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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闪而恋》TXT全集下载_21(1 / 1)

lonely:「卧槽!!!」「大事啊!!!」「有个男的找上门要跟姣姣谈」「我特么尴尬啊」尤晏递给冯师延看,她问:“简正阳?”尤晏问路弘磊:「现在方便语音吗」lonely回复:“太特么方便了,他俩进房聊了,我在自己房间。”尤晏拨视频过去,冯师延也在旁边听,她不知道是不是男人共性,手机总放在下巴下方,第一次出现在视频里总是仰视效果。路弘磊好像一笑而用,眼神瞄着其他地方,摸一把脸,重复道:“我特么尴尬,刚好大厅地滑扶了姣姣一下,被那男的看见……”尤晏调高音量,沉默片刻,隐约听见路弘磊那边赛事解说的声音。冯师延拉拉他臂弯,口型问:是不是简正阳?尤晏将听筒转向她,用正常语调:“你问吧。”路弘磊:“什么?”冯师延出现在屏幕上,路弘磊立刻把手机端正了,还有模有样敬了个礼。“延姐好!”尤晏:“……”大可不必。冯师延说:“是不是她前男友?”路弘磊说:“前不前不知道,估计差不多吧,高高的,东北腔,挺商务人士。我让姣姣有事就叫我,我就在隔壁。”尤晏:“……听起来怎么跟防贼一样?”路弘磊说:“最好一晚上都没我什么事啦。”视频挂断,冯师延突然说:“不可能的。”尤晏:“什么不可能?”冯师延说:“姣姣不是那种明明想避开一个人,自己散心,还‘不经意’透露坐标给对方,暗示对方惊喜突击的人。她不会玩这种矫情的把戏,也不知道简正阳从哪里知道的。”说罢,目光跟枪一样指着尤晏。尤晏双手过头,任由射击,“我什么也没跟他说。”他掏出手机交她手心,“不信你来检查。”冯师延单纯握着,没有解开锁屏——哪怕密码跟她的一样——她说:“等姣姣吧。”尤晏想了想,虚虚圈着她,口吻带着撒娇:“如果有一天我们吵架,你不要跑到一个我找不到的地方,好不好?”冯师延用手机轻点他胸口,刚想开口,尤晏又补充:“当然了,不吵架最好。”低头含了含她的唇瓣,声调跟嘴唇一样软,“不吵架最好。”冯师延无奈而笑,“不吵架,有事摊开好好说。”“好。”尤晏拥紧她,又习惯性抱离地一下下,他狂喜时总喜欢借着身高差这样干。冯师延说:“你好喜欢把我抱起来。”尤晏说:“我还可以把你托起来。”他把短袖卷上肩,又是一副准备秀肌肉的架势,半蹲作出托盘姿势。“上来。”冯师延笑着:“我要怎么上?”安全起见,尤晏放弃托她双脚,说:“跪上来吧。”冯师延说:“我肌肉含量可不低哦。”尤晏脑袋一甩,“上来!”两人挪到贵妃榻边,即使不幸倒地,也有沙发垫背——不过尤晏强调不会有“即使”——冯师延扶着他双肩,跪上他臂弯,胫骨与他小臂贴合,脚踝给稳稳抓住。“好了?——我起了?”尤晏紧抿双唇,双臂颤颤,绷出虬结肌肉,他慢慢直起腰,好生站稳了!冯师延仿佛他托举起来的一尊佛像。冯师延习惯捧他双颊,但想到要是一个不稳,岂不顺手把他脑袋拧了?她改为搭紧他双肩。尤晏邀功道:“我是不是很厉害?”冯师延低头看着他,“厉害。”“亲我一下。”怕动作给他带来额外压力,冯师延小心凑过去,mua一下。应对这样明目张胆的邀吻,冯师延和尤晏会下意识制造一些夸张的声响,好像能加重吻的份量。冯师延说:“放我下来吧。”尤晏把人放落地,甩甩发酸的胳膊。冯师延说:“你就一百五六十斤吧,我应该也能抱得起你。”“你开玩笑吧?”冯师延和他差了可不止一个重量级。冯师延下蹲,锁住他双膝,就要把人往上抬。尤晏像痒穴被袭,下意识发笑,脚底忽然离地,他不知该笑该哭,忙叫道:“哎哎,悠着点,一会摔了压到你。”冯师延没挑战过这样的重量级,双臂颤抖得比尤晏刚才厉害。一百五六十,约等于一袋半麦子的重量。但冯师延还没扛过麦子,顶多用独轮翻斗车——肌肉好像达到极限,也可能尤晏想弯腰,重心发生偏移。一米九的大高个,像渡轮翻斗车,一下子被冯师延撅到贵妃榻上。震动巨大,抱枕受惊一跳。雪枪直接蹦高半米,尾巴炸毛。冯师延忙过去检查尤晏脑袋,“你、没事吧?”尤晏缓过气后,哈哈笑起来,眼角也湿了,但躺着大笑气息不顺,差点又背过气。“啊——臭姐姐——”他像被杀似的,嚎叫,“再、再也不给你抱了。”他笑着蹦出一个个字,冯师延安心伏到他身上,像半分钟前的抱枕一样,在他身上颠呀颠。两条笑软的胳膊搭到她背上,尤晏不那么坚决呻$吟出决定:“不给抱了……”第41章冯师延和尤晏玩闹没多久, 路弘磊发来视频邀请,说庞姣姣想撸串喝酒,让冯师延推荐地方。冯师延说地道的只有大排档。庞姣姣探头过来说, 没事,敞篷, 凉快。冯师延把地址发到四人小群, 路弘磊说他和姣姣先过去。冯师延没看错, 只有庞姣姣和路弘磊两人。尤晏问:“难道吵掰了?简正阳不跟过来?”一看时间,离路弘磊传递消息也才过去一个钟头,不过对于谈判双方, 六十分钟估计挺漫长。冯师延给随身小包装一点干湿巾, 说:“姣姣既然不带,那估计是处理好了吧。我们先过去。”抵达目的地,原色木桌上刚端上第一盘牛肉串, 热油似乎还在滋滋作响。庞姣姣和路弘磊坐长条木桌同侧,已经喝上, 正好碰了碰杯。庞姣姣的一声“干”, 有种大干一场的气吞山河的豪迈。酒喝一口,拿起牛肉串也要干一下。路弘磊说:“哎呀妈呀, 我今天吃了快半头牛了吧,要变‘路弘牛’了。”尤晏把行军水壶似的小包解下, 夹到他和冯师延之间。“难道你以前吃的是石头?”庞姣姣掩嘴呵呵笑,急急咽下后接茬:“一块还不够, 得三块石头。”她比出一个ok。路弘磊顿了一下, 呔一声:“我又不是鳄鱼!”四人笑完,整桌突然陷入一瞬奇怪地安静,互相看看, 失去话题。庞姣姣组的局,冯师延又跟她最亲,理所当然肩挑发问任务。她还是一贯地开门见山:“我们人来齐了吧?”庞姣姣接收到她的目光,眼神半熏般迷惘,点点头,“人到齐了,再来的就不是人。”冯师延说:“那就好。”既然已成公开的秘密,庞姣姣敞开道:“是简正阳,我刚刚让他回去了。”冯师延点头,手中转转铁钎,没有啃肉串,认真看着她。“他怎么知道你在这里?”“嚯——”庞姣姣把铁钎戳进专门回收的竹筒,“提起这个我就来气,我之前登过一次他外卖平台的账号,早上叫早餐忘记切换,连房间号一起暴露了。他顺着地址找过来。”路弘磊问:“甜蜜突袭,不是很浪漫?”庞姣姣抡拳隔空想揍人,“浪漫个鬼!浪漫限定在两个人恩爱的条件下,我明明白白跟他说分手,需要独处空间,他自以为是地过来,我会感到很冒犯!本来还有50%符合几率,直接掉到30%了。”路弘磊给她接满啤酒,双手端过去,“消消气,我就假设性跟你探讨一下。”尤晏和冯师延对视一眼,她大概能懂他的意思:他在感慨,果然像她在家里分析一样。“虽然他放下工作,不顾一切跑来找我,我应该感动才对,可是——”庞姣姣耸耸肩,“哎呀,说起就烦。”冯师延点评般道:“他想用自己牺牲的部分,来给你加压。但是既然选择是自己做的,后果自负。他的选择又不合你的逻辑,你生气和烦躁也很正常。”庞姣姣打一个响指,端起酒杯跟她碰了碰,“就是这个意思,不愧是我家延延。”尤晏看着两人,用口型无声抗议:我家延延。冯师延和庞姣姣都没接收到他的脑电波。路弘磊意外目睹,酒杯忘记送嘴边,笑出一首《咏鹅》。庞姣姣扭头问:“怎么了?”路弘磊酒杯示意尤晏,“他说是他家延延。”庞姣姣目光扫过来,尤晏暂时不跟失意之人计较,大度说:“学姐说什么是什么。”冯师延笑,接上前头的:“因为如果换做是我,就算对方平日品性良好,我也会有被监视、跟梢的不自由感吧。”庞姣姣:“对!可能他以前女朋友挺吃这一套,我反正不行。——可是你知道最亮红灯的点是哪么?他跟我说,是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家里安排相亲,这点我理解,我也被家里摆过一道。”路弘磊疑惑盯着她,目光询问:谁啊?庞姣姣停顿给他说一个名字,路弘磊和尤晏异口同声噢起来,从语调判断,又是风评不怎样的一个富家子弟。“当然没成!他后来一直约我,我借口加班,他还很‘体贴’帮叫了一堆外卖。”庞姣姣忍不住翻白眼。冯师延说:“不恰当的体贴会变成灾难吧。”庞姣姣给她一个“就是这个理”的眼神,“说回前任——我不想叫他名字了——我俩正吵着吵着,也不算吵,主要我在阐述我的观点。他突然掏出戒指跟我求婚。”路弘磊:“卧槽!”尤晏:“……”经过冯师延在家时对庞姣姣的分析,尤晏了解这个女友的闺蜜深一点,直觉这不是一个好方法,怎么简正阳这位更熟悉她的前男友没意识到?“意不意外?惊不惊喜?”庞姣姣无力一叹,“这些臭男人是不是都有这种惰性思维,觉得一个婚约就可以解决所有矛盾?或者说一种甜蜜而圆满的假象可以掩饰矛盾?他以为婚姻是块金子么,我会稀罕这个?”在场两位“臭”男人:“……”冯师延说:“他们觉得婚姻是女人期待的终点吧。很多女人从小就被灌输婚姻的观念,如果个性张扬嘴巴尖利,周围人会说‘以后嫁不出去’,如果知书达理忠孝两全,他们又说‘以后肯定不愁嫁不出去’。所以,他们会把结婚承诺看成是对女人的奖赏。”庞姣姣说:“所以他在我这里彻底变成0%,别说我才23岁,就算33岁我也不见得会结婚。”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在场的两位男性似乎被圈进去一块炮轰,又似乎没有。路弘磊人称现代贾宝玉,闺蜜无数,加之所学专业无形让他对性别问题更加通透,没有庞姣姣口中那些“臭男人”那般迂腐和自以为是。尤晏早见识过冯师延类似看法,理应见怪不怪。微妙之处在于,现场有两个人“预定”要走入婚姻的殿堂或坟墓,其中一位强烈表达反对声音。尤晏身边例子告诉他,婚姻对男人影响几乎不大,但对女人,失败的婚姻几乎是重创,他见到他妈妈远渡重洋,再也不入婚姻之门,奶奶沦为照顾幼儿的主要劳动力;冯师延的妈妈单身育儿,操劳早逝;而他爸爸商场得意,还有空操控他的人生;冯宏另组家庭,借势上位,春风得意。大环境之下,婚姻对男人几乎不造成亏损。尤晏不得不承认,当初可能掺杂一点这种促狭也真实的心理,同意和冯师延试一试。反正只是三年。但现在时过境迁,他爱上了她,不想离开她。冯师延有对婚姻望而却步的权利,如果她主张一直恋爱,不结婚,尤晏无所谓,反正他也不喜欢小孩。但明年他达法定婚龄,她不愿意领证,长辈势必会加压,到时两人异国相隔,又增添一道距离阻力。冯师延追求自由而忠诚的感情,如果感到舒服和背叛,会选择终止。他不会束缚她,不代表跟他相关的人不会。人都是群居动物,难保不会受到周围人渐染,所以尤晏才逃到外地读书,远离尤立人掌控范围。如果冯师延迫于周围压力放弃他,家里是否还会继续给他物色合适的结婚对象。越想越乱,乱得跟烤过的牛肉,给调料糊实,辨不出纹路。尤晏又不可能提前讨论假设性问题,徒增苦恼。他没了前头撒娇劲头,垂眼默默啃肉。庞姣姣忽然灵醒过来,说:“忘记在座还有两位男性同胞,欢迎各抒己见。”她双手敷衍轻拍两下。路弘磊说:“嘿,我连恋爱都不期待,更别说更高级的婚姻问题了。”尤晏转头朝冯师延道:“姐姐说的都对。”这两人回答看似潦草,但婚姻对他们来说,的确比她们远。她们过了25岁就被催婚,30岁被冠上“剩女”这种饱含歧视头衔;而他们25岁还是大男孩,30岁才是应该考虑结婚的年龄,35岁单身还能挑起“钻石王老五”、“越老越值钱”的王冠。单独炮轰两人也没用,有些困境被性别分隔,即使最亲密的恋人,也不一定感同身受。庞姣姣立刻转了话题,作为律师她很擅长,问起明天要去的“延延基地”。两个男人又重新活络起来。回家路上,冯师延和尤晏各怀心事。别人的困境不好端出来评头论足,但的确对他们造成影响。他们各自琢磨要是碰到相似困境,自己该如何处理。冯师延说吃太饱,提议在小区走几圈消食。冯师延侧头看了他两三次,后面一次给他撞上,他笑着问怎么了。冯师延说:“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尤晏说:“怎么看出来的?”“一般你发现我看你,你就会突然做个鬼脸,或者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好像的确是。有一夜睡前,冯师延在桌边看书,尤晏翘腿半躺床上,每日学习任务完成,开始逗猫。他把衣摆撩起来,当成一个山洞,引诱雪枪入瓮。发现冯师延看过来,他忽然把衣服撩高,下巴夹着,把雪枪抱到赤露的肚皮上,说:“你也想钻进来吗?”冯师延嗤笑一声,转回去继续看书。“等会。”“等会就收摊咯——”他又悄悄把衣摆拉开,猛地罩住雪枪——当然是提前剪了指甲的雪枪,不然他肚皮尽是“枪痕”,影响销路——雪枪在t恤里横冲直撞,跟被收进麻袋的妖精一样。最后它从衣领冒头,撒娇顶上尤晏下巴。一人一猫在那摇头晃脑,互相按摩。尤晏决意吐露心声,“你是不是也没想过和哪个人结婚?”冯师延停下脚步,微扬下巴看着他。尤晏从她眼神中读到答案,轻声笑,“早猜到你不是‘一般’的女生。”原本用握手的方式拉着手,冯师延轻巧改为十指相扣,互相挨挤的手指好像拥抱在一起,准备迎接甜言蜜语。冯师延轻轻摇了摇,“但我还想和你在一起,好不好?”尤晏喝了不少啤酒,原本脑袋晕乎,好像浮着泡沫,现在泡沫一下子清空,灵台前所未有的清明。刚才纠结的复杂问题,竟然给她简单的一句话化解,有点不可思议,但也很受用。尤晏的笑容像醉酒一样酣然,“当然好啦!谁敢说不好!揍它!”他略微弓身,拉过她手背印上一吻,然后又拉到他肚子前,另一手确认性地拍拍她手背。冯师延无声而笑,“明年的事,我们明年再讨论吧,总会有个折中的办法。现在就开始纠结,就好像刚保研成功,就开始思考博士论文的题目一样。”尤晏郑重点头,“好。”冯师延说:“幸好你没说什么‘人到了一定年纪总是要结婚的’这种,姣姣说得没错,看来我眼光真不赖。”两人继续散步,尤晏仰头看了眼不太明朗的星空。“我是不是没跟你说过春节跟我爸爸闹矛盾的原因?”虽然他们自认互相了解颇深,还真没有倾诉过困境。冯师延问:“现在可以说了?”尤晏说:“说起来也不是什么新鲜矛盾,他一直想让我接手家里生意,让我去美国读管理。我还诅咒他断子绝孙。”冯师延为这个夸张的词笑了一下。尤晏说:“我跟他坦白,我以后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他被激怒,打了我一巴掌。”冯师延再度停步,即使五指痕早已不在,还是情不自禁往对应地方看去。看着看着,又不由怜爱-抚了一下。尤晏习惯性蹭她掌心,另一边手扶稳她手背。尤晏说:“他们都认为我在开玩笑,觉得一个二十出头的人有这种想法太绝对,过几年肯定会改变。我知道你一定跟我同样想法,对不对?”冯师延松手捧起他另一边脸,踮脚想抵着他额头,尤晏默契低头凑上来。“那我们很幸运,碰到差不多的彼此。”尤晏咧嘴笑,偷袭般衔一下她的唇瓣。“我知道你一直是个挺聪明的人。”冯师延放开双手,想了一下,忽然笑:“好狡猾,你这是变相夸自己。”两个人走了近一个小时才回家。问题看似谈开了,实则又多了一个,除了距离问题,明年,他们还得面临不登记结婚的压力。第42章 【文收3000加更】冯师延租了一辆越野车, 载着三人下乡。起初怕庞姣姣和路弘磊不适应乡下环境,像尤晏初来时的担忧一样。不过幸好物以类聚,两人都没表现出大小姐大少爷娇生惯养的一面。庞姣姣之前应冯师延请求, 寄了一批普法资料过来,她还抽空现场答疑。即使闺蜜多年, 冯师延竟也不知道怎么感激她。庞姣姣揽着肩头说没事, 主要是她挑的社员也很给力, 相处起来舒服,打破她对农村的刻板印象。她不需要回报,当做业余时间做公益好了。尤晏和路弘磊在后排当旁听生。路弘磊抱着胳膊说:“巾帼不让须眉啊, 我们两个是不是也应该开个课, 传道授惑?”尤晏想了想,说:“我可以教农机日常维修,你难不成上马哲?”路弘磊说:“马哲也没错, 大家都是无产阶级。我也有一张入门书单,但哲学日常风评被害, 以为念哲学跟出家一样, 她们不一定愿意读。”尤晏说:“等她回来你问一下。”冯师延和潘代云商量事去了。路弘磊说好,顿了片刻, 突然变成“路倒翁”跟他耳语:“哎,延姐不知道我妈妈真出家了吧?”尤晏说:“我没告诉, 如果她知道,那就是庞律师的锅。”“路倒翁”恢复原位, 深有同感郑重颔首。等庞律师义务答疑结束, 剩下半天过得跟农家乐似的。临回城,路弘磊当真问了寄书一事。冯师延有一间小小阅览室,平时下班和节假日除了社员, 她们的小孩——女孩居多——也喜欢呆里面。冯师延特意淘了一批适合社员小孩年龄段的二手童书回来。“这里基本都是女人,你有空帮忙选一些入门易懂的,二手书也没关系。”路弘磊双指点眉角,飞给她一个明白的手势。冯师延又领队游了将近半个月的西北,托“取证小能手”——庞律师强调不能用“自拍达人”这么俗的头衔——庞姣姣的福,一路留下许多珍贵影像,甚至冯师延和尤晏最不喜欢的机场分别照。冯师延和尤晏从彼此朋友圈,成对进入路弘磊和庞姣姣那边,交际圈互相渗透,顺势扭转了前头“塑料婚配”的刻板风评。大家——特指尤晏那边——大概终于相信,这两人当初秀恩爱并非只是完成硬性指标。但无论如何,这些人的评价对尤晏无关痛痒,因为他的痛觉麻痹许多感官神经——临近开学,尤晏又要返回h市了。路弘磊和庞姣姣早十来天离开,尤晏愣是磨道最后期限。大四不剩几门课程,若不是要准备资料申请学校,可能一直呆她这边了。尤晏许诺中秋来看她,三天假期也要来。目前首要任务是准备资料,这三天功夫不会耽误进度,他认为自己只是一个学生,日常生活单调,“大半个月”的时间长度不算太长,不会突然出现天降大任于斯人也的巧合阻止他们见面。他自个儿做了保证。时近中秋,尤立人来电让他回g市,有要事商议。小年夜以来,尤晏没和尤立人正面说过一句话,看似不寻常的父子关系,因为千山万水阻隔,倒也并不太奇怪。何况现在网络发达,了解一个人动态并不需要直接交谈。尤立人虽然几乎不发朋友圈,但架不住有个爱发动态的姐姐尤琼瑛。屏幕上出现“爸爸”两个字,尤晏起初并不想接,但又怕有万一:对于家里有老人,“万一”两字何其敏感。尤晏硬着头皮接起,问是不是奶奶怎么了。尤立人直言是公司的事,让他一定要回来。小半年没见也消减不了他的家长气势,尤晏出现犹豫,尤立人一槌定音当他同意。之后,尤琼瑛也来了相同电话,甚至巧奶奶。尤晏几乎央求奶奶告知他原因,巧奶奶罕见地沉默,让他回来当面说。难不成家里要破产?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不可能收不到半点风声。尤晏如实告知冯师延,那边像宽容的领导,并没阻拦,反倒乐观地说,她可以去潘代云家。尤晏歉意无限,但也不顶什么事。他只能远程订了水果和礼品。路弘磊此次没同行,他要去西南看出家的妈妈。候机室,尤晏收到路弘磊发了一串网址,尤晏问他干什么,是不是要钓鱼。上一个聊天主题还是路弘磊晒出冯师延盖章的图书捐赠证书。lonely:「点进去就知道,兄弟不坑你」网址经过重新编译,看不出原网站。浏览器跳转过去,才加载出原始网址,是g市一个本地生活论坛的帖子。这种论坛流量不及主流社交app,只在小范围内流传当地小道消息,但因为人脉聚集在在当地,可信度高。帖子主题含蓄地说某公司老板婚外生子正闹财产分割。本来见怪不怪的标题,联想到尤立人电话,尤晏一颗心狂跳不止。楼主知道的料不多,说辞可能尽量避免法律责任,说得模棱两可。主楼已知线索:该老板已经有一个上大学的女儿,小三是个进城的打工妹,可能要母凭子贵。尤立人看似排除嫌疑,实则没有,这个“上大学的女儿”的性别可能存在误差。尤晏继续爬楼,围观群众居多,寥寥几个提供八卦的,其一提到一个关键词:物流园。霎时间,前后线索似乎拼接上了!尤晏从联系人列表找到江笑雯,她的朋友圈半年可见,已经将近一个月没发动态,有点异常。尤晏早把她屏蔽,所以不清楚。尤晏返回去问路弘磊:「冯家??」路弘磊发来语音:“我也猜是,我问家里堂哥堂姐,但个个都是蚌精,不肯开口,我估计网上有人知道,他们早一清二楚,只是不想让我们两个了解而已。”准确来说,不让尤晏知道。难怪尤立人心急火燎叫他回去,大概此事对两家合作造成影响。如果主角真是冯宏,按现有逻辑也说得通。冯宏当年入赘,家中江书慧话语权最大,不然冯师延不至于得同保姆睡同一张上下铺。江书慧靠脾气夺得话语权,而不是商业才能,她比较适合当大小姐、阔太太,整日跟尤琼瑛喝早茶、逛街、出国旅游。江书慧原来还有一个哥哥,但意外死亡,没留下一子半女,冯宏就在之后扶摇上位。江笑雯受母亲影响颇多,性格爱好也颇为相似,以后大概也要走江书慧老路,从大小姐毕业,直接升级成阔太太。周围人都说冯宏的遗憾之一就是没有一个有能力的继承人,以后家产就要跟外姓了。直白点说,冯宏就缺一带把的。在他们观点里,儿子是父亲权利的延续,女儿只是和其他家族交易的“货币”。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也并非没有女性继承人先例,但如果此人无才无能,就像江书慧一样,到最后还是稀里糊涂将财产拱手相让——江笑雯的姓是姥爷争取下来的,跟江书慧并无多大关系。至于冯师延,从她和尤晏订婚那一刻开始,已经变成“货币”用来换取尤家的生意资源,从冯宏的家谱里永久被叉掉——即使订婚失效,她也无权再进入,只不过等待下一次被“订”走的命运。再对比周围家族男丁旺盛的壮景,冯宏求子心切不难理解。像路弘磊,明面也是独生,但同父异母的弟弟不知有多少,所以他妈妈出家前使计让他爸爸签下协议,公司股权和各种不动产都在路弘磊名下,他爸爸相当于为他打工,养他那票“野儿子”的钱都得苦哈哈从自己薪水里掏。尤晏这边情况稍微良性一点,尤立人这些年虽交过女朋友,但还没听说有私生子。晏茹在尤氏还有股权,她和巧奶奶一条心,要是尤立人敢整出幺蛾子,她们的股权会全部转到尤晏名下,保证他在尤氏拥有最大抉择权。有能力的母亲会为自己的后代争取最大权益,即便像师琴无权无势,她也授人以渔,让女儿成为她的思想继承者,所以尤晏才能看到一个父亲出轨、母亲早逝、寄人篱下看尽脸色依然熠熠发光的冯师延。尤晏保守回复路弘磊:「我先回去,有情况保持联系」路弘磊回复说好,他也准备进山了。尤晏迟疑点进冯师延对话框,她虽然顶着未婚妻头衔,实在游离在两家之外,应该还不知道。尤晏最后发出一个亲亲的表情包,说准备登机了。-巧奶奶和她的保镖兼助理阿坤来机场接尤晏,他的猜测命中一半。“是冯叔叔家出事了?”巧奶奶也不打马虎眼,当下点头,“你消息倒挺灵通。”她让阿坤开到常去的一家饭店。巧奶奶开门见山,“冯宏和底下一个女孩生了一个儿子,被书慧发现,但冯宏先一步把人藏起来。夫妻俩现在每天在家里闹。”果然如冯师延所说:有些中年男人头衔一堆,公司无数,还有时间性-骚扰、出轨、犯罪。但讽刺的是,出轨属于私事,花钱公关即可,鲜少会影响公司利益。巧奶奶可能料到他的心理,下一句便点明道:“这种私事的确‘可大可小’,男人最擅长自发维护同性集团的利益,哪个男人出轨没有同性好友互相打掩护?他们都见怪不怪。但可惜啊——”一向温和的巧奶奶讽刺一笑,“冯宏这老不知羞的,本来有一单准备谈妥的大生意,因为这事黄了,给公司造成重创。你说奇怪吧?嘿嘿。”巧奶奶一用上“嘿嘿”,准保就是什么她觉得趣味、又有违他人“常理”之事。尤晏专注听着,适当给予回应,“里面有什么内情?”巧奶奶满意地继续:“因为合作公司的当家人是个女人。”尤晏瞬时有种快被点透的顺畅感。“这个妹妹——我喊是妹妹,也就四十岁不到,你应该叫阿姐——她爸爸早年出轨,把一个好好的家毁得支离破碎,她妈妈和她为了夺回公司主权可以说头破血流,所以她对背叛女人信任的男人深恶痛绝。她自己也至今未婚。刚好要签合同前,冯宏这边曝出丑闻,那妹妹一听马上拍拍屁股溜人,人家宁可损失一点点,另找合作伙伴,也不想给这类男人蠕动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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