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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人傻钱多貌美》TXT全集下载_15(1 / 1)

姜知津想到昨晚她拉着他的手奶声奶气撒娇的模样,心里就像是被猫爪踩过,又酥又软又痒,止不住嘴角的微笑:“确实好玩。”“对了,”温摩正色,“这是哪儿?那个黑衣人呢?”“我不知道。”姜知津认真地答,“姐姐要骑龙,骑着龙一直跑啊跑,我就在后面一直追啊追,我们就跑到这个村子里来了。还好这里有个大夫,给姐姐灌了一碗药,姐姐才安静了。”温摩:好像有点丢脸……所以他们是误打误撞跑出了那片鬼打墙?“咳,我们的衣裳呢?”温摩赶紧换个话题。姜知津就不说了,温摩身上也只剩一套里衣。“跑啊跑,衣裳划破了,就扔了。”姜知津的脑袋埋在她的肩上,“姐姐不要怪我嘤嘤嘤,我不是故意的……”温摩哪里会怪他?简直有点想夸他。这屋子十分简陋,想来这村子并不富裕,若是穿着原来的华丽衣裳,就太过招眼,容易引来黑衣人。这村子名叫李家村,约有十几户人家,虽说离京城不远,但位于山坳坳里,进出都十分不便,土地也较为贫瘠,村人靠山吃山,多以打猎为生。救温摩的大夫其实也不是正经大夫,而是村长。村长十分多才多艺,打猎之余,还会驱鬼和治病,且药是祖传的一碗,无论上火拉肚子还是昏迷不醒,村长都是以不变应万变,一碗治之。温摩客客气气谢过村长,村长比她还要客气:“不用谢不用谢,能服侍二位是小人的福分,小人一定尽心尽力。”温摩心说他难道知道他们的身份了?疑惑的眼神望向姜知津,姜知津站在她身后,一脸乖巧地望着村长。村长似乎并不敢看他,一直低垂着脑袋。算了这个回头再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打听清楚地形。村长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仔仔细细把这里有多少人、多少地、离京城有多远,全部交代得清清楚楚,同时道:“小人从祖上三代到眼下的三代,没有一个人作奸犯科,全都是老实猎人,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乱说。”说话的时候,村长一直拘谨地站着,腰不自觉地半躬,这种姿势有点像是随时准备鞠躬或逃跑。温摩觉得有点奇怪。“村长伯伯,我们肚子好饿,有吃的吗?”姜知津忽然甜甜地问。“有有有!”村长忙不迭答应,“小人这就去!”他飞也似地走了。怎么回事?她家津津这么可爱,为什么村长见了他好像见了鬼似的?“他好像有点怕你?”“不知道呀。”姜知津天真地答,“他说什么我们是山里的贵人,是山神送出来的人,说要供奉我们什么的……”南疆人大多笃信鬼神,温摩立刻就理解了,想必是他们在夜晚的深山中突然出现,村长误把他们当作山神一属了。姜知津则暗叹一声好险。昨晚他刚来的时候,村长并不是把他们当山神,而是把他们当山匪,甚至拿起锄头找他们拼命,村长的老婆子也去厨房拿起了菜刀。无命夺了老婆子的刀,直接搁在了村长脖子上。村长犹像杀猪般叫,姜知津只得把拿过那把菜刀,放在床上那个小男孩的脖子上。村长的儿子和媳妇在京城替人帮佣,这个四五岁大的小男孩是村长三代单传的小独孙。村长当场就软了。姜知津让无命把老婆子和小男孩带走了,并且告诉村长,他和温摩会在他家叨扰几日,还望村长不要见怪。村长看着这个又知礼又俊美的公子哥儿,一时无法相信他和方才那个把刀架小孩脖了上的是同一个人。总之,姜知津和温摩对外就成了村长的远房侄儿和侄媳妇,至于老婆子和孙子,则是一大清早就进城去找儿子儿媳去了。一切都很完美,只漏了一点——村长的演技显然十分没前途,在他面前,村长的腿好像变成了面条,随时都就要软软歪下去。得去交待一声,让村长没事尽量少同温摩说话。“阿摩姐姐,我去看看有什么吃的!”姜知津找了个借口就想走。“回来。”温摩在后面道。姜知津一颗心微微提起来——这语气,有点严肃。他暗暗深呼吸一下,乖巧地回到温摩身边:“姐姐叫我做什么?”“你昨晚是不是说有事要告诉我?”温摩问。她记得他当时的语气还十分深沉来着。“我不记得了。”姜知津摇摇头,然后露出灿烂的笑容,“其实我有好多好多事情要告诉姐姐,姐姐你想听哪一件?我们昨晚下山的时候下雨了,我摔了好几跤,天上还有闪电,很怕人呢……”他絮絮叨叨的,全把些没要紧的话都告诉她,温摩笑了,笑自己大概是太过紧张了,居然会觉得姜知津真的有什么要紧的大事要说。姜知津没完没了地说了一大通,忽然问道:“姐姐,除了龙,你昨晚还记得什么?”“还有我阿祖……”温摩发现姜知津好像总有这种跳跃式的思维,因为问得太过突然,她甚至来不及思索,答案就自己从嘴里冒了出来。这两个字一出口,思念就一下子就泛了起来。她太久没见到阿祖了,有两辈子那么长。上一世在无尽的痛苦之中,她做梦都想回南疆,再去见阿祖一面。然而至死都没有见成。“我梦见我和阿祖一起骑龙,阿祖一直抱着我。”温摩轻轻地道,“阿祖的怀抱可真舒服啊,从我长大以后,阿祖就好像再也没有抱过我了。”“为什么?”姜知津轻声问。“因为她希望我能担起整个仡族,她希望我能成为最坚强最勇武的女子,保护族人,让族人们每天都像火焰节一样幸福快乐。”温摩声音有点低沉,“可惜我没做到。”“姐姐做到了,姐姐就是最坚强最勇武的女子。”姜知津握着她的手,视线望进她的眼睛,认真地道。他的眼睛黑白分明,一派纯净。温摩每次看着他,都觉得心和眼睛被水洗过似的,眼明心清,她拍拍他的手:“嗯,我从前没做到,但我以后会是。”“姐姐一直是。”姜知津固执地道。一直是,永远是。飞得最高最远的那只鹰。*有了姜知津的交待,村长终于改掉了随时准备向姜知津和温摩两人下跪的恶习。村长端来了饭菜,有兔肉、鸡蛋和韭菜。村长的厨艺和他的医术同样单一,不论荤素,一律都是先下锅炒一炒,再加水煮开,因此三碗菜都是半汤半水,包括韭菜。温摩从前打猎的时候,有时下雨湿了火折子,没办法点火,把肉切了生吃都是有的,这些好歹都熟了,温摩风卷残云便吃完了两碗饭,然后就看见姜知津拿着筷子,几乎找不到可以下筷的地方。“津津,我知道你肯定不喜欢吃这样的东西,但是现在不同以往,你多少总得吃一点,知道么?”温摩还打算举几个“小孩子不好好吃饭,结果被野兽吃了”的小例子,姜知津道:“姐姐喂我,我才吃。”这有什么难的?喂饭这种事情,温摩驾轻就熟,正要从姜知津手里接过筷子,姜知津道:“我要用姐姐的筷子。”“行行行,只要你好好吃饭,什么都行。”温摩从用自己的筷子挟了一筷子煮得十分硬实的兔肉,姜知津“啊”一声张开嘴,连兔肉带筷子一起含进嘴里,深深抿了一下,才让温摩抽出来。“姐姐的筷子是香的。”咬着免肉,他的声音有点含糊不清,笑得眉眼弯弯,笑得温摩心里那头小禽兽蠢蠢欲动。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被调戏了。作者有话要说:没错,没有作话,就是努力搞二更!今天终于搞出来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另外你们真的都好会哈哈哈,后面咱们再来个划船去小人国跳舞好不好?第39章 三十九姜知津美滋滋地吃完了一顿饭, 就被温摩带着向村长辞行。村长喜得手脚都没处放,那个总是笑得一脸天真可爱的瘟神终于要走了!然而就在这时候,可爱的瘟神捂住了肚子, 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呜……痛……”痛个屁啊,你明明刚才还笑嘻嘻的!村长在心中怒吼。“怎么了?哪里痛?”温摩急忙扶着姜知津坐下,姜知津紧紧抓着她的手, 整个人没骨头似地赖在她身上, 头埋在她的肩窝里,嗅着她身上好闻的气息, 哼哼唧唧,“不知道……就是好痛嘤嘤嘤……”温摩让村长替他瞧瞧,他索性把头一歪, 晕了过去。“津津!”温摩的声音里满是焦急。但没人能叫醒一个装晕的人。村长将祖传的药荡喂给了姜知津,姜知津依然没有醒。温摩发愁。只要回到西山, 姜知津就有大夫有护卫,可以活得安安稳稳, 可她实在没有把握带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病人回去, 要知道那名黑衣人随时会出现, 别说带着个病人, 就是她一个人处在全盛状态时, 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村长虽不知道姜知津是真晕还是假晕, 但这瘟神在这儿多赖一天,他就一天见不到宝贝孙子, 遂把家传桃木剑和纸符统统翻出来,在屋子里布置了一个道场,开始给姜知津驱邪。仡族人笃信神灵, 生老病死皆要请神晴出面,温摩对村长的桃木剑肃然起敬,守在姜知津身边,腾出位置给村长。村长口里念念有辞,手里拿起桃木剑满屋子转悠,屋子当中放着一只火盆,让温摩一张张往里头烧草纸,直烧得整个屋子烟雾缭绕。“咳咳咳……”姜知津原想忍的,可这黄烟实在太呛人,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咳嗽起来。温摩轻轻扶起他,顺着他的背,声音里满是欢喜:“醒了就好,老丈你可真是厉害。”她的眼睛明亮,眸子发着柔润的光。姜知津抬头瞧着她的眼睛,心里有点涩涩的滋味。对不起,让你为我担心。可是如果现在回到西山,当初那场戏就白演了,徐广私宅那件案子也不会有任何进展。“还疼不疼?”温摩柔声问。“好多了……”姜知津虚弱地道。“那太好了。今天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一早我们就动身。”姜知津:“……”他的脸一定苦了起来,因为温摩问:“津津你又有哪里不舒服么?”“头疼……”姜知津扑进她的怀里,“肚子不疼了,头又疼了……嘤嘤嘤……”“这可怎么办?”温摩皱眉,不回去没有大夫,回去又有黑衣人。“姐姐帮我揉揉……”姜知津把她的手拉到自己的脑门上,“揉揉会好些。”温摩叹了口气,津津真是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这全无来由的疼痛显然是有什么重疾,他却只要揉一揉就好。温摩轻轻替他揉着脑门,向村长道:“老丈知不知道西山炎园?”村长一惊:“这自然知道。”“我想请老丈替我送封信过去……”温摩还没说完,姜知津陡然又狂咳起来,温摩的注意力马上被转移,“津津!”*接下来的几天,姜知津时好时不好,有时上一瞬还好端端地聊天说话,下一瞬突然就捂着脑门倒在了温摩的怀里,因此温摩也不敢再提走的事。不过到底还是写好了那封信。村长出去一日,又原封不动把信带了回来,交给姜知津。“没有任何人看过?”姜知津声音凉凉地。村长战战兢兢:“没有。小人在外头转了一日就回来了,根本没有去西山。”姜知津打开信,上面的字迹歪东倒西,一塌糊涂。他的嘴角一抿,笑了起来。温摩原是想要他来写这封信,他装头疼混过去了,温摩只好自己动笔。丑到这款,真是举世无双。“津津来吃李子啦!”后园传来温摩的声音。几乎是听到声音的同时,姜知津脸上便有了灿烂的笑容,他迅速收起信:“阿摩姐姐我来啦!”他不笑的时候脸色比冰块还要冷,但一笑起来,全世界的鲜花悉数绽放,也比不了他一笑之动人。村长觉得他是个妖怪。一个人怎么能在他面前比瘟神还坏,在另一个人面前又比他小孙子还要可爱?温摩端着盘李子走来,身上落下了不少雨点子,头发也有些潮湿,发丝粘在颊边。姜知津连忙回房间拿布巾给温摩擦头发擦脸,隔着一层布料,她的脸在他手掌里只有一点点大,雨水把眉毛都湿润了,眼睫上还挂着雨珠。空气里浮动着李子的香气,姜知津只觉得齿颊生香,咽了口口水。此时的温摩,真像一枚带雨的果子啊,让人想咬上一口。温摩只当他不会服侍人,便把李子递给他,自己接过布巾,随意擦了擦雨水。从他们到来的第一天起,这雨就淅淅沥沥下个没完没了,温摩被困得快要发霉,她已经帮村长把后园的杂草全除净了,柴也全劈完了,今天终于对李子下手了。屋檐下铺着干净席子,姜知津懒洋洋地枕在温摩的膝上,那盘李子搁在胸口上,拈了一个,咬上了一口。味道甚是一般,不像他平日里吃的那般甘甜,酸味和涩味都挺重。但这是温摩亲手摘下的,所以酸味和涩味都变成了独一无二的风味,姜知津啃得十分有味道,递了一个送到温摩唇边。温摩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顺利回去,今天村长说把信送到了,那么应该很快就会有人来接他们了。她随口吃了李子,“噗”地一声,用力把核吐得很远。啃李子的姜知津顿住了。他可真喜欢温摩。因为温摩永远会做出他意想不到的事。比如出生到这么大,他从来没看过哪一个女人这么吐果核。“这个好玩!”姜知津一下子坐起来,如法炮制,只可惜还不到温摩一半远。温摩也好喜欢姜知津。自从来到京城,不管她做什么,人们都看不惯,等待她的永远只有嘲讽和取笑。只有津津不同,他永远都兴致勃勃,无论她做什么都肯捧场。“不行啊津津,跟我比差远了哦。”温摩笑眯眯地道。“哼,我再来一个。”“嘻嘻,再来也不行。”姜知津试了好几次之后,慢慢掌握了诀窍,气沉丹田,猛然一吐,终于超过了温摩那一颗的位置。他得意地朝她一场眉。“哟呵,不错哦。”温摩是死不服输的,她登时坐正来,几口啃掉了一枚李子,用力吐了个更远的。两人你一下我一下,一盘李子很快告磬,姜知津自告奋勇:“这次我来摘!”起身跑去后园。片刻后,惊呼声传来:“啊啊啊姐姐救我!”温摩正端着杯子喝水,闻言把杯子一扔,迅速起身。后园,粗大的李树在细雨中沉稳地张开枝桠,青中泛红的李子圆滚滚地躲在枝叶底下,姜知津双手双脚挂在一根树枝上。温摩哈哈笑。那树枝其实离地面不远,他那双长腿一放下来准能稳当落地,但他从小养尊处优,显然是从来没有爬过树,此时整个人好像是已经吓傻了,只知道哇哇大叫。“跳下来。”温摩张开双臂,“我接着你!”姜知津呜呜摇头:“我会压着你的。”“放心吧姐姐扛得住。”“那我真的跳了哦。”姜知津的嘴角微微上翘,眼睛里藏着一点笑意。松开手,他从树枝上掉下来。温摩接住了他,但有一件事她没想到。姜知津看着清瘦,却比她想象中要重得多,她连退了两步,雨天地湿,后脚跟一滑,整个人仰天向后倒去。姜知津只想趁机抱上一抱,没想到会有此变故,连忙稳住自己去拉她。啪唧。他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温摩随后跌下来,正扑在他的胸膛上。大地湿润而柔软,雨丝从天尽头迎面洒下,细如丝,润如酥。温摩趴在他的身前,近到不过咫尺,四目相对,息息相闻。天地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姜知津发现自己的脑海一片空白,面前只有温摩的脸。她脸上湿漉漉的,唇上也是,水光润泽,像世上最晶莹柔软的果肉,如果能咬上一口……他抬起头,一点一点凑近她。温摩也有点恍神。她发现她不能靠姜知津太近。一旦靠太近,她好像就总是会忘记姜知津还是个需要人怜爱的孩子,总会把他当成一个英俊的成年男子,甚至有点想为他唱歌。一滴雨水滴到她的头顶上,那点凉意让她骤然清醒过来,迅速撑起身子站起来:“津津想不想爬树?姐姐教你吧!”姜知津保持着伸头的姿势,只可惜胸前只剩下虚无的空气。他整个人都僵硬了。津津不想爬树,津津想做点别的……*温摩是位明师,几天后,姜知津学会了爬树,轻轻松松就能稳稳当当地站在了枝桠上。雨已经小了不少,这场连续几天的雨已经到了尾声,叶片间滴下一滴滴的雨水,从衣领滑进脖了里去,很清凉。“小心脚下,树枝上有青苔。”温摩站在树下提醒。她头上胡乱挽着发髻,蓬松的碎发让她的脸看上去只有巴掌点大,正值雨散云收,天色渐渐变得疏朗,远处的山间开始蒸藤出大量的雾气,将这一带变得云山雾罩,仿佛很适合仙人修道。姜知津觉得阿摩就像是深山中走出来的仙子,有身无上玄妙法门,有她在,便是摘个果子,他却觉得十分有趣。他扔了一只李子下去:“姐姐,给你!”温摩手一抬便接住了,咬一口。“甜么?”姜知津在树上问。温摩向他回了个大拇指。姜知津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很快摘了满满一衣兜。看着温摩,他又起了歪念头,若是下树的时候脚下一滑,温摩定然是要来扶他的,他一不小心抱着温摩滚作一团,也是十分正常的……说干就干。姜知津脚下一滑,发出一声惊呼,整个人向前栽去。温摩果然关切地来扶,眼前他就可以扑到她身上,趁便把她抱进怀里……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温摩的身体立刻紧绷了起来,手握住了刀柄,转身向外。来的是姜知泽的人,还是姜知津的人?!然而等为首的那人翻身下马,摘下斗篷上的风帽,她便轻轻吐出一口气,放松下来。是风旭。风旭一踏进园子,就怔住。李树下,姜知津五体投地,全身结结实实扑在泥泞之中,李子洒了一地。作者有话要说:姜知津:风旭我恨你!第40章 四十这几日, 温摩和姜知津在穷乡僻壤优哉游哉啃李子,风旭在京城却是忙翻了天。姜知津当着众人的面玩了一出失踪,“庶长子为稳固地位暗杀嫡次子”的消息便像是长上了翅膀, 在京城的每一条大街小巷飞进飞出。姜知泽起初没太把这事当回事, 依旧在李严的压力下寸步不让,但当谣言开始传“姜知津就被关在徐广那间宅子里面受折磨”的时候,姜知泽有点坐不住了。因为长公主四处找不见宝贝儿子, 开始将矛头对准了姜知泽。这么多年, 姜知泽一直以侍奉嫡母的仪礼侍奉着长公主,从未有过一丝怠慢, 因为长公主身后就是皇帝,姜知泽可以为了徐广扛住一个大理寺,还可以扛住一个三皇子, 却扛不住长公主与皇帝。姜知津失踪第四天,守围在徐广私宅的姜家府兵撤离, 李严带人接手。姜知津泽离开前自然做了处理,但李严是有名的善断, 最擅抽丝剥茧, 风旭对他很有信心。“现在就等李严的好消息了。”回炎园的路上, 风旭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眼中迸发出一点明亮的光采, “只要能证明徐广的罪行同姜知泽有牵扯, 咱们便能顺藤摸瓜,把他干的事情一件一件揪出来……”姜知津给他一个噤声的眼神。温摩打着马奔回来了。她前几天才学回骑马, 正在兴头上,骑着马忽远忽近地奔了好几个来回,这会儿她大声道:“太慢啦!这么着什么时候才能到炎园?!”“阿摩姐姐好厉害, 刚学会就能骑这么快!”姜知津马屁拍得熟极而流。温摩十分满意,同时又生出新的愿望:“我看过别人站在马背上,那可真是威风啊……”她顿了顿,向风旭道:“我看殿下的马术就十分厉害,不知道能不能教教我?”风旭下意识望了姜知津一眼。姜知津一派纯真,笑容灿烂。风旭:“嗯,这个……”“来吧!”温摩没有给他时间磨蹭,在他的马上抽了一鞭,他的那匹北狄骏马立刻昂首奔出。温摩立即纵马追上去,和他并肩齐驱。此时已经在西山甬道上,隔不了多远就是一所别院,一双双眼睛都看着,他与温摩并辔同行,却把姜知津丢在后头,在南疆或许不算什么,在中原却是不大好,他正想委宛地告诉温摩这一点,温摩已经开口问道:“殿下,徐广一案现在如何了?”风旭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她是想借机问这事。他拣要紧的跟她说了一些,当然改成了李严颇为机灵,顺势利用了姜知津失踪的事情做文章,姜知泽迫于压力,终于退步。温摩点点头,缓缓吐出一口长气,终于有所进展了。“阿摩,你来自南疆,不懂中原规矩。”风旭诚恳道,“中原有句话叫‘人言可畏’,你是我的弟妹,我是你丈夫最好的兄弟与朋友,以后若是有事,你可以派人送信给李严,他会转交给我。”“人言可畏……”温摩喃喃地念着这四个字,低低地笑了。她的上辈子处处遵从中原规矩,一步不敢走错,然后一世就毁在这四个字里。风旭是谦谦君子,一见温摩这般神情,立刻反省是不是自己语气过重了,温言解释道:“这也是为了你好,女子的清誉比什么都重要……”“错了。”温摩抬头一笑,笑得有一丝讥讽,“所谓的‘女子清誉’只不过是你们男人给女人下的判词,你们给女子做了个笼子,乖乖待在笼子里的,你们便说她有清誉,不肯待在笼子里的,你们就说她奔淫无耻。”风旭从没听过这种歪理,一时愣住。“不过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一点,不然那群小母鸡会说我家津津戴了一头的绿帽子。”温摩说着,手里提着缰绳就想掉转马头回去找姜知津,忽然听得远远有人喝了一声:“站住。”这个声音她永远不会忘记。全身的肌肉有自己的记忆,一听这声音就全体紧绷了起来。她慢慢回身,看到了从前方打马而来的姜知泽。他头束玉冠,轻袍缓袖,斯文儒雅,脸上带着上一世温摩再熟悉不过的轻浅笑意,身后跟着姜家众随从,身边与他同行的竟然是长公主身边的周夫人。他轻言细语地开口:“已经快到家门前,弟妹为何还要掉转马头?莫非离开几日便不认得家门了?”风旭道:“知泽兄莫要误会,知津就在后面。弟妹刚开始学骑马,向我请教马术,所以我二人才领先了一些,此时弟妹正要回去找知津。”姜知泽微笑地看着他,微笑地等他说把话说完,才开口:“多谢殿下如此呵护我家弟妹。津弟与弟妹去而复返,失而复得,殿下居功至伟。”风旭微微皱眉:“知泽兄这话是什么意思?”姜知泽微微一笑,做了个手势:“殿下,弟妹,请吧。”周夫人面沉如水,看不出喜怒,开口道:“长公主听说有了公子消息,正是欢喜不尽,命老身出来迎接。殿下与少夫人既来先来一步,就先随大公子去见长公主吧。这里人多口杂,堵在路上须不好看。”风旭的心往下沉。中原规矩的可怕,在于它就像一只巨大的蜘蛛网,牵一发而动全身,身在其中,根本无法挣脱。“走吧。”风旭低声向温摩道,担心她不肯就范,一旦惹出更大的动静,京城的新闻就要从姜知泽和徐广身上轮到他风旭和温摩身上了。哪知温摩没有一丝抗拒,甚至连乍见姜知泽的那丝紧绷都不见了,她展齿一笑:“好啊。”说着向姜知泽道:“那就有劳大哥带路了。”姜知泽微微有点意外。这位弟妹不知为何每次一见他,都像是猫遇见凶险一般会炸毛,便是这种近乎兽类的抗拒反应,让他愈发觉得有趣。这样笑起来却又明光灿烂,和中原那些温柔矜持的贵女截然不同。新鲜,有趣,多么好的猎物。姜知泽全身的血液微微升温,感觉得到自己的兴奋。长公主显然早就得到了消息,姜知泽带着风旭和温摩进来的时候,一张脸比周夫人还要沉得更厉害些。她盯着风旭,厉声喝道:“你干的好事!”风旭跪下:“旭儿惹得姑母动气,是旭儿的不是。但旭儿愚钝,不知错在何处,还请姑母明示。”“你还不知道?!”长公主蓦然起身,怒道,“你和这温氏合起伙来把津津当猴耍,偷偷把他关起来好遂你们的心愿!”风旭震惊抬头:“姑母,我没有——”“你给我住口!”长公主指着他的鼻子大骂,“知泽跟我说起的时候,我还不信。你是我嫡嫡亲的侄子,我视你就如自己的儿子一般!津津也拿你当亲哥哥!可你是怎么对他的?你竟打他妻子的主意!你、你竟也欺负他是个傻子!”说到后面,长公主声音发颤,眼泪涌了出来。风旭连连叩头:“姑母,我风旭对天发誓,全无此事!若我对弟妹有半分异心,叫我不得好死!”这个誓言不可谓不重,长公主脸色略缓了一缓。姜知泽在旁道:“殿下这般说,倒显得是我无事生非。其实若非津弟失踪,这种事情我便是知道了,也只愿你们能趁早迷途知返,早日回头,绝不会说出来让母亲大人烦心。”风旭冷冷道:“你知道了什么?”“你还有脸问!”长公才缓下去的脸色,因姜知泽一席话重又恼怒起来,“津津一来西山,你便也跟着来了,当夜就和这温氏在西院相见,聊得难分难解,下人们都看在眼里了!他们也不知道这事怎么办,只好去告诉了知泽,若不是知泽护着你们,这桩丑事早就捅到了大家面前,我们全成人家的笑柄!”她越说越气,见温摩还站着,更是大怒,“你还有脸站在这里?我原说你是真心待津津,我也是掏心掏肺想疼你,哪知你心思藏得这么深,一面嫁给津津,一面就勾搭上了风旭!我告诉你,你们做的事我都知道了,你们休想再瞒我!若不是你,津津向来最烦舞刀弄棒的,怎么可能想到去打猎?你先蹿掇他去打猎,然后让他当众被人掳走,好将这盆脏水泼到知泽头上,以便助风旭一臂之力,让知泽扛不住压力,让人搜查徐先生私宅!”姜知泽黯然道:“母亲大人,惊怒伤身,您请先息怒。徐先生不单是我的幕僚,更是我的良师益友,我不愿有人坏他的名声,所以才不想让大理寺进他的私宅。此事确实是我有些固执,但殿下你若真的想查,好言好语请动母亲大人,只要母亲大人一开口,我无不照办。你们实不该这样戏耍津津,他虽然心智还是个孩子,但到底是温氏的丈夫,我是他的兄长,断不能容你们这样污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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