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综合其他>郎君人傻钱多貌美> 《郎君人傻钱多貌美》TXT全集下载_18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郎君人傻钱多貌美》TXT全集下载_18(1 / 1)

姜知泽苦笑一下:“我还真是好心办了坏事,原是替你打算,现在反弄得里外不是人。”他说着,向温摩深施一礼:“前次误会,是我的不是,还请弟妹见谅。”跟着向温如道:“温二姑娘,告辞了。”他转身离去,并非是后院方向,而是前院。看来是打算离开,不会再参加晚上的夜宴了。“你放开我!”温如猛然大叫,温摩这才发现自己竟一直攥着她的手,攥得指节都发白了。温摩松开她。甫一松开,温如突然向她扬起了手。太近了,温摩对她全无防备,竟没办法躲开这一巴掌。一只手自她脸颊后头伸出来,捏住了温如的手腕,姜知津脸上有明显的怒气:“你竟敢打我我阿摩姐姐?”“我打的就是她!”温如脸色发白,眼眶发红,疯了一般,“温摩!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自己嫁了个傻子,就见不得别人好?你凭什么要坏我的事?!我和大公子两情相悦,你为什么要逼走他?!”“那不是两情相悦,那是你自作多情。”温摩冷冷地瞧着她,“你以为他看不透你的小把戏?”“你嫁的人是个傻子,怎么会懂?他知道我是故意的还愿意陪着我,那就是他的温柔体贴!”就差一点点,她就可以单独和他待在一起,结出一段好姻缘,结果这一切都被温摩毁了!“你就是我的煞星,什么都要抢我的,你以为我看不懂你的心思,你不就是害怕我成了家主夫人压你一头吗?!我告诉你,这一天早晚都会来,我就是要踩在你的头上,让你抬不起头来——”她的话没能说完,脸颊被人捏住。是姜知津。“我真的好想打你,但母亲教过我,男人不能打女人。”他一手捏着她的脸,一手将她的披帛扯下来,团成一团,堵上她的嘴,“所以你还是闭嘴吧。”“唔唔唔唔……”温如挣扎,姜知津捉住了她的手腕,虽然轻松,但并不是很乐意,他向那下人点点下巴,“你过来抓着她,把她送给她娘。”温如眼中露出了惊恐的神色,被母亲责骂还是其一,更可怕的是她若是真以这模样被送回去,她就成平京城的笑料,不要活了。“算了。”温摩道,“放开她吧。”姜知津:“可是姐姐,她骂你,她不好。”“那只是因为她蠢。”“不行!”姜知津怒,“反正她骂你,我要罚她!”温摩叹了口气,上前两步,攀住姜知津的脖颈,在他唇上轻轻地亲了一下:“现在行了么?”姜知津眉眼弯弯一笑,松开了温如。温如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知道拿开披帛,骂道:“温摩你你你简直是伤风败俗无耻至极!不要脸!”温摩掏了掏耳朵。这些话她上一世早就听过无数遍了,实在是平淡无趣乏善可陈毫无新意。“走吧,我们去睡觉。”温摩牵起姜知津的手准备离开,离开之前,回头向温如道,“看在咱俩同一个爹的份上,提醒你一下,假如你想活得久一点,就一定得离姜知泽远一点,知道么?”*古家的别院虽比不上炎园,但在西山也排得上名号,客房布置得十分精雅,青釉花瓶中插着几支含苞的白荷,香气袭人。姜知津吸了吸鼻子,皱眉,让人把花拿下去。温摩讶然:“你不喜欢荷花?”“不是。”姜知津微微一笑,拈起案上一块玫瑰金丝饼,“味道犯冲了。”说话这玫瑰金丝饼不知何时成了姜知津最爱的点心,每天早餐时要吃,午后点心时要吃,夜里饿了也要吃,总之是随时可吃。就算不吃,也要摆在面前,闻上一闻也是好的。并且屋子里连香也不薰了,房中只剩一股玫瑰与奶香混合的甜香,让温摩每天一进屋子就觉得——好饿……此时温摩拿了一只吃吃:“唔,这里的跟我们家的味道一样。”姜知津笑了,他正准备午睡,已经摘了发冠,发丝如水一样披在身上,这一笑有一种说不同来的风情。“你笑什么?”“姐姐好傻。这本来就是我让人带过来的。”所以你对这饼的热爱又深了一层,到哪儿都得带着它?“……有这么好吃么?”温摩认真品味,咽下最后一口。“……不好吃么?”姜知津问,声音有点低。每次他这么低声的时候,总给温摩一种感觉,他好像换了个人似的。比如这会儿,他离她越来越近,眸子也越来越深沉。“也就还行吧?”这样好吃的点心炎园多得是,这种饼只能说是中等水准,无论如何也到不达让人神魂颠倒的程度。“那是姐姐不会吃。”姜知津轻轻托起温摩的下巴,说话时的气息拂在温摩脸上,“我教姐姐好不好?”温摩没有机会选“好”或者“不好”。姜知津的头已经低了下来,唇覆上她的唇。她看到房中精致的横梁,上刻着仙人献桃图。看到他的发丝漆黑如墨,鬓角整齐得像刀裁出;看到他闭上了眼睛,眼睫微颤,长长的睫毛如同鸦翅;她看到他的神情迷醉,仿佛在品尝世上最最美味的食物……她忽然想起了那个在马车里面的吻,她人生中第一个吻。初夏的阳光与野花的香气仿佛借此地重生,她恍恍惚惚,分不清幻像与现实,口齿之间,都是一样的甜香。玫瑰的浓郁。奶香的甘甜。许久许久姜知津才松开她,她的脸红如玫瑰,眼睛闭着不肯张开。姜知津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的模样,这样的阿摩……真像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只要轻轻揉一揉,花汁就会挤出来,染得人满手是香。“阿摩姐姐……”姜知津的声音沙哑极了,“好吃么?”温摩不能回答。她想她终于明白了姜知津为什么会这么喜欢玫瑰金丝饼。作者有话要说:二更!谢谢大家帮忙捉虫,我这就去改!第47章 四十七有时候温摩忍不住怀疑姜知津其实是个情场老手。比如现在。但一上床, 他又变得单纯乖巧,拉着她的手:“姐姐拍拍……”温摩轻轻拍着他,他很快便闭上了眼睛, 安安静静睡着了, 比任何时候都像一个七岁的乖小孩。也许是当年那场大病并未将他的全部天才带走,比如这亲亲之术,他一学就会, 一会即精, 一日千里,道行高深, 非凡人所能比。那啥,脱衣服的游戏可万万不能让他学。温摩暗暗发誓。门外传来低低的说话声,片时, 丫环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道:“少夫人, 您的信。”“谁送来的?”温摩问。“他没说。”丫环一脸机灵相,“不过奴婢好像在三殿下身边见过他。”温摩点点头, 挥手让她下去, 拆开了信。信中说的是徐广私宅的事。李严当了十年的大理寺卿, 即便是被姜知泽清理过的徐广私宅, 他也依然找了不少痕迹, 证明至少有三名受害人死于那所私宅, 且生前遭受了巨大折磨。温摩握信的手微微发抖,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 才接着往下看。然后顿住。“……房契上一任屋主姓江,乃是一名商人,但再上一任屋主姓古, 那座私宅是古王府的产业。”古王府?!按说古王府已经转卖给了江姓商人,江姓商人卖给谁,已经全不跟古王府相关,但房契上显示那宅院的两次转手都在去年,也就是说,一年之间,古家将宅院卖给了江姓商人,江姓商人很快就卖给了徐广。李严把这一条写在了信章。温摩深深佩服李严。寻常人查案,估计查到江姓商人便会止步,他却还要再往上查一层,竟查出了古家。温摩握信的指节微微发白。她可不会忘记,上一世那地狱般的遭遇,就是源于古王府的那个夜晚。“姐姐?”姜知津不知何时醒了,半撑起来,两眼迷濛地看着她,“你怎么了?”温摩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她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你睡吧。”姜知津抬手抱住她:“是不是有人惹姐姐生气了?”他的怀抱永远都如此舒适,明知他只不过是个孩子,温摩还是感觉到阵阵的温暖,紧绷的身体在他的怀中渐渐放松下来。“对,有人惹我了,不过我不生气,因为生气根本没什么用。”她要做的是报仇,将那个推她入地狱的人揪出来,千刀万剐,才能解心头之恨。但,会是谁?古家虽不如姜家势大,也是大央世袭的异姓亲王,同她唯一有关系的古家人就是古夫人,但古夫人温柔端庄,且应该是世上最不愿意看到她嫁给姜知泽的人,因为温如做梦都想嫁给姜知泽。若一切真是出于古家的安排,他们也更愿意安排温如吧?毕竟姜知泽的真面目藏得极深,在所有人眼里,他都是温文尔雅的谦谦贵公子,出身高贵,重情重义,是世所公认的完美夫婿。“姐姐,这是谁写的信?”姜知津问。“没什么。”温摩起身下床,点起灯烛,将信纸凑到灯火上。火焰迅速在信纸上腾起,转瞬便吞没了信纸。她得回京城去,把这件事弄个明白。*门外夜宴多半是在傍晚开始,要进到深夜才会结束,长达几个时辰的筵席盛大无比,热闹非凡。温摩心里有事,便有几分心不在焉,忽然有什么东西向她掷来,她的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抬手就接住。却是一粒澄黄泛红的杏子,来自于坐在她上首的宜和公主。“叫你好几遍啦,都不听!”宜和公主撅着嘴道。两人坐席虽近,但席与席之间隔着一段距离,别说温摩在出神,就是不出神,耳边也全是丝竹与说笑声,还真没听见。“公主有事?”自从那次在炎园相见之后,这位公主一向离她远远的,这么主动招呼她,还真是头一回。宜和下巴抬得高高的:“我有一个大人情要卖给你,你买不买?”温摩:“不买。”宜和一怔:“为什么?!”温摩:“没钱。”“不要你的钱!”宜和道,“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卖给你。”温摩:“不用了。”宜和快要怒了:“为什么?!”温摩诚恳道:“因为我不感兴趣。”她说着,把壶里最后一点酒倒进杯子里,一饮而尽,准备起身离席。“不许走,你必须得听!”宜和急忙过来拉住她的袖子,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有人要害你!”温摩心说你怎么知道?不单有人要害我,上一世他还害成功了。她的声音微微发紧:“你知道是谁?”宜和得意一笑:“那当然,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谁?”“我要说了,你就算买了哦?”“少废话。”温摩的神情不大耐烦。还从来没有人用这种语气对宜和说过话,宜和待要恼火,深深刻在脑海里的那片冰冷刀锋翻涌出一片寒意,将那怒气镇压下去,宜和整个人反倒老实了几分,道:“就是你那对弟妹。”温摩怔了怔,才知道她说的是温如和温诚,“不可能吧……”温如现在就在席上,与一群贵女推杯换盏,一如往常,叽叽喳喳聊得十分开心。温摩一只手就能拎得起她,就算加个温诚那个废物,两人捆一块儿也生不出什么风浪。“怎么不可能了?”宜和被质疑了,登时怒火又要抬头,给温摩看了一眼,不得不又放低点声音,“午宴之后,我原也想午睡的,因同她们聊天耽误了一点子时间,回后院的路上就听见你那两个弟妹叽叽咕咕的,说什么你怂恿你爹另择他人过继,又说你眼红谁嫁得比你好,总之是没一句好话,隔得远我也没听太真,反正他们说今天晚上要你好看,你就要倒霉啦!”说到后面,实在是有止不住的幸灾乐祸。“……”温摩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我一颗心都提起来了你就告诉我这个?温如今天被她拦了道,就把那天听到的话告诉了温诚,想和温诚同仇敌忾对付她……算个什么事儿!宜和当然看懂了她的蔑视,忽然对自己的消息不是很有信心了,强撑着道:“我不管,人情我已经卖给你了,要求你得答应!明天起你就得教我练刀!”“练什么?”温摩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练、练刀。”宜和高高地抬起下巴,做出一副板着脸的样子,“你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会使刀么?只要我学会了,津哥哥就会喜欢我了。”温摩真心想问一下是什么让她产生了这样的错觉。津津那样善良可爱的孩子,看见她拔刀没有吓晕过去,已经算很勇敢了。她正想劝她换个思路,在客房服侍的那名丫环悄悄过来,附耳道:“少夫人,白日来送信那人又来人,说有口信让奴婢转告少夫人。”温摩:“说。”“他说主人和你有要事相商,此时正在房中相候。”温摩点头,她正有一肚子疑问想请教风旭,此时人人都在席上,后院客房着实是个说话的清净地方。她起身向古王妃和长公主告辞,只说白天同姜知津约好了早点歇息,现在先回去准备准备,以免姜知津吃了酒,回屋要什么没什么,处处不方便。这个借口令长公主非常满意。古王妃也笑道:“公主这个儿媳可真是寻得不错,会疼人呀。”离开之时,宜和犹道:“你记着你答应我的啊!说话要算数!”温摩只当没听见,跟着丫环回后院。后院一片悄然,只有下人们无声地忙碌着,丝竹声之声隔得远了,倒显是这里越发安静。快到房门前,温摩忽然站住脚步。丫环问:“少夫人怎么了?”“我忽然有点腿疼,走不过去了。”温摩道,“你去给我把人叫出来。”丫环脸上有几分愕然,道:“少夫人若是腿脚不适,奴婢扶您过去吧?既然是有要事,自然还是关起门来说比较好。少夫人放心,奴婢口风紧得很,什么都不会说的。”“你不去?”温摩问。丫环迟迟疑疑:“奴婢……奴婢觉得少夫人还进去得好……”温摩便放开喉咙,朝屋里道:“风旭,出来!”几乎是声音刚落地,房门就开了,风旭一脸吃惊走出来,“不是说有事要密谈么?你这么大声做什么?”“谁告诉你我有事同你密谈?”“此处的一个下人……”风旭话没说完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我那两个不争气的弟弟妹妹想找我麻烦。”温摩叹了口气,“算了,不多说了,赶紧散了吧,这会儿她们估计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那丫环腿脚一软,“扑通”一声,不由自主就跪了,浑身发颤:“奴、奴婢该死,奴婢、奴婢也是没办法,温姑娘最得王妃的宠爱了,她的话,奴婢不敢不听……”“行了行了。”温摩并不打算跟她计较,“你走吧,今晚就当我没见过你。”“奴婢对不起少夫人!”丫环重重磕了一个头,起身退下,穿过了游廊,忽然提起裙子就跑。一面跑,一面大喊:“来了呐!快来呐!救命啊!姜家少夫人要杀我呐!”不少人被惊动,围过来。不远处,温如正一脸掩不住的得色,扶着古王妃往这边来,同行的还有长公主等人。古王妃喝道:“大呼小叫,成什么体统?!怎么回事?!”“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撞见少夫人和三殿下在此处,少夫人就要杀我!”那丫环在古王妃面前呜呜咽咽,哭哭啼啼。温摩:我去,还有这招。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今天晚了,请允许我用二更谢罪第48章 四十八温摩有一种感觉, 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当初在古王府那一晚。这群平京贵妇是不是啥也不干,专职来捉她的奸?其中还包括她的婆婆和嫡母。长公主上一次虽说是痛骂了姜知泽一顿,但“媳妇嫌弃傻儿子转去勾引侄子”的心理阴影显然一直在, 一听那丫环的话, 脸色顿时惨白,几乎当场气晕过去,“你们、你们到底是想怎么样?!”古夫人也是脸色大变, 问温摩:“这是怎么回事?!”“母亲, 还用问么?这不是明摆着么?小香都说得清清楚楚了,小香不小心撞破了某人的好事, 险些丢了性命呢。”温如说着,向古王妃道,“外祖母, 你可要救救小香啊,小香最是勤快老实, 从来不骗人的,王府上上下下都喜欢她!”古王妃瞪着丫环小香:“你所说的可是实情?”“奴婢所言, 句句属实, 奴婢愿以性命起誓, 要是有一句假话, 奴婢愿遭天打雷劈——”她的话没有说完, 眼前只见寒光一闪, 温摩拔出了弯刀,劈到她的面前。“啊啊啊啊!”小香尖叫。不单小香, 这些贵妇们也纷纷惊呼,人群慌作一团,下人们忙忙地扶住自家主人, 待她们站稳,温摩的弯刀已经抵在了小香的脖颈上,温摩冷冷一笑:“愿以性命起誓是么?你这满口的谎话,我可要拿走你的性命了!”“救命!救命啊!”小香只剩尖叫,“王妃救我!温姑娘救我!”温如吓得缩在古王妃身后,叫道:“她她她她要杀人灭口了——”“啊!”小香发出一声惨叫倒下,刀锋毫不犹豫地斩进了她的手臂,温如的声音仿佛也被刀锋斩过,猛然断绝。血迅速涌出,血腥味在空气中扩散,不少贵妇这辈子都没见过这种场面,当场就晕过去好几个,人群中十分混乱。还是古王妃见过大阵仗,冷静沉着,一面命人拿藤屉子来抬人,一面命请大夫,又一面命侍卫们保护众人。“温摩!”三个声音凑在一处,分别是长公主、古夫人和风旭,三个人脸上有一模一样的震惊,谁也没有想到温摩竟然真会砍下去。“第一刀。”血点溅上温摩面颊,温摩像是什么也听不见,脸上依然带着一丝笑意,笑得森冷而锋利,“小香,你可是对天发过誓的,如果有一句假话,愿受天打雷劈。我数过了,你一共说了六句假话,那至少该受六次雷劈。我没有修仙法,召不来雷,只好用刀了。”她慢慢扬起刀,“六刀,还有五刀,你可得坚持住啊。”一缕鲜血滑过刀锋,滴落在小香脸上,小香大口喘息,像离水的鱼,“不……不……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下了地狱之后,不要怪我。”温摩声音阴森冰冷,不带一丝感情,“你应该知道,我受此陷害,绝对没有好下场,那当然要用你的命来垫背。不是我杀了你,是那个指使你的人杀了你,懂么?你死之后,冤有头债有主,可不要认错了人。”小香浑身发抖,不由自主望向廊下,那是温如所在的方向,“救我,救我……”温如的牙齿咯咯打颤,双腿发软,几乎站不住脚,古王妃一拍她的手,低声:“站住了,莫要丢我的人。”温如咬牙强撑,视线不去看小香。“第二刀……”温摩口里慢慢数着,两手握刀,高高扬起。“住手!”风旭大喝一声,握住温摩的手腕,“你真杀了她,杀人灭口的罪名就坐实了,你我通奸罪名也坐实了!”“我这当然知道。”温摩脸色森冷,挣脱风旭,居高临下看着小香,“这么多人眼睁睁看着我杀人,不就是想用这个丫环的命毁了我们两个人么?不要紧,等我杀了这丫环,再把这里的人一个个全杀光,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赚了……”风旭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疯了?!”“你今天才知道么?”温摩微微一笑,刀迅速斩下。“是温如小姐和温诚少爷让我陷害你们的!”小香嘶声叫道。刀锋距离小香的右臂只有半寸的地方堪堪停下,温摩的声音带着极大的诱惑,“接着说。”小香颤声道:“温、温如小姐让我送信给少夫人,引少夫人回房,温诚少爷让阿虎送信给三殿下,引三殿下到少夫人房中……”“你胡说!”温如呆愣了片刻之后,尖声叫道,“我没有!我什么也没有做!不是我!你敢污蔑我,你信不信我要你的命?!”温摩看了温如一眼,蠢货,世上没有比死亡更大更深的恐惧,跟她的刀比起来,温如的恐吓屁用都没有。果然,小香顿也没顿,接着道:“温如小姐已经给我了五十两银子,还说事成之后会再给我五十两,银子我就放在枕头底下,少夫人可以去查。少夫人不肯进房门,我怕拿不到事后的五十两,所以就假说少夫人要杀人灭口……我什么都说了,求求少夫人别杀我,别杀我!”“乖。说假话要挨刀,说真话自然不用。”温摩提着刀缓缓起身,一步步走向温如:“好妹妹,不知道你想说真话,还是说假话?”她的刀尖上滴着血,脸颊上也沾着血,在夜色中看起来像是从地狱深处走来的索命罗煞,温如看一眼躺在地上一身是血的小香,整个人已经软了,两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阿摩!”古夫人含泪扑过来,“是我的错,阿如骄纵任性,全都是我没有教好她,我代她向你赔罪!”她说着便当真跪下。嫡母跪庶女,这般奇景,在场的人们都是头一回见到,纷纷交头接耳。温摩问道:“母亲,你知道若是温如这次陷害我成真,我会怎样吗?”古夫人垂泪道:“女子名节大于天,你的名节若毁,这辈子也就毁了,我知道是阿如对不起你,只求你看在你们是至亲姐妹的份上,饶她一条性命,我一定把她带回家中好好管教,再也不让她踏出家门一步!”温摩垂着眼睛:“我要是不肯呢?”风旭道:“得饶人处且饶人,既然误会已经解开,想必令妹下次也不敢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温摩你就放过她吧。”跟着低声道,“别再把事情闹大了,否则对你对我,对姜家对温家都不好。”“我饶过别人,别人会饶过我吗?”温摩的刀尖指向小香,“比如这丫环,我念在她不过是被逼着听命办事,所以放她一马,结果她是怎么对我的?”温摩的目光从在场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我算是明白了,你们这个京城比我们南疆最凶险的深山还要凶险,从今以后谁要是敢对我下手,我就先斩断她的手,再取她的命,这样才能太平无事。”说不出来的戾气与杀气从她身上发出,几乎没有人敢上她这样的眼神,长公主心中也油然起了一丝后怕——上次她肯验身,原来不是被逼无奈,而是给自己这当婆婆的面子。不然依着她的性子也照这么给自己来一刀的话……长公主不敢再想下去。长公主身边的宜和悄悄探出一张脸。此时的温摩真像是从传说中爬出来的魔王,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明明这么可怕,宜和却又舍不得挪开眼睛。古王妃原是望向长公主,指望长公主能训住自家儿媳,现在见此情形知道是无望了,看着跪在地上的古夫人,古王妃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阿摩啊,都是阿如不懂事,叫你受委屈了,我也替她给你赔个不是,请你看在我这张老脸上,多多担待。”温摩看着古王妃。古王妃满头珠翠,衣饰最为华丽,拇指上戴着碧绿的翡翠戒指,那抹绿意仿佛要像水一样淌下来。她已经盘踞在京城最高处,大约很久没有这样低声下气跟旁人说过话,尤其还是跟一个晚辈。上一世,古王妃就是这样在一群人的搀扶下出现,恰到好处地撞见她和姜知泽。那双把她送进地狱的手,是不是就是眼前这一双?古王妃见她眼神好像变得更冷了,轻轻推开下人,上前两步,恳切道:“阿摩,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大家都是女子,都知道这种事情实在是比天还大。可你这妹子年少无知,能把她怎么办?难道真要杀了她不成?”说着,眼中有了一道泪光,“你妹子还小,你母亲身子弱,半辈子只得这一个女儿,阿如真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母亲只怕也活不下去了,若你今夜真要杀人才肯罢休,那就杀我吧。我一个老婆子,黄土已经埋到了脖子,早一天晚一天也不差什么,只要你能消气就好。”古夫人哭道:“母亲不要!都是我教女无方,要死也是我该死,与母亲无关!”长公主也看不下去了:“阿摩,事情都弄清楚了,就到此为止吧,都是一家人,和气最要紧。”众人也纷纷劝道:“是啊是啊,都是小辈的事,莫要真伤了长辈。”“都是自家姐妹,难道为一场玩笑,真要闹出人命么?”“那可是你嫡母啊,怎么能让她跪在你面前?这可是要折寿的。”“古王妃何等身份?又这般大年纪,少夫人你可莫要做傻事!”……温摩看着众人,慢慢地笑出了声。先是低笑,然后笑声越来越大,最后放声大笑。姜知津赶到时,看到的便是她这般仰头大笑的景象。作者有话要说:还是今天对不对?!第49章 四十九淡淡月光洒下来, 温摩脸上还有血迹,像是另一种泪痕。她的笑容一向飞扬洒脱,比秋天的高空爽朗, 比夏天的阳光明亮, 姜知津从来没见过她这种满是嘲讽的笑容。温摩笑这个世界,笑这座平京。这里有一套神奇的规矩,名叫“礼仪廉耻”, 不过什么是礼是什么耻, 什么是黑什么是白,全凭人们的一张嘴说了算。在死后的那些日子, 她无数次对着空气辩白那些加诸于她身上的污言,只恨她们听不见,现在她说的每一个字她们都能听见, 她却一个字都不想说了。说了也是浪费口水,没有人会站在她这一边。但下一瞬, 有人自身后抱住了她。这个拥抱熟悉而温暖,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谁。姜知津。“谁也不许欺负阿摩姐姐!”姜知津大声道, “这个丫环我要带走, 让阿摩姐姐打死她!”温摩靠在姜知津怀里笑了。暖意像是透过他的胸膛传到了她的心里, 心像是荒芜的沙漠里绽出一片绿意。啊, 她怎么忘了呢?她在这个京城并非一无所有, 她有津津。津津永远都站在她这一边。不过以津津的头脑显然很难弄明白这事的复杂, 他大约只看见她审那个丫环,所以就把那丫环当成罪魁祸首了。古王妃颤巍巍道:“二公子, 上天有好生之德,小香这丫头已经受伤了,少夫人的气也出过了, 能不能饶她一命?等我治好她的伤,再把她送到少夫人面前,少夫人要打要骂,我老婆子绝不干涉。”姜知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都要打死的,还要治什么伤?来人,给我把她带走。”几个下人应了一声,就要动手。古王妃上前向长公主道:“公主殿下,今天的事其实都是一家人,又不过是小孩子赌气使性子,真闹大了,弄出人命来,咱们的脸上都不好看呐……”古夫人膝行几步,哭道:“阿摩,你好歹唤我一声母亲,真要如此不讲情面吗?”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