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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性沉迷》TXT全集下载_26(1 / 1)

那年,周冉之再次设计,生了一场重病。周憬匆匆赶到医院,看见周冉之那双温润的眼睛,就像看见了冯喆的怨恨,怨他没照顾好他们的儿子。周憬迁怒照顾周冉之的人,做了个决定,他把周冉之接回了周家。回到周家后,周冉之总能见到周憬真正的妻子。那个女人不美,看向他的眼神也总是笼着些忧伤。周冉之有意无意地在家里和她偶遇,甚至无意间露出钱包里冯喆的照片。那个女人也没有让他失望,心病成疾,郁郁而终。周冉之坐在审讯室里面,面对警察,面对周酩远和舒鹞,讲述完自己的经历。自始至终,他都是面带微笑的。讲到有人因他而死,他也只是笑得略显悲悯而已。舒鹞听得毛骨悚然,非常认真地评价:“周冉之,你真是个变态。”“谢谢夸奖。”终于讲到周酩远的部分,周冉之笑着,像是看向晚辈的慈爱长者:“周酩远,我们其实差不多,我是被冯喆从□□迫,你是被周憬从□□迫,我们都是没有童年和幸福可言的人,你其实应该懂我的。”周酩远语气淡淡:“并不很懂。”周冉之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后来我发现,论商业,我真的比不过你,17岁我还在背‘氓之蚩蚩,抱布贸丝’,你已经在商场上是周憬的得力助手了,真是比不过,怎么努力都比不过,还不如你就消失在这世界里。”审讯室里除了周冉之的说话声,没有任何杂音,非常安静,是以,周冉之抬起手时,手铐上传来的金属撞击声格外明显。看护人员警惕地看向他,周冉之笑了笑,重新把手放回桌板上,扭头对警察说:“我只是想提醒你们,可以记录一下数字,这些年里,我暗杀过周酩远,13次。”周冉之懂得什么样的人最过于贪婪,懂得贪婪成什么程度的人会为了钱去害命。他找到的人从来没有看错过,雇佣金花出去,准能换回周酩远的九死一生。但周酩远从来没有真的消失,他反而越过越好,他不再是周憬笼子里的困兽,他甚至找到了爱情。所以周冉之这次要害的人,变成了舒鹞。而坐在审讯室里的舒鹞,看起来毫发无损,还挺好奇地问了周冉之一句:“得到周家还不够?”不够。远远不够。周家算什么?金钱地位算什么?周酩远都不要的东西,才施舍给他,他怎么可能会稀罕。这话周冉之没回答,周酩远却看懂了,轻轻拍了拍舒鹞的发顶,温声说:“我们该走了。”临出门,舒鹞还凑到周酩远身边,小声问:“周酩远,他这些为什么要和你说,真想自首告诉警察不就好了?”周酩远回眸,看了周冉之一眼。做了坏事就会留下痕迹,周冉之这些年汇给犯人的每一笔钱恐怕都已经被警方查到了。他不是不聪明,也不是不骄傲,他是想在事情败露之前,自己讲出来,展示给周酩远看。你看,我多从容,我输得起,和你当初离开周家时一样潇洒。我不比你差。那种隐藏在温润眸子下的胜负欲,周酩远是看懂了的。周酩远拉着舒鹞的手,正要从审讯室出去,周冉之忽然开口叫了舒鹞一声:“舒鹞。”“又怎么了?”舒鹞扭头过去,瞪向周冉之,不怎么耐烦,“有完没完?我超饿!”谁乐意坐在警察局里听一个想要害死他们的人,絮絮叨叨,不断讲述自己的悲惨经历和心机?有这时间,舒鹞更愿意和她的爱人手拉手去吃美食。周冉之像是没看到她的不耐烦,温声问:“我给你的药,你吃了吗?”“吃了吃了。”周冉之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满屋子警察都诧异地看向舒鹞,心说,这姑娘心真大,杀人犯的药也敢随便吃,不怕毒死?下一秒,周冉之脸上的笑凝结了。因为舒鹞说:“垃圾桶吃了,整瓶吞,没问题了吧?拜拜!提前祝你铁窗生活愉快。”出了审讯室,周酩远才蹙起眉心问:“什么药?”“就是周憬过生日时周冉之给我那个,进口的维生素片,”舒鹞用眼睛斜睨周酩远,“不是被你丢进垃圾桶了么?”她笑着跳了两步,在周酩远面前倒退着走,“你说你那时候是不是就在吃醋啊?别的男人给的东西,碰都不让我碰?”时隔半年,再回首去想当时的心态,周酩远自己也说不清,到底为什么会做出直接把东西丢进垃圾桶的过激举动。那时候舒鹞还远远不是自己阵营里面人,他只需要提醒她,或者警告她。为什么会直接丢了那瓶药呢?是吃醋吗?周酩远想了想,笑着认同:“是吃醋吧。”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三更已更。】第70章 元旦周冉之被判了什么样的刑罚, 是关在监狱还是被判死刑,这些舒鹞和周酩远连想都没去想过。好像自始至终,这些纷扰都与他们无关。倒是周憬坐不住了, 托人去警局打探过消息, 又亲自去了警局。但周冉之并不想见周憬, 也不想同他对话,只说,我有一句话忘了问周酩远。周憬冷着脸拨通了周酩远的电话, 这是周酩远离开周家后, 他第一次主动联系。周酩远接到这通电话时, 舒鹞刚把煮好的意大利面端上来。东槿别墅的餐厅布满阳光,番茄意面发出酸甜的鲜香。舒鹞在阳光下端着盘子往自己鼻尖方向,用手轻轻扇了扇, 然后眯缝起眼睛,自吹自擂:“着迷人的味道, 真不愧是我, 简直是厨艺小天才。”这两天舒鹞迷上了研究厨艺, 上午周酩远去外面帮她拿快递,数量多的, 一个人愣是没能拿回来。还是找物业人员借了个推车, 才把堆成小山的快递盒一起拉回别墅。光是拆快递就用了两个小时, 锅碗瓢盆, mini烤箱、打蛋器、厨房计时器等等,全是厨房能用到的小工具。周酩远蹲在被舒鹞拆开的快递盒子旁,拎出一只绿色的小青蛙造型的碗:“这是铆足劲儿要当大厨呢?”“才不是,是要好好投喂你!”舒鹞煞有架势地叉着腰,用手里的淡黄色打蛋器指了指周酩远, “里斯说了,你那个伤不能吃辛辣,不能吃发物,不能吃重油,也不能吃重盐,外面饭馆的厨师才不管你是不是病人,肯定不会注意的,我决定在家给你做饭吃。”她说这话时,扬着小巧的下颌,一脸的得意。“我,舒鹞,是个能在演唱会上跳舞,也能在家洗手做羹汤的贤惠女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姑娘要下厨,周酩远意外地扬了下眉稍。“周酩远!”“……哎。”“夸我贤惠啊!”“贤惠。”“你不走心!”周酩远干脆把人拎过来,用唇堵上那张伶牙俐齿的小嘴,把她的喋喋不休都吞入腹中。“你这个鲍鱼精,你别亲我。”舒鹞红着脸退开,推了周酩远一下。他都习惯了她的思维跳脱,无奈地笑道:“怎么了,亲饿了?”“不是。”“那怎么了?”舒鹞叹了一口气,指着他肩上的纱布:“你这伤,搞得这么娇弱,想睡你都不行,就别总勾引我了!”周酩远轻笑一声。他实在不明白自己哪里娇弱,看来还是要和白栩说说,少给舒鹞看那些小说,免得她总学些不正经的语调。舒鹞抱着那些叮呤当啷的锅碗瓢盆进了厨房,折腾一上午,搞出来两份最简单的番茄意面。周酩远的手机放在桌面上,刚尝了一口,还没来得及夸一夸某个亮着眼睛等赞美的姑娘,手机响了。看到周憬的名字,舒鹞撇着嘴“切”了一声,嘟囔:“扫兴的老头来了。”“好吃,堪比大厨。”接起电话前,周酩远还是抽空夸了一波,还用上了肢体动作,冲着舒鹞竖了个大拇指,惹得舒鹞“扑哧”一声笑出来。周酩远的电话放了免提,淡着声音叫了一声“祖父”。电话里是长久的沉默,久到舒鹞都尝了两口番茄意面,细细咀嚼,咽下腹中,电话那边的人都还没开口。舒鹞有些纳闷地扭过头,看向周酩远,发现空气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凝结出一些沉重。良久后,周憬才说话,声音是未曾有过的苍老和低落:“冉之他,想要和你说话。”大概是隔着探监的玻璃,周冉之的声音并不真切:“周酩远,你是不是一直知道我想要做什么?是不是故意诱我走进周家的牢笼,自己得到自由?”周冉之的语气很平静,却有种死气沉沉的感觉。有那么一个瞬间,舒鹞敏感地感受到,周冉之是不想活了的。如果周酩远说“是”,如果周酩远故意气他,说一句“我早就知道你,懒得拆穿而已”,周冉之一定活不成了。周酩远没有,他只是如平常那样开口,淡淡地说:“听说是你,我很意外。”舒鹞知道,周酩远是在救周冉之。无论这人是否作恶多端,决定他生死的应该是法律的判决,不是他们。周冉之好像笑了,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地从电话里传出来:“是吗。”“嗯,你是很强大的对手,我在你身上占不到便宜。”周冉之没再说话,电话被挂断。隔了不到一分钟,重新打过来,周憬像是在这短短几分钟里历尽沧桑,沙哑着,艰难地对周酩远说了一声:“谢谢。”但周冉之还是死了。他过于骄傲过于自负,在监狱里咬舌自尽。消息传到周酩远这边时,同时传来的是周憬突然脑梗的消息。据说这老爷子接到周冉之的死讯,在家里试图从椅子里站起来,身体却不听控制,摔倒在地上,被送进医院。周酩远和舒鹞到医院时已经是下午,周憬的病房是冷清的。尽管偌大的房间里堆积了无数礼盒,彰显着探望的人之前有多络绎不绝,却没有一个人留下陪伴他。只有鲜花散了些芬芳,混合着果篮的清香。每次在周家庄园里见到周憬,他都是那种精神抖擞的样子。从商场上摸爬滚打几十年,就像从战场上凯旋的将军,眼神依然犀利。现在周憬躺在病床上,老态龙钟,目光直直看向自己已经不听使唤的手指。周酩远和舒鹞进来,他没动。周酩远叫了声“祖父”,他也没有动。是那种连眼睛都不眨的安静,就像……舒鹞看了周憬一眼,故意说:“不会是已经那啥了吧。”周憬的目光这才顿顿地抬起,落在舒鹞脸上。他没说话,意思却很明显——没死!好得很!舒鹞和周酩远连着去了几天,周母也经常去探望,除了他们,病房里再不见其他周家人的身影。大家都忙着往自己手里收敛权利,拉拢客户,维护股东之间的关系。周冉之的事情和这场病,到底是给这位在商场叱诧风云了一辈子的老人重重一击,连眼睛都变得浑浊起来。但脾气仍然古怪,阴阳怪气的。好像周酩远是在谋求他手里的股份才会来。舒鹞连着怼了周憬几次,气得周憬见到舒鹞就没有好脸色。一天晚上,周母在病房里照看周憬,周酩远和舒鹞来了。外面天挺冷的,一直到进了病房,舒鹞还裹紧了棉衣的领口:“今天太冷啦!”周母笑着拿出一只一次性纸杯:“鹞鹞快来,喝点热水暖暖身子。”她对舒鹞是打心眼里喜欢,拉过舒鹞又细细叮嘱,“外套上有寒气,脱了吧,病房里热,一会儿就能暖过来。”舒鹞笑得挺甜:“好的,听妈的。”坐在病床上的周憬偏过头冷哼一声,也没刷出什么存在感,舒鹞和周母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周酩远也迈进病房。周母问了一句:“不是说5点多来,路上堵车了?”“没……嘶!”周酩远才开了个头,被舒鹞一脚踩在脚上。周酩远的胳膊伤得挺重,不能开车。各种意义上的车都不能开。别说做点什么那啥运动了,他连舒鹞那辆紧凑型小破车都开不了,还是舒鹞开来的。正好赶上晚高峰,舒鹞车技不好,只能瞪着眼睛看着无数量车子插队在她前面。路上还熄了两次火,周酩远闷笑着问她,要不换我开?听在舒鹞耳朵里,周酩远的意思就是,我一只手应该也能比你强点。把舒鹞气的,狠狠咬了他一口。现在被问起怎么晚到,她才不会让周酩远把她在十字路口熄火的丢脸事说出来。尽管周酩远不像是那种,会把交警问“是否需要拖车”这件事抖落出来的人。舒鹞的头发已经染成了奶茶棕,还烫了一下。她把脸侧的一弯碎发撩到耳后,用眼神警告着周酩远,才乖乖开口回答周母:“嗯,挺堵的,就晚了。”周酩远手里拎着保温饭盒,递给周母:“舒鹞煮的,骨汤小馄饨。”“天天让鹞鹞送饭,真是不好意思,明天我来做吧。”舒鹞笑着:“妈,我最近喜欢研究这些,明天我准备试试做排骨和拉面。”周母打开饭盒,浓郁的骨汤味散满病房:“真香,汤底熬了很久吧?”“其实我睡着了,是周酩远一直看着的。”舒鹞挠着后脑勺说。他们三个的互动其乐融融,被周憬看在眼里,十分不满。周憬冷哼一声:“来献殷勤也没用,什么都不会给你们留。”周母以前很是惧怕周憬。自从他生病,胳膊和腿都不听使唤后,就像拔了牙的老虎。周母才忽然发现,周憬也是一位普通的老人,需要人照顾,需要人帮助。以往在周家,周憬说什么,周母是不敢说话的。这会儿听见他怼自己的儿子儿媳,周母也来了脾气,舀了一大颗馄饨塞进老爷子嘴里:“吃你的吧,你的臭钱人家不稀罕。”周憬含着一口馄饨,刚想反驳,馄饨被咬碎,鲜香的馅料落进嘴里。后面的话,他也就没说。元旦当天,舒鹞和周酩远一起在家包了饺子。去医院看周憬时,周母在帮周憬洗毛巾,病房的门关着。舒鹞走到门口,往里看了一眼,正对上周憬的眼神。后者匆忙收回目光。舒鹞笑眯眯地推门进去,嗲兮兮:“爷爷~等我们吶?翘首期盼了吧?怕我们不来给你送饺子呀?”周憬被怼的次数多了,也学会了反击:“谁稀罕。”身后的周酩远笑了一声:“妈,别忙了,过来吃饺子吧。”其实周酩远从来没敢想过,周家人会有这样温馨的时刻。大概是失去周冉之后,周憬才意识到家人的可贵,只是不好落下面子,也就在舒鹞插科打诨递过去的台阶里,不怎么自然地尝试着迈下来。有舒鹞在。周家才有了些可以算得上温馨的气氛在。饺子包得挺别致,小姑娘么,都有些秀气的小心思在。饺子皮是用蔬菜汁染过色的,还是渐变的那种,就是形状没怎么捏好,肥嘟嘟的,像是要被饺子馅撑破掉。周憬是偏瘫,不能独立吃饭,周母把肥饺子夹成两半,散掉热气才喂给周憬。周憬嚼着饺子,忽然偏过头,极不自在地开口:“酩远,你回来接手一些项目的吧。”“我已经找好工作了。”周憬猛地转头,不可置信:“找什么工作?你给别人打工吗?!”“对,在楚聿公司做投资顾问。”“楚家那个小子,”周憬目光里带着嫌弃,“他能赚到什么大钱,赚不到大钱怎么给你开工资?答应了给你年薪多少?”周酩远伸岀手指,比了个“5”。“五千万?”“五百万。”周憬嫌弃得嘴角都抽起来,摇头:“一年才赚五百万,穷酸,不如回来。”坐在一旁的舒鹞顿时就不乐意了,伸手去揪周憬的胡子:“小老头!你再敢说我老公坏话,就把饺子吐出来,还有昨天的拉面,前天的馄饨,大前天的蒸糕,大大前天的……什么来着?”舒鹞扭头,用胳膊肘碰碰周酩远:“什么来着?大前天吃的什么我怎么想不起来了?”周憬都没意识到自己这些天吃了人家那么多东西,难得的老脸泛红:“放开,没大没小。”“我不放。”舒鹞拎起他的胡子,“你说,说以后不干涉周酩远的自由。”周憬:“哼。”“说不说?!”周母在旁边笑得喘不过气,劝道:“爸,说吧,不然鹞鹞明天不来送饭了怎么办?鹞鹞不来,酩远不来了怎么办?”“……不干涉,你们爱干嘛干嘛去!”舒鹞这才松手,笑得一脸灿烂,扭头对周酩远:“周酩远,你看,我帮你赢到了自由。”周酩远满眼温柔,笑着应她:“嗯。”窗外有烟花照亮黑夜,这是阳历年的元旦当晚。周母笑着对大家说:“又是一年元旦了,元旦快乐。”“元旦快乐。”“元旦快乐!”三个人都说完,扭头一起看着周憬。周憬被盯得不自在,别别扭扭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元旦快乐。”从医院出来,已经是晚上,不知道是雾还是霾,街道笼罩在一片朦胧里。树梢上挂了喜气洋洋的小红灯笼串,周酩远问舒鹞:“有什么新年愿望吗?”舒鹞在夜色里回眸,神情郑重:“睡你。”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更,四更应该在9点左右。】第71章 实现从医院回到别墅, 天色不算太晚。才刚进门,门口响起两声装模做样的敲门声,随后是healer那群大男生, 一个个抱满了大大小小的袋子, 按了指纹, 齐齐从门外挤进来:“元旦快乐舒老师!”“一起吃夜宵吧!”“演唱会结束就想和你们聚聚啦!”“庆功庆功!”“周哥伤好些了吗?”“舒老师身体没事了吧?”“今天我们喝酒吧!尽情畅饮!”……这种突如其来的热闹,像是那种庆祝时用的彩带炮,“嘭”地一下涌入安静的空间。和healer之前约好的, 今天他们会来。但没想到他们会拿了这么多东西来, 舒鹞有些诧异:“这么见外, 来我这儿买什么东西?”岑月白已经可以尝试着拄拐走路了,连他这个还没完全康复的人士,棉服后面的帽子里都被塞了两袋东西, 拐杖上还挂了个娃娃。陆欣围着厚厚的针织围巾,只露出两只眼睛:“不是我们买的, 是粉丝托我们送给你的。”大琛把手里的袋子放在地上, 把被袋子勒得发红发紫的手给舒鹞看:“看看粉丝们对你深沉的爱, 我都嫉妒了。”“还有一堆,我们拿不下了, 回头让赵姐开车送过来吧。”木冽也把手里的袋子放到地上, 摘掉鸭舌帽, “刚才我看还有一袋是零食, 给我们也吃点吧。”“就是,我们的粉丝都知道我们要身材管理,零食都不给送的。”舒鹞笑着:“身为男团的天花板,你们怎么这么小气?粉丝才送了我些东西,就要嫉妒了?”“开玩笑嘛, 把我们的那一份都给舒老师我们都心甘情愿的!”“就是,舒老师是我们亲姐姐啊。”一群人笑着闹着,在舒鹞家呆到半夜,也算是补上了之前演唱会成功的庆功。谁都没有多嘴去问舒鹞周家的事情,连年龄最小的陆欣都知趣地绕过了这个话题。只有岑月白在离开时,拄着拐走到周酩远身边,压低声音稍稍问了一句:“危险解决了没?”碍于对死者的尊重,周酩远并没有用“解决”这样的字眼回答,只点头应了一声:“嗯。”“那就好。”岑月白像终于放心了似的,点了点头。送走这群吵闹的家伙,舒鹞窝在沙发里,拎起一大包粉丝送来的零食,拆开吃了几颗松脆的坚果。她问周酩远:“你有没有觉得他们一走,这屋子特别安静。”“嗯。”确实热闹过头了,吵得他头疼。尤其是刚才几个家伙划拳的时候,简直像是万人广场的嘈杂效果。舒鹞看了眼时间,指挥周酩远:“洗澡去。”“嗯?”“嗯什么嗯,你的换药时间到了!”周酩远的伤口已经结痂,伤口面积太大,又是伤在经常会活动的位置上,结痂后稍有不慎很容易撕裂。里斯教授给开了几种药膏,让舒鹞每天给他涂,说是能软化结痂层,让皮肤不那么紧绷,更利于养伤。也是开始涂药膏之后,舒鹞才看见周酩远伤口的样子。很长的一道伤口,从肩膀延伸到大臂下侧,现在缝合的线已经被吸收掉了,伤口像一道蜈蚣,她想,周酩远当时一定很疼。每天涂药膏,舒鹞都要心疼一次。可她问的时候,周酩远总是用浑不在意的语气,淡淡说:“没什么感觉。”怎么可能没什么感觉呢。一定非常非常疼。舒鹞正想着,浴室的水流声停了。隔了不到两分钟,舒鹞抬眼看过去,氤氲的水雾气里,周酩远走出来。他只穿了一件睡袍,头发半干,修长的食指抬了抬,抹掉一颗滑在额上的水珠。可能是热水澡加快了血液循环,周酩远现在唇色很红。对周酩远来说,自从手臂受伤,洗澡就成了一件很费时费力的事情。要小心地避开伤口,不能沾水,又要注意动作,不能抻到结痂。男人在洗澡这件事上,远没有女人那么有耐心,不会在浴室里呆上一个多小时,也不会做那些身体磨砂,涂身体乳,敷面膜、唇膜、手膜什么的。40分钟都呆在热腾腾的蒸汽里,已经让周酩远有些不耐烦,出来的时候脸色也就很淡很淡。只不过这副样子落在舒鹞眼里,觉得周酩远比平时更像吸血鬼。还是有着妖冶红唇的那种。周酩远走过来,坐到床边,非常自觉地褪掉肩上的睡袍,露出肩上的肌肉线条和那道伤口结痂。从浴室带出来的潮湿迎面而来,拿着药膏的舒鹞,突然就有那么一点,不是很想只进行涂药这件事。她盯着周酩远肩上的结痂,嘀咕:“我今天喝酒了吗?”“没喝,你喝的是果汁。”“果汁里含酒精吗?”“……不含。”“一点酒精成分都没有吗?”鲜榨椰汁怎么会有酒精?周酩远忽然意识到身后的人不对劲,扭过头看她:“一点酒精都没有,怎么了?”卧室里只开了一盏地灯,是那种很柔和的白色,舒鹞素净着一张小脸,非常认真:“那你是不是喝酒了?”晚上healer的那群男生确实喝了,但周酩远惦记着快些养好肩上的伤,好带着舒鹞出去走走,把她心心念念的蜜月给落实了,也就没多喝。只是半杯红酒,浅尝辄止。舒鹞这么问,也不需要周酩远回答,自己把自己的话接下去:“我闻到你身上的酒味了。”半杯红酒,等同于没喝。又洗了40分钟的热水澡,哪还有酒味。周酩远不懂这姑娘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只能顺着她的意思问:“所以呢?”“我觉得我醉了。”舒鹞的酒量周酩远是见识过的。一口酒就能喝醉是真的,醉了还要骂他是王八蛋,他被骂过,且一晚上被骂了上百次,记忆自然深刻。于是周酩远肯定地下了结论:“你没醉。”因为你今天没骂我。“哦,那我现在特别想亲你,是为什么?”这么说都不只是暗示了。这是明示。周酩远转过身,直接吻上她的唇。他刚洗过澡,本来一身清爽,吻到动情时,不得不克制,额角又渗出一丝汗意。“舒鹞。”“嗯?”周酩远停下,舒鹞才睁开眼睛,目光稍显迷离,看向他。周酩远的手臂横拥在她的背上,下意识想要把人按得更紧,也下意识想要贴得更近,但克制住了。他的嗓音稍稍发哑:“你说的新年愿望,今晚帮你实现,好吗?”-有什么新年愿望吗?-睡你。好吗?其实是好的。对这种亲近的行为,舒鹞也是期待的,并且期待了很久。但真的要做时,毕竟是女孩,她还是有些姑娘家的小矜持的。舒鹞像个只会说大话的纸老虎,眼神飘了飘:“你肩上的伤不是还没好么。”周酩远把唇贴在她耳朵上,压低声音:“你可以上来,自己动。”话音轻轻落在耳侧,舒鹞被周酩远抱到腿上。她手里还拿着小药膏和上药用的棉签,这么一折腾,棉签洒了周酩远一身,散落在他那件白色的睡袍上。舒鹞先捡起药膏,左右看看,离哪边的桌柜都有些远,索性用力往床头上丢。都这种时刻了,周酩远应该也不会在乎这屋子是不是整洁了吧?难道做到一半,他会因为屋子过于凌乱而停下来?周酩远能感觉出来舒鹞是有些紧张的,她整个人手忙脚乱,跨坐在他身上,拿着一支小小的药膏不知所措。最后高高抬起手臂,用力去掷。可能是用力过猛,可怜的药膏铝质管被捏得有些变形,又砸到墙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周酩远更在意的是舒鹞本人的动作。为了把药膏丢出去,她整个人都在用力,尤其是腿和臀。能感受到她的皮肤在他身上轻碾过去。碾完还不算,那只小手,细细的指尖,把棉签一支一支捡起来。这个过程太折磨人,周酩远咬着后槽牙,心说,这是简直是折磨。棉签终于都被捡起来,她那只手也不会再往他睡袍上乱摸了,周酩远刚要松口气,舒鹞手一抖,棉签又散落下来。周酩远气得笑了:“直接丢了行不行。”“啊?”“我说棉签,直接丢了行不行?”“行啊。”周酩远直接扫落身上的所有棉签,棉签落地,他弓了些背,俯身过去,用唇轻轻触了下舒鹞的脖子。“周酩远。”“嗯?”睡袍带子向来没有人会系得很紧很死,舒鹞指尖有些颤地把那条睡袍带解开时,周酩远已经灵巧地勾开了她背后的扣子。“那个,要不然我背对着你吧,看着你我紧张。”换了个方向,周酩远从背后拥抱舒鹞,下巴越过她小巧的肩骨,和她接吻。因为接下来要做的事,周酩远没有只是吻她的唇,他的薄唇触碰到舒鹞的耳朵,轻轻呵了一下。那是一种奇异的感觉。痒得让人瑟缩。“周酩远。”“嗯。”“我在上面好像不行,真的开始的话,我不会动啊。”舒鹞非常诚实,也非常紧张,她的脸颊像春天的樱花,白皙里透着淡淡的粉色,她诚惶诚恐地分析,“我、我万一一不小心,把你坐断了怎么办……”周酩远:“……”舒鹞还在喋喋不休:“你别不当回事儿啊,冯凌子你记得吧?就是我那个闺蜜,她是学男科的,她以前就跟我说过,有人不小心,丁丁骨折,然后……唔!”“舒鹞。”周酩远伸手捏住了舒鹞的唇,温柔又无奈:“躺下,其他的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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