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够了嘴皮子,宋青苑立刻正了正脸色。一本正经的,把国学馆的计划,说与普惠大师听。末了问道,“大师觉得,国学馆可是有利于江山社稷,有利于寒门学子?”“正是!”普惠大师点头,“寒门子弟,读书艰难!”“若有国学馆,便可改变这处境。待他们学有所成!必能为朝廷效力!”“为百姓效力!”“如此,算的上是有利于江山社稷!”普惠大师说着,看了看宋青苑手上戴着的佛珠。笑道,“宋农女所做所为皆是利国利民,这定魂珠送对了人。”“呃……”说起定魂珠,宋青苑终于想起来,在太后寝宫时,听到的话。这定魂珠,也就是六字真言珠,全天下可能只有三个人有。太后,宁老夫人,还有一个就是她。尤其是那位宁老夫人。听太后所言,定魂珠只可在她手里十年。不知,她现在有没有归还。那她呢?这么想着,宋青苑提了提袖子,把手上的珠子完全露出来。看向普惠大师询问道,“大师所赠之珠何时收回?”“嗯?”普惠大师轻轻一笑。端起茶杯,品了品后道,“看来宋农女是在太后娘娘那里,听说了这定魂珠的来历。”“是!”宋青苑点头。也是从太后的话中,她更明白了,定魂珠的珍贵。重新站起身,看向普惠大师,正正经经的施以全礼。“大师之恩,苑儿拜谢!”“若是大师日后,有用得着宋青苑的地方,尽管言语,苑儿必尽力而为。”“有宋农女这句话,老衲这珠子,就赠的不亏。”普惠大师放下茶杯。“待宋农女魂定之时,这珠子便是摘下之日。”“三五载吗?”宋青苑轻声呢喃。她还记得,普惠大师赠予她珠子时,曾说过。戴上珠子三五载,她的神魂,便可以与这具身体彻底融合。“可是……为什么宁老夫人,却需要戴十年?”宋青苑问出心中疑惑。太后曾说,定魂珠只借宁老夫人十年。她便猜想,以普惠大师的为人,既然出手,必不会半途而废。所以,只可能是宁老夫人,只需带十年即可。在她看来,宁老夫人是自己原本的身体,也只是受了惊吓却需戴十年,才能彻底无恙。她一个外来者,占了别人身体的“小偷”,却这般容易吗?“其实不然!”普惠大师摇头。“宋农女与那位宁老夫人的情况,并不相同。”“这还是老衲刚才所说的因果,宋农女种下善因,自得善果。”“那位宁老夫人曾亏欠于人,自要偿还。”“阿弥陀佛!”普惠大师点到为止。不再多谈。宋青苑亦没有追问,那位宁老夫人之事。豪门世家总有一些,让人不得不为的无奈事。于是宋青苑结束这一话题,转回了刚才所说的事。“大师常常“化缘”,赈济百姓,不知这次,大师可愿帮一帮天下寒门学子?”“他们亦是大齐的子民,亦是在芸芸众生中挣扎的凡人。”“大师得道高僧,何不伸手……”宋青苑话未说完,就被普惠大师抬手打住。朗声道,“宋农女无需给老衲戴高帽。”“老衲此次回京,便是因所化之缘用尽,所以特意前来……”普惠大师的目光,转到宋青苑身上,似笑非笑。“呃!”宋青苑扶额,这是“化缘”来了。难道,她看着像土财主!宋青苑表情外漏,普惠大师哈哈一笑,连忙解释道,“宋农女误会了。”“那是?”宋青苑挑眉。“自然是合作。”普惠大师说道,“宋农女如今风头正劲,正是把如意斋开到京城的好时机。”“不知可缺开光大师,老衲自荐。”宋青苑“……”“唉!”叹息声响起。宋青苑状似无奈的摇头,“一个人的力量终有尽时。”“大师就算日日化缘,可又能帮到多少人。”“哦?”普惠眉心一动,并未因宋青苑的话而泄气,反而眼睛亮了起来。“愿听宋农女详解。”“人之初,性本善。”宋青苑清脆的声音道,“这天下虽有恶人,可愿行善之人亦是不少。”“可大师何不联合众人,以佛家之名,把这些人全部聚集在一起。”“有规律,有计划,有组织的去行善。”“如此一来,便是用最小的成本,做最多的事。”“如何联合?”普惠大师问道,兴致更浓。宋青苑笑了,“成立慈善基金会。”这是她在得到那笔横财之日,便就有的想法,今日终于正式登上“舞台”。“慈善基金会?”普惠大师重复念着,随后道,“还请宋农女细细说来。”“大师,可以把慈善基金会看成一个组织,一个你专门以做慈善为主的集体。”宋青苑细心讲解。“在这个组织中,每个人各司其职,由会长,副会长统领全局。”“旗下设有管事,每个管事分管一块。”“例如孤儿院,例如养老院,例如南方赈灾,例如边疆祸患。”“哪里有灾,哪里有难,哪里有需要,我们的善事便行到哪。”“而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资助国子监,开办国学馆。”宋青苑把自己的设想,与普惠大师全盘托出。末了,说了一句最俗,也是她此时此刻最想说的话。“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这个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听了此言,普惠大师久久不语。直到过了半响后才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红尘中芸芸众生,尔虞我诈,争名夺利,若能放下屠刀,方可立地成佛。”普惠大师的眼里,带着悲天悯人的情怀,重重念着,“阿!弥!陀!佛!”“此事老衲应下,就依宋农女所言,成立慈善基金会。”“佛光普照,慈爱世人,当行善事!”“慈善二字甚妙。”普惠大师认同的点头。“既然刚才宋农女所说,慈善基金会设会长一职。”“那这会长,便由宋农女担任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