆看尤瑕。“解、解释一下呗,啊,瑕哥呀。”不愧是号称瓜王的男人,在砸晕脑袋的眩晕中,路小道先咳了咳,回过神来。廖飞舟手掌合上自己差点掉下的下巴。袁天逸和乐小归不说话,眼神明晃晃传递着:我应该在梦里,不该在饭店。尤瑕眨眨眼,嘴角噙起一抹微妙的笑,侧身将目光落在遆景身上,遆景坐到了桌前,翘着二郎腿,一胳膊倚着旁边凳子的后背,另一手拿着酒杯,指尖摩挲,目光在玻璃杯上流转,任满室的目光在他身上暗流涌动,自是坦然恣意。木头搓着后脑勺,呐呐说话:“你们不知道吗?尤瑕早就是我们老大的男人了,还有啥可解释的。”“早就是?!!!”四人齐齐大喊,再次将不可思议的尖叫鸡声转向尤瑕。“对啊,小一月了吧。”木头估算着医院见面的时间。“瑕狗!”乐小归拍桌子,“你还跟我装?!”什么仇人误会赔罪,原来早就暗度陈仓了。尤瑕:“……”怀疑你们无中生有。那时候他和遆景确实没什么,就是现在这声大嫂……谁是谁大嫂还不一定呢。尤瑕不得不辩驳:“我转来振安的理由没骗你。”“什么理由?”一直沉默的遆景突然说话,声音沉沉,目光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看向尤瑕。尤瑕噎了一下,廖飞舟冒了出来,酸酸地说:“还能是什么,来追你啊。我差点为校霸孤身闯敌校为爱奋勇一搏的精神感动哭了,结果到头来凌阳才是他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