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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夫甚美 [金推]》TXT全集下载_13(1 / 1)

这时六巧在门外轻喊:“小姐,您醒了吗?”苏满娘怔怔地缓和了一会儿,才将那床凌乱搭在她身上的红色小被收起来叠好,向外面喊道:“六巧,进来吧。”六巧忙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又重新将门和帘子掩好。见苏满娘床前的粉紫色霭霞床帘还未挂起,也没有马上上前动作,免得放走了小姐床帐子里的热气:“小姐昨晚睡得可好?”苏满娘想了想,询问:“六巧,你晨间可有进来过?”六巧摇头:“并未,我也是刚刚过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苏满娘垂下眼帘,又看了眼旁边的暗红小被,声音慵懒:“无事,只是睡梦间好似听到了人声,所以询问一番。”六巧松出一口气,又欣喜抚掌:“应是正月间鬼神同庆,小姐半梦半醒间才会听到。这是喜事,好兆头,小姐你今年一定会事事顺遂。”“你啊,跟在钱嬷嬷身边一年多,现在嘴巴是越来越能说会道了。”“嘿嘿,”六巧不好意思地扭捏了一下,“小姐现在可要起身?”苏满娘又看了眼旁边的小红被,原本还有些困窘,但联想到昨晚黎锐卿可能已经知晓被他拿走的那床小红被的真实用途,可能比她更加困窘,她原先涌上来的那丝困窘也就跟着淡了。罢了,反正两家也即将开始走礼。他爱顺走便顺走好了。而且,只看他受伤这频率,指不定他比自己更需要那月事被。“起身。”说罢,她略整理了一番床上的痕迹,就先下床去了趟净房。六巧则轻快地诶了一声,麻利地将霭霞床帘挂起,看到床上的崭新月事被,她有着迟疑地抚摸着上面的布料。等苏满娘回来后,她疑惑道:“小姐,我怎么看着这月事被和之前的好像有些不同呢?好像更新了一点。”苏满娘面色镇定:“应是你看错了。”六巧挠了挠头,仔细回忆了一番先前月事被的模样,发现除了记得是红色的,好像被她洗得稍微有些褪色,具体是什么样子的,还真想不出来。莫非,这月事被是随着新年辞旧迎新了?她恍然哦了一声,又将小红被重新拿起,记下上面模样,也就放下了心中的那丝违和感,继续收拾被褥。苏满娘:“……你就真的信了?”六巧一怔,反手又将那床红色小被又抓到手中:“诶?难道这不是原先那床?!那原先那床呢?”苏满娘:……她无奈地取过屏风上的袄裙开始穿戴,“罢了,和你说着玩呢。你先去打水吧,之后收拾完,咱们便去给母亲请安。”六巧怔怔地颔首,见苏满娘没有与她解释的意思,也就没有多问。只是等到出门后,她还在心中思索,刚才的那床月事被,到底是不是之前的那床。这前后不都是暗红色的料子吗?至于色泽上的些微变化……不对,这色泽上有变化吗?*黎锐卿醒来后,感受着浑身久违的慵懒和满足,他惬意地眯起眼睛。几乎是每次受伤后,他的身上就会出现让他贪恋的舒畅爽感。思及方才在睡梦中梦到的十几年前的场景,黎锐卿歪了歪嘴。梦境中,那个十几年前在乡下坑过他银钱的胖丫头,与现在的苏满娘模样逐渐重合。怪不得他最开始见到苏满娘时就感觉她有些眼熟,原来竟然是她?!十几年前,他在辛图城忍无可忍,计划周密地做下那事,后确认无人怀疑到他身上、寡母情况也尚且安好后,才低调地躲避人群,离开辛图城。期间为了掩藏踪迹,他故意将自己弄得狼狈,用尘土和发丝掩住他让人印象深刻的容貌,挑拣着偏僻小路向边关进发。却在离开辛图城没多久,就迷失在一片连绵的大山间。彼时他在山林中的生存经验不足,身上虽有也有干粮和水囊,却根本坚持不了几天。他执着地选择了一个方向走了五天,却一直没有看到出山的希望,最后他绝望地抚着自己腰间鼓鼓的荷包,躺在一颗大树下,看着湛蓝的天空满是绝望。就在他以为,他好容易要开启的新生活就要自此夭折,马上就要迎接死亡时,他恍惚看到一个胖嘟嘟的白嫩小女孩出现在他的面前。她先是略微检查了一下他的情况,并且给他递过去水囊。等他喝饱后,才大大方方地瞅着他的荷包,稚声开口:“我家现在有面条卖,你吃吗?”黎锐卿当时已经被饿蒙了,并不是很明白他现在都已经被困在深山里走不出去,和对方家里有面条卖有什么干系。“你如果想吃,我就你背出去,带你到我家买面条。”小女孩儿伸出一根手指,慢条斯理道。黎锐卿声音气虚:“吃!”“但是我家的面条比较贵!”黎锐卿声音嘶哑:“贵也吃!”“一两银子一碗。”黎锐卿声音已经急迫到不行:“吃!”“哎,好嘞,我这便将你背下去。”黎锐卿气喘吁吁。感觉刚才的三句话,已经耗费了他几乎全部的力气。最后一口阳气它正在散失。第35章 梦境见他那仿佛要随时归西的模样, 小丫头才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块半硬的饼子,让他勉强垫了垫饥。当时,黎锐卿还想着, 小姑娘也就七八岁大,想要背动他这样一个十二岁的少年,估计得歇不少气,也会相当狼狈,一两银子的买命钱真心不贵。然后他就看到那小胖丫头全程脸不红气不喘地半扛着他轻松翻过两座山。边走还边一本正经和他忽悠,他这银子花得值, 包送包背包扛,如果不是他长得实在脚长腿长, 她胳膊短也腿短,她都能将他背起来走,根本不用他脚落地,还给她增添阻力。肚子里装了个水饱的黎锐卿,那个时候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无。恍恍惚惚间,不知过了多久, 小胖丫头将他扛到村口, 逐渐放慢步伐, 装出一副吃力地模样,将他扛回到她家, 冲着里面喊:“大弟二弟, 快来帮忙。”往后梦境的画面开始模糊, 黎锐卿只隐约记得, 那碗面条是真坑,看卖相是真不值那一两银子。虽说量大,但纯素,清汤,还只有一点菜叶子。而且因为他之前饿得太狠了,上过学堂的他知晓这个时候不能全部吃下,还剩下不少,被小丫头在下一顿给他热了吃。最终他也只记得那面条有种独特的劲道口感,格外香甜有嚼劲。是他之后参军发达后,吃遍大街小巷都吃不到的口感。之前他只以为,应是自己当时饿狠了,产生的错觉,但昨晚吃过苏满娘的抻面后才知晓,并非如此。黎锐卿餍足地眯了眯眼。当时那小胖丫头全程都是笑眯眯的,说话温和并细声细气,仿若并没有什么脾气,但坑起他钱来,却一点儿也不手软。等他将那个坑他银子的小骗子娶回家,就罚她天天给自己抻面吃。缓缓起身,他看着身下床单上的血迹,视线再次调转,看向被他随意搭在床上的红色小被,眼底幽深,若有所思。半晌,他拉起床头上的铃铛,墨砚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老爷。”黎锐卿将视线从旁边椅子上的月事被上收回,略一思忖,道:“让下面的人将那床被子拆洗了,另外,让绣娘在新夫人进门前,再多做几条类似的。”墨砚恭敬应声:“是。”至于昨晚赶制了一晚上小被,绣娘现在应该正在休息这种事,现在用不着说出来。等人离开,厨房马上便将昨晚黎锐卿点的抻面端上。黎锐卿坐在桌前,挑了一筷子放入嘴中,只一口,就发觉与昨晚在苏府时吃到的有很大不同。思及苏满娘昨夜所说过的讯息,以及他昨晚做过的梦,他抬手,又从旁边将苏满娘的资料拿出重新翻阅了一遍。当看到苏满娘曾经在吕镇老宅中所待的年限,黎锐卿手指轻敲桌面。十多年前,那时他才十二岁,家中寡母优柔挂断、毫无主见,家产被侵占一空,只依附在母亲娘家那边看人脸色过活。他原本准备读书,科举入仕,然而刘家那边的两个小舅母却看上了他的这张脸,日思夜念地,想要对他行不轨之事。他当时年纪虽不大,却也颇有心智,百般周旋,逃脱了两人数次算计和勾引,却未想,那两个女人最后竟然癫狂至斯。下药、逼迫、勾引,各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即便黎锐卿当年从始至终都未给她们一个好脸,但随着他五官的长开,那两个女人眼底的癫狂和占有欲却越来越浓。最后更是卡住他入学这一条命脉,逼迫他就范,言之凿凿地说,想为他生个儿子。只可惜,他表面温文尔雅,学着读书人的敦厚斯文,骨子里却根本就是个狠人。连续两次没有防范住,被下药、差点在水中折腾掉半条命,已是他这辈子吃到的亏的极限。其中对方恶心、热切、并癫狂的神情,以及故意在湖畔展露的排骨般躯体,更是让他每每想起来都觉得恶心作呕,难受至极。等他身体好些,便带上自己那几年赚取的银钱,与母亲留下封信,言说自己准备去边关从军。信留下了,人却一直待在辛图城内未走。愣是潜伏了一个月,等到辛图城中众人都知晓并且已经默认自己早已离开了辛图城后,才出现在那两个女人面前,将她们设计至死,并带走了她们的私房钱,逃之夭夭。那是他第一次杀人,那两个女人的临终反抗,让他受了不轻的伤,身上伤痕凌乱。却也是他第一次发觉,受伤能够让自己那般畅意并满足。为了防止有人看到他的脸,将他认出来,黎锐卿当时乔装改面,沿途只走小路、山路,往边关而去。之后半个月间,便在一处山间迷了路,直至遇到了那个小胖丫头,才勉强捡回一条命,回归正途,抵达边关参了军,并一路靠着生死功劳高升。却未想到,兜兜转转,他竟还会再次遇到她,并且还将娶她为妻?!如果他没记错,记忆中的那个胖丫头虽然年纪尚小,但骗起人来却已经面不改色。当时因为他身子虚弱,靠着那一两银子,在那户人家中住了几天养身,可是记得清楚。明明是她从树上掏下来的鸟蛋,最终他却隐约听到家中母亲对着她的两位弟弟扯着耳朵骂。还有那下水捞的鱼,三个孩子偷偷窝在墙角,商量着要出去打的架……如果那个胖丫头真的苏满娘的话,也不知晓这是几年未见,她是已移了本性,还是变得修为更加高深,已经能瞒过他的眼睛。不知为何,他直觉应该是后者。黎锐卿慢条斯理地将面条吃完,示意小厮将碗筷撤下,一边穿上外衫,准备出门与母亲请安,一边想着,得亏他发觉她本性发觉得早,否则之后被这位段数越来越高的姑娘骗了都不知晓。想想昨晚她一本正经骗自己说六巧所谓的出血量大,是咬破了舌尖儿,黎锐卿就不由嗤笑。他真是信了她的鬼话。此时府内因为他即将到来的婚事,黎母已经开始着人慢慢整修,雕廊木石,青石板路,到处都充斥着忙乱的气息。曾经在两位小舅母身上吃到的亏是第一个,却不是最后一个。他到了边关后不久就逐渐发现,每一个靠近他的女人,无论最开始表现得多么天真无邪,然一旦被他的脸吸引,最终都会变得与他那两位小舅妈的眼神一般无二的粘稠恶心,欲.望一次次被无边放大,最终就连理智都能失去。他为了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得不对那些女人敬而远之。但是,所有人中,苏满娘却好像是个例外。这让他松出一口气之余,心中也不由期待。或许,他也不用非独身一生,也是可以成个家……的吧。尚在苏府的苏满娘并不知晓黎锐卿已经发现了她的本质,此时正分外珍惜着与家人朝夕相处的短暂时光。时间一出正月,苏家与黎家的六礼便开始走了起来。鉴于苏母从年后开始,要同时先走她的六礼,和大弟、二弟的前几礼,家中很是忙乱。故而除了闲暇时,她还有时间想想苏父在京城的春闱情况,和想象一番以后在黎府的生活,苏满娘早已将花灯节那尴尬的一晚忘到了脑后。二月初九,京中春闱开始。苏家众人,一连几天神情都很紧张。等二月十八过去,京中春闱已经结束,然而辛图城并非京都,在短期内,众人也无法知晓成绩。直到十天后,黎锐卿上门拜访,给众人带来了消息。“恭喜伯母,伯父在京中春闱得中进士,考中二甲三十七名,现在正在准备殿试。”“此言当真?!”苏母眼神一亮。虽说他们家中早已怀揣着这种隐秘的期待,但是,首先苏父当时匆匆从辛图赶往京城,路上时间确实紧张,大家怕他休息不好,影响身体和考试状况。其次便是,今年的冬天确实冷了些,即便是已经进入二月间,温度也不见丝毫回暖。苏父今年三十有七,身体的抵抗力远不如一些年轻力壮的举子,却未想到,苏父这次竟能取得如此不俗的成绩。“当真,我这边因为是有特殊渠道,所以讯息来得会稍微快些,想必辛图城这边,最迟三天后,便会有报喜的衙役上门。”苏家众人大喜。苏润允和苏润臧更是眼含激动和羡慕。见苏母激动地用帕子擦拭眼角,苏满娘上前,将人环在怀中轻声安慰。黎锐卿目光不动声色略过温婉和善的苏满娘,眼中一丝精光闪过。莫名感觉身上一寒的苏满娘回头,正对上黎锐卿笑得颇有深意的眼神。苏满娘:为什么她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大对?三天后,苏家果然接到辛图城中报喜的衙役。这一天,因经历了接连守孝而沉寂下去的苏家,在城中终于再次有了声响,以这种高调的方式,重归于众人的视线。苏家在忙碌着上门招待之余,也在等待着最终的殿试成绩。不仅苏家在紧张,黎府在紧张,就连京中已经选好了驸马,正在宫中备嫁的九公主也在紧张。事关国家大事,她无权插手,但是不妨碍她关注一番。那个幸运的女人已然得到了她梦想已久的夫君,那她的父亲就最好发挥成绩不好,落榜回家去嫁他那个丧气女儿。在听闻苏父进京后,她满怀期望地奢望着;在听闻苏父上榜后,她受不了这刺激,嘤咛一声,晕倒了。第36章 亲家上榜之事已成定局, 无力更改。九公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苏父顺顺当当的榜上有名,顺顺当当地参加了殿试,至于结果, 她红着眼睛等了两天,得到最终结果后,终于没忍住轻抚胸口,一歪头又晕了过去。旁边早有准备、随时待命的侍女连忙将人打横抱起,放在旁边的床榻上,几人又是送鼻香, 又是按揉穴位,等九公主幽幽醒过来以后, 正深呼几口气,准备再晕厥过去一次,就听到身边大宫女秀儿道:“公主,如今您既已定下驸马,咱们就应改换思路了。”九公主一向对她的这个大宫女秀儿比较器重,闻言连忙捧住秀儿的手, 迷茫询问:“秀儿, 你一向聪慧, 快与本公主说说,我该怎么做?”秀儿小心翼翼地将温茶送至九公主唇边, 看她将茶水喝了下去, 才不疾不徐道:“公主, 世人都说, 最亲不过儿女亲家。现下公主既要马上成亲,黎将军那边也要马上成亲,奴婢以为,不若公主就抓紧时间生下一位像公主一样美若天仙的女儿,嫁到黎家去,迷得黎将军的儿子五迷三道,给您狠狠出这口气;或者诞下一位像是公主一样俊逸的儿子,将黎家未来会出生的那位与黎将军相像的小姑娘给娶回公主膝下,到时候那张美艳绝伦的脸蛋儿,公主您想看多久,就能看多久。”九公主吸了吸鼻子,眼前蓦然有了亮光,就仿佛是迷路的旅人,终于寻到了自己未来奋斗的方向:“还能这样吗?”“当然能!您贵为陛下最为宠爱的九公主,这点儿事,又怎么不能?!”九公主抚着胸口,将胸间的郁气缓缓压下,思考着大宫女秀儿给她的这两项选择,半晌弱弱道:“那还是生个儿子吧,生了女儿即使嫁到黎府,我也看不到黎将军两眼,生儿子将他女儿娶回来,我要放在身边天天看,白天晚上都要看。”众宫女:……人已经娶回家了,晚上您不把人放到您儿子床上,留着自己在房中看是几个意思?!但是想想公主眼见即将出嫁,还没有从黎将军事件中调整出来的心态,秀儿闭着眼睛狠狠点头:“对!就是这样!黎将军现在不让您看,以后他女儿您还不是可以天天看!白天晚上都能看!”九公主满足的抿了抿唇,颊边漾出一抹舒畅的柔软笑意。半晌她又开口:“那要是黎将军的女儿没有继承到他的绝世美貌,只继承到他妻子苏氏那张圆脸怎么办?!”“那咱就不娶,要娶就娶最像黎将军那一个。”秀儿回答得斩钉截铁!九公主终于感觉自己的气儿顺了,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就连对黎将军的执念都弱了很多。“原来我只是觊觎黎将军的美貌,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喜欢他啊。”察觉到自己的这种心态变化后,九公主喃喃感慨。几位宫女差点泪流满面:不然您以为呢,只远远看过两眼,您对他能有多深的感情。“快快快,把驸马的画像拿来给我瞅瞅,我要先研究一下我未来的儿子会长什么模样。”几位宫女纷纷舒出一口气。她们的主子终于对那位即将成为驸马的可怜男人提起点兴趣了,再这样下去,她们非常担心两位主子婚后生活不和谐。想至此,她们纷纷向方才的大宫女秀儿递过去一个钦佩的眼神。这便是人家是九公主的心腹,而她们却只是普通宫女的区别。这劝人的水平,就是另辟蹊径、见效分明!秀儿面色沉静,将茶盏送至桌边放好,看着其他宫女们拿着画卷上前与公主一起努力分析未来小主子的长相,垂下眼睑,深藏功与名。今天的九公主身边,依旧是忙碌并混乱的一天。*苏父这次的殿试成绩一般,对比他之前在会试中的成绩,还略退步了两名,不过仍是二甲之列。最终在选官过程中,苏父百般斟酌之下,报了京官或辛图城及其附近官员皆可。虽说这时如果下放得远些,能够得到更大的晋升空间,选官的压力也小些,但是按照时间来算,苏婉婉再过两年就要被放出宫了。如果他被下放得远了,当年因为他和父母而选择入宫小选的妹妹就该无人来接,无人给参谋待嫁,还需她自己孤零零一人往他赴任之地赶,想想他就心疼到不行。如果京中或者辛图城不好混,大不了等他将婉婉的终身大事解决,再下放也是一样。所以,在将意愿报上去时,苏父并没有期待自己会得到一个好官位,无论是京城,还是距离京城较近的辛图城,都是热门,竞争压力较大,他想着最终无论是哪个疙瘩角的小官他都行。却未想到等到最终官阶下来,竟然是太常寺的六品主簿!这个位置虽说算不上上乘,却也并非偏僻,更甚至,这个位置因为不怎么会牵涉到诸多皇子间的党派之争,没有太大油水,于他这个只想在京都附近混日子、等着接妹子嫁妹子的胸无大志二甲进士,还是上佳选择。苏牧璟迟疑地看向被黎锐卿留下来保护他安全的两位护卫,心中一个念头闪过,却又摇了摇头。玉清不过是个从四品外任武将,这京中他也只来过两趟,又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能量为他安排官职。所以,这真的是他出孝之后运气好,苦尽甘来,老祖宗保佑?!苏家,众人在听闻苏父选官的消息后,又是惊喜,又是哀愁。苏母读过苏父让人给她写的信,叹息道:“你父亲的意思是,等你们三个都成了亲,咱们家便要迁往京城。”苏润允和苏润臧倒是没什么,娶完妻子后离开辛图,虽然有些不舍,但更多的却是喜悦。只是,两人看看苏满娘,到时他们之间便不会像是现在这般距离得这样近了。苏满娘勾了勾唇角,想要莞尔一笑,却发现以她现在的心境做出这种表情有些困难,遂一下子扑向苏母怀中:“娘,你们都走了,我会想你们的。”“哎哟好好好,傻闺女,没事儿没事儿,这不等你两个弟弟都成亲,还得等到明年嘛,早着呢,闻筠别急。”苏满娘声音闷闷的嗯了一声,却感觉泪水差点都要流出来。明年,那也太快了些。她到底还是与家人相隔了两座城,“嫁出”了省。黎府在纳征时,往苏家送来的聘礼相当丰厚。最近一两年,黎母闲着没事儿时就会邀请苏满娘到府中小聚,因此,苏满娘与黎母的关系处得还算不错。但等真正看到黎府的聘礼单子后,苏满娘还是小小地吃了一惊。这未免也有些太丰厚了些。只是不知这到底是黎母的主意,还是黎锐卿的主意。苏母在看到这份聘礼单子时也有些棘手,毕竟与这些聘礼对比起来,她们苏家准备的嫁妆,着实有些简薄。“闻筠,娘想着将这份聘礼略扣下一成,到时家中也可再添些银钱,让你父亲在京城购置一处宅邸,剩下的都随你带去黎府,你看可行?”苏满娘这时也将嫁妆单子看完,抬头柔柔道:“母亲,并无需如此。既然是聘礼,那便都是给苏家的,母亲可以随意处置。”按照时下规矩,就是苏家将这些聘礼留下大部分,只给她一小部分出做嫁妆出嫁,也不是没有。毕竟对于一些人家而言,总不能娇养了女儿十几年,最终什么都没赚到,还赔掉大半家产。这些道理苏母也懂,只是苏满娘现在出嫁的人家太高,让她有些举棋不定罢了。这几年与苏母一起管家,苏满娘对于家中的情况自是知晓,家中其实并未剩下太多银钱,一部分给父亲拿走了进京赶考,剩下的置办自己的嫁妆,给大弟和二弟略置办了一部分聘礼,还没有完全置办齐,并未剩下多少家底。苏家的发家时间到底短了些。“不若将这后面的这些台都留下,如果父亲将来在京都中长期发展,也可略换个大些的宅子,到时三位弟弟、弟妹一起居住,也能宽敞些。”苏母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你父亲说了,也不一定会在京中长期发展,等接完你小姑姑,可能还会回来也说不定。”最终在苏满娘的坚持下,苏母留下了聘礼的三成,将京中购置宅子的银钱补齐,并给大弟二弟留下了一部分聘礼钱。与她出嫁的嫁妆中,保留了原聘礼的七成,再加上苏家原本为她准备的嫁妆,已经很是丰厚。即便是在辛图城中,也是颇为疼爱女儿的人家。等苏父办理好上任,又请了假期回到辛图城时,时间已经滑到了六月。鉴于无论苏父还是苏母,都想赶在七月、苏满娘满二十岁之前将人嫁出去,免得女儿被人说嘴。因此,即便苏父远在京城,辛图城这边六礼的程序也有条不紊地走了下来。苏父赶回辛图城时,苏满娘的六礼已经走完了五礼,只剩下最后一道。最终日子,按照两家之前商定好的日期,定在了六月十三。天气微热,正是春暖花开之时。苏满娘在房中试着自己经过一年多时间,精心绣制、反复修改好的嫁衣,六巧和钱嬷嬷为她细心整理,观看效果。越是整理着,六巧的神情就有些奇怪:“小姐,奴婢怎么感觉这衣裳好像宽松了些,您最近是不是瘦了?”第37章 出嫁苏满娘用手指轻点了点她额头:“瞎说, 你家小姐我的体质你还清楚?!哪能那么容易瘦下来,那一定是你的错觉。”六巧哦了一声,憨憨地笑了, 那可能真是她的错觉。旁边的钱嬷嬷却在帮苏满娘整理好嫁衣,并左右端量了一番后,严肃道:“不是错觉,姑娘您确实比之前瘦了些。”这嫁衣之前穿着时的腰身的预留尺寸,绝对不像是现在这样稍显宽松。虽说宽松得并不明显,但以她老辣的目光, 还是一眼看出前后的区别。六巧瞪大眼睛,看着苏满娘。她家小姐自从成人后, 体型就再也没有变化,现在这是真的瘦了?!钱嬷嬷观察着苏满娘的神色,询问道:“姑娘可是在不安?或者有其他忧愁?若有什么想法,可以说出来,让老奴帮您参详参详。”苏满娘抿抿唇,垂下眼帘。半晌才抬眼对钱嬷嬷笑了笑, 幽幽开口:“只是原先以为, 自己即使出嫁了, 还和父母住于一座城中,相距不会太远。”没想到一转眼父亲选了京官, 等她们姐弟三个都成了亲后, 他们便可能要迁往京城。只要一想到以后她将很难见到曾经珍之重之的家人, 她就高兴不起来, 最近连胃口都清减了些。钱嬷嬷舒出一口气:“出嫁离愁,是每个姑娘家出阁前都会面临的。姑娘您看您的两位手帕交,不都是远离家人,嫁到了外省的吗?您也可以当做自己是嫁到了外省。而且,之后苏大人和黎大人的官职也并非是不能变动……”钱嬷嬷说得头头是道,苏满娘心不在焉地点头。道理她都懂,只是心中还是忍不住叹惋,她原先就不想离家人太远,才想着在辛图城中相看人家,却未想到,黎大人确实是在辛图城中不假,但家人却可能会迁徙位置。这便是人生因缘际会不可琢磨,不可预判的缘由所在了吧。眼见即将要到出嫁的日期,苏母与两个小的对苏满娘越发形影不离,就连现如今已经嫁了人的匡莹莹和马芳雯都过来探望过两次。婚期前两天,女方将嫁妆送至黎府,并铺好喜床,隔日新郎将亲至女方家迎娶。在嫁人前的最后一晚,苏母来到苏满娘房间。回忆着这些年苏家的起伏变迁,其中虽说有许多艰辛,但是都不乏她的女儿在其中忙碌和支撑的身影,看着女儿如玉的脸盘儿和雪白的肌肤,苏母一时有些伤感。她拉过苏满娘的手,叹惋道:“闻筠,这些年也是家中对你不住。”想想当初她为女儿定下的那个常杉,还有之后因为接连守孝没有定亲时,女儿承受的那些压力,苏母就感觉眼眶在一阵阵的发热。“现在眼见着你能够高嫁到黎将军府,娘是既为你高兴,又为你担忧。高兴是因为你嫁得好,担忧是因为娘家势弱、不给力,到时你若受了欺负,我们就连为你出气都可能底气不足。”事实上这种担忧,早在苏满娘与黎锐卿定亲后,她便有了。只不过彼时是喜悦大于忧虑,但现下随着嫁期越来越近,这种忧虑便再也难以压制,汩汩地不停往上喷涌。苏满娘将头轻轻搭在苏母肩膀上,抿着唇儿笑:“都说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娘,女儿都大了,以后就该轮到女儿去庇护你们了,您不用再为我考虑那么多了。”“傻丫头,你自小贴心,不像是你两个弟弟一般,自小爬树、下水、打架,无一不精,我不疼你疼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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