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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室成妻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3(1 / 1)

容悦笑道:“应是丫鬟按我的口味,给侯爷调了。”厉晟轻挑眉看向她,嘀咕了一句“怪不得甜”,他是知道容悦喜欢吃糕点这个习惯的。不等容悦听清他说得什么,他就提醒道:“等天热了,阿悦再让人做这个吧,如今天冷,阿悦可别贪嘴。”容悦嗔瞪了他一眼,她又不是这般不懂事的人。厉晟失笑摇头,没有多说,用了几碗,也只有二三两左右的面,才停下来。过了好一会儿,容悦见他还未离开,倒是有些好奇:“今日不忙吗?”厉晟搂着她:“不止是今日,而是到年后初五,都不忙。”这段时间,就是圣上都要封笔休息,又不是他家的天下,他作甚劳心劳力?她躺在床榻上,准备午憩,一头乌黑的青丝披散在软枕上,如绸缎般,厉晟取了一缕握在手心,他另一只手搂着女子,手指无意识落在女子锁骨处。容悦眼尾泛着淡淡的嫣红,今日她本就添了几笔粉黛,此时更是多了几分娇艳姝色,不好提醒他,只轻轻攥着锦被的一角。“你这几日可有想去的地方?本侯陪你去。”他说话时,手指无意识动了动,擦在她肌肤上,带来一阵痒意。容悦红着脸,不知他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只能敛着眸子,轻呢开口:“太冷了,哪里也不想去。”厉晟轻啧了一声,倒也没说什么。反而是容悦突然想起来今日玖思的话,侧过身子,男人的手瞬间掉了下来,容悦心下松了口气,刚要开口,就瞥见男人眼底那抹失望的神色。她一怔,反应过来,便是被戏弄的羞怒。她猛地坐起来,狠狠推了下男人,话音似都滴着羞意:“你竟是故意的!”厉晟有些无辜地靠在床头,任由她的动作,丝毫不反抗,还问她:“阿悦怎么了?”容悦动了动嘴唇,却说不出口他刚刚的举动,心底恼得慌,偏生还看见他眼底的笑意。她气急了,翻过身去,拿起锦被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背对着男人,不搭理他。厉晟看着她闹性子的样子,失笑了两声,从背后拥住她,抵在她耳边,低声说:“阿悦别气,快出来,别捂坏了。”哄了许久,才将人从锦被中哄出来,女子脸上已经憋得通红,眼尾轻颤着,带着一股说不出的余媚,厉晟看得眸色一暗,却不敢表现出来。他若无其事地笑着问:“阿悦刚刚想说什么?”容悦瞪了他许久,才闷闷出声:“……还有几日便要除夕了。”厉晟点头,以为她是在想怎么过这个年,便开口问:“阿悦是想在府里过,还是出去?”见他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容悦只好更直白地问出来:“侯爷不回京吗?”她瞧见男人的神色顿了顿,她面上的羞红淡了下去,有些不解地抿了抿唇。厉晟想起一月前收到京城的那封书信,敛下眼底的暗沉,他手指穿过容悦的青丝,声音微沉:“回京之事,怕是要等上一段时间了。”见女子眸子神色依旧不解,他轻笑了下,又很快淡去,眉头微微拧起,他说:“阿悦可知,如今京中是何情形?”容悦没有想到他会说起这个,她对梧州城的情况都未必清楚,又怎么会知晓京城中的事?她轻轻咬了下唇瓣,在下唇上留下淡淡的痕迹,片刻又消失,她摇了摇头。她的回答在厉晟的意料之中,他不着痕迹眯了眯眼睛,似往常说话时随意道:“当今圣上身子已经大不好。”好似全然不知这句话透露出多大的含义。容悦惊地睁大了眸子,她咽了咽口水,突然捂住耳朵,仰着脸看他,忙忙阻止他:“侯爷快别说了!我不想听。”这些事情,已经不止是讨论朝廷之事了,议论圣上,随意都可一条罪名压下来。见她这副模样,厉晟那些复杂的情绪顿时消失,有些失笑出声,他轻啧了一声,弹了弹她的额头,轻斥:“怎这般胆小?”容悦睁着眸子,含着几分不满地看着他:“这可是我胆小的事?试问,天下谁敢像侯爷这般大胆?”厉晟将她捂着耳朵的手拿开,有些无奈,却想让她知道些事情,毕竟日后她总要去京城的:“你可记得之前的靖王?”见他今日是不会略过此事不谈了,容悦泄气地瘫在床榻上,点点头。她虽未亲自见过,可那位不过刚离开不到三月,她怎么可能不记得?厉晟笑了下,漫不经心说:“他是当今圣上心属的储君。”他敛下眼睑,遮住眼底的神色,淡淡道:“若本侯没有猜错,圣上离世后,最后可能继位的便是这位靖王。”容悦抿了抿唇,她突然迟疑地问了一句:“之前罗府背后的是何人?”厉晟没有想到她会提起这个,愣了一下,才回道:“是圣上长子,裕王。”她无意识地拉住了他的衣袖,有些疑惑:“若我知道的没错,当今膝下皇子中多,其中成年的更有四位皇子,且都封王,侯爷怎么肯定是靖王定会登位?”她顿了顿,才迟疑道:“而且……而且,我听说的最多更是五皇子、温王的事迹,传闻他平易近人,为人和善,更有治国之能。”厉晟忽地拧眉看向她,容悦紧张地看着他,就见他似笑非笑:“本侯怎么从没有听过阿悦这般夸过本侯?”容悦没有料到,他会在这时又没个正经,顿时羞得捶了捶他。厉晟笑着将她的手握住,突然神色变得有些认真,他摇了摇头:“你说得没错,温王的确出众,靖王虽因出征几年而手里多了些兵权,可温王这几年在朝廷的根基,也不可忽视。”容悦不解地看着他,既然如此,那他怎么肯定最后的赢家定是靖王?却见男人突然看向她,眼底神色晦暗,她一时有些看不懂。厉晟看了她半晌,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因为,明年即将同靖王成亲的女子,是温王护了多年的人。”他在京城的三年,不曾见过靖王,却见过温王多次,此人心性手段都有,便是他,也分不出两人高低。可他却见过温王对那女子露出的温柔神色。即使那女子一避再避。厉晟突然想起靖王手里那个有些旧的香囊,心底轻叹了一口气,靖王对那女子的心意也是一目了然。最重要的是,靖王才是和那女子有婚约的人。洛氏女,出身侯府,齐侯府唯一的嫡女,其父更是圣上的心腹,更别说,圣上对靖王和此女的偏心。即使权势地位,温王并不输靖王,可除了权势地位外,还有人心,温王在此方面已输得彻底。看着女子脸上惊讶的神色,厉晟将人抱得更紧了些。其实若非他欠了靖王人情,再加上日后定会需要洛氏女看护阿悦,他也许更有可能会选择帮助温王。可是,公主至交、侯府嫡女,未来的皇后之尊,单单是洛氏女一人,他便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靖王。他垂眸看了看怀里的人,因为洛氏女在京城女眷中能帮怀里人的地方,绝不是旁人可比的。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大概解释男主为何不回京?还有为啥最后站位靖王,主要是为了容悦小可爱着想还有两个京中的剧情,就可以回去了,很快,都略写过去回京后,洛氏女,靖王,温王,公主就是重要配角,额……也不太重要?主要是两个女的,比较重要吧,男的不重要我的洛氏女,侯府嫡女,父亲是皇上心腹,兄长手握兵权公主是她至交,最厉害的皇子还都喜欢她,贼牛逼的身份我突然发现我这个三女儿有点玛丽苏呀,咳咳咳第59章自那日和厉晟谈话之后, 容悦就再没有问过他关于回京一事。那日厉晟抱着她许久,似是心悸般,他说:“幸好。”容悦没问他, 幸好什么?她大概猜到了些, 他口中的温王与那个女子之间的事, 就好似他们之间一样。身份的阻碍,在两人中间像是划下天谴的隔阂, 如何也迈不进那一步。温王求而不得。可他却是紧紧抱住了她。容悦埋在他胸膛, 手臂悄悄地搭上他的腰间, 微用力收紧。该庆幸的, 又何止他一人。罗府的府邸占地之广, 在梧州城绝对算得上头一份,些许丫鬟小厮和厉家军, 足够让这个府上变得热闹非凡。顺禹三十年,是容悦最难过的一年,也是她最幸运的一年。这一年,梧州大旱, 她初次去平舆街的时候,她原以为这一年会比往日更难。后来那人将她从难民中救下。她记得初次见面时,那人对她的随意一瞥,丝毫未将她放在眼底。那时的她, 也不曾想过两人会像如今这般。坐在罗府花园里的那个凉亭里,容悦有些失神地想着。突然有人从后面将她抱住,她一惊, 随后听到来人的轻笑,她才放松下来,暖阳打在她眉眼上,似镀上一层柔光,温柔地不像话,她有些无奈地轻声唤了句:“侯爷。”“在想什么?”厉晟并未松开她,只是顺着坐下的动作,改为握住她的手。他刚从澹溯院过来时,就看见她坐在这里,隔着花丛,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低着眉眼,轻声低吟着江南小调。字字软糯,似唱在人心中,轻挠着,让人心生痒意。她有一副好嗓子。这是他对她的第一印象。也的确没错,后来日日夜夜,她娇着嗓子,溢出声声破碎时,都能让他恨不得溺死在她身上。可他终究还记得,那日对于她来说,绝非什么好的回忆,待反应过来,他已经踏上了凉亭,将人拥在了怀里。厉晟的喉间微动,他看着女子似画眉眼,眸色有些暗。容悦并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她手臂支在石桌上,托着自己的脸颊,她浅笑如嫣:“我……只是想起第一次遇见侯爷的时候。”她轻挑眼尾,斜睨了他一眼,徒余些风情余媚,她说:“侯爷那时,方才是世家公子。”不像是后来,颇有些厚颜无耻。厉晟有些心虚,他不知她说的第一次是何时。他对她第一次有印象,便是那日凉亭中,他只是觉得罗氏太过糟蹋这副嗓子的主人了。后来,他才恍然想起,好似他进城那日救下的人便是她。再往前,便是如何也想不起来了。他有些心虚,便摸了摸鼻子,轻咳了声,若无其事地问:“何以见得?”“那时你骑在马背上,手里握着鞭子,高高在上,薄情,矜贵。”容悦眸子里皆是浅浅的笑意,那时难民心生惧意、安静下来之后,他微拧起眉头,用手帕擦拭鞭子上的血迹,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世家公子的矜贵自傲,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薄凉和高高在上。厉晟听着她吐出来的评价,整个人有片刻僵硬。他几乎瞬间猜到了她说的那次,便是他刚进城时救下她的时候。可他如何也没有想到给她留下的印象会是如此,不管是高高在上,还是薄情,好似都不是什么夸奖人的话。厉晟看着她还浅笑盈盈的模样,忽地舌尖抵了下牙根,有些恨得牙痒痒,他眯着眼,问:“怎么也是本侯救了你,你就不曾记下点本侯的好?”他心底有些不是滋味,几乎下意识地在心里呸了句白眼狼。容悦一怔,随后失笑,她捂着嘴,笑得不停。厉晟无奈,一手小心护在她身后,忽然女子扑在他怀里,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侯爷待我甚好。”厉晟侧过头,嘴角不自觉地翘了下,伸手弹了弹她额头,矜傲道:“知道就好。”夜时,厉晟陪着容悦躺在软榻上,随意翻看着从她这里拿的医书,他看不懂,却能从上面她记的小字中看出她往日的用心。陡然,外面轰然一声,浓郁的夜色瞬间被打散,容悦抬头,从窗格间,直接看到空中绚丽的烟火。她靠在男人的怀里,忽地想起去年这个时候,罗氏一府在前院用年夜饭,就连罗闫安的姨娘都在院子里,除了罗府的主子外,还多一人,就是周方琦。后来,姨娘退场,周氏让她回来。她一人坐在这个房间,也是这样静静地坐在软榻上,看着外面的烟花,听着外面的热闹,觉得一扇珠帘,似隔开两个世界般。她侧头看了看对外面动静无动于衷、依旧漫不经心翻看着医书的男人,轻轻勾起嘴角。男人似乎感觉到她的视线,下意识地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带着安抚和温柔。容悦心下微动,脸颊蹭了蹭他的胸膛,不过刚有动作,男人就扔了医书,低头看她,声音微哑:“……想了?”容悦顿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还不待她反驳,男人就已经把她打横抱起。容悦轻呼一声,下意识地双手勾上他的脖颈,她余光瞥见男人的神色,咽下口中要说的话,似是默认地低垂眼眸。外面烟花还在空中绽放,床幔内轻晃,漾开一抹春光。冬去春来,时间如梭,简毅侯在梧州城已经待了近两年的时光,容悦与简毅侯的关系,梧州城内的一些官员早已心照不宣,不管私底下怎么想,面上待容悦却是越发亲近恭敬。这一年多来,容悦收到的帖子数不胜数,不管是宴会还是家有喜事,都要叫人送上一份帖子。容悦自然知道这些人打的什么主意,所有帖子,她都一概不问。刚入初春,乍然暖意,城中女子早已换上轻便的春裙,显出玲珑的身段。容悦穿着一身嫣绿色的春裙,她坐在黄梨木椅上,微蹙眉,看着玖思奉上来的帖子。往日的帖子,她都不理会,也很少有呈到她面前的。可这一份请帖是关府送来的。玖思把不准她对关氏的态度,就将帖子送了上来。容悦神色复杂地看着帖子内容,半晌后回神,她轻捏了捏眉心,说不上什么情绪。请帖内的大抵意思便是,三日后是关府的嫡长孙的抓周宴。关氏曾给她口头上定下的婚约,便是关府嫡子,而关府也只有这么一个嫡子。她对那个关氏表哥,自然是没有什么感觉,但是经过当初那件事后,她再看这份帖子,总有些不自在。她有些拿不定主意,究竟该不该去?厉晟回来时,她还是这副有心思的样子,他拧眉上前。一年时光,厉晟似乎并未有变化,依旧是轻挑的眉梢,在外永远是漫不经心的笑,让人猜不到他内心的想法。纵使再多人猜测,他究竟何时回京,也没有一个人敢问。如今的梧州早已安稳,可当初简毅侯赈灾,在百姓中的名声也达到一个鼎盛,是以,厉晟在这梧州待得极其自在,堪比在封地的时候,若是可以,他着实不愿回京。纵使算不上压抑,但对他来说,也的确是束缚。他将女子搂进怀中的动作,都与曾经一模一样,他问:“这是怎么了?愁眉苦脸的。”容悦轻推了他一下,从他怀里起来,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陡然怀中没了佳人,还不待厉晟皱起眉头,就见她顺手将手中的帖子递过来,他眉梢一挑,接过来。视线刚扫到关氏的印章,他眉头倏然就皱了起来。虽他知道容悦对曾经那段婚事并不在意,可不代表他就忘记了。他仔细翻看着请帖,认真程度堪比平日里看折子般。半晌后,他扔下请帖,刚想轻嗤,嘲讽关氏贵人多忘事,就想起容悦对生母的态度,他顿了顿,若无其事地问:“阿悦可想去?”他记得容悦当初的一番话。他同样能理解,毕竟只是外嫁女的女儿,不愿为她得罪罗氏,情有可原。可是若真的将她放在心底,有一丝疼爱,她嫁入罗府的那一年,为何没有一丝来往?厉晟可不信,罗府会不许两方通信。说到底,那时是想着撇清干系,怕被连累罢了。既然如此,这时,却又宴请她作甚?厉晟只要一想到请帖中还特意提出了关氏,和对她这个外甥女的关切之情,就忍不住想轻讽出声,当初阿悦有难时,转身就另娶了他人,现在又是这一番态度,此般作态,足以令厉晟心生厌恶。容悦没有他那么气愤,甚至都未生出多少情绪,她只是对帖子上提到了关氏,感到有些不自在。因为,她原是不想去的。可帖子上,纵使再多虚伪的话,可有一点,却无法否认,关府从无愧于关氏。她有些犹豫,仰起白净的脸蛋,抬眸看着男人,软糯着说:“我不知道。”她顿了顿,反而是去问厉晟的意见:“侯爷觉得,我该不该去?”厉晟忍住冷笑,他扯了扯嘴角,勾起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去,为何不去?”不止要去,他还要陪着她一起去,他也看一看这关府打得什么主意?他看向身旁了了一件心事的佳人,微眯起眼睛,心底轻叹了一口气。他最怕的还是,关氏打着关心她的借口,利用她。纵使知道她心思敏感,若当真关氏这般打算,她未必会中招,可还是无法控制地担忧。第60章赴宴那日天公作美, 丝丝缕缕的暖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下来,留了一层暖意。二月还是有些冷意,出门时, 恰吹过一阵风, 厉晟顿住, 转头去看容悦,她穿着胭脂红的春裙, 百褶裙摆微微拖地, 头顶斜斜带着他送于她的那支步摇, 红玉贴着侧脸颊, 徒留一分娇媚。此时她被玖思扶着, 紧跟在厉晟之后,却依然时在风吹过时打了个冷颤, 女子爱俏,容悦也如此,一身单薄的春裙衬得她腰肢纤细,身段玲珑, 煞是好看。厉晟不着痕迹拧了拧眉,吩咐丫鬟取了大氅过来,他接过,亲自给她披上, 雪白的狐绒贴着脸颊,容悦身子瞬间放松下来,此时就听男人斥了一句:“明知身子不好, 还胡闹!”容悦微低下头,没敢接话。她轻轻抿唇,眼睫微颤,有着些道不明的小心思。这是第一次,他们一同出现在人前。她总想着要好看些。白嫩的指尖捻着手帕,说不出的小心思,被男人这么一说,即使明知道他是为了她好,还是有些恼他不解风情,嗔瞪了他一眼。可往日里总能轻易理解她意思的男人,这一次却没能看懂她的意思。反而以为是她不愿穿大氅,沉了沉眸子,也知女子爱俏,他便安抚了一句:“即使这般,阿悦也依旧是最好看的那个。”他虽是安抚,说得却不是假话。这一年多,不管是巧合,还是偶然,他的的确确看见过许多这梧州的女子,可他略略看过一眼后,最终还是觉得阿悦最得他心意。容悦脸颊染上红霞,斜睨了他一眼,眉眼轻勾,厉晟看得眯起眼睛。其实他宁愿她穿得和往日一般随意,这般出去后,盯着她的人才会少一些。厉晟紧拧着眉,一言不发地拉着她朝府外走去。马车已经备好在府外,厉晟陪着容悦一起上了马车,容悦睁大了眸子,声音吓得有些颤:“侯爷同我一起?”她原以为,他陪着她去,也是像从前那般,分开两路罢了。厉晟握着她的手,捏了捏,他看女子一脸惊吓的模样,有些危险地眯起眼睛:“阿悦不愿?”容悦瞪了他一眼,这哪是她愿不愿意的事情?见男人皱起眉头,她有些没好气地说:“随侯爷高兴!”反正她被他护着,外人的言论传不进她耳里。说到底,她不过是担心会对他产生不好的影响。厉晟将佳人捞回来,抱在怀里,毫不在意地:“无碍。”他往日毫不曾掩饰。容悦不是他藏起来的人,而是希望她最终能够一直陪着他,站在世人眼前。否则,对她不公平。纵使曾经罗府对她再不好,但也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他总不能比曾经的罗府还不如。厉晟心底思绪纷纷,却都没有同她说明,他只是照着自己的想法去做了。他虽这般说,但是容悦依旧有些紧张,她手中的帕子被她捏地皱成一团,厉晟不小心瞥见,愉悦地抵在她肩膀上,闷笑出声。她这般紧张,说到底,还是因为在乎他,他如何能不高兴?容悦有些恼怒地推了推他。她含了丝委屈,睁着眸子,哀怨地看着他:“侯爷都不曾提前告知我,好让我有准备。”这般也就算了,还在这时候笑她。“无碍,”厉晟安抚地拍了拍她后背:“总归是他们向你行礼,你怕什么?”二品夫人,便是知府也不过三品官,这满城的官员,无一人身份比她高。说话间,马车停了下来,关府在梧州城立足多年,今日来客甚多,容悦掀开窗户的帘子,有些好奇地抬眸看过去。她已经十多年未曾来过关府,关府的模样在她的记忆里早已褪去。容悦被扶着下了马车,刚站稳,就有一中年男子,朝她拱了拱手:“夫人。”中年男子,面色儒雅沉稳,行礼间不卑不亢,最重要的是他和容悦有几分相像,容悦细细地看着他,心下明白,这不是和他像,而是和已逝去的关氏像。她虽忘记了关府众人的模样,却也能猜到面前这人,便是她的那位舅舅。她在打量旁人的同时,旁人也在打量着她,且不论四周人的目光,单单是眼前的关昃,看见她时也是一顿。她和关氏有五分相似,尤其是眉眼间,几乎是一模一样,但是关氏容貌不如她精致,也是与她眉眼间风情不同的温和,可即使如此,关昃也是立刻认出了她。他心底闪过万般情绪,他年长关氏八岁,自幼便和关氏感情甚好。当初容悦写信来求助时,他也曾百般犹豫,可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关府。自私也罢,胆怯也好,就是再重来一次,他依旧会这般选择。容悦没有他这么复杂的情绪,猜到他是谁后,就侧过身子,避开了他行的礼,回了半礼,浅笑得体:“恭喜舅舅。”她对关府没什么感觉,自然也不会为难他,便是容祜,她都能喊出一声父亲,这一声舅舅,她喊得也没有什么压力。血脉亲缘,本就是事实,她无需刻意去避开。倒是关昃一怔,看了她半晌,的确未曾在她眼底看见怨恨,他心底微松,又有些怔愣。可不待他有所反应,容悦身后的马车帘子又被掀开,从里面走下来的人,让关昃下意识回神,退了一步,低头行礼:“简毅侯。”心底却有些惊骇,这简毅侯怎么来了?厉晟站到容悦旁边,一手搭在容悦的肩膀上,亲近却带着些看重,让周围一静,所有的议论声都皆数停下,厉晟似笑非笑地看了关昃一眼,颔首:“起吧。”他视线从四周扫了一圈,依旧是含笑的声音:“听夫人说,今日是贵府喜事临门,不请自来,关大人见谅。”关昃与厉晟共事近两年,自然知道这位的话不可全信,既然揣测不了他的情绪,小心些总不会错的。他笑了两声,忙道:“简毅侯能来,是下官的荣幸,侯爷快请!”容悦侧头看了男人一眼,厉晟收回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夫人,走吧。”他说话随意,旁人皆可看出他待她的不同,眉宇微松,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最让众人惊讶的是,他对她的敬重,不卑不傲,视若平等。在男人视线扫过来时,众人心中一凛,原还不知道这位怎么亲自前来了,此时哪里还不明白,这分明是来给人撑腰的。容悦没去看旁人,听厉晟说让她走,她就乖巧地抬步朝里走。关昃撇下一众客人,小心地跟在一旁,将人领着朝前厅去。他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容悦,容悦算是关府的近亲,按理说,此时该去后院的,这也是体现两家亲近的行为。不过鉴于之前的事,他也说不出口。容悦自然能察觉到他的视线,只是她与府上的人皆不相熟,此时过去也过是尴尬罢了,她何必给自己找不自在?更何况,她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旁人不知,她还能不知这人最是小心眼。纵使说不在意,心底却还是记着曾经那事的。还不到前厅,突然厉晟开口:“今日是贵府做宴,关大人还是去迎客罢,本侯自己走走。”关昃不敢拒绝,让一旁的下人小心伺候着,就低声告退。待人走了之后,厉晟才牵着女子的手,不明意义地哼了声。容悦有些好笑:“侯爷这是怎么了?”厉晟没有说话,一路过来,他看见了关府的场景,虽说比不上罗府的繁华,却已然不错了,从中也可以看出关府在梧州过得不错。他的确是小心眼,关府当初容悦的不作为,被他牢牢记在了心底。他瞧见关府过地这般好,就控制不住地想,若是当初关府拉容悦一把,会怎么样?便是回信解释出府上的难处,也总比一声不吭地另娶他人要好。想得越多,他越心疼眼前的人,他轻抚了抚女子的青丝,轻声问:“可觉得冷?”如今快入正午,烈阳高照,容悦只觉得身上快要溢出细汗,自然不会觉得冷,她摇了摇头,坦白道:“有些热。”厉晟一顿,这才发现她脸颊微红,他伸手去摸了摸她脸颊,觉得手上温热,有些哭笑不得:“既然热,怎么不说?”容悦瘪了瘪嘴,有些委屈:“还不是侯爷!”厉晟轻啧了声,也没了刚刚悲春伤秋的情绪,亲自解开了她的大氅,让身后的丫鬟拿着,才说:“走吧,也快开始了。”容悦跟在他身后,踏进前厅的时候,屋里微静。男女是分开坐的,容悦被人领着朝女眷那边走去,有人最先和她说话,穿着紫色的锦服,端庄富贵,她神色微有异样,招呼她坐下。容悦猜出她的身份,应是关昃之妻佟氏,她点头喊了声舅母,就坐在了一旁。她坐的地方,离厉晟不远,刚抬头就看见厉晟被恭敬地请入座,她没说话,眉眼间却多了几分笑意。这分情绪被人瞧了去,众人面面相觑,不管心底怎么想,就算有些不耻她和简毅侯之间的关系,也都笑颜着恭维她,容悦不动声色地浅笑着,随意应了几句,没留下什么话柄,让人摸不清她的想法。就在她以为这次宴会,就这么过去的时候,刚准备松口气,就有一个妙龄女子笑语盈盈地走过来,趴伏在佟氏肩膀上,小女子家的作态,惹人怜爱,眸子微亮地看着容悦,脆生生地喊了声:“表姐!”第61章容悦微顿, 朝女子看去,她穿着嫣黄色的春裙,外面套着一层轻纱, 衬得她多了一分女儿家的娇羞。容悦看她和佟氏亲密的行为, 以及那声表姐, 猜到她的身份,轻轻朝她点了点头。她没有在意这个女子, 宴会散了后, 她就起身朝厉晟走去, 任由厉晟为她披上大氅。她没有看见, 那女子在她起身后, 变得有些焦急的神色,可四周都是人, 她咬了咬牙,忍耐了下来,撒娇地晃了晃佟氏的手臂。佟氏拿她没有办法,在容悦要离开的时候, 忙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夫人还未见过宇哥儿,不若留下来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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