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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若有情]圈套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1 / 1)

他安静地坐在那里等着时间过去,估算着对方将文件看得差不多了,他把自己桌子上的东西都给收拾好,等着对方开口说离开。“阿贵……”华港生当即“嗯?”了一声,站起身看过去,“老板,您要走了吗?”鲁德培捏了捏眉心,面色有些疲惫,他把文件合上以后随手放在一旁,又轻轻动了动脖子,这才重新开口道:“待会儿没什么安排了吧?”“没有了。”华港生仔细回忆了一下这几天的行程安排,“您是要直接回家还是说……”“回家做什么?”鲁德培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抬起头来,目光虚虚望着他道:“忙了好几天,也该让我轻松轻松了,这样,待会儿你陪我去一个地方。”“好。”华港生先一步走出去,帮他取下挂在衣架上的外套,然后等着对方走过来以后再把衣服交过去,“要我叫司机过来,还是……”鲁德培接过衣服穿上,手掌仿若不经意般在他手背上一擦而过,瞧着他的目光微微闪动,瞬间便又平复了下来,“等会儿你开车吧。”华港生没什么异议,只是点点头就落后一步,等人出去以后再把门锁上,乖乖跟在了大步往前的鲁德培身后。上了车以后,鲁德培告诉了他目的地,随后就靠在后头开始闭目养神。华港生对他说的那个地方也算是熟悉,自从当了对方的助理之后,他偶尔也跟着对方去过那里几次,知道那是一家很不错的小酒馆。车子在路上绕来绕去,这会儿下班高峰期还没过去,路上的其他车辆实在是不少,华港生安静地开着车,心里却总觉得怪怪的。他总觉得……好像有人正在盯着他看似的。那种毫不掩饰的打量让他有些发毛,而这车里除了他,也就只剩下后头闭目养神的那位了。华港生在心里嘀咕了一阵,趁着车子拐弯的时候,装作不经意似的偷偷往后视镜上瞥了一眼。而这一下,恰巧就让他在镜中和后方人的目光对上了。他并不是很懂那双眼睛里蕴含着的情感,如同里面藏着一场即将掀起惊涛骇浪一般的风暴似的。他也还没来得及有什么想法,只是直觉告诉他,对方现在的模样很危险,他不能再继续盯着看。于是他迅速移开目光,继续目视前方,只是口中伪装出轻松的语气来,开口道:“您醒了?”鲁德培笑了笑,轻轻嗯了一声,依旧在后头盯着他看,只是神态却又重新柔和了下来,温声同他讲:“快到了吧?”华港生也笑,“您可以再休息会儿,现在路上车多,不太好走,大概还得要十几分钟才能到。”他故作轻松地说完这些话,心里却暗暗揪了起来——方才不过是一瞬间的目光相撞,他却直接惊出了一身冷汗,同时他又在心里抱怨自己太过没有警惕心,竟然在短短一段日子的相处中,真的不知不觉就被对方哄着放下了提防的心思。单是那一眼看过去,他就立刻明白,上司给他的资料里写明的那些情况并没有出错,鲁德培其人,只是太会隐藏了而已。那张让人看不出破绽的面具,只怕是已经牢牢生在了对方的脸上,所以才能让他无时无刻都保持着看似表里如一的模样。……真是一个可怕的对手。华港生抿了抿嘴,悄悄吸了一口气,握着方向盘的力度也慢慢加大。他虽然依旧是猜不出来对方把自己放在身边究竟是何用意,但他相信,总有一天,对方的马脚会自己暴露出来的。在那之前,他需要做的只是稳住,然后走一步看一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突然间被激起了胜负欲的华港生觉得,能跟这样的人较量一番,此生也算是十分值得了。第6章 谋情车子在柏油马路上绕来绕去。港城的大部分街道都不够宽敞,特别是在每当路上人多的时候,就显得更加拥挤了。华港生握着方向盘,老是有车子在那里挤成堆,路上乱糟糟地,他不自觉就有些焦急。身后那时不时落在他身上的视线搞得他没来由就有些心慌,但同时,他又有些好奇——鲁德培到底在想什么?他盯着自己看的时候究竟是在思考什么?这问题隐隐约约勾起了华港生的好奇心,他对坐在后头的人突然间就生出了一种探究的欲望。心里想着这些,华港生的目光就在被丢在前头的钥匙上晃了晃,成串的钥匙挂在一起,其中有一个特别新的挤在里头,倒是显得有些突兀——那是鲁德培交给他的房子钥匙,房子就在公司附近,算是一个中等小区的高层,地理位置很是不错。虽然在繁华地带,但是因为楼层高,所以倒也不算特别吵闹。他还记得当时交给他房子钥匙时,鲁德培说的那句话。“作为一个尽职的助理,我需要的是你能够随叫随到,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你大可以考虑一下搬过去住,这样子我们双方都比较方便。”当时他也没有多想,只是谢过了鲁德培以后就收下了,而之后的日子里,对方便隔三差五地会过去一趟,每次都要待到夜色深沉,才起身离开。但如今再这么仔细一回想的话,华港生突然发现,自从自己被聘请过来当了助理之后,真的是几乎二十四小时都和对方待在一起,根本没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他倒是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只是在心里感叹过,这人可能真的是因为身边的人太少了,所以才总是需要个助理待在一起,偶尔喝喝酒聊聊天什么的。也许有钱人都是一样的毛病吧,要是换成华港生去坐那样的位置,只怕也得整天提心吊胆了。一路开车一路想着,不知不觉目的地也就到了,鲁德培看起来心情倒是很不错,下了车以后也一直在侧头同他说笑。华港生习惯了对方的这种态度,也就陪着笑一路并肩往前走,不过走到小酒馆门口的时候,他突然顿了顿脚步。鲁德培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意味不明地目光在他脸上打了个转,“怎么?”“无事。”华港生愣了一下,又意识到自己现在是跟谁出来的,所以他也就很快眨了眨眼,重新挤出一抹笑容道:“刚才看错了人,还以为是认识的人也在这里呢。”说着,他心想,这应当真的是他看错了人才对,方才那一闪而过的浓妆女人,也许只是同夏青身材相似吧。他收回视线,就见身旁鲁德培了然一笑,很体贴地转移了话题,转身同他谈论起了最近新上的酒水口味,还问他要不要尝尝鲜试上一试。华港生笑着点了点头。他早就发现了鲁德培很爱喝酒,但不同其他那些嗜酒如命的酒鬼一般,鲁德培喝酒从来不会喝到烂醉如泥,而是醉醺醺的时候依旧可以保持住自己的翩翩风度。华港生静静坐在吧台前看过去,灯光下的鲁德培五官都朦胧了起来,他抿了抿嘴,想到了些什么,忍不住就又轻笑起来——像这样优秀的人,怪不得有不少女孩子都心悦他。酒过三巡,华港生也有些微醺了。他的酒量本来就很一般,再加上在这里喝的基本上都是些度数高的洋酒,所以鲁德培侧过头来冲他示意的时候,他就摇了摇头,手按上了太阳穴。“不行了,我得先离开一趟。”他抿嘴,朝着卫生间的方向努了努嘴,暗示自己有些内急。鲁德培见他略微有些紧张地模样,松了松领口,然后笑道:“瞧你……”接着打了个手势,揶揄道:“快去吧,可不能憋坏了,回头又要找我报工伤。”华港生被他这玩笑话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这会儿身体的生理反应挡都挡不住,他只能垂头先离场。舒舒服服解决完生理问题之后,华港生去洗手,他借着清水捋了一把头发,又摸了摸发热的脸颊,听着屋内的音乐声,只觉得心情大好。这会儿人也慢慢多了起来,洗手间这块儿不少人来来往往,华港生侧身给刚从里头出来的人让位置,还没走出去一步,就听见旁边有个耳熟的声音在那儿嘻嘻哈哈说着什么。他下意识侧过头去看了一眼,就见自己以为是看花了眼的夏青本人正靠在门口,同身旁一个流里流气的男人在讲话。夏青烫着一头时下正流行的卷发,嘴唇涂得红艳艳,眼皮上抹了厚厚的一层眼影,身上还穿着一件非常时髦的女式花衬衫,倒是显得格外妖媚。她这同往日反差巨大的打扮,一时间竟让华港生恍惚了一下,有些不太敢认。他们二人的姿态十分亲密,连上厕所的间隙还要陪同到门口,看上去就明白他们关系匪浅。大约是终于说够了,男人才恋恋不舍地松了抓着她胳膊的手,先进去了,夏青歪着脑袋拨了一下头发,目送他进去。但她这目送一下,恰好就看到了站在对面,正一脸复杂表情注视着她的华港生。夏青怔了怔,随后又装作无事人一般,笑着冲男人摆了摆手,见对方的身影消失在里头之后,她才松了一口气似的,重新看向华港生。“你怎么在这?”华港生皱了皱眉,“这话应当我问你才对吧?”听了他这话,夏青忍不住嗤笑一声,走到他身旁双手抱臂,“你管我呢。”说着,她又拨了一下头发,把垂在胸前的卷发甩到身后,“你我是和平分手,这会儿我已经同你没关系了,我爱上哪儿就上哪儿你可管不着……喂,你别露出这副表情,搞得我好像对不起你似的。”说完,她还刻意啧了一声,挑衅似的去看华港生。华港生向来很少动怒,听她强词夺理的一番话,也只是将眉头皱得更紧了些,“你不是从来不踏足这样的场合吗?现在怎么又这副模样,同那样的男人混在一处?”“那样?哪样啊?”夏青有些不耐烦,“你跑去混码头不就跟他是一样的人了?听你这语气,倒是还端着你那差人的架子呢?”华港生有些无奈。这里人来人往,也实在不是什么方便说话的地方,于是他便拉了夏青去旁边站,好声好气地开口:“青青,你不是还在同我置气,所以才……”“你别!”夏青一听他这话,立刻就竖起眉头,快速打断了他没讲完的话,“我哪儿是生你的气,我这不就是学你嘛!”她说着,语气就有些气呼呼,“你看看你这一身,可是比你之前做差人的时候有派头多了,我也想跟你一样不可以吗?”她重重哼了一声,“这种日子可比之前那紧巴巴的生活自在多了,我还挺喜欢,你不要试图跟我说教,我不听的。”话音刚落,方才进卫生间的那个男人已经解决完出来了,夏青听见他喊自己,立刻得意地挑了挑眉,冲着华港生嘻嘻一笑,“对了,那位是我新男友,我要同他去玩了,你自己玩的开心。”她做了个拜拜的口型,不等华港生再多说什么,就转过脸去嘻嘻哈哈地向前几步,挽住那个男人的胳膊,姿态亲昵地靠在他身上嘀咕了几句。华港生抿嘴,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但就像夏青说得一样,他们已经和平分手了,他现在也确实没有什么立场去干涉对方的私生活。所以最后,他只能忍住心里涌动的复杂情感,悄悄叹了口气,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走过去。先前没有任何解释,就突然同夏青大闹了一场,害得对方伤心了好长一段时间。他一直觉得青青是个好女孩,值得得到更好的人来疼,而自己无缘无故折腾了一番,这事便让他很内疚,但是却又没办法开口解释,只能默认了对方提出的分手要求。如果夏青并不是口是心非,不是因为受到了他的刺激才突然性情大变,而是真的突然喜欢上了这样的生活,那他便不会再多说什么。毕竟,这是夏青自己的选择,他们之间的缘分已尽,他也无权干涉。而就在华港生的身影终于消失在人群中之后,夏青一直嬉笑着的表情慢慢变得有些僵硬。男人发觉了她情绪的不对劲,忍不住诧异低头,“阿青,你怎么了?”“无事。”夏青抿嘴,神态有些不自然,但很快便被她掩饰了过去,“快些回去呀,你朋友还在等着呢!”她一边连声催促着,一边快速收拾好了心情,接着又重新挂上了灿烂的笑容,“死衰仔,答应我的那些话你可要记好了,要是敢忘记你看我怎么收拾你!”酒馆内又换了新的曲子,她没事人一样跟那个男人一路嘻嘻哈哈,身影也隐没在了来往人群中。第7章 谋情华港生回到了吧台那儿的时候,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表情,他才刚走过去,就对上了转头过来看他的鲁德培那若有所思的目光。“抱歉,有些事耽误了。”即便是喝了点酒,走路都情不自禁有些飘飘然,但华港生也记得自己现在的身份——让老板等自己等这么久,即便对方不计较,但他也是应该先讲上一句抱歉的。鲁德培也确实没跟他计较,只是支着脑袋,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看,把他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才又移开了目光。“作为赔罪?”鲁德培姿态随意地冲他举杯,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里头隐隐有着波动。华港生抿嘴,先是下意识躲开了同那双眼睛对视的机会,接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拿起了杯子,用了一种略带夸张的语气道:“给您赔罪啦。”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躲开那双眼睛,可能是因为里头隐藏着的东西太多了吧,看久了便会让他有些头晕目眩。有时候他觉得,这位年少有为的青年企业家,要比其他的企业家更有亲和力一些,起码他跟对方相处起来,几乎是完全感觉不到双方身份的差异,反而是轻松又自在。不过这样子一来,他就得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一定要带着警惕心去观察对方的一举一动,因为他要是一会儿不提醒自己,就会被对方那态度感染,情不自禁地就想放下防备心。卧底做到他这程度,也实在是有些令人无言,他都有些怀疑自己会不会总在无意中就被对方套了话去。他也并没有意识到,对方这会儿究竟是因为开心而想要多喝几杯,还是纯粹在找借口灌他酒。头顶的音乐慢悠悠响着。萨克斯的声音不管是吹得什么调子,都会莫名有种令人从骨头里开始发软的魔力,虽然没听过这首曲子,但华港生还是情不自禁跟着哼了几声,然后就觉得脑袋里就更加飘飘然了。大约是酒精真的能壮人胆,华港生偏过头去看旁边的人,有些好奇地问出了平时绝对不会问的话。他说:“老板,你为什么一直在看我?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鲁德培“嗯?”了一声,依旧支着脑袋,似笑非笑地挑眉,“因为我喜欢啊,怎么,不能看?”华港生只当对方又同自己开玩笑,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看的。”说着,他摇了摇头,感叹道:“这里有这么多靓女,老板你真应当多看看她们才是。”但鲁德培不接这句话,只是笑了笑,突然伸手轻轻拨弄了一下他额前的刘海,轻声道:“你是不是喝醉了?”微凉的指尖划过他额头,像是带电一般,凉凉的,又有些麻麻的,莫名便让华港生感觉身上被激起了一堆鸡皮疙瘩。他下意识抖了一下,舔了舔被酒水润湿的嘴唇,笑着摇了摇头,“有点吧……很久没有这样喝酒了,倒是还有点不适应。”鲁德培紧紧盯着他,喉结上下动了动,目光也渐渐深沉,沉默了半晌后,才再次开口道:“要回去吗?”华港生只是笑:“老板说了算。”“那就回去吧。”鲁德培悄悄握紧了杯子,表情却依旧风轻云淡,“今晚没带司机过来,也懒得绕圈子,不如我去你那里待一晚?”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华港生虽然没听出来,但也答应的很是痛快。出了酒馆,周围的空气突然间清新了起来,华港生闭着眼长长吸了一口气,引得身边的鲁德培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会儿的街上人还是很多,华港生挑了人少的小路走,速度便快了很多,没一会儿就到了目的地。他有一个最大的毛病就是,喝了酒以后总会犯困,这才刚打开门进屋,他就忍不住把头转到一旁,打了个哈欠。“这么快就困了?”鲁德培双手插兜,似笑非笑地靠在门口,“我还想再同你聊一会儿呢。”华港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老板你要想再聊会天,我当然陪着。”但鲁德培却又摇头,“算了,你都困成这样了,我也不能非要拽着你说话。”说着,他熟门熟路地抬腿往屋里走去,随手就把搭在臂弯中的外套给丢在了沙发上,“不过……这里好像只有一张床啊。”华港生习惯性地过去拿起外套抖了抖,弄平整以后挂在了门口的衣架上,口中道:“我睡沙发就好了。”听了这话,鲁德培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笑。而等华港生飞快洗了把脸出来以后,却看见对方竟然又开了一瓶酒,靠坐在窗口欣赏夜景。那张俊俏的脸被头顶的灯光笼罩着,黑白分明的眼珠透露出一股寂寥之色,无端便让华港生心头一撞——砰砰。砰砰砰。他怔了怔,又赶紧甩甩脑袋,试图把心里那莫名其妙的触动给甩掉。触动的感觉可以甩掉,但心里没来由出现的柔软感觉却让他觉得有些难过。因为身后是一片黑色的夜,所以也映衬得对方身上那寂寥之色更加明显,华港生想起了最开始从资料上看到的那些生平,便忍不住快步走了过去。他心里觉得对方是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但是他又不太会安慰人,只能沉默着坐在对面,用行动来表示自己还在这里陪着对方。不过鲁德培的异常并没有持续很久,华港生才刚坐下来一会儿,就见对方已经重新收了情绪,挂上了一抹温和的笑意转过头来,“怎么,还想陪我再喝几杯?”华港生抿嘴,不置可否。于是这原本是打算回来休息的想法再次被打消了,华港生拿了杯子过来陪他继续喝酒,听他说起不为人知的过往——独自在异国他乡的恐慌,被人欺负被人排挤却无人向他伸出援手,日复一日的煎熬。华港生越听越觉得心头沉闷,只觉得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怜惜之情,这让他情不自禁便软了心肠。不知不觉间,那一整瓶的威士忌便被他给喝下去了大半,喝得他最后真的开始迷迷糊糊,对方才停了话语,笑着伸手过来拨弄他的刘海。“瞧你,怎么一下子喝这么多?”华港生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句,摆了摆手,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他的记忆停留在窗外星星点点的光芒中,随后就感觉自己陷入了一片柔软的地方。他忍不住舒服地哼了一声,脑中混混沌沌的感觉正在催他快些睡去,而他确实也照做了。所以他没有看到鲁德培收起了笑容的模样。如同毒蛇一般的目光,一寸寸地在他身上缠绕,然后向上。鲁德培微微眯着眼,摘下了眼镜,坐在床边盯着闭上眼睡过去的华港生半晌,又突然嗤了一声。这笑声响在安静的屋子里,略微显得有些突兀,而鲁德培神情不变,只是伸出手去,悄悄把拇指按在那片他盯了一晚上的嘴唇上。“你有没有一点心疼我?”充满迷恋之色的目光紧紧盯着那片微张的嘴唇,鲁德培慢条斯理地用指腹抚摸着对方的嘴唇,然后俯身过去,凑得近了些。“说啊,你是不是开始心疼我了?”明知道对方现在不可能回答他,但他还是笑眯眯地歪着头,悄声发问。“你可真是心软又好骗啊,这可怎么办?万一别人也用这种招数骗你,你千万不能上当……”他轻轻贴上那片他思念万分的嘴唇,喃喃自语,“听到了没有,哥……”舌尖试探着划过被残留的酒液润湿的嘴唇,然后悄悄地从缝隙处探进去,华港生迷迷糊糊地又哼了一声,却方便了对方的动作。鲁德培按在他身侧的手臂突然紧了紧,裸/露出来的小臂肌肉绷得厉害,隐隐约约都能看到上头有青筋鼓起。两道凌乱的呼吸交织在一起,鲁德培虽然心里告诫自己小心一些,不能在这时候被对方发现自己的心思,但眼下这种情况,却是极端考验他的忍耐力。他贪婪地汲取着对方口中的津液,只觉得那片柔软的嘴唇像是漩涡一样,令他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华港生的眉头微微皱起,有些不舒服地试图扭过头去,鲁德培握紧了双拳,恋恋不舍地抬起头,看了半晌,又俯身过去在对方眉心轻轻一吻——“晚安。”“……我的宝贝。”鲁德培坐直了身子,仰起头,喉结微微颤动了一下,脖颈仰出一条优美的弧线。他闭着眼沉默了一会儿,又有些难耐地皱眉,只觉得体内像是有一团火似的,快要把他给燃烧殆尽了。于是他站起身,脚步有些焦急地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门砰地一声被重重关上,震得屋里的东西都微微颤动。华港生动了动脑袋又侧了侧身子,半梦半醒似的眯着眼,很快又重新闭紧双眼,陷入沉沉的睡梦中去。屋里只安静了一会儿,片刻后,便依稀有低哑的喘息闷闷响起,想透出来却又被挡在木门后,飞快隐去。窗外夜色正好。第8章 谋情第二天起来,华港生觉得有些怪怪的。不是说别的地方怪,而是鲁德培对他的态度,总让他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古怪——但是那只是偶尔,再仔细看过去的时候,鲁德培又和往日没什么两样。宿醉让他有些不太舒服,夜里睡得也是不安稳,总觉得有一条蛇缠在他身上试图把他勒死一样,所以这早上起来,他也看到了自己眼皮下的微微青黑。华港生有些无奈地捧了把水泼在脸上,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又在心里暗自感叹:也许是因为他从来没试着和鲁德培在同一件屋子里共度一夜,所以这难免心里就有些压力,搞得睡着了还是紧张,睡了跟没睡一样。华港生按了按太阳穴,又悄悄吁了一口气。总觉得有点累啊……出去的时候鲁德培又躺了回去,侧着身子蒙着头,也看不清表情。但是华港生在跟对方打交道的这段日子里,还真是头一次碰到这种情况——这位大佬不继续有规律的生活,而是躺在床上继续睡懒觉?他觉得可能性不太大。所以他擦干了脸走过去,小心翼翼地蹲下去推了推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的鲁德培,轻声喊了一句,“老板?”鲁德培动了动,露了一只眼睛出来,黑沉沉的双眼静静盯着他,莫名有一丝疲惫,却一声不吭。华港生觉得不太对劲,刚刚看着人还好好的,怎么就他去洗漱的这一会儿,人可就变了个样子?这么一想,他手上就使了劲,把被子又往下头拽了拽,然后看到对方白着一张脸,好像是有些不太舒服的样子。“这是怎么了?”华港生皱眉,试探着去摸了摸对方的额头,掌心处一片冰冷,他吓了一跳,“生病了?”鲁德培沉默着摇了摇头,不太想开口,但是他那副病恹恹的样子却让华港生有些揪心。对方那向来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这会儿正软踏踏贴在他额头,本来就颜色及为浅淡的嘴唇这会儿更是白的不像话,乌黑的双眼静静睁着,这模样让华港生产生了一种不太对的联想——就像是一只还没脱离保护的小奶狗,可怜巴巴地躺在那里,等着别人过来安慰似的。华港生抿嘴,飞快地把这个联想给抛了出去,只觉得自己大概是昨晚上喝的多了,所以这会儿脑子也坏掉了。“到底是哪里不舒服你讲一声……”华港生没把手收回来,想了想,又叹气道:“算了,我去叫医生过来给你看看。”他说着,就想起来去打电话,然而他才刚站起来,还没来得及转身,无精打采躺在那里的鲁德培就突然伸手,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不用……”鲁德培的声音都有些沙哑了,“是胃疼,老毛病了,熬着也就过去了。”但他不说还好,一说,反而让华港生更加不舒服了。华港生有些生气,听那沙哑无力的声音听得心疼坏了,“这怎么行?硬撑着为难你自己吗?你等着……我去给你找药。”他难得强硬了态度,不顾自己的手腕被对方抓着,而是狠心先把那只手给掰开,然后转身就走。被他干脆利落地甩开以后,鲁德培也不生气,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看他头也不回就往外头去,然后才悄悄挑了挑眉,唇边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意,又飞快隐没。第9章 谋情华港生回来得很快,进门的时候呼吸都十分急促,一看就是一路跑着回来的。他先去弄了水过来让鲁德培喝药,然后又去厨房里捣鼓了一阵,几分钟后,手里捧着一杯热腾腾的牛奶走到了床边。“喝点牛奶暖暖胃吧,这样可能会舒服一点。”鲁德培垂着眼,默默将杯子接过去,然后又冲着他软软地笑了一下,把华港生给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只能默默转过了头去。华港生装作整理东西,坐在床边随便拽了几下被子,又在心里告诉自己——鲁德培这是因为生病了才会露出这样反常的一面。可是想归想,他那颗心却还是忍不住变得越来越软。跟鲁德培相处的这段日子里,他体会到了那种奇异的温暖。在家的时候他总要当一个好儿子,和父亲的交流却也不算很多,而他大哥是个随意的性子,家里的很多事都需要他来照顾,大家也都对此习以为常,因为这是他应该做的。他是一个好儿子,也是一个好弟弟,在工作中他更是一名好警/察,可是有时候他自己都会茫然,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对他来说究竟算什么。而现如今,虽然他依旧需要照顾人,可是他付出的一分好,却被对方用五倍十倍还回来,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窝心,也头一次感觉到了自己是正在被人需要的。鲁德培送的那些小礼物他几乎没怎么动过,全都堆在了屋子里,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不在乎。每当看见那些小玩意儿的时候,他就情不自禁地想微笑。被人需要被人认同的感觉……真的很好。“阿贵,你对人一向都这么温柔吗?”华港生愣了一下,又反应过来是鲁德培在问自己,他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口中道:“您怎么会突然间问起这个?”“随口问问。”鲁德培抿了一口牛奶,笑容温和又柔软,“头一次有人这样关心我,还挺开心的。”他笑得这副模样,难得有些少年气,华港生恍然,也意识到了一件事情——平时就算再怎么样,可鲁德培现如今也不过是个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他还年轻得很,也正是需要被人关心的时候。在公司的事物上处理手段越是熟练,便越证明了对方从前的日子有多么不容易。一个年轻人撑起这么大一家企业,本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更关键的点在于对方是真真正正的一个人,不要说身边有没有家人的关怀,只怕是连能交心的朋友也没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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