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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筹码》TXT全集下载_4(1 / 1)

“收好了,放在书房里呢,等少爷你之后亲自去拆。”小六答道。“行。”阮温言说完之后就没再发出过声音。“涂快点,估计等下就有人要来找我了。”小六都要以为阮温言闭着眼睛睡着了,才听到他来了这么一句。“哦,好。”阮温言在预判这件事情上,嘴就跟开了光一样,刚穿好衣服坐在椅子上,就听到门外有下人喊道:“大少爷,夫人来找您了。”“让她在院子里坐着等。”阮温言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副眼镜——除颜色外,和掉在酒楼里的那副几乎一模一样。方蓉现在哪里还坐得住。她听阮温乐说了酒楼里发生的事情,简直就是马不停蹄地往阮温言的院子里走去。她每次去给弟弟送钱的时候确实总会诋毁阮温言几句,从言行举止到金银珠宝,她总能挑刺找到阮温言让她不爽的地方,而且也总能让弟弟听着也是满身怨气,自己就好像发泄了一般。但这也仅仅止步于她自己的情绪发泄罢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那个蠢材弟弟竟然会对阮温言动手——还是带着好几个狐朋狗友一起动手!这可真是给方蓉吓了一跳,她虽然恨不得阮温言赶紧去死,但心里却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阮家要是没有了阮温言,根本就没办法保证自己的富贵,更别提自己孩子的物质生活了。所以她现在必须、马上来为自己的弟弟犯下的过错道歉。“这么晚了,姨娘有何贵干?”阮温言施施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视线在方蓉脸上扫了一遍,便不再看她,坐在了对面的位置上。其实现在天色才暗下来不少,连“黑”都算不上,但没有办法,就是阮温言说他现在准备睡觉了都没有人敢反驳半句。“酒楼里那事儿……”方蓉犹豫着开了口。“我会处理的。”阮温言打断了方蓉所说的话,小六在旁边倒好了两杯茶,用的并不是上好的茶叶,应该来说算是阮温言屋子里茶叶的“地摊货”。方蓉一听就慌了神,都不管阮温言对她的称呼还是“姨娘”,直接站起身走到了他身边,开口挽救道:“是我那弟弟太不懂事了,谁能想到他喝醉了之后竟然那么莽撞就跟大少爷你动起手了,虽然是个意外,但我之后肯定让他跪着来给大少爷道歉。”阮温言挑了挑眉,这是他鲜少几次听到方蓉对自己的称呼是“大少爷”,上一次这个称呼出现的时候还是想要沈离忧去给突然发高烧的阮温乐看病。“意外”,轻飘飘两个字在阮温言眼里就是骗鬼呢。“道歉就不用了,本来这事只是个可以关起门来解决的家里事,”阮温言慢悠悠地拿起面前的茶杯,面不改色地喝了一口,在方蓉十分紧张的目光中继续说道,“可惜,姨娘的弟弟,可不仅跟我打起来了啊。”阮温言十分惋惜地说道:“他还抡起了椅子要砸二爷呢。”方蓉的表情活像见了鬼,阮温言甚至毫不怀疑如果现在她弟弟出现在两人面前,方蓉能还不留情的给对方一巴掌。“怎么?阮温乐没有告诉你吗?”阮温言放下了手中的空茶杯,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那可能是她没看到吧。”方蓉确实不知道还有这一码在里面,阮温言的话就像晴天霹雳,把人给劈了个外焦里嫩不说,她觉得这惊吓再大一点她下一秒就能晕过去。砸二爷?八条命都不够那杂碎死的。方蓉咬了咬牙,恨不得撕了自己那无能还愚蠢的弟弟。阮温言冷冷的看了眼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软得跪在地上的方蓉,站起了身返回房间,外面无论出现了什么动静都当作自己是聋子,紧闭着房门让小六再给自己倒杯好茶。小六之前听了阮温言三言两语地说了这事,倒茶的时候忍不住问道:“真拿椅子砸二爷了啊?”“真的。”阮温言示意小六倒了两杯,然后让小六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你觉得这真是个意外吗?”小六不是第一次被阮温言拉着坐在一起喝茶,也不拘束,拿起来喝了一口才说道:“我觉得不太像,也许就是夫人指使的,只不过没想到还会和二爷扯上关系吧。”小六说完看了看阮温言的脸色,看见主子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没。“方蓉?”阮温言抿了抿唇,随后说道,“也许吧。”————被打了一顿,心无芥蒂那是不可能的,关起门来当家事处理,那也是不可能的。阮温言大半夜的不睡觉,就是雇了几个人去当打手,去给方老二进行最朴实无华简单粗暴的“教育”。但是当阮温言到达地方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有人先他一步了。“这下手够狠的啊。”小六看着倒在地上看起来已经奄奄一息的方老二,咽了下唾沫。阮温言点了点头,方老二现在确实看起来很吓人,浑身上下露出来的地方都遍布青紫和淤血的痕迹,口鼻处流出来的已经干涸了的血液糊了满脸,要不是派人探了鼻息,他都怀疑面前这个只是昏过去了的人已经死了。虽说是白跑一趟,但阮温言还是把钱照付给了请来的打手,甚至还多给了点作为封口费——让人别把今晚看到的事情说出去。“这是二爷动的手吧?难怪说这京城里最不能惹的就是二爷呢。”小六咂咂嘴,似乎是现在还心有余悸。阮温言脱下了外套挂在衣架上,不置可否。他虽然有一定的把握二爷会出手,但没想到会这么快。虽然确实给自己省了事儿,但可惜的是没证据证明这百分百就是二爷做的——虽然也不可能有别人会这么做。只能说这方老二的运气确实背,但凡二爷用点手段隐藏自己,他就很可能被打了一顿还不知道是谁干的。阮温言不禁唏嘘。自己之前那么嚣张却没有被二爷针对,还真是大幸。————第二天早上。阮温言还在房间里面呼呼大睡,方蓉那边却是另一幅光景。“你说什么?”方蓉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怒声道。站着的下人被这动静吓得瑟瑟发抖,都不敢开口说话。方蓉一大早就让下人去找自己那个蠢货弟弟,想让他赶紧跑,结果派出去的人看到的是个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身影,好在这是个机灵人,确定方老二没死之后当机立断就把人送到了医院去,然后急匆匆跑回来告诉夫人这件事情。其实方蓉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并不完全是因为愤怒,其中还带着一丝恐惧和惊慌,只不过她自己可能并没有意识到。“大小姐。”下人看见推开门进来的人,恭敬地喊了一声。阮温乐垂着眼眸,她来的到底是晚了些,需要下人把事情再说一遍。方蓉却好像找到了什么精神支柱一样,情绪消下去不少,重新坐在了椅子上。“娘,你认为这个事情是谁做的呢?”阮温乐听完之后沉默半晌,出声问道。“二爷……这肯定是出自二爷的手笔,怎么办啊,这下肯定把二爷得罪透了……”方蓉有些六神无主地说道。“我看未必吧。”阮温乐出声打断方蓉说话,煞有其事地分析道,“娘,那天我就在楼下看着呢,舅舅虽说确实是昏了头,却并没有打到二爷,还被二爷当众踹了出去,反而是我哥结结实实挨了一顿打,谁的动机会更大些呢?”“阮温言!”方蓉咬牙切齿,思路一下就被阮温乐给带了过去,似乎已经认定阮温言就是做这件事的“凶手”。“但是这件事不能声张,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肯定不认账,而且……就算认账了,又能怎么样呢?”阮温乐的语气有些循循善诱的意味,后半句话却又像是无可奈何发出的叹息。但在方蓉看来这就是另一个意思了。当主观思维已经确定了阮温言就是“凶手”时,方蓉生出了无与伦比的恨意。明明说好了不用道歉,可以当家事处理,结果背后来了这么一出,要是自己今天不派人去,说不定方老二死了她都不会及时知道,这分明就是睚眦必报而且下手完全不留余地,根本不把自己当一家人来看待。为什么没死?方蓉目送着阮温乐出去的背影,在心里止不住地想道。为什么阮温言当年没有跟他娘一样去死?!————“阮~温~言~”阮温言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感觉耳边有人在喊自己,还以为在做梦呢,结果直接抓起身边的东西就给丢了出去。“卧槽!”一声大喊从头顶传来。阮温言半眯着眼睛,视线里出现了一个巨大的人脸,好像是……沈离忧?嗯???阮温言一个翻身从床上弹了起来,差点撞到了身后的柜子,意识都还不太清醒就骂道:“大清早的,你有病啊?”“我他妈在门外等了你整整半个时辰,实在忍不住了才进来给你提供叫早服务,”沈离忧看着阮温言把小六喊进来赶人,抓紧说完了最后一句话,“你是不是把答应我的事儿忘到九霄云外去了?!”阮温言没清醒的时候,身边人说什么都纯当放屁处理。等洗完脸刷完牙穿好衣服意识回笼的时候,他才想起来沈离忧刚才冲着自己说了句什么来着……这才总算是想起来了,他不知道多久以前答应了沈离忧,等白素茵再回来的时候,三人聚齐,要一起宰他一顿。这就一年多前的事儿了,怎么这人还记得比谁都清楚呢。阮温言十分无奈地一摇头,戴上眼睛出了房门。白素茵和沈离忧两个人正在院子里站着聊天,好不容易等到他出来了,都是一副看到了待宰的绵羊的表情。阮温言看着这两张明晃晃的笑脸,总觉得时光好像扭曲了一瞬,自己穿梭回了曾经,好不容易独自蹒跚度过了最阴郁的时期,迎来了难得一见的曙光。他听见了自己的声音。“怎么满脑子都是吃的,多大点出息。”第10章 喝醉了“哥……”一个弱弱的声音从院子门口传来,吸引了众人的视线。阮温玉双手扒在院子里的柱子上,只探出了半个身子让阮温言看见,好像随时准备离开。阮温言招招手,这个看起来胆子比耗子还小的弟弟才走了过来。“怎么了?”阮温言又变成了温和的大哥哥的无害样,惹得白素茵转身背对着几人翻了个白眼。“何先生说,说……”阮温玉似乎也知道丢人,支支吾吾半天才红着脸,声音低了好几个八度才勉强说出口,“我这次随堂测又不及格,要请哥你……你去一趟。”阮温言哭笑不得,他敢肯定何绎说的原话绝对不是请自己去,而是请方蓉或者阮文堂去,但这小崽子平常就被方蓉管的死严,这要去一趟回来之后估计阮温玉的命都能丢个半条,肯定不愿意。阮温言思索了一下,还是叹着气点了点头:“行吧,我陪你去。”阮温玉如蒙大赦,就差直接扑在阮温言身上感恩戴德了。————“何先生。”阮温言敲了三下门,才推开走了进去。何绎看到是阮温言来,可以说是一点都不惊讶。“又是阮先生来了啊。”何绎叹了口气,看向阮温言的目光却并不失望,反而看起来还有些笑意。“阮温玉……”阮温言斟酌了一下自己的措辞,“没有全错吧。”“啊,那倒是没有,”何绎笑着摇了摇头,“阮温玉虽然还是不及格,但总归有些进步,还是值得鼓励的。”“哦,他怕得要死,我还以为……”阮温言抱歉地笑笑,他和何绎也有些交情,但基本上起因都是——阮温玉的作业或者成绩不合格。“阮先生着急走吗,不急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喝杯茶,就当作闲谈了。”何绎说罢就要起身,被阮温言拦了下来。“不用,”阮温言笑着按住了何绎的手臂,“我朋友等在外面呢,今日怕是没有什么时间了。”何绎顺着阮温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才看到了等在外面的白素茵和沈离忧,两人正在跟阮温玉说着些什么。何绎只认识沈离忧,并不知道白素茵和阮温言是什么关系,于是礼貌性地一抬手,问道:“这位是……”“哦,她是……”阮温言刚开口,就看到白素茵非常警觉地一抬头,就跟有感应似的,笔直地走了过来,脸上笑意盈盈地开口自我介绍道。“幸会,我是阮温言的未来夫人,白素茵。”何绎的眼神骤然变化,皱着眉头,神情出现了一瞬间的审视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没有被任何人捕捉到,很快似乎变成了一种挣扎,连白素茵伸出来的手都忘了去握。阮温言在旁边被这话给呛了一下,剧烈咳嗽起来。“你行不行啊,”白素茵嫌弃地看了阮温言一眼,然后又用一种如沐春风般温柔的语气说道,“开个玩笑,我只是这家伙的朋友。”阮温言感觉到周围的气压好像突然变化,抬头的时候只看到了何绎也很礼貌地伸出了手握了握。“白小姐很漂亮。”何绎由衷地夸赞了一声。————“何先生说你还是有进步的,说明你只要把捕鱼抓虾的时间再多分点给学业,还是可以的,”阮温言带着阮温玉走进了一家馅饼店,补充说道,“你也没有太笨。”阮温玉:“……”阮温言买了几个阮温玉最喜欢的牛肉馅饼递给了对方,看着面前这个只比自己矮了一个脑袋的家伙,在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他拍了拍阮温玉的肩膀,自言自语一般地说道:“你以后要是一直这样也挺好。”“嗯?”阮温玉发出了一个疑惑的音节,抬起一只手啃着馅饼,手臂上的衣袖滑落到了手肘的位置,露出了手臂上的一条痕迹——阮温言一看就知道是方蓉为了逼阮温玉学习而打的。罢了,阮温言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在路边叫了辆黄包车把阮温玉送回去。————“你们……”阮温言看着面前桌上堪比满汉全席一样丰盛的菜品,红橙黄绿……反正感觉啥颜色都有,好不好吃不知道,但确实是在眼福上没得挑。但他现在更想纠结一下为什么包厢里面会陆陆续续送进来五壶酒。“突然想起来,我们有一个非常大的遗憾,”沈离忧一本正经地对阮温言说道,仿佛自己在陈述什么重大事件一样,“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你喝多了是什么样。”阮温言眉头一跳。“为了弥补遗憾,我们决定今天轮流陪你喝。”白素茵说话的时候视线落在了服务员端进来的最后一道菜,也是摆放在最中间的一道招牌菜品,前一天晚上约阮温言吃饭时的高贵性感气质尽数崩塌,直接上了筷子。“来来来倒酒。”沈离忧也仿佛化身成了一个山匪头子,包厢门一关一落锁,就翘着腿拎起了一壶酒倒在三人的酒杯里。“我醉了就没人给你们买单了。”阮温言做出了最后的抗拒,但显然没有用。“没关系,报你名字赊账就行了。”沈离忧狼吞虎咽吃了几口菜,然后一端酒杯,强行和阮温言一碰杯,仰头喝了下去。阮温言也没那么多事儿,见根本说不了理,也干脆直接仰头一口干。他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喝过酒了,酒精带着灼烧感侵袭了咽喉,火辣辣的刺激既流入了腹部也冲上了大脑,舌尖还萦绕着淡淡的苦味,却又好像有一种酣畅的甜与快意弥留在心头,让人颇有种欲罢不能之感。“好酒。”阮温言虽然说出口的只有两个字,但是心里已经算起了一笔明账,最后得出来的数字完全无法直视。白素茵倒是完全不急着把阮温言灌醉,在旁边细嚼慢咽地把每盘菜都吃了一遍,然后开始有针对性地清盘。“留一点给我!”沈离忧看着这架势直接急眼了,用自己的筷子打开了白素茵的筷子,然后抢了一点到自己碗里。阮温言睨了这两人一眼,默默地挑了另一盘菜吃。半晌后。阮温言看着地上已经空了的三壶酒,脸上已经泛起了红晕,思绪有些发愣,直到再次感受到一股巨大的拉力扯着自己。“沈离忧……你给我松手!”阮温言咬牙切齿地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喝醉了蹭过来的沈离忧,非得抱着自己的一条手臂,死活都不松手。“不要,别丢下我……娘!”沈离忧说着说着眼泪还直接掉下来了,彻底给阮温言整蒙了,也不敢再推开他,只能看着眼泪和即将流出来的鼻涕污染了自己的外套。“沈离忧你怎么喝成这样了,哈哈哈哈哈哈……”白素茵才喝了半杯酒,看着沈离忧那样就想笑,但似乎饭菜的吸引力更大,她笑了几声就又开始吃东西了。“乖,儿子乖,能不能先松开娘的胳膊……”阮温言好言相劝,看起来已经被迫接受了自己是“娘”的设定,只想要快点解放自己的胳膊。但是沈离忧一点都不买帐。阮温言刚把自己的胳膊抽出来,沈离忧的一只手就又搭上了阮温言的大腿,差一点就碰到了内侧,给阮温言吓得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蹭蹭蹭退到了白素茵身后。“别躲啊,”白素茵一把把阮温言摁回了椅子上,“来,沈离忧个废物喝倒了,我来接着喝。”“不用了,”阮温言看着抱着桌子腿哼哼唧唧的沈离忧,嘴角抽了抽,“要不今天到此为止,我们把这个废物送回去吧。”“没事,我已经喊人来接了,”白素茵已经拎起了第四壶酒,给阮温言倒上了一杯,不容置疑地说道,“快喝。”阮温言其实真的觉得自己要是再喝下去,很可能要跑个九十趟厕所。但还是硬着头皮喝了。因为他的脑子已经管不住自己的手了。“我去你酒量可以啊,”白素茵看着阮温言一杯接一杯的,自己已经陪着喝了好几轮了他还没倒,透过包厢里的镜子已经看到自己的脸冒了红,觉得要放倒阮温言的希望更加渺茫了几分。结果下一秒,阮温言直接摔了手里的酒杯,晃晃悠悠地摸着墙走。摔酒杯那一下着实把白素茵吓了一跳,不过好在她还没醉,能够分辨出来阮温言这绝对是喝醉了之后的反应。“阮温言?”阮温言就像什么都看不见一样,走得很慢,白素茵叫他她却根本不理,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摸索着往包厢里面走去。“阮温言!”白素茵喊了几声后没听到阮温言的回复,便也不敢再随便出声,顿时整个包厢里面只剩下了衣料和墙面摩擦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阮温言摸到了墙角——整个包厢里面最角落的地方。墙角放着一个小矮柜,空的,不知道是用来干嘛的。阮温言弯下身子,竟然直接将箱子搬了起来,然后丢到了一边,箱子砸在地面上,发出“嘭”地一声巨响。可是阮温言就像没有听见一样,坐在了墙角的位置。白素茵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这个时候,门外刚好有人在敲门——“白小姐,我们到了。”白素茵还以为是店家过来要赔钱的,一听是自己人,连忙把包厢门给打开了,门外站着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其中一个顺着白素茵手指的方向把抱着桌子腿的沈离忧直接扛了起来,结果沈离忧一把反抱住那汉子的手臂,又开始哭嚎。“你不是我娘!我娘手臂没这么粗……放开我……娘!”索性现在这个时间点比一般吃饭的时间点要早了不少,没什么人,沈离忧就算在走廊上哭嚎也不至于人尽皆知。虽然沈离忧很不安生,吵得白素茵脑门上青筋突突突地跳,但真正让她头疼的是另一个人。非常安生的把自己缩在角落里的阮温言。“阮温言,听得到我说话吗?”白素茵想要靠近阮温言,还特意放轻了自己说话的声音。结果阮温言一声不吭地伸出了一条手臂,手心向外手背向内,是个无声的拒绝的手势。白素茵觉得自己头疼的更厉害了。第11章 跟我走吧“合作愉快。”宁清河和对面的人握了握手,目送着对方先行离开了包厢。“隔壁怎么总有动静?”宁清河一边往包厢外面走,一边皱着眉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不要!————”沈离忧的声音划破空气,甚至把宁清河刚迈出包厢的脚步硬生生逼停在了空中。“好像就是喝醉了,正在带人走。”千山在走廊上瞅了两眼说道。宁清河点点头,看着一个被扛在肩上撒泼的男人从自己面前路过,忍不住往隔壁包厢看了几眼。“大小姐,直接进去把人扛了就走不行吗?”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甩着自己的左胳膊道。“不行!”白素茵皱着眉头挡在门前,“阮少爷的情况和刚才那人不一样。”“可是刚才已经接近……”男人似乎有些不服气地说道。“结果差点引发了剧烈挣扎你胳膊就废了,蠢货!”白素茵靠在门边,揉着自己的眉心,似乎只能束手无策的站着。宁清河从对话里面捕捉到了关键词——“阮少爷”,能和这种身材高挑面容精致的女人一起出来的,断然不可能是毛都没长齐的阮小少爷,那就只可能是阮大少爷了。阮温言?宁清河挑了挑眉,往隔壁走了两步,才看清了所谓的“大小姐”的真面目。“白小姐,幸会。”宁清河礼貌地微低下头,旁边那汉子似乎对宁清河突然过来有些戒备,想要把人推到一边。“二爷。”白素茵以前要是看到二爷,还会夸一声“帅”,可现在看见来人,能想起来的只有那天晚上看到的场景,腿肚子打了个抖,才讪讪一笑。“听闻阮少爷在这里,特地过来打个招呼,不介意吧。”宁清河虽然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看得出来已经尽可能的软化面部表情了。“不介意。”白素茵下意识脱口而出,看着宁清河要上前一步,才反应过来,双手一伸拦住了包厢进去的路,“不不……不行,现在不行。”宁清河挑了挑眉,吓得白素茵突然觉得自己的肚子有点疼。“真不行,”白素茵死守最后一道防线,“打个招呼什么的,心意到了就行,我等下跟他说一声。”宁清河看白素茵这么遮遮掩掩的,担心愈甚,还多了一分一探究竟的心思。“冒犯了。”宁清河懒得再绕圈子,直接架着白素茵的胳膊将人提起来放到了一边,然后堂而皇之的走了进去。白素茵心脏都要被吓出来了,不是因为自己被架了起来,而是因为阮温言现在显然是在六亲不认的阶段,刚才自己和自己手下人靠近都差点被打伤了,这要是二爷靠近,两个人打起来了可怎么办?她可不相信阮温言能在宁清河手里全须全尾的活下来。而且这一动手可就真的是彻彻底底得罪了二爷没得跑了,这还得了,京城还混不混了?!“不不不……”白素茵又要跑进去拦人,可是已经晚了。二爷已经蹲在阮温言面前了。宁清河伸出一只手,似乎是想要触碰一下阮温言埋在膝盖的脑袋,却被阮温言伸出的一条手臂抓住了。无论是谁都一样,阮温言只想一个人呆着,全身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离我远点。可惜,二爷根本不买账。“阮温言?”宁清河的声音放的很轻,好像生怕吵到了阮温言一样,手腕被阮温言抓住也不见生气,好像对面前的人有着超乎寻常的耐心。阮温言的头动了动,半晌后才抬起了一个角度,眯着眼睛打量着面前的人,却好像始终看不真切。但二爷看清了阮温言的脸。他之前还以为阮温言是受伤了还是出了什么事儿,现在一看才恍然大悟,敢情这是喝醉了。饶是二爷,也从来没见过阮温言喝醉了的样子,着实算得上是个稀奇事儿。阮温言看了两眼之后似乎打算推二爷一把,然后重新把头低下去。但是二爷在他有所行动之前抢先问道:“还认得我吗?”阮温言身体一僵,然后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啥意思?宁清河愣了愣,但是阮温言死活不开口说话,也拿他没辙。“你是……”阮温言说话声音轻的就像只是在做口型,眯着眼睛在辨认着什么,“清河……吗?”宁清河觉得自己的心脏被狠狠地锤了一下,全身都被砸了个酥麻,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好像……又不是……”阮温言眼中满是迷茫,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又往角落里缩了缩——但其实他已经紧靠着墙壁了。“那……”宁清河明显感觉到手腕上的力量松了,便反手抓住了阮温言的手,根本不管手腕上被握出了红痕,试探性地问道,“跟着我出去?”阮温言冰凉的手并没有回握宁清河,但也没有反抗,整个人似乎就跟提线木偶一般,被宁清河提溜了起来,往门外走。白素茵张着嘴站在外面,如果不是身体条件不允许,下巴可能现在就已经掉在了地上。就……这么轻易?就这?成了?这是喝醉了之后重色轻友……不对,重友轻色……啊好像也不对……白素茵内心十分复杂地看着宁清河带着阮温言从自己面前走过。阮温言现在就更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孩一样,走了几步之后就用自己的手握住了宁清河的小拇指,好像很担心自己会在半路被丢下了。宁清河自然是感觉到了,心中顿时百感交集起来,但当务之急是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确认了没有液体流出来也遮挡了一下脸上的笑意。“我送你回家吧。”宁清河说着就给阮温言打开了车门,应该是想要趁这个机会把好感值给拉满。但是阮温言迟疑了一下,站在车门边没动。宁清河也不催他,手还保持着搭在车门上的姿势,等着阮温言的下一步动作。“我……”阮温言犹豫了很久,镜片反光让人看不到他的神情,但能清晰的看到脸上的红晕和抿成了一条线的嘴角。“我没有家……”阮温言的声音很小,但宁清河偏偏就听得很清楚,放在车门上的手下意识地收紧了。阮温言的表情是空白的,好像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子,连勾一下嘴角都没能做到,整个人微低着头,就像一个雕塑一样一动不动。“……那你跟我走吧。”宁清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鬼使神差会说出这句话,好像在唇齿间将每个字咀嚼过无数遍,最后还是没能按耐住自己,直接脱口而出。跟我走吧。————阮温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了车,然后牵着宁清河的小拇指进了宁家,然后走进了宁清河的房间。他现在只觉得自己的左臂疼得厉害。“怎么了?”宁清河抓着阮温言想要往身后藏的左臂,直接把衣服袖子往上一撩,只看到了一条白花花的胳膊,手肘内侧确实有几道早就愈合但留下了痕迹的印子,根本看不出来哪里受伤了。“疼……”阮温言却好像被碰到了什么禁忌一样,挣扎着要把胳膊抽出来。宁清河皱着眉,朝门外喊了一嗓子,让人把宁家的私人医生给找了过来。“找我?”门口不一会儿就出现了一个穿着风衣的男子,手里拎着个小箱子,朝着宁清河微低头算是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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