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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生有点甜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4(1 / 1)

“滚!滚!滚!”田孜没心思和他开玩笑,直接把电话挂了。外面秋雷滚滚,一声接着一声,就像炸在耳边,整个房子都似乎跟着在风雨里飘摇。田孜躺在床上,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胃竟然真的疼起来了,而且越来越疼,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爬起来想去下面倒点热水喝。一楼静悄悄的,大家都已经休息了。田孜不敢开灯,摸摸索索地来到厨房饮水机那里,按亮电源,等水开。外面风雨依旧,哗哗啦啦的雨夹杂着电闪雷鸣,仿佛坏脾气的老天在肆意发泄。“田小姐还没有休息?”一道声音突然响起,田孜手一哆嗦,差点把杯子掉到地上。何川眼疾手快,一把接住,放到她面前的台子上,说:“小心!”田孜神经质般地抓回杯子,紧紧抱在怀里,仿佛是她最后的盾牌。何川笑笑,在旁边的高脚凳坐下,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红酒,说:“其实胃疼喝热水没有用,应该喝点红酒,暖胃。”这话说得那样意味深长,田孜忍不住抬头看他,他却坦言自若,仿佛刚说了一句再正常不过的话。田孜说硬梆梆地说:“我从来都不喝酒。”何川“嗤”一声笑了。饮水机的灯变绿了,田孜慌慌忙忙地接了一杯热水,转身就走。何川:“田小姐,等一等。”田孜心跳如鼓,还是收住了脚步,该躲的终归躲不掉。何川悠悠地说:“我看田小姐很面熟,咱们以前见过吗?”田孜大力地摇头:“没有,何先生认错人了。”“是吗?”何川不紧不慢地说:“应该不会,我一向记性挺好的!”田孜不说话,暗暗握紧了水杯,杯身那样烫,她却全然不觉。何川继续说:“对了,我城南还有一套别墅,不知道丝丝带你去过没有,那里有个游泳池,很不错的,你应该去试试!”依旧是平淡得不能再平淡的语气,却听得田孜心惊肉跳,她猛一抬头,恰好一道紫色的闪电在窗外划过,把他的脸照得雪亮,那浓黑的眉毛根根刺起,不肯偃负,目光锋利,紧紧盯着她,探究的,势在必得的眼神。瞬间,他们的目光碰撞在一起,彼此心中已经透亮。所有的试探,掩饰,躲闪,假装,都被接下来的一声响雷炸得荡然无存,那雷声可真大,震耳欲聋,又好像直接劈在他们的心尖上。田孜的心反而安静下来,不像头几天那样,永远揪着一颗心,永远在等脖子上的铡刀落下来。她轻轻地笑了一声,像是换了一个人。她说:“何先生,你记错了,咱们以前没有碰过面!”她捧着水杯,与他擦肩而过,看都不看他一眼,就像从来没有到过一样。她只顾着想心事,冷不妨昏暗的楼梯口静静地站了一个人,唬了她一大跳。是柳丝丝的声音:“你什么时候这么变得这么胆小了?”田孜惊魂未定,直觉一颗心怦怦乱跳,几乎要跳出胸腔之外。她努力地笑了笑,说:“这么晚还不睡?吓我一跳!”柳丝丝:“你不也没睡吗?”不知道是不是田孜多心,那语气和平时很不一样,涩涩的,又有点阴恻恻,好像有很多言外之意一样。她什么时候出来的?在这里站了多久?看到了什么?又听到了什么?田孜的心一阵哆嗦,根本不敢往下想。她掩饰般地举了举杯子,说:“我接了点热水,这就睡了,晚安。”不等她说话,头一低,飞快地上楼了。柳丝丝又在黑暗中站了一会儿,胸口剧烈地一起一伏,光线昏暗,谁也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第9章 无法无天雨过天晴,艳阳高照,前天晚上暴风雨的痕迹被一洗而空,空气里还有一丝潮意,夹杂着无名花草的香味。田孜躲在露台上,看着何川的车慢慢驶出大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回身拿起行李,准备下楼,一边走一边在脑子里盘算着待会儿要说的话,又忍不住苦恼:如果柳丝丝硬要一起去看她租的房子,她该怎样婉转而坚决地拒绝。楼下静悄悄的,只有赵姨在厨房里忙碌。她看到田孜提着行李箱下来了,非常惊讶,说:“田小姐这是要去哪儿啊?”田孜笑笑:“丝丝呢?”赵姨朝卧室方向指了指,压低声音:“一直没起床呢!”田孜看看表,已经上午九点半了,为了保持身材和美貌,柳丝丝一向都很自律,从来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今天怎么这么反常?她轻轻地推开卧室门,小声地叫:“丝丝,丝丝。”没有人回应,卧室里还拉着窗帘,光线很暗,大大的床上依稀有个人形。田孜几乎一夜未眠,左思右想,好容易有了个权宜之计,这会儿急着脱身,不由地提高音量又叫了两声,自顾自说:“丝丝,我得走了,给你说一声。”床那里有了点反应,不过是哼唧哼唧的声音,事情好像有些不对。田孜赶紧走过去,一把拉开窗帘。明亮的光线和红日一下子照了进来,非常刺眼,她不由地眯了眯眼睛,床上却依旧没有动静。田孜定睛一看,不好,柳丝丝生病了。她痛苦地闭着双眼,长长的眼睫毛纠缠在一起,脸色苍白,嘴唇红得格外妖艳。田孜伸手摸摸她的额头,滚烫滚烫的。她急了,扶着柳丝丝的肩膀连叫了几声,她挣扎着抬起眼皮看了看她,又闭上了,嘴里囔囔着:“水,…喝水。”田孜赶紧端杯水喂她,她用吸管勉强喝了两口,又滑了下,浓密的黑发在枕头上散开,越发显得那张素白的小脸病态十足。田孜慌慌张张地冲出去,对赵姨说:“ 快快快,快给何先生打电话,丝丝好像病得很严重。”又咬牙切齿: “都病成这样了他还出去,什么人啊!”赵姨有些为难,说:“何先生不喜欢我们给他打电话,之前太太也说......”她停了一下,又为何川开脱:“何先生应该不知道太太生病,我看到他昨天睡在隔壁书房。”田孜恨恨地瞪了她一眼,想:真是忠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些人,平时好像多把柳丝丝当回事似的,关键时候该抱谁的大腿心里门儿清。她逼着她打电话,说:“你问问他顾不顾得上管她,不行我就叫救护车了。”她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何先生给你们开工资就是来照顾何太太的,万一她出了什么事你觉得你能脱得了干系吗?”板着一张脸,全不似从前。赵姨好像被她说动了,犹犹豫豫地拨通了电话,说:“何先生,太太好像病得很严重 …”“病了就去医院,打给我干嘛?我又不是医生!”何川不耐烦地打断她。电话开了免提,田孜听了个正着。他的冷漠和无情一下子激怒了她,柳丝丝对他那样低身伏小,他却如此冷酷,根本不把她当回事,家里就算是养条小狗小猫也不至于如此吧?她一把夺过手机,冷冷地说:“何先生,你不用怪赵姨,我让她打的电话。医生有医生的职责,丈夫有丈夫的责任,你别忘了,你们还没有离婚呢!”何川冷不防,在电话那边愣了下,然后说:“田小姐吧?我这里实在脱不了身,我家有家庭医生的,你让赵姨翻一翻通讯录,打给陆医生就好。”虽然态度略缓,但还是公事公办的语气,理直气壮,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妥。田孜冷哼一声,把电话挂了。赵姨找了半天,终于打通了陆医生的电话。陆医生态度倒是蛮好的,说一会儿就到,又问了问症状,建议她们先帮忙降温。田孜又和赵姨接着翻,硬是没找到退烧药。床上的柳丝丝烧得更厉害了,满脸通红,哼都不哼了,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田孜急得不行,打了一盆温水,帮她擦拭身体,又让赵姨用毛巾包了一包冰块,放在柳丝丝额头,怕把她烧糊涂了。柳丝丝似乎舒服了一点,嘴里哼哼起来,再没有平时的风姿,像个可怜巴巴的孩子。过了一会儿,陆医生终于来了。他先给她打了针退烧针,听了听,又看了看舌苔,回头对田孜说:“不是什么大问题,内热外寒,里外夹击,一下子发作了!最近是不是吃了什么上火的东西?”田孜想起昨天的火锅,点头如捣蒜,又疑惑:“不过没有受寒啊!”旁边的赵姨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昨晚我上厕所时恍惚看到院子里有个白衣人在淋雨,我还以为撞鬼了呢 ,赶紧缩床上去了,难道是太太?”“当然不是了,她又不傻,三更半夜淋什么雨?!”田孜一口否认。陆医生收拾医药箱,说:“估计睡上一觉就能好转了,清淡饮食,加上我开的药,三天就没有大碍了。”田孜松了一口气,又疑惑:烧这么严重就吃点药?不打针什么的吗? 打点滴也行啊!陆医生笑了:“看你年纪不大,咋这么啰嗦,像她妈似的。不用急,记得补水!”送走了陆医生,赵姨说:“陆医生很厉害的,是市中心医院的副院长,先生每个月给他的费用五位数呢!”很羡慕的口气,想来她们对这些极为敏感。田孜放心了,回去看柳丝丝,她好像睡得安稳了一些。过了一会儿,田孜一摸,柳丝丝浑身都是汗,她赶紧翻出干燥柔软的睡衣帮她换上,看她嘴唇干咧又张罗着喂水,她不肯喝,田孜就用棉签沾着水帮她湿润嘴唇。一边的赵姨由衷地说:“田小姐,你对太太真好!”田孜有些不好意思,说:“我也不太懂,就记得小时候我生病,我妈是这么照顾我的。”说完心下一动,她妈已经大半个月没有和她联系了,上次她情绪正激烈,和她妈闹了个不欢而散,不知道她的气消了没有。现在想一想,她妈不是没对她好过,和赵叔叔结婚前一直和她相依为命。也许是她自己太自私了,只允许她做自己的妈妈,忘记她也是个正常的女人。柳丝丝安稳地睡了一觉,醒来后感觉到饿了,田孜赶快端过来熬好的在白粥,一勺一勺地喂她。柳丝丝喝着喝着,眼泪噗簌噗簌落到了碗里,她说:“田孜,你对我真好!”田孜帮她擦擦嘴角,说:“别傻了,这算什么!”喝完粥完又伺候她喝药,哪种药一天两片,哪种药饭后吃,记得清清楚楚。柳丝丝舒舒服服地躺了,到底还是虚弱,一会儿又烧了起来,但不至于像之前那样烫手了。就这样,她醒醒睡睡,田孜始终在旁边伺候着,却找不到机会说辞别的话。晚饭时柳丝丝又睡过去了,赵姨惯常不上桌的,餐厅只有田孜一个人在吃饭。她没有什么胃口,赵姨给她弄了个菠萝炒饭,晶莹的饭粒,翠绿的豌豆,虾仁火腿块,盛在半个挖空的菠萝里,色香味俱全。她在厨艺方面真的很有天分。田孜刚吃了一勺,何川就回来了,俩人打了个照面,都愣了一愣。没有外人在场,他们把各自那一套都收了起来。何川问:“她怎么样?”田孜不客气:“要是等你回来也差不多该收尸了。”她的语气那样冲,何川并却不以为忤。他拉了一把椅子坐下,说:“田小姐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田孜冷哼了一声,说:你应该先去房间看看自己的妻子!”‘‘她不会有事的。’’何川气定神闲地说。又扬声叫赵姨,说:“给我来份和她一样的。”赵姨应声出来,赶紧钻到厨房里忙乎去了。餐厅里顿时静悄悄的,田孜想:这样也好,刚好可以把话说清楚了。她用勺子胡乱捣着菠萝块,说: “你回来就好,我本来打算今天搬出去的。”“我看到门口的行李了。”何川一点都不意外。离别在即,田孜觉得有必要再交代几句。她说:“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问题,一天不离婚丝丝都是你的妻子。她是个好女孩,又善良又温柔,读书时很多男孩子都喜欢她的,她一向很骄傲,却对你这样的死心塌地,于情于理你都该对她再好一点。”她这样地絮叨,说出长长的一篇话来,何川有些意外,盯牢了她看,发现她不似作假。他忍不住轻笑一声,说:“你们是怎么变成好朋友的?分明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这话带点讥诮,田孜一下子就感觉到了。她懒怠反驳他,心中无限烦恼,把一客菠萝饭捣得乱七八糟。何川看不下去了,突然伸手拿到自己跟前,用勺子挖了满满一勺送到嘴巴里,含含糊糊地说:“挺好吃的啊!”那可是她用过的勺子,是她吃剩下的饭!田孜吓得弹跳起来,又惊恐地四下张望,唯恐给谁看了去。好在赵姨一直在厨房里忙活。她这才松了口气,一张脸涨得通红,恨恨地把饭抢了回来,连勺子一起扔到旁边的垃圾篓里。何川笑眯眯地看着她发作,像在纵容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当她投来警告的眼神时,他还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变态,无耻,不要脸,简直无法无天!田孜一转身,噔噔噔就上楼了。第10章 魔鬼柳丝丝靠着一个织锦的大枕头,巴掌大的小脸莹白如玉,更衬得一双清水妙目顾盼流转。她眨眨湿漉漉的大眼睛,细声细气地求田孜: “好田孜,不能再陪我两天吗?”田孜不看她,慢慢地搅拌着一碗白粥,说:“我本打算昨天就走的。”柳丝丝:“哎,昨天多亏你了!其实不是什么大病,可一难受就想抓个人在身边,说到这而,我还真有点想我爸妈了呢!”田孜笑:“那让叔叔阿姨过来陪陪你呗!”他们呀?柳丝丝脸上飞快闪过一丝阴翳:“他们在这里住不惯。”她想想,又说:“何川和他们也处不到一块儿…”她说得犹犹豫豫的,好像有很多难言之隐。转瞬又高兴了:“不过何川现在待我不一样了,昨天还特意回来看我了!”她眼睛迸发出神采,熠熠生辉。不就打了个转儿嘛!田孜暗暗吐槽,要不是看他十分钟后就走了,她也不会留下。柳丝丝推开她喂的粥,说:“你工作都没找下,慌慌张张非要搬出去,能搬到哪里呢?”田孜淡淡地说:“没多远,有时间咱们还能聚聚。”柳丝丝叹气:“其实你何必固执呢?一个月赚的那几个钱还不够买个 lv 包包呢!”田孜笑笑:“能糊口立命就行,我对名牌没多大执念。”柳丝丝刚想说什么,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摧心摧肝,几乎喘不过气来。田孜赶快放下碗帮她拍后背,说:“怎么回事,不是都好转了吗?”柳丝丝难受得不行,简直涕泪交加,伏在枕头上半天才缓过来。她拉着田孜的手,眼泪汪汪:“好田孜,就再陪我两天吧!”田孜脸上有些犹豫,她赶紧又说:“你是不是觉得何川回来了不方便?放心吧,他不在家住的,想留都留不住。”她巴巴地看着她,就像一个向父母讨糖果的孩子。田孜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心又软了,说:“这样,医生说你三天就没大碍了,我再陪你两天吧!”没想到这一耽搁就是四五天,柳丝丝不知道是不是体质太弱,小小一个风寒,好了坏,坏了好,就是一直下不了床。田孜几次想撂手都被她满脸的挽留击败了,最后忍不住在心底叹气:算了,是我欠她的。何川每天都回,吃个晚饭,转一圈就走,倒是知情识趣,并不多和田孜纠缠,她那根神经才算是松弛了一些。柳丝丝不肯下床,田孜就得和何川同桌吃饭。这个时光总是难熬的,何川即便不说话,田孜也觉得他的目光无处不在,空气中似乎有股无形的压力。有时候他也会找点话题和田孜聊聊,绅士的,彬彬有礼的,和之前的孟浪截然不同,田孜简直看不懂他。吃完饭他去柳丝丝屋里打个旋儿就走,从不在家里留宿。每当这个时候柳丝丝都精神百倍,喜孜孜地对田孜说:“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和颜悦色地和我说话了。”田孜简直无言以对,有次,她忍无可忍,说:“丝丝,他除了有钱,到底哪里好?”“自然样样都是好的,”柳丝丝不假思索地说:“别看他现在脾气不好,刚结婚时他不这样,温柔起来简直溺死人。”柳丝丝说着说着脸红了:“虽然他不是英俊那挂儿的,但很有男人味的。”她凑近田孜,压低声音:“那方面也很厉害的.......”天呢,这话简直污耳朵,加上田孜心虚,一下子闹了个大红脸。得了,人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何必多次一举,自此她在这方面三缄其口,再不肯多说一个字。有天早上,天空刚泛起鱼肚白,田孜已经起床去跑步了。一层秋雨一层凉,落叶在空中飞舞盘旋,踩在脚下咔嚓一声脆响。田孜绕着别墅跑了好几圈,微微有些出汗,感觉身体变得轻盈起来,这几日的淤塞,憋屈和无奈,仿佛都随着汗水一起被排出去了。突然空中响起一声嘹亮的口哨,短促而轻浮。她一回头,哎,不是冤家不聚头,竟然是何川。他从未在这个点儿回来过,今天不知怎么突然回来了,穿着衬衣打了领带,只是领口那里有些松,领带也歪歪斜斜的。田孜不理他,转身继续跑,何川很快追了上来。他一边在她前面倒着跑,一边和她聊天:“嗨,知道吗?你运动的时候最性感!”他眼神火热暧昧,毫不掩饰地顺着她身体的曲线描了一遍。贼心不死!田孜不理他,再次调转方向,加大力度往回跑。何川穷追不舍,在一个拐弯处截住了她,他微微喘着气:“游泳我不是你对手,跑步可不一定!”他离得那么近,亮晶晶的眼睛几乎要穿透她,男人特有的热力一阵阵往田孜身上扑。田孜想起了以前的旖旎,恼羞成怒,说:“你有完没完?”何川松开她的胳膊,往墙边的一棵老银杏树那儿指了指,说:“谈谈!”谈谈就谈谈!田孜用毛巾擦了擦汗,率先走到了树荫处,那棵银杏树有年份了,枝繁叶茂。不等何川站稳她就直不愣登地说:“谈吧!”何川愣了下,笑了起来:“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这么不浪漫?谈情说爱可不能这么简单粗暴!”田孜脸涨得通红:“谁和你谈情说爱,臭流氓!”“你说什么?”何川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他往前逼了一步,气场突然变得强大起来。田孜闻到他身上的酒味,不由地后退了一步,他又往前,一直把她逼得抵住树干动弹不得。何川双臂撑树,把她环在怀里,恶狠狠地说:“我这几天是不是太惯着你了?!”谁稀罕?田孜撇撇嘴,把脸别到一边。何川握住她的下巴,逼她看着自己:“别仗着我对你有点兴趣就和我耍欲擒故纵的把戏,我对女人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他目光灼灼,里面跳跃着危险的光芒。简直有病!田孜心里有点慌,推开他就走,谁想下一秒就被他拦腰抱了回来。他的胳膊强壮有力,铁铸的一样,田孜像一只惊恐的小鸡在他怀里扑腾,俩人却越贴越近。何川滚烫的唇在她耳边摩擦,身体已经发生了变化。田孜不敢动了,换了一副表情,央求他 :“好男不和女斗,你放开我,凡事好商量。”语音刚落,嘴唇就被吻住了,田孜身体一抖,眼睫毛乱颤,何川却轻啄一下就松开了。他热辣辣地望着她,说: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头到尾都不是什么好男人!”田孜动动嘴唇,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又重重地吻了下去。田孜在他怀里挣扎,头扭到哪里,滚烫的吻就追到哪里。他在她的唇上啃噬轻舔,又灵活地撬开她的牙齿,一双大手在她腰上大力地揉搓,那样细的腰!他向来都是风月高手,田孜渐渐地被他摆弄得两腿发软,几乎失去了意识,直到胸口一凉,才发现他得寸进尺,竟然把魔爪伸到了那里。她瞬间清醒 ,又恨又气,也不知道是恨自己还是对方。她卯足了力气推开他,狠狠地甩了他一个耳光。何川只当她已经情动,猝不及防,嘴角竟被打破了一块。他呸地一声吐出一口血水,用手摸了摸火辣辣疼的伤口,邪魅地一笑,说: “何必呢,你明明也很喜欢!”田孜扭头就往别墅里跑,周围的树木行人和房子都飞一般地后移,她心里好像烧着一把大火,烤得她口干舌燥。她边跑边用手背使劲擦着嘴唇,恨不得把那个魔鬼的痕迹全都擦去。不是魔鬼是什么?明知道他是那样的渣男,明明对他避若洪水猛兽,怎么还会有瞬间的意乱情迷?!她想:疯了疯了,何川疯了,柳丝丝疯了,自己也跟着疯了。柳丝丝靠着床头,冷冷地看着何川对着梳妆台的镜子嘶嘶吸凉气。他嘴角的伤那么暧昧,依稀还沾有口红的痕迹。她幽幽地说:“何苦这么心急,不怕打草惊蛇?”何川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依然看着镜子,不耐烦地说:“少多管闲事!”柳丝丝不无讽刺地笑了一声:“外面的女人自然不关我事,可田孜不同。”刚才田孜像惊慌的兔子一样从她窗边跑过,没一会儿何川就挂着彩进来了,用脚趾头猜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语出惊人,何川却没多大反应,他本来就不打算掩饰什么。停了停,柳丝丝语调古怪地说:“真不知道她身上有什么魅力,引得你们前赴后继的!”这话里藏着话,何川却不为所动,心中只有厌恶,以前觉得她心思玲珑,是个聪明人,现在却受够和她虚虚实实地兜圈子了。柳丝丝却意犹未尽,她摸摸自己染着鲜红蔻丹的指甲,自言自语:“也对,大鱼大肉吃惯了,换个新鲜小菜也是有的。”这话不知怎地好生刺耳,何川皱皱眉,说:“管好你自己吧!”转身就要走。柳丝丝赶忙叫住他,问:“你今天怎么大清早就回来了?”何川:“喝了点酒,回来补补觉。”昨晚那样的局已经不是第一次,他却突然觉得索然无味,坐在他怀里的女人比田孜柔软比她娇媚,他一点感觉都没有。鬼使神差,天不亮他就急匆匆地往家赶,想着能招她个白眼也算啊,至少是有滋有味的。谁知道刚好撞到她在晨曦中跑步,那样的蓬勃有生气,他越看她越觉得可爱,连她额上亮晶晶的汗水都是性感的。酒劲儿往上一冲他就孟浪了,此刻心里不是不懊丧,偏柳丝丝又刺他。之前她从不理会这些事的 ,只要家用到位不提离婚,她向来睁只眼闭只眼。柳丝丝沉吟了一会儿,说:“你还是换个地方补觉吧,田孜性子烈,我待会儿不一定能留住她!”她叹气:“我精心给你筹谋了这么多机会,却被你一时冲动坏了事,也罢,我最后再努力一次吧!”什么?何川愕然地看着她,唇红齿白,柔声细气,却云淡风轻地说着最荒诞的事。他后背一阵发凉,觉得自己在看一个怪物。第11章 菟丝花田孜用冷水冲澡,冰凉的水柱“哗哗哗”地冲刷着她的身体,仿佛也浇灭了体内的无名火焰。稍顷,她用柔软的浴巾一寸寸擦干身体,还好,依旧皮紧肉滑。她动作非常轻柔,带着莫名的痛惜,然后换衣服,吹干了头发,往日的理智和秩序又回来了,软弱和混乱只是一瞬间。露台上的爬山虎越爬越高,刚来时只探过来一些毛茸茸的触须,现在却长成了巴掌大的叶子,碧绿可爱,丝丝缕缕的藤蔓占据了露台的一个角落。田孜还记得她第一次站在这儿时的心情,喜悦而温暖,仿佛找到了依靠,现在却有些透不上气,像被爬山虎一圈圈缠了起来,快要窒息了。何川的车已经不在了,在又怎样?她怕的从来都不是他,她怕的是柳丝丝——怕伤害她。田孜提着行李悄悄下楼,赵姨正在厨房忙碌,看到她扬声就要叫。田孜“嘘”了一声,说:“赵姨,我要走了,这段时间给您添麻烦了,您做的菠萝饭真好吃!”她语气那样诚挚,赵姨脸上也跟着露出了笑容,她用围裙擦擦手,说:“田小姐太客气了,我去叫太太。”田孜忙说:“不用,她身体不好,以后你多照顾些,等她醒了告诉她一声就行。”“ 这这,…这不太好吧!”赵姨扎着手,有些不安,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妥。田孜摆摆手,不想和她多说下去。赵姨就抢着帮她拉行李,处了这么久了,挺温和有礼的一个人,说走就走,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舍的。田孜不肯,俩人正在拉扯,柳丝丝房间的门开了,柳丝丝说:“田孜,你先进来一下。”她站在卧室门口,明艳照人,大概化了妆,越发觉得她眉目如画,与这两天病恹恹的样子截然不同。她换了件月白色的旗袍,不知道是什么名贵的布料,柔软妥帖,把袅娜的身材一寸寸都勾勒出来了,加上整套的水汪汪的翡翠耳坠和项链,温婉中透着贵气。别说田孜了,连赵姨都看直眼了,磕磕巴巴地说:“太太,你你…你这是要出门啊?”柳丝丝没搭话,而是温柔地对着田孜又说了一遍:“进来一下好吗?”田孜跟着她进了房间,所有的窗帘都已经拉开,金灿灿的阳光撒满了房间,地毯厚而绵软,她走得深一脚浅一脚的,心里莫名紧张起来,不知道柳丝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靠窗的位置有一个花纹繁复的红木螺钿小几,上面放了盆不知名的兰花,风姿楚楚,暗香浮动。旁边摆着两个很舒服的沙发,她俩一人一边坐下了。田孜先声夺人:“丝丝,我今天必须走了,有时间会再来看你的。”柳丝丝递了一个钧瓷盖碗过去,说:“小心烫,正宗的贵州雀舌茶叶,你尝尝。”田孜接过来,又顺手放在桌上,等她说话。柳丝丝慢悠悠地吹了又吹,抿了口,品品,说:“真不错,你试试呗!”田孜心急如焚::“我向来不喜欢这个,我约了车,等下就得走了。”“去哪儿呢?”柳丝丝问: “广州你左右是不会回去了,你妈那里你又避之不及,天下之大,哪里是你的立脚之地呢?”田孜被触动了心事,脸上闪过一丝迷惘。柳丝丝紧接着说:“我记得你说过很喜欢这个城市的。”“我会看着办的!”田孜有些生硬地打断她。她知道柳丝丝有话说,却没耐心听她在那里绕圈子。柳丝丝也听出来了,她把茶杯放下,直直地看着她:“留下来不好吗?”她眼里流淌着复杂的情绪,很多的东西掺杂其中,田孜孜看不懂。“ 不好!”田孜非常干脆地拒绝,并没有避开她的视线。柳丝丝似乎有点意外,顿了顿,笑了,那个笑非常轻飘,像是水中月影,轻轻一碰就会碎掉,她说:“为什么?是因为我…还是…何川?”田孜眼角一跳,她霍然起身,说:“时间不早了,你没别的话我就先走了。”她受够了!柳丝丝知道她的脾气上来了,有点急了,脱口道:“要是因为我,我可以换个地方,何川名下不止一套别墅!”这话如一个惊天炸雷,在田孜头顶滚来滚去,震得她双耳嗡嗡直响,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柳丝丝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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