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注意了小未婚妻看的书,准备有机会多带给她几本。这个世界对女子的限制还是很多,她有自己的爱好能开心些。确定姐弟俩是真的不用自己操心,苏泽适到了柜台边,“老板,我想问问贵店是否需要人抄书。”正在算账的老板抬眼看了看面前的年轻人,猜他应该是林秀才的学生,能带着林家两个孩子出门,关系应该比较亲近。想了想才说,“我也不瞒你,小店规模不大,真正买书的人也不多,需要抄的书还真是有限。”看出年轻人的失望,他又提出,“最近新出了一种书中带画的启蒙书,你要是能画画,可以比着画了送到小店。”听到这话苏泽适一个激灵,【系统,我们可能会遇到这个世界的主角。】【咱们也就是个凡人,没什么关系,实在有事最多也就任务失败。】对于系统来说的确是这样的,它没有情感,每个世界的价值都是用积分来衡量的,失败了也不会有事。但苏泽适做不到,他对于经历的世界都是投入了感情的,做不到对他人造成不好的影响而视而不见。一般来说,主角的存在就是这个世界的中心,根据他的判断,带插画的书不应该是这里的产物,能出现说明就是受主角的影响。他是不太愿意跟主角们扯上关系的,成为炮灰的可能性太大。快穿局提供的任务信息就只有跟任务对象有关的,根本不会将剧情原封原样地给任务者,这是一种限制。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接下,根据他的直觉,这个世界的主角也是读书人。这个认知让他有些头疼,路线的重叠可能带来诸多的改变,他没兴趣参与进去。好在他经历的多了,脑子里的思绪再复杂也不影响他的活动。谢过老板,付了押金带着书和纸便带着另外两人回去了。在林家用过午饭,苏家三人便回家了。原本笑意吟吟地与林母推来让去的苏母在回去的路上却一路阴沉着脸,以前她还觉得儿子前途大好,就是娶林秀秀她也是挺得起腰杆子的。现在出了这一桩事,她就是要比林母低一头,这让要强了一辈子的她怎么想得开。不过不高兴归不高兴,她也不想朝儿子发火了,不然就该担心儿子委屈了。一路上苏父和苏泽适安静如鸡,完全不敢触霉头。好在苏母一贯是个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的性子,进了家门就已经忘了。还有心情招呼父子俩,“适哥儿过几日便要去学堂了吧?那该杀只鸡补补,这一去又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苏泽适有些哭笑不得,他去的地方也不远,就是县学,脚程快些也就三个多时辰。转念一想,要是原主还真有可能因为懒得走而不回家,县里很难找到合适的车回来,对于懒人还真是有得累。就他思绪一转的功夫,风风火火的林母已经进厨房烧火去了,看架势还真准备晚上杀鸡。没再顾及苏母不让他进厨房的禁令,苏泽适去拦了她,“娘,家里的鸡本来就没几只了,我去念书学堂有饭吃,哪用得着专程杀鸡的,不杀了啊,咱们出去说说话。”没想到就这一句话,又感动了苏母,“我儿子懂事了,不用你操心,家里的鸡杀了还能养呢,你以前不是回来就说学堂的饭菜没油水吗?在家里补补,听话。”眼见就要拦不住了,苏泽适赶紧拿出杀手锏,“您要是今天不杀鸡,说不定儿子在学堂没吃好就回来了?”他知道二老是盼着儿子经常回来的,但原主那个样子,只要身上还有钱都不会回家,在镇上读书尚且如此,中了秀才去县学了还不知多久才回家一趟呢。此话一出苏母手上的动作就停下了,按照她对儿子的了解,还真有可能。又觉得自己表现得太明显了,怕儿子多想,掩饰着说,“那娘给你煮两个鸡蛋,读书饿了你就吃。”她看到儿子手上拿的东西了,以为他要在家里读书。苏泽适猜到她误会了,不过也不准备解释。要是他说要自己挣钱了,苏母不知道反应多大,说不准还要哭一场是他们没本事,苏泽适哪能忍心。农家地里的活其实就没有完的时候,稍坐一会儿苏父苏母又要去地里。苏泽适衣服都换好了,准备去地里帮忙,但今天苏父苏母死活拦着,好像他要再去了就哭死在家里。说实在话,苏泽适都不知道苏父苏母有这么夸张,那也难怪原主从来不知道帮忙。当然他不会这么没有良心就是了。他是觉得读书不在于一时的,却又害怕苏父苏母的反应太大,最终决定在家多画几本书。书铺给了样书,图也不复杂,苏泽适画起来不难。只是他的时间也不多了,就几天的功夫,他还准备留出一天时间梳理一下脑中的知识呢。正经参加科举考试他也是第一遭,去了学堂更是要认真读书。第22章 科举文的渣秀才(6)沉浸在家人关怀中的时间实在是快,不经意间便到了苏泽适去县学的日子。苏父坚持要送儿子去镇上,他是典型的农村父亲,感情内敛、不善表达,对孩子的爱却很深沉。苏泽适从来都拒绝不了这样的温情,陪着父亲走过了到镇上的那段路。走出很远,转身的时候果然看见路口那个小小的身影,苏泽适就像吃了一颗草莓,只是那酸酸甜甜的滋味浸到了心间。回身走向前路,苏泽适觉得身上批的盔甲又厚了一层。人世间的情谊大抵如此,你予我真情,我愿为你抵风挡雨。刚进学堂,立马就有几人凑了过来,“怎么样,成了吗?”说着还挤眉弄眼的。心下了然,这应该就是原主的狐朋狗友了,原主去青楼的事也有几人的鼓动。在他的记忆里,这几人差不多,都是混日子的佼佼者。按照原主的计划,这次考上了秀才便已经到达了终点,还与几人约定好了去画舫等事。其他几人家里的条件比原主好一些,最差的也是镇上开铺子的,不过反正都没想过靠自己挣个前程就是了。对于别人的生活方式他没有资格置喙,但还是希望自己能够影响到他们,至少让这个世界上少一些原主那样的人吧。他从来不认为一个人必须活得伟大,相反,平凡之于他也是一种幸运。可他希望每个人都不要要求他人无限制地付出,索取得理所应当。苏泽适没有理会他们明显的调笑,“先生该来了,看到咱们堆在一起又要生气了。”听他说起这个其他几人觉得无趣,撇撇嘴还是坐回去了,学堂的先生太能念叨,他们还是怕的。苏泽适是个典型的行动派,下定决心要读书,便争分夺秒地拿起书开始学习。【系统,帮我收集科举能用得上的资料,积分上限15万。】说到正事系统也不会磨叽【好的,交给本系统的事你放心。】一天的时间,苏泽适一边要上课,一边要回顾之前原主学过的东西,过得无比充实。而且他也发现了,原主靠的还真是天份,他背的东西比较牢固,但理解不够深刻。他运气比较好,这一届秀才考试没有出现很偏的东西,靠他背的知识也拿了个不错的名次。但苏泽适很清楚,要想考举人甚至是进士,这点东西远远不够。所以他不仅要考虑生存问题,还要考虑学习问题。他靠着画画挣的那点银子也就只够他生活,爹娘给的他不准备花了。知道学堂考试前三甲有比较实际的奖励后,苏泽适给自己定下了目标,他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在哪里都不缺天才,他经历得再多,可能也比不上那些过目不忘的人读书厉害。暂时放下挣银子的事情,专心钻研科举。白天跟着夫子学习,梳理好脉络,掌握牢固。同时见缝插针地利用时间回顾学过的东西。到了晚上,舍不得浪费蜡烛便让系统摆出书籍或习题给他看。系统的东西不能拿出来,但不妨碍他阅读。读书这件事,多看多写肯定是没有错的,何况他读的就是文字多的。要是有机会,他还会去学堂的书馆看看,不过那里的书也有限,还不允许带出来,不是很方便。学堂的夫子们近来发现学生苏泽适是个实打实的好苗子了,从前知道这个孩子有天分,但教了一辈子学生的他们哪能看不出来他志不在此。有意无意地提醒过多次都没什么效果,夫子们也就随他去了。没想到现在他倒是醒悟了,回归正途便好,还来得及。只要他愿意学,作为老师都是愿意教的。一头扎进书堆里之后苏泽适没太关注其他的事情,根本想不到他这一番积极进取的姿态惹人红了眼。这天他回寝所拿了东西准备去书馆便被人堵了,“苏泽适,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们不学无术了是吗?”皱了皱眉,苏泽适认出这是刚开始调笑他的几人之一,那天之后又邀请他出去过几次,只是他时间不多,便拒绝了,没想到今天就上演了这一出。有些困扰,他完全不想跟一群小孩子吵嘴,输赢都没什么意思。往旁边走了一些,“请让让行吗?我跟人约好了去书馆。”他态度良好,倒是惹得人觉得他怂了,“土包子,买不起书直说啊,什么去书馆。怎么,前头跟我们一起便宜占尽了就想上进了?”眉毛上扬,苏泽适可从来不是什么任人欺负的软包子,他不想计较是觉得没必要浪费时间,可不是让他们得寸进尺的。回身将东西放下,靠在墙壁上,“怎么,这世道还不让人改邪归正了?”“你说谁是邪呢?不就是装几天好人,还真当自己是什么好玩意儿了?”他话一说完就有个小个子冲出来叫嚣,眼睛里的愤恨都快溢出来了,还想摆出君子不与小人计较的样子。摇摇头,苏泽适真觉得跟他们在这里耗着浪费时间,“行了,不管意思不意思,你们拦着我是想干什么?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从前就算跟你们出去我也是花钱了的,没谁能说我干占便宜吧。”刚开始说话的齐宣明显是几人的头头,眼神闪了闪,他也清楚很多时候他们看苏泽适好骗还让他请客,真要算起来还是他们占了便宜。今天他们找来也没别的,就是看不惯原本跟自己一路的人突然变好了,还得到了夫子的另眼相待。苏泽适活了那么些时候哦也不是白活的,几个小孩的心思跟写在脸上似的,如何能瞒过他?只觉得啼笑皆非,还真是小孩子啊,一方面要闹腾,另一方面又期待年长者的关注。他很清楚,要说学堂的夫子对他不好也算不上,但要说起另眼相待那也是假的。成年人的世界没有那么多非黑即白,他们看到了他的改变,愿意给他提供帮助。但也不会重点关注,毕竟原主的态度持续了那么久,总还是要观望观望。没想到就这点程度这些小孩子就受不了了,可能在他们看来,要是一开始就好的人他们还不会嫉妒,就是见不得原本与自己一样不知进取的人得到好处。“哦,我知道了,所以你们带那么多人来堵我是想打架吗?”苏泽适是不想动手的,读书人需爱惜羽毛,他不想为非君子之所为。他说这话的时候姿态闲适,好像完全不担心。齐宣是个谨慎的人,自然也不想被赶出学堂,他父亲会打死他的。要是以往,做了之后将过错归到其他人头上,事后再给一些补偿也没出过什么问题。但他就是有一种要是做了就不能善了的直觉,这让他有些迟疑。就在双方僵持的这一会儿时间,夫子便到了,边走边高声喊,“你们在做什么?不想读书了回家种地去,不要败坏我学堂的名声。”听到夫子的声音苏泽适松了口气,他倒是想揍这些人一顿,可遗憾的是他们也太蠢了,居然选在学堂里面堵他,要是被发现了可是真的会被赶回家,那他还指望什么。这还真是误会了,齐宣一行人耽误那么多天就是想等他出去的,结果人跟长在学堂了一样,那么几天的时间都没出去放过风,实在憋不住了才大着胆子来寝所的,没想到还是被人告发了。看眼前的几人都愣在原地,还有的摆好架势准备逃跑的,苏泽适拨开人群走了出去,“先生,您误会了,齐宣几人就是向学生打听一番为何最近认真了些,没想到到劳烦先生一趟。”此话一出身后几人明显松了口气,都诧异地看向对着先生行礼的苏泽适。这样的说法显然是不能让先生相信的,但学生们都还不懂事也是有的,他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何况这番场景显然就是几人围着苏泽适一人,他自己说了没事,作为先生也不会非说他有事,只是临走前还是询问了一句,“要是为难,一定要告知先生。你们都还小,做什么事情也不考虑后果,到时候被赶出去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前一句话是提醒苏泽适,后面就是警告齐宣一行人了。等先生走了,苏泽适明显放松了些,他最担心的就是来的是沈先生,他可是能够说一天不带重复的,原主曾经敷衍的态度就受到过这样的待遇,还真是他的克星。这个先生倒是干脆,出乎他的预料。等人走远了,苏泽适转头盯着齐宣,“怎么着,今天的事不能就这么了了吧?”自认为刚刚受了苏泽适的恩惠,齐宣也有些不好意思,却又放不下脸,梗着脖子看他。见没人说话,苏泽适主动提出要求,“我也不想别的,就两天后,城西的那个巷子去不去?赢了以后你们都听我的。”听到这话齐宣的目光重新变得愤恨,他家是做生意的,在县里还有些地位,从来都是他号令别人,何时听过别人跟他说这样的话。“行啊,你别后悔就行了,你要是输了就当我仆人。”小小的少年明显不服气。得到答复苏泽适点点头就走了,他还真是跟守馆的老先生约好了要去借书的。几天的时间他早就跟人家混熟了,还能请人帮他把书提前留下。至于为什么会干出像傻子一样约架,自然有他的打算。第23章 科举文的渣秀才(7)看书、写题、背书的日子太过充实,苏泽适往往会忘记了时间的流逝。转眼间已过两月,中途苏泽适回过一次家,但也是匆匆忙忙的,没来得及去林家看看。从书堆中抬头,恍若隔世。翻开他自己制作的日历,他有了其他要做的事情。苏泽适特意将这几日做了标记,该是林秀秀的及笄礼了,需要回去一趟。正好赶上学堂放假,倒不会耽误。回到家中苏母果然非常高兴,儿子越大离家的时间越长,她是怎么也疼不够的。苏泽适一进门她就跟家里的鸡有仇似的,张罗着又要宰一只。一个月前苏泽适就没拦住,让家里的鸡有一只进了肚子,这次说什么也不肯再让母亲杀鸡了。家里的鸡都是用来生蛋的,存一些了就拿去换油盐。家中的情况他很清楚,二老在家中不知道怎么省呢,就为了给他攒足赶考的银子。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递给苏母,“娘,你们也不要那么累,儿子还有些钱,您帮我存着吧。”接过荷包,听儿子说起是帮他存着便没有退回去,还盘算了一番家中还剩多少钱。完了小声跟苏泽适说:“适哥儿,你去府城赶考的银子我跟你爹已经帮你准备好了,你专心念书,其他的不用你担心。”苏泽适眼睛微微一涩,当父母的就是这样,什么都想为孩子打算着。上次回来的时候给他们银子,二老就担心他在学堂累着了,还闹着让他爹去看他。现在便只能用花在他身上的借口才能将银子给出去。苏泽适不是冷心冷肺的人,二老如此真心待他,他自是也想着怎么才能让他们过得更幸福一些。拳头无意识地收紧:再等等,就快了。很快到了林秀秀的及笄礼,想着两个月未见的未婚妻,苏泽适也不由得有些期待。前头手中不宽裕的时候,他准备了一个自己制作的玉簪。不是什么好玉,就是他独家雕刻的花样不一样罢了,还专门刻上了“秀秀”二字,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到了林家,发现人也不多。这倒是可以理解,小门小户的,说是及笄礼,实际上也就是请亲近的人家见证一番罢了。在场的男客除了林家父子就是苏泽适了,而且他也不能久留,送完礼物就要离开。要不是他们已经订婚,他连来送礼都是冒犯。看到苏泽适进门,林母又想起了当日的事情,还是不高兴。只是想到近两个月听人说他还算老实,女儿虽然没说,可盼着他来的心思哪里瞒得住她这个当娘的。暗叹一口气,还是回房喊了女儿出门。原本这是不合适的,但小镇上规矩没那么严格,在场的又是亲近的人,让小儿女见一面也是可行的。见到林秀秀,苏泽适也知道时间宝贵,掏出礼物递过去,“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要是不喜欢也可以不用,等以后再给你买好的。”没当场拆开,林秀秀大致能猜到是什么,脸上的笑容毫不掩饰,“怎么不喜欢,你送的我就用。”要说原本她是不喜欢这个未婚夫的,老觉得他轻浮。可自从上次一见,她就一直记得他带着认真地说等她及笄礼,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期待等到了今天。摸着木盒的边棱,林秀秀心口都泛着甜,今日桃红色的衣衫衬得少女的脸颊更为红润,像等待情郎的娇娘。余光瞥见母亲招手让她回去,飞速地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塞到了苏泽适手里,转身小跑着走开。她动作太快,苏泽适看着远去的身影有些愣神。摩挲了一下手里的东西,察觉到是一个荷包。嘴角勾起弧度,小姑娘知道惦记他啊,不枉他一番打算。知道自己再留在这里不好,就是那些婶娘的调侃就够他喝一壶的,与长辈们打过招呼他便先行离开。没有像母亲说的那样直接回家,苏泽适去了上次的书铺。这次他能够回家三日,除去路上所花费的时间和来林家的时间,还能剩下两日。二老也不允许他去地里帮忙,他决定抓紧时间挣些银子。在学堂里他自认没有浪费读书的时间,这点功夫还是花费得起的。同上次一样,交了押金便拿到了书和纸。天色尚早,林家肯定还热闹着,苏泽适便找了老板租了笔墨开始画图。也算不上是租,主要是老板还算相信他,他说给十文钱用两个时辰的笔墨老板便同意了。苏泽适一直注意着时间,估摸着母亲也快从林家出来了便收拾好东西离开书铺。去林家的路上买了两匹布,都是各个年纪都能穿的灰布。他到的时候林母刚好送苏母出门,两人亲亲热热的似亲姐妹一样。可苏泽适知道这样和谐的景象时掺了假的。从苏母平常的言语中他早就察觉了两位女性长辈在互别苗头,好像觉得她们谁赢了等以后他和林秀秀的家庭地位就随之定下了。对此苏泽适只能表示无奈,他可没有必须谁压谁的盘算。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情,只有平等才是长久之道。没有打断两人的亲热,等林母看到他停下了话头才凑上去,将手上的布递给林母一匹,“师母,小小心意,考虑不周,还请收下全了学生的心。”这话听得林母高兴,倒不是图他东西,看中的就是他这份心,要是还没成婚就不重视女儿的娘家,以后女儿的日子还能过吗?不要说她偏心,孩子是谁生的自然就是谁更疼些,女婿再亲也比不上亲女啊。这番动作是当着苏母的面进行的,她有些肉疼这匹布,可够给儿子做一身上下了。虽然她也看到了儿子手上还有一匹,可她从来都不会觉得儿子的衣服太多,只想着再多一些就好。心里怎么想她藏得好好的,嘴上夸赞着,“适哥儿就是会心疼人,就回来两天还不忘惦记老人。”心下满意了,林母没让她唱独角戏,“就是,适哥儿孝顺我一贯是知道的,只是下次可别费这钱,你们这些孩子好好的比什么都好。”这样的场面话苏泽适听过就忘,林母心疼女儿是自然的,苏母疼他也没错,以后自己仔细些就好了。回家的路上苏母提都没提布的事,儿子知道处理和岳家的关系她没什么不高兴的。她也知道自己的毛病,抠门放在女人身上那算能持家,放在男人身上那可就是小家子气了,儿子心里有数就行。在家两天,苏泽适画插图能挣近一两银子。他也不贪心,挣多挣少都是挣,不会忽视小收入。离家的时候往二老的房间中放了五两银子,是他这段时间跟齐宣他们一起挣的。齐宣读几年书便会跟着他父亲经商的事情在学堂里早已不是什么秘密,早年间其父还会逼着他考科举,后来发现儿子真的不是这块料,逼他只会让父子关系紧张后便放弃了。他之所以还留在学堂,不过是他爹要求要会算账,必须在学堂待到十七岁。清楚层关系后,苏泽适便起了与他合伙的心思,所以才会有那一出事情。去的时候苏泽适是一个人去的,齐宣心气高,争强好胜,可到了关键时候也算是个坦荡人,自己提出单挑。结果当然是苏泽适压着他揍,揍到他怀疑人生。为了一劳永逸还将他带去的人都收拾了一个遍,方便以后做事。从那条巷子出来后苏泽适也算是有小弟的人了,那天跟去的人都是不打算走科举这条路子的,拉着他们做生意当然不用有负罪感。人手足够后苏泽适便与他们商量好了,由他出图纸,其他人负责找人制作和售卖,他拿四成毛利。其实也不复杂,他画的图就是找系统要的假山流水制作盆景,只是现在还真是没有人会。独家的东西,卖得也算不错,听说齐父还借此讨好了县令,从此支持他们的生意,苏泽适拿到的银子也不少了。实际上齐父也不是没打算过就这么将苏泽适的图纸霸占了,只是他白手起家,一贯谨慎,不会犯“欺少年穷”这样的错误。要是苏泽适是个简单的农家子他倒是不担心,关键在于他是县里最年轻的秀才,有很大可能中举,这就不是他愿意惹上的人了。都是普通人,为了银子随随便便谋财害命的事情并没有那么多,所以苏泽适幸运的保住了手上的东西。当然,苏泽适也从来不是将主动权放在他人手里的人,既然敢拿出来,那就意味着他已经想好了最坏的情况的应对方法。有了这样的财务来源,苏泽适更加心无旁骛地读书,准备三年后的秋闱,他给自己的要求是一击即中,所以必须有万全准备。他这样全天无休的读书方式引起了夫子的注意,还劝他要劳逸结合。苏泽适哭笑不得,实际上他也是有放松的,读书累了就会让系统讲些小故事给他,或者拿一些有趣的书给他看。既能放松,又能增加阅读量。第24章 科举文的渣秀才(8)如平常一样,学生们进了课室还是闹哄哄的一片,等先生到了门口便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鸡一样一下便静了下来。苏泽适没有参与同窗们诸如“下课后去后山还是池塘”或是“昨天那位先生又发火了”一类的讨论。他现在逐渐找到了读书的乐趣,自发地沉浸在书籍的海洋里,连系统有时候都觉得他魔怔了。不得不说他的付出还是有收获的,上一次的考试他从刚进学堂的中等进入了甲班,在甲班也能算得上优秀。县学人多,分为了甲乙丙丁戍五个班,从上往下成绩越来越不好。要说这样的成绩也算不差了,但苏泽适并不满足于此,世界上优秀的人太多,仅一个县学便有十几人排在他之前,那以后参加科举与全国优秀学子竞争,不知道他要到哪个犄角旮旯找自己的位置。要是学堂其他人知道他的想法恐怕要疯,一个人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复习了自己并不熟悉的知识,还扩展了无数,就此进步了进百名还不知足,那他们早就不用活了。别人怎么想都与苏泽适没有关系,他自信却不是狂傲,并没有成天将自己的野心挂在嘴上的习惯。这一日却与平时不同,先生依旧是右手拿着竹板进了课室,左手却拿着一摞白纸。大家都看到了,心里不约而同地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先生拿着竹板敲了敲桌子,“经院长和诸位先生商讨,学堂增加一次考试,大家拿出笔墨。”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一众学生们慌了手脚,学堂一月一考已经持续了很多年,大家也都习惯了月底疯狂复习,没想到今日却不同了,这不是让那些抱佛脚的人无路可逃吗?底下一瞬间便吵了起来,大家仿佛忘记了对先生的惧怕,不住地有学生说着:“先生,咱们的学识未竟,是否能够缓几天。”无奈这堂课来的是一贯以严肃著称的周先生,使劲儿拍打一下桌子,竹板与桌面碰撞出一声清脆的“嘣——”,代表着他已经到了愤怒的边缘。课室里一下就安静下来,还真没有敢真的挑战先生的学生。见大家都老实了,还有些紧张得手都在抖,周先生也有些心软,略微提了一句,“你们都好好写,对你们没坏处。”一般人听到这话也许就是觉得先生在敷衍他们,考试哪有不是为了学生好的?但苏泽适却敏锐地感觉到了先生话中有话,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个机会。他不会绝对相信直觉,却也不会忽视自己的直觉,很多次都是靠着它他才能逃过一劫。就在他晃神的这一小会儿,周先生发了白纸给大家,开始在黑板上写下此次的考题——“孝顺”。是的,就两个字。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简洁的考题,“不用盯着我了,这次是学堂所有人都考一样的题目,你们写吧,一个半时辰,到时间了我会提醒的。”说着走下来巡视考场。脑子里闪过无数对这个考题的猜测,苏泽适都一一压了下去,不管他想到了什么都是没有用的,一切都要等考完了再说。不知道这次考试的用意是什么,但苏泽适觉得不合常理之题就得立不和常理之意。他决定写出自己的的真实想法:孝顺,以孝为先,却不是百依百顺。父母教训得是,就遵从父母;父母的想法不和常理,便可以应下而不为。这样的想法在当世绝对是离经叛道的,现在读书人最是讲究孝道,不管父母如何做,后辈都必须依从,这才符合多数人的想法。苏泽适这个人你说他圆滑吧,他有时候就很轴,不愿意的事情就不会妥协。可要说他宁折不弯呢也不是,必要的时候为了生存和性命他是可以放弃一些坚持的。当然,在苏泽适看来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可以妥协,却也坚守原则底线。低头打草稿的时候苏泽适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不是为了抄,只是因为乍一看到这样的题目大家都有些茫然,抓耳挠腮地不知如何下笔,他这样洋洋洒洒的就引人注意了。专心做一件事情的时候,苏泽适不会在意周围的环境,曾经有几次还是系统及时提醒他才能及时避过性命之危,现在这点目光不痛不痒的,他根本没有感觉。