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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养成手册》TXT全集下载_10(1 / 1)

卫兰颇比上回拘谨不少,上回的伤还留在脸颊上,也不太敢直视岳金銮,“上回是我太唐突了,我今日来向表妹赔罪,还请表妹原谅我上回的莽撞言语。”岳金銮小口啜着果汁,喝得很认真,半天才道:“你想怎么赔罪?”卫兰颇看看靠在椅子上正冷冷盯着他的岳金吾,后背心都出了层薄汗,“我的字不错,先前都是被先生们夸过风骨的,不如我亲手教表妹写字,略表歉意吧。”卫兰颇想起自己那一手好字,又开始得意洋洋。他这阵子没少在府中打听,得知岳金銮课业极差、玩心极重,写了一手鬼画符,他若是大展身手,恐怕这位小表妹定会抛却之前偏见,对他刮目相看。岳金銮歪头想了会,“也好。”她走到书桌前,取下一支鹿狼毫扣在指尖,低头写了起来。卫兰颇见状,不禁摇头,温和道:“表妹,你错了,书写不该如此随意,应当观点画布局,讲行次章法,运笔如有神……”然而当他看见岳金銮写于纸上的大字时,忽然无声。岳金銮写字一气呵成,不多时便搁下笔,挑眉看他,“运笔如有神,然后呢,怎么不说了?”卫兰颇:“……”岳金銮在纸上写了五个大字,是“秦恕真好看”。不仅如此,她笔力老道遒劲,风骨绝佳,走势锋利挺拔,为书中上乘,全无常见的闺中娟秀。书桌上还有卫兰颇故意放着给她看的书法墨宝,本来是为了炫耀,可而今一看,少年笔法稚嫩,不够苍劲,在岳金銮的字前,无疑是小巫见大巫。要不是卫兰颇亲眼看着岳金銮写出来,他真不信这是岳金銮的字。这怎么可能出自一九岁女童之手?卫兰颇脸色红白交替,盯着岳金銮的字,屁都放不出一个。岳金吾见着奇怪,便伸头来看,他虽常年习武,但在温采采督促下课业亦不曾怠慢,两三下便看出了岳金銮的字□□夫,这若是没个许多年,怕是练不出的。“你的字是怎么回事?”岳金吾实在是难以置信这是自家妹妹写的,拿起来仔细看了看。“学的呗。”岳金銮道。她上辈子在宫里的书画院里为了太子刻苦学习,前后老师都是当朝大家,早开了窍,便是再差,也能吊打这卫兰颇一百倍了。岳金吾:“跟谁学得?”岳金銮:“秦老师。”岳金吾:“秦老师是谁?”世上竟还有这样伟大的字画家吗,能在短短一年里把岳金銮的狗扒字给改头换面,这比修仙话本里的洗髓还厉害。岳金銮笑眯眯用手指头戳了戳纸上“秦恕真好看”的“秦恕”二字,“就是这位秦老师,世上顶顶好的秦老师,我最喜欢的秦老师。”作者有话要说:远在皇宫的秦恕:我好像听见有人说喜欢我?岳金銮打电话过去,声音软绵绵:歪,秦老师在吗,我喜欢你,你没有听错,我超级爱你。秦恕:(开心)感谢在2020-04-27 00:16:09~2020-04-27 16:08: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洛阳花开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路边小花 20瓶;踩了牛奶的猫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二十九章 (三更)上一世, 秦恕的字是被书画大家们裱起来夸的。说他笔力苍劲、笔致险峻,当世名家无出其右者,什么好词都往他身上堆。皇帝甚爱书画, 因着秦恕一手好字,渐也看重这个素不出众的儿子,就连太子,也不得不承认秦恕的字功力远在他之上。岳金銮有一回听见太子咬牙切齿说秦恕字写得好,便记在了心里, 后来悄悄去书画院偷秦恕送去给先生们点评的字, 拿回来熬夜临摹一宿,次日早上再还回去。都说字如其人,岳金銮那时想, 秦恕的确是字好看,人也好看,这是不争的事实。她本意只是想试一试,毕竟那些大家的字风格迥异,太难练了。可秦恕的字临摹起来异常顺手,久而久之, 她的字便也有几分秦恕的味道了。这事很少有人知道,因为岳金銮极少在人前写字。只有岳贵妃与宋尚宫看她的课业才知道。岳金吾想了好一会, 才想起这秦恕便是宫里的三皇子,他皱皱眉头,但也没说什么。岳金銮一看时间,快要到同卫燕礼他们约定的时间了, 便匆匆丢下笔整理裙裳,“我要去庙会了!”岳金吾下午还要跟岳昭习武,不能陪她一道, 卫兰颇见机眼珠一转,文弱地笑了起来,“表妹,我还是第一次上京,不曾见过庙会,不知可否带我一道去?”岳金銮还未回答,岳金吾便代她拒绝了,不耐道:“你去什么去,字写这么难看,还不如我妹妹,不在家好好练字,来日科举考不上,岂不是还要怪我们没有好好督促你了?”卫兰颇:???岳金銮“嘿嘿”一笑,牵着岳金吾的手,拍马屁道:“哥哥所言极是,表哥你就在家好好待着吧,这庙会开好几天呢,你明日自己去也是一样的。”她也不管卫兰颇是何种心情,兀自跑出去了。马车在府外等着,临行前,温采采还给她披了件小斗篷,套上帽子,搓了搓她的小脸,“早些回来。”“娘亲,我知道啦!”岳金銮亲了她一口,脆生生的笑。今儿一道出去的分别是卫燕礼、秦师道、周则宁、叶枕戈与韩舒枝。几位小公爷、小世子、小将军再加上两位将门虎女凑在一处,走在街上是何等的威风,他们都是家喻户晓的霸王,因为其中周则宁最为温润清和,一度有人扼腕叹息,说是好好的玉石掉进了染缸里。几个十几岁出头的小孩扎堆,把街上能玩的都玩疯了,不知不觉便到了夜里,庙会前的灯耀如白昼,小贩云集,吆喝声不绝于耳。岳金銮本来挽着韩舒枝的胳膊,突然手里一热,好像被人牵住了手。她回头看去,见剑眉星目的叶枕戈咧开一口大白牙,目光灼灼的对着她笑,“阿柿,人多,你年纪最小,仔细走丢了,我牵着你罢。”岳金銮心想,有道理。万一有拍花子的人把她掳走,她又小又没力气,还没有韩舒枝一身功夫,怕是要完蛋。同为将门子女,叶枕戈与岳金銮从来是最不避讳的那二人,手牵着手,影子都要叠在一起了。秦师道笑道:“咱们小将军这是怎么了,平日里大步流星,这会居然要阿柿牵着走。”叶枕戈脸一红,“我偏要牵,怎么了?你若是嫉妒,有种从我手里抢走?”周则宁、卫燕礼与韩舒枝都笑。秦师道连忙摇头,“罢了,我虽想牵,只怕阿柿不愿,阿柿最想牵的人,应该是太子殿下,才不是咱们呢。”“可太子对阿柿一点也不好……”叶枕戈晃晃岳金銮的手,眉眼似有星光溅落,小声道:“阿柿,我不是说太子不好,可你能不能别搭理太子了,你总对他笑,可他根本不看你。”岳金銮听见太子二字,脸上一团笑意锐减,像是被抽空的鱼池,只剩池下僵硬垂死的鲤鱼。瞧瞧,连少年时的玩伴都看出来太子的心思了,她上一世居然瞎了眼睛,硬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岳金銮弯了弯唇,“我才不想牵太子。”她握紧叶枕戈的手,“我牵着你们就够啦。”叶枕戈孩子气地笑了。秦师道闻言也笑,“既然如此,我也要牵阿柿的手!”叶枕戈当然不让,两个人闹作一团,周则宁在旁摇头轻笑,岳金銮很可惜今日没有带灯草出来,不然他们俩就能早点谈恋爱了。另一边,卫燕礼悄然走到韩舒枝身侧,轻咳一声,伸出少年还不算宽厚,但却温暖的掌心,“……你也比我小,怕你走丢,让我牵着你?”韩舒枝握住他的手,仰头一笑,“好呀。”今日虽不是元宵,但已有小贩卖灯了,岳金銮自小便喜欢这些亮晶晶、黄灿灿的东西。她在四周的花灯上张望一会,忽然瞧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她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停下步子,揉揉眼睛,那人还坐在那儿。一身玄衣,垂眸持灯,眉目叫灯辉照的明净疏冷,分明是一团澄黄的灯色,落在他身上,却似远古遗落了千百年的月华,落寞清寂。韩舒枝叫她,“阿柿,怎么不走了?”岳金銮突然挣开叶枕戈与秦师道的手,穿越人海奔了过去,遥遥道:“我去寻一个人,你们不必等我。”没人追的上她。红衫如杏,她娇小的身影错进人群,一晃便不见了,宛如失落水面的一枚芍药,在决意出发的那一刻,沉潜无踪。卖灯的小贩那儿,有一道小巷。岳金銮走进去,果然看见秦恕坐在人家门前的台阶上,长身修倚,剪影如绘,一手搭在膝前,一手提着花灯,无趣地在指尖旋转着。灯下的流苏投下黑影,摇摇曳曳,他浓长的睫毛也垂下密影,轻颤着掩住沉静的目光,一眼也不往巷口看去。岳金銮试探着叫他,“秦恕?”她听见自己的胸腔里,心脏隆隆在响,因为没料到会在这儿见到他,她除却惊讶,更多的是欢喜。秦恕闻言,动了动。岳金銮确定是他,笑眉舒展地扑了上去,“秦恕,你出宫啦!”秦恕任由她扑进怀中,掌心一展,却没有抱住她,怀中传来小姑娘甜净的蜜香气,他的喉结轻轻滑动了一下,却面无表情地将她推开,“自己站好。”岳金銮被他推开,煞是委屈地轻声问他,“怎么了呀?”秦恕遭到质问,眉心一跳,心中更加憋闷。他冷冷提高灯盏,将小姑娘照了个清楚,审讯般居高临下地问道:“你刚才到底牵了几个人?”作者有话要说:秦恕:假的吧,说喜欢我,转头去牵别的男人。岳金銮:?他们都是小孩子,不是男人。只有你是男人。第三十章岳金銮心虚。她把小手往背后一揣, 在罗裙上擦了擦,又蹭了蹭,“嘿嘿, 也没几个,也就一个……”秦恕冷漠。岳金銮:“……两个。”秦恕继续冷漠。岳金銮把擦干净的手伸出来,“就三个!真的没有了!”她也就牵了叶枕戈、秦师道与韩舒枝,其他两个小朋友,她还没来得及牵!秦恕盯着她白玉似的掌心看, 少女生的白, 掌纹也浅,灯火一照,只能看见数条密集秀气的小褶。岳金銮被他看得不安, 小手摊开又握紧,干净的十根指头,透着清浅如芙蕖尖尖的粉,小声嘀咕,“那你到底要不要牵我呀?”她刚说完,指头便被拢住, 然后手掌也被牢牢握住了。秦恕起身牵她,“走吧, 去庙会。”岳金銮偷偷笑,手也忍不住一晃一晃的,秦恕垂眉看她活泼的手,“这么开心?”“开心呀!”岳金銮被他发现了, 索性正大光明的笑起来。未来皇帝的手哎,给谁牵不开心?秦恕提灯往前走,两个人的身影一长一短, 还有团游来浮去的灯影作伴,便是在无人的静默小巷里,也不显寂寞。单是两只手指尖相融的温度,便足以驱散雪夜的萧冷了。“那就一直握着,一直开心。”岳金銮摇头晃脑,稚声稚气答应,“好!”庙会上有许多玩意,岳金銮早把其他小朋友忘没了,一心只顾与秦恕在一起。她见秦恕走向路边的糖人,及时拉住,“别去,那家糖人不甜!不花那冤枉钱,我祖父祖母做的糖人才甜,你要吃,我给你带!”秦恕薄唇一动,欲言又止,只答,“好。”岳金銮在街上走,先前牵着叶枕戈他们心里没觉得,这会牵着秦恕,心情却截然不同了。看着眼前乌压压的一大片人潮,她却觉得自己在天上飞,若是她是风筝,线一定拽在秦恕手里。她巴不得让整条街的人都看看,她手里牵的是未来皇帝,九五之尊、真龙天子,于是走起路来愈发拽了,好几次都差点把秦恕的手甩开。秦恕看了好几次,终于忍不住道:“好好走路。”岳金銮立马乖巧依偎他,仰头甜甜笑,“听你的,都听你的。”她几乎是贴着秦恕在走,平时还好,只是这会街上人多,挤的秦恕有些行路艰难,但没有怪她,时不时低头看一眼,怕她手还在,人没了。岳金銮问:“秦恕,你怎么会在这儿呀?”秦恕便答:“等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街上?”秦恕:“问了,说你会去庙会。”他惜字如金,岳金銮听得愣了愣,“问得我家门房?”秦恕点头。“几时问得?”岳金銮道。秦恕答:“白日。”岳金銮:……最晚的白日,离现在也有一两个时辰了,他居然等了这么久,街上那么多的人,他是怎么一个个认的?岳金銮心里觉得有些对不起他,“你都找到我家门房了,怎么不进去坐坐?”秦恕不作声,目光比往日都要有温度。大约是今天的灯太多,又有烟火,将他眼底的小蜡烛点亮了,岳金銮见他点漆眸子里都有了疏光。她看向他手里的灯,是一盏简简单单的蘑菇灯,圆乎乎的,同秦恕的气质非常不配。秦土豆见她看着花灯,道:“元宵那日,你回宫了吗?”岳金銮摇头,“我都是在家过了元宵才去宫里的,你若是想我,且再忍一忍吧。”她说得直白,秦恕不禁仔细看了她两下,眼底流转过一抹极淡的笑,沿着她的话往下说:“好,我再忍一忍。”“这灯是给你的。”秦恕把手里的灯递给她,道:“元宵我不能出宫陪你。”岳金銮接过蘑菇灯,在手里转了两转,虽然款式简单,但手工精细,比一般粗制滥造、花里胡哨的好多了,“为什么元宵节不能出宫?”像太子、秦珩他们,过完了皇室私宴,赶在宫门落锁前回来,还是能出宫与民同乐的。秦恕眸子一暗,答非所问,“不问我为什么买蘑菇灯?”岳金銮的注意力很快被引走了,乖乖上钩,“为什么买蘑菇灯?”秦恕点了点蘑菇灯胖乎乎的身体,低声道:“可爱,像你。”干净利落的四个字,岳金銮快气炸了。如果面前的人是除了秦恕以外的任何一个,她一定已经扑上去咬他了,这不明摆着是笑她胖?可恶,可这位是秦恕,岳金銮不敢咬。她几乎能预见到十年以后的秦恕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的让太监下旨,册封她为“蘑菇郡主”,而她只能假笑接受的样子。因为不接受就会被切片。岳金銮又怂又恨,咬住下唇捏紧拳头,头顶忽然传来秦恕的声音,“没有买到柿子灯,所以就买了蘑菇灯,委屈你了。”岳金銮抱着手里的蘑菇灯看了一会,突然觉得蘑菇也没那么碍眼了,这可是秦恕送她的灯……仔细看看,也挺好看的。“蘑菇就蘑菇……”岳金銮突然心情大好,捧着“御赐”蘑菇灯,重新牵回秦恕的手,“蘑菇也挺好的!”只要是秦恕给的。庙会散了,秦恕亲自将她送回岳府门口,门房在门前张望着,似乎在等待她。岳金銮正要上前,隔着府门几米远,秦恕将她拉回墙外的暗处。岳金銮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仰头眨巴眼睛看他,仰得脖子有些酸,心里不禁再叹,秦恕可真高,她就算长到十五岁,离他也还有段差距。“你是不是要同我道别?”岳金銮问。秦恕“嗯”了声,“是。”岳金銮笑,“谢谢你的灯,你在宫里好好待着,等我回来,我给你带糖……”话说半截,秦恕忽然俯身将她轻轻抱住,岳金銮瞳仁放大,呆了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快点。”秦恕轻声道。岳金銮:“……什么?”秦恕:“快点长大。”他的气息沉冽干净,像天上云、山巅风、林中雪,仍然清冷,却没了那股疏离淡漠的味道。他身上积年不化的雪,今日在她心尖融化了。岳金銮原本埋在他怀里,闻言拔出小脑袋,闷闷软软的说:“秦恕,你今天好可爱噢。”她勇敢回抱住秦恕的腰,担心道:“你这么可爱,万一回去的路上被拍花子抓走了怎么办?他们专挑漂亮又可爱的小孩下手。”口中虽然这么说,心里却在想——他的腰好细,怎么能这么细。作者有话要说:岳金銮:为什么过家门而不入?秦恕:……还没发迹,落魄女婿无颜见岳父岳母。我每天都有问自己,他们怎么还不长大,为什么还不长大,快点长大,快点结婚生小孩,快点!给我亲!感谢在2020-04-27 17:25:22~2020-04-28 20:51: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番薯嘎嘎 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三十一章岳金銮又捏了两把, 心里乐开花。小皇帝没长大的时候可真好揉。腰这么细,人这么白,皮肤那么滑, 身上还有清清淡淡皂角香。这小孩到底是怎么过得苦哈哈还能把自己保养这么好的?难不成真是天生尤物——比比这腰,她都酸了。秦恕低眉瞧她稚气柔软的脸,“……拍花子不抓八岁以上的。”岳金銮点头,“哦……”“秦恕,我还有个问题。”她举起手里可可爱爱的蘑菇灯, 两只眼睛里都盛满了小蘑菇的影子, “你哪儿来的钱买花灯呀?”秦恕:……秦恕:“岳金銮,我应该比你想象的富有一些。”岳金銮:“嚯,小看你了!”不过也对, 秦恕再穷也好歹是个皇子,没有黄金白银,几个买花灯的铜板总是有的。岳金銮越想越觉得他好惨、好可怜,仅有的铜板也给她买了花灯,心里暗暗发誓,以后要给他买一百个花灯, 挂满常宁殿,要让他每天泡在幸福的灯海里。她岳金銮不是小气的人!月色舒朗, 照得人也澄明,只是夜色已深,又站在阴影处,岳金銮与秦恕站在一道, 总觉得好像在偷摸幽会,要来上一场有情人夜私奔的戏码。糟糕,一定是最近过年小曲儿听多了, 她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秦恕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触到一片微凉,便用手覆住,沉声问她,“冷吗?”岳金銮被他捂着,不止不冷,还有点浑身发热。她老实摇头,身上传来泠泠轻震,是秦恕送的辟邪铃在响。秦恕也听见了,便问:“送你的铃铛,戴上了?”岳金銮将右手举到他面前炫耀,“看!”她用红丝线编起戴在腕上了。什么金镯子、碧玉钏,她全摘了,只留下他送的铃铛。红线银铃,秀气好看。秦恕压低视线,薄唇扬了扬,“下次见到太子也要戴着。”岳金銮懵懂,“为什么?”秦恕笑容渐渐没了,“因为辟邪。”岳金銮居然觉得很有道理,“……知道了,不会摘下来的。”秦恕牵着她的手把她送到府门前,门房的李婆子等得都快疯了,乍一看小姐回来了,咧嘴笑着扶住岳金銮的小身子,“小姐可算回来了,夫人都急坏了,正要支人出去找您,哎,这位是——”李婆子看向台阶下那位俊若修竹的小郎君,不敢怠慢,这位郎君眉目清明俊美,一看就知道通身贵气,定是权贵世家的子弟。岳金銮没有回答,只是转身朝着秦恕招招手,“晚安,回宫早些休息。”秦恕点头,转身一人投入苍茫夜色里,步伐沉健。李婆子念叨着,忽然瞪眼,“宫里……哎哟,宫里!小姐,刚才那位是……”“是三皇子。”岳金銮抖了抖斗篷上的细雪,仰头望了望天上忽然飘落的雪花,“快去让人撑伞送三皇子回宫,他一人走,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辰……若是睡得晚,耽误了发育长不高可就不好了。”后面半截嘀咕,李婆子没听见,她匆匆去叫小厮追秦恕去了。岳金銮往府里走,本以为第一个遇见的应该是姮娘灯草她们,结果迎面嗅到一股淡淡的莲气。在她的认知中,莲气等于妖气。她猛一抬头,果然看见前方不远处站着柔弱不堪的卫兰颇。他哀哀立在雪中,也不撑伞,也不提灯,苍白的脸配上素白的长袍,活生生演了出倩男索命。卫兰颇幽幽开口,吐出一口骇人的白雾,“表妹,你终于回来了。”岳金銮打了个哆嗦。这表哥真是宝才,她家怕不是捡了鬼了……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短短的,明天补上!第三十二章岳金銮故作镇定往前走, “你怎么在这儿?”卫兰颇拦在她面前,“当然是在等表妹了,我担心表妹……”岳金銮:“哦?你担心我什么?”卫兰颇苦口婆心道:“担心表妹一个人在外面, 会饿了、冷了,更担心表妹一个人年幼会受欺负。”他说着,不断打量岳金銮的面色,话锋一转,“表妹是女子, 穿的又少, 还是少在外面游荡的好,我已向姨母提议,往后表妹归家的时间不可超过太阳下山, 出门一定要戴上面纱斗笠,最好是坐在马车上不要下来,不让外男见到你的容颜,唯有如此,才能确保表妹的安全。”岳金銮听了他这番神奇的言论,皱眉, “我娘亲同意了?”卫兰颇失望摇头,“姨母没有同意, 说你年纪小,又生性活泼,不必多加约束,姨母可真是糊涂, 怎么能这么想,女子就该从小约束,长大后才能贤良淑德、卑恭谦让……”岳金銮松了口气。还好, 卫兰颇这脑壳有包的毛病,暂未出现人传人迹象。岳金銮存心挤兑他,“你不就是外男?”卫兰颇一愣,笑容尽见得意,“表妹真是年幼无邪,我怎么会是外男,我是你的表哥呀,除却姨父姨母他们,天下间便再没有比我们更亲近的人了。”岳金銮:?岳金銮:“你可真会自作多情。”卫兰颇羞答答,“表妹说笑了,我本将心向明月,表妹可千万不要辜负我……”岳金銮沉默。她是是无邪,才会同意岳家收留了这么个神经兮兮的表哥。她勾勾手指,卫兰颇上勾,凑了过来,“表妹有悄悄话要同我说?”岳金銮点头,“是。”她往大门外指了指,“你知道隔壁街上翰林学士陈家的小儿子吗,腿折了的那个。”卫兰颇思索,“……好像听说过。”“他的腿是我弄折的。”岳金銮平静道。其实不是她弄折的,是陈家小儿子贪玩被罚禁足思过,翻墙跑出去的时候摔了,当时她正好路过,便倒霉得被指认成了“凶手”。卫兰颇脸色一变:?岳金銮又问:“对门御史中丞林家的长女,哑了的那个,听说过?”卫兰颇:“应该吧……”岳金銮笑眯眯,“那也是我弄哑的。”其实这也不是她弄哑的。两年前贵女郊游,贪玩跑远了遇了劫匪,是真提刀子会杀人的那种,后来人救下来了,却被吓得说不出话了。她当时刚好让家丁搭把手救人,后来被不对付的贵女讹传成了她蓄意谋害林姑娘。这几件事虽然后来几家都解释清楚了,但外面的人只听谣言,宁信是非,却对真相装聋作哑。坏事便永远被扣在了岳金銮的头上。卫兰颇脸色惨白,岳金銮勾唇,“哎呀,表哥是怕了这样劣迹斑斑的我了?”卫兰颇迅速露出温柔可亲、不辨是非的笑容,温声,“怎么会,表妹这是天真可爱,率真任性,我喜欢还来不及。”岳金銮:哕——要不是他在发抖,她一定信了。卫兰颇老缠着她,烦人得很。岳金銮想到腕上秦恕送的辟邪铃,尝试着摇了摇手腕,盯着卫兰颇的反应。既然辟邪——那卫兰颇这种妖魔鬼怪也能现原形吧?叮铃。辟邪铃一震,清音流转,银面在月光下散发出一抹灵光。卫兰颇立时拧眉,抬起衣袖遮住口鼻,不适的看着那只平平无奇的银铃,“表妹,这是什么东西,为何声音如此难听?”“铃铛,看不出吗?”岳金銮见居然有效,伸手故意往前凑,“难听吗?可好听了,你听,叮叮当当,最是镇邪驱魔,这可是大吉大利护佑平安的好东西,你别不识货!”这辟邪铃应该是挺有效的。上一世秦恕杀了这么多人,那些人临终前泡在血水里苟延残喘,都咬牙切齿咒他不得好死。说他是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克妻克子,会有报应。然而他还不是当了皇帝一统天下,即位后励精图、缔造盛世,被百姓拥戴为英主。人家活得可好了!说不定就有这铃铛的功效……他克父克母是真,但克妻克子这说法——岳金銮不确定。不过秦恕好像确实没有留下子嗣,连皇位都是传给了四皇子秦修的小儿子。这铃铛的声音是真的悦耳好听,卫兰颇却像遇了符咒的妖,苍白的脸色凄清灰败,原先黑白分明的眼珠变得浑浊不堪。他紧咬下唇,退了两步,“好听……?”卫兰颇复杂一笑,“表妹这样的贵女,理应穿金戴玉,怎么能佩戴如此普通的铃铛,不如我帮表妹取下来吧?”他深锁眉头,忍着铃声飞快伸手,企图扯下岳金銮腕上的红线银铃。岳金銮缩手捂在怀中,另一只手狠狠打开他的臭爪子,“你干什么!”铃音静止。卫兰颇恍惚回神,尴尬道:“表妹,我只是觉得这铃铛有失你的身份……”岳金銮:“滚滚滚!”她护着银铃,瞪他,“这世上万物,到我身上都是最金贵的,岂有掉价的道理,我的身份还不必用这些身外俗物来凸显!”开朝以来最圣明的主人佩戴在身上的铃铛,后世都当无价之宝,她巴不得供起来!岳金銮气呼呼,大步跑进灯火通明的花厅。一头扎进温采采怀中,拖长声调撒娇,“娘亲——”温采采抱住她,惊讶道:“怎么了这是,叫人欺负了?”岳金銮回头,意味深长看了眼跟进来的卫兰颇。温采采循着她的目光看去,什么都懂了,把女儿抱起来藏在怀里,小声耳语:“阿柿乖,咱们不和傻子计较。”岳金銮搂着温采采的脖子直点头。卫兰颇可不就是傻子么,还考科举,这人要是中了科举做了官,秦恕登基了他还有活路?夜里岳金銮入睡前,往蘑菇灯里换了只蜡烛,放在床边继续点着。她打小怕黑,夜里都要留盏灯才能入睡的。岳金銮趴在床头,借灯色翻看腕上银铃,她用手指蹭了蹭,直蹭的银铃清亮发光,才放在心口上。又打了个滚,转头看向窗外沉谧明月,呼吸浅浅,“秦恕……”岳金銮默念他的名字,心头涌上些莫名的悸动,忍不住踢翻了被子,“这就是被皇帝独宠的感觉吗?还怪让人上头的。”想到秦恕今日那一抱,她窃窃一笑,用手捂住眼睛,只露出樱唇下白皙的小犬牙,“嘿嘿,怎么还有点害羞呢。”·元宵将近,岳金銮请周则宁他们一道来家里吃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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