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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人傻钱多貌美》TXT全集下载_10(1 / 1)

“是!”大刘挺胸得令, 当年征战沙场的风火豪情仿佛又回到了他的胸膛,身体里充满了使不完的力气。达禾在南疆见惯了温摩发号施令,这会儿在陌生的街头重新又找回了当初的感觉, 有阿姐在,事情定然能成!温摩苦笑。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徐广有多可怕。她彻底地领教过,留下了深深的恐惧。这确实会是一场恶斗,敌人不单徐广,更是她的恐惧。她只有握着雷弩,手心才不会因为紧张而出汗。达禾看着天色,春天的黄昏来得很早,太阳已经坠往西边,天边涌进绯红色的晚霞。“阿姐,是不是可以进去了?”温摩:“再等等。”达禾:“等天黑吗?”温摩:“等人。”达禾:“等谁?”他说着,一脸喜色,“阿姐还找了帮手吗?”“嗯。”仓促之间,想要绝顶高手是不可能了,她让大掌柜替她寻个帮手,只要能赶到今晚派上用场就好。不多时,一辆马车驶到近前。车夫点亮灯笼,灯笼亮了三次。这是得意楼所用的讯号。来了。温摩微微吸了一口气,迎上去。马车也在此时拉开了帘子,一人跃下来,发出轻微的“呛啷”之声,那是因为身上穿着铠甲。在暮色与灯笼的光芒中,温摩与对方看清了彼此。“是你?!”两个人都忍不住惊诧出声。来的是陈山海。马车里接二连三地跃下几名羽林卫,正是那日在靶场见过的熟面孔。大家和温摩一照面,都忍不住一呆。温摩也觉得十分玄迷,她问那车夫:“这就是你们大掌柜给我找的人?”“陈老大在这一行信誉极佳,每一单都是做得十分圆满,客人没有不满意的。”车夫客客气气地道,“您要得急,人在京城、天黑之前能赶到、能打,符合这三个条件的,陈老大是第一优先。”温摩心理落差还是有点大,她想要的是一个江湖高手,江湖,高手,听上起就是那种很厉害的,轻轻一纵就能上房揭瓦——不是,就能上房跟飞来飘去的人。“陈老大原来还在外面兼差?”她抱起手臂,打量陈山海。“没办法,羽林卫油水少啊。”陈山海也抱起手臂打量她,“看来除了在姜家当少夫人,大小姐也兼了旁的差事?”车夫客客气气地插进来:“二位,若没有其它问题,生意便已达成,小人要回去覆命了。”温摩挥挥手,打发走了车夫。货都送到门了,还能换不成?再说就算她想换,时间也来不及了。只能凑合着用了。陈山海身后的几个羽林卫也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温摩:“你们出来兼差,还穿着羽林卫的铠甲?”陈山海展齿一笑,露出一口白生生的牙齿:“大小姐有所不知,有这身铠甲,什么差事都能办得更方便些。说吧,大小姐想要我们干什么?”“姜知泽身边的徐广,知道么?”陈山海点头:“飞云客。”“什么?”“飞云客徐广,他的名号。这人的师承来历相当神秘,一身功夫也深不可测……”陈山海说着,微微一顿,“你别告诉我你找人来是为了对付他……”温摩下巴朝远处那扇小门点了一点:“他就在那所宅子里面,我要从他手里救出一个小女孩,还要杀了他。”陈山海震惊了。他看看那所宅子,再看看温摩:“大小姐,您有病吗?”“你不行?”温摩脸上没什么表情,“不行的话应该早点说,大掌柜难道没有告诉你这趟差很危险?”陈山海盯着那所宅子,又掉过头来盯着温摩:“大小姐,有没有教过你,不能随便说一个男人不行?”“那你到底行不行?”陈山海哼了一声:“干了。”加上一句:“真动了手,就得让他死绝,哪怕留他一口气,姜知泽都不会放过我们,你知道么?”温摩慢慢地笑了,夜色中,她的笑容危险而神秘,“没有人比我更知道。”*街头转角处,一辆马车静静伫立,马儿乖巧,良久才仰头喷出一个鼻息。“我不明白,你来这里做什么?”风旭坐在马车中,问出憋在心里许久的问题,“无论是她杀了徐广,还是徐广杀了她,对我们来说都是好事。”“好事?”姜知津捏着酒杯,沉吟。脑子知道,徐广死了,等于斩断了姜知泽一条手臂;温摩死了,等于他身边清除了一个外人。可心不这么想。心只要想到温摩有可能会死,便会立刻抽紧。他身边已经喝空了两只酒坛,他不是嗜酒的人,可这时候却很需要喝点酒,以便让胸膛里那颗心脏放松一点,不要蜷缩成一块又硬又冷的石头。姜知津将杯子里的酒一口饮尽,“我不想要她死。”风旭看着他,没有说话,沉默了良久,才道:“你还记得文妈吗?”文妈……他当然记得。那是他的乳母。那时父亲去世不久,姜知泽的人前来暗杀他,文妈挡在了他的身前,被刺伤了手臂,鲜血淋漓。他放声大哭,抱着文妈不肯松手,一直守在文妈身边,哭喊:“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文妈成了他最信赖的人,他到哪里都要带着文妈,文妈说什么他都听,哪怕文妈让他偷偷跟她出门,他也只是憧憬偷偷上街看百戏杂耍的快乐,完全没有想过有别的可能。结果他没有看成任何杂耍,文妈把他带间一所宅子,把他关进了一间地窖,要他交出暗卫令牌。他到此时还记得那间地窖有多冷,还记得文妈关上地窖的表情,比地窖还要冷。他在地窖里被关了七天。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七天他是怎样度过的。被救回去之后,他高烧不退,生了一场大病,病愈之后,他彻底成了一个傻子。当个傻子真好,不用信任谁,也不用防范谁,反正他想一出是一出,可以突然喜笑颜开,也可以突然翻脸无情。不能相信任何人。不能怜惜任何人。那个守在文妈身边大声哭喊的小孩,已经死在了地窖中。*夜色降临,像一块漆黑的幕布,遮住大地。好戏该上场了。温摩紧紧握着雷弩,等待着。一团火光自宅子的隔壁亮起,安静的小巷顿时变得人声鼎沸,惊呼声、喝骂声、呼唤声、狗叫声……此起彼伏,一团喧哗,跟着有人开门进出,拿着水桶挑起,十分忙乱。趁着这团忙碌的功夫,温摩带着达禾潜到墙根下。大刘挑选了几个身手迅捷的,已经等在墙根下,两下里略一点头,就等外面准备好。“开门开门!”陈山海带着羽林卫,将那扇门拍得震天响,“羽林卫缉凶,快开门!”小门“吱呀”一声开了,一名大汉原本粗声粗声喝一声“干什么”,见陈山海等人铠甲鲜明,口气顿时弱了三分,“几位爷什么事?”“隔壁有人纵火,人们看见他往你们院子里来了,我们要进去搜拿!”陈山海说着就要带着人往里闯,里面顿时出来好几个人,堵住门口,“几位爷别费事,真有人敢进来,不劳各位动手,我们就能捏死了。”陈山海喝道:“你这是要阻挡羽林卫缉凶?!兄弟们,给我拿下!”温摩心说论到无赖的本事,羽林卫确实是好手,只听得“呛啷”连声,羽林卫们拔刀的的拔刀,拉弓的拉弓,里面的人也横了起来,为首那人道:“别给脸不要脸,你们知不知道这屋子是谁家的地盘?”“天子脚下,任你是谁家的,也要归陛下管!”陈山海说着,大喝一声,冲上去。一时间兵刃相交,已经动起手来了。墙根下,温摩等人趁乱翻墙而入,落在了墙内花园中。计划到此一切顺利。作者有话要说:二!第25章 二十五门口处已经打得不可开交, 温摩借着夜色掩映,爬上园中的大树。大刘带着人正要潜入屋中,房门忽然打开, 徐广走了出来。大刘等人迅速伏低, 缩身在花丛中。糟糕!原计划是大刘等人趁乱潜入,然后徐广才被引出来,这样大刘他们就能找到小铃儿救人 。现在大概是陈山海他们的动静太大, 徐广比预料中出来得更早。徐广有内功, 听力比最好的猎人还要厉害,别说潜进屋中, 哪怕只是在花丛中略动一下,很可能都会被发觉。而且,以温摩居高临下的角度, 花丛低矮,不能藏住所有人, 现在只是凭借夜色掩住身形,只要徐广一侧脸, 立马就能发现不对。“连羽林卫都敢打, 你们不想活了!”陈山海大吼, “兄弟们给我上, 不能丢羽林卫的脸!”多亏他大喊大叫, 吸引了徐广注意, 徐广目不斜视走过花丛。陈山海不仅嗓门大,下手更是猛如疯狗。得意楼对他“能打”的评语所言不虚, 徐广手下都不是等闲之辈,竟也被他一轮猛攻干趴下两个。“住手!”徐广一声高喝。那些大汉令行禁止,闻言立即收手, 陈山海则充分显示出泼皮无赖的特色,上赶着补上两刀才停下来。当即又有两人挂了彩,对几个羽林卫杀气腾腾怒目而视。陈山海只当看不见,向徐广一拱手:“徐先生。”“几位爷认得在下,便好说话了。”徐广淡淡一笑,“几位爷一心为民,这么晚了还要为民缉凶,实在令人钦佩。”他身旁一名下人递上一只鼓鼓囊囊的钱袋:“这是在下一点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再往前一点便是北里,几位爷何不找处乐坊坐一坐,同美人喝一杯?”温摩明显看到陈山海露出了贪婪之色。再不动手,就没有机会了!她坐树杈上,身体稳定到近乎凝固,手臂和雷弩仿佛已经生在一起。陈山海在身上擦了擦左手,脸上笑成了一朵花:“这怎么好意思呢!”一切都被放慢。温摩的雷弩缓缓移动,匀速,丝滑无声。陈山海左手伸向钱袋。雷弩对准了徐广的背心。陈山海的手碰到钱袋。温摩扣动弩机。箭离弦而出,撕裂空气,发出奇异尖啸。与此同时,一脸灿烂笑意的陈山海右手猛然出刀,斩向徐广的脖颈。一箭一刀,一后一前,同时攻向徐广!温摩没想到陈山海有此一招,心中燃起一股喜意,箭与刀都这样快,没有人能躲开——然而就在她这样想的时候,徐广发出了一声低笑。他轻描淡写地伸出手。右手在后,扎住了箭。左手在前,握住了陈山海的手腕。箭尖距离他的背心不过一寸,刀刃更是几乎已经贴上了他的脖颈,但都被他的内力禁锢,无法再进一步。他不是人……不是人……上一世积累的恐惧像海一样汹涌而起,淹没了温摩,那些痛苦穿越了时空,从记忆里猛然复苏,温摩下意识想逃。“啊!”陈山海发出一声惨呼。这一声唤回了温摩的神志,如果她逃了,陈山海必死无疑!不能逃!她紧紧握着雷弩,指节发白,仿佛要将雷弩融入自己的血肉中。雷弩主人,从心所欲,风雷无惧,生死无悔。无惧!无悔!“上!”温摩大喝一声,扣动弩机,弩/箭接二连三射向徐广,每一箭如疾若流星。徐广扔开陈山海,双掌挥出,那些可以射穿头狼的箭矢好像突然变成了虚弱的茅草,一根根被他折断了。“兄弟们上!”大刘等人冲出花丛,杀向徐广。“老大!”羽林卫们嘶吼。“给我好好干!”陈山海捂着手腕,面色惨白,“干死他们!”院中开始了一场混战,院外是奔走救火的人群,平京宁静的夜晚被打破了,这一小块角落仿佛成了人间地狱。但这混战似乎一丝一毫也不能影响徐广,他从从容容,在箭雨中毫发无伤,走向温摩藏身的大树。温摩疯狂扣动弩机,快到手指都已麻木,直到弓弦空响,她才发现箭已经没有了。“原来是少夫人。”徐广气定神闲,仿佛在与温摩闲谈,“你又是放火又是埋伏,是为了对付我么?不知我哪里得罪过少夫人,要少夫人动用这么大阵仗?”温摩眼睁睁看着他走近,巨大的恐惧裹挟而来,她仿佛回到了五岁那年。那是她第一次打猎,她的猎物是一头狐狸。成年以后看一头狐狸不过是只小玩意儿,可在五岁的孩子面前,那头狐狸简直是一个恐怖的妖魔。“不要怕。”阿祖教她,“猎人如果害怕,就已经输了。打倒你的猎物之前,你要先打倒自己的恐惧。”“我有点明白大公子为什么那么想要你了,让你这样的女人痛哭尖叫,想来确实会比那些豆腐似的小女孩有意思。”徐广在树上露出一个阴森森的微笑。温摩对这个微笑太熟悉了,上一世每一次折磨来临,都少不了他这样的笑容。“我要,我要……”温摩低语,每一个字都像从骨深处掏出来,掏得异常吃力。徐广看她如同看待一只已经落入陷阱的猎物,笑问:“你要什么?”“杀了你!!!!”温摩扔开雷弩,拔出弯刀,从树上一跃而下,斩向徐广。就像当年斩向那头狐狸。“睁开眼睛,不要怕。”阿祖的声音穿过层叠的时光,在这个夜晚抵达她的耳畔。死无惧,生无悔,不管杀不杀得了他,她一定要斩这一刀。替上一世的自己斩这一刀!这一刀快逾奔雷,只可惜,在徐广这种高手眼中,漏洞百出。他轻而易举夺掐住了她握刀的手,只吐了一点点力气,就叫这只手腕经脉错乱。巨大的痛苦从手腕传来,温摩发出一声跟陈山海方才一模一样的叫惨叫。徐广露出了兴奋的笑容,捏住了温摩的另一只手,蓦然感觉到一丝寒意从心底滑过。这是多年历练的直觉,曾经在生死关头救过他几次性命。杀气。浓重的杀气。高手的杀气。除了这群乌合之众,暗中还有一名高手。就是这一个迟疑的功夫,胸口一阵剧痛。他几乎不敢置信地低下头,看见自己胸前露出一截箭尾,鲜血迅速洇出来,染红衣襟。就像他折磨那些小女孩时弄出来的伤一样。“噗”,第二支短箭射入,几乎是在同一个位置,将前一支短箭扎得透胸而过。徐广喷出一口血水。他终于看清了短箭的来处。它来自温摩的手腕。那只已经被他捏伤的手腕,原则上应该不能再动弹,但温摩动了,不仅动了,还如此准确,她的额上全是冷汗,发丝被打湿,贴在脸颊,眸子冰冷,亮得惊人。第三支。第四支。第五支。第六支。第七支。破碎的手腕每动一下都是酷刑,但温摩毫不在意,一记,一记,又一记,她射空了整只箭匣,所有的箭全部扎在了徐广的胸口,在他胸前开出一朵灿烂的花。“哈哈,哈哈哈哈哈!”温摩仰天狂笑,状如疯魔。陈山海呆呆地看着温摩,喃喃:“妈的,怎么会有这种女人?”那几个人见徐广倒地,顿时没有了战意,不一会儿便被众人放倒。“快去救人。”温摩喘息着道。“来不及了。”一个古井不波的声音道,“姜知泽已经收到消息,正带着人往这边赶来,你们再不走,就要被他堵个正着。”声音的来处就在树下,可在场所有人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他一身黑衣,黑巾蒙面,只露出一双空空洞洞毫无表情的眼睛,全身上下都与夜色浑然一体,若不是他开口,谁也发现不了他。“大刘,带达禾去救小铃儿,陈山海,带着你的人打扫战场。”温摩吩咐。打扫战场,即清除他们留下的所有痕迹。温摩拾起弯刀,想把短箭挖了出来,但手腕剧痛彻骨,力不从心。黑衣人上前,轻轻一拍,把短箭从徐广的脸膛里震了出来,交给温摩。温摩接过来,“你是什么人?”“帮你们的人。”温摩想到徐广那一下愣神。如果不是那一下制造出的机会,此时躺在地上的恐怕就不是徐广,而是她。“谁派你来的?”黑衣人没有回答,侧耳听了听:“他们快来了,我带你走。”“你一定很厉害。”温摩道,“去救小铃儿。”“你确定?”黑衣人看着她,“没有我,你逃不了。”“确定。”温摩忍不住要骂人,“都知道快来不及了,还浪费什么时间,快去啊!”“你很善良。跟他不一样。”黑衣人留下这句话,转身往里去。跟谁不一样?不过,善良?温摩对自己笑一下。她只是不想再有人受她曾经受过的痛苦。“撤!”温摩深吸一口气,大喝,“分头跑。”*街上的人群兀自忙乱,有救火的,也有观望的,还有不停搬东西的。只要混入人群,便安全了。温摩这样想。可是手腕提醒她,她做不到。剧痛彻骨,像是有人拿锯子一下一下锯着她的骨与肉。她发出了分散的命令,可自己却快要跑不动了。“让开!让开!”大队的人马已经冲过去,当先一人正是姜知泽。温摩用尽力气把自己甩到街角,靠一墙之隔避开这队人马。“散开搜索!”姜知泽大喝,“凶徒未曾走远,给我沿街搜拿!”快一点……必须快一点……温摩拼命这样告诉自己,身体却如山一般沉重,终于剧痛占领了她的全部意识,她贴着墙根,缓缓倒下。作者有话要说:三!!!入v仪式完成!谢谢大家的陪伴!第26章 二十六姜知泽带来的姜家府兵在人群中横冲直撞, 把原本就一团乱的清凉坊搅成了一锅稀粥。火未灭,烟犹浓,到处是喊叫忙乱的人群, 孩子找不到母亲, 母亲不见了孩子,老人无力张开双手,最终还是跌倒在路旁。马车所停的地方, 刚好可以将这一片兵荒马乱的情形纳入眼底, 又保持着一段超然物外的距离,不会被波及。这是姜知津最喜欢和最擅长的角度, 最适合看戏。多年以来,风旭就是这样站在姜知津的身边,一面随姜知津俯视苍生, 一面看着姜知津。以往这种时候,姜知津的神情会格外放松, 嘴角会有浅浅微笑,就像任何一个被戏台上的表演所取悦的看客。但这一次, 火光映在姜知津的眸子上, 他盯着那片火光混乱的地方, 眼睛几乎一瞬不眨, 手里紧紧握着一只碧玉盒子, 太用力, 指节微微发白。风旭有点担心。“风旭,下车。”姜知津打开了那只盒子, “派人去京兆府和大理寺,搜查那个院落,里面一定有徐广的罪证。”他的声音平静, 听不出任何波澜。“你疯了?”风旭抓住他的手臂,脸上全是震惊,“你现在去找她,岂不是把自己送到姜知泽手上?!就算你能撇清和这件事的关系,也没办法在姜知泽面前再装傻了!”“她杀了徐广,她不是姜知泽的人。”姜知津轻声道。“她是天王老子也没用!”风旭一改平日里的温文尔雅,咬牙,“我们还没有找到姜知泽的罪状,我绝不允许你犯傻!”姜知津轻轻叹了口气,“抱歉了三哥。”姜知津一般叫他“风旭”,很少叫他“三哥”,一旦“三哥”这个称呼出来,就表示姜知津要干个大的。下一瞬,风旭所坐的地方陡然一空,车厢后壁张开,他整个人被推下了马车。锦衣华服的三皇子跌落在地,睁睁睁看着马车朝着那片混乱绝尘而去。活像飞蛾扑火。风旭在这一瞬风度全无,恨恨怒骂:“姜知津你混蛋!”骂声不小,但在前方的喧腾嘈杂里就显得微不足道。火光烟气四溢,人声马声沸腾。要在这种情形下找人,几乎是大海捞针。姜知津盯着碧玉盒子。小虫懒洋洋调整了一下姿势,脑袋换了一下方向。南。*温摩靠着墙壁,头脑英明地想要选择昏迷,以逃避手腕上刺骨的疼痛,但她重重咬了一下舌头,血腥味在舌尖弥漫开来,换来了短暂的清醒。必须……逃离……她挣扎着站起来,然而就在这时,听到了马蹄声。姜知泽的人追过来了么?逃已经逃不掉了,温摩站住,“呛”然抽出了弯刀。她像一只走到绝境的困兽,神情冰冷,目光狠厉。迎面是一辆马车飞驰而来,车帘掀开,露出一张明丽的笑脸:“姐姐!”大概是那笑容太明亮吧?温摩恍惚了一下。是姜知津。她的心里陡然一阵放松,勉强提起来的最后一丝力气消失,在她再一次倒下去之前,她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姜知津的声音听上去异常温柔:“阿摩你还好么?”“没……事。”温摩低声,“带我走,快。”姜知津将她抱上马车,行动间好像不小心弄翻了什么东西,下一瞬浓烈的酒香腾起,弥漫在狭小的车厢内。“哎呀,打翻了。”姜知津扶起酒坛,有点懊恼。温摩向他伸出左手:“给我。”姜知津把酒坛递给她,她单手拎着,灌了一大口,酒在体内燃起了一把烈火,温摩稍稍恢复了一点精神。马车向前驶去,温摩心中悄悄松了一口气,快,再快一点,快一点离开这块地方。“姐姐你在干什么啊?”姜知津一脸好奇地问。温摩心说你要是知道我干了什么,定然要吓哭,“没什么。你呢,来这里做什么?”她白天出来时跟长公主告辞,用的理由是阿娘身体不适,她要回去看一看,按理说姜知津今天晚上应该还在古王府赴宴才对。“嘻嘻,我今天学到了一个游戏,姐姐要不要和我玩一玩?”姜知津笑眯眯问。他笑起来好看极了,眼神澄澈,笑容灿烂,像阳光一样能驱散温摩心中的阴霾,方才的腥风血雨步步杀机,仿佛是一场梦。“怎么玩?”温摩才问出口,就听到马车后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跟着有人大喝:“停下马车!”温摩猛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非常大的错误。在夜色笼罩的街头,一辆马车可比一个人要显眼得多,姜知津的马车纵马飞驰,姜知泽不可能看不见。“不要停,快走!”她向车夫道。现在这种打扮,再加上手腕上的伤势,更别提扎透徐广的凶器还在她的袖掖里,一旦被姜知泽追上,她只有死路一条。但她忘了,骑马比坐马车的速度快得多,几名府兵纵马追上来,前前后后将马车堵住,包围了起来。姜知泽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向马车奔过来。温摩的左手握住了弯刀——雷弩和手/弩的箭匣都空了,现在她只有这把刀。姜知泽留在身边的都是千挑万选的好手,她的左手刀远不如右手灵活,能凭这把刀撑到什么时候她心中也没有成算,唯一的念头就是——与其束手就擒,不如搏它一搏,哪怕拉个垫背的也好!可就在她提起残余的力气准备拼死一搏的时候,姜知津丝毫不知轻重,笑嘻嘻将她扑到在车内,“我教你!很好玩的!”“津津不要!”温摩快疯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不嘛,我就要嘛,姐姐陪我玩好不好?”姜知津不依不饶,双手一扯,“哧啦”一声,竟扯开了她的衣襟,温摩忍不住一声惊呼。马车外,两名府兵的手已经伸向了车帘,听到声音,不由顿住。但凡是男人,大多都知道女孩子这种惊呼声意味着什么。他们望向姜知泽。姜知泽面沉如水,点头。车帘被掀开,马车内厮闹的两人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姜知津扑在温摩身上,搂住了温摩,他穿的是宽袍大袖,两片袖子把温摩全身遮得严严实实,温摩发丝凌乱,只露出一片光滑圆润的肩头,让人浮想联翩。“……”府兵们不自在地别开了视线。姜知泽盯着车内,目光一瞬不瞬:“津弟,你怎么在这里?”“大哥,我带阿摩姐姐去北里玩游戏呀!”姜知津开心地道,“你要不要一起来玩?”姜知泽皱眉:“你们要去北里?”“是呀,”姜知津快活地答,“我和宁姐姐约好了,宁姐姐说要教我玩游戏的,她说这个游戏很好玩,大家都要脱光光,阿摩姐姐已经脱了,我还没有脱呢,大哥你要不要一起来?我们一起脱!”温摩缩在姜知津怀里,手依然没有离开刀柄,但已经不再像方才那样紧张。她忽然发现姜知津真是老天爷派给她的救星——她衣衫不整,姜知泽但凡要点脸面,就绝不会上马车检查,而且车内酒香弥漫,完全盖住了她带来的血腥气。简直完美。“你胡说些什么呀……”温摩将脸埋进姜知津怀里,含糊地发出一声娇嗔,“还不快把帘子放下!”“哦哦!”姜知津连忙答应,向姜知泽道,“阿摩姐姐不高兴了,大哥你到底要不要上来?你不上来我要走啦!”这边的动静早就引起了百姓的注意,不少好热闹的人正探头探脑往这边瞧,听得姜知津这种痴言痴语,纷纷捂嘴笑。可以想见,“姜家那个傻子邀大哥上车一起玩女人”一定会成为京城又一大笑料。尊贵的、斯文的、优雅的姜家大公子绝不会想成为笑料的一部分。“走吧。”姜知泽一挥手。“好的大哥。”车帘放下,府兵让开路,车夫一抖缰绳,马车扬长而去,姜知津还从车窗里探出头,大声道,“大哥,想玩的话来北里找我呀!我在风花阁宁姐姐那里!记得来哦!”马车都快跑得没影了,还有“等你哦”三个字悠悠荡荡地飘过来。“你们两个,跟上他们,看看马车到底去哪里。”姜知泽面罩寒霜,吩咐,然后抬高声量喝合,“继续搜查,一个可疑之人都不要放过!”*“哈哈哈哈……”马车内,温摩笑得差点喘不过气来,“津津,你简直是个天才!”姜知津歪头:“母亲也说我很聪明呢。”“对呀,津津最聪明了!津津是我的福星!”温摩万万没想到,竟然用这种方式摆脱了姜知泽,她笑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摸摸姜知津的脸,“好了,乖,这个游戏不适合你玩,咱们换个游戏好么?”“我不。”姜知津抱着她,手停在她的肩上,指尖、指腹、掌心碰触到的每一寸肌肤都滑如丝,润如玉,泛着一层说不出来的香味,在浓郁的酒香中幽然动人。手掌像是拥有了自己的意识,轻轻抚过,这丝缎般的触感能唤醒铁石人心中最狂躁的热情,姜知津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速,并且,口干舌燥。作者有话要说:想玩游戏吗?脱衣服那种。第27章 二十七姜知津的手收紧, 温摩的脸贴在他的胸前,他身上的衣料是最上等的丝绸,贴合着胸膛肌肤。温摩清晰地感觉到滚烫的温度自衣料下透出, 焐着她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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