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内,一名慈眉善目,穿着僧袍的和尚,正含笑的打量着四周。还频频点头,似是对周围的布置,格外满意。“普惠大师!”宋青苑喊着。果然,此人便是出去游走各地,开法会,传授破骗之道的普惠大师。“大师快快请坐。”宋青苑伸手指着凉亭,同时喊道,“姚婶,上茶!”说着,便引着普惠大师,一起过去了凉亭处。一同坐下。在京城这个陌生之地看到熟人,宋青苑,杨云晴皆喜不自胜。很快,便热情的聊了起来,“大师是何时回京的?”“阿弥陀佛!”普惠大师伸出手,念了句佛号,便道,“老衲是昨夜才回来。”“今天刚一出门,便听到了宋农女的事迹,当真是风光无限,名声大噪。”“老衲一酌人打听,便寻来了。”“冒昧登门,还望宋农女勿怪。”“怎么会!”宋青苑嗔笑。“若非普惠大师,我们岂有被太后召见,进京的机会,岂能得到赏赐的玉如意。”“对!”一提到这茬,杨云晴便激动不已,连忙对着普惠大师拂身施礼。“云晴谢过普惠大师!”“普惠大师真是云晴的贵人!”“亦是苑儿的贵人!”宋青苑同杨云晴站到一起,也向普惠大师施礼道谢。同时嘴上道,“若非普惠大师,苑儿又岂有机会进国子监宣讲。”“可以说,如今苑儿的风光,全拜大师所赐。”“阿弥陀佛!”普惠大师摆了摆手,开口道,“宋农女,杨施主无需多礼,佛家讲究有因果。”“有因必有果。”“揭秘骗术,开法会,是宋农女种下的因,之后吗……”普惠大师哈哈一笑。“自然是结出的果。”“大师如此说……”杨云晴眨了眨眼睛,“那我岂不是,吃了苑儿的果子。”“非也!非也!”普惠大师慢慢悠悠的摇头。宋青苑见状接话道,“若非云晴带我去刘家,我又岂会遇到何仙姑。”“又岂会有这揭秘骗术之事,这才是因……”“非也!非也!”杨云晴学着普惠大师的话,伸出白皙的手指摇了摇,“苑儿说的不对。”“怎么讲?”宋青苑诧异。“若我与刘家小姐不是朋友,便不会去刘家。”“我与之结交,这是一因。”杨云晴说着,摇晃的手指高高竖起,第二根又拿了出来。“顾夫人请何仙姑进入顾家,为其作法,这是二因。”“何仙姑来到了淮安府,这是三因。”“至于何仙姑为什么来……”杨云晴摇了摇脑袋,表情无奈。“我若是数下去,恐怕后面还有无数的因果。”杨云晴说的俏皮,本只是打趣的话。哪知,普惠大师却一本正经的点点头,“正是如此!”“溯本逐源,人生而带有因果,因果相连,无穷无尽。”“方有斩断因果,脱离红尘,才能立地成佛。”“阿!弥!陀!佛!”普惠大师轻声念着,仿佛自带光环。宋青苑,杨云晴相视一笑,厉害了我的大师,句句不离佛理。“大师,云晴还要给爹爹去信,先行告退。”杨云晴微微施礼,接着道,“待得来日,云晴必登门拜访。”“虽大师言佛家因果,然在云晴心中,云晴能得太后召见,能得玉如意赏赐。”“皆是苑儿与大师所赐,云晴感激不尽。”杨云晴走后。小小的亭子内,只剩下普惠大师与宋青苑二人相对而坐。一和尚,一女子,一老一少。两个差距甚大的人坐在一起,却甚是和谐。仿似多年相交的老友,一举一动间带着亲近。宋青苑是有心为之,那普惠大师呢……宋青苑心思一动,脱口而出道,“大师与苑儿可曾见过?”听了这话,普惠大师一怔。笑着道,“前不久老衲不是刚与宋农女在淮安府相见,还一起开办了法会吗?”“怎么……”老和尚的眼里,闪过戏谑之色。“这才短短一月有余,宋农女竟是忘记了?”好你个老和尚!装傻是吧!宋青苑忍不住扶额。直接了当的道,“大师既说有因有果,那也当知前世今生。”“不知苑儿可有前世,前世是否与大师熟识?”“前世?”普惠大师轻声重复,哈哈一笑,伸出手指向天外,随即放下,看着宋青苑似笑非笑。“是否有前世今生,宋农女当比任何人都清楚。”宋青苑顺着普惠大师的方向,向上一看!好吗!蓝天白云!这是说她天外来客的身份呢。“呵呵!”宋青苑讪笑。暗暗磨牙,老和尚果然滑不留手,半句不肯漏口风。“宋农女一向随遇而安,又何必在意旁支末节。”看着宋青苑纠结的小表情,普惠大师笑着开口,转移了话题,随意聊起了天儿。“国子监宣讲,宋农女一举成名,深受读书人推崇。”“如今,人人都在传,宋农女你……”普惠大师看向宋青苑,“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才女。”“如此风光无限,不知宋农女接下来,可有何动作?”普惠大师问的随意,也颇有调侃之意。哪想,宋青苑却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接下来的事情,确实已有计划,我打算……”说道这里,宋青苑的声音突然顿住。“怎么?”普惠大师追问,好奇的看过来,“怎么不讲了?”讲!当然得讲!宋青苑灵机一动,一个绝妙的点子,跃上心头。迅速理清思绪后,脸上便带出深深的笑意,目光灼灼的注视着普惠大师。“你……”普惠大师被看的一怔,无奈失笑。摇头道,“老衲为什么会觉得,有什么主意,打在了老衲身上。”“咯咯!咯咯!”宋青苑笑弯了腰。扬声恭维道,“大师不愧是得道高僧,感知绝非一般人所能比拟!”“哈~”普惠大师摇头苦笑。“阿弥陀佛!”“当得宋农女夸奖,老衲是否该向宋农女道谢。”“这是苑儿的肺腑之言。”宋青苑表情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