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男人拿着他的手,伸到了水管下。水流清凉,每一根指头都被他攥着细细揉洗,连指缝都不放过,认真又暧|昧,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像是在洗什么易碎的宝贝。沾染的红色血迹顺着清水一点点的流逝,消失在小小的漩涡里。男人附耳轻笑。“檬檬,你刚才好凶啊,吓坏我了。”※※※※※※※※※※※※※※※※※※※※bgm:fantasy — alina baraz/galimatias结尾背景音乐,暧哟。。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九斯年 2个;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尖叫女青年、123456、九斯年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九斯年、顾枢 15瓶;生烟玉暖 12瓶;青芜、饼干酱 10瓶;唤江 8瓶;123456 5瓶;末烟 2瓶;我萌的cp超甜的、呐呐呐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47章熟悉的腔调儿,令人窒息的骚话。郁檬脑袋懵懵的,觉得自己可能,真的醉了。常常在脑子里想象的人影,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这里?这超出了他的理智认知。郁檬想到这儿,瞬间就放松了,身体和心理上的战栗感虽然还在,但他下意识的忽略了,他动了动嘴唇,说出了一直压在心底里的话,“哥,我很想你。”身后的男人顿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出声,“嗯,我也想你。”突然,门外似乎走进来一个人,说的不是中文,也不是英文,听不出来是哪个地儿的语言。男人语气平淡的回了他几句,就连揽带抱的把郁檬带了出去。迷迷糊糊的小醉鬼还在心里琢磨,这梦做的可太真实了。不过,真好。是这么多年里,做的最美好的一个梦。一路上他乖巧又听话,也不吭声,老老实实的挂在男人身上,意识恍惚间,不算长的路,却好像走了很久,直到进了一个公寓楼。电梯一点点上升。到了最高层。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他眼前还有重影,浮浮沉沉的感觉很不好受,这梦境又真实,又虚幻。而身边的男人也一直都没说话,郁檬刚被扶着坐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上,就看见他模糊的影子要起身离开。郁檬伸手就拽住了他,“你要去哪?”男人回答,“哪也不去,我是要脱你的衣服。”郁檬歪头想了想,霸气的张开了胳膊,“行,你脱吧。”男人又不说话了。好像在生气,在郁檬眼前转来转去,看样子烦躁的很。郁檬不开心了,这人是不乐意了么。他一把抓住男人的衣服下摆,抓的紧紧的,迷蒙的眼神里有些不爽和冰冷,“你不想脱了?为什么?你不喜欢我了?”那就自己来,也不是不可以,总归是自己的错,让他失望了那么多回,成现在的样子也都是活该。郁檬的脑回路越来越诡异,他豪放的脱了上衣,随便那么一扔,气场凶猛的拉着男人就把他压在了床上。四目相对时,郁檬笑了,嗓音沙哑,带着些不自觉的勾人,“你的眼睛还是这么好看。”他轻轻的在男人眼角处亲了一下,像个小动物在触碰着自己喜欢的东西,小心翼翼的。触感下的睫毛似乎动了动,痒痒的。郁檬还想继续,但实在撑不住迸发的困意,晕晕乎乎的就栽了下去,意识消失前,他小声嘟哝了一句,“这个梦真舒服,我不想醒......”街角club。依旧疯狂着的金属乐还没停止,华窈一脸焦急的冲着里奥吼,“郁哥呢?!那么大个人怎么能丢了!哪都找不到他!醉成那样儿也走不了啊!你怎么不跟着啊!”里奥瞪着眼睛对吼,“我要跟来着!他让我继续喝!他说拿不到车就要跟我一起死!你不信明天问他!”华窈拿出手机就要报警,“完了完了,他今晚打扮的那么嫩!万一出事了怎么办!”还没拨出去,就走过来一个人,是酒吧里的经理。他似乎懒得吼着说话,拿了一个发光板,上面写着一串发光字体和数字,“别担心,lemon现在很安全,具体情况请拨打这个号码。”华窈道谢后记下号码就冲了出去,电话打过去,是个男人的声音,还是个非常性感的低音炮儿,总觉得这声音有点儿耳熟。他一口流利的伦敦腔,像个优雅的英伦绅士,很礼貌的率先开口,“您是lemon的朋友对吗?”华窈连声说,“是的是的,他现在在你那里吗?位置在哪?我们去接他!”男人顿了顿,语气温和却坚定的毫无商量余地,“他今晚在我这里睡,别担心,我是他在中国的朋友。”华窈用中文惊讶的问,“你是中国人?”“是的,我们以前在一个乐队。”男人淡定的用回了亲切的国语。华窈还是有点儿不放心,“可是......”还没说出担心,就被男人打断了,“明天我送他回去,放心。”他说,“我叫敖戈。”挂了电话,华窈还处于震惊中。敖戈?!是曾经那个五福乐队里的主唱敖戈?!郁檬这一觉睡的很沉。隐隐约约还听到了曲调轻快的旋律。奇妙的踏实感,除了头有点儿疼,身上的触感有些奇怪之外......郁檬猛地睁开了眼,真的有音乐的声音。目前的状况也真的有点儿,不对劲。他一下子坐起身,身上盖着的毛毯滑落,露出了赤|裸的上身。郁檬掀开毯子看了看,冷静的看着同样赤|裸的下身,还好,内裤在。他开始绞尽脑汁儿的想,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了。但记忆有些模糊,一时间竟然没记起来,难道喝断片儿了么。他抓起旁边叠放着白色t恤套在了身上。没裤子。郁檬:“......”没去多想,他费劲儿的站了起来,不知道怎么着胳膊无力,身体也有些酸疼。顺着音乐传来的方向看了看,又看了看堪堪遮住大腿的t恤,还是迈了一步。这个房子的周围全是落地窗,通透又明亮,没有隔断的墙,一眼就能看到全貌。骚气的大圆床,黑色系的家具,统一简单又极具设计感的酒吧台和厨房。摆设和装饰能看出,房子主人品味很高,是个享乐主义。摆放最多的就是各种唱片和旧磁带。艺术感很强。但环顾一周,只听得见音乐声,却没看见人影。郁檬光脚踩着冰凉的黑木地板,跟着音乐走到了唯一的一个隔间门前。是带着雕刻图案的推拉木门,空间看着还不小,应该是个洗漱间。他拉开门,音乐声忽地从模糊变到了清晰。复古的色调,骚气的小曲儿。一个男人裸着上身,只穿了一条白色的棉丝长裤,可能太过宽松,随性的半掉不掉,松松的搭在他的胯上,荷尔蒙泛滥的性感。他半眯着眼,似乎没注意到门已经被拉开了,还在陶醉的跟着曲调律动。宽肩窄腰,完美的身体慢慢悠悠的轻扭,动作幅度不大,还带着一股子懒散放松的味道。他踩着节奏点,像是和小调儿融为了一体,漫不经心的随性,有种放纵沉沦的气质,撩人又自在。扭了一圈儿扭到镜子前,开始拿梳子把头发往上梳,自恋轻狂的骚样儿不减反增。他也终于在镜子里看见了靠着门框冷冷盯着自己的郁檬,男人嘴角一勾,也不慌,淡定的连头都不扭,直接开口,“宝贝儿,醒了?”郁檬眉毛抽了抽,“你怎么还这么骚。”“不喜欢么?”敖戈放下梳子,转身站到了郁檬面前,离得很近,属于他的浓郁气味风暴般席卷过来。沉淀五年。敖戈俊美的五官依旧张扬,眼底时常流露的笑意更加令人捉摸不透,那些不怀好意的恶劣也被掩藏在了更深的地方。令人畏惧又忍不住被吸引。他垂眼,看着有些僵硬的郁檬,突然舔了舔嘴唇,“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郁檬抬手,握成拳抵着敖戈越靠越近的胸口,“我喝断片儿了,忘了。”敖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就笑出了声。气笑的。他拉开距离,眉眼间全是压抑的怒意。“多年不见,你胆儿是越来越大了,大晚上去那种地方玩不说,还喝那么多酒,这我先不说了。”“最过分的是,自己什么量心里一点儿逼数都没有,还放任自己喝醉!”他冷笑着扯了扯郁檬身上的衣服,“知道你断片儿后什么样儿么?”郁檬皱眉,莫名其妙的被凶一顿,火儿腾一下就上来了,“我去酒吧怎么了,喝酒怎么了,断片儿怎么了,跟你有关系么,你凭什么教训我。”敖戈头很铁,完全不怂,把一头蓬松的卷毛儿头发拢上去扎了个小辫儿,指着脖颈侧面的位置,很得意说,“关系可大了,看见了么,咬痕。”其实真看不出来是咬痕,就是有点儿红。他整的真像那么回事儿似的,严肃认真得很。“我来告诉你,你都干什么了。”郁檬翻了个白眼,走到洗漱台准备刷牙,蓝色的杯子,柠檬黄的牙刷,还被提前挤好了牙膏,是他早就准备好的。听着他一字一句的控诉,郁檬盯着牙刷看了看,开始刷牙。很香很甜,牙膏是草莓冰淇淋的味道。郁檬心里叹息,太骚了,连个牙膏都不放过。“......在酒吧厕所,你刚看见我,就一把抓住我搂我的脖子,挂我身上都不愿意起来,我真的吓到了,很害怕你知道么?实在没办法才把你带回家,没想到......”敖戈脸不红心不跳的继续瞎说,“你竟然那么凶猛残暴,直接把我摁在了床上,开始扒我的衣服,我拼死不从,你紧逼不舍,我那么结实的衣服都被你扯烂了!”郁檬仰头漱口,“呸”一声把水吐了出来。“更过分的是!你把我扒光,压我身上就开始咬,又咬又亲,我被你狠狠压制着,毫不怜惜的蹂/躏了好久!”敖戈的无大纲创作渐入佳境,屁话说的自己都快信了,兴致大起,还想编点儿更细致的场面,“我被你欺负到后半夜的时候,实在无法容忍,就反客为主!把你......”郁檬擦着湿湿的头发,经过敖戈身边,随便一脚就踹了上去,非常狠。敖戈直接没音儿了。郁檬撂下一句,“闭上你的嘴,然后给我找条裤子。”敖戈揉了揉被踹疼的大腿,晃晃悠悠的跟在后面扯郁檬的胳膊,“檬儿,好疼,你可能踹到什么不该踹的位置了。”“我怕是要去医院,你快点儿给我揉揉。”略微颤抖的声音加上格外认真的语气,郁檬差点儿就信了。他转身,冷哼一声,“哪儿?”敖戈笑眯眯的指了指小腹下方。“这儿。”※※※※※※※※※※※※※※※※※※※※敖戈瞎扭的骚气小调儿bgm:maria bona(阿飞正传)致敬哥哥。以及敖骚穿的那条裤子,的模样。在老地方。有图。晚些二更。早点儿睡,勿等,么。。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123456 2个;江停严峫家的大g、呃离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归月盼君音、:-d 20瓶;暮时流川 7瓶;shiwei 5瓶;我有故事你有酒吗 2瓶;卿、食言、呐呐呐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48章多年未见的两人暂时休战,火|药味儿终于淡了一些。因为敖戈屁都不会做,郁檬怕自己饿着,还是撸起袖子下了厨,做了个简单的早餐。敖戈眼角顶着一小块儿淤青,一脸满足的吃着煎蛋喝着粥,嘴里还巴巴着,“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觉,幸福,甜蜜,每一口咬下去都是你对我的爱意。”郁檬:“......别逼我再打你一拳。”他喝了口粥,慢吞吞的说,“正经一点,可以聊聊么。”敖戈抬眼看他,眼神微妙,“你现在跟我谈正经?昨晚你可一点儿都不正经。”郁檬回看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就笑了,“我好久没被气成这样儿了,还挺亲切。”说着,隔桌直接往敖戈大腿中间踢了一脚,“聊么?”敖戈青着脸忍着疼,“......聊。”接着他忧伤的瞟了郁檬一眼,“你是真的狠,这玩意儿被踢坏了你有想过后果么?你以后怎么办?苦的还是你。”郁檬一拳锤桌子上,眼神像是要杀人。敖戈终于老实了,认认真真的开始聊,“我是因为接了个活儿,刚好在伦敦,不过是临时的,过一段时间就走了。”郁檬问,“走哪去?”“嗯......”敖戈支着下巴开始想,“居无定所吧。”郁檬拿着筷子开始戳盘子里的煎蛋,看似不经意的开口,“这五年,你去哪了?”他低垂着眼,“简天真他们说一直没找着你......”“你找我了对吧,是不是还动用了你的网络技术?侵入数据库或是查出境记录什么的?”敖戈打断他,语气里全是抑制不住的笑意。郁檬猛地抬头,“你怎么......”他突然反应过来,又后知后觉的补上了一个尴尬的冷笑,“你觉得可能么?瞎想什么啊。”敖戈挑了挑眉,不再戳破,只是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毫不掩饰。“小迪呢?他怎么样了?”郁檬压着火儿继续问。敖戈盯着他一个劲儿的瞧,“他在家呢,路途辛苦,没让他跟着。”“身体健康,还有早恋迹象,所以不用担心他。”敖戈不怀好意的眯了眯眼睛,“你不如多问问我的事儿。”郁檬:“......不聊了,给我找身儿衣服,我得走了。”敖戈很干脆的起身拉着他走到了床边的柜子位置。拿出了一件挂着的休闲衫。递给郁檬后就很自然地靠着柜子等他换衣服,理所当然的让郁檬差点儿就开始顺手脱了。他抱着衣服,冷冷的看敖戈,“你是不是还想打架。”敖戈无奈的耸了耸肩,“昨晚豪放的恨不得脱去一切,现在......”在拳头面前,他闭嘴了,转身去了厕所。换好之后,郁檬看也不看,随手扒拉了两下头发就要走。敖戈的衣服穿在身上,虽说有些大,但还算合适。出了门儿,敖戈也没拦着,只是悠哉的靠门框上盯着他瞧。那像是黏在了身上的眼神儿又来了。郁檬松了松领口,压低了帽檐儿,想回头看他一眼,还是忍住了。这一次毫无征兆的见面,打破了郁檬的心理防线,他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自己好不容易稳下来的生活突然就又乱了,即将露出最深处的那个东西。那个他不敢碰的东西。直到进了电梯。郁檬也没回头,但他明显能感觉到,敖戈还在看着他,跗骨一般,目光灼人。但两人都没有说话,连告别都没有。这也应该是最后一次。不会再见了吧。郁檬到了po乐团,直接去了排练厅。iverson坐在台下最中间,手里还拿着一堆手写谱,看见郁檬,朝他挥了挥手。郁檬走过去坐在旁边,眼神落在了开着舞台灯的台上,“怎么,要开始排了?”“对,时间紧迫,今晚就得上台了。”iverson无奈的弹了弹手里的谱子,“临时给的通知,死命令。”郁檬皱眉,翻了翻时间表,“今晚?不是还有三天么。”iverson揉了揉额角,“那个疯子克你还记得吧,就是他,说是要赶时间,愣是强行提前了。”郁檬有点儿想不通,“疯子克?那个指挥家?怎么换他指挥了?”iverson头疼得很,整个人都濒临崩溃边缘,“听说是他主动要求的,咱们团邀请他好几次,都被拒绝,还被骂的跟什么似的,这次突然主动要求,我真的慌了。”他一把抓住郁檬的手,“你说他是不是有什么阴谋?”郁檬冷眼看他的贱爪子,“松开。”iverson打了个哆嗦,收了回去,强装淡定的摆手,“你那个纯声音乐做好了,在录音棚,你去听一下吧。”郁檬还没走出两步,iverson在身后来了一句,“你这身衣服不太像你的风格啊。”他言语里全是欣赏,“比你以前那不良少年的打扮帅太多了,好性感啊。”郁檬低头看了看身上的休闲系黑色滑丝衬衫和长裤,无语的冲身后比了个中指。顺滑的衬衫束在裤腰里,宽松有垂感,显的腰身格外纤细,身体线条也极其明显。骚的要更明显一些。还真是敖戈的风格。郁檬再抗拒也没办法,丧着张脸进了录音房。他站在调音器前开始听做好的旋律,这一首和以前中二病满满的完全不一样。没有了疯狂尖利的极端不和谐音程,反而全是辉煌大气的和弦。还添加了一部分的中国古时乐器。古琴和笛点缀,埙做开头。变化多,内容也很丰富。但还是感觉有瑕疵,缺少的那样东西,明明呼之欲出,却怎么都想不起来。郁檬发现自己的记性越来越不好了。这会不会也是那药的副作用啊,他有些发愁。刚要打电话给闻医生,就听到了敲门声。还没出声,门外的人已经进来了。康顿手里提着一个袋子,脸上满是期待,一个步子就冲到了郁檬面前,“猜猜这里面装的什么?”郁檬扯了扯嘴角,“鞋。”康顿:“......不对。”郁檬抱起胳膊,面无表情,“那是什么。”康顿踌躇了一会儿,“呃,是球鞋。”郁檬:“......”他摇了摇头,“你下次真不用送了,我从来都不过生日,没必要,真的。”康顿老老实实坐在角落,双手举高以示自己的态度,“我就坐在这儿,不影响你,你继续吧,我和鞋子在这里等你。”郁檬:“......”这五年里,郁檬突然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似乎这件事给康顿留下了什么阴影,现在恨不得天天跟在郁檬身后,生怕他再次消失。偶尔一两次也就算了,这几乎快赶上每日保镖了,还真有点儿受不住。郁檬硬逼着自己忽略康顿的身影,继续回放着那段儿旋律音。钻研音乐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等他终于完成瘫坐在椅子上后,才接到消息,说那疯子克,已经到了。赶到剧场的时候,一片兵荒马乱。毕竟是临时接到的消息,所有人都没消停,慌张的做准备工作。这疯子克总喜欢干这种让所有人都应接不暇的事儿,性格恶劣的很。天才和疯子,总是只有一线之隔。隔着大老远,就看见台上站着一个男人,他一头乱糟糟的白毛儿四处翘着,身上穿的燕尾服也五颜六色很是花哨。果然是疯子艺术家,舞台形象张扬的不合常理。他似乎对哪哪都不满意,指这个骂那个,暴躁又易怒。两边坐着乐团成员们,有几个前排的面容都很陌生,应该是疯子克带来的人。他们似乎对发脾气的男人习惯了,都很淡定的擦拭着自己的乐器。坐在最后面那个,拿着唯一一个纯黑大提琴的男人仰头靠在凳子上,似乎还睡着了,完全不受影响。也是个人才。因为离得远,看不太清。但总觉得有股莫名的熟悉。三个小时后。该准备的东西终于准备好了,郁檬也从忙碌的调音线上退下了。定好了场上乐器的话筒,他从角落通道转到了台前,随便坐到了台下第一排的边缘处。视野还算可以,能看到全场,虽然有些倾斜,郁檬不是很在意,脑子里还在想着后续的安排。有疯子克加盟,演出铁定十拿九稳,但还是有些紧张感。这场曲谱有些另类,几乎是开辟了一个全新的交响乐世界。影响深重。多少还是有紧张感的。演出场陆陆续续坐满人之后,幕被拉开。正对着郁檬的方向,离得很近的位置,打着一束光。郁檬不经意的抬眼,瞬间就愣住了。是一架黑色的大提琴。诡异又华美。最诡异的不是大提琴,而是同样一身黑色丝绸衬衫的敖戈,他沐浴在圣洁的白光下,缓慢的拉出了序曲。黑白分明,他像是黑暗里滋生的恶魔,皮肤苍白,散发着凉意。优雅,高贵,却又透着刺骨的寒冷,仿佛凛冬已至。他神情倒和平时没什么不同,依旧冷淡漠然,但眼神却认真专注的很。整个人都沉浸在乐曲里。只那一次,眼神轻飘飘的从郁檬身上滑过,就再无波动。宁静的旋律突然激昂,像马戏团里令人恐惧的训诫滑音。拎着死神镰刀的小丑,一步步走过来,站到面前,温柔的咧嘴微笑。序曲引出更多。小提和中号也不着痕迹的加入。疯子克站在高处像个着了魔的驯兽师,胳膊不停挥舞着,满头白发都在激烈的跳动。随着华丽的交响乐,一层接一层的翻滚流动。每个位置的乐器颜色和衣服颜色都做出了舞台感设计,像是晕染的水彩画板。水雾蔓延,颜色从黑到白,再汇聚成为最中间的彩色。令人震撼。想要夸赞却发不出声音。台下众人都被这诡魅空灵的曲调和精彩绝伦的视觉效果所征服。掌声如雷鸣。整场演出完满结束。郁檬还没回过神儿,他慢吞吞的走出大厅,站在了百层楼梯前的长廊里。爬山虎顺着石柱蜿蜒向上,清凉的风带过来了一阵淡淡的香味。郁檬憋屈的抬起一条腿踩在了石头上,眼神雾蒙,复杂的情绪隐藏着,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交响演出台上的大提琴手敖戈,和在乐队舞台上尽情歌唱轻舞的王者敖戈,完全不同。说不出来是哪种感觉,总让人觉得有些悲伤。“檬檬?你怎么先出来了?走吧,咱一起去吃个饭。”康顿像幽灵似的,突然就冒了出来,还寸手不离的提着那双鞋,一边说着一边揽上郁檬的肩膀拉着他走。郁檬正要摇头拒绝。就看见了朝这个方向漫步走来的敖戈,他表情有些冷漠,目光更是陌生,很优雅的走到了两人面前。正好儿挡着路。康顿看了一眼这奇怪的男人,又看了看郁檬,有些惊讶,“你们的衣服怎么一样?”此刻他只是单纯的想着,怕是撞衫了。只是没料到,这一脸二五八万像个大爷似的男人高冷的轻启薄唇,眉目间全是嫌弃的来了一句。“情侣装,你怕是没见过吧。”※※※※※※※※※※※※※※※※※※※※这么多年了,敖哥幼稚如初。晚上继续。。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九斯年 3个;江停严峫家的大g、uni_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看我看我看我看我快看 10瓶;呐呐呐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49章气氛忽然紧张。康顿的脸唰一下就黑了,转头问郁檬,“他什么意思?”郁檬挣开他的胳膊,抬脚就走,“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这种诡异的画面太傻逼了,郁檬一个字儿都不想说,就想赶紧逃离现场。但逃脱失败了。敖戈整个人都压了过来,揽的更紧,“去哪,带上我。”康顿紧跟脚步,“我也去。”郁檬头很疼。俩人都跟着上了郁檬的车,敖戈率先不要脸的抢了副驾驶的位置,脸上的意思很明显,“你就一多余。”康顿不跟他计较,扒着郁檬的座椅跟他聊,“你回去记得试试鞋码,虽然肯定是合适的,但还是要看你感觉,如果穿着不舒服,我再给你设计一双。”郁檬正要开口,又被截胡了,敖戈在一旁凉凉的插嘴,“你是奸商么,我家檬檬买一双已经很够意思了,你还想坑第二双。”康顿嘴角抽搐,“每年我都会送一双限量定制款给他,是我亲手做的!是不要钱的心意!什么都不懂的外人别在这儿瞎巴巴。”“巴巴这个词第二个字要轻声,你一外国佬儿,学什么方言,说都说不清楚。”敖戈冷笑。郁檬烦躁的按了一声喇叭,“再让我听见一点儿声音,就全都给我滚下去。”康顿刚听话的闭嘴,电话就响了。是康岁年。感觉还挺着急,让自己赶紧回家。再怎么不乐意的康顿还是不情愿的跟郁檬说了,这下车里的气氛终于不再那么紧张了。心情好起来的敖戈一点儿不知道遮掩,脸上全是笑意。写满了“这碍事儿的货终于要滚了。”郁檬把康顿送到了家门口儿,他下车,走两步又返了回来,扒着车窗眼神温柔的说,“记得我跟你说的,每天都要回短信啊,我明天就先不去找你了,开车慢点,别飙太狠。”郁檬一阵恶寒,平时他真没这么诡异的啰嗦过,无奈的敷衍点头,“行,你赶紧回吧,替我跟叔叔们问好。”康顿摆了摆手,淡淡的瞟了一眼敖戈,牛逼的走了。敖戈皱着眉,扭头看了看后座儿上的鞋盒,伸手就拿了过来,打开一看,是一双彩色喷绘的定制球鞋,边缘处还刻着两个字母,k.d。他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这个记号,整整一路都没说话,认认真真的回想着。郁檬把车开到了车厂,里边儿的灯大亮,看来大家都在。他刚停好车,打开车门,就被拽住了衣服。敖戈低着头,眼睛还盯着鞋,手却紧紧的揪着郁檬的袖子,嗓音里带着些委屈的沙哑,“kd就是他?你所有的鞋子都是他送的?你俩是什么关系?这鞋算什么?每年的定情信物吗?”他抬眼看向郁檬,眼底全是可怜的脆弱,“我给了你五年的自由,你却和老相好卿卿我我缠缠绵绵,把我忘的一干二净......”郁檬眯着眼睛看着他,“啪”一声就把车门关上,慢悠悠的说,“敖戈,你要是真想挑事儿,直接告诉我,我很乐意陪你玩玩,但这些无意义的话就别说了好么,我真怕我忍不住犯罪。”敖戈直接松了手,整个人都往后缩了缩,“犯罪?什么罪,是我想的那样吗?”他抓起鞋随手扔到了后边儿,使力不小,扔出了好远。收回手顺便把自己本来就松散的衣领扯了扯,露出了大片胸膛,“如果你真的这么想要我,那我也没办法,我又能怎么样呢,只有妥协啊,来吧,别客气,任君采撷。”密闭的空间里,属于他身上的檀香味儿四处蔓延。他懒洋洋的靠在那儿,一副“我任你为所欲为”的模样。郁檬没说话,也看不出来生气的迹象,他的表情隐在黑暗里,突然就发出了一声轻笑。俯身就贴了上去。两人的距离很近,呼吸交缠着。郁檬看着男人的眼睛,嗓音压的很低,“我确实很想对你做点儿什么,但不是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